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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语破春风

    那游侠被他说的一愣,突然握紧了剑柄,面露凶厉:居心叵测就是居心叵测,天下大乱难道就没有他一份?

    这是屁话!天下乱起来的时候,公孙都督还是一介马贼!那几名北地汉子同样凶戾的瞪过去,拔出随身兵器砸在案桌上,难道束手就擒,把自个儿绑了送给别人谢罪不成!你这厮好坏不分,说不得是刘备孙权混入中原的探子,众位兄弟,把他绑了送往官府

    吾乃史阿,不是歹人

    嘶吼的男人挥剑一挡,铜勺弹开,之后,酒觞长筷漆碗呯呯呯往他身上砸来,一时间,数人冲了上去,波及到一些食客,引起更大的混乱。酒肆伙计上去劝架:都别来打了啊都别打你们这帮杀才哎哟被不知哪里飞来的酒壶砸在额头,痛呼的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

    混乱延续,直至天黑。

    曹操去世之后,中原各地并不是没有流言四起,甚至有人暗中拉结朋党,或替朝中一些至高无上的人物,奔波各世家大族之间,但随后北地东西两路二十多万兵马南下,来到黄河北岸,渐起的心思都被压了下去,功亏一篑的史阿在返程途中,听闻师父噩耗,甚至还成了作乱反贼,心中悲愤交加,难免与人发生冲突。

    夜风微凉,被许多人拉扯厮打的史阿狼狈的走在乡间小路,灌了一口酒,望着夜空星月眼眶湿红,声音哽咽的在喉间滚动:师父弟子该怎么做

    那公孙止快要封王了。

    夜色寂寥,只有草间的虫鸣在他周围奏响,蹒跚走了两步,仰头倒在路边,看着星月逐渐沉默下来,将眼睛闭上。晚风呜咽的吹过,林野哗哗的发出声响,附近的村落能听到几声犬吠,偶尔也有留灯的人家等着家人的归来,中原的战火熄灭下来,所有人心里都在期盼封王一事后,不再有战争爆发。

    建安十五年,九月,北地东路十万兵马收降邺城徐晃,开拔东郡驻扎,西路军以吕布为首的军队接收张辽的并州军,穿行司隶,抵达昔日东都洛阳,如今已进入汜水关。与此同时。车师龟兹焉耆乌孙康居西域丝绸北道数国,以及三韩邪马台狗奴国的使者汇聚兖州,随后一起南下,进入豫州许都。

    汜水关。

    黑色大马冲出关隘,不久后,独自在这片初秋宜人的阳光里,甩着马尾啃食青草,两鬓斑白的身影负手站在关隘前,目光望着这一切。

    阳光照下来,汜水关三个字让他陷入往昔的回忆。

    这里当年大军云集,为夫就站在那边的城楼上,一眼望过去,黑压压的阵列都延到了天尽头,那旌旗林立的就像一片片彩云,夫人可是没见到那场面,战鼓震天,人声嘶喊,当时文远人都在发抖

    一人抽了抽嘴角:辽可没有

    还是高顺好啊,让他站那里不动,就真的一动不动,这就是为夫为什么不让他当骑将的原因,这家伙冲进去说不定就直接往敌阵中军冲了,还不会拐弯的。

    高顺伸手摸了摸脖子,又扭了扭:顺会拐啊。

    前面,严氏捂着嘴笑了一下,看着走在前面的夫君,那后来呢?

    后来?吕布伸出一支手指着远方的城门,笑了起来:哈哈联军鼠辈纵然人多,为夫岂会惧怕他们,当时就叫魏越成廉张辽宋宪四人随为夫领三千并州骑兵就从那里出来迎战。

    联军人很多,父亲就直接冲过去了?吕玲绮抱着膝盖坐在草皮上偏了偏头。

    高大的身影豪迈的挥开手臂:不然如何?董卓就给我那么一点兵马,还让一个西凉记不起名字了,让对方牵制为父,若不冲阵灭一灭关东联军士气,凭这汜水关哪里能挡住,不过这一冲,才知道关东诸人不过一群土鸡瓦狗罢了河内王匡,就是上月过河内出城款待你的那个老胖子,他麾下一名大将还想拦为父,就给他一个只报姓的机会一戟就砍了。

