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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语破春风

    这正如昱所料不差。程昱说道:公孙止向来桀骜,虽然蛮气甚重,但心气很高,如今更是兵威南下,若是以私亲退兵,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只是主公给的这个台阶,他未必看不出来。

    荀攸摇摇头,打断他:那也未必,此人公私分明,真要杀过来,不管谁示好都没用,甚至王御史已经被杀头祭旗了,该是如主公之前所言,公孙止只是为王爵而来,或者说,他在等一个最好的时期。

    最好的时期?曹操放下爵,抚过颔下一圈大胡子,眯起眼睛向软垫靠了靠:除非他不想刀兵就能南下荆州,或接收整个中原,这不可能就算我曹操答应,麾下将士也不一定答应。

    不提这个,说说其他的吧。

    曹操摆了摆手,将这件事暂时压下去,其实他心里明白,公孙止不南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愿与真正的兵戎相见,到时候不管谁获胜,对方的家眷基本没有留下的可能,这让他想到当初屠张邈一家的情景,后者不管怎么说都是对方背叛在先,杀了心里也无愧,可他与公孙止

    书房里商议了明年的各地一些政务要事后,曹操负着手走在檐下,看着沿途挂着的灯笼一盏一盏的从视线之中过去,吸了一口气,重重的吐出:当年操与公孙相识,正当壮年,他也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如今他亦四十出头,而操却是已经满头花白

    这句话不像在对身后的许褚说,更像是自言自语。

    不久,脚步停在后院女儿的房门前,犹豫了一阵,才抬起手敲了敲,一名侍女将房门打开见是曹操,正要转回去通报,被他挥手阻止:你出去。

    许褚把侍女提开,转身轻轻房门关上。

    窗棂透着灯火,照出一片昏黄,房中很安静,空气中有淡淡的香味,隔着悬在寝房门口的轻纱看进去,一道女子的轮廓坐在床榻前看着铜镜发呆,偶尔想起什么事来,嘴角浮起一抹笑容,显得有些羞涩。

    轻纱撩开,有人走了进来。曹妤转过头便是见到父亲在那边的席位坐下,悬在榻前的脚随后落地,轻快的走了过去:父亲怎么有空过来,今日公务的处理完了吗?她拿过水壶倒了一点,眸子看着倒出的温水,有些闪烁,清澈的声音有点不好意思:那那王御史可有回来?

    曹操看着推到面前的温水,轻声说了句:回来了。

    那结亲的事

    公孙没有答应。

    闺房之中安静,外面还有最后的虫鸣传进来,将这份安静渲染的深邃,摇晃的灯火之间,对面的女子身影保持不动,曹操看到她紧抿了一下双唇,嘴角还保持之前的微笑,只是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案桌,又仿佛没有在看。

    公孙说他年纪大了,配不上你清河,别往心里去,之前也是为父想太多,没有顾虑到你感受,现在想来,他也确实配不上你

    曹操还在说后面的话,对面的曹妤全下意识的摇头,父亲多想了,女儿没有你想的那般不堪这人年纪确实有些大她抬起头来,短促的吸了吸鼻子,声音细若蚊蝇:女儿没事夜深了,父亲还是先回去休息

    清河

    父亲回去吧说到这里,曹妤几乎是哀求的看着他,声音微微的颤抖,带起了些许哽咽,回去啊。

    那那为父先回去了。曹操紧抿着唇,疲惫的点了点头,说完之后,方才慢慢退了出去。

    门吱呀轻响,关上了。

    坐在案后的女子这才闭上眼睛,眼泪吧嗒吧嗒的顺着眼角滑去两颊,你配不上我妤才不会难受你就是一个北地杀来杀去的野蛮人再英武又如何你就是配不上说到最后,她伏在案上忍不住哭了出来。

    灯笼在夜风里摇晃,曹操站在木栏前望着夜空下秋色的庭院,偏头对身旁的许褚说道:其实,是操误了清河。

    主公,这是不能揽在你身上。许褚嗡声嗡气的放下虎头刀。

    曹操摇了摇头,长长叹了一声:子脩身亡后,我就舍不得她嫁人,就想多留一天是一天,嫁了人后,那就是别人家的媳妇,就不常在身边,好不容易选了一个好人家这结果,却是伤了她心。

