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的欲望:野村情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断欲
小翠死后的第七天,陈太云和满仓相继也走了,走的平平安安一点也不匆忙,满仓跟陈太云相隔不到半个时辰,他生前是陈家忠义的仆人,死了也要追随主人而去。陈家七天之内竟然饿死了三条人命,这在嘎子沟引起了渲然大波。当陈太云归天的消息传出来以后,满大街都是嚎哭之声,人人都想起了他在世时的好处,陈家大院里显出了从来没有过的热闹,无论大人小孩各个悲痛欲绝,全村人挨家挨户到陈家去吊丧,十里八乡的人们都在纷纷叹息,天下又少了一个好人。从前陈家各个店铺的掌柜赶来了,受过陈家恩惠的客商们赶来了,甚至外省的几个做官的也连夜赶了回来。嘎子沟虽在灾荒年间,却一下子被挤得满满的,大街小巷站满了素不相识的陌生面孔。孙茂源惊讶了,他不知道陈太云在世时用了什么法术,竟然笼络了这么多的朋友,是的,不得不说陈太云是个难得的好人,人做到如此地步,应该知足了。
陈太云用的棺材是全省城最好的棺材,极品的四独楠木,是一个从前的相与用卡车拉来的,本来他打算自己睡在里面,看到陈家家徒四壁时,毫不犹豫找人抬了过来。埋葬的当天,队伍排得老长,声势浩大,棺材被人们七手八脚抬出了嘎子沟,陈家的祖坟离家很远,人们轮班换手,走了一程又一程,认识的不认识,眼里全都是泪汪汪的。陈浩然的坟,蜗牛的坟,春凤和小翠的坟全部从地里拔了出来,要被陈太云一并带进祖坟里,原先的田地里只剩下了那个救过陈太云命的异乡客,和那条看门口阿黄。他们都不是陈家的人丁,进不了陈家的祖坟。
天上是铺天盖地的白绫,地上是大批大批戴孝帽子的人,天地之间一片银白,合着凄凉的北风和哀恸的哭声,陈太云的棺木被一锨锨黄土盖住了。这时候,忽然一个身穿重孝的老妇嚎啕着扑了过来,一把倒在棺木上悲痛欲绝:“俺的亲啊,你咋这么快就走了,剩下俺一个人孤苦伶仃该咋活啊,让俺陪你一起走吧……,所有嘎子沟的人看的很清楚,这个妇人正是跟陈太云说不清道不明的何三姑。
何三姑身穿重孝哭的死去活来,几次晕倒。陈默然在她面前磕头如捣蒜,说“三姑,俺爹知道对不起你,他让我转告你,这辈子对不起你,下辈子再跟你续缘吧,今生,你就是我陈默然的亲娘。”何三姑闻听如雷轰顶,向后一仰,再次昏了过去。
回家的路上,每个人都是默默无语,太阳的余晖斜照在大地上,暖暖的,路旁的一行行杨柳轻轻甩着柔软的枝条,透过浅蓝的天空竟然发现他们绽出了稚嫩的新绿,陈默然的心里不由微微一喜,他预感到,灾荒马上就要过去了,一个好的年景就像这和暖的春风,再一次给人们带来了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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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中学
第89章中学
二月刚过,乡里来了通知,县城刚刚成立了一所中学,只要是年满13岁的孩子都可以到县里去上学,通知下来的第一天陈默然就欢天喜地跑进了慧云寺,把这一好消息告诉了樱子。樱子皱了皱眉说:“现在正在闹饥荒,孩子少吃没住的太受罪,我在家里教他也是一样的。再说咱们家这么穷,那里还有钱拿的出来?”
