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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的情人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刘文正十

    站着说话不腰疼。说话,归说话。自己吃食,还得自己出汗出死力气去刨哩!众人散去,告示自己站着,倒也威风!

    新任区长发请帖,邀请大户到老村公所。请帖发出三天,确确实实没有人亲自来。区长和自己带来的幕僚商议,还得上门去。叫本村雇来的人领着,挨家登门拜访,有门仆的,内院问了,老爷不舒服哩,回来回访;或者,出去了,没在家!

    没有门房的家户,敲门开了,看是陌生人,赶紧上紧门,“有土匪哩——”

    人家不见!

    那是,好狗能上门?上门没好事哩!从来都是官们欺压咱哩,能礼下于人,必有求人。咱求他啥哩?少收费,还是不收费?那可能吗!眼不见为净,听他呱噪自己寿命长啥哩,有那闲工夫,还不如给猪拔两根草哩。

    刚放下饭碗,想去帮奶奶、婶娘干活,刘则悌就攥紧袖子,“俺有事哩!”

    刘则悌知道自己娘不管自己事,一心念佛哩,赶紧张眼望着二娘。“这孩子,还有小心思哩。去吧,这里用不着你!”成珺脸蛋儿通红,“俺……”

    “走吧,走吧。这没啥活。”挥挥手,刘则悌拉着就跑。贾泰荣在旁看着,“还不走?”贾泰荣看婆婆瞪她,才明白过来,笑笑,洋洋跟着。锄好一畦地黄,爹捶捶腰,“老了,不能跟你们飚着劲了……”满脸失落。

    “爹,您净说老话。有多少人,这岁数,想走走还不能哩!”

    “也是。想想老天待俺也不薄!俺就坐会歇息,你们也歇一会。这又不是啥紧活儿!”掏出烟袋锅,吧嗒着。

    “近来,邻村闹红哩!”

    “闹啥红?”

    “说是**啥的。”

    “在哪村闹?”

    “传说是东魏村。”

    “村不大。在咱村就热闹不起来。你看跳神、庙事,咱村都没有外村兴盛。他们闹啥哩?”

    “农村左右不过地和吃。听说是闹地亩多的家户,叫没地的人起来哩。”

    “那不是老四丈人家?回头叫他去走一走,就知道了。大清是收税,其它不管。然后土匪,只会抢,后来天上杀。这有保长了,只要捞钱,啥也不管。有一出,没一出,世上从来都是向庄稼人勒索哩!庄稼人哩,要么勒索自己,要么给土地爷伸手:就土地爷啥也不落哩!嗨,土地爷再大方,饿死人也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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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第一百七十二章 涝河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72节第一百七十二章涝河

    刘时悦听了爹安排,上午和魏翠青姊妹带着礼物,穿着家常衣服,走走玩玩,看看田地玉蜀黍半人来高,走在路上,过往人稀少,偶尔过去的,也是逃荒要饭居多。翠儿一会拉着姐夫手,一会跑到前边,哼两首诗,其中一首是二姨夫刘时习给孩子哼哼,翠儿听来的:

    蛛儿吐了,

    用嘴画出自己的家;

    虫儿闲了,

    到蜘蛛家做客;

    爬啊爬,和蛛儿爬,

    这儿也成虫儿的窝。

    摇摇摆摆唱完了,人也飞到姐夫怀里。“姐夫,你说虫到蜘蛛家,它们吃啥哩?”

    “蜘蛛吃虫子,虫子死了,自然啥也不用吃了。”

    “那虫不知道蜘蛛有那么坏,还去它家做客?”

    “有个谜语,也是和蜘蛛有关,你听了,会明白。南阳诸葛亮,稳坐中军帐,排起八卦阵,单捉飞来将。翠儿乖,猜猜?”

    “俺不知道诸葛亮和蜘蛛是啥亲戚。”

    “小妮子不猴气了吧!成价天说得嘴响,两片嘴不识闲,叫跟果果她们学点啥,就是坐不住。‘诸葛亮’就是蜘蛛。‘八卦阵’就是蜘蛛网。你看见蜘蛛离开家过?”

    “啊,那蜘蛛天天守着家,就是逮别的虫哩?”

    “不然,它吐的拴虫的绳子,从哪来?”

