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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公子許
程务挺、王方翼、孙仁师、辛茂将,四人每人统御一千轻骑,对各地门阀私军展开扫荡。
固然屯驻于各地的门阀私军人多势众,人数大多在三五千甚至七八千之上,但这些各大门阀临时纠集起来的私军缺少操练、军械匮乏,又大多处于粮秣告罄军心不稳之际,面对右屯卫武装到牙齿的精锐军队,几乎毫无抵抗之力。
一夜之间,四支门阀私军被剿灭,虽然并未全军覆没,但仓惶逃遁的兵卒被其余私军救下,却使得这股恐惧的气氛迅速传播,一家一家门阀私军都坐不住了。
没人有信心能够在右屯卫的突袭之下稳如磐石,谁都知道右屯卫那是能够打得关陇嫡系军队屁滚尿流的强军,如今摆明了要将关中所有的门阀私军一网打尽,谁还能坐得住?
无数使者蜂拥而入长安城,直奔延寿坊,希望关陇门阀更够给大家一个交待:为何不派发粮秣?为何不增援军械?为何不调兵支援?
当然最主要的一个问题——咱们想走可是走不了,你们关陇说说怎么办?
这些门阀要么是捧长孙无忌的臭脚,自愿前来结一番“善缘”,往后能够跟关陇门阀有更进一步的利益交换;要么是被长孙无忌威逼利诱而来,打着浑水摸鱼攫取利益的小心思……却不料一失足成千古恨,利益没吃到,却一脚踩进关中这个大坑里无法自拔。
自然是又气又怒又悔,只能死死拉着关陇这根稻草,试图从这个坑里爬出去,赶紧返回各自的地盘,否则一旦这些私军尽数覆灭在关中,那么对于各家门阀在自己地盘的掌控力度将会有毁灭性的打击。
没有了私军,拿什么去对抗当地官府、驻军?
到时候朝廷一纸令下,各地驻军便能将他们连根拔起,门阀赖以垄断政治、独霸一方的根基将会彻底崩塌……





天唐锦绣 第一千九百章 阴毒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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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寿坊。
屋内,长孙无忌穿着一件月白色的中衣,花白的头发披散着,显然刚从床榻之上起来。眼袋乌黑、脸颊浮肿,气色灰败,勉力坐在茶几前,神情恹恹满是疲惫虚弱。
对面,宇文士及执壶斟茶,关切道:“身子可还好?”
长孙无忌拈起茶杯喝了一口,摇摇头:“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大好,前番坠马有损及根元,没有个三年五载的静养难以恢复。不过眼下这等局势,哪里容得一时片刻的懈怠?总归不过是硬挺着而已,挺得过去,是上苍垂怜,挺不过去,那也是命数如此,强求不得。”
局势的急转直下,加上身体的伤创病痛,使得原本的雄心壮志几乎荡然一空。而今支撑着他的,只剩下家族延绵、苗裔传承而已,断不能接受长孙家自他手上彻底衰落甚至覆灭。
宇文士及宽慰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说到底还是身子更重要,当下局势虽然不容乐观,却也尚未到山穷水尽之时,关陇还需辅机你执掌大局。”
他现在的心情极为复杂。
一方面,若长孙无忌就此一病不起甚至撒手人寰,关陇将会彻底落入他的掌控之中,到时候是战是和,皆由他来主导,不至于被长孙无忌这股子固执所裹挟着走向灭亡。
另一方面,他也知道自己的威望、能力皆逊色于长孙无忌,没有了长孙无忌,他自己能否完全掌控关陇门阀?
况且只要长孙无忌活着,以他无与伦比的威望震慑关陇各家,使得劲往一处使,未必不能击溃东宫杀出一片天地……
很是纠结。
屋外,一片喧闹犹如菜市场一般沸反盈天,时不时有人高声喝叱、低声咒骂,闹哄哄乱成一团。
宇文士及往外瞅了一眼,眉头紧蹙:“辅机当真不见见这些各地门阀私军的统领?”
房俊麾下的右屯卫分兵数路、重拳出击,精锐的军队横扫屯驻于各地的门阀私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打得这些缺少粮秣、军械匮乏的私军哭爹喊娘、狼狈溃逃。少许逃出生天的兵卒汇聚于长安周围,哭喊着进城求助,那些尚未遭受突袭的也坐不住,唯恐右屯卫下一个目标便是他们,也涌进城来恳请关陇门阀予以救援。
长孙无忌喝了口茶,淡然道:“见了又如何?这些门阀私军刚好可以作为牵制房俊的诱饵,使其生出贪功之心,不能对太极宫予以足够的支持。否则若房俊腾出手来,只需调兵威胁长安城东西任何一侧与咱们的军队对峙,势必威胁到春明门、金光门等处,咱们哪里还能拼尽全力与东宫六率死战?”
顿了一顿,又道:“况且眼下的形势,怎么帮他们?”
这句话说得喟叹惆怅、有心无力。
时至今日,关陇军队的粮秣已经是个大问题,支撑不了几天了,若是再将粮秣分给这些门阀私军,只怕三天便全都吃完了,那个时候还打什么仗?干脆全军弃械投降,自己寻三尺白绫上吊自尽,一了百了……
宇文士及默然。
以前顾忌这些私军背后的各地门阀,唯恐这些私军覆灭导致各地门阀对关中门阀恨之入骨,但是眼下关陇门阀朝不保夕,不得不拼命去争取一条生路,哪里还能顾得了那么许多?
他担忧道:“若咱们放任不管,万一这些门阀走投无路之下祸害地方、残害百姓,那该如何是好?”
