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家女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雨航
那么大的一导演,跟她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谣言止于智者,我最忌讳口无遮拦的人。”
小小当场傻了,百口莫辩。
( 骆家女人 p:///1/1536/ )
悠长的梦
阳光温暖的下午,街上人流稀疏,周围的大厦傲然肃立。骆小小漫无目地的游荡,不时发出自嘲的嗤笑。
“骆小小啊!骆小小,你就是笨蛋,傻瓜、白痴。你说你还能干点啥?”
闭着眼,揉着疼痛的额头,她靠在路旁的白杨树上歇息。原本晴朗奠突然蒙上一层阴霾,片刻,下起了大雨。
突如其来的雷阵雨让街上的行人四处逃窜,小小缩着身子,一时间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跑才是。雨幕中,一辆胭脂红保时捷卡宴意外的停在路旁。车窗降到一半,露出了车主英俊的面容。
“上车。”
雨水不断的往车窗里刮,他皱着眉头看着她。
骆小小第一个反应先是愣住,然后冷哼了声:“干嘛?”
“送你回去。”
骆小小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他刚撤了的她角色,这会儿又要送她回家??帮帮忙,她用得着他假好心吗?
“孙晨耀,我跟你关系有好到用你送的地步吗?你别装好人了,我受不起。”
他呵笑了声:“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一些事。”
“误会?”小小不自觉滇高了嗓门。“只要是跟你连在一起的事,我就没一件顺利。如果这真是误会,那只能说明我跟你犯克。”
孙晨耀捏着下颚浅笑不止。骆小小愤恨的目光一再的被雨水打断。
“你真的不上车?”
雨势渐大,来往的车辆奔驰而过。骆小小扫过被雨水打湿的头帘,倔强的扬起小脸。“不送。”
“在树下避雨会被雷劈哦。”
“哼,要劈也先劈死你。”
话一落,她猛地一转身,一道闪电横空劈下,只听‘咔擦——’一声脆响,树杆断裂坠在路旁。重重叠叠的枝叶瞬间像是失去了生命力,奄奄一息。
雨,淅淅沥沥,悱恻,哗啦啦仍在下着……
***
骆小小从小到大最长做的梦就是奔跑,不停的奔跑。好似有什么人在后面追着她,一旦被抓到就会没命。
恐惧和不安像是与生俱来的感应,在胸口慢慢扩张,变大。她只能刻意忽视,闭着眼睛拼命的跑。心里的旁白不断的在说:“别再追了,别再追了,求求你别再追了……”
前方的路越变越窄,直至被黑暗整个吞噬。她惊慌的四处张望,试图找寻着出口。她能感觉到身后那股强大的力量正在逼近。
是谁?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杀她?
神秘的力量就在她的身后。她猛的一转身,只见一片刺眼的白。然后,她醒了——
***
眼皮很重,很想拿东西把它支撑开。阳光透过翠绿的枝叶泛着斑斑点点的白。有清脆的鸟声和女人窃窃私语的笑。浓郁的槐花香扑鼻而来。
这应该是一个晴朗的早晨,空气带着湿气,轻风拂过肌肤凉凉的,很舒服。
她好似躺坐在一个长椅长,身子千斤重,使了半天劲仍支撑不起来。半天,只能无力弹在那。
她转了下眼球,意外的发现自己竟身处在一座古老的院落里。青瓦白墙,石板地。两道白影晃来晃去。
天啊!那是什么东西?她蹙着眉头使劲往那个方向伸,片刻便泄了气。除了的她眼睛,她全身上下竟然没一个地方能动,她究竟是怎么了?
正当她极力回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一张秀丽的鹅蛋脸突然凑到她眼前,她着实吓了一跳,可身体却做不出任何反应。
“嫣儿,你看,院子里的槐花开了,你闻闻可香了。”她将白槐花放在她鼻尖摇了摇,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澈像一汪泉水。
嫣儿?这个名字好熟悉啊!哦对了,那是梦里面的名字。原来她还在做梦。
这个想法让她安心不少,很自然的放松下来。
“曦儿,你就是给她闻她也不知道,你别白费事了。”
骆曦儿抬头望向一侧,失望地说:“嫣儿真可怜,连花香都闻不到。”
“可怜?她哪里可怜了?我羡慕都来不及呢!你看她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连厢房都比二姨的还好。我就不明白了,她什么都不知道干嘛对她这么好?”
