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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语破春风

    冬日的天光延续。

    温馨的氛围在城中各处都延续着,高顺抱着两坛酒朝远处一座小院过去的时候,院中敞开的窗户里,方天画戟安静的放在兵器架上盖上了一层布匹,吕布没有留恋,转身拿起旁边一卷兵书走出房间,在打着瞌睡的儿子头上敲了一下,少年连忙坐正了身子,拿起竹简读的朗朗有声。

    严氏坐在对面看着这一幕,轻笑低头咬断手中细线,将纳的鞋底在旁边坐下的夫君脚上对比,然后发现原本前些天才做好的鞋子,在夫君脚上已经磨穿了前掌,吕布尴尬的笑了笑的同时,妇人没好气的拿着鞋板在他身上轻轻敲打

    那边的吕震无聊的看着这对父母,打了一口哈欠,趴在木栏上望着院中积雪纷飞洒开,中间姐姐吕玲绮一杆月牙戟挥舞开来,都能听到呼啸的风声,不时一团雪砸来,掉进颈脖里,凉的他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将雪花从衣服里抖出时,就见女子站在那里朝他偷笑。

    等开春了,你姐夫过来,我让他教你,比你死板读这些都有用。

    哪好不过姐,他会武吗打的过你吗?

    哼姐一只手就能把他掀翻。

    姐弟说起的那人,随着天光南下,白皑皑的雪地上,有人打了一个喷嚏,陆逊走到河边看了看结冰的河边,又望了望身后举家搬迁的车队,犯难的撑着下巴,麻烦了啊,回去晚了,会不会被打一顿打哪儿不会被人看出来呢麻烦啊。

    随着车队来时的方向,迈过江河,吴地并未有那般寒冷,孙权望着案上失败的消息,一剑将案桌削去一角,发了整整一天的火,而吴郡府邸中,大乔拉着儿子坐在神龛前,对着孙坚的灵位,双手合十,祈求夫君平安归来。

    西凉,马腾提着拐杖追着长子马超跑在堂屋里,片刻后,气喘吁吁的指着对方:待开春过后,我去北地对那女婿不满意,看我怎么收拾你

    门外的马铁马岱等一批兄弟看着向来凶悍的大兄吃瘪的模样,捂嘴偷笑,就连一向沉稳严肃的庞德不知该上前劝阻,还是留在外面跟着一起偷笑。

    这是一年中无数人最为宝贵的时光,也在这一天里拥有着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他们在一起生活过抗争过,形成只属于人世间的世界

    二月二,龙抬头。

    春色的阳光照拂大地,崭新的狼旗升上了城头,那是黑底白色巨狼扬天咆哮的形状,犹如君临天下的姿态。

    不久之后,建安十四年来了,公孙止检阅三军。




第七百章 三军(上)
    开春过后,冬雪化去,最后一抹白色在温暖的阳光里化作水露浸进泥土,光秃秃的山麓褐色的草原冒出些许嫩绿,鸟雀归来,又有了生动的气息。上谷郡也在这样的氛围里渐渐再度热闹起来,贩夫走卒为了生计早早起床,赶往南门,这段时间以来,许多民夫青壮受雇官衙,将南门外的原野夯实踏平,甚至粗大木架与夯土搭建的七丈高台已经基本完成,着手最后修改的步骤了。

    与年初沉寂的军营相比,此刻那听说入驻西征归来的兵马都有了调动的迹象,夜深人静的时候,都能听到远方军营传来的兵器甲胄碰撞的声响,工匠营地,修补打造的声音也在这半个多月里从未断过,消息渐渐传开,狼王要检阅三军。

    而早已知晓这一条消息的各州诸侯,已经派人动员北上观看这支虎狼之师,稍远一点的,早早的就在年初的时候启程,掐着时间,在农历二月二龙抬头这天抵达,毕竟有些东西,眼见为实,好过整天在家中坐着猜测要踏实许多。来自辽东的一支使臣队伍,已过了居庸关,在官道上一路行驶。

    去年,我就劝过主公,一切未见分晓不可对幽州轻举妄动,回想起那日听到狼王回来的消息,整个人都是心惊胆战,主公并未见过那位公孙止,不知晓厉害,阳长史难道就没有见过,不知道该劝阻一二?

