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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朝争霸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张达达

    韩颓当一直这样,并且要求韩岩也这样,但凡不舔就是一顿说教,美名其曰老祖宗的习惯。

    但在韩岩看来这实在没法接受,现代人谁还舔盘子啊

    你要在饭店舔盘子绝对会招来别人异样的眼光,以为你家穷得揭不开锅了,乞丐吃饭都不会舔的。

    在家舔盘子也不行,爹妈会觉得丢脸,咱家缺你那点饭

    据说只有德意志人才舔盘子,他们老大来我国访问时吃完饭就舔了,还上了新闻,老祖宗的优良传统被别人保持住了,韩岩觉得羞愧,但是让他舔……在他看来舔盘子得少活五十年。

    初回弓高侯国时,便是因为吃完饭,碗收拾得不干净,又不舔,所以才被拉去干农活。

    结果也是白搭,现代人骨子里的认知改不过来,哪怕饿死都会舔盘子,这在韩岩心里是气节和尊严问题,但在大汉人看来是浪费粮食,可耻可恨!

    囫囵着将一碗粟米下肚,嗓子里噎得不行,喝了好几口热汤才勉强吞下去,但碗里还有残渣……韩岩也不想有剩饭,可他实在咽不下去了,只好将碗放在案桌上,等浠儿来收拾。

    韩二蛋见他放下碗,明显是不吃了,没多想,拿起他的碗,伸出大舌头吧唧吧唧开始舔,像猪吃东西一般。

    这一刻,韩岩面红耳赤,深深的惭愧。不吃嗟来之食,却吃你的剩饭,看着很矛盾,但前者是受你施舍,后者是你丢弃的东西我二次利用,不可耻。

    连不懂教化的胡人都如此珍惜粮食,韩岩决定改一改饮食习惯,将祖宗的传承保持下去。

    吃饱饭,正寻思在侯府里给韩二蛋找个房间安置他,出乎意料的,韩颓当竟然找上门来了。

    见两人同坐,桌上的菜明显是一块吃的,进门第一句话便高喝:“成何体统”

    “爷爷,您这怎么了”韩岩有点懵,起身去迎接。

    韩二蛋面带警惕,手探在桌上抓着黑瓷碗,但有异动,把碗砸片便是利器。

    “我听说你买了胡人奴仆,不但让他吃牛肉,还与你同坐,奴仆就要有奴仆的规矩,你懂否”韩颓当面色阴沉,恨铁不成钢。

    闻言,韩岩怔了怔,猛然想起这个时代约定成俗的规矩,奴仆是不准和主人同座的,更不可能吃牛肉,因为连诸侯都经常吃不到,你身为下人有什么资格享用

    如果你是诸侯王便罢了,全当是对下人的恩赐,礼贤下士嘛,可你只是韩颓当的孙子,要依靠弓高侯国当背景,人家才是王……看不惯便要说教你。

    身份尊




30、乃知兵者是凶器
    每年春节,大概最开心的就是农民,秋季粮食丰收,生活便有了保障。

    老农们那古铜色的脸,深藏着被岁月刻下痕迹,但皱纹里洋溢的笑容会将痕迹冲淡,往日的辛苦和汗水仿佛像没有发生过一样。看着他们的笑容,韩岩不禁觉得幸福如此简单……

    在远古的大汉朝有春节,自然也有除夕。

    弓高侯算比较善良的,不管有没有卖身,都会给奴婢们放假几天,让回家见见亲人,述说一下相思之情。

    浠儿前些天就开始焦虑起来,经常坐着发呆,晚上吹着凉风在院里看月亮,搞得韩岩也惆怅了,夜里梦到穿越前的亲人,哭得稀里哗啦,索性直接给丫放了假,还赏了两颗金丸,眼不见心不烦。

    除夕,大汉各个城市会举行“逐除”仪式,用击鼓的方法来驱逐“疫疬之鬼”。

    会有官方组织的人戴各种面具,穿绣画色衣,装小妹、土地、灶神、巫神、鬼神之类,在街上驱祟,要一直走到城外,谓之埋祟,老百姓大多会来围观,和后世正月十五的元宵节没区别。