默然苦苦一笑道:“樱子,不满你说,我们陈家目前穷的只剩下钱了。春生已经不是小孩子,知道照顾自己,让他出去历练一下也好,听说学校里管饭,只要拿钱就行,”樱子担心地说道:“我还是不放心,春生从小就没离开过家,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正在樱子犹豫不决的时候,春生却一步迈了进来,毫不犹豫说道:“娘,不用再考虑了,我去”。春生的话语斩钉截铁,由于长时间的饥饿,身体瘦弱单薄酸软无力,身上的衣服显得很宽大,像是一根竹竿挑着衣裳一样,上面只剩下一个大头,两只大眼却精神十足,表情也坚毅从容。陈默然从儿子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身影,不由扑了上去将儿子紧紧抱在怀里。
春生说:“爹,娘,你们别难过,不就是去上学吗?又不是上刑场,再说学校离家也就30多里,抬脚就能到家,每个月我都回来看你们!等儿子将来有了出息,一定好好孝敬爹娘,天天让你们吃窝头喝红薯稀饭。”陈默然看着儿子信誓旦旦的模样,听着他信心百倍的话语,差点笑了出来。在饥荒年间,窝窝头和红薯稀饭在孩子的心里无疑是最理想的山珍海味。当前陈家那种拿人参当饭吃的年月已经一去不再复返了,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由又涌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第二天,春生就戴上行李出发了,临走的时候默然和樱子一直把他送到村口的小石桥上,樱子连连嘱咐:钱和粮票带够了没有?铺盖带够了没有,还有大队的介绍信,夜里天凉,注意盖好被子,不要吃太生冷的东西,不要跟你爹一样动不动就发火,注意跟同学搞好关系,等等等等。好像生死离别一样。陈默然觉得很好笑,当年自己独身闯关东的时候也不过十五六岁,路上钱和马还被人给偷了,在茂密的原始森林里差点饿死,还不照样活了过来?看来日本女人跟中国女人一样,都爱婆婆妈妈的,都丢不掉一个母亲对儿女的关爱。他走上前去,帮春生整了整衣领,说道:“爹别的不要求你,学习好赖没关系,将来是不是出人头地也没关系,只要你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就可以了,象你爷爷一样,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良心。”春生点了点头说:“爹,放心吧,爷爷就是我的榜样,还有你,也是我的榜样”。
看着春生渐渐远去的背影,樱子抽泣一声,一头扎在了默然的怀里。
春生所在的学校建在距离县城三里地的一片野地里,说是学校,其实就是一排青砖瓦房,没有院墙,没有宿舍,没有篮球场,房子的前面就是一片空地,四周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初春刚过,万物一片生机盎然,湿漉漉的野地里嫩绿的小草已经开始冒起了渐渐的绿叶,迎着暖暖的春凤。他深深地呼吸着早春的新鲜空气,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做大官,让爹和娘顿顿都能吃上窝窝头。
这所学校是后来的县一中,也是后来十年动乱中闹革命的先锋--风雷中学。他在这里断断续续整整生活了8年,最后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北京的清华大学,是嘎子沟第一个飞出土窝的金凤凰。五十年以后的一天,一个衣冠楚楚的老人走进了这所学校,那时学校里已经焕然一新,处处是崭新的楼房,一排排校舍和教学楼巍然挺立,地面和墙壁一尘不染,学生们各个笑逐颜开,幸福的灌溉着各种文化知识。他在学校里
慢慢来回走着,逗留了很久,看着这里熟悉而又陌生的一草一木,眼眶里充满了泪水,当人们问起他的时候,他很自豪的说:“这是我的母校,我在这里度过了最美好的少年时代,我很幸福!”
