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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话谱(全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北国箫音

    “小贱人,你满面怜惜神色,是不是想靠了‘鱼公’呀?”老鸨子的声音缓慢而阴沉。

    梅月不知如何答复老鸨子,也不敢冒然答复。老鸨子心狠手毒,实在难测。

    如果对老鸨子道:说不是想靠了死鸡眼,是他硬把自己唤将过去,让站立于此,只怕老鸨子要即刻狠毒整治自己不可。答又如何,该罚的一定要罚,不答又如何,如果可保自己免遭痛楚,自是值了。

    真正的折磨,是老鸨子的心意,与人何由?

    老鸨子见梅月不言不语,自是“嘿嘿”几声冷笑,道:“难得有人知我心意,一问不知三二;但你故作了聪明,今儿,好好整治你一回,你是躲不掉的了。”

    见老鸨子一言即出,梅月脸色数变,但仍一言不发。

    老鸨子又冷哼了一声,道:“来人,把这个贱货给我‘扒皮’,绑吊在马棚之内,冻她个半死。”

    说完,老鸨子便老银牙一咬,“哼”了一声,拂袖转过身而去,也不再多望梅月一眼。

    瞬间,拥进来的几个龟奴小厮,一哄而上,七手八脚便把梅月衣衫扒光,绑上双手,拖架出去,吊缚于马棚一根横梁之上。

    梅月撕心裂肺的叫声,碎金裂帛般震入人的心底。

    好在冬去夏来。

    不久,梅月便以貌美受捧之名,做了春馆的头牌,自是无人敢欺,身价倍增,就连恶辣的老鸨子见了也是恭敬了几分。

    梅月与莺窑成了患难姐妹,缘于莺窑的一次生病。

    一日,脂粉楼回廊之上,梅月闲散踱着碎步,恰路遇莺窑那个敞开的窑门的窑间,见房门未关,不免心生好奇之意。

    走进窑间,见屋子的窗户却关得严实,窑床之上一个秀美的姑娘嘴中直呼寒冷。

    满室都是荷香,举目望去,桌上的瓶子里插了十数朵青荷,含苞待放,粉色的花瓣相互挽在一起,将离未离,散发出这一室香味来,清香得几近浓烈了,却一点也不招人厌。

    梅月暗忖:这数朵青荷亦或是姐妹们壮着胆子,自那池子边采集、送将而来的;不知这新来的窑姐名唤莺窑的人,家自何处?又怎生被拐到了这里来呢?

    窑间里很静,可以听见院子外面荷塘荷花,被风拂过的声音。

    窑床一侧,垂着一简易竹帘,一时目光不能及,估计莺窑人就在里面吧。

    梅月把帘子缓缓卷起,被子下,露出一对玉足来。

    足踝以上盖在白棉被下,恍然间,梅月呆了一下,那玉足似乎比白棉被还要白,上面一条细细的铁链子锁着脚腕,另一头锁在窑床的栏杆之上。

    竹帘已卷起,梅月揉揉眼,见到一蓬乌发如海般散开在床上,莺窑人仰面躺在窑床之上,脸色很红,象是灼烧的一片彩云。莺窑嘴中喊冷,梅月探出一只手来,抚摸莺窑额头之上,不觉有些惊了。

    太热,发高烧啦!

    梅月自是有些慌乱,她匆忙跑将出去,唤来有些经验的施氏。这个施氏在被拐卖来以前,家中自是开药铺的大户,小时便耳濡目染,颇懂得医道救治之理。

    时间不长,这施氏便跟了来,她将目光落在莺窑娇身之上,也被深深吸引,一双秀眼如胶住一般,躲不开来。

    半晌,这施氏才轻轻揭开白色棉被,惊呆立于当地,不知动弹。

    梅月见状,忙凑眼观去。只见那白色棉被之下,莺窑的上半身全裸,自颈以下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尽是些鞭痕、咬痕、杖痕。

    施氏叹息了一声,道:“唉,下手真是狠毒啊!”

