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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语破春风

    姐姐,这是宫里任御长发现新的沏茶法,你觉得还润口?

    剥如白葱的纤指端起杯盏,红唇轻抿了杯沿,说话的妇人一袭红粉叶纹衣裙,乌黑的长发盘在脑后,一支银步摇在手臂动作里轻轻摇晃,在她对面,是稍大上几岁,着白色衣裙,二人正是正室丁夫人和卞氏。

    这茶味清淡似苦,却是必往日那般沏茶的法子好上许多,妹妹有心了。丁氏恬静的脸上有淡淡的笑容,手放下来:夫君出征宛城,怎的不见妹妹把子桓带去送行。

    卞氏颇为惊艳的脸划过笑意,摇了摇头:妹妹哪有姐姐那般福气,子桓年纪尚幼,身子骨正是多病的年龄,今日起床身体有些不舒服,喝了药正躺在被窝里休息。

    妹妹勿忧,子脩小时候也是这般的模样。丁氏轻声启口:说到小的,妹妹还是多体恤自己,女人呐,生了孩子后,也容易得大病的。

    那妹妹多谢姐姐关心。卞氏嘴角弧起轻笑,取过茶壶给空下来的茶杯满上,姐姐是有福气的人,子脩已经这么大了,哪里像妹妹还要拖着小的,身子也没往日好了,就想待人老珠黄那天,就靠子桓养老了,这豪门大族里人情冷暖来的快,去的也快,姐姐可也要做打算啊。

    对面,窈窕的身形拖着长裙缓缓站起,轻摇漫步的走向门外,望着屋檐挂起的雨帘,指尖接过一滴雨水,莲步在裙摆下轻踢,沿着檐下走开。

    这倒不用妹妹操心脚步稍缓了下,背对着后面的卞氏,仰仰头:也正如妹妹所说,子脩大了,自然会维护我这个母亲,人情冷暖还轮不到我身上,子桓尚小,妹妹才是要当心。

    俩人话语温绵,声音动听,却是含藏锋芒,周围侍女大多在这样的话语交锋下,将头垂的很低,不敢直视。

    妹妹谢过姐姐提醒。卞氏起身送她离开,目送远去廊檐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冷哼一声,拂袖走进屋中,呯的一声,抬脚将刚刚的几案蹬翻,杯盏茶壶哗的滚动落地上,她招了招手。

    屏风后,有人靠近。

    把这封信带去宛城,告诉那个人,将来我愿保他一生无事。卞氏望着另一边,被动静惊醒过来的小身影,挥了挥长袖让心腹下去,冰冷仇怨神色早已消失,换上了慈母般的笑容,将尚在五岁的儿子曹丕抱了起来。

    子桓啊你想不想将来有出息?

    嗯!小脑袋想了一下,随后点了点,我要像父亲那样很威风的。

    卞氏摸了摸孩童的发髻,搂在怀里,脸贴着稚嫩的小脸:娘,会让子桓将来很威风的,让很多人很多人拜你。

    那那大兄呢他也要拜吗?小曹丕歪了歪头,小声在母亲的耳边说:我不想让大兄拜大兄对子桓很好的。

    你兄长不会拜的

    卞氏将小人儿放下来,微笑着让奶娘带他下去休息,外面雨声密集起来,雷声轰的一下滚过天际。

    九月十三,征伐的军队已行至淯水,雷声轰隆隆的在天上滚动,雨云也从北面飘来,一直延绵过去,泥泞的道路上,马蹄双脚踏过地面,溅起积水,稀泥不时被奔驰的战马掀上了半空,落在步行的人身上。

    雨水从许昌过来这边,变得很大,朝宛城方向前进的军队在此时没有遮雨的地方,盯着雨水赶路,速度变得极为缓慢,队伍里偶尔会有一两句抱怨的话响起,随后又淹没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

    马背上,曹昂自然也未能幸免的全身湿透,他望着前面水汽升腾的视野,脑中不时回想关于宛城的情报,这个习惯也是在公孙止麾下时养成的,针对将要面对的敌人,首先就要做到一定的了解。

