大地的情人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刘文正十
刘文从地里回来,慌慌张张跑茅厕,爷问他咋哩?他说是肚子坏了,要拉稀。出来系腰带,刘秀秀也从茅厕提着裤子出来,俩人对看一下,都往地窖那去。刘文跳墙,先到,刘秀秀伸下腿,“抱着俺,别摔俺一跤!”刘文上去接着,软软的一条,滑到怀里。刘文觉得跟抱家里弟妹不一样,心里怪舒服感觉,就多搂了会。
“上午你去干啥哩?”
“俺下地干活哩。”
“俺咋不干活?俺娘,俺爹都不干。”
“那你家吃啥?老鼠给你家拉粮哩?”
“俺也不知道。俺家一天只吃一顿稀饭。”
“那能吃饱?俺吃三碗……哩。”本来刘文想说“三碗捞面”,可想到家人不让对外人说,别人问,只说汤,或者菜馍。
“那你吃不完,给俺送来。俺咋会不饿哩。你瞧……”刘秀秀掀开棉袄襟,刘文看他骨头露着,摸摸,“俺给你拿。”
刘秀秀拉过他手,“你摸摸俺奶,这么小,没有俺娘的大哩。都是饿来。”刘文摸摸,果然跟他的差不多。
“俺这饿的毛也没长。俺娘长的长长的哩。”又脱下点裤子,让刘文看她裤裆里。刘文看看,可不是,跟他一样,都没头发。刘文又细看一眼,“你这咋跟俺不一样哩?俺……”
“你脱下俺看看,咋不一样?你不是人?”刘文依言脱下,刘秀秀摸摸,“可不是。你是男哩,所以有**。俺爹就是。”
“那你娘哩?”
“俺娘跟俺一样,是女哩。都长着屄。”
“哦,男的就长**,女的就是屄呀。”刘文仔仔细细看看,确实屄和**不一样。“那你尿,用啥?俺用**,你没有**,是不是就不尿哩?”
“俺不尿,不就憋死了。俺这样尿……”刘秀秀冷得有点哆嗦,蹲下去,“呲呲”尿一股。
刘文笑了,“俺拿着**就尿。”也尿出一股线。刘秀秀稀罕,“**这样出水哩!”那手去接,温乎乎,不由搓搓手,“真好,热水哩。以后俺洗手,你就尿,行不?”
“中。可俺咋叫你洗哩?”
“你先憋着,等俺洗手了,你再尿。”
刘文圪蹴着,看她腿间细缝,手摸摸,有点肉;揪揪,又揪不起肉。刘秀秀也蹲下,拽着他**,“你的**咋和俺爹的不一样哩?”
“你爹上面俩头?”
“那不成妖怪了?比你的粗,黑,头没有恁光哩。”
“那你爹那**会干啥?”
“你娘没告诉你?”刘文摇摇头。
“俺教教你。躺下!”
刘文赶紧躺着,**朝上歪着。刘秀秀坐他腿上,手捏着**,戳她屄。戳了几下,刘文喊疼。
“嘻,刘大孩,才几下,你就疼哩。俺爹戳俺娘,那可是戳好一会,俺娘喊疼,俺爹可不喊哩。”刘文赶紧闭嘴。
刘秀秀戳了几下,手酸,肚子饿。“算了,不教你了,累死人。”提裤站起。刘文见她捏着**乱戳,也怪稀奇,总觉得**好高兴,比平常硬实,还希望刘秀秀接着捏着。见刘秀秀站起,屁股冷,也起来提裤子。刘秀秀看他**被裤腰拦着翘起,“咯咯”笑着打它,“小偷鸡贼,小老鼠……”扒拉几下,**一愣一愣晃动,“咯咯,咯咯”笑弯了腰,走了。
这一向,刘武喜欢看爷爷编织篮筐,看那荆条枝在爷爷手里飞来飞去,不一会,都捋顺了,篮筐也成型了。结结实实立着,煞是好看。“爷爷,你天天这样编,不烦?”
“那烦啥哩。从祖上几百年前,就是这样编哩,祖上他们烦过?”“祖上编的,就不能变?”
“变啥哩?祖先是恁聪明哩,啥都早想到哩!”
“爷爷,你看,这样编,中不中哩?”