    梅月也险些落下泪来,想想窑中过来的姐妹之中,有哪一个未经如此惨遇呢!

    施氏踏步上前,细细审视着,每一条疤痕都历历触目惊心。指尖轻轻地放在上面挤压,莺窑便有些疼痛难忍,不觉呻吟出来。

    “这儿,莺窑姑娘,怎么这么刚烈似铁?进了这里,不学会做戏,便是讨苦吃了。”

    梅月仿似听不到施氏口里的怪责之意,关切地问道:

    “姐姐,这可怎么办呢?”

    问着之时,梅月的眼睛早先已经红了,看着莺窑的身子,叭嗒叭嗒地珠泪洒了一襟。

    施氏又仔细看得清楚,突然内疚地喃语道:

    “这哪儿是人受的罪呢!疤痕倒无大碍,过些时日便会自行隐去,肌肤也会美滑如初;只不过,这一发起高烧来,万是误不得的,可惜,我们手中没有草药啊!”

    春房深窑,孤清冷绝,管理甚严,去哪弄得草药来?看着莺窑哀痛呻吟,施氏和梅月心里痛的慌,不禁暗暗怨恨那个狼肠豺心的老鸨子来。

    俩人赶紧取来凉水,沾湿了毛巾,敷在莺窑前额之上;又将那桌上青荷煮了水,用一汤勺慢慢给她饮了下去。

    约摸过了几盏茶的功夫,躺在窑床之上的莺窑似乎感觉到有东西触碰自己,身子闪避,纤腰扭动一下,呈现出一条性感的曲线。她渐渐睁开眼来,似是清醒了过来。

    这时,俩人才发现,原来她手脚都用铁链锁在床上,便忙用目光询问莺窑原因。

    “都是那个该杀的老剪根,糟蹋完我来,还要把我锁在这儿,说是今晚还来用我。挣脱不过,只好任他锁了自己。”

    “啊……”梅月和施氏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梅月无意中相问道:“妹妹是哪里人来,怎就遭此厄运?”

    “我本是富水西镇石家小姐,不曾被可恨的家奴拐骗于此,入了窑笼之中。”

    梅月听后一阵狂喜,便一下扑抱住莺窑,连唤妹妹同乡,询问家人乡情,凄情难以一一描述。

    窑间中,梅月、莺窑相拥嘤嘤而哭。一旁的施氏见了此情此景,也发出一声幽叹,那幽长的叹息之声伴着窑间尚存的荷香,飘浮于笼鸟一般的窑中。

    梅月和莺窑互谈着,那番番话语真情,浮在空中,萦绕久久不去,良久。

    泪水,打湿了半边脸。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黑话谱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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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施氏讲到这里1,已是泣不成声了
    [第4章荒野春窑(四)春药乱性]

    第12节施氏讲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了

    111-4施氏讲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了

    梅月和莺窑哭了良久,便别一旁的施氏劝慰开来。《+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这俩人刚刚止住了哭声,谁知,这施氏的眼圈却红了起来,泪水也是滴滴而下。

    莺窑挺了挺精神,直问道:“莺窑谢过施姐姐了,不知姐姐也是被人诱拐于此的吗?”

    施氏用手抹了一把泪水,一脸仇杀之意,眸子里满是一种怨恨之气。她停了一会儿,这才道起了自己的不幸身世来。

    原来,这施氏原名唤作秀雅,一次庙会进香之时,突然被一个男人爱慕上了。这个男人姓胡名谦,家境颇为贫寒,当下也只是一个市井流氓而已。一提起施氏与胡谦之间那段偶然纠结的恩怨来,更是一件颇有几分很传奇的色彩。

