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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闲时看书

    不等那女子近前,沈妪不动声色的挡在康氏和苏霏漠身前。斥责道:“什么人这么没规矩,敢在夫人面前放诞。”

    “夫人,夫人,求你给奴做主!”来人是那刚刚丧子的陈刘娘。

    陈刘娘边说,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数步,头磕在青砖地上,砰砰响。

    苏霏漠依旧将大半个身子埋在康氏的怀里,借着康氏身体的掩蔽,暗自抬头打量这陈刘娘。只见她蜡黄了一张面孔,额头因用力过猛,青肿一片。脸上的脂粉早已糊了,不知道是被汗水,还是泪水冲染的污浊不堪。

    “我那儿郎子,是我陈家唯一的根苗……那李三两午时去过后湖。必是他,是他,害了我儿。”

    苏霏漠听陈刘娘这般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完全听不懂她到底要说些什么。但她那因失亲而慌乱到,丧魂落魄的情绪不是作伪。看着陈刘娘这般哭天抢地的悲痛,苏霏漠心里也隐隐作痛。

    沈妪见陈刘娘的情绪有失控的趋势,悄悄叫了两个婢子进来。康氏坐在罗汉榻上,和苏霏漠一般,也心有戚戚的看着陈刘娘,想着要怎么开解她。

    陈刘娘突然又扬高了声音,嘶声道:“是,娄护卫,是……”

    屋里的人见陈刘娘面露狰狞之色,心里都提了起来,沈妪不动声色的往前走了一步。众人正不知如何开交,陈刘娘却一口气没上来,厥了过去。

    这时,门口的婢子禀报说,大夫来了。

    如此峰回路转,一场苦情大戏,以陈刘娘的昏厥暂且收场,虽然意外,但多少也给康氏解了围。毕竟苏霏漠尚且病着,她虽然同情陈刘娘的遭遇,但人死不能复生。此时,应当以苏霏漠的身体为重,陈刘娘的事,还应缓上一缓。

    侍婢七手八脚的把陈刘娘抬了出去,让大夫先去偏厅看诊。又忙着进来整理幔帐,移动屏风,为大夫给苏霏漠看诊做准备。

    看着被移出去的陈刘娘,苏霏漠灵机一动,在事情扑朔迷离之时,自己这病倒是可以做点文章。可以用个“拖”字诀,有病没病,都要把病装的严重些。

    这一日,苏庄注定是不平静的一日。先有苏府嫡娘子落水昏厥;后有庄上仆使同样落水,一死一伤;再加上一个差点失心疯的妇人……传奇异志也没有这般热闹。

    总之,这一日,被请来看诊的大夫,被指使的团团乱转。终于,在日落西山之前离开了苏庄。众人闹哄哄的,也好歹清净下来。

    大夫走后,苏霏漠见康氏的神情有些恹恹的,急在心里,却不敢表现出来。便趁人不备,给自己的贴身婢子宝珠,使了个眼色。

    康氏身子本就不好,全因了苏霏漠强撑着。今天又从早忙到晚,实在累的狠了,但因担心苏霏漠,并不想走。

    宝珠伶俐的来到康氏身前,道:“夫人,你累了这大半日,也该回去歇歇了。娘子这里,我们都会小心侍候的。你只有保重好自己的身子,等娘子好了,才能放心的依靠夫人。这往后的日子,还长呢。”

    沈妪等人也连忙劝解,让康氏早些回去歇息。康氏虽有些不放心,怎奈身子确实撑不住,这才决定回去了。

    康氏临走前,仔细的交代众人:“……阿沫想吃什么了,立马和我去说;身子要有不适,也马上回禀我知道。这里你们都精心些,等阿沫好了,你们都是有功的,自有你们的好处。”

    殷殷切切的叮嘱,听得苏霏漠的心里软糯糯的。最后看着安稳下来的苏霏漠,在众人的簇拥下,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等众人都散去,趁无人时,苏霏漠把宝珠叫到近前,悄悄的向宝珠询问。

    “你可知道,救我上来时,我身边可有什么平常没有的物事?”苏霏漠用尽量平静的声调问。

    宝珠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苏霏漠一眼,之后反身去里间捧了一个物事出来。

    “娘子被救上来时,手里就拿着这个册子。奴不知道这东西要不要紧,发现后,只悄悄的和夫人说了。”宝珠一边把册子呈给她看,一边留神查看她的神色,说:“夫人看后,说这是折本的金刚经。奴不懂,想必是好东西。还说,这次娘子能获救,全赖佛主保佑。等娘子病好,就要把这经供奉到佛前,还愿呢。”

