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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绝新汉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战袍染血

    另一方面,低廉图书带来的知识扩散,开始引起世家的警惕。

    陈止的话在两人身前响起:印刷术传播之后,很多小作坊出现,他们的印制可以说是粗劣,但是数量众多,每册的价钱越来越低,接触书册的人群越发扩大,要不了多久,这读过书的人,就会超出一定数量,那要如何约束这些人?

    孙秀眼中一亮,称赞道:原来如此,将军的文武举法,正好给这群人一个盼头,让他们知道每年都有个中举的机会,这次不行,还有下一次,年复一年,总有指望,于是就会让人费尽心机去晋身,安心读书为学了,被禁锢在家乡,不会四处流窜

    卢志也明白过来,但这心里多少还有点埋怨,在他看来,这印刷术也是将军您倡导的,读书人多了,一个控制不住,没法当官,就满天下的乱跑,不知道要成为多少反王的谋主,结果又是你出主意来约束他们。

    他自然不会知道,印刷术的普及知识垄断的崩溃,知识向下层阶级蔓延,是历史的必然趋势,与其放任局面自行发展,倒不如现在就动手加以约束。

    当然,更主要的是,知识垄断造成的恶果,在这个时代已经逐步体现了。

    不管卢志如何想,也不得不承认,陈止的话很有道理,文武举法确实是个将学有所成精力旺盛偏偏无处晋身的寒门读书人,约束起来的好办法,只是

    再让他们去各地,给百姓宣讲,就有些过了吧,百姓未曾为学,不见有什么志向,往往趋利避害,知道得多了,反而不好控制。

    陈止却道:正要让百姓习惯从举子的口中获取消息,只要有了这个习惯,些许隐患,根本不足为虑!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公倡知导,移风易俗
    卢志眉头一皱,有些不解。

    孙秀却是眼睛一亮,已经明白过来。

    实际上,这方面的问题,他早就隐隐约约有了猜测,只是尚缺一个清楚的概念,所以陈止的这句话一说出来,马上就打开了孙秀的认知,让他把握住了实质。

    原来如此。

    他点了点头。

    陈止看了孙秀一眼,笑道:孙君心中有得,不如说出来。

    卢志也看了孙秀一眼,看着对方那恍然之色,心里生出了危机。

    随着幽州势力的发展,势力里面文臣派系逐渐山头林立,作为世家派系的头号干将,卢志一直争取要在陈止心中树立一个能臣形象,为此他要表现出技压群雄的本事,可惜遇到了孙秀,后者似乎总能先自己一步,领悟陈止的意思,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孙秀却不理会其他,也不会管这许多,陈止让他说,他就直白的说道:百姓也是要信一些东西的,更有许多求知之心,不过这个求知不是放在学问上,而多在家长里短柴米油盐,并且这街头巷尾的传闻,很多人会信以为真,如果幽州府可以介入其中,那百姓天然就会相信官府派去之人的说法

    听他说到这里,卢志终于明白过来了,而且瞬间想到的更多,说到底他并不比孙秀愚笨,只是因为出身世家,不似孙秀那般对平民百姓的生活足够了解,不过,他也有几次出游的时候,伪装成富家老爷,在街巷中穿行,所以他也知道百姓平时多劳作,鲜有娱乐可言,除了晚上的造人运动之外,也就是传传闲话这种低成本的活动了。

    读书人天生就被人尊重,虽有农人看不惯为学者不事生产蹲坐家中闭门不出的样子,可这是对学无所成之人而言的,通过了文举的举子却又不同,经过大肆宣扬,以及几次文武举的盛况,幽州上下甚至南边的冀州,都推崇此事,还有不少冀州流民过来参加,更有流民为了子女前程,不远万里来到幽州,就是为了能有资格参加文武举,能得举子身份的人,在幽州地界都会被尊重!

    卢志神色凝重,接过话道:所以举子所宣扬的消息,百姓先天就觉得是权威真实的,继而充满了信任,也会乐于获取这些消息,这还会让他们在与其他人的谈论中,拥有一种优越之念,旁人不知道的事,他们却知道,而且还是军国大事,更显位格不同,和名士谈玄论道之风气有异曲同工之妙,于是越是不知道的,越想要知道,越是知道的,越想要传播,久而久之,就会形成风潮舆论!

