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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朝争霸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张达达

    才穿越便差点被《本草纲目》玩死,可关键时候救命的却也还是它,不得不说这是件挺有意思的事儿。

    七月末,有日食,古人这种异象被认为是不祥之兆,日食发生是上天意志在警示君王。这一天大汉朝百姓会敲门击鼓以祈求太阳尽快复圆,那声音汇聚在一起,整座长安城都在震动。

    根据古书《避镇殿》的记载,每当发生日食,皇帝便不到大殿做早朝,而是到偏殿旁的小殿进行早朝,并且一切从简。

    汉景帝的身体愈发差劲了,已经完全放下朝政事物,将皇帝的权利下放给大臣,若没有重要的事情,一个月都不上一次朝。

    而这次日食,皇帝将错误归咎于丞相刘舍治国无方,借机免去他的职务,并任命御史大夫卫绾为新任丞相,封建陵侯,位极人臣,给皇太子刘彻继位做出最重要的铺垫。

    大病痊愈,韩岩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出门逛逛,这三个月差点把他憋死。

    “世子,你得多穿点。”

    浠儿手里拿着狐裘披风,在后头亦步亦趋劝说,奈何韩岩却不穿,还翻白眼,“这是七月份,酷暑,你看看天上的太阳,都把花草烤化了……我穿那么厚,有病。”

    “可是你的风寒刚刚痊愈,要注意身体。”浠儿用手遮着眉目看了看火红的烈日,又瞅瞅韩岩单薄的身躯,还是决定给他穿厚一点,这样看起来显得不那么瘦弱。

    韩二蛋在后头跟着,一身露膀子的汗衫,肌肉发达,壮硕如牛。

    豕牵着马车,嘴里叼草,哼着小曲,心情很好,昨天他终于将长安下属县城的最后一处房产谈下,这样韩岩的产业就能遍布长安四周,虽然还不清楚主子为什么热衷于房产,但买这么多房子总要有人打理,我豕当仁不让……

    主仆四人出了太子宫便一路向集市行去。

    此行出来不是游玩,韩岩前些天收到爷爷的来信,弓高侯国的纸张陷入滞销阶段,产量巨大,却卖不出去,有人搞恶性竞争。

    目前榆木纸已经在大汉朝完全流行开,价格低廉,寻常富庶人家也能用得起。

    出货方面主要有长安造纸司,垄断了长安四周和诸侯们所用的纸张订单。

    还有洛阳,民间所用的纸张出自那里,据说有大富之家尽收流民,短短半年时间便发展出千人作坊来造纸,并借助洛阳城繁华的商业和可以通往全国的销售渠道,大发其财,暴富程度堪比卓王孙等冶铁世家。

    再就是弓高侯国了,榆木纸的发源地,奈何韩颓当在诸侯中地位不高,买账的诸侯不多,也没有地利,不像洛阳那样商业繁华,销路打不开便只能干瞪眼。即使有商贾闻风找过来买纸,价格也压得足够低,利润全被二道贩子拿了去,韩颓当连养活手下五百多位造纸作坊的工人都成了问题。

    韩岩一路来到西市,透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微风吹来,给燥热的天气带来一丝凉意,售卖纸张的场面比他想象中还要火爆,买纸要排成长队,并且数量有限,先到先得,若来得迟了,纸铺便会关门。

    去年时纸价还堪比黄金,是大汉朝无比稀缺的奢侈之物,只有皇帝和三公九卿才有资格使用,到如今寻常百姓也用得起,不过半年时间而已,于是一种风潮便会兴起,引得百姓哄抢纸张,只要手里有闲钱,大家便会用一用皇帝才能使的东西,体会一下高大上的感觉,或是家里有纸,才能显出一种体面……