    临江府,城隍庙。

    那一天,人山人海,都来进香。游手好闲的胡谦亦混在人群之中看热闹,当然,他也看女人。突然间,一顶绣房小轿悄无声息来到了城隍庙,引起了流氓胡谦的注意。

    进香的轿子很多,本来不足为奇;但是,这乘轿子刚一停下,便卸下一个貌美如花,引来了很多男人围观的少女来。只见这个少女身材窈窕,匀称;她那粉嫩的白里透红的脸上,细眉、大眼,微呈弧形的鼻梁;发育得很好的隆起的胸脯。

    胡谦看得发呆了。这么漂亮的女人,他还从来没看见过。不,漂亮的女人,他当然见过不少,但是只有眼前这个女人,却引起了他周身难舍的**。

    轿子入了庙门,只剩下胡谦还在那里呆呆站着。望着走过去的美少女,他却只有干吞口水的份。他只是一个闲得无聊的流氓;而那些能够坐轿子来的人,都是有身份的,胡谦这样的癞蛤蟆自然是知道,这辈子恐怕也吃不上这种天鹅肉。

    这种事儿要是换上别人,估计也就算了;可是这胡谦却有一股牛劲。他跟着轿子走入了庙中,他向庙中朝祝打探轿子的来历,很快便知晓:这是临江府施记大药铺施大掌柜家的千金小姐,施秀雅的软轿。每逢初一、十五,施秀雅都要来城隍庙内上香,吃一顿午餐斋菜。

    这胡谦眼珠子一转,心中便有了一个计策。

    一天夜里,他提了一壶酒,来找城隍庙里的朝祝。

    庙祝名叫秃三,平日嗜酒如命。胡谦便跟秃三套起了多年的友情,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了起来。喝到半醉之时,胡谦向秃三提出要求,要他帮自己一个忙,奸占了施秀雅。

    这秃三一听,吓得酒醒了七八分。忙道:“不行,这是下狱的大罪!我怎岂敢!”

    不过,这胡谦自知家穷,拿不出银两来,便提出了一个令秃三心动的条件:事成之后,你可以把施秀雅给卖掉,像这样的美女人,每个可以卖五百两银子!

    秃三做朝祝,一辈子穷困,身边从来也不超过几文铜钱。闻听能卖五百两银子,岂能不欢天喜地?

    秃三见钱眼开,略一思沉,便马上答应了胡谦。

    胡谦见自己计划成功了一半,很是兴奋,马上着手下一步行动。下一步行动便是要搞到一副春药。上好的春药,自然是相当昂贵的,胡谦游手好闲,家徒四壁,当然没钱购买。没钱,只好去偷!他本来就是个无赖流氓,偷鸡摸狗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现在,为了得到这个女人去偷,即使是上刀山他也不怕。胡谦知道,临江府的首富甄大员外,一向好色,曾重金买了几副春药藏在家中,专门用来对付良家妇女,真是药到色来。

    夜晚,三更时分。

    甄大员外宅邸的围墙外,一条黑影鬼鬼祟祟摸来,偷窥动静,他自然是胡谦。甄大员外财万贯,所以请了很多保镖看家护院。胡谦很想下手去偷;可是,这些护院之人颇令他头疼不已,一旦失了手,便有性命之忧。幸好,是趁着黑夜,胡谦一个纵身翻上墙头,他趴在墙头偷窥了一会儿。见四下无人,便悄悄溜下墙头,藏身在一棵老柳树后,趁一空挡,一个箭步飞出,从那一棵老柳树后,几步便窜到内宅房檐下的阴影之中。然后,他顺着阴影,溜入内宅,躲躲闪闪,藏在甄大员外的内室之中。

    事儿也是巧了,甄大员如厕回屋,一时兴起便打开了柜子,从中取出了一个青瓷小瓶来,拿在手里,左右看着。

    胡谦暗忖:想必这便是那最珍贵的春药了!急不可耐的胡谦突然从屋角一跃而起!甄大员外听到室内一阵风声响动,忙回头去看之时,胡谦已是狠狠一拳,正砸在他鼻梁之上。甄大员外连叫都没叫上一声,便昏倒于地。胡谦混迹街头多年,眼明手快,在甄大员外倒下去之前,便接住了那青瓷小瓶来。