    周围一批旧将大笑起来,他们望着这里,在戏说的语气中,难免露出回忆的神色。

    不过,这里面也有武艺高强之辈,关羽张飞就在这关下与为父厮杀上百回合,他俩武艺确实非人所及,但为父座下有赤兔马,想走,岂是他俩能留住的,直到被公孙都督一箭射中马屁股,才打了一个不相伯仲

    张辽杵着剑坐在不远,看着阳光里不时说笑的旧主吕布,发现对方真的不一样了,若换做从前的性子,这样丢脸的事他觉得不会这般说出来,更不会与他们,聚在一起如此轻松的说笑。

    鸟儿飞过,阳光照着发髻斑白的吕布,倒影在地上拉长。

    不久,那位曾经睥睨天下的温侯吹了一声口哨,黑色战马抬起头撒开蹄子跑了过来,他翻身上去,一勒缰绳朝妻女众人大笑:诸位,该是去许都了!去看看公孙都督封王盛况

    是!




第七百二十九章 晋王(上)
    天光十月,已是宜人的秋。

    北面战事停下后,随着公孙止封王的消息传出,许都再次热闹起来,走南闯北的商人循着商机而来,瞻仰这一盛事的各个阶层的人,从陈留定陶临颖等等附近县城乡镇赶来凑热闹,一时间,许都各条街道,酒肆食肆间人满为患,就连城外偏远的歇脚店也不一定空房。

    这样的氛围也导致许都官府绷紧了神经,严加戒备可能出现的乱局,眼看北地都督加封为王的日子愈发临近,许昌府尹满宠为此熬了数夜,白发都多了几根。而今日下午,各国使臣队伍进城,引起一阵骚乱,对于这些域外之邦,城中百姓之前就听闻过西域诸国断西征军后路的之事,感到义愤填膺,围观中有人捡起石头朝对方掷了过去,打在一名骑马的西域使者头上,差役连忙过来,倒也未为难那人,只是将人驱走作罢,甚至一些浪荡子见状,爬到街边树上,或楼舍上面朝过去的队伍吐口水。

    车师龟兹在西域也算大国,被吐口水,面上不好看,虽然城中汉人差役已经做出驱赶,但对方并未惩戒那些人,心里终究有些不舒服,可忆起之前于阗莎车疏勒三国把这东方的巨人给得罪的彻底,忍不住心里骂了几句,而眼下他们也就只得忍气吞声,当作没见到。相反,三韩部落和邪马台狗奴国等使者倒是乐呵呵朝四周的汉人点头,用着学来的礼仪朝他们行礼,别扭的动作迎来不少哄笑。

    之后,游街般的使臣队伍进入驿馆暂住下来。

    十月初五,承光殿中刘协从梦中惊醒,坐在床榻上满身都是汗渍,惊恐的看着旁边陪侍的宫女,将她推下床榻:滚下去朕不要服侍他手脚有些发凉的下了床,那日曹操身死后,公孙止举剑对他说的那番话,犹如梦魇一般让这位天子难以入眠,就算睡着也是胆战心惊,每次都会被吓醒过来。

    随身的心腹宦官给他披上一件袍子,这才走出殿门,外面夜色深邃,再过不久就要天亮了,但整个皇城到处都是巡逻的北地士兵,甚至曾经曹操安排的士卒都一律撤换成了公孙止的部下,几乎五步一岗,三步一哨。而延绵的皇城城墙上面,火把光芒照亮天空,他能看到那些一队队持戈背弩的士卒从上面过去。

    整座皇城戒严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就连呼吸都变得压抑。

    真把皇城当他家了啊刘协站在宫殿的二楼咬牙发出低沉的声音,他隔着围栅望着夜色中一座高台的轮廓——毓秀台,作为这次封王的高台,工程浩大,高六丈有余,占据两亩地,从七月中旬开始一直持续到十月方才修筑完毕,这座皇宫只能是朕的,也只有朕才陪,一个马贼起家的人

    话还未说完,身后一名北地士卒已经过来:启禀陛下,该是准备封王之事了,百官五更天后就要进宫准备。

    望着毓秀台的天子顿时化出笑脸,朝那士卒点了点头:朕这就过去准备。

    皇城之外,城池安静,偶尔传出几声鸡鸣。

    不久之后,天色青冥起来。

    城中最大的府邸亮起了灯火,侍女仆人开始前前后后的忙碌,三名丫鬟端着温水快步走入檐下,在一扇亮有灯火的房门前停下,里面有女声说了句:进来。之后,方才战战兢兢地进去。

