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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语君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翡玦语

    她又是一愣,这是何种情况,玦语张口欲言,却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赵晗拿过书信,细细地端详,小厮在信上写道,自己与瑶妃素不相识,只是平日里偶尔见过几回,是王妃拿他一家六口的性命要挟,他才会趁下人不注意的时候,在薰炉里放了迷药,造了那场通奸。

    “我没有。”玦语急的想起身解释,起身太快,伤口被生生扯到,疼得脸色煞白。巧玉知事态严重,忙跪下替小姐喊冤。

    “证据就在这了,还狡辩,作为嫡妃本应恪尽妇德,懂得替夫君分忧解虑,你却如此善妒,做出此等这事!”张贵妃字句沉重。

    “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玦语然然的望向赵晗。

    他看了玦语一眼,蓦然望见她的衣襟又渗出了殷殷鲜血,“鋆卿,唤何御医,”停了半晌,“一封书信,谁都可以写,小厮已死,也不能断定就是他亲笔所为。””

    “晗儿!”张贵妃当即被气的拍案而起,赵晗却只顾扶玦语躺下,悉心帮她擦汗。

    待玦语躺好,他才徐徐转身,对着母亲浅笑,“母后,夜已晚,什么事都待明日再议吧,想必您也累了。

    淑妃见此尴尬气氛,忙打圆场,“您也累了一天了,身体要紧,动气伤身啊。”

    张贵妃长叹一口,拍了拍扶着自己的淑妃的手,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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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人心似华
    许多事,待到明日再说,通常就是翻过一页,不再提及的意思。同样的,对于瑶妃的事,在赵晗的坚决下,也就草草掠过,自古母亲总是拗不过心爱的儿子。只是,本不讨贵妃中意的玦语就更不招她喜爱了。

    淑妃呢,不愧是贤良淑德,把李嬷嬷纳为自己的贴身嬷嬷,既让她放下了心结,又很好的解决了残局。贵妃着紧的荆王生辰宴席也有条不紊的打点着,直到贵妃回宫都悉心的侍奉,细微而周到,处事稳妥,举止大方,愈加的深得贵妃的喜欢。

    诚然聪慧之人又何止淑妃一人,素盈自昨儿个就突然通情达理,善良可人起来。不但穿衣打扮素雅,而且还忙着替姐姐玦语跟贵妃陪不是,讲些俏皮话逗贵妃开怀。

    眼下,估摸着周遭里,哪个都比玦语强。

    玦语醒来时,屋里生着暖炉,全然没有冬日的清冽。赵晗在案几前看书信,蹙着眉。近些时日来,他的眉头似乎很少有舒展的时候,而她呢,还老是“生事”不安歇。

    “赵晗”,玦语一出口就直呼他姓名不妥,忙改口,“荆王”。

    赵晗听罢,起身向她走去,坐在床沿边,小心的把她扶起,柔声道,“醒了。”

    “嗯,昨天的事······”她想解释,却被他抢了白,“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啊?”玦语有些楞,显然他不想再提那件事,“荆王。”

    “我不喜欢你这般唤我。”他浅笑着边说,边帮她整理额前凌乱的发。

    “她们不都这么·····”玦语不知所措。

    他的手由额前落在她的唇,轻轻的抚摸着,“那是她们,你和她们不一样。”

    “我和她们不一样”,玦语在心里默念着,这样的话是独一无二的意思吗?!好听的让她不禁露出了幸福的笑靥。

    “叫我单名来听听。”赵晗戏谑的说着,如同“给大爷我笑一个”般。

    玦语真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情意缱绻的时候,都喜欢肉麻的称呼呢?!望着他直勾勾的期待的眼眸,也只能怯怯喊道,“晗。”

    赵晗随即堵上了她的唇,流连又流连才放开,低声在她耳边,“如果不是你有伤,我真想把你······我去唤大夫来帮你换药”他不敢看她羞红的脸,怕按捺不住自己,匆忙起身离开,非常匆忙,极匆忙。