“乖孙儿逗爷玩哩。小孩子家,去看你书吧。可不要像爷爷一辈
子跟泥坷垃滚来滚去,睁眼瞎哩。”
“不是那回事。俺说这样。”刘武上去把爷爷编的筐底起手,一
条一条编,到底生手,编一会,想一会,再拆了重编。爷爷乐呵呵地吧嗒烟袋,看孙儿玩。几袋烟抽完,爷爷看的也稀奇,这孙儿变戏法哩,咋编的越来越好看哩。同样荆条,横着,竖着,左右交叉,荆条还是原来的荆条,可筐不是原来的筐了。看孙儿编出来的,放一起卖,人家只会买孙的,不会要爷爷的。要不是手劲不太均匀,那样儿更好看哩!亅亅梦亅岛亅小说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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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八章 闹荒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28节第二十八章闹荒
五月中旬,热劲上来了,雨水均匀,按说树儿卯足了精神,应该沸沸扬扬飘枝弄叶,可是毕竟经历过村人狠狠地“啃吃”,树干疤痕遍布,新芽冒出几次,被人捋下几次,吓得树枝,丢盔撇甲,半悬半挂,耍赖皮玩吊死鬼游戏,风吹拂,则动一动;风歇息,它装死。弄得村里,除了楝树、臭椿树、皂荚树叶儿又苦又涩又煮不烂,在那装腔作势随风吟唱,可它苦涩的歌儿,又吓坏了鸟雀,飞远了。大中午,整个街道不见人影,整个村庄,陷于一片宁静。
刘学林家,都在睡中觉,这时候,还不敢去地,这样养养力气,到时地里好好赶活。呼噜——呼噜——,不知谁的呼噜,悠长又绵长;呼噜—呼噜—老爷子的呼噜粗重而短促。
那女子坐在房檐下,稳稳地纳鞋底。如今,她的身体可大好了,住在这家,有充足食物个把月填补,饥饿皮肤迅速得到回复,愈来愈显出她和三个婆子的差别。
从大门口看,距离远,看不分明;从灶火门口看,距离有点近,看不真实;站在西房门口看,不远不近,不高不低,不斜不歪,不挡不遮,恰恰好:老爷子睡醒了,拖拉着脚步移近门口,忽然觉得老眼有点花,站稳,揉揉,再睁开,有点晃眼。日头照的?老爷子侧棱着看,不是,日头打房檐那头过去了,门口没有日头光。掏出烟袋,掐撮烟,刚要安到烟锅,眼前一亮,呵,是人脸,有点陌生。白生生发黄,俏滴滴圆润;眉毛柳叶样,鼻梁赛葱头;嘴唇紧抿着,两手上下飞;身架周周正,正周周的人!老爷子快七十的人,司马农村见过不知几千,还没有见到真叫上心的人儿。前边三个媳妇,大媳妇家里境况不好,模样还过得去,后边两个,那可是挑选过呀。三个加起来,哦,老糊涂了,把三个好地方拼起来,不如眼前这一个。老汉烟锅有些发抖,眼皮紧绷绷瞪着。哎呀,死去的孩儿娘啊,要是这一个是咱家的,你没白生这一个孩啊……老汉心里七上八下、左拐右挪,十把算盘珠儿一手扒拉,也没有现在这样忙。
这……这……还得和大媳妇商量。老汉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这大的,不过转眼心又硬实起来。这么好的媳妇子不要,家咋添丁壮口,错过哩,天大五雷轰!老汉坚定地撮把烟,按在烟锅上,咔,咔,打火镰……
“啊,爷,您醒了。”
“乖乖,听这叫声,自己骨头都轻几斤哩。天天听着,还不多活几年?孩儿有福,老天爷才送上门来。”老汉遐意地闭眼想。
“噗”话味儿比烟味更能畅人心意。“哎,妮你咋一直干活,快放下,看把你累的。”转身,“大当家的,大当家的……”
“咋哩,爹?”婆子惶惶披衣出门。
“你看,你也不劝劝。这大热天,咋叫妮不歇歇?”
“哎,知道了。爹,您先喝口水?”
“快叫妮去躺躺!”
