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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领大人您夫人跑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猫婶婶

    “姑姑请用茶。”

    “客气啦。”

    房里只剩下两人,涂秀芳仍十分守礼,坚持不肯和马闲闲并肩而坐,而是坐在下首,捧起茶啜了一小口,从杯盖上方露出的一线目光,仍笑眯眯地望着马闲闲,只不过在温和开怀之下,似乎还藏着一丝悠长不明的意味。

    “有所不知。”涂秀芳放下茶盏,掏出丝帕摁了摁嘴唇,才慢悠悠地打开了话匣子,“卫统领先前在锦绣宫,服侍过蕙妃娘娘两年,他自小就聪明伶俐,模样儿又好,很得娘娘的喜欢哩。”

    “是,是吗……”马闲闲讷讷地有些尴尬。

    好歹她明天就要嫁给卫纯钧,不管乐意不乐意,被人当面提及丈夫是个太监,还服侍过女主子这种事,任谁心里都会大不痛快。

    涂秀芳却把这个当做极有荣耀的事来说,马闲闲也没敢把不满和难堪写在脸上。

    “卫统领来的时候,就是云总管的义子,不过领他教他的,还是锦绣宫的白总管……”

    涂秀芳莫名又提到一位白总管,而且嘴唇一抿,略低下头去,面团一般的脸上,居然隐隐飞起两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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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和太监圆房的经验
    “白总管对卫统领好着呢,总带身爆手把手的教他,这却不是云总管交待的,是卫统领小时候真真懂事叫人疼,白总管也是个热心肠的人,那时节,娘娘还没来锦绣宫呢。”

    “哦哦,是很热心……”听涂秀芳莫名其妙地提起锦绣宫往事,马闲闲不好搅她谈兴,也只好哼哼哈哈的应付。

    “这可惜啊,白总管不到五十岁上,就死了。”涂秀芳说着说着就哽咽了。

    “呀?姑姑你别哭,这,这……”马闲闲见她眼睛都红了,也不知该如何劝解。

    “不哭,不哭。”涂秀芳又拿帕子抹了把眼角,向马闲闲倾过上身,略带神秘、羞涩地说,“有所不知,这白总管在世的时候,是和我结对食的,十多年一场情分,再想起来未免有些儿伤感。”

    “结对食?”马闲闲眨了眨眼睛,不明白涂秀芳的意思。

    “对食就是,就尸里头太监和宫女私底下结为夫妻,寻机会凑一处吃吃饭,说说话。”涂秀芳又流露出方才的忸怩之态,叹了一口气,“其实啊,也是图个有伴,彼此不寂寞。”

    “结为夫妻?”马闲闲更加惊讶,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太监也可以娶妻的么?”

    话一出口,她立时后悔,不等涂秀芳回答,自己先闹了个大红脸。

    这简直是打自己脸的废话嘛!卫纯钧就是个太监,如果太监不能娶妻,自己怎么到的京城?明天又要干什么?

    马闲闲虽是个大姑娘,却不是个傻瓜,涂秀芳把话说到这份上,她还能听不明白?蕙妃娘娘派了这老宫女来,就是让她传授自己如何跟太监“圆房”的经验!

    她从脸蛋到脖子根全热透了,脑子更是一团晕乎乎,涂秀芳接下来连比带划的说了什么,马闲闲是一句也没听见去,只是坐着发愣,脸上一副被雷劈中的表情。

    “好了,若是能和统领大人过得和和美美,日后再抱养一个小子,就和寻常人家没什么两样了。”涂秀芳将她的“经验”倾囊相授,说完后也是兴奋得满面通红,额冒汗花,又从袖中掏出一本薄薄的书册,塞进马闲闲怀中,“奴婢嘴笨说不周全,若还有不大明白的地方,不妨瞧瞧这本书?”

    “哦哦,多谢姑姑。”马闲闲觉得,自己平生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虚弱过,说话也是糊里糊涂。

    “那奴婢告辞了,姑娘早些休息,明日还有得累呢。”涂秀芳起身告辞。

    “送,送涂姑姑……”马闲闲嘴里说着相送,却连屁股抬起一丝儿的力气都没有。

    送走了涂秀芳一行人,周氏才战战兢兢地蹩进来,见马闲闲独自一人怔怔的坐着,便不放心的上前唤了两声,“,?”

