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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闲时看书

    四夫人冯氏,在苏府的地位并不高,却最爱摆架子。一是她娘家不显,二是苏霏漠的这位四叔是庶出,除了吃喝玩乐之外,其他没有一样能提的起来的。三是冯氏为人尖酸刻薄,眼皮子极浅,实在上不得高台盘。否则,这炎天暑热的不在家里纳福,却要一路奔波的来接人。这么费力不讨好的活计,会派她来,她在苏府的地位就可窥一二。

    许妪,这人到有几分来历,她一直侍候在老夫人身边,在苏府里很有几分体面。

    神情倨傲的冯氏和许妪一起进来的时候,苏霏漠没有刻意去看她,努力把脸隐在幔帐的n影里。她担心自己多看这人一眼,一个按捺不住会跳起来,撕了她的脸。宝珠也随在众人身后,悄无声息的跟了进来。

    沈妪一向平静无波的眼里闪过一道寒芒,她盯着宝珠看了一眼。苏霏漠病重之后,不让其他人近身,这些日子,多是宝珠贴身侍候的。今日,她和夫人进来这么久,都没有看见宝珠的人影。单单这会儿,她却和从京城来的冯氏一起进来了。

    沈妪已经意识到今天的事情透着诡异,空气里弥漫着一股n谋的味道,她心里砰砰的跳的飞快,脸上却不显。沈妪的眼神和康氏在空中飞快的交汇一下,沈妪轻轻的摇摇头。多年的默契,这对主仆从一些微小的动作,便能知道彼此的心意。

    许是一路奔波赶得紧,冯氏的脸色很是不好看,神色更是不耐烦。她和康氏寒暄了几句,就直接说明了来意。

    “大嫂,阿家听说六娘病了,忧心如焚,让奴来接你们回府,嫂子和六娘子明早随奴动身吧。”

    许妪进来时,只是草草的见了一个礼,便一脸n沉的站在一旁。

    康氏沉着的道:“让阿家忧心,却是我的不是。四弟妹既然来了,就在这松泛几天,等阿沫的病见好了,我们再上路。回府后,我亲自去向阿家请罪。”

    “哟,嫂子要是想请罪,回府后,这罪有你请的。我来这儿是得了阿家的吩咐,明就接你们回府。免得这私相授受的风声越传越烈,带累了府里的女娘,与六娘的名声也不好。”冯氏这话音未落,屋里落针可闻。

    苏霏漠见事情来得飞快,不肖几句话冯氏便打算撕破了脸,说话间一点余地不留。这些人有备而来,气势汹汹丝毫掩饰的心思都没有。苏霏漠飞快的望向宝珠,宝珠几不可查的点了一下头。她提着的一颗心,这才多少放下了一些。

    “四弟妹这是说的什么胡话,怕是赶路晒晕了头。”康氏气的脸色煞白,一口气闷在喉咙口,沉声道。

    “我说什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别以为在这庄子上,就天高地远,你一人独大。大嫂做下的那些事儿,打量谁不知道呢?”

    沈妪上前一步,逼视着冯氏厉声说:“四夫人说话小心些,胡说八道的犯口舌,死后是要下拔舌地狱的。”

    冯氏一拍桌子,尖声说:“主子们说话,你一个奴婢上来对嘴,这是谁家的规矩。实话和你说,你在这庄上偷偷摸摸干的那些事,府上早得了信,如今证物都呈到了阿家手上。阿家慈悲,你要是悄悄跟我回了府,还是会给你几分体面的。”冯氏这会儿连嫂子都不叫了。

    康氏气的面色煞白,用手捂着胸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沈妪,慢慢的踏前一步。

    “四婶指责奴婢没规矩,自己空口白牙的污蔑长嫂,又是哪里的规矩?”苏霏漠的脸依然隐在n影里,声调沉稳,不急不缓,稚嫩的声音里却带出了和年龄不相符的n森冷意。

    “啧啧,大嫂,这便是你教养出来的女儿,就是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忒不知道尊重,哪里还有半点大家出身的行止。”

    苏霏漠已撑起上身,从牀幔的n影处露出脸来,她的眼里放射出灼灼的光,慨然道:“若要得人尊重,就要行尊重之事。既然四婶自诩长辈,说话行事就该有个长辈的样子,才好让我这后辈跟着学。四婶说的这些话,须得有凭据,否则便是上了京兆尹的公堂,我苏霏漠也不会与你干休。”

    许妪像是单等这句话,不待冯氏开口,立马接话道:“府里得了信,夫人在外与人私相授受,连物证都一并带来了。夫人要是清清白白的,就让我等验看个清楚。这般推三阻四,莫不是心里有鬼。”

    “一个奴婢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诋毁主人,即便不够打死的罪,也万万落不到好去。可见她们是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苏霏漠垂眸想到。

    沈妪紧盯着冯氏道:“得了谁的信,凭据又在哪里?”