    “小姐,你脸怎么这么红,难道又发烧了。”听荆王吩咐进屋给玦语梳洗的巧玉木讷地问,随即伸手摸了摸额头,“没有啊,小姐,是不是暖炉生的太暖了。”

    “鋆卿去唤大夫了,待会就过来。”赵晗踏进内室,玦语想起适才的他,脸更红了。

    这下,巧玉才明白,偷偷暗笑。

    鋆卿随大夫来之时,轻声在赵晗耳边嘀咕了什么,赵晗突然一脸正色,见大夫换完药,小心叮嘱巧玉完,便匆匆离去了,“晚些我再来看你,好生休息。”

    赵晗走后不久,素盈便来探望玦语的伤势,“姐姐,胸口还疼得紧吗?”

    玦语很少见赵晗这般,心里隐约觉着不安忐忑,无心顾及素盈,草草地应道,“好些了。”

    素盈从床沿边起身,问巧玉,“大夫怎么说,可要修养多久。”边说边四处张望。

    “要彻底好,估摸着也要三五个月吧。”巧玉恭敬地答道。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素盈在一旁的木箱望见了那墨绿绸缎。咳了咳道,“巧玉,我喉咙有些许不适,帮我泡壶菊花茶来。”

    “是,我这就去。”巧玉总觉着今日素盈小姐怪怪的,却也说不出哪里奇怪。

    “姐,这伤可大可小,得好好生养。”边说边挪到木箱边,瞥见玦语还是无心地应着,“嗯。你费心了。”悄无声息的抬起木箱,极快的抽出墨绿绸缎,往衣襟里揣。

    小翠望着主子,不明所以。巧玉端来了茶,素盈轻嘬了一口,起身道,“姐,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大步走出霁月阁,小翠卒卒地跟着,素盈却还不时嫌她走的太墨迹。待回头未见人影,素盈也放慢了脚步,掏出衣襟里的绸缎,转身丢给小翠,“限你一天,把这荷包绣好了给我。”

    “小姐,这可是适才·····”小翠小心翼翼地问,还没说完却被素盈劈头训道,“皮痒了是不是,管那么多,要你做就做。”吓得小翠唯唯诺道。

    “走吧,今个儿我心情好,陪我赏梅去。”素盈满脸的春风,迎面碰到了淑妃。

    淑妃笑脸盈盈,正想和她打招呼,素盈却只是斜眼一瞥径直走了。

    身旁的李嬷嬷气得直呼,“果然是一个门里出来的,连个礼数都不懂。”

    淑妃则一点愠意全无,“她年纪还小,何必与她计较呢,赶紧走吧,晚点,这汤就凉了。”

    “淑妃,那王妃心肠恶坏,独占荆王。您为何还亲自嘱人煲汤给她补身。”李嬷嬷不禁心疼起淑妃来。

    “与人为善,便是与己为善,”淑妃露出那善良无害的笑容,“嬷嬷,走吧。”李嬷嬷心里默默动容。

    巧玉得知淑妃来探望,忙掀起帘子,迎她。

    玦语见她还特意端来了汤,何奈生性不擅与人往,只能微笑,微笑,再微笑,“淑妃,其实王爷已经叮嘱膳房了,加之妹妹还要打点生辰宴席,这大冬天的来回奔波,真真劳烦妹妹了。”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这话,在李嬷嬷耳里,显然成了炫耀宠爱,抱怨贵妃不让自己打点荆王宴席的刺耳话。

    “哪来的麻烦呀,妹妹顺手之劳而已,不过,如若此举添了姐姐的担子,那妹妹就不······”淑妃依旧一贯的善解人意。

    玦语望向这个心宽性柔的女子,心里暖暖。她,做不到如淑妃般端仪无争,和善美好,做不到自己的夫君宠爱她人还能毫发无损,“妹妹,如若日后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也请安心开口。”