    苏霏漠的心一阵狂跳,当真有这么一个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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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惶恐,预言成真?(修)
    “元和十四年,六月初六……还有两天。 手*机* ”

    苏霏漠入魔一般的,在心里一遍遍的念着这个日子,就连窗外夏蝉嘶声力竭的鸣叫,都没能影响到她。

    从落水之日算起已过去三天,距离那个死亡预言还有两日!

    这几日,苏霏漠之所以入魔般的,在心里反复惦念这个日子,自然是有原因的。可这个因由真的说起来,却是那么的荒诞和令人恐慌。

    那本册子是真的!因为,她亲眼看到了那本和她一起被捞上来,一直被她紧紧的抓在手里的经册。看似古旧的经册,虽称得上独特,却远称不上神奇。直到她勘破了那经册里面的实情……

    册子不过两寸多长,一寸来宽,差不多有一个成人手掌般大小。皮面、经折装,俗称“叶子”。皮面似是经了岁月的侵染,莹润光洁,泛着玉一般的光泽。皮面上烫金的几个字--“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展开册页,古旧的手抄本,圆融的字体下带着几分铿锵峥嵘。茶褐色的藏经纸,因久经岁月之故淡淡泛黄,用手摸上去纸张质地厚硬,略有绵性。被细心妥善的保存的经册,似是得了日月精华的侵染,泛着静谧的光。默咏下来,通体舒泰。在这一切看似再正常不过的折本下,却隐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浸泡在水中的经册,被打捞上来,不但完好无损,连一个水渍都没有。联想起影子说过的诡谲的预言,这册子已经不能用神奇,能解释的通。

    当她终于勘破了实情,发现经册的表皮下隐藏的真相时,苏霏漠至今还记得,那上面显示的内容给自己造成的冲击和震撼。

    苏霏漠回忆着,册页真正被自己打开的那一瞬。这时,她那只覆盖在册子上的手,似重新“回忆”起那日的情形,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微颤的手指划蹭在藏经纸上发出簌簌的声音,苏霏漠低头看着那只正在颤抖的手,用另一只手奋力按上去,过了一会,才勉强制止了它的颤动。

    由此可见,当日那个死亡预言真的显现在她的眼前时,当她真的读懂那上面记录的真实含义时,双手颤动的连经册都握不住。苏霏漠被恐惧、愤怒、疑惑、等各种情|潮轮番淹没,以至于她现在也分辨不清,当时勘破这本经册的实情时,是个怎样的心情。

    复杂到震惊,震惊到混乱……那些个纷乱不清的情绪,苏霏漠此时无心去细细理清。那几句被水渍浸泡的模糊不清的几个字,却牢牢的刻印在她脑海中……

    “元和十四……六……六”

    “返京,进驿……”

    “康……亡”

    这是那上面显示的第一条消息。这几个断续的隐藏在大团墨迹中几个鲜红的字,像血一般鲜红……

    若不是苏霏漠在落水时,听到影子告诉她的那句死亡预言,当初仅凭册页上显示的这几个不连贯的字,她是不可能读懂那上面的意思的。随后慢慢冷静下来的苏霏漠,联系那句预言,终于读懂了册页上面的意思时,却被气笑了。敢情这册页上什么都没写,不过是兜一个圈子,再吓唬她一次罢了。

    如果经册上真的只有这么几句残缺不全,暧|昧不明的几个字。苏霏漠不会像今天这般惶恐不宁,因为那个经册的内容后来又发生了变化……

    苏霏漠一想到经册里记录的那几条看似杂乱,完全不相干的却内含玄机的消息,努力平复下去的心绪,又焦躁起来。如今,她正在病中,不能随意下地行走,只能合上册页,用手反复摩搓,那本金刚经的封面来纾解烦躁。

    苏霏漠心思纠缠,却不得不打点起精神,在心里默数了一遍。陈刘娘家的儿郎子溺水而亡;田二娘至今还昏着,没有醒过来;张媪家三岁的女娘儿走失了……如今,还剩下涂叟家这一桩事,不知是否会如……