    “那俺以后跟果果姐姐她们学,她们会啥,俺也会哩。姐夫,你不会嫌弃俺笨吧?”

    “咋会哩!俺家翠儿脑瓜儿快着哩。”

    “姐夫说俺好。哼,姐姐老是吵俺!”

    仨人说会话功夫,丈人家就到了。

    吃了粉条炖猪肉卤捞面条,晌午天热,丈人叫闺女领着姑爷回屋歇息去。

    魏翠青去了外衣,还是热,又脱了肚兜,露出白花花**,翠儿看见,上下猴身上要吃,姐姐犟不过妹妹,只好横床上叫她咂摸。又不好好吃,一会头在这边,一会转换过去,腿夹着姐姐头吃,闹得魏翠青下边直冒火气。这妮子还扒拉大裤衩,嫌裤衩剌她肉,姐姐身上汗叽叽,她能坐着滑着玩哩。

    刘时悦从茅厕回来,看翠儿在她姐姐身上淘气,只是嘻嘻地笑。也去了外衣,只剩下大裤衩。翠儿见姐夫上床,扔了姐姐,来姐夫身上骑着滑。姐夫皮肤结实,汗多,不似姐姐身上滑着,屁股就硌住了。跐溜,就会滑到胯上,屁股被裤衩剌一下。干脆,翠儿去褪裤衩,姐姐看了,不以为意——以前也常有这事。趁翠儿不注意,拽过**,塞了进去:叫翠儿咬阵**,下边太痒了。

    翠儿骑着姐夫脊梁,从肩膀滑到脊梁,滑到屁股,滑到脚脖子,屁股“跐溜跐溜”响,磨得舒服着哩。看着姐夫压着姐姐屁股,自己“咯咯……咯咯……”地笑,“俺压姐夫屁股,姐夫压姐姐屁股,仨屁股叠高跷哩!”

    回头跐溜来,跐溜去,跐溜一会,屁股蛋子跐溜红了,火辣辣地,就歇下来,“光俺玩,姐姐舒服得哼哼,俺不干了!俺也想哼哼哩!”翻身压着姐夫,叫姐夫背她,要划船哩。

    姐姐听了,满心欢迎,“哎呀,好妹妹,你可办件好事哩!过来俺亲你口。”乘机屁股撅几下,里边刮剌的舒坦些。

    翠儿接着骑上,自己在上边当船夫,姐夫当船,自己屁股晃一晃,姐夫屁股晃三晃,没几下,听着“叽咕叽咕……啪啪……叽咕叽咕”啪啪地响,奇怪,以前划船没有这声音啊。再说,也没有在水里。边晃着,边四下打量,咋着也没有听出、看出,是哪声响哩。

    晃了一会,才听明白,敢情,声音就在自己屁股下哩。低头看,自己屁股是“跐溜跐溜”,尿尿地方虽是咧开口子,不会说话啊。再探头看姐姐地方,哎呦,还是姐姐和姐夫在悄悄说话哩。不过不是用嘴,是用他们尿尿地方。也奇怪,平躺,他们能这样说话,侧躺,也说得热闹,咋压着哩,也能说?低头看着,姐夫的进去,就说话;出来,也说话,不由益发稀奇,错眼不动盯着。以前是黑天看,模模糊糊;现在白天看着,清清晰晰,“咕唧咕唧”俩人说得唾沫满嘴还“咕唧”不停。哼,路上还说俺嘴碎,现在你俩不理俺,只顾自己说悄悄话,俺不依哩。刚要张嘴,“哎呦呦,不中了,不中了,呦呦呦呦……”姐姐说啥哩,“不中了?”低头看去,姐姐爬着不动了,姐夫连着晃几下,也停下不动。

    这姐姐和姐夫咋回事,载俺一会,就累成这?俺不胖呀。探头看姐姐,姐姐“呼哧呼哧喘”闭眼气哩。

    “姐夫,俺姐姐偷懒不让你压,你压俺,俺不懒!”

    翠儿跐溜滑下,挤到姐姐旁边,撅着屁股,要让姐夫压自己。

    “啪”屁股上轻轻一下,“翠儿别闹,姐姐累了,该歇了。你就好好地,啊,乖。”

    “那姐夫当船夫也累,要不,姐夫也睡吧?”

