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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闲时看书

    冯氏是庶子媳妇,娘家的门第也不显,她却没把身为嫡长息的康氏放在眼里。冯氏入门晚,她进门没多久,苏府便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具体的内情,如今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了。因为知道的人不是亲信,就被封了口,那一段日子,府里陆陆续续以各种借口打发了不少人。她刚入门,自是无从打听,但是,过了不久,康氏就搬到离主院不远的颐园,一住就是七、八年,再未在府里出现过。

    这么些年过去了,康氏这个嫡长息,就是个有名无实的。所以,冯氏从来没有把康氏,这个被幽居的长嫂放在眼里,这也是冯氏肯来走这一趟的原因之一。今天在她眼里的软脚虾,居然端起长嫂的款了。

    冯氏有几分轻蔑的道:“你敢派人打许妪,她可是阿家身边服侍的人,你这是对阿家不敬。”

    “四弟妹怎么又忘了,不是我要打许妪,是苏府的规矩如此。因许妪年纪大了,又是阿家身边侍奉的人,我已经怜惜减了她的杖刑。阿家一直告诫我们说‘私人恩义在规矩大义面前,总是要靠后的’。苏府的声誉在阿家眼里,可是比性命还要宝贵的,四弟妹不会连这个都不记得了。”

    许妪木然上前,垂首道:“奴受人蒙蔽,理应受罚。多谢夫人宽宥体恤,奴不敢有违,请夫人派人行刑。”

    当许妪被人带下去时,冯氏的脸色特别的难看,因为这就意味着,接下来她就要当着众人的面,向康氏赔礼道歉了。冯氏原本的打算是,康氏不敢动许妪,她这个理自然也就顺理成章的不用赔了。冯氏耳听着许妪被责打的声音,一杖一杖落在身上,噼啪声,似打在她的脸上一般。

    待下人来报,说:“二十杖还未打完,许妪便昏过去了。”

    康氏摆摆手,雍容大度的道:“且先记着吧。派人把大夫请过来,赶快给许妪好好诊治。”

    冯氏听完这些话,勉强压住内心的慌乱,拿起案几上的酪浆喝了几口,平常喜好的酪浆,此时,喝在嘴里完全不是味。

    待许妪医治完毕,着人抬下去静养。冯氏再如何不愿意,也只能当着众人的面,敷衍着向康氏赔了礼。冯氏涨红着一张脸,刚站起身要带人离去时,苏霏漠却没打算那么快放过她。

    “四婶,要是早这般干脆,也不用劳动这庄上的人,和京里的人都在这虚耗着。”

    “这会儿,您全了礼数,也该好好歇息了,解解这连日劳顿的乏。不过还有个事,要和你商议一下。”

    “你还待怎地?”冯氏眼里的惊恐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她是真的气狠了。被一个垂髫女童逼迫至此,是来时,想也没有想到的。

    “不如何。”听苏霏漠又是这样一句话做开场,真真的把她气了个倒仰。

    “就是和四婶商量一下,翠缕这婢子要怎么处置。”

    苏霏漠微笑着看着冯氏,事情还没有结束,现在就想走了?哪有那般便宜的事。

    冯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你不是主意挺大,已经处置过了,现在就差要了她的命了,还和我商量什么?”

    “四婶又说差了,这贱婢的命虽不当紧。但是她要谋害老夫人,如此,她这条性命,便紧要的厉害。”

    “事关重大,这奴婢的性命容不得半点闪失,所以,这人还是要交到四婶手里,请四婶派人看管这翠缕。”

    冯氏气恨地说:“这么重大的事,我怎么担待得起!”