    仲康,你说将来清河会不会记恨我这个父亲。

    轻声的话语过后,许褚没有回应,只是沉默的看着眼前的曹操,不是权臣不是枭雄,只是一位忧心女儿的老人。

    夜风呜咽的跑过去,摇曳的灯笼渐渐在时间中熄灭,微寒的风里,萧瑟的秋味越来越重,枯黄的树叶飘下,一夜落满了石阶,不久晨光亮了起来,曹府侧门轻轻打开,一名仆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踩着满地的枯叶消失在街道尽头。

    夏侯楙收到消息,满心欢喜的房中冲出来,拿起庭院的石锁来回的舞动几下,之后,脸色潮红的跑去父亲卧房那边,见到正吃早膳的夏侯惇,一脸憨笑的在对面坐下来:父亲,刚刚大公子给我来消息了。

    你说。夏侯惇夹了一口菜,目光没有看他,而是盯着旁边摆放的一卷兵书,对于小儿辈的事眼下并不关心,兵事临近冀州,他如今正是抓紧关头研习兵书,不过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听到族弟夏侯渊说起温侯吕布的事迹,便是狠下心来,闭门读书。

    父亲,你是不知道,昨日楙听说清河要嫁那公孙止,儿子连夜去了大公子那里,费了好半天口舌,才说动大公子帮忙,没想到,今日一早,大公子就来消息,主公已经被他说动,已经改变主意,不将清河嫁到北地去。

    那边长筷停下来,夏侯惇独眼看向满脸欢喜的儿子,皱起眉头:不嫁了?那岂不是说,要和公孙止打仗?

    那肯定的。夏侯楙重重砸了下掌心,语气有些着急:父亲,不如帮孩儿去提亲吧,然后婚事办了,说不定就要打仗,到时儿子和你一起冀州。

    夏侯惇含着饭粒,点了点头:大公子确实是有本事的。

    就在此时,有仆人慌慌张张的从前院跑过来,跑到石阶前还摔了一跤,主家不好了,刚刚丞相府上传来消息,大小姐不见了。

    什么啊夏侯楙大叫着,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对面的夏侯惇却是一巴掌扇了过去,直接把这儿子扇在地上滚了一圈,大步走过去,一把将捂脸的夏侯楙提了起来,虎须怒张:走!随我去你叔父府上赔罪!!

    一时间,整个曹府愁云惨淡,随后许昌城里,一队队骑兵步卒穿行,惹的城中鸡飞狗跳起来。

    与此同时。

    上党郡,公孙止召开了一次会议。




第七百一十三章 茫茫天雪,兵戈气息(上)
    延绵的山脉,枯黄落尽。

    太行山上的气候比往昔冷的快一些,通往东西两面的蜿蜒山道上,却是热闹的景象,阵阵马蹄密集的脚步走过碎石泥土的道路,不时遇上来自幽州或并州的队伍,两边互相大声招呼,说笑着一路进入上党郡。

    天色将暗,于毒带着一队黑山步卒在城门下马,一身甲胄快步走上城墙,沿途巡逻站岗的士兵见他过来,一一挺直了身板。他从张杨手中拿过上党郡,从未想过自己竟一守就是十余年,从三十五,到如今四十多岁,基本上算是把根扎在了这里,当初三万黑山步卒也慢慢发展到了五万,可惜上党郡多山地,养不起太多的士兵,这是他最大的遗憾,但同时,就算只有五万步卒,在大山密林之中,他相信对面有二十万敌人,也能将对方大半留下来。

    这也是他的骄傲。

    跨上最后一道石阶,城墙上的风变的凌厉,夜色中,墙垛插着火把,在风里卷动拖出长长的黑烟,不远的城楼下面,一身黑纹紫袍,外罩一件裘衣的公孙止负手在站那里望着城外的夜色,听着风拂过山峦。

    属下于毒,见过主公。

    侧旁响起于毒的声音时,他没有转头,只是抬了抬手让拱手的将领不用多礼,随后开口询问了一句:人都到齐了吧?

