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朝争霸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张达达
“有官方背景的人”
“那到不是,蜀郡冶铁有两大族,我卓王孙算一家,另一家便是程郑,荀氏别族,名门之后。秦始皇帝统一全国时,强迫其祖先迁徙至蜀郡临邛,其祖开炉冶铸,日积月累之下暴富,我们两家是大汉冶铁界的佼佼者,生意偶尔有冲突……”
“你有家童千人,那程郑家里有多少人”
“明面上只有六百家奴,实则他们的生意大多在深山老林之中,尽收没有田地的失业流民,弃坟墓,离家乡,聚深山穷泽之中,仪仗大家从事生产。据我所知,山里怎么也有一千五百人,而且他们的铁器很少卖大汉,专供蛮夷,比如闽越、南越、山越等小国。”
韩岩:“那你们两家的冶铁技术谁比较厉害”
卓王孙满脸苦涩,“这个没法比较……谁家人多谁厉害。”
“怎么个说法”
“时下的冶铁方式主要是炒铁,将生铁加热成半液体,放入铁矿粉不断搅拌,去渣,直接获得熟铁。但是因为炉温比较低,产出来的熟铁质地不一,还要再加工,再锻造,我们以炒铁为原料,锻造过最好的武器便是百炼钢,但要经过反复加热、折叠、锻打,费工费时,无法量产,俗话说百炼成钢,所以谁家人多谁厉害……”
“工艺上最厉害的便是百炼钢”
“对,宝刀宝剑是百炼钢,寻常将士的武器则是一般铸铁,百姓的农具是生铁,成型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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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装逼漏气
三月,大赦天下,赐给民众每户的户主爵位一级。赐给中两千石官员和诸侯国的相以右庶长爵位。
汉景帝的这次赐爵,直接将爵位制度该有的赏赐全部弄崩溃,田宅、精米、奴婢,想想便罢了,根本领不到。
但爵位本身应有的权限还在,比如以爵顶罪,不用服役等等。
不过,一般百姓可以获得的最高爵位仅能到第八级“公乘”,再往上便要实打实的军功,这种军功必须有将领才能,有指挥能力,要带领士兵立下团体战功,不然哪怕皇帝再次赐爵,你也还是公乘。
右庶长是第十一级的爵位,自七国之乱后,汉景帝便取消了诸侯任免封国官吏和征收赋税的权力,由皇帝派人去治理封国。
以前诸侯国有自己的丞相、御史大夫等职位,与朝廷的建制一样,汉景帝改革官制,将诸侯国的丞相改为相,裁去其余部门,规定诸侯无权过问封国的政事,只有收取租税的权利,导致诸侯的实力大大削弱,再没有力量和朝廷对抗。
不过诸侯们毕竟势大根深,门客众多,家奴遍地,将士归附,对封国事物有极大影响力,朝廷派去的官员很少敢得罪他们,这次提升诸侯国的相爵位,便鼓励了他们,抬高了他们的地位。
三月末,雨雪消融,初春花开,气温回升。
汉景帝寿诞将至,万千扰攘的长安城陷入奇怪的狂热氛围,百姓张灯结彩,贩夫走卒生意热烈,朝中官员喜气洋洋,各路诸侯携宝进京,在这一片繁华中,人们不免会议论景帝的功绩,相比前朝人民,大汉百姓无比幸福。
在弓高侯国时,韩岩曾想每天坚持做俯卧撑,正在发育阶段,锻炼不能少。
后来回到太子宫,夜里经常和刘彻玩得迟了,便懒得回去便直接躺下就睡,早晨起来不好打扰人家,再加上懒得起床,日渐荒废了修行。
自从见过卓王孙之后,韩岩便想到自己将来肯定会上战场,必须有一副强健的体魄,最起码不能像现在一般细嫩白腻,像个奶油小正太,很必要培养出阳刚之气,免得成了伪娘……