    “请四婶万勿推辞。阖府都知道,四婶是个能干的。否则,怎么这大夏天的,京城离庄子上百里地,单单派四婶来审案子。可见,四婶是个能干的。”

    “请四婶看在老夫人的面上,为了老夫人的安危,万勿推辞!”苏霏漠越说,冯氏的脸色越是难看。

    苏霏漠说着说着,倾身过来,拉着冯氏的衣袖,一边撒娇,一边娇憨的道:“四婶不肯答应,难道是心虚。心里想着要暗害了这翠缕的性命不成,才如此推……”

    苏霏漠这撒娇的话还没有说完,冯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一伸手狠狠的推开苏霏漠。接下来,就发生了一件让她后悔终生的事。

    冯氏失手推了苏霏漠一把,她那一下推搡,确实用了力气。但她完全没有想到,苏霏漠会跌倒,还那么巧磕在了案几沿上。在屋里众人发出一连声的尖叫声中,苏霏漠被宝珠搀扶起来,居然吐了血。

    前衣襟上一大块暗红色的鲜血,嘴角还有一丝血迹,明晃晃的刺人的眼。众人七手八脚的把苏霏漠被挪到里间,等大夫诊治,堂上留下呆若木**的冯氏。

    阿史那步颜指挥剩下的人把翠缕捆起来,一边用狼一样的目光盯着冯氏看。

    冯氏半晌才反应过来,抖着手,白着脸,磕巴道:“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冯氏在阿史那步颜恶狠狠的目光中,想不下去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止吓住了冯氏,康氏也吓坏了。等大夫诊脉完毕,来到外间写方子,康氏走出来,颤着声问苏霏漠的病情。此时,屏风和帘帐什么的都没来得及遮掩,康氏早把这些畏忌抛在脑后,一门心思的担心苏霏漠的病。

    “娘子的病本来未好,小可反复叮嘱,当静养为宜。今晚娘子不但劳神费力,又……”说到这叹了一口气,话锋一转,道:“我先开一剂药,吃吃看吧。”

    听完大夫的话,康氏失魂落魄的回到里间去看苏霏漠。远远的见着苏霏漠悄无声息的躺在牀上,康氏只觉一颗心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从门口到牀榻那短短的几步路,一下变的千里迢迢,怎么也走不到。康氏在沈妪的搀扶下来的牀边,抖着手一把抓住苏霏漠的手,像是要从阎王的手里把她抢回来一般。

    苏霏漠勾起手指,轻轻的挠了几下康氏握着自己的手。

    冯氏虽不情愿,也不好就这么在堂上干坐着,只得硬着头皮去康氏卧房看苏霏漠。

    苏霏漠见冯氏走进屋,半闭着眼,气息奄奄的说:“翠缕这人虽万死难赎其罪,但她的性命,事关重大,只有托付给四婶,咱们才能放心,我也能闭眼了。”

    “还有,让大夫当着四婶的面好好的给翠缕看看,免得人交到四婶手里,因伤势过重有个好歹,连累了四婶的名声。”

    康氏眼角带着泪痕,眼圈通红的看着苏霏漠,她这副样子,前面是心疼苏霏漠,后面是被苏霏漠给气着了。

    冯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再一次被苏霏漠气的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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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追究,还是放手
    冯氏被人劝回堂上,大夫也重新被请到堂前,当着冯氏的面,给翠缕仔细查看了一遍伤势。 手*机*

    大夫恭敬的回禀到:“人没事,都只是一点皮外伤,并不严重。此时都上了药,过两日结痂,就一点妨碍也没有了。”

    事情闹成这个样,苏霏漠在里面又做出交代临终遗言的样子,冯氏心里再不愿意,也只能咬牙带翠缕回去了。

    阿史那步颜趁着冯氏进去探视苏霏漠的功夫,来到翠缕身边,俯身|下去,轻声道:“你不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吗,就让你尝尝当弃子的滋味。”

    “你说你后面那个主子,知道你攀诬夫人不成,自己还漏了马脚,会不会杀人灭口?”

    “嗯,要是我猜的不错,你那背后之人怕你把她供出来,定是不能容你活下去的。等会她一定会派人来劝你自尽的,你要不要如她所愿呢?”

    “要我说呀,这人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你费这般功夫,连背主求荣的事都做了,到头却什么也没得着,你甘心吗?你说你在世的时候,你那个主子都不肯兑现她对你许过的诺言。你死了,她就能践诺了吗?”