“表姐,你小声点,要是让姨娘们听见会受责罚的。”
骆珍儿撇了撇嘴,瞄了眼桌子上等着晾凉的燕窝羹说:“吃的再好有什么用,还不是个活死人。”
活死人?她竟然说她是活死人?信不信她跳起来吓死她?
‘你往左一点,再往左一点,我倒是要看看你长的究竟是个神马样!’
“表姐……”
“嗯?”
“嫣儿的眼睛在动……”
骆珍儿一惊,紧忙凑了过来。
‘砌尖下巴,招风耳,一看就是个妩媚相。’
“哪动了?这不还是直勾勾的吗?”
曦儿急了,激动的说:“真的,真的动了。她刚刚一直都在斜眼瞅着你,不信你再走动走动。”
珍儿疑惑地瞅着嫣儿,往右移了两步。
“你看,你看,她眼神在跟着你走。”曦儿惊呼道。
骆珍儿一个机灵,抖了两下,目瞪口呆。
“大姨,二姨,娘,嫣儿动了,动了。姨婆,秋嫂,嫣儿动了,动了——”曦儿转身一股风冲进了内堂。不出片刻,屋内呼啦跑出来一群人。个个睁着一对眼珠子盯盯地瞅。
“哪动了?”
“眼睛,刚刚眼睛滴溜直转。”
“……”
无数张脸凑在骆小小的面前,从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到六七十岁的老大妈,她们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同。有茫然迷惑的,有好奇诧异的,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很认真的在观察她。
如果此时她是在实验室里,她一定会认为自己是一只刚刚被人解剖了的青蛙,而她们正在认真地研究着她的五脏六腑。
“我怎么瞧着跟以前一样,眼睛还是空无一物的呢?”
“曦儿,你确定她眼睛动了吗?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不会的,表姐也在她也看见了。不信你们问她。”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珍儿,见她一劲的点头又看向椅子上的嫣儿。
“嫣儿?你能看见姑婆吗?能看见就眨两下眼睛。”
‘看不见,看不见。谁想看一群奇怪的古代人,我又没疯。’
“什么嘛!根本没在动啊!”
珍儿歪个脖子靠过来,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疑惑地说:“刚刚明明和我对视来着……”
“唉,根本就没反应。我就说嘛,都瘫了将近十年的人,怎么可能突然有反应。回屋吧,回屋吧,该干嘛干嘛去。”
骆家最年长的姨婆驱赶着人群。曦儿和珍儿相视疑惑的对望。长椅上躺着的人儿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
身子好似被什么力量在拉扯着,彼此争执,抗衡。她总是迷迷糊糊的醒来,又浑浑噩噩的睡去。她的身体,感官,意志,丧失了正常辨别的能力。
身边经常会围绕着一群陌生的女子,她们细心的照顾她。喂她吃食物,洗澡,更衣。有时候她会大小便失禁,这让她既诧异又羞愧。
这个梦太脏了,她总是这样觉得。
古老的红木家具看起来像是崭新的,房间不大布置的倒十分精致。进门处摆了一架紫檀屏风,木色紫的有些发赤,上面绣雕着花卉。
天气好的时候,她会被人送到院子里晒太阳。这时候她便会看见一些女子在院子里干活,她们经常会聊一些琐碎。话题无聊又无趣。
偶尔,会有一名年约三十多岁的女子坐在她身旁,喂她吃些水果。有时是剁好的苹果泥,有时是扒好去籽的葡萄。她总是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脑袋,替她擦汗,扇风。
她的眼睛很漂亮,明亮,清透,如同赤子。传递着玉石一样的意志。有人说,这样的女人要么是大富大贵家的女儿,现世安稳,没有受到一丝丝的损害。要么,便是坚韧到底的女子,内心强大,并不曾留下任何阴影。
她是她见过最温柔,最漂亮的女子。淡雅出尘,不沾凡事的模样。小小觉得她很熟悉,好似认识了很多年。
整个院子里,最年轻的就她第一次见到的那两名姑娘。曦儿开朗活泼,她总能看见她上串下跳,一会摘些花吸蕊,一会儿踢毽子踢到满头大汗。她总喜欢找她抱怨,不管她睡着还是醒着。
“嫣儿,表姐最坏了,她偷了我的发簪还死不承认。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告诉大姨?让大姨好好训训她?”
