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秘书腾云录：抓手

    吴芯说，肖主任刚才说了，你是省长秘书，此去一日千里，我一个弱女子又怎么能抓得住一匹奔驰中的千里马啊！

    杨德水不禁觉得好笑，那不过是句玩笑话，你还当真了啊！

    吴芯说，那可不是玩笑，你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权有权，是女人心目中名副其实的白马王子，往后不知有多少美女想把你抓在心里，抓在手里呢！

    杨德水问，怎么，你担心我被别的女孩抢走了？

    吴芯自知失言，红着脸说，才没有呢！

    杨德水说，我告诉你，不管是白马黑马，劣马千里马，只要他是马，抓肯定是抓不住的。

    吴芯问，哪怎么办？

    杨德水盯着她，慢吞吞地吐出了两个字，骑啊！

    吴芯明知过问，什么？

    杨德水说，马不是用来抓的，而是用来骑的。它通人性，谁骑上了它，征服了它，它就是对谁忠诚。聪明的女人首先都是高明的骑手，懂得如何驾驭自己的男人。

    听到这里，吴芯的脸更红了。杨德水这不是在向自己暗示吗？只要她愿意以身相许，就会带着她在官道上一路驰骋纵横。她嗫嚅着说，我怕我会被你甩下来，摔得粉身碎骨。说完，身子却不由自主地朝杨德水倾了过来，糍糍地软在了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把自己的胸贴在了他的胸上。杨德水刚感觉到被两团肉顶着，她的唇又压了过来，盖在他的唇上，一动不动。

    以前，杨德水不是对吴芯没有过想法，却从来没指望能真正发生点什么。现在，幸运之神突然眷顾了，他却有些心慌，所以动作也显得笨拙。他试探性地伸出自己的舌头，轻轻地顶她的嘴唇。吴芯的脾气，他很清楚，要是她不愿意，肯定会拼命拒绝，再是大骂你一通后，扬长而去。符顾名就是最好的例子。她的嘴唇非常圆润柔软，像徐洁梅一样，亲着很舒服。由此，他想到相濡以沫一词。庄子•大宗师有云：“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今人多用相濡以沫来形容夫妻恩爱，殊不知其另外一层意思，即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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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权力的热岛效应(9)
    相濡以沫，不过是出于男欢女爱的本性。+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爱情这玩意，从来不分古今，也不分中外，对上眼了，肯定要彼此滋润，彼此吞吐，彼此相濡以沫，说到底就是要接吻，要吻得口水四溅，吻得热情似火。他的舌头刚刚碰了她一下，她的嘴就张开了。他受到鼓舞，顺势伸进去。她也立即将自己的舌头往外伸，就像太空上两颗人造卫星对接，一下子两人的舌头就搅在了一起。他手部用力，猛地将她抱紧，同时，另一只手探出手指隔着衣服去揉她的奶*子。

    她的胸脯波涛万顷，汹涌澎湃，他的手就象一叶扁舟深陷其中，唯有随波逐流。是的，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反应十分剧烈，仿佛体内埋着座活火山。那饱满充实的**里，充满着炙热的岩浆，随时要喷薄而出。吴芯的胸脯比徐洁梅的还要大还要有弹性。他生怕她会抗拒，所以动作不敢太大，可是吴芯没有，只是很享受地任他揉捏，还不时地主动地吻他。他受到鼓舞，便将手从她的领口伸进去，抓住了她的**。

    她的**确实够大，他那大手拿捏不住，像一只小白兔活蹦乱跳，这让他惊喜若狂。

    他还想更进一步动作，却被她推开了，只听她气喘嘘嘘地说，太快了……眼泪像断线的珍珠掉了下来。

    这么一来，杨德水的酒意去了大半，越发心虚得很，结结巴巴地说，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莽撞。边说，边伸手把吴芯揽进怀里，小心翼翼地替她擦干眼泪。

    吴芯说，杨哥，你是个好人。

    杨德水很久以来都没有碰女人了，即使在宋庄碰了徐洁梅，那也是隔靴搔痒，体内的荷尔蒙早已达到了饱和，再不来一场**赤搏，只怕都要五脏俱焚了。他有个龌龊的想法，就是天塌下来，也要把吴芯这丘成熟的庄稼收割干净再说。好人，我是好人吗？吴芯这顶高帽子就象一座山，压在他心上，顿时，他象泄了气的皮球。杨德水暗叹了口气，好人难当啊！他说，我送你回家吧！

