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话谱(全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北国箫音
有一天晚上,一只饿急了的耗子窜进了茶楼账房的钱柜里,误把一枚铜钱当成了烧饼,一口衔起就逃了出去。任老水急的不行,一个晚上燃尽了六根蜡烛,来四处寻找这只该死的耗子。直至天亮时分,连只耗子毛儿也没有寻到,打那时候起,街坊邻居都叫他“一根筋”。
这一天,石六来茶楼闲坐,账房“一根筋”无意中发见,这个石六正在茶楼账房柜子里偷钱,实诚的“一根筋”大怒,上前吼了一声,便用“一根筋”的手指牢牢钳住石六,然后,他扭着石六穿街走巷把他扭送到陈氏面前,往陈氏脚下一推,强烈要求批准送衙门法办。
石六跪地求铙,陈氏念其跟随石家多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便一时心软,于是便将他炒了鱿鱼。
这石六是个中年人,好赌成性、逢赌必输。他除了依靠石家混口饭吃之外,一点儿谋生的技艺都没有。其实,石六大号唤作石六鸣,是石玩山一个出了五服的同宗小辈。据说石六长到十六、七岁时,还写不得自己的名字。
一次,有一个比石六大了很多的老泼皮问他道:
“唤作何名?”
“石六鸣。”
老泼皮不会写“鸣”字,就问:“‘鸣’字儿咋写?”
“我也不会写。”
“你他妈的这个笨蛋,居然连‘鸣’字都搞不会。你不会写‘鸣’字,那还叫这‘鸣’有个屁用?以后再他妈的不许叫石六鸣了,就叫前边两个字儿—石六。”
至此以后,老泼皮一屁之下给他改了名字,乡邻村党为了嘴上图个省事,也就干脆唤他石六了。
此时,正值寒气袭来、落叶纷飞之际。
债主讨上门来,石六实在无奈,就拿其妻秋菊顶了赌债了事。
深秋天鬼的脾气,很不好耍。忽而刮起了一阵子冰凉的秋风;忽而一阵子下起了阴绵的秋雨。妇去床空偏加天湿地冷,家中无炊,个中滋味很不好受。
石六本来想,陈氏不念旧雇,将其扫地出门,天无绝人之路,别的地方总可以打工糊口度几个酒钱吧!却没想到任老水这“一根筋”手钳石六,早已领他穿了街走了巷。如此一来,富水镇所有的买卖店铺、茶馆酒肆,都知道石六偷钱,哪个还敢雇他?
石六又混了几日,衣衫渐也破了,袜子也被一双破鞋底勾了去,真成了饥寒交迫的奴才,心中不由怨恨起陈氏来。
他心中暗道:“他妈的,陈氏这个老娘们也忒狠了点儿!我不就是想偷偷拿你几吊钱吗?你不雇我也就罢了,凭什么还要任老水这“一根筋”押着自己穿了街走了巷?搞得自己如今连口饭也吃不上。这秋叶还未远去,冬天还要飘冷到来,我他妈的怎么熬得过去?”
石六心生怨恨,便一心想着法子要报仇。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荒野春窑》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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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唉,那个妇人真是可怜
[第3章荒野春窑(三)盘算贩人]
第2节唉,那个妇人真是可怜
8-9又有人入了卖春的窑坑
话说这西镇烟街柳巷,自古便是“春窑”喜欢聚集之地,仅柳街巷里的春窑就有数十处之多。《+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有什么满春院、**院、燕来春楼、庆元春,还有潇湘馆、凤鸣院、鑫雅阁、兰香班等等各色春窑不一而足。
在此柳街巷待客的窑姐,过往问柳的嫖客,想必也是:莫攀我,攀我太心偏;本是富水临江一枝柳,这人折了那人攀,恩爱一时间!