    车辕吱吱嘎嘎的转动,车厢随着路面不平,摇晃起伏,侧面的山麓林木铺上了绿色,道路交汇之间,还能看到不少商队行人来去。名叫章碾的老人,白须虬结,身形魁梧有力,一杆铁枪就横挂在车厢外面,随着起伏,发出轻微的碰撞。

    他是公孙度麾下有名的大将,号称辽东第一勇士,然而过去了十年,人也从巅峰状态下来了,但依旧是辽东军中颇有威望的老将,此时作为使臣之一,也算是因为与公孙止有过照面,而他对面撩着帘子外看的另一位使臣,名叫阳仪,也是公孙度留下的老臣之一,如今也是四十多岁,相比章碾,要稍年轻一些。

    仪如何没有劝阻,只是主公他心贪幽州罢了,何况这些年辽东太平富庶,仅仅辽东一地就有七十余百姓,这还不算辽西乐浪等地,坐拥十来万兵马,主公心里如何不热切?要不是狼王屠西域归来的消息,恐怕又再次集结兵马南下,若非仪和柳毅力劝,将兵锋直指高句丽,借此下了台阶,否则公孙止的军队已推到辽西了。

    放下帘子,他收回视线,看着眼前已是满头白发的辽东第一勇士:所以才有了带方郡呈给那位狼王,以表示我辽东并未有割据之心,其实我更担心渊公子,少年英姿勃发,难得的才俊,将来就怕忍不下啊

    两位作为辽东使臣,有些过于涨他人威风啊。打断那边阳仪话语的是另一位使者,辽东年轻一代,柳浦,自幼习武饱读兵书,如今在辽东军中参赞军事,而此行跟随两名老臣前来,大有栽培的意思在里面。

    柳浦面容清秀,身形修长,颔下只有一撮浅须,颇有儒将风采,见两位辽东老臣看着他,便继续说下去:渊公子博学,心怀天下,年少一辈中谁人能企及?而那公孙止虽然实力雄厚,早年不过仗着北地多马起伏我辽东罢了,收服鲜卑乌桓匈奴,被人尊称一声狼王,还拿来标榜自己,拥有二州北地数郡却顶这样一个称号,止步不动,如今看来,也不过目光短浅之辈,可笑那王烈数年前跑去上谷郡,以为抱了大腿,顺势而上,结果到现在还是一介郡守,什么样的人才跟什么样的人。

    参军,说的有点过了。章碾摇了摇头:公孙止虽有私心,但到底边境多年没有战事,鲜卑乌桓更是举部迁走,辽东才平稳过来,这一点,多少要记人好,莫要乱呈口舌之快,到了沮阳城,更要多看少说。

    将军老了。那柳浦哼了一句,将头转开。

    章碾皱了皱眉,还想再说,对面的阳仪朝他使了一个眼色,方才作罢。不久之后,车外响起一阵马蹄声,在外面说了几句后又飞奔离开,柳浦撩开帘子一角:刚刚何事?

    一名辽东骑兵靠近过来:启禀柳参军,是沮阳城的骑兵,吩咐我们直接去城南。

    远来是客,也不说先让我等下榻驿馆柳浦挥手让那人离开,坐了回去又哼了一句:哼,真是蛮人作风。

    颇为不屑的说了一句,见另外俩人并没有与他同仇敌忾的意思,悻悻的笼着双手在袖里,马车绕过东门之后,时间已至正午,外面天光温热,然而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数里之后,道路的前方已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走,有钱的人家赶着牛车或马车与家眷一起出行,此时又是春播季节,路上再拥挤,都没有人下脚从田中过去。

    在柳浦的抱怨声中,他们真正到城南郊外已是未时,不耐烦的钻出帘子,一眼望去,前方依旧是人山人海的景象,便是令队伍中的护卫上前驱赶,方才艰难的朝前又走了一阵,目光已是看到高台的轮廓。

    搭这么高,那公孙止不怕摔死。柳浦站的笔直,双手负在身后,微风里衣袍轻抚的说了一句时,前方人潮涌动,轰然朝这边挤了过来,马匹嘶鸣后移,顶在车撵的一瞬,直接将他摔了下去。

    两名护卫急忙将柳浦从地上搀扶起来,就见涌动后移的前方,十多名北地骑兵来到这边停下,将带来的木桩钉在地上,一骑徘徊走动,声音大喊:都督检阅军队,尔等有幸观礼,但不可超越标识,擅越者,当以作乱之罪斩杀。

    柳浦整理凌乱的发髻,拍去青袍上的泥尘,在人群里朝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让人来看,又不让人走近看个清楚,我呸遮遮掩掩之辈。