婆子心下奇怪,“进门这么多年了,没见过爹这样替别人操心哩。”心里想着,伸手接过女子活,“他妹子,走,屋里坐。”老汉喝水不提。
后半晌,街上人多了,热闹了,听了,叫人心烦。
不知从哪来了几帮子人。先是几辆破骡马车,到街中心停住,大人、小孩下来,男的搭起破蓬,卸下破衣烂盖。女的和小的,手拿短棍子、碗,沿街找大门大户,“大娘、老爷行行好,给点吃的吧,十来天没吃没喝,菩萨保佑,要不给点银子吧……”
村里有不落忍给点吃的,再大方家,拿几个小钱。
傍黑,有牵骡子拽马的,到街上停下,男的扔下铺盖卷儿之类,女的小的顺街看哪家像样,“大哥大姐吆喝”……要吃的,要穿的……村人睡着的,也被敲醒了……
半夜,村里人吓坏了,又有土匪?人喊孩啼,吵吵嚷嚷,脚步来往,你争我夺,再没消停。有胆大的,顺着紧闭的门缝、错落的院墙偷窥,好多人,在黑暗中住了下来,有靠墙,有坐着,有和衣随便找地方……满街满巷,吓得心惊胆战——这是干啥哩?
第二天,日头刚出来,这些人不拘哪家,拍门要吃的、喝的、铜钱、穿的、盖的……只要愿意给,啥都要,或者你搬出去让他住进去也中,关键家里放着现成吃食!
一下子,司马农人,不管有钱无钱,有地无地,家富的家穷的,肚饱的缺吃的,头都大了:自己还没吃的,哪能顾得上你们?
但是,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情肯不情肯,这几股人马,在司马农安营扎寨整整半个月。把司马农原住户,尤其家里有吃食的,堵的不敢出门。门一开,就关不上了,一群一群,你走俺来,我搜他寻,你吃咱跟着吃,你要打我咱伸脸,你气我不客气去做饭,比主人当家还当家,直把你家地盘翻个朝天,存粮吃个尽,耗子窝不漏棍子捅几通,临了冷讽热嘲嫌弃你主家鸡蛋壳房子蚂蚁腿家财两眼睛出气用鼻孔吃饭……有几家激愤要拼命,怎挡住三家五家外来人抱团静坐横躺着,随你踢,任你骂,俺自休息放个屁,折腾一阵自败阵,还得自己去药铺赊一剂丸去顺气。
看到村民捋树叶吃,他们更是七嘴八舌,极尽挖苦之能,羞的村民只恨爹妈少生十七八张脸皮,自己不会变蚯蚓!
这一旬半呀,有诗为证:街上屎尿已遍地,小脚妇女无空着。剩饭剩菜随处弃,飞鸟盘旋难选嘴。破衣烂衫不要啦,新铺新盖新味道。几处死人相伴眯,何人孩儿乱啃泥。这里那里是家里,今天好活耻明天。
这伙人离开后,村里出了一场瘟疫,不管是谁,都拉稀,停不了小半柱香,就得朝茅厕跑,泄得擦屁眼的砖头、坷垃,都找不着,有的干脆沿着墙棱蹭。死去七十六个男男女女大人小孩。
刘学林家,也被几群人糟践几天。开始,全家本着仁义,尽量招呼,后来,实在忍无可忍,刘学林和大孩趁他们吃饱喝足赖在床上、墙根,一手一个隔墙扔出去了。见这家人厉害,他们也就躲着走,省去了各自麻烦。庆幸的是,他们家因此没染上拉稀病。刘学林没有大意,还是绕着院子,撒上白石灰面。
外乡人在闹腾,刘学林一家,也不敢下地干活,这就窝在家里。爹没事找事又编荆条筐。缺荆条,他爹琢磨着把荆条劈开,一枝劈成四条、五条,最多能劈开八条,编成的荆条筐,连媳妇们也赞叹,说公爹手巧。老爷子越发卖弄,思量花样,馍篓、针线筐、提篮,精精致致,让媳妇们做了几顿细法饭,给老人谢意。后来拿出去,几个商铺闻到其中的赚钱门道,揽了他的货,当做稀奇品出卖,算是外乡人,给刘家办了件好事,这是后话不表。
刘学林他叔,算了算这次瘟疫症候,两样草药就治愈,花费不多。这样和婆子商量,决定施舍药剂。他婶想,平日烧香拜佛,也没见带来子嗣,快五十的人了,还是两口,尽管男人嘴里不说啥,也不纳二房,可是每常见到病人领来的孩子机灵,那眼光总流露羡慕、贪图。赊佛是舍,救人一命,胜造七层佛塔。真多拉稀村人,那该是多少层塔哩。
他叔在铺口架上大锅,雇来俩伶俐人,管吃饱饭,烧火舍药。一时,不分老幼,拉稀不拉稀,蜂拥而来,挤得街道泼瓢水,也洒不到地上。后来,再加上俩口大锅,刘学林、大孩、二孩也来帮忙,也是手忙脚乱,从天明舍到傍黑。过了天,刘学林跟他叔说,“这样不是个事。有三成,没病,他当饭吃哩。”
他叔为难,“咱这名声传出去了。都说老刘家舍药,咱们能停下?”