韩二蛋人高马大,能以一敌十,韩岩怀疑他是吃“骆驼草”长大的,于是便向他请教锻炼方法,得到的答案很蛋疼,骑马,这比任何运动都来得实在,人坐在马背上要保持平衡,全身筋肉都会运用到。
韩岩却不喜欢这种方式,英雄配宝马,没有好马我是不会骑的……
最后的锻炼方式便是每天早起跑步,围着太子宫的池塘转圈,为了运动时不孤单,浠儿和豕,还有韩二蛋全成了陪练。
主仆四人每日早晨哼哼哈哈排成一队,韩岩在前,个头从小到大,由最后的韩二蛋喊口号,每隔几秒便来一句响亮的号子在长空中回荡,惊扰了池塘里的金鱼。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
整齐划一的步伐随着号子前行。
韩岩的耐力远不如韩二蛋,和爱打闹的瘦猴豕也差很远,甚至连浠儿都比不上,虽然他有胡人血统,但穿越这一年时间养尊处优,不像以前皮实耐操,再加上这小胳膊小腿的,韩二蛋一步顶他三步,为了保持步调一致,他只能迈大步才不至于让队伍散了。
嘴里哈着热气,鸟儿叽叽喳喳地在枝头欢唱,无视太子宫将士们从奇怪到熟视的目光,随着一阵带有凉意的晨风吹来,池塘里泛起粼粼波光,也吹起主仆四人的袍摆,旭日泛着光辉,自背后地平线上印照过来,为流汗的脸颊染上晨霞,光晕流转,那般晶莹。
“世子,给。”结束了晨练,浠儿微微喘着气,第一时间从衣领中间掏手帕递给韩岩,帕子温热软绵,带着丝丝杜若的香气,清新好闻。
自从来到太子宫后,偏远的弓高侯国与这里的一切相去甚远,哪怕连一块手帕都要很讲究。
杜若是草药,产自偏远的闽越地区,运到长安费时费力,价值连城,但韩岩和刘彻所用的手帕会经过一大盆捣烂的杜若浸泡,身上所穿的衣物更是大有文章,但在外人看来,两人不过是丝绸锦袍,毛绒手帕,和普通贵族没什么区别。
“豕,你在长安下属县城的房产置办得怎么样了”韩岩坐在池边,用手帕擦了擦脖子里细密的汗珠,随口问。
“到是有人卖宅,但他们要价很贵,正在谈。”豕拎着宽大的袖面当扇子使。
“只要价格不太离谱就拿下,长安商业繁荣,朝廷规定的卖宅律令差不多全废止了,官府那边便报我的名字,想来应该会给些面子。”
“那是,我们岩世子声威震长安……”豕习惯性拍马屁。
韩岩翻个白眼,你丫能不能换一种花样,一句话拍小半年,都成口头禅了。
“二蛋,献给皇帝的礼物造得怎么样了”
“铸造基本完成,匠人们正在进行最后的详细雕琢。”韩二蛋脸不红气不喘,晨跑纯粹是陪大家玩,起不到锻炼效果。
“那便好。”韩岩点头。
……
初春时节,朝廷政务繁忙,卫绾身为御史大夫,这些日子忙得不见人,也没时间来教导刘彻,便上疏景帝,推荐儒生王臧担任太子少傅,替他教刘彻儒学。
但这王臧和卫绾不一样,老卫性情宽厚,拿韩岩当弟子看待,见他和刘彻玩闹也不训斥,反而笑眯眯的,师兄弟相亲相爱,当老师的便很高兴。
但王臧却很操蛋,严格要求“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眼里容不下沙子,一点都看不惯韩岩和刘彻玩闹,你一个陪读的和皇太子同座,岂不是很荒谬
给我站着。
人要看清自己的身份,认清自己的地位,
51、再装
其实韩岩出来逛街,大多时候漫无目的,只是这些日子时常被韩二蛋教导,每到一个地方要先摸清楚地形,不让自己置身于险地。
若是哪天出了意外也不至于上天无路,好赖不要被人堵在街上砍死,这是匈奴人的生存法则,在大汉一样适用,保持基本的警觉是战士该有的素质。