    而宛城叫张绣的家伙,原是张济的侄子,此人虽然与李傕郭汜二人追拿皇帝刘协,但终归是看不起这俩人的,在刘协入洛阳后,张济便是明白事情已无力回天,只得在弘农一带驻扎,可惜那时京畿之地早已饥荒遍地,人烟渺茫,加上他军队本就人数众多,便是向南翻过熊耳山朝荆州的穰县发起进攻,结果不巧被流逝射中而死。

    张绣便是接管了这支军队,移屯到了宛城。

    公孙首领让我小心张绣的寡婶马背上,曹昂隐约觉得公孙止的话里带有别有用意在里面,不怎么清晰的视线中,仿佛回想起那天离开时,对方的叮嘱。

    首领竟能猜中父亲会南下攻打宛城,那宛城中,说不定父亲真会看上一个女人。他陡然睁了睁眼,看着雨水落下,张绣有一寡婶,父亲或许会看中对方?不然公孙首领未必这般严肃的警告我。

    子脩!

    雨幕里,一道响亮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一员身材高壮着甲的将领负弓提一柄大刀过来这边,正是夏侯渊,他过来与曹昂并肩而行,前面有树林,大兄已过去休整,特派我与你一道过去休息。

    昂还没有那般精贵。曹昂抹去脸上雨水,看去旁边的叔父,笑着摇摇头:在辽东比这恶劣的环境,都遇到过,这里气温宜人,只是雨大一点罢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夏侯渊拉着缰绳,脊背直挺,用刀指着前方:过了淯水不久就是宛城,盘踞那里的张绣麾下可是有数千西凉铁骑,草原上的鲜卑乌桓可比不了,到时候战事开启,子脩可不要吓得尿裤子。

    曹昂被话引的笑出声,然而,不久之后,大战并未开启,反而接到了张绣派遣使者过来,宣布投降。

    令他感到错愕,心中警铃大作。

    ,否则会出现无法访问的情况




第两百六十三章 宛城的夜
    雷声响彻在城池上空,雨朝这边落下。

    某座院落里,有敞开的窗户前,站立一道身影,雨水打进来,也浑然不觉,贾诩长叹了一口气,负着的手背后捏着一团不久前过来的书信,上面的内容让他看到了天边阴云里的一缕阳光。

    他出身西凉,先是董卓部属,后又有策划反攻长安,这辈子想要有一处安身立命之地很难了,去年回到家乡一趟,去投靠了好友段煨,然而对方看似热情,却是暗藏祸心,借机离开后,就接到了来自宛城张绣的拜请。

    一生所学,倒头来不过是续这一生苟延残喘罢了,人世利往,争权夺利,张绣啊诩也只能对不住你了。

    回到案桌前,贾诩坐下来将手中的素帛在灯火中点燃,丢在地上,看着一点点燃烧殆尽,片刻后,有下人进来打扫,离去时,视线中的主家依旧一动不动跪坐那里,待门阖上过了好一阵,贾诩睁开眼睛,缓缓起身朝外走去,出门乘坐马车在雨幕里来到府衙后面的宅院府邸。

    将军祸事已至,可知晓?他进门后,见到正苦思退敌之策的张绣,便是这样开口。

    此时的张绣尚年轻,战事在即,在家中也穿戴着甲胄,听到文士的话语,却是不生气,起身拱手邀对方落座,颇有礼节,先生莫要说笑,尚未开战,就焉知张绣必败?

    曹司空麾下勇将不少,兵力也多过将军,曹操此人能文能武,血洗徐州又击退吕布,可见其谋略也是有的贾诩说着的同时,也将话里细节推敲出来,讲给首位上的张绣听,反观将军初做南阳,当却并未得南阳全境,不过穰县宛城两地,将不过胡车儿一人,难道说将军可凭两城对抗一州之地?

    先生会不会太过言重了

    几案后面坐着的张绣捏着酒觞,说了半句,天上雷声轰的一下响起,身影随即沉默下来,微弱的火光在他脸上晃动,片刻,抬起目光:先生是在教绣投降吗?