    放那边,你们先出去。

    屋里响起伏寿的声音,三名侍女连忙福了福礼,一前一后的出去慌张的关上了门扇。屋内,身形窈窕的女子取过案桌上的木梳,在铜镜前端坐的男人身后轻声笑道:下面的人一见到夫君,一个个都是胆战心惊的,比天子还要威说到这里,她陡然意识到自己说话差点没了顾忌,话语便停了下来。

    木梳滑过一缕一缕头发,也有些许白迹。公孙止望着铜镜倒映出背后的女子谨慎的面容,笑了起来:卧房之内,只有你我,不须谨言甚微的说话,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

    那蔡姐姐,你也是这般说的吗?

    自然。

    公孙止看着一点点梳起的发髻,握住女子的手:同枕之人,该没有隔阂,不然行乐也如同嚼蜡。

    蜡很贵的才不给你嚼。伏寿挣脱他大手,脸上红红的说了一句,随后转身去将架子上黑底云纹的袍服取来,一边帮男人穿戴,一边叮嘱封王大典的规矩,毕竟她在宫中许多年,礼仪大多都是清楚的。

    这些夫君一定要记住,该是让宫里宦官来的,有些事他们更加清楚一些,省得到时出丑,让不服你的人,心里笑话。

    那就让他们笑吧,笑又不少块肉。

    此时,外面已有人等候,李恪一身甲胄锃亮,拄着狼牙棒挺胸抬头站在檐下:首领,时辰到了,咱们该上路下一秒,一只大掌扇在铁盔后脑勺上,一个踉跄朝跌出半步,回头,正是全身狰狞铁铠的典韦,你这傻小子,会不会说话!

    听到屋外的吵嚷声,伏寿矮下身将一条宝玉带系好,又给公孙止穿上一双黑色翘头履,这才起身,又盯着公孙止看了一阵,脸色绯红的将门扇打开:妾身不便去观礼,就在府内等候大王消息。

    此刻她说出‘大王’二字,倒是让公孙止笑着点点头,随后披上一件大氅走了出去,带着李恪典韦走出府邸,外面曹家众将,如夏侯渊曹昂曹纯许褚等人,以及赵云夏侯兰骑马与近卫狼骑并列一起,拱卫着中间一辆御六马的车撵,数将见到出府的公孙止,齐齐拱手,大喝:请大王上车,我等护驾。

    好!

    公孙止上了一张踏几,走入厢内,雄壮的嗓音传出:去皇城!

    三列九排的虎卫营铁甲士当先开道,迈开的脚步震动身上的甲片发出金属碰撞声,镶嵌铆钉的车辕,滚动起来,沉重的压在街道上,缓缓行驶出去,五百近卫狼骑在后方,一面面旌旗在青冥的天色里猎猎作响

    五更天。

    空气已有了寒意,对于许都城的一众文武来说,这一天非常重要,且特殊,大汉四百年来竟迎来一位异姓王,众人中或多或少心里都是复杂的,有些更是敢怒不敢言,此时聚集在皇城南门外,与往日早朝相比言语少了许多。

    程昱闭目养神站立人群之外,他为人严苛,当年豫州瘟疫之时,用人肉接济灾民,让百官对他敬而远之,失了人望。不多时,一人朝他走了过来,白面长须,身着朝服,正是尚书令华歆,他曾与邴原管宁号称一条龙,他为龙首。

    尚书令为何不与人攀交,到老夫这边有何事?程昱睁开眼看着他,语气冰冷。

    华歆保持微笑,拱手施礼:眼见宫门将开,歆见荀侍中和荀征事不在,特来询问一二,若是封王大典上,都督不见侍中和征事,心里岂不是暗中有所猜忌。

    尚书令还是顾好自己,文若和公达自会省得。

    那如此便好,歆多嘴了。

    随后,华歆转身离开,走入众文武当中与人熟络交谈起来,不久,皇城门打开,一名骑马的北地骑兵,身材高挺,仰着脸朝天高呼:仪式已到,百官入城——

    许昌城中,某栋建筑之上,一对视线望去下方街市。

    长龙的队伍正经过这里,旌旗林立,甲士开道,泛起狰狞的铁锈气息,路上百姓行人早早退往两侧躲避,远远的驻足观看,有百姓站在人群后面垫着脚尖探头看了一眼,赞叹道:此等威势,这天下怕是难有人比肩了。

    说完这句,他又垫起脚张望过去,初晨阳光照过来,头顶上陡然传来瓦片哗哗声响,正疑惑时,余光之中一道身影冲出了屋顶,跃了起来,一抹寒光自手中划过长长的轨迹,声音响彻街道。

    公孙恶贼!还我师父命来!!