春生来到学校里,先到教导处办了入学手续,交了学费和学杂费,三年的学费一共是十二块五毛钱。然后和几个同学开始寻找可以安身的地方,他们一起住在了距离学校不到二里地一户老农的家里。这户老农家一共五间房子,三间青砖平房,两间土打的偏房,上面用高粱杆子蓬了个顶,顶上糊了一层薄薄的泥就算完事了。本来人家打算用来做厨房的,听说有钱收,就显然应允了,房租是每月一块五毛钱。几个人一起合租的话只需每个人几毛钱。屋子里没有床,也没有窗户,白天他们一起到学校上课,晚上的时候就回到这里休息,通常是打地铺,褥子的下面铺了一层厚厚的茅草,冬天也很暖和,就在这样的环境里,大家还是点着黑黑的洋油灯,一直学习到夜深人静。
春生刚到学校的时候给他刻骨铭心的记忆仍然是饥饿:食堂的饭总是不够吃,质量也很差,稀得能照出人影,去的晚的话早就被别人洗劫一空了。春生的脾气很好,不忍跟比他年纪小的同学抢饭,于是就饿着肚子上课,值得幸运的是每个星期一早晨,早自习老师作例行检查,让大家都把脑门扬起来让老师用食指按一下,有坑者即为浮肿,待遇是发给一张小票,可在这一周内的中午到学校食堂领到一铁勺煮黄豆。由于每个班浮肿的学生太多,票又有限,老师就捡那些浮肿严重的发票。谁都希望老师使劲按,更希望按下的坑不要很快的起来,因为这样才可以吃一周香喷喷的煮黄豆。61年秋天,有几个要好的同学都不幸运,每到中午吃饭时,眼巴巴的看着那些吃黄豆的同学。饥饿难耐又妒忌的他们就想到了那喷香的烧玉米,一声走!大家不约而同向七八里地外的郊区玉米地跑去。可刚点着火玉米的香味还没烧出来,就被看青的农民给抓住了。他用一根绳拴住每个人一只胳膊,牵着他们在小镇的街上游街示众……这件事在春生的心里替他们留下了深深的屈辱,每当他想起那一幕,整个心都在颤抖,大家那可是真饿啊。
由于学校的教学房还没有盖齐,所以决定让学生们实行勤工俭学,自己盖房,自己拉砖。白天要上课,就夜里干。凡参与拉砖者,每人发一个豆面窝头。为了吃上那一个豆面窝头,班上男同学一个不落地全都上阵了。拉砖要去15里之外的一个砖窑,一去一回得三四个小时,实际消耗,远远大于一个窝头所能提供的能量。尽管这样,大家还是争先恐后地报名参加。不图别的,就图吃窝头时的那种痛快。
第一天晚上加班,窝头是出发时发的。绝大多数人,窝头一领到手就狼吞虎咽地吃下肚去。也有的人舍不得,就装在兜里,等拉砖回来再吃。那些先吃为快的人,就嘲笑那些舍不得吃的人,说是“媳妇子心”,说是“妞儿样”。不幸的是,春生就属于后一种。这使他忽然想起了在家挨饿的爹娘。领到窝头以后舍不得吃,他觉得窝头吃到自己的肚子里那就是给糟蹋了,准备拿回去给爹娘尝尝,春生领到豆面窝头之后没有舍得吃,就把他装进了口袋里,跟着大家一起上路了。拉砖用的马车是从学校附近的生产队借来的。将一根木棍横绑在车辕上,由三个大个子同学驾辕,其余的在前面拉梢。由于绝大多数人窝头已经吃进肚里,心里不再存有什么希望,再加上去的时候是空车,于是就拼命地快跑,只盼着事情能早早结束。车到砖厂装车的时候,他抽了个空子去摸口袋里的窝头。这一摸愣在了那里:口袋里的窝头不知何时已不翼而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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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窝头
第90章窝头
对春生来说,这个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他如遭电击一般地呆立在那里,好半天,才“哇”地一下哭出声来。正在装砖的人们立即停下来问怎么了?待问明原因之后,有人替他感到惋惜,也有人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整个回程的路上,大家争论的焦点就是窝头是先吃好还是后吃好。他木然地走在人群中,听着大家热烈地争论,宛如行走在梦境中。他多么希望丢失窝头的事只是发生在睡梦中而不是发生在现实生活中啊!