汉景帝过寿在即,长安城这两日十分热闹,八条主干道上公候车驾随处可见,十二个城门有诸侯争相入城,光是出来逛的这段时间便已经看见胶西王刘端、赵王刘彭祖进城,车驾奢华,旌旗招展。
这刘彭祖在诸侯王中大大的有名,据传他的赵国,朝廷派去的相从没有在位超过两年以上的,大者死、小者刑,总能被他找到要害,乃是斗争之王。他在位十二年,赵国换了九个相,搞得朝廷派谁去当赵国的相,便像慷慨赴死一般。
诸如这类情况在大汉朝是普遍现象,皇帝虽然剥夺了诸侯的政事权利,但人家树大根深,有的是办法治你,只是没人像刘彭祖这样过分,几乎明目张胆对抗朝廷,可谁让人家是汉景帝的儿子呢,皇帝都没说什么,大臣更不敢挑拨父子关系了。
行至西市,四周桓墙高置,中心地带为市官衙署,这里和弓高侯国的集市又有区别,毕竟是国都,市内全是店铺,摆地摊是不存在,宛如后世的商业街,达官显贵穿梭其间,布裙妇孺提篮前行。
浠儿最喜欢这样的氛围,在韩岩后头跟着跟着便不见了踪影,想来是去买小玩意了,韩同学摇着折扇在路边等候,不过比较奇怪的是,什么时候折扇开始如此流行了
有些诧异地瞅瞅自己扇子上的劣质荷花图,再瞧瞧人家扇子上的八美脱衣图,韩岩觉得自己落伍了……
大汉朝的人相当随意,明白礼义廉耻的人还停留在士子阶层,寻常百姓不识字,不受教育,开口闭口全是粗俗,话里话外尽是黄段子,想起什么便说什么,法律上没有规定的事情便可以做,对伦理之事也是相当开放,据说高祖刘邦便是他娘和别人瞎搞的产物。
为了不被过往的路人触碰到,韩岩只能站在商铺门前的矮阶上,到不是看不起这些粗布麻衣的百姓,只是单纯不喜欢和陌生人有肢体触碰,包括小范围挤压我身体所占用的空间,本来我就这么瘦,你要再挤我,我便不高兴了。
韩岩正踮着脚尖远眺,便见浠儿出现在视线尽头,跑步时小臂抬起左右摆,很淑女范儿,过来笑着将一卷竹简递给他,“世子,你看。”
“什么”韩岩疑惑了一下便打开,正是自己那首《登楼赋》,不过下边还有文字。
“世子,大辞赋家枚乘点评你的作品了,说你少年才绝,脱离楚辞余绪,不落窠臼。”
“哦……”韩岩淡淡应了一声。
枚乘是大汉辞赋界的先驱者,连皇帝都要背诵他的《七发》,甚至对他本人十分敬仰,大汉无数才子为求了他点评作品,不辞辛苦从长安赶去梁国,只为求其垂怜,哪怕点评一句话也好。
不过自从梁王死后,枚乘、司马相如等人也都遭受冷遇,各自去寻出路了。
《登楼赋》得到枚乘的好评,便算正式被文学界认可,并且有了一定地位和声名,也压制住一些风言风语,但不服气的还大有人在。
而韩岩被枚乘赞誉却不兴奋,诗词这种东西偶尔玩玩能陶冶情操,搞多了便没意思了,李白苏轼辛弃疾的作品往外一摆,我便是屹立在文学之巅的男人……如此轻易便能得来的东西,实在谈不上成就感。
浠儿两手背在身后,边走边说,嫌恶的蹙着鼻头,“刚才我买书卷时,有两个人在那里悄悄议论你,那些人真讨厌。”
“哦,都说我什么了”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便说您买辞赋,说芗才子亲口和他们俩讲是您下套让他往里钻,故意坏他的名声,事后又消失不见,毁人声誉,其心不轨。我看十有**是芗自己说的。”浠儿撅着小嘴,有点可怜地说:“若不是我地位卑下,便上去和他们讲理,一定要出口恶气才好。”
“多读书,少纷争。”
“可浠儿就是看不惯他们说你……哼[heng]。”两手叉腰,小嘴能挂油瓶。
韩岩笑了笑,“不必理会他们,等学问好了我便让皇太子赐你个女博士的名号,到时再遇到这些诋毁我的人,你便上去批评他们,若敢还嘴,你就亮明身份狠狠骂,保证他们乖乖受着,有苦说不出。”