    别人卖纸大发其财,钱币在铺子里堆成小山,你却只有看的份儿,这大概是当少府纸丞最悲哀的事情。皇帝许你纸张之利,可在实际执行中却没那么容易。

    韩岩也没有傻到拿出官印往铺子里一扔,要求人家关门,人家便会关门的程度,敢在这里明目张胆卖纸,背后若没有少府神撑着,他哪里来的纸张可卖

    若是强拆,人家会报官,闹起来影响不好,会给自己留下纨绔子弟的名声,想象中“虎躯一震天下皆服”是不可能的,所以韩岩看了一会便转身走人。

    “我们怎么办啊”浠儿清楚弓高侯国在造纸,也知道韩岩的为难之处,上了车便很担忧地问。

    “我本不想参与到官场斗争之中,如今面对利益却是脱不开身了。”韩岩少年老成的叹一声,似乎在怀念过去一年无忧无虑的岁月。

    “可是……”浠儿明白利害关系,纸张能传出来售卖,背后定有人撑着,韩岩要面对三公九卿之类的朝廷大鳄,与那些老奸巨猾的人物相争,如何是人家的对手

    “不过一个少府神而已,以前不想搭理他,是懒得拿他当对手,如今把他当人看,他便一定不是我的对手。”韩岩笑了笑,胸有成竹。我有跨越时代两千年的见闻和知识,哪怕没有当过官,但官场小说没少看,手段自然不会少。

    浠儿不好再说




58、江湖浪潮起
    八月离城,说风流,共唏嘘,时光缱绻,它顾不得你是多么虔诚地挽留,只如长空中的飞鸟,于谁也是擦肩而过。

    在韩岩去往洛阳办事的路上,豕和韩二蛋也算游侠中的一员,消息灵通,两人竟打听到了不得的消息——去年在河间国时据桑被搞,发往海外,生死不知,他舅舅大侠据孟一直没动静,韩岩也提心吊胆的很久。直到前几天,洛阳江湖上突然流传出通缉令,谁若能下了佞人韩岩的胳膊和腿,便有重金可拿,还能得到大侠据孟的赏识……

    通缉令虽然没有明确流传出具体为什么要这么做,可一说起韩嫣和据孟,人们不免会联想到两人之间的过节,也会想到据孟是要为外甥报仇。

    消息来得如此突兀,令韩岩有些惊愕,这事他都快忘了,怎么据孟时隔一年时间才想起找茬子

    而且正好是自己前往洛阳的路上发了通缉令,他知道我会去

    自己才大病痊愈,这段时间没做过惹人注目的事,除了上书皇帝要升级造纸司,断了少府神的财路,拿下长安城的纸张销售份额。

    这么一思索,韩岩便若有所悟——有人不想让自己去洛阳。

    少府神将榆木纸秘方流传出去,导致洛阳诞生了造纸大鳄,纸张通行全国,财源滚滚,少府神在其中肯定有份儿,说不准大侠据孟也在里头吃了回扣,不然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发通缉令

    韩岩本打算虎躯一震,官印一亮,以绝对权威拿下没有“生产许可证”的私营造纸作坊,如今看来却是想当然了。不过他并不怕,斗智斗勇而已,正好给波澜不惊的生活增加一点灯火阑珊的感觉——因为大病这段时间,生活索然无味,淡出鸟了,总要找点乐子,生活才有意义。

    驰道两边尽是田野,轻风拂动树叶,金黄麦穗映照洁白云朵,田间忙碌的身影抚摩着耕耘的喜悦,主仆三人驱车而行,对于韩岩风轻云淡的模样,豕表示不解,被江湖大佬下了通缉令,难道你不慌么

    “岩世子,我们就这么去洛阳”豕指了指自己和韩二蛋,示意我们寡不敌众,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嗯,不然还怎么去”韩岩懒洋洋躺在车厢里啃苹果,少了人肉靠枕果然不舒服,可路途遥远,又是去找茬,带浠儿不合适,所以便把她留在太子宫了。

    豕哭丧着脸说:“这么大摇大摆的,可能我们还没到洛阳便被游侠们给剁了……”

    “嗯……很有可能。”韩岩稍微寻思一下回答。

    豕:“……”

    韩二蛋瓮声瓮气地提醒说:“我能以一敌十,人再多便无以为继了。”

    韩岩想了想,情况确实有点糟糕,七国之乱时据孟只凭自身威望便招来两万人加入军队,可见其在洛阳一代手眼通天,势力堪比朝廷,莽撞冲入洛阳是不行的,得徐徐图之。

    韩岩:“此行去洛阳人生地不熟,的确不能莽撞行事,要先摸清楚状况才好下手,同时也要避开那帮游侠,免得手脚不全。那便只有一个办法了……乔装打扮。”