    出了钱王酒店，杨德水打的送吴芯回家。两人并排坐在车后座上，手握着手，谁也没说话。车子到了她住的栖霞小区门口，他正要跟她说再见，她突然倾过身用嘴堵住了他的嘴。她的唇有点凉，比起在茶室时别有滋味，像薄荷糖一样清新。毕竞是在出租车上，杨德水有点放不开，浑身僵硬。吴芯也不敢过分放肆，大约持续了两秒钟，就掉过头钻出车去。

    吴芯走后，司机涎着口水问，我说哥们，这妹子多靓多火辣啊，你怎么不去开房把她办了？

    杨德水苦笑着说，我怕辣着自己。

    司机笑了，泡妞就像喝酒，不喝伤心，喝多了伤身。

    杨德水觉得身体里烧得厉害，再不赶回家找老婆灭火，肯定会爆炸。司机这话岂不等于火上浇油，他懊恼地说，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呀，快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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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权力的热岛效应(10)
    回到家门口，掏出钥匙开门。+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将钥匙插进锁孔之后，钥匙却根本转不动锁。难道是自己走错了门？他再仔细看一看，没错，302室，正是自己的家，门口那个大大的倒福字贴画，是过春节的时候，亲手买来贴上去的。既然房间没错，那肯定是钥匙错了。抽出钥匙看一看，果然弄错了，把办公室的用上了。他想，喝酒误事，连家门的钥匙都分不出来了，又想，在北京呆了这么长时间，好久没碰钥匙了，错了也不奇怪。或许是见老婆心切，换了把钥匙插进锁孔用力一转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发出了好大的声响。杨德水停在门口，听了一下，肯定没有惊动其他人后，才蹑手蹑脚地进了门。其实家里除了老婆莫小燕和儿子琪琪，也没有第三个人。开了灯，厅里的摆设跟他去北京之前没什么变化，只是茶几上多了束红艳艳的玫瑰花。杨德水也没多想，只觉得这个家有点陌生，像老虎巡视领地似地环视了一圈后，才返身去拿门外的行李箱。

    说陌生，肯定不是事实。在这个家里住了六年，儿子都五周岁了，闭着眼都能知道角角落落摆放的东西。在杨德水的潜意识里确实透着股陌生感，因为这套三室一厅的房子是老婆莫小燕单位里分过来了，她一直说房子是她的，孩子也是她的，家里的一切都是她一手操办的。现在他当然不会去想这问题，放下行李箱后，就心急火燎地溜进卫生间洗漱去了。一个多月的压抑，接连被徐洁梅和吴芯拨弄得斗志昂扬，却始终没有找到释放的地方。现在回到了家，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一泻为快了。洗过澡后，杨德水什么都没穿，只裹着条浴巾，朝卧室里摸去。卧室里静悄悄的，看来莫小燕睡得正香。再细听，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什么声音都没有。他意识到不对劲，赶紧去摸墙上的开关。灯开了，屋里除了自己，哪里有半点莫小燕的影子！杨德水一屁股坐到床沿上，头往后一仰，躺倒在床上，像只泄了气的气垫玩具熊，只有下身的枪杆子顽固地高高竖起。

    不用说，莫小燕肯定是带着琪琪住到娘家去了，那里离幼儿园近，接送方便。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莫小燕讨厌做家务，平时在自家就很少生火煮饭。现在，既然杨德水去了北京，她就干脆搬回去，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逍遥日子了。

    迷迷糊糊中，杨德水想起了一天来的经历，觉得像在做梦：黄丽萍的刻意巴结、领导的破格抬举、同事们的羡慕奉承、梅红的曲意迎合，还有，吴芯的异乎寻常的暧昧，大家都迷醉在权力影子所带来的极大诱惑力中。尽管它还是个影子。

    如果自己真要当上省长秘书，那么，天知道还有多少人会争先恐后地加入到他的队伍中来。他想到了四个字，热岛效应：自己仿佛一日之间成了一座超级城市，吸储了大量的热量，并开始向郊区辐射，吸引了大批权力暖流追随者的亲睐和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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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大权独揽下的官场(1)
    第二天，杨德水比平时提前半个小时起床。+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因为要去见高秘书长，他在出门前刻意打扮了一番，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头发吹得整整齐齐，身上穿着套铁青色的西装，再配一条蓝底暗红花纹的领带，显得既年轻朝气，又一丝不苟。