    苏霏漠心里一个愿望还没转完,伴随着一声:“涂三娘,你快回去看看吧,你阿爷,出事了!”让苏霏漠彻底收了心思。

    这句话,不但把隔间屋里侍候的涂三娘吓住了,也让躺在牀上的苏霏漠彻底怔住了。

    至此,册页上面记录的预言都实现了……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两个青衣小婢,一前一后的走进屋内。

    为首的小婢是宝珠,长得一双弯月眼,喜眉笑眼的很是招人喜欢。另一个唤瑞珠。宝珠原是这田庄里的小婢,半年前被苏霏漠要到身边侍候的。因其性情沉稳、心思伶俐很是得用。

    宝珠一边把托盘内的药碗拿出来,搁在案几上,一边对苏霏漠说:“奴把药端来了,娘子赶儿热喝了,这病就能好的快些。”

    苏霏漠任由宝珠把她扶起来,瑞珠在她腰后垫好隐囊,苏霏漠便在俩人的服侍下,半躺在宽大的罗汉牀上。

    苏霏漠喜静,身边侍奉的人原本就少。如今,苏霏漠因落水落下病症,几日都不见好转,除了宝珠,等闲的人一律不让近身。这几天,苏霏漠身边的琐事,均由宝珠一手打理。

    宝珠回身,对瑞珠道:“娘子要吃药,那糖渍的梅子吃完了,你再去拿些来。”

    宝珠眼见着瑞珠出去了,这才端起药碗来到窗边,单手支起了糊了透霞纱的隔扇窗。先向外瞄了一眼,随后半探了身子将那碗药,泼在窗外那几株石榴树旁。看宝珠这熟练的手法,这药倒了不是一次、两次了。

    泼了药之后,宝珠麻利的把药碗收到一旁,从袖里抽出帕子,在剩下的药汁里沾了一下。一边兴兴头头的说:“娘子,当真是料事如神……涂叟那里我阿兄已经托人照看好了,飞云观我阿兄已经亲自去了。涂三娘这里,我按娘子说的意思,点拨了她一下……娘子不必担心。”

    苏霏漠担心的和宝珠担心的完全是两码事。她把那本隐在夹纱被里,一直被她摩擦的经册拿了出来。

    苏霏漠放慢呼吸,平静心绪,努力消除册子及影子的预言对自己的影响。但影子说的那几句话,和册子里留存下来的几个字,却像魔咒一般,在苏霏漠心里生根发芽,再缠绕在她心头。勒的苏霏漠透不过气来。

    从自己落水、陈刘娘的儿郎子也溺水而亡、昏迷不醒的田二娘、张媪家走失了人……桩桩件件看似并不相关的事,自那个预言出现,那些各不相干的事,便像散逸在各处的珠子,而预言便是那根串珠的线。如今,涂叟家的事……或许能让这条链子串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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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夜探,初露端倪(上)(修)
    宝珠双眼满含了祈求的目光望向苏霏漠。 手*机* 这眼里未尽的意思是,娘子,你到底还藏着掖着什么,你一下都告诉奴吧。奴的心成日家提到喉咙口,不上不下的经不住这般折腾了。不是宝珠不守规矩,敢越矩的管到娘子头上。而是这几天娘子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神奇了些。

    在宝珠眼里苏霏漠这几天行事之莫测,预言之准确,堪称大罗神仙也不为过。宝珠怎么也想不明白,娘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田庄上下,以及临近村子的事,娘子是怎么知道的。要说娘子不是掐指会算,宝珠都不答应。

    怎么娘子落了水,反倒能耐起来,长了这样的本事。若说娘子这能掐会算的本事,宝珠虽然觉得稀奇,但好歹这是一桩,宝珠能懂的事。苏庄边上的李家村中的李半仙,也会算命。虽然不如娘子这般一掐一个准,据说也很灵验。

    娘子突然长了这样的本事,宝珠惊奇之余,到没生出害怕的念头。暗道,自己平时在心里,多给娘子上两柱香,一直恭敬着娘子就好了。但是,一想起这几天,娘子让自己办的事,说的话,和准备的物事。即未听说,也未曾见,真的让宝珠觉得说不出的诡异。

    苏霏漠回视宝珠,却没有回应她的话,屈指在经册上轻轻叩击。和宝珠一致的是,此时,苏霏漠心里也有同样的疑问。这宝珠真的是个得用的吗?