    “中,翠儿也睡会,啊!”手摸摸她头,舒服着哩。

    “嗯,俺还要扒你身上睡哩。”翻身倚上。

    滑滑的,胸脯上汗多了哩。咦,膝盖咋黏糊糊粘着哩。翻身坐起,看到玩过的棍儿,高高的,红亮亮的,跟以前不一样。姐姐那尿尿吃它干啥哩,自己也让它吃过,不是啃甘蔗哩,老咬着!

    俩手捉得手黏糊糊粘着,屁股一滑一滑,汗水一螫,刚才磨得火辣,又辣起来了。看看姐姐睡得仰八叉,尿尿边黏糊糊地,哦,自己也试试,拿着手里腻腻糊糊朝尿尿地方蹭,越蹭越滑叽,“噗叽噗叽”,咯咯……,也会说话哩。

    蹭蹭,看看;看看,蹭蹭,咋蹭,都会说话哩。哦,姐夫和姐姐说话,就是这样哩,越发新奇,蹭得越发起劲。

    “哎呦”,咋蹭得火辣哩!看看姐姐尿尿地方,皮红哩。哦,应该。俺这眼儿红了,皮还不红哩。蹭得手酸,头低得脖子算,还是爬着睡去哩!

    刘时悦醒来,翠儿嘴角流着涎水,还呼噜着。猛觉得下边啥夹着,奇怪,魏翠青在旁还酣睡,那就是翠儿的地方了。这孩子,啥时候学会这了!

    抬抬屁股,就是在里顶着哩。咋办?以前也朦胧地觉察翠儿拿着玩,没在意,现在成这了,咋办?虽说是村里老话有“小姨子有姐夫半个屁股”说法,可真要轮到自己,还真没有这样子想啊。

    搂着翠儿,心里没主意了。想了想,反正翠儿还等两年哩,到时候再说吧。

    涝河发水了。

    顺着岸堤,水向东漫流,遍野都是,只是没过膝盖,大家见惯不惊——当地俗谚,涝河见水,小孩尿尿,倒是可以省下给自己地浇水哩。司马农村北的广里河,水位也开始大幅度上涨,清澈的河水,变得污浊不堪,宗黄泥土,携带树枝、棍棒、死猪,偶尔有几床被褥啥的,晃悠着,翻滚着,顺河扑腾。所以看着地里秋庄稼淹了,不上火,当对广里河趟着地里的水,村里人不能不重视,不盼望。急吼吼过来“捞”河,岸堤上一时拥挤不堪,叫嚷哩,吵吵哩,急忙拿棍子捞东西哩,纷纷乱乱。

    “啊呀,掉河里了。孩他爹——”

    几处抢闹的人,大乱,眼看着人在河里忽上忽下,没有人敢下去。一会儿,人不见了。这边“嗷嗷”大哭,别人只是忙着捞河里能捞到的东西。

    也有几处“哈哈”大笑,“发了,发了——”刘时远从魏村出来,肩膀上坐着翠儿,魏翠青牵着汉子衣襟,慢慢回去。丈母娘不放心,遭丈人斥责一通,“咱村一洼平地,四面不靠,姑爷村周围是寨墙,家里地势比咱村都高。孩子回去是活命哩,在咱这儿等龙王请客?说不定错天,咱还得去亲家避难哩!”说着,将个布袋交给姑爷,约莫有百十两银子。刘时悦笑着,“娘,没事,俺在,就给您保管好哩!”

    俩人趟着水,沿着土路回去,见有人高高兴兴地扛着木料、箱子之类,也有五六个,伙抬着头牛,大声嚷嚷着回来。翠儿抱着布袋,搂紧了,不吭一声。

    “也不知上游多少家没了哩!”

    “那是。这世上,有高兴的,就先有悲哩。咱这涝河,隔几年,就要发一次水,水浑着哩。那不知道把地皮刮掉多少哩。上边的地,还能种?”

    “秋庄稼怕是水渍,收成要少哩!”

