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雅芝又问杨德水，杨哥，你评论一下，我说得对不对。
杨德水说，我的好妹子唷，还是你理解我杨德水啊！不过，我奇怪啊，你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知道这么多？
徐雅芝狡慧地笑了笑，说，要是我哪里说得不对，你可不许生气啊。
杨德水说，你说吧，想到什么说什么，我肯定不生气就是了。
徐雅芝这才小声地说，我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啊！蛋疼小说，最新最快更新热门小说，享受无弹窗阅读就在：&;a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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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卷 帮人就是帮己(2)
这不等于骂杨德水是猪吗？项可平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
杨德水也是忍俊不禁，跟着大笑起来，笑得连眼泪水都溅了出来。
徐雅芝却没笑，脸涨红得像熟透的杮子，嗫嚅地问杨德水，杨哥，你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你说得太对了！杨德水说，有时候，我到真希望自己是头猪，只管吃了睡，睡醒了吃，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说着，拿起根筷子敲打着碗沿，边打边唱：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感冒时的你还挂着鼻涕牛牛
猪！你有着黑漆漆的眼，望呀望呀望也看不到边。
猪！你的耳朵是那么大，呼扇呼扇也听不到我在骂你傻。
猪！你的尾巴是卷又卷，原来跑跑跳跳还离不开它。
哦
他唱得摇头晃脑，很投入。这首猪之歌旋律明快，歌词诙谐调侃，立即引起了两人的共鸣，项可平和徐雅芝都跟着唱了起来：
猪头猪脑猪身猪尾巴，
从来不挑食的乖娃娃。
每天睡到日晒三杆后，
从不刷牙从不打架。
猪！你的肚子是那么鼓，一看就知道受不了生活的苦。
猪！你的皮肤是那么白，上辈子一定投在那富贵人家。
哦
传说你的祖先有八钉耙，算命先生说他命中犯桃花，
见到漂亮姑娘就嘻嘻哈哈，
不会脸红不会害怕。
……
快唱完的时候，徐雅芝发现哪里不对劲，立即停了下来，问，你们怎么不唱了啊！
杨德水说，你唱得那么动听，我们都在听你唱呢！
徐雅芝说，你坏死了！说完，又红了红脸。
项可平说，你唱得真的很好听。
徐雅芝说，你俩合伙骗我吧？
杨德水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你不但节奏把握得好，而且嗓声特别甜美！这一回他想笑，却强忍着没有笑出来。他觉得徐雅芝太容易害羞，需要多加鼓励和引导，况且她确实唱得不赖。
徐雅芝甜甜地笑了一下，举起酒杯说，我敬两位大哥！
三人便碰了杯，痛痛快快地干了。
放下酒杯，杨德水又对徐雅芝说，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实话了吧？
徐雅芝说，家里不是有许多书吗？没事干的时候，我就找来看，都是书上说的。
杨德水哦了一声，说，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
项可平说，你爱看书？
徐雅芝说，算是吧！
项可平又问，喜欢看那类型的事？
徐雅芝说，学习类为主，其它书也看一些。
杨德水插话说，你就别谦虚了，我听徐省长说，家里的藏书都给你看得差不多了。又说项可平说，我这妹子，不但爱看书，还爱学习。短短三年里自学完财会本科，现在正在攻读研究生课程呢！
漂亮的女孩很多，既漂亮又上进的女孩还真少见。项可平举起酒杯对徐雅芝说，看不出你长得文文弱弱的，内心却这么强大，难得啊！来，我敬你一杯。
徐雅芝站起身来，双手捧起杯子迎上去说，谢谢项院的鼓励，我会继续努力的。
她喝酒的动作很优雅，右手拿着杯身，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托着杯底，小指轻翘，慢慢地把酒水往嘴里送。因为轻仰着头，欣长白晳的脖子越发显出阴柔之美，像一只高贵的白天鹅。嘴巴半张着，呈椭圆型，淡淡的唇线微微上扬，无声地显示着内在的不屈和坚强。姣好的面容，不施粉黛，却无比光洁紧致，散发着天然之美。她喝酒的动作很特别，把杨德水和项可平都看呆了。既见不到嘴巴在动，也听不到液体从口腔经食道流到胃里所发出的声音，只能从她脖颈处轻微的颤动来判断有酒水进入她的体内。
酒足饭饱，杨德水破例向项可平要了支烟。美美地吸了两口后，问项可平，年市长那边，你打算怎么安排？
为了这场研讨会，省院是全力以赴，其他许多工作都落下了，都要尽快补上。还有，研讨会虽然已告一段落，但芝蒲新区规划方案编制工作又迫在眉睫，十天内必须拿出来。他项可平就算心有余，恐怕也力有不逮，很难顾及海门新区的规划了。想到杨德水自作主张替他接下这个烫手山竽，项可平心中就有气，看着他问，你要我说假话，还是真话？
