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话谱(全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北国箫音
莺窑越发觉得不太对劲儿,便止住足头,转身欲要回行。
“我不去耍了,我要回家。”
“说得好好的,你怎么说去就不去了?我他妈……”
石六恼怒的话音被轰然一声巨响打断,待俩人回头看时,见其身后左侧崖壁上的一棵千年老树被这阵劲风吹倒,整个树干携带滚石沙土横亘在归路的山道之上。枯枝乱杈、山石碎屑,顷刻之间,横飞四溅,山尘枯叶百般飞窜,塞了一路;有的则纷扬于崖壁,坠下右侧悬深河壑。
“妈呀!石六,快看,回家的路被堵死了。”
莺窑惊叫着。
“看见了吧,回家的路都被堵死了,还愣着干啥,走吧!”
石六的心里高兴得要死!这棵老树早不倒晚不倒,呵呵,倒了;这山道早不堵晚不堵,偏偏就在莺窑欲要变卦之际,嘿嘿,堵住了回路。
回头路堵,此乃天意暗示。
莺窑总有些不详的预感,路堵死无奈,管她情愿与否,也只好跟着石六继续往前走着,去石六对她鼓噪的那个极乐之地。
此时莺窑家里已经乱了套了。
富水镇,西镇石字巷石府,
掌灯用晚饭之时,陈氏和仆人们突然发现莺窑已不在闺房之中,忙唤来莺窑的丫鬟翠儿来问。翠儿也不明就里,直摇头道:“小姐只说是累了,要一个人在闺房里睡下,叫我等不要进去扰她,所以我就忙做其它的事情去了;哪知小姐她……。”
私奔?
不可能,她年纪尚小呢!
陈氏心绪不宁,很烦很慌乱。她顿感有些不大对劲儿,立刻吩咐所有的仆人们去街头巷尾、左邻右舍满地的寻她。这一寻莺窑不打紧,消息很快就轰动了富水西东两镇。
全镇子的老少爷们、姑娘媳妇、丫鬟婆子都行动了起来。正在做饭的一瓢水灭了灶火;喝酒喝茶的掷下酒盅茶碗,提腿就找;吃饭的舍却美食、放下碗筷,拿起了火把;就连上茅房蹲坑还没有蹲利索的,也赶紧提上裤子“跐溜”一下窜了出来。
总之,镇西镇东的男女老少举着灯笼火把,齐齐出动,四下寻找莺窑。
这西镇东镇、镇内镇外、巷里巷外、旮旯草丛、七姑八姨的,寻来寻去。一夜光景渐渐消去,全镇子公鸡鸣晓数遍,天色已然大亮了。
那个会讲江湖黑话的莺窑丢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黑话谱下回。
( 黑话谱(全本) p:///1/1966/ )
3.家财怕贼惦,靓女怕狼缠
[第4章荒野春窑(四)春药乱性]
第3节家财怕贼惦,靓女怕狼缠
101-2家财怕贼惦,靓女怕狼缠
残颜西风落叶声,静对婵娟怜素影。《+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狼窝春馆脂粉楼下的池子里,几片残破的荷叶于污水尽处含愁而立,惨淡着困郁之意,竟把一泓水尽染愁鬓,难让人欢醉于其中,倒使人忆起曾有过的夏日繁花。
话说那妓院春房,本就是个日夜摇雨,九流寻花问柳之地。年纪尚弱的莺窑,她哪里晓得妓院春房的百般厉害;甭说是一只嫩雏,就是熟透了的一只老鸡陷进此处,也将被熬得毛尽爪蹬。
莺窑自从被卖进狼窝春馆来,短短数日倒也过得快活。暂且她还没进入角色,只是没事儿可干时,帮帮茶房里烧水的歪嘴老头儿,给日夜劳作的窑姐们端端茶送送水。春房的新鲜夺取了她智慧的本能,觉察不出窑馆的黑道手段和即将到来的春叫。
道是:家财怕贼惦,靓女怕狼缠。
前些日子,这个石六自从怀上了报复之心以后,又听了柳街巷**妓院门口的议论;便开始打上了莺窑的主意。他知道,小姐莺窑是个美人坯子,身材高挑而丰腴,洁白如玉且性感动人。别的不提,仅那面如冠玉,花容凤目,齿白唇红,足以是风情万种,好一个沉鱼落雁,倾城倾窑的绝世姿色了。
石六想来算去,觉得若把莺窑卖到妓院里,一定会卖出个大价钱来。
当下,他便心存恶念,翻墙溜院,偷偷来到陈氏家中,向不喑世道的莺窑大肆渲染外边的世界很精彩,诱她随他出去观摩一下便回。莺窑闻之甚是欢喜,她岂知道这乃是石六的一条恶计,便瞒住母亲陈氏,骗过丫鬟翠儿,偷偷溜到后院角门,跟随要卖掉她的石六欢天喜地的跑了出来。哪知,这一出来,竟被老仆石六给偷偷卖进了专门伺候江湖人的“狼窝春馆”来。
石六屁屁颠颠地拿着“狼窝春馆”老鸨子给他的五十两银子,拍拍屁股走人了。不过,他哪还敢回去,竟自游走他乡去了。
鸟儿入了笼子,有食吃有水喝,自我感觉还很不错;可一旦想要再飞出去,才知道笼子很结实,逃出去实非易事。
莺窑在妓院里玩得够了,也知道了妓院干的皮肉营生,呆在这里,心里实在是不敢踏实。她知道等不来石六了,这家伙说三、四天就过来接她回去,现在看来是屁话!这儿一晃,她都等他十数天了,也不见他个鸟影来。莺窑知道这回坏了,自己恐怕被石六给卖来了这里,想要回家去,却哪还能成行。
莺窑正感觉突然被关在了鸟笼子里,惊吓万分之时,一个打杂的小厮跑来告诉她,道:
“老鸨子唤你过去呢。”
“老鸨子没说唤我有什么事儿吗?”