    “证据我们自然是有的,原本阿家的意思是让大嫂悄悄的回去,也全了大家的体面。可如今大嫂既然这样不识趣,少不得我便做这个恶人……”冯氏斜睨了眼,嘲讽的说。

    冯氏尚未说完,便对自己身边的侍婢摆摆手。一个小婢走上来,捧上一件贴身的诃子,摆到众人面前。屋里那些服侍康氏和苏霏漠的人,被冯氏这突然的一棍,吓蒙了头。大多数脸色青灰、抖衣乱颤,但没得明令,谁也不敢乱走,硬着头皮站在原地。

    苏霏漠坐直身子,笑着嘲讽道:“啧啧,四婶这一路奔波百里之遥,只拿出这么个物事,便来污蔑我阿娘……”苏霏漠把刚才冯氏那不屑的表情,学了个十成十。

    “让我来看看,这种贴身之物,我看着到像四婶用的。”苏霏漠笑的分外天真,她稚气的脸配上这一把清脆的嗓子,格外的莺声呖呖。

    “小……你,胡说八道什么……”

    许妪一看冯氏又要吵起来,上前插言道:“是不是大夫人的,我等去查验了,自然分明。”

    苏霏漠不知道这低劣的法子,到底是谁的手笔。简单粗暴,低劣不堪,却很好用。杀伤力强、操作起来简单。要想毁了一个女人,诋毁她的名节,从古至今,都是万无一失的法宝。她们在这庄上住了大半年,这次但凡有一点说不清楚,便是康氏一辈子的诟病。

    苏霏漠眼里闪烁着锐利的锋芒:“物有相似,单凭这个,你们便敢来污蔑我阿娘!”

    冯氏拔高声音,立目,道:“这样的事,你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也敢插嘴,真是好家教。”

    苏霏漠的声音不但没有升高,反而笑的越发的灿烂:“这样的事,你个弟媳妇也敢来污蔑长嫂。一进门,便用这种无中生有的话来污蔑我阿娘。连仆婢都不遣散,便大肆宣扬。四婶是唯恐的无人不知此事吧。这种好家教,我自然是向四婶学的。”苏霏漠用这种带着笑意,和一点漫不经心的语气说,讽刺的意味反而更浓。

    论口角锋芒,冯氏比苏霏漠差的不止一节,此时还不占理。对嘴,她自然讨不到便宜。

    康氏这时也缓过一口气,她把腰背挺得笔直,平平静静的说:“就凭这个,你们也敢搜我的房?”

    冯氏哼了一声,道:“这是物证,我们还有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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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天机,书册更新
    冯氏扭头对康氏说:“大嫂,我们是换个地方,还是让六娘先下去。 手*机* ”

    苏霏漠笑了,自打这伙人进来以后,苏霏漠是第一次笑的这么真心。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那本册子上,没有记录那个指正康氏的人是谁,以及这场闹剧的最后结局。但今晚,苏霏漠如论如何也要留下来。

    苏霏漠低头、垂下眼敛,把眼里过于锋芒的目光收敛在内。

    今晚的事,她知道一部分,但大部分不知道。就像故事刚讲了个开头,讲故事的人却因为有事离开了,且这个人再也没有回来。所以,最终这个故事也就没有讲完。前世这个故事是个什么样的结局,苏霏漠不知道。但是,前世今晚之后,她们就进京了。可见,今晚是个扭转乾坤的一夜。

    苏霏漠怎么会提前知道今晚的事?