    将军只能如此。端坐的文士,只是点了点头,曹操志气远大,又有朝廷之名,善用人才,不闻出处,将军投降过去也不算辱没名声,还能保全家小和婶婶。

    哗哗的雨声在外面响着,屋中安静了一阵,张绣猛的将觞里的酒一饮而尽,重重的放下,起身挥手,招来心腹:着我书信,前去曹营告知曹司空,张绣愿举城归降——

    贾诩也站起身,面无表情的朝上方已做出决定的身形,无言拱手躬身。

    天上轰的一声,又是雷声炸响。

    曹昂抬头看了看天,雨丝落入眼里,接到张绣归降的书信后已过去数天,军队便驻扎在三十里外,父亲带着他与一名堂弟曹安民和许褚所领的千余兵马来到宛城,降回视线,望着前方的城墙,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起来。

    我儿在担心什么?

    前面骑马慢行的身影回过头来,金盔下面,浓密的胡须里泛起笑容,扬鞭指着前面的城池:担心城中有伏兵吧其实为父也担心,既然张绣肯归降,我们自然也要做出诚意,对方也不好出尔反尔。

    随即,他偏过头看向另一边:安民和仲康怕否?

    不怕,就算有危险,安民以死护叔父离开。先开口的一将,铜盔轻甲,面相平平无奇,语气却是铿锵有力,他旁边,持金背虎头大刀的许褚在雨中露出憨厚的笑:怕就怕没人杀。

    哈哈哈——

    好!曹操夹了夹马腹,大笑道:诸位便随我入城,看看张绣是否安心投降!

    众人加快了速度,唯有曹昂队伍中皱眉,警惕的望着越来越近的城墙,然而,伏兵并未出现,不久之后,他们也俱都入城。府衙门口,张绣率西凉军中大小将领在这边恭迎骑马而来的众人。

    绣率诸将拜见司空。

    曹操干净利落的下马,将马鞭扔给许褚,上前将半跪拱手的身影扶起:将军肯弃暗投明,归降朝廷,乃是大大的有功,待将军随操返回许都,当表奏天子,进破羌将军,封宣威候。

    细雨里,张绣颇为欢喜,伸手朝府衙做出请的手势:司空请入府衙,外面雨天微寒,进去喝酒暖和身子。

    当是这个理。曹操点头,也不客气带着许褚曹昂等人当先走在前面,大步入府衙时,暮色也降下来,正厅中摆起晚宴,侍女来去,添酒升起灯火,大步而入的身影将湿透的披风解下交给下人,很自然的坐到了上首位,这让下意识去坐那首位的张绣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想到自己已归降,心里叹口气,去往侧面席位落座。

    曹操满意的看着张绣的表现,对方的归降,对于自己来讲,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外面天色很快暗下来,灯火通亮的府衙正厅当中,席位上觥筹交错,招来的歌妓在中间偏偏起舞,让意气风发的曹操开怀畅饮,偶尔看到席位中,一名身材壮硕高大的西凉将领,让人赐酒过去,通名后方才知晓对方名叫胡车儿,是名勇将,这让他更加看重。

    雨势渐小,宴会随后也慢慢离散,张绣也略有了醉意,不便多陪,让下人领醉酒的曹操去后院休息,前面引路的仆人出门时,与一名文士遇见,然后相错而过,曹昂在席间并未多饮酒,此时保持着清醒,走出一截后,他总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回头望那文士时,对方已不知去向。

    许将军。他握剑小声叫住前面在走的彪肥身形,不管何时都要守着我父亲,我怕有诈。

    走在前面的许褚瞪着大眼左右看了看,不着痕迹的点头,瓮声道:褚也觉得有问题,这个仆人带着我们饶的有远了。

    俩人低声交谈中,警惕的画面并没有出现,相反,深幽的后院内宅里,有女子哀怨的琴声歌声传来,颇为动人,曹操站定,推开搀扶自己的曹安民,叫住前面引路的仆人:是何人的歌声?