杨德水说，你我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战友，战友之间，怎么能说假话呢！
项可平说，那我说真话，这活没法干。
杨德水说，可问题是你已经答应过人家了啊，并且还是我做的保，你要不干，你我的面子都往哪里搁？
项可平气呼呼地说，我早就想问你了，又怕影响大家的兴致，也对不起这里美丽的风景，一直忍着没问。既然你提起来了，我到要问问你昨天为什么非得让我答应年市长，要是没答应他，我们今天就是神仙了，彻底放松一回。
杨德水说，看来是我错了，我自以为是锦上添花，实际上却是火上添油。
项可平笑着说，也不能这么说，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不过，最近真的忙不过来，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帮我推了吧！
杨德水说，这肯定不行。
项可平说，那你说说，该怎么办？要不，把芝蒲新区规划方案往后挪挪？
芝蒲新区规划方案编制工作肯定是一刻也不能拖，十日内必须递交评审通过，报国务院审核批复。项可平显然是拿它当挡箭牌，迫使杨德水让步。
研讨会上，省院与国际规划名家同台献艺，不敢说是独占鳌头，但也是技高一筹，出尽风头。研讨会结束后的庆功宴上，柳树智对省院所取的成绩也是褒奖有加，当着11个市的市长说，省院不赖，干工作就要这样，有压力，才会有动力，才会激发出想像力和创造力。各地都相争请他们做规划项目。项可平一家都没有答应。不答应的原因不外乎两条，一条是不好答应。当着大家的面，答应了一家，就等于把另外几家给得罪了。省院是纯技术单位，向各地伸手要活的机会多的是，当然不能去惹怒了手握杀死予夺大权的市长们。一家都不答应，大家一视同仁，谁都没闲话可说。另外一个原因是他不想答应。省院当前任务重是事实，但都是暂时的，用不了多久，就能缓过气来。他不想答应的最大目的，无非是沽价待售，价高者得。如果当众答应下来，别人的出价肯定不会比芝蒲新区高，因为芝蒲新区地域大，规划起来无论是工作量还是技术难度都要大一些。省院的能力和水平明摆着，大家都亲眼见识了，肯定会相争着登门造访。上门生意好做，到那时，主动权和定价权就完全在省院了。项可平的如意算盘拨得很美，不说多吧，比行价上浮个二三成，肯定没问题。花小钱办大事，用略高于国内的代价，换国际一流的品质，有谁会拒绝这份诱惑呢？
这样做，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参加投标，节约成本和人力开支。按正常程序，上规模的项目都要公开招投标，或者竞争性谈判，几家，甚至几十家的公司一起能加投标，经过专家评议，商务分和技术分两项综合得分最高的设计单位，才能获得中标资格，经公示无异议后，方算胜出。如果在公示期间，有竞标方提出异议，还得答复，答复不满意，又得组织复评，一旦某个环节有丁点差错被人逮住，就会前功尽弃。竞标工作十分复杂，甚费周折，稍有不慎，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现在不同了，既然当地行政一把手看好省院，就可以省去竞标的麻烦，直接采用定向采购的方式进行操作。什么是定向采购，说白了，就是直接委托。直接委托有个前提，必须有当地行政分管领导，或者主管领导签字同意才行。
杨德水在政研室工作的时候，调研过招投标市场，熟悉它的操作规程，也因此猜到项可平的用意。芝蒲新区开发是江海省最大的项目，别说他项可平怠慢不得，就是柳树智、徐东海这些重量级人物也丝毫不敢懈怠。他说，好啊，你要担当得起，你就缓吧，反正我保证不会跟你急。
项可平说，你不跟我急，可很多人会跟我急，他们个个都是大人物，怪罪下来，我有十个头脑也担当不起。
杨德水说，芝蒲新区规划当然是一刻也不能拖，但你也别拿它来当挡箭牌。就拿海门新区说吧，年市长也没要求你马上做规划，跟芝蒲在时间上没有冲突。你不答应人家，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项可平赶忙否认说，你可别乱说，我是真太忙，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杨德水说，少来啦，你瞒谁也没必要瞒我啊，我又不会跟你抢生意。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想抬高筹码，多赚点钱？
项可平苦笑着说，你都知道了还问！没办法啊，谁让我们是自收自支单位，手下这么多人要饭吃，我不能不有所考虑啊！蛋疼小说，最新最快更新热门小说，享受无弹窗阅读就在：&;a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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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卷 帮人就是帮己(3)
杨德水说，少装可怜了，谁不知道你们设计院富得流油啊，人均工资都发到二三十万了。+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
项可平说，哪有啊！再说，我们挣的都是辛苦钱，真正是五加二、白加黑，拿命换来的。