    苏霏漠第一次打开重生册的时候,册子上确实没有,关于今晚即将发生的这些事的任何记录。而这本册子,被命名为重生册,也是苏霏漠后来自己起的。

    当真正打开这本册子时,苏霏漠只能从这本册子的封面上,模糊的看到三个字“我闻录”。但如今,这册子再叫我闻录,便有些不妥。遂起名为重生册。

    其实对前世今生这种事,苏霏漠还保持着警觉,她是持怀疑的态度的。苏霏漠把手放在册页上缓慢摩擦,藏经纸柔韧手感很好,在摩擦的过程中,她的心中每每都会升起一股熟稔感。可是,即便是这样,即便真的有前世这会儿事,苏霏漠也不觉得,前世的自己就是自己。

    当初,苏霏漠第一次真正打开重生册时,那本记录前世秘闻的册子,因被水侵泡坏了,只幸存几行字。从那本册子里,苏霏漠只勉强拼凑出一条有用的消息:在回京的路上,她和康氏将会遇险,其他的都被水浸坏了。而没被水浸坏的册页上面,什么也没有。

    苏霏漠皱起眉头,半嘟着嘴,一只手轻轻的叩击着书册的封面。从这本册子上,苏霏漠发现一个问题:从记录这本册子的成因上看,前世的自己因为落水而引起顽疾,发病之后,以前的事很多就记不起来了。这是这本册子的由来。只是,从这本册子的由来里,苏霏漠品出别样的意思。前世自己的记忆受损,真的只是因为落水引起的吗?

    事情自然是越想越有蹊跷。世家大族后园水塘的深浅,都是有定数的。差不多就到孩童的胸口,这本身便是为了避免,主人夏季游湖反出意外。怎么今年偏巧就深挖了池塘,且还恰巧因事,没能及时上报。偏今年苏霏漠母女就来这庄上修养,苏霏漠又恰好失了足,落在了本应只到胸口的池水里……

    同日,陈刘娘的儿郎子为何落水,陈刘娘为何一口咬定李三两是害她儿郎的凶手,又为何攀诬上娄护卫。

    怀疑是心里的一根刺,不拔除了不得痛快。苏霏漠从来不是个为难自己的人。所以,她的决定自然是追查。

    苏霏漠看完册子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宝珠去找她的家人,打听娄护卫在庄子以及庄外,这大半年的行事、作为、起居生活等事。

    一查之下,却意外的发现,事情果然另有玄机。

    宝珠原是正经的庄户人家的女儿,本家就在这田庄附近。因家里兄弟姐妹众多,在她六岁那年又赶上歉收,家里实在养不起了,为了活命,这才卖到田庄里来。父母到不是唯利是图之人,和她一起被卖的,还有个长她三岁的哥哥,小名叫栓子。

    这次,苏霏漠能摸清娄护卫的根底,便多亏了栓子。

    因为苏霏漠的病情,康氏无心打理庄上的事务,陈刘娘家的“冤案”就被搁置下来,暂时拖着。抛开重生册引起的怀疑不谈,陈刘娘的丧子之痛,确实震动了苏霏漠。这事无论涉及谁,她都想还陈刘娘一个公道。哪怕调查的结果,一无所获,苏霏漠希望,至少可以抚慰一下她的丧子之痛。

    苏霏漠原本对事情没抱什么希望,从娄护卫这大半年的表现来看,是规规矩矩,老实顺从的。可惜,调查的结果恰好相反。这样一个外表上规矩、老实的人,却背地里行了不少不规矩、不老实的事。

    当宝珠把查到的结果,一一禀报给苏霏漠听的时候,苏霏漠的手肘,筑在身前的案几上,一手托腮,一手把玩着经册。苏霏漠很喜欢把玩这本册子,那种熟悉感,让苏霏漠不由自主的愿意亲近。

    宝珠拿起彩色葡萄缠枝花的贴花双耳执壶,壶里盛着酪浆,小心的斟了一盏,放到案几边上。

    宝珠一边退到苏霏漠的身侧,一边注视着苏霏漠,苏霏漠却浑然不觉。

    宝珠暗自叹了口气,自打娘子落水,除了吩咐自己去查娄护卫,便捧了这本册子反复看。虽然自己也听人说过,这经书是好东西,能修来世,富贵人家都有供奉。只是娘子以前并不喜欢看经文,如今,看的是不是时间太长了点。

    宝珠正站在苏霏漠身后瞎琢磨,却见娘子突然失手打翻了酪浆,碗盏磕在案几的边缘上,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碎了。娘子那只握着经书的手,颤抖的厉害,脸色都变了。

    册子上的内容变了!