    豕和韩二蛋对视一眼,应承说:“不如我和二蛋先进城打听一下情况,世子你在城外的厩置里等我们,谅那些游侠也不敢冲击官家驿地。”

    想了想,韩岩:“不必那么麻烦,韩说前些日子给我来信,说在洛阳买了几处商宅,我们找一处住下便是,顺便伪装成商贾做些营生,反正此行不急着回去,出来玩些日子也好。”

    “……”哥俩无言。你这是置身于虎穴,游走于敌巢,用这种无所谓心态,不知该说你缺心眼还是真的有恃无恐。外面不同于首都长安,各地豪门割据,诸侯为王,游侠纵横,没有皇太子照着,你怎么还能如此嚣张

    唉,这大概就是人家是主人,你是奴仆的原因吧,装逼装到敌人老巢里也一样是大尾巴……豕这样想。

    ……

    洛阳城人口超三十万,号称“天下冲扼,汉国之大都”,居民主要是商朝的旧贵族,他们经营着传统的工商业,富冠海内,缔造了一个以商业著称的大都会。

    其中影响力最大的是师家,搞大规模商品贩运,拥有一百多辆运送货物的大车,组成绵延商队来往于大汉朝各地,在燕、赵、胶西等各诸侯国都城设店列肆,各行业都有涉及,据说其家产已有上亿,真正是富可敌国。

    纸张之所以能在短时间内普及天下,师家功不可没。

    同样,纸也给师家带来暴利。在这远古的大汉朝,限于地域和交通的不发达,造纸容易,卖出去却很很难,真正挣钱的是二道贩子,他们控制着销路和市场价格,所谓“行情价”便是他们制定的,连少府神的女婿“灵”都要看他们的脸色。

    今日师家大宴宾客,一番觥筹交错之后,灵最终被师家族长留了下来。

    “师真兄,你留我何事”灵打量着退下厅堂的丰满婢女暗暗流口水,若不是家有母老虎,一定找要这婢女尝尝鲜。

    “灵兄,我也不多说废话,你家纸张是这么来的我等心知肚明,陛下许弓高侯孽孙韩岩纸张之利,你等偷窃秘方,虎口夺食,就不怕那韩嫣找陛下说理”师真直言不讳。

    “你多虑了,我岳父少府神乃是陛下的亲信,更是韩岩的上级,位列九卿,为了一个小小的纸张,陛下不会开罪我岳父的。”灵抿了一口茶,对师真的杞人忧天觉得好笑。

    “可是我家商队从长安带回消息,你岳父已经失去对造纸司的控制,整个长安城的纸张份额被韩岩夺了去,由弓高侯国接手纸张供应,连造纸司都停产了,什么时候开工要人家说了算,你岳父竟斗不过一个未束发的孩子”

    “什么”灵惊愕万分,难以置信,半晌才呆呆问:“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并且韩岩已经离开长安城,正在前往洛阳的路上,想来你岳父也会通知你,韩岩此行目的肯定是拔除你家的造纸作坊,等他一来,你如何自处”

    “他敢!”灵拍案而起,声音冷冽。他这些日子顺风顺水惯了



59、混元圣人
    八月的洛阳城风景如画,洛河贯穿城池,如江南一般熏染着水乡景色,令人延展脚步,徘徊于山水之间。那一排排古色古香的青砖瓦房,一颗颗随风裁剪的翠绿细柳,一条条缓缓流淌的潺潺溪流,还有百年的古朴堤桥,楼台香榭,楼阁兰亭,都诉说着这是一座不亚于长安的繁华城市。

    往来其中,牌坊林立,驻足凝望,偶尔有文人墨客们留下的印迹和辞赋,尽管词句不算唯美,可也增添了城市的墨水画意,点燃了烟雨的暗示,涤荡出有情人的缠绵。在这若有若无的朦胧中,在这人来人往的旧巷里,大汉朝第一处“武馆”悄然开张。