唤莺窑的打杂小厮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故意露出一脸茫然。
“老鸨子只叫我唤你来,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莺窑见问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也就懒得再去问了。
便道:“我知道了,回老鸨子,我一会儿就过去。”
时间不长,莺窑进得老鸨子那间屋来。
见老鸨子身边紫檀色的八仙桌旁,坐个一个翘着二郎腿的秃光老色鬼,黑紫色的面皮,一对儿猴眼儿,一口恶心的黄牙,阔嘴巴里搅动着一条似驴的紫黑舌头,怀间下摆之处别着一把杆子(枪),一脸的下流色贱之相。
此人常骑“圈子(骡子)”来春院消遣,莺窑只识他绰号唤作“老剪根”,是这儿附近山上一支绺子的三当家,并不知其报号,倒是听茶房里烧水的歪嘴老头儿说过这个人绰号的来历。
“老剪根”年轻气盛之时,家里面很穷,兄弟也多,老剪根排行老三。都怪老剪根他爹妈生性懒惰,没事儿就生孩子玩,一口气接连生了八个,中途夭了一个,清一色都是带把儿的主。若想给七个儿子都讨上一房女人,嘿嘿,实在是有点儿不容易。
有一年的冬天,媒婆给他家领来个讨饭的女人,道:这个女人所在的村上生了瘟疫,爹妈全无,孤身一人漂泊在外,靠乞讨过活。又且道:一路领来,不为别,就是考虑到范家带把儿的众多,总该要添个女人才对!今领来,就为讨碗喜酒喝,看一看,嫁与七兄弟之中,谁人之妇合适?
老剪根的母亲闻之大喜,乐乐呵呵端一陶盆来,让女人洗过。女人净过脸上污垢之后,哥七个见了,个个有些躁动;就连领其来的跛脚媒婆也暗忖自骂道:老天真是瞎了眼啊!一颗好好的桃子,竟被我这儿昏花老眼给卖个烂杏的价钱。
只见:这女人二十一、二岁,梳着一根到腿弯的大辫子,一对会说话的大眼睛,在毛嘟嘟的长睫毛下“忽闪忽闪”着; 一对儿轻浅的酒窝,含雾凝波的双瞳,温水洗出红露欲滴的唇。那一抹微微挑起的如远山青黛的眉角,映着那儿微翘的鼻尖,令哥七个忍不住想扑上前去,狠狠咬上鼻尖一口。
老剪根的父亲盯着女人瞅了有两个时辰,才道:“妈的,这妞子,跟你们哥几个白瞎了!得了,老三在你们哥几个之中,长相还行,就给他吧!”
“凭啥?”
老剪根的大哥大气呼呼地道:
“爹,古往今来有让吃让喝让穿的,可还从没听说过有让女人这么一说。今个,我们哥七个比一比,谁他妈的赢了,这小娘们就他妈的归谁!如果他老三比我们哥几个把儿硬,就是这小娘们归了他,我们也输的心服口服!”
剩下的那哥五个恨不得为争这个女人把天闹塌下来才好!于是,便就纷纷跟着大哥起哄:
“对!对!凭本事,谁赢了这娘们就归谁,合法合理!”
“我的鸡也早就该有个窝了!比!比!比!”
“就是,谁下手最狠,这娘们就是谁的!”
这个说:我先来;
那个道:就你那个胆子不靠谱,还是我先来。
一时之间,光棍之家,棍摇嘴瓢、吵作一团。
这个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老剪根说话了。
“诸位兄弟,我年龄比下尚足、比上尚小,千不怨,万不该,就怪我裤裆中的鬼家伙在作祟,才斗胆和兄弟几个较量一番。既然找到了根子,我就当着众位兄弟的面,除了这作祟的鬼东西。”
言语着,老剪根抄起一把长满锈迹的老剪来,“唰”地脱下裤子,对准自己腿裆间摇头晃脑的鬼东西,“咔嚓”就那么一下子,顿时升起一团血雾来。
不用说,这场较量他赢了,不过,这儿‘老剪根’的绰号自然也就传了开来。
虽说赢了,可他整天搂着个漂亮女人,啥也做不成,急也急死了,却是够他受的。还好,日子没多久,他的老婆就被人给拐了去,老剪根一怒之下,上山入了绺子。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黑话谱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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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她怕是在劫难逃了
[第4章荒野春窑(四)春药乱性]
第4节她怕是在劫难逃了
101-3她怕是在劫难逃了
莺窑刚来的那段时间,处处都觉得新奇,每天穿行于窑间花廊、脂粉楼间,耳闻目睹过老剪根和姐姐们打情骂俏的那副酸不溜丢的德性,心生厌恶,见了这老色鬼之后,就权当做没看见。《+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莺窑略沉着脸,低眉垂目地小心翼翼问老鸨子:
“干妈唤我来,不知有啥活计去做?”