    又到初一进香的日子。城隍庙依旧是人山人海,拥满了前来进香的人们。

    施秀雅那乘软轿来了。胡谦望着轿子,心中一阵狂喜。

    日上中午,施秀雅进了香,照例来到庙中的上房之中休息。秃三早已是心知肚明,殷勤地献上了斋食和一壶茶水,便自是退了出去。

    早有安排的上房,此刻,静静悄悄,只有施秀雅一个人独坐其中。她吃起了斋菜,喝着里面放了春药的茶水。

    时间不长,施秀雅突然觉得芳心一阵乱跳,泛起一股无名的躁动来。房外传来的男人的嘈杂声音,都打入她的心中,都会引起她对男人的**之念。

    少女的春心,在药物的催动之下,活了!

    性的需求不但萌发;而且很难抑制得住。施秀雅的粉脸之上,泛起了一阵阵红晕,她全身无力,两支手不知不觉,不由自主,移到自己的双峰之上。

    后窗之外,胡谦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便突然推开后窗,跳入房中。

    要是在平时,施秀雅见到陌生男人,一定会吓得尖声厉叫。但是今天不同,她一见到胡谦,不仅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有了一份欣喜!彷佛在她生命中就在期待着这个男人。春药已经迷失了她的理性,迫她产生了幻觉,她对胡谦似乎是多年的上好夫妻,她一下子便扑了过去,搂住了胡谦。此时,胡谦也施展了浑身的解数,来应忖这个情窦初开的女人,两个人一时陷入疯狂之中!

    春药在催情之后,便能产生催眠的作用,使人沉睡。一个时辰过去,施秀雅兀自睡了去。

    这胡谦心满意足,又跳后窗离了开。

    话说这边,秃三趁施秀雅在沉睡之中,便把她捆好装于布袋之中,由后门将她扛了出去,放于一备好的马匹之上,打马而去。

    待施秀雅醒来之时,发觉自己已被缚于布袋之中,大呼不好;但为时已晚,她的身子已经交给了狼窝春馆的龟奴们。

    那个秃三拿了五十两银子,已经乐乐呵呵回庙堂去了。

    施氏讲到这里,窑间之中,三个人早已是泣不成声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黑话谱下回。

    ( 黑话谱(全本)  p:///1/1966/  )



鬟7.丫鬟翠儿遭了小人算计
    [第5章荒野春窑(五)套中有套]

    第7节丫鬟翠儿遭了小人算计

    25丫鬟翠儿遭了小人算计

    老剪根这个镇长做的倒也滋润。《+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光阴以箭,日月如梭,不觉这官当得已经半年有余。

    这一日,老剪根收取了一些搜刮来的银两,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摆来数去,好不得意!忽觉已有几日未曾去柳街巷耍玩了,便自想着今晚一定要去妓院的窑床之上恋上一时、痛快一番。就他正在盘算之间,一个名字唤作‘鼠四’的衙门小吏,将他那细条的身子闪进屋中,一对儿豆粒般大小的小眼珠含着与生俱来的坏笑。

    ‘鼠四’立在门口,笑而不语。

    老剪根一见‘鼠四’进来,忙欠起屁股,开口道:“咋,交办你的事情有眉目了?”

    ‘鼠四’忙向前跨上几步,附耳低语一阵。

    老剪根闻听,一阵大喜,手舞足蹈,把那于茶桌之上摆摞起来银子,弄得散了一地。

    ‘鼠四’这个人,还真不愧是个奸佞的小人,老剪根交待他所办之事情,这小子仅用了半月之余,便已是大功告成。

    原来,这陈氏自女儿莺窑丢了以后,自是茶饭无味、思念至极,在家终日倚门而望。几年过去,终不见莺窑人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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