    弓高侯国太小,连搞角色扮演的衣服都找不到,面具也是木牌子,没染色,往脸上一扣,穿个绳子拴脑袋上就成,看得人啼笑皆非。

    就连逐除队伍都弄不齐人,只是官府的几个小吏象征性拿鼓在街上敲一圈,出了城门便罢,看得人能屈死,一点红火劲头都没有。

    韩岩嫌憋气,有心想去临近的河间国看看,据说那里相当繁华,顺便再瞧瞧刘德的日华宫,跟他借点儒生使使,毕竟要广置房产,买了房总得有人打理,但一天时间是赶不回不来的。

    韩说劝道:“大兄,明天就是正月,要祭祖,不能缺席,不然就是大不敬。再说伯父马上也要回来了,我们去周游时他相当挂念你,总在嘴上唠叨,我看你还是不要乱跑了。”

    “成吧。”韩岩无奈,为这个时代的交通感到悲哀,只能年后回长安时再去河间国了。

    没敲上刘德的竹杠,韩同学念念不忘,总得让丫出点血才甘心。

    兄弟俩在城墙脚下的造纸作坊里闲聊,几个搞完“逐除”仪式的小吏众星拱月般围着两个二世祖,言语神态皆讨好。

    韩二蛋则把玩着韩岩给他买的弯刀,对几个小吏冷眼相看。

    如果不是清楚杀人要偿命,他大概会剁了几个小吏报仇。不是你们,我也不会成为奴隶。

    大汉百姓生活很压抑,宵禁限制了社会的发展,唯有过节时才会短暂解除,大伙才能过上夜生活。

    上午时分,散居的百姓进城置办年货,贩夫走卒带着喜气对韩岩投来目光,熟络的还会过来打声招呼。

    偶尔也有衣衫不整,行色匆匆,面容疲倦的壮年驾着牛车回城,多半是昨天去了临近的河间国,背着自家媳妇在女闾里过了夜,今日一早便要拉着年货赶回来,骗自家媳妇十拿九稳。

    几个小吏见怪不怪,也不上去盘问,只是一齐吹口哨,挑逗壮年几句,把其损得面红耳赤便放行,邻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又是春节,没必要闹不愉快。

    相比后世儒家治国,现在的大汉还没有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民风比较开放,据说连皇后都是二婚,豪门望族圈养家妓成风,大城市都有女闾,汉子们如果有闲钱,偶尔去开开荤,家里的女人也不会闹分家,至多埋怨几句罢了。

    因为大汉朝的“娼妓”还是神圣职业,百姓不会鄙视她们,不依靠别人,而是坚强得用自己的本事活下去,值得尊重。

    只是沦落风尘,每天面对形形色色,或傲慢,或不洗澡,或有狐臭,或不懂怜惜的男人进入自己身体,大约还是卖身当婢女比较好一些。

    这个时代普通人家的未婚女子也能随意上街,若是遇到中意的还可以暗送秋波,只要不是奴仆和已成婚的,家里大多不会反对。

    因为不嫁普通人,就只能给豪门当小妾,相比之下,踏踏实实才是真。

    文景之治,大概是汉朝最好的年月了,百姓能吃饱,人人安居乐业,前些年的七国之乱也很快就平定下来,匈奴偶尔来劫掠,也只是边关受损,与内地的百姓没什么关系,若是没有天灾,所有农民都会喜笑颜开。

    ……

    初一祭祖,韩婴除夕便会带家眷赶来弓高侯国过年。

    对于这个便宜伯父,韩岩很早便打听过了。

    大汉名儒,在儒家内部威望相当高,是荀子和孟子学说的集大成者,响当当的文化人,还创造了韩诗学派,门人弟子众多,属于开宗立派的人物。

    大汉朝的文化人相当猛,地位崇高,去哪都是座上宾,各路诸侯无不欢迎,连帝王都要假以颜色,律法大多是这些人参与制定的,甚至遇到没法判的案子,便要引据经典,引用他们的著作和学说来定人生死、判断是非恩怨,才能令百姓心服口服。