“不是。咱三口锅分分。一口锅,管一条街,一替一天一换。街里叫个顶事的把着,没病,不是这街人,不让喝。你看,那壮汉,一天跑来十几一二十趟,光伺候他,咱就忙不过来。”
他婶插嘴,“咱侄子说的太明白了。他叔,就这么办吧?”
他叔也想明白了,“你看,咱光想当菩萨,可叫人笑话了,是个糊涂泥胎菩萨!这药还能灵验?”
当下,把锅移过去,一边舍药,一边把新法吆喝出去。仅仅三天,全村就不用舍药。这三天,才费二十两银子不到。可老刘家善心,几十年过去,老村人还念念不忘。后话略过。亅亅梦亅岛亅小说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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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二十九章 添人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29节第二十九章添人
不知是烧香烧到佛爷屁股了,还是这次舍药心诚,刘学林他婶,竟然有身了。这消息,不知长了几条腿,不出二天,全村人都在议论。有老太太,不惜捯饬几千遍小脚,上门探看、触摸、传授秘辛;有大嫂子大脚丫扑腾扑腾带过来团团灰试探、验证、说些悄悄话;也有的奇谈怪调,高深莫测……总之,好话孬话中听话难入耳话都有人说话。刘学林他叔、他婶,笑哈哈,逢人人恭喜,遇友友作揖,喜气洋洋,脸上真是栽牢了花朵朵。
刘学林婆子,也常到他婶那儿坐坐,帮帮做些事。他婶呢,倒是看得开,该是自己的,必定是自己。等了这么多年,佛爷菩萨送子奶奶保佑,孩子总要归自己的。所以照常做这做那,不太忌讳。但他叔,行医多年,时不时小心捉脉,在意望诊,加倍调养。
刘文圈在家里多天,本就好动,这下可把他憋坏了。坐看书,一会就烦了。练拳,走几趟力气就跟不上,喘息不匀。看弟妹,妹妹还好点,逗她玩,咯咯笑嘻嘻,他心情跟着也敞亮;弟弟呢,虎头虎脑,咋逗痒痒都不笑,常常咧嘴哭哩,那声音长的,受多大委屈似的,遭娘白眼。
闲着无事,到后院烧黄蜂窝去。他猛然想起以前黄蜂蜇他的事,腮帮子肿了好几天,饭都不能好好吃。烧它。说干就干。拿上火镰,纸捻子,翻出草帽戴上,从柴火堆上抽出几把麦秸,凑到墙拐弯,架上梯子,脚踩横杆,慢慢摸过去。黄蜂出出进进,忙忙碌碌,没谁管他。看看近了,咔,咔,打着火镰,引着纸捻子,点燃麦秸捆,举到黄蜂窝跟前,浓浓烟雾、火苗顺风卷过去。
黄蜂炸了一般,嗡嗡嗡嗡轰散开。刘文把剩余麦秸捆按上,吱溜下梯,瞥见黄蜂朝自己方向涌来,赶紧低腰疾跑。
“咯咯……咯咯,蜇到屁股了,快蜇他——”刘文正哈赤哈赤跑,听到这喊声,掉身转向喊声处,是刘秀秀。他恶毒地想,蜇我?叫黄蜂引过去蜇烂你的屄!
刘秀秀看刘文朝她来,黄蜂朝她来,慌了,“黄蜂,在那,在那!”
喊完,就地爬下。
刘文一个鱼跃,打个滚,从她身上翻过,蹦起来就跑。黄蜂呼分开,有追他的,有寻刘秀秀的。
追他的,肯定失望。留下围刘秀秀的,那是有丰收的。
等了一会,约莫黄蜂回窝了,刘文蹑手蹑脚绕回来。看见刘秀秀正乱揉乱摸,他急跑过去,见地上有几个黄蜂蹬腿,有几个盘旋飞着。他赶紧拽过她,拿草帽驱赶黄蜂,退后到院里。
“都怨你,你看,你看……”
刘文见她脱衣,赶忙四面看,没啥人,急揽住她,顺墙根去上次她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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