老鸨子扭头看了一眼莺窑没吭声,又回过脸来瞟了一眼老剪根。老剪根也没有出声,他边喷着呛鼻子的老旱烟;边贼眉鼠眼贪婪地打量着莺窑,一对儿猴儿眼睛很想镶嵌进莺窑那凸凹有序的身子骨里去。直看得莺窑浑身直冒凉气,想走开又没得到老鸨子的吩咐,不敢。
老剪根看够了多时,又喝了口茶,这才对老鸨子笑咪咪的开口说了句莺窑似懂非懂的话:
“他妈的,老鸨子,你开个价吧。”
“你先干活去吧。”
老鸨不喜欢当莺窑的面儿与人讨价还价,于是,便先把她打发走了。
老鸨子回头对眼浪垂涎三尺的老剪根表示:看在都是老熟客的面儿上,我也不多收,只收一百两银子买“破瓜”的权利。
老剪根那也是常逛妓院的老油子,知道老鸨子揩他油水,一张口就回砍了个半价。
“我也看在老鸨子的面子上,出个‘中足’(五十两),妈的,不少了,你还不知道我有多少‘局底’(有多少家什)。”
老鸨子心中暗自思忖:看你个没根儿的老货,没了那玩意儿还跑到我这儿来砍价,你就是不砍价,给老娘来个满贯,狼窝春馆的姑娘们还不愿意待见呢!不过,话说回来,没根儿也倒是应该打个折折的,可这个老货玩起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老剪根自打上山入了绺子成了三当家的,除了干些江湖营生之外,就是每天躲在自己的屋子里数银子,偶尔也逛逛窑子。老剪根还想娶妻生子,可一想到自己的‘鬼东西’早就“咔嚓”了,想生出个崽子来也不大可能。
既然生不了那就玩吧!可没根儿怎么玩?鸡不尿尿,各有各得道道,咋玩?老剪根没说过,倒是妓女敏儿和姐妹们偶尔打个荤签,提起过几回来。
道是:老剪根第一次来狼窝春馆窑子混,是骑着一匹黑毛‘圈子’(骡子)来的。一进门来,就看见一高高大大的大姑娘,正弯着腰、撅着屁股清扫着地上的污物,细看那姑娘,高高大大,胖笃笃的苹果脸,肌肤略黑,大眼睛,厚嘴唇,宽宽的肩膀,涨鼓鼓的胸,滚圆的大屁股,粗粗的大腿。嘿,妈的,着实长的结实。
老剪根看得有点傻了,他下意识地用手摸了一下胯下裆部,妈的,没货,空的!也就在这时,耳眼儿里突然刺进一个声音来。
“哟,是三爷来了啊,怎么不进屋啊”
老剪根一看是老鸨子,两条短腿托着个圆圆的肚子摇晃着走了过来。
“他奶奶的,还不给三爷的‘圈子’牵进‘连子’(马)栏去。”
“哦哟喂,我说三爷,就您这毛黑的‘圈子’牵进马栏,那一伙的畜生还不得吵起来,我看单拴……”
“妈的,吵个屁!老子让你牵进去,他妈的你就牵进去。”
老鸨子不再多嘴,赶紧唤一个小厮过来,把黑毛骡子牵走了。
老剪根朝扫地的姑娘指去:“她,新来的?”
“哦哟,三爷可真是猴子眼儿,她可是来我这里干粗活的小丫头,还没规训呢,不通情理,怕服侍不好三爷的!”
“妈的,她不是刚进来的窑姐?”
“唉,这小崽子没娘,说来话也长了,这丫头是我一个远房的亲戚,最近家里出了事,暂且就先住在我这里啦!”
“这么说,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当然是黄花大闺女啦!人家还没‘破瓜’呢!”
“开个价。”
老剪根说着从搭袋里取出五十两银子来,递给了老鸨子,道:
“只要你办好了,妈的,这些都是你的啦!”
老鸨一把抢过银子来,原本肿眼泡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那缝笑眯的,就连根细细的猴子毛都插不进去一点儿尖尖来。
“啊哟喂,我说三爷出手还真阔气,为了这个乡下黄花丫头值吗?这丫头膀大腰圆的有什么好啊?哪有老娘我的腰细!哦,这?你能睡了她吗?”
老剪根心里听得明白,老鸨子是嫌他裤裆里少了零件,怕不中用。
“少他妈废话,老子没了那个鬼东西,就他妈的不会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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