    “啊?”马闲闲打了个激灵,仿佛从噩梦中惊醒,两手一抖,怀里的书掉在地上,从中间翻开了。

    “书掉了。”周氏俯身去捡。

    可她的手指还没沾到书页,整个人也是僵住,再一转眼,已是膝盖一软,扑通跌坐在地上,脸上阵阵通红泛白,比马闲闲更怪异,更难看!

    那翻开的书页上,没有文字,只有画图,竟是两副赤条条的身躯搂在一处,还画得活灵活现,纤毫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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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新媳妇儿进门啦
    马闲闲抱着被子,在烦躁地连翻了几个身,还是无法入矛干脆睁开眼睛,瞪着黑魆魆的床帐顶发呆。

    虽然周氏反复叮咛她早些休息,养足精神,明天还有得劳累云云,可她怎么睡得着呢?

    傍晚涂秀芳走后,马闲闲就把她留下的那本书丢进弃物篓子,可还是不放心,又捡出来,命周氏悄悄拿到厨房烧掉,连个纸片儿都别留下,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那东西若是被别人瞧去哪怕一眼,她马闲闲这辈子可别做人了!

    原本想着深宫内院,多么庄重,多么神秘的地方,圣上自然不必说威仪凛然,娘娘们必定也各个高贵矜持,没想到还有那么多叫人瞠目结舌的花样。

    那位蕙妃娘娘如此“关照”卫纯钧,是她对宫里的太监都这样好,还是因为他当年格外受宠,又或者是别的什么缘故?

    这个疑问困扰着马闲闲,又伴随着涂秀芳传授的那些“经验”,越觉得呕心,越在脑海中驱之不去,就这样,在新婚的前一夜,马闲闲在翻来覆去,被子掀掀盖盖,折腾到了天亮。

    周氏大清早就来唤马闲闲起床,结果一看她两边黑眼圈高挂,吓了一大跳,只道马闲闲临近吉时,愈加痛楚伤悲得睡不着,又不敢安慰于她,只好跟着一帮喜娘、丫鬟忙碌起来。

    马闲闲先是被扔到撒满的香汤里,从头到脚洗剥干净,套上一层又一层华贵闷热的吉服霞帔,还有一个最少也有十来斤重的凤冠。跟着就是厚厚的胭脂水粉往脸上扑,描眉,开脸,贴花黄,好几双手在她身上、脸上来回摆弄。

    最可恨的是,梳妆打扮完了之后,为首的喜娘就不再给她吃一口食物,喝一口水!

    无论周氏好说歹说,那喜娘只就一番话,因为婚礼仪式繁琐,得延续很长时间,为了避免新娘子中途内急,所以不能喝水,也为了防备在洞房之夜,新娘子和统领大人亲热的时候,出现一些难堪的事。

    从辰时到未时,整整半天工夫,马闲闲不是想哭,就是想揍人,捱到外头鞭炮想起,锣鼓喧天,听傧相大声礼赞吉时已到时,她已经晕头转向,气力全无,只能任由那帮女人摆布,行完一道道的仪式,连自己怎么被塞进的花轿,都记不清,连掀起轿帘子,偷瞅卫纯钧一眼的兴致都没有了。

    从摘仙驿到御赐的统领府邸,本来就有十来里路,再加上云啸川有心将这场婚礼办的热闹风光,因此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穿街过巷,专拣京都最繁华热闹的地段赚结果马闲闲又闷在轿子里颠簸了一个多时辰,好容易听傧相一声悠长响亮的“落轿”,她就差没一口酸水呕到自己脚面上。

    这么说吧,成亲,是她这辈子遭遇的最糊涂、最辛苦、又最憋屈的事了!

    总算轿帘掀开,从盖头地下略透进来一丝儿凉风,让她稍稍清醒了几分,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喜娘又将一段红绸塞进她手心,轿外传来卫纯钧清朗的声音,“夫人一路辛苦,请夫人下轿。”

    可恶,本都要饿死累死了,他听着倒神清气爽!