卸完砖之后,大家精疲力竭地往寝室走去。春生却扭头拐了回去,他下定决心要找到那个窝头,不能让自己的努力付水东流,他在那十五里的路上整整走了个来回,天明的时候在路边的一个土坑里发现了它,不过窝头已经脏了,他撩起衣襟很细心地擦拭了一遍,然后高高兴兴装进了衣兜里。
正在他兴高采烈准备赶回学校的时候,忽然不远处走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年纪都不大,男的跟自己差不多,十三四岁的样子,女的还是个孩子,不满10岁,好像是兄妹俩,哥哥背着妹妹慢慢走在黎明的大路上。妹妹吵嚷着说饿,哥哥放下早已走不动背在肩头的妹妹,从怀里掏出半个窝头,掰了一半,递给妹妹,妹妹立刻狼吞虎咽地大吃起来。哥哥也早已饥肠漉漉,但他使劲咽了一下口水,还是把剩下的窝头放入怀中。妹妹吃完手中的窝头,意犹未尽地抬起头,瞥见了哥哥放入怀中的手,又叫唤还要吃。这下小哥哥为难了,看看远处,路似乎没有尽头,脚底板早已磨出了血泡,下面的路还要背着妹妹走,而自己也早已痛苦难耐,妹妹的叫嚷声又不绝于耳。毕竟是孩子,忍不住就扬起手打了妹妹一巴掌,妹妹委屈地咧开嘴大哭起来,哥哥又心疼又悔恨,各种情绪一时涌上心头,兄妹俩就在路边抱头痛哭起来。
春生看着衣衫褴褛的一对兄妹。眼泪差点掉了下来,这使他想起了蜗牛,蜗牛为了保护自己甘愿死在了全村人的棍棒下,每当春生想起他心里都会升起一种悲愤,是对蜗牛的依依不舍,也是对全村人的无限仇视。他毫不犹豫走了过去,掏出了口袋里的窝头递给了那位小妹妹。
小姑娘立刻就傻了,怯生生看了春生一眼,然后忽的藏在了哥哥的背后,春生笑了笑,说:“别怕,吃吧,我不会害你的”。那男的眼泪立刻流了出来,接过窝头扑通一声就给春生跪了下去,春生吓了一跳,连忙把他搀起来,他说了声谢谢,转身递给了身后的妹妹。小姑娘瘦得皮包骨头,身上穿着一件大人的上衣,又脏又破。脸上黑一块青一块,头上梳着一对羊角小辫子,头发很凌乱,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对黯然无神的大眼,接过窝头以后大口大口嚼起来,眼里开始亮出光彩,善意地看了春生一眼。
从那男孩子的嘴里春生知道,原来他们来自遥远的山东,父母都饿死了,妹妹叫巧灵,哥哥叫晓寒,相依为命的兄妹俩在一贫如洗的家中食不裹腹,衣不敝体,生活无以为继。为了活命,终于在一天领着10岁的妹妹,怀揣家中仅剩的半块窝头,踏上了逃荒之路。脚下的路对于两个年幼的孩子来说似乎极其漫长。他们不知道要到那里去,只是为了活命,可是一路走来,处处都是哀鸿遍野,万里荒芜,路有死骨。
最后那男孩再一次给春生跪了下去,苦苦哀求道:“大哥,你救救我妹妹吧,我一个人讨饭不要紧,再长的路也能忍受,可我妹妹年纪太小,她受不了苦啊!”
那男孩子看起来比春生还大,竟然口口声声叫他大哥,这让春生心里很不忍。最后他一咬牙说道,你们干脆到我家里去吧,我爹娘都是好人,他们一定会收留你们的。晓寒嚎啕一声磕头如捣蒜,哭道:“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你们把我妹妹留下就可以了,我不会拖累你们的,让她跟你走,我放心。”
春生眼泪也流了出来,看着晓寒苦苦哀求的眼神,和满怀期待的巧灵他终于点了点头。巧灵有些恋恋不舍,嘴角一憋哇的就哭开了:“我不!我要跟哥哥在一起。”晓寒站起来帮妹妹擦了下眼泪,说道:“妹啊,听话,跟这位哥哥走吧,他是好人。到他们家有窝头吃,跟着我你只能挨饿。”巧灵点了点头说:“哥啊,那你以后来接我,”晓寒说:“好的,等哥找到能吃饱饭的地方就来接你,别哭,跟这位哥哥走吧,以后要听伯伯和阿姨的话,”说完转过头一步一回头离开了。
春生和巧灵看着晓寒越走越远,忽然想起了什么。冲着他的身影喊道:“大哥,以后你要接回妹妹的时候,到这里往南三十里的嘎子沟去,记住,我叫春生!”晓寒转过身,冲着他们摆了摆手,渐渐走远了。