    剑锋照着行驶中的马车刺了过去——

    宫门,大大小小上百名文武官员前后有序的走入皇城,甬道宫墙之上站满了兵甲齐备的士卒,无数的视线从他们身上扫过,离开甬道后,进入内城接受了两道关卡盘查,方才从左侧去往封王台,走上七丈高的石阶,视野随着天色渐亮广阔了起来。

    仰头望去,那是六丈高的毓秀台,两侧还有宫中原来的月神雨神台,而立在毓秀台最中央,一尊青铜巨鼎立在那里,有烟火冒出。一名宦官走上去,高呼的声音随风传开:百官入座,在此静候!

    狼牙棒呼啸砸在剑锋上,名叫史阿的刺客身体横飞,随后被冲来的巨汉,一掌扇的翻转坠地,‘哇’一声口喷鲜血,挣扎起身时,十多柄长矛抵在了他身体上。

    行进的车辕稍停了一停,帘子掀开,公孙止冷漠的眸子仅看了一眼,又坐回去,帘子回落之时,声音冰冷的从里面传出:处死。

    公孙恶

    十多柄铁矛齐齐刺进史阿全身上下,将他整个人钉在了地上,鲜血翻涌淌满了街道,吓得街边胆小一些的妇人捂住眼睛转身挤开人堆跑开了,尸体随后被维持街道秩序的差役用辕车拉走。

    不久之后,东方泛起鱼肚白,天大亮起来。

    狼旗进入皇城。



第七百三十章 晋王(下)
    天门已开——

    晨光破开云间,照下第一缕金色,光轮随着云层游走,在城中延伸开去,蔓延过猎猎飞舞的旗帜蔓延过一片片列阵以待的万千士兵,蔓延过高台之下的各国使臣,也照过了毓秀台。侧面,一名宦官高呼的声音大喊出来:陛下祭天,百官相迎!

    乌泱泱一群文武百官起身抬头,远方的天子銮仪朝这边过来,下颔留有短须,面容肃穆的刘协身着黑色绛缘领袖衣袍,绛色裤袜,头戴通天冠,在左右甲士护卫下慢慢走上毓秀台,在巨鼎右侧案几后方掀袍跪坐下来,面无表情。

    之后,那宦官看了看皇帝,后者微微点头时,他才又喧:百官入座。

    垂着眼帘的刘协目视着下方一道道身影重新落座,他缓缓站了起来,脸上依旧看不出表情来,但还是开了口,声音沉稳厚重。

    朕,告慰历代先祖君王,皇天后土,自朕继位以来,家国不平,战乱频生,以至于百姓流离失所,田园荒芜,天下如此之混乱,朕心中有愧,恨不能以己躯换我百姓将士之性命,这一路战战兢兢过来,得丞相曹操竭尽心力匡扶,才使得中原太平,保留汉室一分元气,如今丞相离去,朕心中痛彻斐然,但我大汉仍有英雄豪迈之士站出来,撑住这汉家天下!

    声音停顿了一下,他手垂在身侧有些发抖,随后还是双臂抬了起来:——不欲让英雄血白流,不欲让万千将士寒心,功过赏罚皆要有之,方才使天下人信服,受万人敬仰

    跪坐静听的文武百官大气也不敢出,程昱满宠刘晔心里微微一叹,纵然知道会今日,但多少是有些膈应的,人群中也有老臣站起身想要劝阻皇帝,随后就被旁人拉扯重新坐下。

    传!北地都督,易侯公孙止——

    传!易侯公孙止——

    传

    高喧的声音一阶传去一阶过去,直至下方的时候,成千上万的士卒手持兵戈轰击地面,手臂上的甲片在挥动中发出哐哐的碰撞声响,山呼海啸般的呐喊瞬间掀上天云,震彻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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