杨德水说，别说得这么悲壮嘛！我也是五加二、白加黑，一年到头最多六七万块钱。
项可平笑着说，你不一样，你是领导，为人民服务是应该的。
杨德水认真地说，不跟你贫了。跟你说实话，不但海门新区的规划要接，其它能接的项目都要尽快接，再不接，只怕就没有机会了。
一场研讨会，开红了省院，各地的市长们都对省院的水平刮目相看，大家抢着送项目上门。项可平估算过，凭着研讨会的轰动效应，两三年内，省院肯定不用为业务来源担忧了。不担不用担忧，还会有很好的溢价效果。杨德水这话不但突兀，甚至有些危言耸听。他满不在乎地说，愿闻其详。
看了看踌躇满志的项可平，杨德水笑着说，我给你透露个秘密，研讨会的全程录像正在紧锣紧鼓地进行后期剪辑和拷贝工作，完成后，马上就会下发到各地，要求各地组织学习。
项可平愣了一下后，问，你的意思是研讨会录像将作为各地干部的学习材料？
杨德水说，你也知道，各地的市长们对研讨会反响特别好，所以省委、省政府决定推而广之，让全省的干部都来学习学习。
项可平哦了一声，说，这跟我接不接项目没什么关系啊？
杨德水说，如果只是供领导干部学习，当然跟你的关系并不密切。可你想过没有，要是学习范围扩大到各市、县的规划建设厅局，以及他们所辖的各规划建设设计院所，那情况会怎么样？
项可平显然没想到这一点，口气迫切地说，你说明白点，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德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如果我分析得没错的话，所有与会人员，很快就会猜到江海省组织这次的研讨会的真正目的和意图。特别是十一家应邀出席的国际规划公司的代表，没准已经有人在后悔了，甚至正在着手准备跟我们打一场跨国官司。还有，各市的市长们，个个政治嗅觉灵敏，肯定也会从省领导的言谈和举止中悟出点什么。对于没有依据的事，他们当然不会乱说。杨德水指了指项可平和自己，比划说，彼此心照不宣罢了！古语有云，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我们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但也只能保密一时。你也知道，这社会基本上已经是无密可保了，省委常委会上的话题，都瞒不过三天。这也是我为什么要你守口如瓶的原因，一旦失密，研讨会的意义也就会化作泡影，所有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换句话说，随着时间的推移，真相就会浮出水面，你们省院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也会……杨德水做了个下行的手势后，继续说，现在，让我来回答你的问题。我可以毫不保留地告诉你，柳书记和徐省长已经商量好了，为了提高省里的规划设计水平，决定在全省推广学习。不出一个星期，研讨会的录像就会下发到各地，不但各地的领导干部和规划建设主管单位要组织学习，全省所有的规划设计院所更要组织学习。到那时，恐怕各地有再多的项目，也不一定能轮得到省院了。你说是吧？
徐雅芝不知道前因后果，听得满头雾水，不时地看看杨德水，又看看项可平，满脸惘然之色。项可平就不一样了，他是研讨会的主角，十分清楚事情的经过，不时在朝杨德水点头，表示认同他的看法。杨德水的意思最清楚不过，用不了多久，研讨会给省院带来的光环很快就会消退殆尽，各地的设计院所却会异军突起，跟他抢食规划市场。他要充分利用这几天时间，把能争取到的项目都要尽快收入囊中，要不，只怕连残羹冷炙都捞不到。这并非危言耸听，国内、省内的规划市场是一个有限竞争的市场，俗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各地不同程度上存在地方保护主义，地方能胜任的事，一般不会让外单位插手。当然，省院是甲级院，层次要比各市的高一些，有些项目还是必须由省院来做的。本以为只要在研讨会上崭头露角，自己肯定是最大的赢家，兜了一圈，结果又从终点回到了起点，还是跟各市的院所处于同一个起跑线上，项可平未免有些失望。他说，按你这么说，我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
杨德水说，话也不能这么说，芝蒲新区的规划总在你手上吧。再说，观看录像和现场感受的效果毕竟不同，各地的规划院所，不可能有你们的体会深刻。你不要把眼睛总盯在江海省内市场，省内的蛋糕就那么点大，全给你了，也就那么回事。省院要有放眼全国，冲出亚洲，走向世界的信心和决心。经过这一次研讨会，我觉得省院已经初步具备与国际规划巨头平起平坐的能力了。
杨德水一席话，让项可平眼睛一亮，他说，你说得对。
杨德水说，所以嘛，你还是最大的赢家。不过，凡事要一步一步来，别让到嘴有肥肉溜了。
项可平说，我可以答应年市长，可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杨德水问，什么条件？
项可平说，把研讨会的录像往后压一压，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杨德水说，那不行。
项可平说，二十五天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