    面对牛掰人,韩岩不免有些小紧张,整理衣袖,端正容颜,正视内心,清了清嗓子才出门。

    今日的侯府颇为热闹,虽然让奴仆们回家了,只剩下自家人,但孩童的欢声笑语还是给侯府增添了不少活力。

    出门便见韩说带着三个小屁孩疯玩,拿弹弓四处跑,你追我赶满是童趣。见他过来,孩子们都停下脚步好奇地观望他,远不如对韩说那样熟络。

    自小父母双亡,弓高侯便将韩岩送入太子宫,逢年过节也不回家,只有去长安朝见天子时,爷孙俩才会见一见。

    那场面相当尴尬,基本无话可说,大多时候韩颓当问,韩岩回答,在太子宫怎么样啊,太子对你好不好啊,问得不对了,韩岩还会顶嘴两句发泄不满,孽孙的称号大抵便是这么来的。

    上一次回家大约是三年前,所以和这些孩子们很陌生。

    被三个孩子眼巴巴瞅着,韩岩想了想,吩咐说:“你帮我拿利刀和五根箸过来,给大家弄些好玩的。”

    “好玩的”韩说童心未泯,撒丫子便跑去拿了。

    在孩子们的注视下,韩岩在院里找了一截木板子,接过锋利短刀削成五个长条薄片,然后让薄片两端窄一些,中间厚,再让韩说去弄烫红的火柱,往薄片中间烫个小眼,将筷子插进去,滴上猪皮胶就成了。

    封建时代的木匠也不是纯粹用榫卯,有些地方用胶沾起来是必须的。

    韩岩的制作技术有点差劲,竹蜻蜓搞出来了,结果废掉四个,要么小眼烫得太大,要么薄片两端不对称,最后只有一个能飞起来。

    当他两手合拢搓转筷子,将竹蜻蜓送上天空后,孩子们爆发出强烈欢呼,仿佛打开了通向天宇的思维之门,侯府客厅也传出长长的惊叹声,那眼神中有光,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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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你是轮廓,是我的心跳
    晌午的阳光照射进屋里,在地面洒下一块块白亮的光迹,那光迹里隐约可见尘土飞扬。

    县令来给韩颓当拜年。汉景帝虽然剥夺了诸侯们管理封国政事的权利,但在小地方还是诸侯说了算。

    “年后你开据批文,将城外的造纸作坊划为侯府资产,除去有耕地的农夫,其余打杂、佣工、赋闲在家者,你帮我召集起来,让他们去造纸作坊当帮工,薪酬我来给,也好让大家多一份收入养家。”

    “女工要吗”县令特地询问。

    大汉畅行男耕女织,家里的耕地基本都是男人在种,女子很少下地,大多在家带孩子,照顾父母,织布,桑蚕。

    有句笑话讲得好,养一年的蚕,三天便织完,常有布可织的那是大户人家的妇女,闲着无聊找事干……

    妇女们有大把空闲时间,便在家舂米,拿沉重木槌一下一下砸谷子,将粗糙米糠加工成精米,便可以多卖点钱,这是她们在家唯一能增加收入的事情。

    “男女都要,暂时先招五十人,等纸张卖遍天下,作坊还会扩张,足够养活咱们弓高侯国赋闲在家的妇女们。”韩颓当寻思了一下,其实造纸没什么重活,只有砍木头,捣烂木头的活儿比较重,其他都很轻松。

    “侯爷仁慈,为国为民。”县令赞誉。

    ……

    正月初三,过完春节,韩婴便会带家人回襄城,毕竟他也是一方诸侯,更是开宗立派的人物,等着给他拜年的人遍布天南海北,回去还要忙碌很多时日。

    临别前,三个孩子和韩说依依不舍。

    那个竹蜻蜓由于是粗制滥造,这两天已经被他们玩坏了,韩说特地去找笠木匠,又让他做了四个竹蜻蜓,每人一个,大家都有得玩了,不用抢,不用猜拳,韩说却感觉彼此间少了些什么,对竹蜻蜓的热忱也弱了。