    苏霏漠轻轻展开书册,只是习惯性的浏览,册页上是那些她已经能倒背如流的内容。原先那团被水浸的糊成一团的墨迹中,突然出现一串鲜红色的字迹。

    一连串鲜红的字迹,在茶褐色的藏经纸的衬托下,十分的刺目。细瞧,那红色不像是朱砂,倒像是用鲜血写上去似的,又透着两分诡异。苏霏漠另一只拿着酪浆的手松了,去摸这纸上的殷红色的字迹,酪浆失手打翻在案几上,她犹自不觉。

    身后的宝珠被苏霏漠吓了一跳,快步走上前来,一边盯着苏霏漠的脸色,一边轻声唤着:“娘子,你怎么了?”

    苏霏漠充耳不闻,只颤抖着手,把那经册捧到眼前细瞧。

    突然,苏霏漠用一只手猛地抓住宝珠,道:“宝珠,你快来看看,这上面可是真的有红色的字吗?”

    宝珠就着苏霏漠的手,往那经书上仔细的看了一眼。她这半年跟着苏霏漠学了几个字,可那经文上大多数的字,她根本看不懂。

    只过了片刻,苏霏漠刚才失措的声音,已经变的沉稳起来:“不是让你认字,你只告诉我,这上面是不是有红色的字?”

    那上面密密麻麻的方块字,宝珠虽然大多不认识,但上面哪有什么红色的字?娘子这是怎么了?

    宝珠疑惑的看向苏霏漠。

    “你看仔细了,真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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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人心,行无耻事
    震惊过后,接下来的事就简单明了了。 手*机* 这本经册除了苏霏漠之外,在别人眼睛里就是一本再平常不过的经册,上面抄录的只是常见的金刚经。这本册子只有在苏霏漠的眼里是不同的。

    原本苏霏漠打算,如果娄护卫的调查结果真的有问题,她便把这件事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诉康氏。毕竟对这种难辨真伪的空穴来风,告诉康氏让其提高警惕还是很有必要的。但是,现在娄护卫果真有问题,还没等苏霏漠去告知康氏,这本册子,却出人意料的发生了新的变化。

    事情有了新的变化,即引起了苏霏漠的格外重视,也改变了苏霏漠对这件事的最终决定。最初苏霏漠也曾想过,这件事是谁在和她闹着玩,或者这册子是人为编造的,册子本身就是n谋的一部分。但很快苏霏漠就否定了这种想法,毕竟谁会费这么大的功夫,来开这样闲情逸致的玩笑。

    如果册子是n谋的一部分,更是说不通,因为兜这么大的圈子,来提醒被陷害人本身就毫无情理可言。那么,就真的剩下上天示警,这一种可能……

    苏霏漠左手轻轻敲击案几,在心底对这件事做着反复权衡,最后得出结论——宁可信其有。并且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她不打算告知康氏。

    先前苏霏漠打算告诉康氏,是因为苏霏漠觉得,事情在短时间根本没有查清的可能,正因为表面上看是没有凭据的空穴来风,苏霏漠才更应该告诉康氏,让其提高警惕。现在的情况却发生了变化,册子的真相只有苏霏漠一个人得知,把这番事实拿到康氏面前说,难保康氏不会觉得苏霏漠病情加重了。与其无凭无据的到康氏面前“胡说”,给康氏增加困扰,不如查证清楚,谋定而后动。

    苏苏霏漠有了决断之后,事情也变得容易了。她低头仔细阅读,册子上新加上去的鲜红字句:某某日,陈刘娘家的儿郎子溺水而亡、某某日张媪家的三岁的女娘儿走失了,某某日,涂叟跌断了腿……

    宝珠站在一旁,看着已经平静下来的苏霏漠,那一脸沉静的表情。那双忽闪的杏眼里,闪烁着灼灼的亮光,像春日原野里是熊熊燃烧的野火,肆意放肆、无拘无束。

    苏霏漠敏锐的感觉到,这些事件不止是前世无聊轶闻的记录,内里有更深层的联系。于是,苏霏漠便吩咐宝珠,先于南氏之前,领走了张媪家的三岁的女娘儿……

    在领走张媪家的的女娘儿时,苏霏漠还对册子显示这些内容心存疑虑,但等到宝珠把涂叟家的情况,告诉苏霏漠之后,苏霏漠就肯定了这些事,绝不是偶发事件。陈刘娘、张媪、涂叟这些人,原来都是田庄上的,现在都在康氏身边服侍。张媪本人,涂叟家有一个女儿在康氏身边服侍,涂叟家里还有一个儿郎。这人虽长相很好,却游手好闲的是这苏庄上有名的闲汉。事情串到一起,答案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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