    江海省里的四套班子都在同一个新院子里办公。新院子是去年10月份才交付使用的，一共有五幢楼，三个办公楼，两个辅楼。五幢楼在平面上的分布呈弧型，像美女的唇线，性感迷人。从空间上看，中间的主楼最高，21层，省委和省政府及其有关组成部门都挤在这幢楼里。东西两侧的办公楼都是10层，各有归属，东边的归人大，西边的归政协。再向两侧延伸，就是两座3层辅楼了，也就是生活楼，设有食堂、理发室、医务室和健身房等。远远看去，五幢楼就像一顶乌纱帽，主楼是帽身，两侧的办公楼是帽翅，辅楼则是帽翅上的两颗饰品，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据说，新院子开工前老书记柳树智特地请了寺院里的高僧看过风水号过龙脉。此地前无来龙，后无栖凤，就连南面的衙门出口也被一条塘河横隔开来，得建桥才能出入通行。高僧看后念了声阿弥佗佛，柳树智期盼的善哉两字，却迟迟没听见。老书记急了，就让手下人给高僧递红包。高僧接过红包，再念了声阿弥佗佛后，又没了下文。如此折腾了五回，柳树智急了，大师啊，你别阿弥陀佛了，好话歹话，你直说啊！

    大和尚便说，此地无半点发迹之象，却有落水之忧，实在不宜建府造邸。说完又念了一串阿弥佗佛。

    用地经国务院批过，再要更改，那才是太岁头上动土呢！柳树智就说，大师，不妨细说。

    大和尚禅仗一指，说，一马平川，后无靠山，前有水阻，如何使得？

    柳树智心想，又不是选墓地，要靠山做甚么，便大手一挥，朗笑着说，大师有所不知，北面在建的马鞍公园正好有一座假山，钢筋水泥，牢靠得很呢！至于你说的水阻，这太简单了，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就全解决了！

    大和尚愣了一下，随即面露微笑，一个善哉终于脱口而出。

    见此，随行的人都跟着叫好。

    大和尚说，择日不如撞日，盼好不如心好，柳书记心直口快，百无禁忌，妙哉妙哉！又说，风水自在人心，不用再看了。

    柳树智说，话虽这么说，可这毕竟是百年大计，大师还是要多加指点才是。

    大和尚想了想说，也好，老纳给你三条建议。

    柳树智马上让人记录。

    大和尚说：一、造物塑形，以聚紫气；二、衙门南开，以顺天时；三、另辟北门，以避水阻。

    第二条、第三条说得都很清楚，连贯起来的意思就是南边开一假门，以顺天时，尊重传统习惯，北边开真门出入，以避开南门的水阻之患。至于第一条，字面意思也颇简单，无非是要造一风水之物，用来积聚百年兴旺之气，可到底该塑造什么样的吉祥物呢？柳树智再问，大和尚却说，天机不可泄漏。说完，自顾飘然而去。

    就因为吉祥物定不了下，新院子建设方案整整拖了三个月。最后还是柳树智给建设指挥部提了醒，这是省委省政府的办公楼，又不是搞运动会，定啥子吉祥物呢，把楼建扎实了就是最好的吉祥物！

    对啊，只要象征着江海省最高权力的大楼坚固扎实，不就是最好的吉祥物吗？当时负责建设的指挥长常务副市长灵机一动，就把楼建成了乌纱帽形状，寓意权力千秋，永存世间。

    新院子建成后，就有人编顺口溜调笑：一曰，东人大，西政协，中间不是东西；二曰，衙门朝北开，有理无钱更难来；三曰，乌纱挑扁担，两头没着落。

    这里需要补充一条，新院子里实际是六幢楼，而非五幢，只是最中间的两幢楼一前一后连在一起，从外边看就成了一幢楼。前楼朝南，省委省政府领导和直属单位办公的地方，后楼则多为省政府组成部门的办公用房。用柳书记的话说，组成部门就是省委省政府最好的靠山。

    这可不是信口开河，楼里各单位的安排是很的讲究的，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都集中在前楼中间两层，其他领导则按官衔大小和资历高低，由中间向两头排开，后楼的委办局也是如此，跟开会排座位的道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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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大权独揽下的官场(2)
    说到这里，就该猜到徐省长和高秘书长办公室所在的楼层了，10楼。+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上班时间刚到，杨德水就来到位于十楼中间偏西的高秘书长办公室前。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显然高秘书长很勤快，早就上班了。