正巧有一天,闲得无事、四处乱晃悠的石六路过柳街巷,见**妓院门口有一大堆人在议论纷纷,便也凑了过去。无意中听闻这些人正在道着:前日,某某妇人又被人贩子从外乡诱拐出来,卖到柳巷街的**妓院了,客也接不得,跑也跑不得。
“唉,那个妇人真是可怜,听说昨夜想逃将出去,但没逃成!被“龟奴”们(妓院马仔)抓将回来,衣裙尽皆扒光,缚手吊于堂梁之上,遍体鞭痕,看情形被老鸨子惩戒的不轻呢!”
“老鸨真是作孽呀,那么漂亮的妇人就入了卖春的窑坑里啦!”
“我呸,要怪就怪那个把她贩来的人贩子。”
“对,那个丧了天良的人贩子该杀,要是抓住他,我就他妈的一刀把他那鸟东西给骟了。”
“唉,人贩子还不是见了钱就眼开,听说**妓院买的那个妇人花去了几两银子呢!”
“我呸,她**妓院算个球屁,我听说呀,离这儿百里开外的狼窝春馆,拐送一个妇道人家送去,老鸨一下子就要给几十两银子呢!如果还没被“破了瓜”,嘿嘿,少说也得近一百两银子呢!”
“真的?”
“那还能假!听说那个狼窝春馆黑得很,里面的窑姐都是专门伺候江湖道上的人物呢。”
“哎哟,怪不得拐子们越来越多了呢!”
“可不是,别说寡妇媳妇这些妇道人家了,就连小女孩都不放过呢,后街坊于胖子家的老婆和那会儿才十三岁的女儿铃儿,前几年,不也是被拐走了,到现在也不知下落呢!”
“不对,不对,于胖子家的老婆和女儿铃儿不是被人贩子拐走的,是被土匪给抢走的。”
“得得得,甭管是被拐走的还是被抢走的,总归人是都丢了吧!”
这一堆人聚在那儿,唾液横飞四溅,争辩得板眼直直,像似亲身历临过一般。
石六躲在不远处,一脂粉铺子旁的一个拐角旮旯里,竖起耳听着互相瞎掰的这些街人,他嘴巴一咧,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于心中暗自骂道:说得跟他妈的真事儿似的,于胖子他老婆和女儿铃儿失踪的事儿,我比你们清楚得很!
倒是这狼窝春馆出价的银子,石六听着蛮新鲜。
有关于胖子家的妇人和女儿铃儿失踪的事情,曾闹的富水镇鸭飞鸡跳的,于胖子为此也彻底疯掉了,就连镇子上的女人们都心慌了好一阵子呢!
不过,这件事儿,他以前倒是听前主子石玩山和董不中提及过的。
9耗子上吊,都是他妈的猫逼的
据石玩山听江湖道上的人讲:那日,于胖子家的老婆和女儿铃儿去镇子外的望乡庙上,烧香许愿。天色将近黄昏之时,在回来的路上,路过一小片林子时,这儿娘俩正巧遇见了两个棒子手在路上‘别梁子’(劫道)。
两个棒子手,两根木头棒子,黑布蒙面,一见了耍单儿的娘俩,便气势如虎地跃出了林子。
于胖子家的老婆和女儿铃儿,当时就吓得脑门上荡没了七窍,脚板子底下走了三魂。
一棒子手大喝:“不要你俩性命,有钱留钱,他妈的,没钱留人!”
人是不能留下的,更尤其是两个女人。
于胖子家的老婆急忙拿出钱来。
这妇人也是个糊涂人,拿了几枚铜钱交给其中一个棒子手,想打发了事。
那个棒子手见了,怒道:“你他妈的,臭娘们,我们哥俩儿就只值这几枚铜钱子?”
两个棒子手一下子就蹿到娘俩面前,举起手中的木头棒子,就要砸将下来。那娘俩吓得魂不附体,那妇人急忙叫道:
“兄弟且慢!如兄弟想要,钱皆在这里,全都拿了去吧!”