    “来年麦子收成会好些。前后不差啥。”

    “家里有粮是不差。若是撑不过去,就要命哩。”

    “庄稼人,从来不能按时按顿能匀着吃喝哩。嗨,好多人家,就是这样翻不过身哩。年年有坎,季季有事发生,随便一个小事,家里就遭灾哩。当个庄稼人,不容易着哩!”

    “听你说话,咋有七老八十了。”

    “嗨,家人常唠叨,能不操心、留意看着街坊咋过日子?总不能关门过独家小日子吧!”

    “那是。俺希望你当个明白人哩。”说着靠过来,让汉子拉着趟水绕过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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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第一百七十三章 扩大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73节第一百七十三章扩大

    刘时方干娘做主,把芳芳娶了回去,在干娘家成亲,肚子大了,再迟就显怀了;又按照两头大承祧两家办法,给刘时方娶了二房,驾部村李旺水家四闺女甜甜,陪了三十两银子陪嫁。刘学林这边房子紧狭,就安排到干娘家。平时回刘家住也可,到干娘家住也可。

    刘学林算了算,也该给几个女孩子办事了,就商议先把刘文文婚事放下,再上两年学堂;果果、柔柔、棣棣、楣楣四个,按年龄排开,来办喜事。家里娘们,得空,就忙碌这事。

    果果和柔柔婆家,也过来接头,商量着咋办好。

    这天,刘学林和爹在家规整荆条,从护城河收割的黄荆条,最为结实、耐用,韧度大,能多切分,一般不够一年用量。路边杨树枝条,好收割,脆,容易断,得用到中间部分,掺杂些。加上去黄河滩砍割的柳树枝,细长,能批成两半用。三样混杂开来,节省些荆条。

    “啪……啪……”有人敲门,待刘学林放下手里活,看去时,街对面隔三家刘铁蛋领着婆子进来,正跪着,新婆子咋也拉不起来。刘学林赶紧上去拽起刘铁蛋,新婆子顺势也拽起了他婆子。

    “侄子呀,行行好哩,实在过不下去了。”

    “不是才送过去二斗粮哩?”

    “叫那不成材的龟孙昨儿个偷出去卖了,成天嫖啊赌啊不着家。婆子卖了,卖孩子。要不是俺俩不值钱……啊呵呵……”婆子捶胸顿足,半敞开着衣襟,只顾干嚎。

    “没法过了。俺算着卖了院子,好去他舅家做个小买卖,省得在家受这窝囊气哩……”刘铁蛋圪蹴那,只是抹泪。

    “他舅子在郑州中不?”

    “去年,俺去过,在那帮了俩月。还可以。”

    “你说个价,咱找中人商议一下。”

    “不用了。俺那地基,买了的时候,是大清咸丰时候的事了。现在不比那时候,侄子你给一两半两俺不还价,俺这不,地基契约先给你。到那哪怕卖个瓜子哩,也比在家等死强多了。手里有个积蓄,也不敢给孩了,这地基留给他,只会祸害他哩。那个狗心的东西,全当俺二十五年给他当孙子了,还债哩!”

    “俺去唤一下咱族长来,咋着也得经经第三手,做个见证。不然,一个族里……”

    “中,中。叔先谢你哩!一时半刻没有人来买哩!”

    三方立字据,画押,给了八百文,银子的话,八钱。另外刘学林叫刘时悦婆子端出菜馍,招待几个吃了,刘铁蛋家前四合院后三合院,加上地面树啊啥的,都归刘时悦、刘时朋名下。

    族长宽心感叹,“咱村都像你行这仁义事,就好办了。后街刘怀更家,两进,值三斗高粱米;东边邓铁林,两个四合院,加上十五亩坟地,还卖不到九百文。嗨,能过下去的人,咋越来越少哩。像俺这六十七了,弄不明白哩。没有王朝,就没有民命哩?”

    “人,还有七灾八难哩,何况全村哩?没法子啊!”

    “活着,还不如蝼蚁哩……”族长拿着刘学林递过的俩窝头,笑哈哈走了。刘时方从街上回来,列着清单,看过几天去开封,需要卖哪些颜料、纸张等物,家里积攒的不够半月用。正好家里要去卖地黄膏药,捎带看看刘时远他们。婆子商叶纯端着蜂蜜水荷包蛋进来,“看你忙哩,一口水还得撵着喝,还小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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