    马闲闲在心里暗骂,也只好由喜娘搀出轿子,和卫纯钧一同挽着红绸,沿一条绣金红毯子,从正门而入,连过了两进院子,这才到了花团锦簇的喜堂。

    尽管气力和精神都被消耗殆尽,被牵引到喜堂之上,听耳边传来“一拜天地”的赞礼声,马闲闲心中还是有一抹漠漠的悲凉,哎,曾经想得那么美好,要嫁一位世间第一等的英雄好汉,结果却成了人人唾骂的太监老婆。

    但情绪低落只是一时,“二拜高堂”的喊声又让她清醒过来。想到前头就端坐着云啸川,而那老太监此刻多半是得意洋洋,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己,马闲闲的胸口一股火气和豪气又同时窜了起来。

    等我弄死了这一老一少两大奸贼,就立即逃出京城,到时奸党倒台,猢狲散去,爹爹也不用再怕了,到时候朗朗乾坤,天高地阔,还不是任我自由自在!

    嗯,就算不成功,也成仁,好歹我马闲闲也会是在大夏青史留下一笔的女义士!

    想到这里,她再没有犹豫,和卫纯钧一道,对高坐喜堂之上的云啸川纳头便拜,而周围更是一派“恭喜总管大人,贺喜总管大人”的马屁之声。

    夫妻对拜时,马闲闲俯身行礼,从盖头下方,看见对面一幅朱红色华美的衣袖,越发衬得洁净如玉的一双手掌,端端正正地挽着红绸的一端,另一端正握在自己掌心,中央结了一个流光溢彩的大花球。

    真可惜啊,他是一个……

    这是马闲闲被送入洞房之前,最后飘过心坎的念头,令她汹涌炽热烧的情绪,似乎有一点点的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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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这就是洞房了
    “夫人,您且安坐,大人在前方陪客,一会儿就来。”喜娘隔着盖头,在马闲闲耳边低语,随后手一挥,领着几名丫鬟麻利地退出了洞房。

    听见咿呀一声,想来是房门被关上了,马闲闲坐在床沿,屏息凝气,侧耳倾听,约莫小半盏茶工夫没有动静,这才敢悄悄掀起盖头一角,向外头窥视,果然洞房里头空荡荡的,再没有别人,她才呼的一把扯掉红盖头,远远抛开。

    身上厚重的吉服她是不敢脱了,否则可没本事再穿回去,只能抬起双臂,转了转酸疼不已的肩膀,就想站起来。谁知她腰杆还没有挺直,脚下就先软了,一个踉跄又跌坐回去,跟着就听见哪里发出一串咕咕的怪叫声。

    马闲闲捂着腹部,痛楚地了一声,想起这一整天水米不进,哪里还有一丝半点的力气?

    不行,才不管那帮女人胡言乱语,定要找些吃的来填填肚子!

    她勉力站起来,快速向洞房内张望一圈,就被一阵噼噼啪啪的灯花响吸引了,侧前方一幅绣着金色喜字的大红织锦下方,施奉天地诸神的桌案,手臂粗细的龙凤喜烛正吞吐着明晃晃、暖洋洋的光焰,将满室照耀得一团喜气,烛台前方还有四碟果品、糕点和一壶酒、一对玉杯。

    马闲闲大喜,不假思索地扑过去,抓起一枚果子正要往嘴里塞,忽然又发现这四碟供品都被摆成精致的花样,若是自己吃掉一个,就却了一角太明显,回头不论是那小太监还是丫鬟们发现了,必定会偷偷嘲笑。

    她放下果子,拈起糕点,放下糕点,又拈起果子,如此反复几次,到底不敢下嘴,又熬不住饥渴,索性心一横,抄起酒壶,咕嘟咕嘟连灌了几口下去,稍解喉头的焦渴之感,又从肚子里升起一股热气,很快奔流到四肢,总算是恢复了些许力气。

    马闲闲酣畅痛快地朝天呼出一口浊气,摇了摇酒壶,听声响约莫只剩下一半,便不敢再喝。

    外边远远地传来阵阵宾客的喧闹,于是她放下酒壶,蹑手蹑脚走到门爆手指才搭上门闩扣,发出咔的轻响,就听见门外有人干咳了一声,问:“老身在这儿,夫人可有吩咐么?”

    哇!竟然有人!