    他这话是悄悄在人堆里说的,也就只有他自己能听到,嘟嘟囔囔一通的时候,所乘的马车内,帘子掀开,章碾和阳仪二人走了出来,朝前方喊话的骑兵拱手:我等是辽东使臣,特地过来呈上带方郡地图,还请诸位行个方便,让我们能进去观礼。

    说完,着人将信物递交过去。那骑兵查看了一番,对旁边的同伴点了点头,随后让人打开一条通道,这支辽东队伍这才能通过这方,指引下,他们将马车停放到角落,三人便是整了整仪容,带着少量随从朝高台下方过去。沿途警戒关卡几乎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地步,搜查也是非常严格。

    这公孙止规格还挺大的,怕是皇帝都有不如

    章碾看了眼前方盘查的士兵,微微侧过脸,低声喝道:再胡言乱语,就给我滚回去!

    此时,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后面过来,柳浦还想反击一句,就觉肩膀一痛,蹬蹬蹬的往前踉跄踩出几步,差点扑到前面阳仪背上,稳住身形后,正要张嘴大骂,过去的是一名身高体壮的男人,手提一柄比人大腿还粗的狼牙棒,披散的发髻下,一张脸胡渣浓密,显得凶戾粗野。柳浦张开的嘴顿时闭紧,挪了一小步,往章碾那边缩了缩。

    那壮汉看也不看他,将狼牙棒丢给士兵,走到阳仪前面:在下中护军李恪,诸位既是辽东使臣,还请把地图先给我过目,以防图中暗藏兵刃。说着他目光朝缩在章碾身边的柳浦看了一眼。

    后者连忙摆手:这位将军尽管查看尽管查看。虽然年轻气盛,言辞刻薄,此刻却是怂了。

    将军请检查。阳仪将木匣从侍卫手中交到对面,笑道:带方郡图册悉数在里面,只是绘制匆忙,并不是太过详细。

    哦,我只看其他,又不识字。

    说完,李恪将金丝布帛取出,先是捏了捏,又在手中展开检查的时候,前方有声音高喊:西凉马腾到——

    这边,章碾阳仪柳浦三人转过身去,毕竟东处辽东,对方远在西凉,几乎一辈子里都难有机会见到,不免好奇朝那边张望的同时,李恪趁他们不注意,塞了一个东西进去,又将布帛叠好,放回盒子。

    过去吧,我去西凉人那边看看。



第七百零一章 三军(中)
    西凉马腾竟然也来了,就不怕西凉被人一锅端了?

    柳浦嘀咕着,随后三人经历了五次道关卡检查,才进入高台范围,下方接连高台有十多张席位,大抵是给他们这样前来观礼的宾客准备的,入席后,不多时,头发花白的马腾被几个儿子侄子簇拥搀扶着过来这边入席,柳浦偏偏头,低声道:那就是马腾?年纪也不算太老,却是个病秧子。

    高台之下,上谷郡大大小小的官吏在此时过来,如李儒王烈邴原等人才能入席,大多都在左右侧面站着,仔细看去,这一群人中,也是泾渭分明,凉州系的官员基本挨在一起,并州幽州也分成数个小圈子,但明面上都是比较融洽的,相互之间也会闲聊几句。

    温侯到

    高呼的呐喊声里,交头接耳谈笑的官吏停了停,朝那边看去,木栅之外的沮阳城百姓,哪怕是最远的,相隔上百丈距离也不免踮起脚尖朝这边张望,曾经天下无双的猛将多少人还热衷谈起,更何况西征归来,以并州军西拒大秦兵马十余万,足已让人敬畏。

    无数的目光之中,高台侧面的侍卫让开,一身紫色红纹高大身形负着双手,独自一人走了过来,两鬓白迹梳的一丝不苟,腰间吊一枚双虎玉佩,一双翘头云纹履在翻动的袍摆下时隐时现,举手投足之间,依稀还能从他身上看出当年纵横天下无双的豪迈,落座时,远处的柳浦悄悄斜眼看了看,再次低声:这就是吕布?竟也老这样了?