    面对这些孩子们,他仿佛成了大人一般,安慰说:“不要紧的,年后我便去襄城看你们。”

    “真的嘛”孩子们喜笑颜开,有个小不点不舍地从兜里掏出唯一剩下的一颗蔗糖递给韩说,似乎是约定信物,也是把他最心爱的东西给哥哥吃。

    韩说接过糖,眼睛发酸,勉强笑了笑,又抱了抱孩子们,一个一个牵着送上马车,挥手道别:“我要去襄城置办房产,你们等我。”

    韩岩站在旁边注视这场景,心里不由感叹年轻真好。

    他是个三十岁的灵魂,穿越前饱经风霜,骨子里已经没有了那份纯真,和这些孩子们在一块更多是存着逗乐的心思,以大人的心态处事,而不是全心全意认真玩耍,也就失了那份情谊和美好童年。

    临行前,韩婴也对他叮嘱了很多话,像皇太子刘彻学习,要韬光养晦,遇事莫争,汉景帝身体状况渐差,没有几年可活了,你当前的要务便是辅佐刘彻登上大位,其余一切都没有江山安稳重要……

    韩岩表面上诚恳听训,心里则不以为意,刘彻是有主角光环加身的大佬,用不着咱操心。

    见不得别人好大概是每个人的天性,韩岩也一样,隐隐希望大汉江山乱起来,乱世才会出英雄,盛世我便得当一辈子老二。

    “生不逢时啊……”注视韩婴的马车消失在视线尽头,韩岩一声长叹,人生有许多无奈,尘世中没有哪一方净土能让人不受伤害。

    明明没有被伤害,当下的生活很安逸,也还是觉得不满足。

    春节一过,弓高侯府的奴婢们也都按时回归,无一缺席,给侯府增添了生机,多了欢声笑语。

    不过才十来天不见,韩岩便觉得浠儿好像长高了一些,眉眼也散开了一点,有那么点亭亭玉立的意思。

    大约是春节前赏了她两颗金丸的原因,丫头怀着感恩图报的心思给韩岩带了礼物,一只可爱的小狸猫,大眼睛忽闪,嗷嗷待哺,身上的斑点像铜钱。

    “世子,这是阿翁进山打猎时在山洞里发现的小狸,本想杀着吃了,可惜肉太少,喂养又没有余粮,所以只能送给你当礼物啦……”浠儿怀抱小家伙,手指抚着小狸猫的脑袋,一脸宠溺。

    小家伙却不领情,凶厉地张牙舞爪想咬她手指,却被夹得死死的动不了,只能用“我要……我要……”的尖利嘶叫来表达不满,看上去野性十足。

    “你到也诚



32、父要子亡,便亡
    正月过后,北风吹紧,雁阵惊寒,河边的杂草在风鸣中渐渐憔悴,城外的山野荒林愈发苍凉,色色光华尽去,不见昔日勃勃气象。

    唯有漳河中竖立的几架龙骨水车,还在孜孜不倦的灌养一方百姓。

    以至于正月里,好多农户自发前来叩拜水车,在河边摆上祭品,感念其恩,将其当做是神仙的恩赐。

    也有好多衣衫褴褛的百姓在弓高侯府前徘徊,那老农累弯了腰,满面沧桑,有泥土气息裹身,满含期待地挎着竹篮等候。

    见侯府有人进出,便第一时间张望,发现不是自己要见的人,多少会有些失望,只好接着再等。

    韩说是闲不住的性格,每天出入侯府好多次,大家也不清楚他在干什么,更不会多问,习惯了。

    正月里韩说经常莫名其妙收到百姓的礼物,土鸡蛋、大饼、蔬菜、纯手工打磨成的石镯子等等。

    那些送礼的人也不多说话,更不靠近,大概是怕弄脏他的丝绸锦袍,只是饱含感激地注视他一眼,确定符合别人描写的模样,便跪在地上深深地磕头,然后将竹篮中的礼物放下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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