    “你想不想打个赌,看看我现在说的话,会不会实现。”

    翠缕的脸上虽被苏霏漠抓伤,实际上倒也没有多严重,处理后又上了药,一双眼睛还有几分神采。可这会儿,阿史那步颜说完这番话,这人就真的万念俱灰,眼里连最后一分光都消失掉了。看起来就像个死人一般,最后如行尸走肉一样被人带下去了。

    此时,天已大亮,无关之人都已退下。

    苏霏漠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康氏灰白憔悴的脸色,知道这一天折腾下来,康氏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焦急道:“阿娘,我的病已经好了,如今,一点事都没有,您不要担心。阿娘且先歇着,等养足了精神,儿再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的告诉您。”

    经过这一番事,康氏自然知道苏霏漠有事隐瞒自己,略略回想前情,也能把事情的经过,猜个八|九不离十。此时,那些个烦心事,虽然严重,但康氏并不十分放在心上。她最关心的还是苏霏漠的病情。

    “你这前襟上的血,是你自己动手做的手脚?”

    见康氏脸上露出不豫之色,苏霏漠再不敢犟嘴,老老实实的回答:“是。”

    “是什么血。”

    “今天午时,陈刘娘让厨房杀了一只**。”

    “不错,你真的是长进了!”

    阿史那步颜等人都急着想听,这突发事件的始末情由。冯氏等人突如其来的来到庄子上,来了便直接撕破脸皮,唱了捉奸这么一出大戏。今天,要是没有苏霏漠料敌于先,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众人听了半天,却只听到,这一对母女这么一番不伦不类的话。

    沈妪边听边在心里,憋不住直想笑。夫人一直念叨说,娘子这性子不知道是随了谁,这般的跳脱、不服管。其实娘子骨子里的性情,十足十的随了夫人。沈妪一想到康氏年轻时,也是个让人挠头的。再一想,康氏年轻时那泼悍的性子,做的那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不禁莞尔。

    沈妪见康氏真的生气了,不好上来劝说。阿史那步颜却不管那一套,她轻声嘀咕道:“今天要不是阿沫机灵,咱们都得被翠缕这个贱婢反咬一口。一提起那个贱婢,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阿姊还要责罚阿沫,真真的不公道。”

    虽然苏霏漠在病情上隐瞒自己,是让康氏最生气的事。但是,耳听着阿史那步颜轻声嘀咕,眼见苏霏漠一副委屈的小摸样,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甚是堪怜。康氏到底软了心肠。

    “儿,不敢,请阿娘赎罪。”

    苏霏漠马上从牀上下来,给康氏请罪。

    康氏心里虽生气苏霏漠隐瞒病情,到底心疼女儿,又有阿史那步颜变相的讲情,便伸手拦住苏霏漠,算是把这事揭过去。

    苏霏漠不敢拧着,只得在牀上给康氏跪下。

    康氏稳定一下心神,才说道:“那你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打不打紧?”

    苏霏漠让宝珠回自己的房间,把那些装病的物件拿过来。

    宝珠捧了个匣子回来,苏霏漠从匣内拿出几个胭脂盒子,说:“这是调好的粉,涂抹在脸上,看着就是病入膏肓的样。”说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见众人将信将疑的看着自己,又从袖中拿出一个鸭蛋大的鹅卵石出来。往腋下一夹,对康氏做了个鬼脸,笑呵呵的道:“呶,如果说刚才那样子只是迷惑人,这样做起来,就有了病入膏肓的形了。”

    见康氏仍皱着眉,苏霏漠只好讨好的道:“大夫诊病讲究望闻问切,针对这个,儿便想到个装病的绝招。先用被捂一身汗,擦上预先制好的,涂上去脸色看着蜡黄的脂粉。儿曾在一本书里看过,将这石头夹在腋下,控制血液流经心脉的速度,可以使脉息受到影响,再加上这满屋子的药味,大夫来看,没有不误诊的。”