    人都老的时候。章碾看了一眼那边背脊笔直端坐的身影,颔首抚须:但温侯武艺看上去却是并未落下,纵然不能再像巅峰时那样冲锋陷阵,但就如你这般样的,一百个都不是他对手。

    吕布威名在外,不管是年轻还是巅峰时都是威猛的代表,眼下已生白迹,一旦坐在那里,那股相伴一生的军伍杀气,依旧让人不敢轻易上前去随意攀谈。辽东使臣右侧,刚刚落座的马腾却是站了起来,马铁连忙上去搀扶被他挥手打开,挺直脊梁,使劲踏稳每一步走了过去,吕布转过头来时,便是在他旁边席位坐了下来,马超马岱等人也紧跟过来拱了拱手,说了句温侯。时,老人开了口。

    哈哈,温侯驰骋中原,腾远在西凉却从未见过英雄当面,心中颇为遗憾,听到徐州一战,温侯身亡的消息,更是觉得已是一生憾事了,不曾想,还能在北地相遇,一起坐在此间,观天下最强之军,此生无憾!哈哈哈

    吕布跟着笑起来,他望着前方,点了点头:是啊,命运多舛无常,某家年轻时,想组建一支骑兵纵横草原保家卫国,年纪大了一点,贪图名利,又想会尽天下英雄,做了许多错事如今某家老了,却是成就了与从前得不到的威名走了好大一个圆啊。

    这世道哪个不是在圆上走。马腾轻声答了一句。

    打破初次见面的生疏后,两人便是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起来,马超马岱马铁马休在附近席位依次坐下来,这里的席位并没有排次序,倒觉得舒心,接着陆陆续续又有几人过来,公孙续公孙越文丑张郃邹丹单经等等幽冀将领,与这边吕布马腾打过招呼后,一一落座。

    许昌,夏侯渊,曹纯到

    满坐的席位正在热闹说笑时,又一道声音响起来,原在豫州的许昌却是来了人,这让周围百姓官吏感到惊讶,此次公孙止西征归来后,对于天下大势的影响已经变得极大,而处在铁蹄南下第一站的中原各州,都在曹操手中,所有人都知道两家合作连横许多年,毕竟皇位只有一个,此时还未撕破脸皮,将来也未必不可能开打。

    这次过来,态度就在明眼人里变得暧昧了。

    这曹操的族兄弟都来了柳浦身子微微前倾,看着那边与马超吕布等人拱手的两道身影,就在这时,案桌上的酒水荡起涟漪,他转过头,远方的城门那边响起马蹄的轰鸣,将这边的人声嘈杂压了下去。

    天光微微倾斜,尘烟如龙卷上天空。

    守卫的一支士卒方阵将那边人群驱散赶开,铁蹄轰踏大地的声音越来越大,五百多名白色绒领,腰挎双刀的骑兵队伍举着黑底白狼仰天的旗帜从那边过来,一声高亢的‘停’字高呼中,齐齐勒马停下,蹄下溅起的灰尘都在这一刻弥漫开来。

    高台之上,一身黑色宦袍的身影走到边缘,尖锐的声音嘶喊:北地都督到,低头声音拖出长长的尾音,回荡在这片天云之下,光芒里,他望着下方无数的百姓士兵,以及远方缓缓而来的军队方阵,恍如间仿佛回到了当初,站在皇城之上的一幕,老泪流了下来。

    呜!

    呜呜呜

    数支巨大的号角架在城楼上吹响,下方五百近卫狼骑左右分成两列,黑色铠甲的身影拖着披风,带着一头白色大狼纵马飞奔而出,绒领在风里抚动,四周黑压压一片人海,慢慢低下了头,就在高台两侧的席位,一众文武唰的一下站起来时,战马唏律律一声雄鸣,公孙止翻身下马,将马鞭丢给李恪,大步走上了石阶。

    我等拜见都督!

    先是众文武拱手齐声,接着远方无数的声音,在公孙止蜿蜒走上高台时,整齐汇成了一起

    我等拜见都督!

    我等拜见都督!

    山呼海啸般陡然爆发开来,直冲云霄,惊的展翅飞过的雄鹰都在这声音里,折翅偏转了方向,尖叫着飞去远方。

    高台上方。

    拖行的披风拂过石阶,金纹步履一步步跨了上去,高台之上,两尊铜鼎轰的点燃,巨大的火住掀起了热浪,公孙止大步走到中间,跟随而来的白狼便是蹲在他脚边微微张开狼吻,冰冷的眸子随着主人的视线扫过下方的人群,所有的声音都在这瞬间安静下来,整个天地间仿佛都没有了生命在活动。

    你们知道,我公孙止为什么会有十七万百战精锐吗

    苍鹰飞离人海上方,发出悠远的啼长鸣,俯瞰的视线之中,旷阔的原野上数以千计的黑色骑兵密密麻麻呈方阵如波浪般起伏汹涌而来,视线延伸,更多这样的阵型延绵不断的云集,步卒骑兵砲车,甚至重甲步卒拖着长锤缓缓而行,无数的兵器铁甲映着阳光,发射出一片片森寒的冷芒,朝前方行进时,发出狰狞的碰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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