于胖子家的老婆跪下哀求,两个棒子手定睛一看:
只见这妇人穿着一件颜色新艳的紫缎长袍,系着一条绿绸腰带,那袍边袖口之处,都捆着二寸多宽的滚花锦边。她的脸庞是蛋形的,皮肤白晰而细润;一双泉水般纯净的眼睛中,含蓄着成年妇女气韵的光亮,如滴滴秋水,如点点寒星,更似一对儿勾人玉珠,左右一顾一看,显得诱惑性的灵动和俏雅。就连她那红润的嘴唇,也精心地勾出了小巧的弧线,微微颤动着,好像两片带露的花瓣。头发高高地梳成贵妃髻,横插着一支簪子,显得格外妩媚。
两个棒子手一时看得呆了,眼也直了。
其中一个棒子手道:“妇人,千万莫怪我哥俩,若怪,你就怪这年头他妈的棍多色狂。何况,我哥俩已多日未逛窑子了。底下憋的慌,实在没得法,耗子上吊,都是他妈的猫逼的”
于是,便丢了手中的木头棒子,掳走这娘俩来到一处野壤僻村之所,连夜敲开一村头破落酒家之门,买些酒菜来吃。二人一边畅饮,一边将所获的金银细软分作两份,两人各分得一份。
“钱银都均分了,这俩娘们却是要卖到春窑里去的,也好换些银两来花。。
另一个棒子手,一听,急了。
“大哥,先别忙着卖呀,我俩兄弟先玩上几日,好好消受消受,那时,再卖去妓院也不为迟啊!我要那个小的,那妇人归你!”
“好,就他妈的这么办了,大的小的,咱兄弟俩轮流来,都消受啦!”
他们二人的对话,都被丢在酒家土坯墙一角,一眼老井口旁的娘俩全听见了
妇人暗暗思忖:自己和铃儿与其落在窑子里,任由男人们千军万马般骑上骑下、欺凌受辱;还不如干脆投井死的好。
她决心已下,便一把扯过铃儿,往井口扑来,“扑通”一声,跳了进去。
至于再后之事,石玩山便不甚清了。
当时,石六还记得石玩山说到此处,不免有些黯然伤情,还道了一句:死了总算保了名节,总比被卖到妓院去的好。
说者当时无意,听者日后有心。
石六今想起石玩山那日一句惋叹,不免于心中划出了一个道道来,于是心生诡计,便开始打起了莺窑的主意。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荒野春窑》下回。(注:第4-1节《一百两银子买“破瓜”的权》失误,发多且发重了,为避免您浪费银两,务请自4-2节去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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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老子纳妾儿嫖娼,一窝不正经
[第4章荒野春窑(四)春药乱性]
第13节老子纳妾儿嫖娼,一窝不正经
111-5老子纳妾儿嫖娼,一窝不正经
时光倏忽,日子匆匆。《+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一日,春阳斜挂中天,脂粉楼,春窑间里。
死鸡眼正扒着一春间并未关紧的门,透过一溜缝隙往里面使劲地瞄着。
只见莺窑那亭亭玉立的身段立在屋子里,双腿修长苗条,小蛮腰仅可小心盈握,那早熟的胸部已经是玲珑浮凸,一头飘瀑般的三千乌丝,再配上她那一副秀美却表情霜冷的娇容,竟有一番圣洁模样;堪比出水芙蓉。
道是:若非遭石六诱拐蒙骗,想必此时正于家中娇袖盈扇、馨香闺房呢。
然而此时不同,莺窑对着屋中那梳妆之镜顾影自怜,心象一处长满荆棘的远古荒原之地,且被野鬼性兽囚于长宽三尺窑笼,日日凄凉难耐,夜夜泪珠洗脸,百里之遥,家母仍算咫尺,却无法以身相近。