    说到后来,他的思路越发清晰,倒是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恐惧,隐隐察觉到这背后蕴藏的恐怖力量。

    其实卢志本不想符合孙秀,但若任由孙秀说下去,难免就让陈止觉得他卢志多余,继而降低评价,因而他不得不参与进来,可这一参与之后,却猛然发现自己说出来的话,反倒让自己背后发凉。

    不错,孙秀听着,眼睛里又是一亮,这般看来,这举子所为,倒和过去主公曾经提到的民间为知之人相似,是一种将自己所知公之于众的人,可以称之为公知了!

    咳咳咳!本见两人议论好好的陈止,在听到最后这个称呼后,却是猛烈的咳嗽起来,见两人要来关心,他摆摆手示意无妨,让二人继续说下去,只是心里却品味着公知两字,感觉颇为怪异。

    孙秀则道:有举子行公知之事,待百姓日渐习惯,会将其所言之奉为圭臬,眼下看着似乎有些风险,百姓知道了外界局势,出于趋利避害的本能,会利用起来,一旦有不利消息传过来,便会迅速撤离,但相对的,一旦他们确认了消息真实,以后就会越发相信,而到了关键时刻,也就有了可供回旋转圜的空间。

    这话说的很隐晦,什么回旋转圜的空间,其实说白了,就是到了关键时刻,可以通过举子传播假消息,来直接操控舆论和民心,达到有利于局面的结果。

    就算是卢志这样自认君子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作用确实非常巨大,尤其是在与外敌交战需要内部稳定的时候,这一点尤为重要。

    自古以来,大国与大国之间交战,战场决定胜负,但决定生死的,往往在于其国内,能够灭亡大国的,一般也都是内部势力,外部势力的入侵最多是一个引线,所以如何对内统治,就是个亘古不变的研究课题。

    对舆论操纵掌控限制,自古以来便在进行,类似举子这般的事物,也不是独一份,不过陈止很清楚,他以文武举为根本,塑造出一个崭新阶层的举动,却具有很大开创性,因为在原本的历史上,这个阶层的稳定成型,至少要在几百年之后!

    这只是第一步。

    见幽州世家寒门的两位首领,毫不遮掩的相互敌视气息,陈止再次开口了:

    你们只是看到了一面,就是举子对民众舆论的掌握和引导,却没有想过,这其实也可以倡导风俗风气,刚才卢君说到了点子上,为学之人如果不能正心,不知德行,就是祸患,这样的人很可能没有立场,随风摇摆,百姓也是一样,让他们懵懵懂懂的劳作,固然安稳,可他们心中却也没什么家国之念,胡人来了,他们就逃了,盗匪起来了,他们便从之,这也是隐患,以举子之言引导之,或有奇效

    有了陈止的定调,卢志只得叹了口气,知道这次劝谏的努力又失败了,他也很清楚,不仅仅是这次失败了,有了自己先前说的那番话,以后也不好明着反对了,于是只得告辞离开。

    孙秀却留了下来,没有离去。

    陈止见之,笑问:孙君还有什么话要说?

    孙秀拱拱手道:确实有些话,要与将军讲,卢君是君子,他在的时候不好多言,也是刚才将军提醒后,属下方才明白的事,这举子讲学,实有许多可供利用的事,只是唯一可虑的,就是将军在已想到,属下不过是多此一举。

    无妨,陈止摆摆手,尽数讲出来。8)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吸农纳匠,减税分地
    举子讲学,可让将军掌握各地局面,进一步更能知晓宗族动向,甚至掌握世家局面!