    馆中有三人。

    馆主是一位穿着青衣的匈奴人,身材魁梧如铁塔,眸光炯炯有神,有杀伐凌厉的气势。

    讲师是一位面嫩却显老的先生,两撇胡须沾在唇上,样貌十分滑稽,外穿粗布麻衣,偶尔露出袖口中绵软如蚕丝般的内衣,一场大病令其显得瘦弱,很难相信他能给学徒们传授武功。

    伙计是一位精瘦年轻人,眼珠子滴溜溜转,看上去很是激灵,与酒舍的小厮无异。

    之所以开武馆,全因韩岩没想到自己到底要卖什么……

    进货很麻烦,算账更麻烦,对客人笑脸相迎、阿姨奉承更是不喜,干脆便省时省力,做那无本买卖,将商宅一打扫,找块牌匾挂门上头便算开张了。

    再者武馆和江湖游侠们也算有些渊源,同行列者,方便于打听消息。

    其实这个年代也有“武馆”,游侠们也经常较量武艺,这种场所很多,但还没有人给这些地方命名。倒是黄老之学带动起来的“炼丹”风潮比武功更得贵族喜爱,有正式的名称“丹室”,尤其洛阳这样的富庶之地,谁家有钱了若不请个方士在家里炼丹,那便说明你家还差得远。

    在来时的路上,也并没有遇到什么凶险情况,韩岩是朝廷官员,秩六百石,等级还不低,寻常游侠绝对不敢动他,不然便是泼头大祸,全家都要死绝。

    大汉朝等级森严,杀了人可以拿钱买命,贵族可以压榨百姓,敢砍朝廷命官的游侠除非是一家人全不想活了才敢这么作死,至于出于崇拜心理或者追随据孟的那些游侠狠人,韩岩也已经下了豪华马车,脱掉丝绸华服,让豕和韩二蛋也改变衣装,没那么容易认出他们。

    开武馆,除了有高手镇场子,还得有点真东西,不然有学徒来了连教人家的东西都没有,开业第一天韩岩便让豕写几本神功秘籍,当压箱底的宝贝,以备不时之需。

    旧巷里每日往来的人员有不少,于是城南旧巷里开了武馆的消息不胫而走,尤其馆主据说还是个匈奴人,娘的,敢在我洛阳地头上炫耀武功,置我等游侠豪杰于何地

    开业第二日,便迎来一群不速之客。

    韩岩正指导豕写神功秘籍,便见三人如乌云般气势汹汹涌入门内,将阳光挡住,令武馆大堂里的光线一暗。

    “那匈奴人馆主出来!”有游侠色厉内荏,仗着人多不给好脸色,摆明了是来踢馆的。

    韩岩对这种情况早有所料,笑了笑迎接说:“几位好汉里边请,馆主前去购置十八般兵器去了,待会便回来。”

    “你是店里的伙计”游侠目光不善的打量他,往里走时问了一句。

    “我是讲师。”

    “讲师”诸位游侠一愣,便有人讥笑说:“你是讲怎么穿开裆裤的吧”

    “我是讲武功的。”韩岩掷地有声,让豕给几位游侠斟茶倒水。

    三人不回话了,脸上藏着笑意,只当这丫嗜武成痴,未老先衰,脑子都练傻了,就你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一拳下去便能把你大牙磕了,两拳下去让你睡棺材板。

    被人小觑,韩岩也不争强,只是无所谓的笑笑,盛情招待过众位游侠后,便继续指导豕写神功秘籍。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游侠虽然是地痞,可也不会对不懂武力的人下手,尤其瘦如麻杆者,打赢他也是胜之不武,只是坐着闲聊吹坎,等馆主回来便大打出手。

    韩岩则自顾自地说:

    “寻常武人,跌打锻骨,提升体质。”

    “斗者,可以内视,聚气成旋。”

    “斗师,有斗气纱衣,聚气化液态……”

    “……斗圣,屹立于金字塔顶端,通天强者,举手投足间山崩地裂,空间破碎,近乎能与天地抗衡。”

    正在百无聊赖喝茶的三位游侠没一会便被韩岩的话语听愣神了,开始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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