“呵呵,他妈的,我还真是眼拙了,如此美人尽在眼前之地,我他妈的居然给忽略了过去!怎么?忙活了一上午,现在小妖精是不是一个人闷得慌哈!嘿嘿,让老子伺候一下,你看如何呀?。”
“鱼公”死鸡眼知道秀色可餐,便腆着淫邪的脸闪进屋来,浪荡的挑逗着莺窑,幻想趁老鸨子去了富水镇之际,拣点残羹剩饭好打打牙祭。估计这家伙大约是流浪狗投胎转世,很喜欢吃其他男人吃剩的食物,每遇“剩饭”,他都要挖门子盗洞的沾点儿便宜。
一提起死鸡眼每遇“剩饭”便色淫难忍,那还真是老子纳妾儿嫖娼,他妈的一窝不正经。
用死鸡眼家乡街坊邻居的话来讲:老死鸡眼他妈的不正经,搞出来的小死鸡眼也不会好不到哪里去。死鸡眼他爹年逾半百挂零之时,还日夜想着淫三摸四,年轻时,好不容易摸出一个女妇来,也是风骚成性。这也难怪,地不正也就罢了,偏偏往地里撒下的种子也是疮脓俱有的,道是这小死鸡眼从娘胎一出来,便是出奇的坏。到小死鸡眼长到二十有五之时,街坊邻居的婆子们也被他坑害得差不多了,他也成了人人喊打的瘟鸡。
那年,某一天。淫出了水的死鸡眼的看上了改了四次嫁的一个妇人,任凭死鸡眼三勾二搭,那妇人就是不理他那份孝心。死鸡眼一急一发狠,便当街扒了那妇人的裤褂子,扬长而去不说,居然还寻了一处街头繁华之所,将那妇人裤褂用一竹竿挑于大街之上。那妇人被众人用布衫裹送回家中,羞臊难当,当日便悬梁自尽了。其家人忍不住了,便一纸诉状将死鸡眼告上大堂,衙门拿他,死鸡眼见淫事儿闹得大了,见家里实在是呆不下去,没办法,只得投了狼窝岭春馆来,靠了老鸨子那一身肥肉做了“鱼公”。
此时,进得屋来的死鸡眼还真想凑上前去,扒了莺窑的裤褂子;可他有些不敢,怕老鸨子回来知晓,那样他就会因坏了春馆的规矩而遭罪的很呢!
莺窑一见到死鸡眼就恶心得要死,恨不得点一把火烧了他。
“呸呸,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吧!我就是被那些狗男人给窑死,也不会让你这个乌龟王八蛋碰一下!快滚出去,要不我喊老鸨子了!”
“嘿嘿,你他妈的还挺厉害,会喊老鸨子了,就不怕以后若犯在我手里,我弄死了你!”
“放屁,给我滚出去!”
“你他妈的,敢跟我叫嚣,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不成?”
死鸡眼凶恶恶地凑近莺窑,一对儿鸡眼翻着白光,随即,扬起巴掌来,左右开弓抽了莺窑两个大嘴巴。弱小的莺窑踉跄着跌倒在地,嘴角上鲜血淋漓。死鸡眼顺势扑过来便骑在莺窑纤弱的身上,两腿死劲夹住她的臀部,让她动弹不得。
死鸡眼恶狠狠地道:
“不知好歹的贱货,敢骂老子?”
在春窑里混的时间长了,莺窑明白了一个很实实在在的道理:用嘴巴骂这些狗男人毫无实用性,骂来骂去还是自己的嘴巴受苦;尤其面对像死鸡眼这种弱肉强食的窑性家奴。对付这种狗男人用嘴巴不行,用拳头那更不行,得用身子击败他们。
莺窑软了下来,死鸡眼不觉暗自称喜。
“偷偷顺了我,日后有你的好处!”
莺窑见死鸡眼那欲火中烧的鸡样儿,不觉嘴角抹上了一丝嘲笑,她心中突然生出个想法来:让死鸡眼帮自己逃出去。
想到此,便立即和颜悦色的道:
“你不就想尝尝鲜儿吗?我给了你便是。”
“哈哈,妈的,你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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