“可是他们现在便在侮你名声呢,据说芗想找您道歉,却无门可登,本以为他还算心胸宽广,知错便该,却没想到是个卑鄙小人,当面一套,背后诋毁,小人小人小人……”浠儿像小老虎龇牙发狂,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两手在嘴边乱挠。
“跳梁小丑,理他们作甚”韩岩无所谓地笑笑,大抵这便是世人的心态吧,总是见不得别人好。
自从女焉和皇彘两兄弟在伶俜楼出名后,这里更热闹了,无数才子慕名而来,恰巧赶上来长安为皇帝祝寿的诸侯们闲着无事,便只能吃喝玩乐,低俗的女闾是不会去的,有损身份,诸如伶俜楼这等高级凤楼是首选之地。
韩岩逛着逛着又来到了这里,因为回太子宫会路过这里。
站在伶俜楼下,一眼望去很是无语,心里暗骂一声操蛋,虽然清楚大汉朝的诸侯很多,至少有两百位,却没想到伶俜楼下还有诸侯王的王青盖车,列候的伏熊轼车驾都有七八辆,直接将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燕”
注视一辆王青盖车上的黑旗上的燕字,韩岩愣了愣,脑海中便浮现出刘定国的样子,随即觉得理所当然,这丫是属于那种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是看见屁股大的,好生养的,按倒便敢强上的类型,连闺女都不放过,绝逼是属牲口的。
“我上去看看。”韩岩将折扇合拢,指了指伶俜楼说。
“世子,你还小呢。”浠儿瞪大眼睛,用手比划两人的身高,韩岩比她矮一点。
“所以你可以放心,我只能看,没得吃。”韩岩两手一摊,表示我也很无奈。
“可是,我听太子宫的奴婢们议论,凤楼的女子很凶,他们和男人打架要用这么粗……”浠儿用拇指和食指比划小圆圈,大约是筷子的粗细,然后觉得不对,圆圈又大了一点,相当于正常人大拇指的粗细,最后迟疑了一下,直接将两根白嫩手指比成最大的圆,木棍差不多能塞进去,才说:“她们用这么粗的木杖打架,可凶残了。”
“……”韩岩脸皮抽了抽:“放心,我会很小心的。”
“好吧……”浠儿有点气馁,其实心里清楚如果韩岩不愿意,那些风俗女子肯定不敢冒犯他。
“那你先找一家酒舍休息,我去去便来。”
而此刻的伶俜楼,并不是所有诸侯都温文尔雅,除去皇子们
52、龙椅
刘定国堪称是大汉第一色鬼,韩岩以一首《破阵子》搞定江都王刘非和琴师、画师之后,直上五楼,却见这丫正和三位锦绣佳人轮流啃嘴,若不是顾忌楼下可能有人上来,大概当场便提枪上马了。
寻常才子打破头颅才能见到的佳人,在他这里不过是唾手可得的玩物,哪怕佳人们心不甘情不愿,强笑欢颜,可身份和实力的差距,可以将人内心所坚持的东西碾灭。
燕国与匈奴接壤,是大汉第一道屏障,百姓民风彪悍,代郡常年受劫掠,朝廷希望刘定国抵抗匈奴,所以没有动他,还准他训练兵马,招募将士。
见韩岩上来,刘定国有所收敛,却不准备就这样离开,硬拉着韩同学上了六楼,要见一见所谓的“伶佳人”,奈何却扑了个空。
哥俩叙旧,讨论的无非又是“生儿子”那点屁事,期间谈起“睡女传闻”,将三个女儿给开了斋……刘定国满脸苦涩,有苦说不出,这事没法辟谣。你若解释滴血认亲测试出三个女儿不是亲生的,那便说明你戴了绿帽子。若说女儿是你的,连姑娘都搞,那便是禽兽不如……
四月初,婀娜多姿的新柳在春风中轻舞,雍容华贵的牡丹向人们展示娇艳,景帝下诏与民同乐,特许百姓相聚饮酒五天,民间可以买卖酒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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