    “嗯,好。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未定。”

    日本歌人吉田兼好《徒然草》上说,“人心是一朵不待风吹而自落的花”,在冷冷的冬日里,又有多少的花自开自落,与风无关,为己而已,何时开,何时落,又怎是旁人能掌控的。

    人心是叵测的,可以似山涧里的素湍绿潭般纯净,也可以如沼泽泥潭般暗藏汹涌,太过相信,是很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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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离人
    淑妃回屋后,卸下了平日的端和笑容,倚在浮雕荷花太师椅上,独自怅惘。这些时日,秀莲一直看在眼里,也深知主子强自撑持着心底的悲戚,形影消瘦,想劝慰她些什么,却知此时作为奴婢,能做的就是悄悄地退下。

    天色渐暗,暮色四合之时,秀莲嘱咐下人准备淑妃的晚膳,却在厨房门口,听闻了荆王要出征西夏的消息。

    她瞅着眼前就膳的淑妃,筷子未动几口,“主子,多吃点。”心里犹豫着该讲不当讲,最终还是忍不住,“奴婢,适才在厨房外听说荆王明天要亲自出征西夏。”

    秀莲刚说完,就听着竹箸掉落在桌上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响,“秀莲,你说什么?”淑妃惊道。

    “今日在宣德殿,众臣和太子都推举荆王率兵出征西夏,以振士气。”秀莲应声重复了一遍。

    “这消息牢靠吗?”淑妃怔的双目炯炯。

    “牢靠的,是给王爷王妃送晚膳时听闻王爷亲口说给王妃听的。”秀莲还不忘颔首点头。

    闻言,淑妃只是硬生生的发出一个“哦”字。他在说给连玦语听,他只愿连玦语知晓。她是不是该庆幸,嫁了一个如此专一的夫君,他不会像别人一样雨露均沾,不会像别人一样见异思迁,他满心满眼只有一个人。而她,是他们鹣鲽情深活生生的见证人。她夹起一口饭往嘴里送,嚼着嚼着竟嚼出了苦味。

    秀莲见淑妃满脸是奔流而下的泪,“小姐。”拿着帕子轻轻给她拭泪,擦着擦着,不觉自己的眼眶也润了,“小姐,思虑太多伤身体,王爷定是知道你的好的。”

    “我只是嚼着饭里的沙子,牙硌得太痛,没事,看把你吓得。”淑妃很快的收拾起心情,话锋一转,“秀莲,炉子不够暖,帮我再弄暖和些。”

    秀莲踏出屋门时,许是风趁机钻了进来,隐约听到身后沉沉道,“这寒风真像是刽子手,割得人真疼,让人都拿不出勇气来面对满眼的冷寞荒芜。”

    秀莲挑着灯走在石子小径上,忽地,脸上一阵阵的凉意,抬头一望,下雪了,竟然是雪花,翩翩地在半空中飞舞,她赶忙加快了脚程。

    翌日,暖炉渐凉,玦语执意要起身送赵晗,昨夜真真下了一场大雪,雪下得那么大,不时听到院落里的竹子被雪压折的声响。趁着巧玉离开的小隙,玦语捂着伤口,小心地挪到窗边,徐徐地推开帘栊。雪,依旧漫天飞扬,无休无止,眼前尽是白茫茫一片,北风挟着雪花呼啸而来,散入珠帘,冷冽让玦语清晰地感受到伤口的痛。

    “身子本就还要休养,再染上风寒,可怎么办?”巧玉赶忙跑过来关窗户,扶她做好,小心地梳妆。

    “王爷呢?”玦语问。

    巧玉细心地帮玦语梳发髻,插上梅花琉璃簪,回道:“王爷早已起身去准备了,特意嘱咐奴婢让小姐多睡会儿。”