    除了留守两路兵马的将领外,其余将军都已经过来,此刻正在府衙中喝酒吃肉。于毒压着刀柄,站的笔直,城上风冷,主公还是随属下下去吧。

    嗯,既然众人都到了,那我们回府衙。公孙止收回视线,转身拍了拍于毒他肩膀:一起下去。的话语声里,俩人一前一后走下城墙,典韦李恪各执兵器吊在后面。到了城门附近,风声渐小,一辆马车停在那里。

    来,与我同乘。

    公孙止上去后,撩开帘子对外面的于毒招了招手,后者有些犹豫:主公,属下不敢。,却是被侧旁急着回去喝酒的典韦一手揪住领甲丢了上去。于毒这才进了车里,在旁边安静的坐下来,他跟着公孙止十来年,也知道除了那位谷侯和李儒外,基本没有其他人能有这样的殊荣,此时同乘,表示出一种亲近的信号。

    于太守。

    行驶中,公孙止的声音陡然响起,于毒激动的连忙拱起手:属下在。

    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与我同车吗?

    属下不知。

    因为外面天寒啊。公孙止坐在正中靠窗的位置,手掌压着盘起的膝盖上,脸上带着笑容:山上的寒风很冷,这十几年里,一直守着这里,心里多少有埋怨吧?别急着否认,有就是有,若是换做是我,被放在这里十几年,怕是早就带着人跑了。

    于毒怔了一下,连忙拱手,身子都躬了下来:主公,属下不敢!随后他稍稍抬起脸来,毒自知出身黑山贼,让人厌恶,可如今许多兄弟能在此处安家,贼性早已改去,我们黑山百姓能在上谷郡活下来,不经战乱流离,全是主公所赐,众兄弟们心里都是感激的,这些年来,我们在上党郡看着山外的人杀来杀去,就像看猴戏一样,渐渐也懂了些道理,这天下不太平,谁都没活路。

    这道理,明白的人其实很多,但在装糊涂的,也有那么几个

    府衙正厅,劝酒歌舞之声喧嚣传了出来,灯火通明的厅里,酒香熟肉的香味弥漫。

    你们说主公这次叫我们都来上党郡是要干什么?

    难道要打仗了?

    放屁,都到冬天了,还打什么?!

    冬天怎么了?难道不能打?当初打安息的时候,还是寒冬腊月的时候打到安息都城下面,要我说,干脆连曹操一块干了,把中原拿下来,两年发兵南下。

    嘭——

    众人七嘴八舌的声音,随着讨论渐渐变得更为喧闹。

    嘭!

    席位之中,一只大手猛的拍响桌子,震的铜爵都在摇晃,虎须环腮的大汉的视线扫过他们,众人被他一巴掌震动的声响打断,看过来时,华雄从席位上站起身,目光凶戾:喝酒就喝酒,吵什么吵,这仗要不要打是要看大首领的意思,首领说不打,你们吵有什么用?!

    三军南下,都到了这里,不打干什么?二十几万兵马不用吃喝?孙策双手也是嘭的按响桌面,起身瞪着过去:我们在西面天寒地冻的仗又不是没打过,回到家里就怂了?!

    旁边的周瑜连忙起身去拉他坐下:伯符快坐下,都督那边只有主意

    孙策!

    另一道声音也怒喝出来,牵招嚯的一下站起,刀疤都在脸上抽动:你回不了家,这怨气别撒到同僚身上,孙权的事,大伙儿往后帮你擒来,现在既然来到北地,就该听从号令行事!