    杨德水轻轻了敲了两下门，却没有人答话。敲领导的门挺有讲究，首先要轻，重了会影响领导工作，其次次数要控制在三下以内，多了讨人烦。见没有动静，杨德水又要举手敲门，里边传出一声音，请进。

    杨德水便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进门有一道屏风遮挡着，离门约有三尺远，隔断了外人的视线，看不到室内的情况。从外面进来的人要见主人就不得不先绕过屏风，进到里边。别看这屏风多此一举，实则有不少好处。省政府秘书长是省政府的大内总管，不时有人要找他汇报安排工作，所以办公室的门整天都是开着。办公桌又正对着门口，直来直去打招呼的话，他这个秘书长就啥事都干不成了。有了屏风遮挡，他完全可以一边埋头批阅文件一边嗯啊地答应来访者，而不用抬头招呼。更要紧的是，当他在思考某个问题的时候，可以行使短暂的沉默权，从而最大可能地避免分神。杨德水碰到的情况，正属于后者。进到里边的时候，高见成还在埋头写着什么，杨德水便静候在一边。

    高见成五十多岁，大概长年伏案工作的缘故，背显得有点佝偻，头发也挺稀疏，大部分地方都秃了，幸存下的也是几咎各自扎堆，像从石头堆里挣扎出来的藤蔓，既杂乱无序，又顽强亢奋，试图覆盖整个石堆表面，却又力不从心。他戴着黑架无框眼镜，猛一看，颇像大学里的学究教授。他还沉浸在咬文嚼字中，右手拿着笔，悬在某个文件上，似乎为如何写批文而踌躇，左手夹着一支烟，烟头上的烟灰有一公分长。秘书长的工作是个苦活，杨德水心里猛抖了一下，从这一刻起，便发誓今后绝不对秘书长。之前，他不是没见过高见成，却是第一次进他的办公室，第一次深切地体会了秘书长工作的痛苦。

    持续了约半分钟，高见成放下了笔，抬头看杨德水。就在两人目光相接的一刹那，高见成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之色，似乎被什么东西吓着了。

    杨德水说，高秘书长，我是政研室一处的杨德水，林朝新主任让我来见你。

    高秘书长站了起来，转到他跟前说，你就是小杨啊，我们在哪里见过面？

    杨德水手伸出了一半，见秘书长没有跟自己握手的意思，只好往后缩了缩，说，秘书他长去年8月调研过我们政研室，我还向你汇报过工作呢！

    高见成说，哦，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陪娄育槐省长调研政策工作的那次。他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又对杨德水说，你也坐啊，我们聊聊。

    杨德水到是聪明，先给秘书长当起了秘书，弯了弯腰，双手拿起秘书长的茶杯，放到高见成跟前的茶几上，又返身从桌上拿过烟灰缸放到茶杯边。做完这一切，才坐到高见成下方的沙发上。这是套折角沙发，两人各坐一头，相距一米左右。心里学家说，一米是人际交谈的最佳距离，远了显得生疏，也不利于目光交流，近了，就成哥儿们了，没个正经。

    别看秘书长伏案工作的样子像个邋遢的小老头，坐到沙发上却完全是另一种气场。这种气场当然不是武打小说中描述的绝世武功高手出场时，沙飞石走、鸟鹊惊心的气场，而是源于长期处尊养优所培直起来的官气所散发出来的心理优势。若是一般人，骤然见到省府秘书长这样的高官，心里肯定会受到极大的震憾，因此而激动不已，甚至全身发抖。杨德水当然不会，六年记者生活，很长一段时间跟在赵仁奇省长身边到处跑，什么样的大人物没有见过。再说，在省委机关里呆了三年多，见多了官场沉浮跌宕，往往以平常心看待所谓的大人物。赵仁奇够大，娄育槐也够大，还不是先后给撵出了江海省！比起他俩，高见成就小得多了，算不得什么了。不过，必要的尊敬还是要的，他微侧着身子，弯了弯腰，让重心前倾，摆出了一副随时接受领导教诲的姿势汇报，昨天上午林主任通知说，秘书长您召唤我，我便赶了昨天下午的飞机，从北京回来向您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