“……大姨下手太狠了,我还是告诉二姨吧!让二姨罚她跪祖先如何?”
“唉,还是不好……万一她生气了不理我怎么办?发簪嘛,又不是特别贵的东西,这样做会不会显得我太小气了?”
“可是那是我最喜欢的发簪耶!这么被她拿走,我气不过。要不,我再偷会回来如何?你知道她藏哪了吗?”
……
这就是曦儿,罗嗦加白目。她已经尽可能的告诉她,发簪就在她的袖子里,她怎么就看不出来呢?她眼神的表现力就这么差吗?
“算了,你不可能知道的。我还是抓虫子放在她被窝里好了。”
‘孩子,你可真是傻地可爱……’
曦儿刚走,珍儿就跑了过来,从她袖子里翻腾了两下。晃着发簪得逞地笑着。
唉,她为什么总把赃物往她身上塞呢?!真叫人不爽。
“呀,猪脑羹。”珍儿望着桌上的小碗眼睛发直地嚷道。
‘喂,喂,你不会又是要偷吃吧?’
“唉,二姨给你补的还真是全。”珍儿端起小碗在鼻尖闻了闻,真香。
‘臭丫头,昨个你刚把我的鱼片粥喝了,今儿竟然还吃我的猪脑羹。你土匪啊!’
珍儿拿着小勺搅了两下,刚想往嘴里送,发现嫣儿竟瞪着一双眼睛狠呆呆地瞅着她。她顿了一下,瞅了一会儿问道:“你要吃吗?”
‘废话,我每天就吃那么点鸟食,再不吃不就饿死了么。’
珍儿拿着小勺剜了一口,在嘴前吹了两下,蹲下身子递到她面前。“给。”
‘放进我嘴里啊!’
“你怎么不吃?不想吃?”-
_-#‘你明明知道我动不了……’
珍儿可惜的看着她。“既然你不想吃,那我就替你消灭吧!免得让二姨白忙一场。”
‘靠,你大爷。’
“你别拿眼睛瞪我,没用。有能耐你现在就夺过去。”
珍儿吃了口,美滋滋地,气的小小灵魂直哆嗦。她努力的支撑着臂膀,纤细的手臂轻微动了下。
动了,她的手竟然动了!她惊喜地继续死劲,手臂猛然扫向珍儿手中的白瓷碗。只听‘啪嚓——’一声,猪脑羹砸在地面溅了小小一身。
一秒,两秒……
“啊——”
一声尖叫破天而出。
( 骆家女人 p:///1/1536/ )
真实的梦
这一声尖叫出自小小之口,随即她便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已是傍晚。床榻旁有人守着,只是累的睡着了。
这一刻,小小才真切的意识到这几天的生活并非是梦。
汤水撒在身上有火辣辣的感,那不是梦里该有的。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物,反复出现。感知也在渐渐的恢复,不再像以前那样视力模糊,碰到什么都没有触感。
她抬起手臂,轻轻握了两下。能动,只是依然没什么力气。这里究竟是哪了?难道世界上真的有穿越一说?
她望着旁边熟睡的容颜,脑海里仔细搜索着。她见过她,她一定是在哪里见过她。在哪里呢?对了,梦里。她在梦里见过她。
脑海里闪过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穿着戏服的黑白大花脸,披麻戴孝的队伍。她捂着嘴惊住。嫣儿,嫣儿是她梦里的名字。她没有穿越,而是了她的梦里。
孙晨耀,她记得她在雨中遇见他,他要送她回家,她拒绝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
感觉有一股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她一抬眼视线正好对在了一起。
“嫣儿,嫣儿你能看见二姑吗?”她惊喜的唤道。
二姑?她听珍儿和曦儿都叫她二姨啊!她迟疑了一下,缓缓点了下头。
“你能动,你竟然动了。”她捂着下颚,激动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的眼泪似乎可以打动人心,迫使人不自觉的想要去擦拭。她抓住她的手,放在她的脸颊。“醒了,终于醒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十年,整整十年了啊!”
十年?怪不得那个叫珍儿的丫头说她是活死人。在这种科技落后的年代,一个植物人竟然可以存活十年?!这太让人无法相信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