    马闲闲往后蹦了一大步,受惊吓地瞪着门扇。听声音就是那个讨厌的喜娘,没想到她还在门外把守,幸好没有冒冒失失地溜出去。

    另外喜娘这一声问,又提醒了她,从今往后,她就是“卫夫人”,而不是“马”了,想到这一茬,马闲闲又怏怏地回到房内,好在她靠着酒劲略提了些精神,百无聊赖之下,便开始查看这间洞房。

    这一回最醒目的,除了大红喜字和龙凤对烛,得数面前这张精雕细镂的朱漆檀木大床了。

    床帏绣着五彩洒金的鸳鸯戏水和并蒂莲花,两幅朱红的宫纱帐子从床顶直曳下地来,鎏金帐钩上吊着的,也是一对碧玉鸳鸯如意结,床头并排摆放着两只白瓷枕,上头描画了一双活灵活现,玉雪可爱的男女孩儿。

    马闲闲的脸蛋登时红了,要不了多久,她就得和卫纯钧并肩躺在这对枕头上,或许还得忍受他的“又掐又咬”,脚底下又有些发软,但她还是给自己打气,心想有啥好怕的?他若是敢使一丁点儿蛮横,我这几年天的武艺也不是白练的!

    然而,豪气是有了,底气却不够足,马闲闲记起清早周氏趁没人时,对自己的千叮咛万嘱咐,苦劝她既然成了亲,凡事就多顺着姑爷些,这里毕竟不是总兵府关,没人撑腰,千万莫要任性,这一路从腾关到京城,瞧姑爷的一言一行,还算稳重,应该不会太欺负,只是他父子俩都是财虎性子,万一闹翻弄拧,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好在姑爷是个宦官,总不能真占了的便宜去……

    马闲闲嘴上唯唯诺诺答应了,心中却是叫苦不迭,妈妈啊,你哪里知道,太监也有那许多龌蹉花样,除了生不出孩子,他们只怕比寻常男子更能折腾,折腾得更狠!

    想到这一茬,马闲闲忍不住嘴角一抽,胃部阵阵抽搐,毕竟日子长久,不是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咬咬牙就能挺过去的。

    这时,门外又传来喜娘的声音,“大人回来了?夫人在里边呢。”

    “唔,你们也下去吧。”果然是卫纯钧的声音!

    “是,老身告退……”

    什么,这么快?他也不在宴席上多陪陪宾客,这般急吼吼的回来干什么?难道,难道……

    马闲闲慌了手脚,忙抱着一团裙裾跑回床爆拾起盖头往自己脑门上一罩,扑通坐回床沿,脊背一挺,在盖头底下扬起下颌,柳眉斜飞,摆出一副慷慨无畏的姿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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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莫非他也会害羞
    咿呀——咔嚓——

    悠长的门轴转动声,仿佛在马闲闲的心坎上拉直了一根弦,而门闩落上的声音,又在这根弦上打了个紧紧的结,只要轻轻加上一只手指的力量,立时就会崩断。

    卫纯钧的脚步很轻,马闲闲屏住呼吸也听不见,不知此刻他人在哪里,在做什么,越发紧张得不行,拢在袖子里的手指都绞得有些生疼了,才从盖头下方的缝隙,看见他吉服的下摆,就停在离自己一步远的地方。

    “夫人有礼。”他声音轻柔,袖袍拂动,想来是给马闲闲做了个揖,带着一点点的酒气。

    这套礼数马闲闲是学过的,纵然百般不情愿,也不能大喇喇地坐着了,只好站起来,微微欠身,照规矩此时她该称他一声“夫君”,可如何叫得出来?含糊还了个礼,又坐了回去。

    见礼之后,又是一段短暂的沉默,才听卫纯钧问:“夫人,我替你揭了盖头吧?”

    他语气依旧温和,宛如被微风吹起浅浅涟漪的平湖,似乎并不如马闲闲想象中的恣意霸道,这个意外,让她的心思瞬间有些恍惚,直到听他又问了一遍,才慌慌张张的“啊”了一声。

    卫纯钧呵的轻笑,听在后者耳中,以为他是在嘲讽自己,火气一上来,反倒不那么紧张了,正想反问他有什么可笑的,盖头下方的缝隙一暗,不等她反应过来,视野忽然一片光亮,马闲闲又是“啊”的一声,别过脸去,抬手遮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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