    回禀司空,乃是张济将军遗孀。

    曹操醉眼亮了一下,伸手抓过那仆人:寡妇?此声幽怨凄凉,肯定寂寞,来,你带我过去看看。

    糟了曹昂心里陡然咯噔猛跳,上前就去拦下就要抬步过去的曹操:父亲,此时深夜,对方又寡居,怕会引起新降人不满。

    曹操忽地笑起来,拉过儿子到面前,小声道:子脩难道亦想与为父一道探探这妇人?

    孩儿不敢。曹昂当即吓了一跳,往后缩了下,曹操松开手,挥了挥:不敢就回去休息,此城已降,何处不是我曹孟德的?

    大声说了一句,摇摇晃晃的在那仆人引领下过去,许褚朝曹昂拱手:大公子放心,褚绝不离守。说完,提着后沉的大刀紧随过去。

    怎么办?!

    曹昂跺了跺脚,看一眼旁边也是醉醺醺的曹安民,便是让对方先去休息,随后对身旁几名侍卫吩咐:现下城门已关闭,出不了城,你们立即让其余将士甲不离身,刀不离手,以防有变。

    是。侍卫拱手领命离开。

    然而,他预料中的事并未发生,一夜过去后,曹操从妇人的床榻上起来,出屋后与曹昂见面,看到对方脸上黑黑的眼圈,笑道:我儿警醒很好,但这里并非草原上,无须事事小心,若是觉都睡不好,谈何应变?

    这边,曹昂虚心说了是,心里却是泛起疑惑:难道公孙首领说错了?可是一路过来,俱都灵验了。

    到底怎么回事

    时间一天天过去。

    张府中,另一侧的房屋,有人啊——的怒吼,将觞器狠狠的砸在地上,呯的一声,破碎四溅开来。

    贾诩走进房间时,一枚碎片弹在他脚边,抬手:将军何故发怒?

    双肩起伏,喘着粗气的身影看了一眼文士,又是一脚将地上的碎片踢飞,转身回到长案后坐下,一拳砸在桌面。

    除了曹孟德,还有何人?他嚯的一下又站起来,挥舞拳头:那日当着我的面拉拢胡车儿,是想干什么我人还没走,就想要夺我张绣权柄了?脚步跨下来,走到贾诩面前,几欲瞪裂眼眶:还有他欺辱我寡婶让我张绣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此气如何咽得下去。

    拳头悬在空中,随后又落下来,张绣颓然的后退半步,声音有气无力:可惜,我既已投降,还能做什么。

    可若是曹操要杀将军呢?贾诩身子前倾,陡然低声说道。

    张绣抬起脸来,皱起眉头:曹孟德为何要杀我?

    因为做了太多侮辱将军的事。贾诩上前,目光直直的盯着对方,话语渐渐冰冷:换做将军做下这些事,会留下将军吗?诩也算错曹操的为人,才连累了将军受辱。

    他怎能如此如此

    身影仿佛被看不见的巨大墙壁逼的往后退,摇摇晃晃间,张绣看向木柱上挂着的佩剑,快步过去,猛的一拔,拿在手中:既然曹操被给我活路,我本将军只能求活了。

    目光变得凶戾起来。

    几天后,内院里。

    这个夜晚出奇的安静,曹昂在床榻上辗转难以入眠,双手枕着后脑勺,望着房屋穹顶,一连数天里,父亲都在那邹氏的房中快活,原本以为会出现的变故也没有发生,心中也对公孙首领说的话有些动摇。

    可哪里不对呢?他细思呢喃。

    与此同时,名叫胡车儿的将领已和屋檐下守卫的许褚交谈了许久,主公现正温柔乡里,许将军不如与我一起去喝酒。

    不去。胖大的身形摇了摇头。

    主公快活,许将军站在这里听到什么闺床之音怕是不好吧?干脆去喝酒,痛快一阵后再回来,主公也是不知。

    许褚拄着大刀,依旧摇头,抬手朝外面一指:不去,滚远一点,再烦我,小心一刀劈了你。

    你胡车儿磨了小半个时辰,最终还是气的转身走开。不久,一道道身影从籍着黑暗逼近府邸外护卫的千余曹军,原本就受了命令刀不离手的士卒,在变故的那一刻,便发现了事情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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