    孙秀开场的一句话,就让陈止眯起了眼睛,仔细的打量着这个下属。

    孙秀如无所觉,继续道:先前将军提倡工坊之事,却无足够劳力,于是便引导佃农,以官府担保为其脱身,然佃农多年归附,过的安稳,很多人不愿离去,将军没有逼迫,对那些愿意脱离的人,加以担保,又有诸多惠策,这部分人本就是少数,可世家依旧不愿放行,利用了宗族百姓加以掣肘,这其实就是上下沟通不畅所导致的,世家与宗族,横在百姓与官府之间,举子宣讲,或可缓解此事。

    说到这里,孙秀回忆起前几年的那场声势浩大的局面,依旧难免生出了感慨。

    他此时说到的,是那佃农新法。

    佃农新法?

    幽州之南冀州之北,有一座文武县城,属冀州治下。

    此刻一支车马刚刚抵达,城中的县令马上就出来迎接,口称使者,却是洛阳派去幽州的使者,途径此地,那使者看着城内城外的荒凉景象,不由询问缘由,就得到了这四个字作为答案。

    那章武县令就道:正是此法,此乃章武城内外凋零之根源啊。说话间,他将这位使者请了进去。

    使者姓温,名峤。

    温峤入了城,过了街巷,来到衙门坐下,就继续询问起来。

    县令叹息一声,指着衙门外的一座楼阁道:使君可见那楼?

    温峤点头,笑道:自是见得,莫非此楼与佃农之法有关?本官这一路走来,看街道上也是人迹寥寥,按理说冀东也算安稳,在河间王治理之下,有那河间国作为屏障,不用担心石贼来犯,偏偏人口不多,莫非都被幽州用所谓佃农之法给吸引过去了?

    正是如此啊!县令收回目光,苦笑道:实不相瞒,那座楼阁的主人,姓王,算起来与使君祖籍很近,都是太原。

    太原王氏的分支?温峤马上就明白过来,幽州的太原王氏分支,都和前大将军王浚脱不了干系,莫非贵县的这个王氏,是从幽州过来的?

    使君果然精明,正是如此!县令夸赞着,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反而叹息道,几年前征北将军挟大胜之威,幽州上下无人敢多言,加上周围局势凶险,洛阳几次被围,一副天下将倾的味道,于是他趁机推行了一番变法,这法子他过去在代郡施行过,就是要推广工坊,尤其是冶铁之事。

    温峤点点头,说道:此事我亦知之,听闻那单梢砲,还有传闻中可能存在的平兴炮,皆是那段时间被锻造出来的。

    章武县令接着便道:拿下了幽州之后,陈征北所图更大,这工坊的规模更上一层楼,所需人手更多,于是便故技重施,要让幽州的世家释放家中佃农,入他的工坊劳作。

    温峤笑道:这就有些想当然了,工坊所需的可不是一般人,普通百姓难以为之,必须得掌握了一定的手艺,起码有匠户基础的才行!

    正像温峤所言,陈止在幽州扩大工坊,规模更大,需要的人手更多,而这种人即便用劝学茶来教育,亦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培养,更何况几年下来,劝学茶早就消耗殆尽。

    章武县令不知劝学茶,却知陈止是如何做的,就道:人手不够,征北将军自然就盯上了整个幽州范围内的工匠匠户。

    温峤马上就明白过来,他是太原温氏出身,当初奉刘琨之命南下传信,跟着就留在洛阳做联络人,对边疆事也知道的很详细,就道:幽州作为边疆地区,工匠数量上与中原腹地无法相提并论,但在技巧的掌握上却不见得落后,只是边疆的工匠人口,大部分都掌握在世家手中。

    章武县令点了点头。

    这也很容易理解,有手艺又不想成为流民的,就得把这本事找一个卖家,于是,在天灾**的推动下,工匠人口大量聚集在世家籍下,这对陈止的工坊推广计划,造成了严重阻碍。

    但跟着,温峤又道:佃户跟着主家多年,肯定不愿离去,否则就失了保障,单纯政令,未必可行。

    章武县令苦笑道:要不怎么说征北将军能称雄北地呢?在佃户新法中,这位将军列出了许多规矩,针对匠户的有税收减免,也有分田分地,甚至对匠户子女的教化,都有一套说法,可以将军府出钱出力,让他们为学!