这一夜,巧灵跟春生一起住进了他们的那个集体宿舍里,一群男孩子里竟然夹杂着一个小女孩,大家当时各个议论纷纷惊讶不止,问春生这个女孩是谁?春生只是笑笑说了句,我妹妹!他回答的理直气壮,而且毫不脸红,总觉得自己心里没有愧。记得下午的时候,他跟其它的学生一样开始了抢饭,而且抢得面红耳赤一点也不手软,稀饭打来以后,看着巧灵一点一点吃光,脸上却流落出了甜美的微笑。吃饱饭的巧灵跟大家一起睡在了地铺上,睡得很甜,小脸红扑扑的,她仍然穿着来时那件又脏又破的大人衣服,梳着两条脏兮兮的羊角辫子,就偎依在春生的怀里,一直到天明。
以后的几十年里,巧灵的这身装束在春生的脑海里留下了深深的记忆,每当他看到巧灵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想起她的这身脏衣服,想起她花脸猫一样的小脸和头顶上的两只羊角辫子。而春生同样也在巧灵的心里留下永久的依恋,他象亲哥哥一样照顾了她一辈子,在她的心里,春生不止是哥哥,他是她心目中的英雄,他是她一生的偶像,同时也是难以割舍的恋人。
一个星期六的早上,学校放假了,春生第一次回到了家,当陈默然与和樱子一眼看到儿子身后的女孩时,几乎同时睁大了双眼。巧灵面对两张陌生的面孔显得怯生生的,忽的藏在了春生的身后。春生二话不说,一把将巧灵拉进了屋子里,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告诉了爹娘,陈默然和樱子看到儿子用一个窝头换来的闺女时不知是喜是忧,家里本来就揭不开锅了,现在又多了一张嘴,饭就更不够吃了。最后樱子终于一把将巧灵抱在怀里,流着泪说道:“可怜的孩子,以后我就是你的亲娘,有我一口吃的,就绝对不会让你挨饿,住下吧。”
春生把父亲拉到了门外,有点担心的问道:“爹,我把巧灵带回来,你不会怪我吧?”陈默然抬手摸了摸儿子的头微微笑了,夸到:“你做得对,不愧是我陈默然的种,碰到是我,也会这么做!”
春生一阵欣喜若狂:“这么说我以后就有妹妹了?真的好开心”。
陈默然说:“对,现在是你妹妹,等长大了就给你当媳妇!”
( 迷失的**:野村情事 p:///0/556/ )
第91章 反抗
第91章反抗
星期一的早上,铅灰色的天空飘下了雪花。这个偏僻的、贫穷的、落后的荒村,大自然倒没有遗忘她,公平地给她也盖上了一层洁白的初雪。小土房上小小的烟囱,冒出的烟也是纤细的,更像童话中的一幅插图。天不亮春生就踏着积雪到学校去了,把巧灵留在了家里,学校离家30里,脚步快的话完全赶得上上课的时间。他走的时候巧灵睡得正香没有来得及向她告别。陈默然一大早起来的时候发现儿子已经走了,慧云寺掩盖在初春的一片大雪下。房舍中间的甬道上,尘土和积雪混在一起,被践踏成坚实的硬块。天空中仍然堆集着一层层乌云,连空气仿佛都是灰色的,这场雪,等于补上了这次冬水,明年地里的墒情一定好,夏庄稼有了指望了。
刚刚走出街门,他就听到大街上几个人正在怯怯私语,村长孙耀文再一次被他给赶出了家门。
孙耀文跟素兰成亲以后,日子过得很不快乐。老实说素兰对他也算不错,关怀体贴,特别是在人多的地方,常常故意对他娇声细语,表现出一副新婚燕尔难分难舍的样子。唯一不能做的是,孙耀文别想跟她同床,晚上睡觉的时候孙耀文睡炕上,她就打个地铺睡地上,孙耀文睡地上,她就立刻跑到炕上,根本不让耀文沾她的身子。孙耀文有些迷惑不解,最后问道:“你咋回事?我娶老婆就是用来睡觉的,不让睡那我娶老婆干啥?”
素兰一反白天亲切的面孔,对耀文愤愤说道:“你少来,我知道你前妻是怎么死的,也听说过你跟丈母娘的一段风流事,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能称作是人,简直禽兽不如,胆敢碰我的身子就跟你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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