    “快到时辰了吗?”玦语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尽管穿着杏子红的夹袄也掩不住脸色的苍白。

    巧玉俯身给玦语画着峨眉,“还有些时辰呢。”

    “今日就用朱红色点唇吧,看着精神点。”玦语嘱咐道。

    当她推开屋门,赵晗早已铁甲寒芒加身,伫立在盛放的“梨花”树下,耀耀生辉,好看极了。白雪像飘飞的落梅一般零乱,把它拭去又飘洒得他一身满满。

    赵晗见玦语出来送行,疾步走向她,小心地帮她围好红色的大氅,“待会就别送了,今日天寒,身子要紧。”

    “那你凡事小心,我等你凯旋。”玦语仰头直直地望向他,然莞尔一笑。

    他俯身轻轻的拥着她,一时,片刻,半晌。尔后,在她耳边轻诉道,“我会安然回来的。”手自肩头滑落到玦语的手中,十指交缠,又轻轻的松开,转身离开。

    玦语望着他在雪中离去的背影,指尖还有他余留的温热。

    “小姐,王爷走了,你真的不去送送。”隐在一旁的秀莲急得拉着淑妃的衣袖。

    她面容凄静,只是默默地望着身披甲胄的夫君,望着他蓦然回首对着另一个她微笑扬手,她们四目脉脉,她望穿秋水。就这么望着,望着,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把”路上小心”四个字端放在心尖上。也好,能一直望着他与伊人执手到老,亦足矣,尽管胸口有触心的痛。

    秀莲在旁,唯有为着小姐不值不平,世事为何这样不公,明明是如珠般美好澄澈的女子,为何在王爷眼里却只是鱼目。

    “姐!”正当玦语转身回屋的当儿,素盈匆匆而至,四下望了望,晓得人已走,微微侧转头,低声训斥小翠,“都是你,连个梳妆打扮的活都慢吞吞的。”

    玦语望着她一身精心的打扮,“这么早?”

    “嗯我是来辞行的,在这住了这么久,想来爹娘气也消的差不多了,该回去了。”人都走了,自然留着也毫无意义了,素盈说着的时候,语意温婉,却仍旧掩不住眼里的不屑。

    “替我向爹娘问好。”玦语淡淡扯出一笑。

    “那巧玉,待会赶紧给我嘱咐好轿夫在门口候着我。”说完就扭着那凹凸有致的身段走了。

    巧玉小心地把玦语安顿好,还不忘对玦语抱怨,“小姐,你看三小姐,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到哪都像在自个家一样。”

    “算了,能忍就忍忍吧,好歹她也要走了,你赶紧去嘱咐下小厮,好生送三小姐会连府。”玦语躺在软榻上,觉得屋子空荡荡的,离愁萦怀。

    “是,小姐。”尽管巧玉心里不乐意,她还是悉心安排,恭敬地把素盈送上了厢轿。

    行至半路,素盈喊了停,并掀开轿幕,把小翠唤到跟前,在她耳边轻声地吩咐着什么,小翠先是一疑,随后频频点头,“都记牢了没?”

    小翠挠挠头,回想了下,确定道,“都记着了。”

    “把这个也收好,一并交予他,速去速回。”素盈从衣袖里拿出一封信函交予小翠。

    “是,小姐。”小翠遂往李将军府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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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莫回首
    小翠到张府时,张晟睿着蓝色儒衫,正悠闲地倚在椅榻上研究棋谱。

    “奴婢,叩见张将军。”小翠跪地作揖。

    “你家小姐让你来何事?”张晟睿连头都未抬,仍旧专注地看着书卷,声音冷冷。

    小翠从衣袖里掏出墨绿色的香囊和一封信笺,双手举过头顶呈上,“小姐,让我把这交给张将军。”

    闻言,张晟睿才懒懒的抬头瞄了一眼,懒懒道,“拿过来。”

    “是。”小翠缓缓起身,小心翼翼地上前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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