    苏霏漠把宝珠要到身边,是个说来也巧的事。苏霏漠刚到这庄子上,偶然一次看见她在开导一个小丫头:“别人行事咱们管不得,横竖自有管他的人,也别管旁人怎么说,你我做一日奴婢,就伺候好一日主子,背主的事做不的……”

    年纪不大,一番话说下来义正词严的,苏霏漠看出这是个分得清是非好歹的人儿。这宝珠日后行事,也证明了苏霏漠的眼光不错,颇有识人之能,宝珠确实是个赤胆忠心的人。

    苏霏漠稍一打听,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苏霏漠和母亲康氏,这次来庄上名义上是养病,实则是半发配的性质,跟着来的人自然抱怨多多。这中间有行事轻佻的,便在庄子上拿大,借机寻庄子上的人的事,来发泄心中愤懑。那个小丫头受了排揎,愤恨不过,要找个机会报复回去。宝珠知道了,一番话把这事给解开了。

    事后苏霏漠就以这次带的人少为由,把宝珠要到身边,前后加在一起,不过大半年的光景。

    话虽这么说,宝珠的前情苏霏漠知道,但后果却是不知道的。如今,她刚经历九死一生的活过来,自然不可能对谁都抛一片心。之所以这么重用宝珠,什么事都不避着她,还让她做了帮手。却是因为那声音说过的一句话:“宝珠是个得用的,把她留在身边,以后是个帮手……”

    苏霏漠不是怀疑宝珠的忠诚度,而是把那些事托付给这个比她大两岁的人,真的能万无一失吗?

    苏霏漠撇了眼窗外那几株石榴树,刚才经了宝珠那番别样的浇灌,居然没有萎靡,花反倒开的格外的红艳了。而她这朵娇花儿,再拿不出个章程,怕是没开就要败了。

    到了晚间,苏霏漠一身暗色的衣裤穿戴好,宝珠先帮她梳好分肖髻,又弯下腰去用锦带帮她将裤管仔细缚住,一副要出去为非作歹的打扮。最后苏霏漠在镜前照了一照,仔细的抿了抿头发,没发现纰漏,这才满意的点了一下头。

    装扮妥帖后,苏霏漠弯腰把蜷在脚踏上的猫抱起来,左手从衣袖里掏出块肉干,道:“想吃吗?”

    那猫十分乖觉,喵了一声,就扑过来咬住肉干,怎奈这块肉干颇大,又非常坚硬,那猫虽然咬住,却吞咽不下。趁着这个空隙,苏霏漠手法纯熟的一挑,把穿在肉干上的一根麻绳,套在猫的脑后,并巧妙的打了一个结。那猫的嘴被肉干堵住,再也发不出声音,只徒劳的登着四肢。

    苏霏漠随手顺了顺它的毛,轻哄着:“踏雪,别闹,你乖乖听话,一会儿那肉就是你的。”不知道是这样的事做得多了,那猫已经不怕,还是苏霏漠的安抚起了作用,小猫已经乖顺的趴伏在苏霏漠的怀里不动了。

    苏霏漠转身仔细的叮嘱了宝珠几句,最后拿起桌上的黑色包袱皮儿,把猫兜了,便朝窗口走去。只见她悄无声息的开了窗,一个闪身便立在窗户外面了,随后那窗子在她身后,被悄悄的放了下来。

    苏霏漠隐身在黑暗里,田庄上本就仆妇不多,这几天又被苏霏漠闹得人仰马翻,好容易到了晚间,都早早熄灯睡了,只有值夜的人的屋里还亮着灯。苏霏漠没费什么劲就摸到了西面的院墙,一个翻身跃了出去,悄无声息的摸到二门外偏西的一个套院,此处住着娄护卫。

    苏霏漠翻身入院,先打量了一下这院子的格局,随后提气纵身,身子如夏风中的柳枝一般,在风中轻摆,双臂舒展,悄无声息地攀上了对面的屋檐。

    轻轻一纵,落到屋瓦的n影里,苏霏漠隐藏好身形之后,悄悄向外张望。她微蹙着眉,不知道是希望如她所料,还是不如所料。过了一会,一个熟悉的身影踏月而来。

    “哐、哐哐”的敲门声,在暗夜里传的格外远,南妪叩响了娄护卫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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