    “既然你的病好了,又因何这般?”康氏有些诧异的道。

    苏霏漠自然不能说那册子上写了,假若她不装病拖延时间,明晚就是她们的死期。册子的事没法和任何人说,因为说了也无法取信于人,只能捡能说的,半真半假的和众人说了。

    “虽说我不会凫水,但有姨母教的本事傍身,正常情况后湖那点水也淹不着我。当日,落水之时,我只觉得头昏脑涨的,浑身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只在水里挣扎了几下,后来想高声呼救都不行……”

    阿史那步颜撇了下嘴,一脸不高兴的说:“你这个样子,实在是丢我的脸。看来你这功夫还差的很,必是在我不在的时候偷懒了,回头我还得给你加码。”

    听到阿史那步颜这番话,苏霏漠在心里小小的嘀咕了一句:“明明是你教的功夫不咋地,还怪别人不用心……”苏霏漠拧眉嘟嘴,但到底敢怒不敢言。

    后来,苏霏漠把自己因陈刘娘说的那番话,开始追查,到发现了蹊跷,及夜探娄护卫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你说阿南……”

    “呸,我就说那个人长了一张口蜜腹剑的嘴,必不是什么好人,信任不得,果不其然。”阿史那步颜虽有明显的外族血统,说话却非常喜欢引经据典。

    南氏的背叛行为,虽然让阿史那步颜鄙视和气愤,但阿史那步颜最关心的,是那个在她眼皮子底下作怪的翠缕。

    翠缕的背叛行为,虽让阿史那步颜生气。更让她生气的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让这个背叛行为成功实行,差点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一想到这,阿史那步颜恨不得,把她扒皮抽筋方才解心头之恨。虽然,阿史那步颜信奉有仇必报的原则,但她报仇从来都是亲自动手,不假手于人。这一点苏霏漠到是继承了她的衣钵,所以,苏霏漠才会亲手教训翠缕,而不是让身边的侍婢动手。

    “那个翠缕你为什么交给冯氏?这么做不是羊入虎口,趁了那些个贼人的心!还是你心软,对那个贱婢下不去手?”

    是呀,为什么要把她交给冯氏呢?苏霏漠嘴边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她们想那么容易趁心,总得付出点代价的。姨母放心,我的便宜她们也敢沾,那就让她们好好的趁心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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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交底,和盘托出
    苏霏漠自然不会对翠缕发什么善心,也没有心软。 手*机* 她之所以这么做,自有自己的一番盘算。

    天光早已大亮,苏霏漠端详着康氏的脸色,连声的催促康氏赶快去歇息。今日这一番折腾,对康氏来说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上着实消耗不少。不是因为担心苏霏漠的病情,康氏早就撑不住了。现在仔细想想前面没人帮忙,苏霏漠也能把事情做的很好。这会儿有沈妪等人帮衬着,接下来的事情应该也能处理妥帖。自己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有些事也确实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康氏既心酸又欣慰的看了眼苏霏漠,便在众人的搀扶下,上牀休息去了。

    安置好康氏之后,众人来到外间商量后续事宜。

    这几天宝珠在苏霏漠身边,养成了十分警惕和谨慎的性子,亲自到门外守着,兼约束院里的侍婢。

    康氏走了,阿史那步颜从头到尾的盯着苏霏漠看了一遍,道:“你真的没事?”

    苏霏漠摇着手道:“真的没事,那口血是假的。”

    阿史那步颜板着脸,道:“你准备怎么办?”那架势似在说,苏霏漠要是敢说放过那些人,阿史那步颜就要端出师傅的款,先把苏霏漠打一顿再说。

    苏霏漠仔细思量了一下,起身对她俩施礼,道:“此事非轻,正想请姨母和沈妪帮着参详参详,拿个稳妥的主意。”接着把自己的打算说了。

    阿史那步颜听完,有点不满,翻着白眼道:“明明我是你师傅,怎么沈妪那些个弯弯绕,你都学了去?照我看那些布置,实在是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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