    为学?温峤神色微变,匠户之子也能为学?那可不得了了,这种诱惑面前,哪怕是崇尚安稳过日子的佃农,也没有不心动的!只是照你这么说,征北将军府得耗费不少钱财,这钱财都是从哪里来的?

    章武县令无从得知,只是摇头,却让温峤记在心中。

    他们自然不知道,代郡如火如荼的商业扩张,以及整个幽州范围内的剿匪行动,给陈止提供了充沛的财力,能支撑他完成这项改革。

    随后,温峤又问:接下来,岂非就一切顺利了?

    章武县令摇头道:可惜,世家却不愿意放手。

    对世家而言,无论是佃农还是工匠,都是家族财产,哪怕陈将军给出了补偿,亦不会愿意轻易放手。温峤很清楚里面的缘故,他也是有出身的人,最后是如何发展的?以陈征北的行事风格,肯定不会作罢,既然有世家南迁至章武,那胜负也该很清楚才是。

    章武县令就道:当时陈将军声势正隆,没人敢轻易触动霉头,可世家也不愿意退让,最后就借机联合起来,统一抵制,想要以此施压,逼迫陈止谈判,结束新法,维持稳定。

    温峤叹了口气,说道:不用多说,最后肯定是失败了,还有可能因此弄巧成拙,令陈止行雷霆之举,一举荡平阻碍,这才逼得不少家族迁徙南下。

    那位县令一愣,苦笑点头。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先往平州,澄清其境
    佃农新法施行之时,世家对抗将军的方法,就是联合佃农和工匠的宗族,许诺好处,让他们从中作梗,硬是拖着,若将军可提早一步接触那些匠户,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波折了。

    蓟县之中,孙秀与陈止的对话也进入了尾声,这位陈氏从属,显然不会站在幽州世家的立场上,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带着对世家的指责和不信任。

    无论是伪装出来的,又或者是发自真心,至少在言语上,孙秀拿出了足够具有说服力的说辞——

    最近这段时间,属下将世家之间背地里交流交换的信息总结了一下,发现他们在暗地里一直和盗匪外人交涉,有些人甚至利用官府主导的互市,通敌传信,可谓国贼!

    世家不认为自己做这些,有什么错误,陈止对这些情况更加了解,他的消息渠道,要远远超过孙秀,和中原腹地的世家通报消息,与关外塞外的部族联络,对他们而言,都是维持传承的手段,是理所应当的,而佃农匠人,你我看来乃是人,在他们看来就是私产,但既然是私产,便与他交易,给予补偿。

    但你这个补偿,是要强行给的啊,别人如果拒绝,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孙秀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着:当然,若非如此,也就没机会把不听话的世家教训一顿了。

    陈止看了孙秀一眼,仿佛一下子就将后者的心思看穿,让孙秀不由一惊,赶紧低下头去。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陈止笑了笑,手段激烈了,但此一时,彼一时,我也不搞那些嘴上一套的虚伪功夫,也就直说了,如是太平年间,要遵守规则,否则这秩序崩裂,倒霉的是每一个人,可当下强敌群狼环伺,稍有不慎就是倾覆之祸,我对世家只是强行约束,可如果是他人来了,这结果如何就不好说了,况且北地灾难,三分在天,七分在人,而这人的七分里面,三分在贼,三分在士,余下一分,则在于民!

    孙秀不敢贸然插话,心里则转着念头,想着陈止为何在这时候和自己说这个,难道有什么事要交给自己去做?

    想到这,他不由苦笑起来,虽在侄子面前说的胸有成竹,但孙秀实不愿意得罪太多世家之人,否则未来孙家想要发展,就要增加很多难度,现在这个度他在尽量把握,只让人厌恶,却不会痛恨,可如果陈止交代了什么任务,要自己去做的话,那也只能捏着鼻子做了。

    没想到,陈止接下来却道:我知道,孙家也要谋百世之基业,所以不会让你为难,况且未来孙家壮大了,有些话不妨敞开了跟后辈去说,就说这土地也不是多多益善,当有节制,否则你土地多了,就好像是那待宰的猪样,早晚被人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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