    放屁——

    灯火通明,延去外面深邃夜色,寒风呜咽的跑过。

    车辕滚动,随后在府邸前停了下来,公孙止下了马车,带着典韦李恪于毒大步进去,身后近卫狼骑紧跟在后,穿过庭院,两旁的侍卫见到主公的身影,一个个躬身垂头,高大的身形龙跃虎步的走过他们,透着火光的正厅,喧嚣争吵正传出来。

    我能不能回江东无所谓,可三军开拔到这里,每日耗费钱粮无数,若是不打这一仗,之前做的事都白费了。

    忠也觉得孙将军说的不错,中原曹操也不过权臣罢了,都督担心西征军杀戮过重,而让中原百姓重现安息惨状,这我等也能理解,可打仗总会有伤亡,况且这天寒地冻,我们也都习以为常,反倒是中原的曹操不一定能这样与我们厮杀,岂不是大好时机?

    那也不见得,西征七年,才回来不久,总要让大伙休息啊。

    吵嚷的声音惊的火盆里火焰摇曳,照着高大的身形走进厅门,魏延也想说话,就见周围诸人都静了下来,转头朝大门那边望去,连忙将手中杯盏放下,在座的众人也都齐齐起身,视线之中,披着裘衣的身影龙跃虎步走过正厅中间,身后典韦李恪左右跟随,于毒走了一段后,步入右侧的席位。

    两侧席间十多位军中重要将领整齐划一的拱起手来:拜见主公(都督)——

    都坐下。

    公孙止解下外罩的裘衣丢给李恪,大马金刀的在铺有兽皮的大椅上坐下,下方众人,这才跟着落座,火盆装饰的刀枪剑戟,原本争吵的气氛陡然彻底安静下来,一道道端坐的身影,呈出了一片肃杀。

    这次召集你们过来,就是要说一说你们吵的事。

    他话语清冷,严肃的目光扫过众人:暂时不打这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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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四章 茫茫天雪,兵戈气息(下)
    冰冷的声音传出厅外,化作寒风嘶吼延伸开去,黄河咆哮,马匹跑过穿过夜色,驻马河提之上,青丝凌乱在风里抚过脸颊,不久,曹妤撕心裂肺的朝大河呐喊,伏在马背上痛哭流涕。

    零星一朵白色从夜空飘下来。

    并州,在上谷郡没有找到人的陆逊,带着全部家当,已来到的孟县,处理完军中事务的吕玲绮带着侍卫回来,见到门前站立的‘雪人’时,有眼泪流下来,过去在满是雪花的丈夫胸口锤了一拳,陆逊脸都绿了,女子看着他模样,破涕笑了出来,手轻轻帮他揉捏,还知道回来,路上做了什么事,今晚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否则,要你好看。

    能不能先让为夫进去好冷。

    陆逊搂着妻子,吸了吸流出来的鼻涕,人都在哆哆嗦嗦

    我们在西方打了七年,为的是什么?当初张杨以身殉国,我们打进西方的那片天地里为他报了仇,也扬了汉人之威,但后面,更多的还是将他们的财富牛羊战马,许许多多的好东西,拿回大汉,放到我们家里,期望能让虚弱的国家再度繁荣富庶,我们做到了,这七年里整个中亚,大半个西方,来回几千上万里的大地都在我们脚下被征服,可后面的四年里,我们也卷进了不可阻挡的漩涡里,很多人没能坚持下来,死了活着回来的一部分人,却是连家门都进不了,被自己亲人驱赶追杀,让人寒心。

    下方,参与过西征的将领沉默下来,人群中,孙策眼眶湿红,想起那日的一连串伏兵追杀,他捏紧的拳头都在腿上发抖。

    没有人能理解,那四年里的惨状激烈何等程度,他们只是从旁人口中听到只言片语罢了,以为那四年惨无人道的战争和他们在大汉四年里的内战是一样的,也正因此,我们没了援军,没了补给,甚至连坐的地方都要和野兽争夺回来时,我恨不得立即挥军南下,将这些渣滓,统统扫干净——

    大椅上,公孙止挥拳重重砸在扶手:用战争告诉他们什么叫天下无敌。

    可这些都没有意义!他站起来,在石阶走动:士兵才打完仗,需要休息,需要赏赐,我想要让他们以最好的状态,来应对这天下纷争的局面,让所有人,所有在西征路上死去的同袍,看到乱世在我们手中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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