长孙无忌愁眉不展,握着茶杯良久无语。
原本是希望裹挟着这些门阀私军与东宫决一死战,但是金光门外一场大伙烧毁了粮秣,使得关陇根本不可能再将这些门阀私军驱为己用——想要人家帮你打仗,你总得给人家一口饱饭吧?但现在关陇军队的粮食都难以为继,随时有断粮之虞,哪里顾得上这些门阀私军?
况且右屯卫的战力之强横远远超出长孙无忌的估计,这些门阀私军看似人多势众,但是在右屯卫的突袭之下根本就是一群土鸡瓦狗,往往一个冲锋便令数千人四散溃逃、哭爹喊娘……
可正如宇文士及担心的那样,若是坐视不管,这些门阀私军要么投降东宫,要么一哄而散滋扰地方。缺乏粮秣的私军根本不可能顾忌所谓的律令军法,掳掠百姓、烧杀村寨几乎不可避免。
说到底,关中依旧是关陇门阀的根基所在,若是任由这些门阀私军将关中祸害得千疮百孔,不仅他们这些挑起兵变的关陇勋贵要遭受切齿痛骂,关陇门阀更会遗臭万年……
儒家法则影响深远,对于任何人来说,“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的情形很难发生,即便是死,也要追求一个死得其所、光明正大。死后尚要遭受万世唾骂、子孙嫌弃,那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宇文士及长叹一声,道:“作茧自缚啊!”
倒不是埋怨长孙无忌,今时今日埋怨谁也无用,只不过谁能想得到当初以为会成为巨大助力的门阀私军,如今却成了关陇挥之不去的累赘?半点忙没帮上不说,还极有可能成为祸害关中的病源,稍有不慎,甚至会使得关陇门阀成为关中百姓恨之入骨、斑斑青史口诛笔伐的祸国之根……
一旦局势发展至那般,关陇门阀名誉尽毁,纵然躲得过眼下危机,可子孙后世又该如何在关中立足?
长孙无忌抬起头,目光阴沉的看向宇文士及:“你以为当如何处置这些门阀私军?”
宇文士及与其目光对视,被其眼眸之中闪烁的寒光震了一下,略一沉吟,缓缓道:“事已至此,与天下门阀之仇怨只怕已经无可化解。”
既然仇怨已经结下,全无化解之法,那也就不必再畏首畏尾。
索性就让这仇怨来得再深一些……
两人目光相触,都看懂了对方的意思,长孙无忌道:“不如将这些门阀私军编组成军,委派一位将领统御,于长安城两侧择选其一,向北突袭右屯卫防线。若能一举突破右屯卫防线自然最好,即便不能,也可以极大牵制右屯卫的兵力,令其无暇他顾。”
宇文士及颔首表示认可,又问:“你觉得派遣担任主将为好?”
这个人选不好找,必须要有足够的身份威望,否则不能取信于这些门阀私军,恐怕未等抵达右屯卫防线便一哄而散……
长孙无忌垂下眼帘,淡淡道:“让长孙淹去。”
宇文士及大吃一惊,忙道:“辅机三思,不可如此!”
将那些门阀私军编组成军,也仅仅是做个样子,战斗力还是渣。身为关陇委任之主将,既要面对战力剽悍的右屯卫,又要面对随时可能溃散甚至内讧的私军,危险之处如临深渊,稍有不慎便得阵亡军中。
之前长孙温已经死了,若是此番长孙淹再遭遇不测……
长孙无忌却道:“关陇存亡之关头,每一个关陇子弟都要做好舍身取义、报效家族之准备,否则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即便是你我,若时局所迫,亦要提刀上阵,不畏死亡。长孙家的子弟没什么满溢的才华,却唯独不缺乏此等甘为人先的不屈意志!”
宇文士及心中震荡,许久才道:“既然如此,那便将门阀私军集结于金光门一侧,让宇文陇为其压阵,向北突袭吧。”
这个策略的目的根本不是希望突破右屯卫防线,以门阀私军的涣散,如何攻破右屯卫?
只不过是借刀杀人而已,手段过于阴毒,但的确非常奏效,可一举解决这些门阀私军的问题……
突袭右屯卫防线,势必遭遇右屯卫的强烈反击,这些门阀私军无力抵挡,溃散几乎是一定的,这时候就需要关陇军队断其后路,使其欲退无路,最终覆灭于右屯卫兵锋之下。
但是与此同时,关陇军队也一定来不及撤退,进而与右屯卫发生激战,损失在所难免。长孙无忌将自己的儿子都派了上去,宇文士及觉得自己也得有所表示,所以打算这份损失由宇文家的私军来承担。
总不能让长孙家又是牺牲儿子,又是折损私军,即便如今的关陇门阀名存实亡、各怀鬼胎,却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天唐锦绣 第一千九百零一章 你是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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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忌对于宇文士及同甘共苦的态度非常满意,毕竟长孙淹若死了自己还有儿子,可若是“沃野镇私军”覆灭,宇文家就当真成了光杆将军,即便此番兵变成功,也势必从此一蹶不振。
这一份牺牲,不可谓不大。
当即,长孙无忌便当着宇文士及的面派人将长孙淹叫了进来。
“孩儿见过父亲,见过郢国公。”
长孙淹一身戎装,兜鍪摘下发髻散乱,脸上沾满灰尘,衣襟处亦是多处破损,很是狼狈,神情更是悲伤凄苦。
两人颔首,宇文士及温言道:“一番恶战,身上可曾受伤?”
长孙淹道:“并未负伤,只是可惜五弟……唉!”
长叹一声,泫然欲泣。
宇文士及宽慰道:“马革裹尸,正是吾关陇门阀之传统,五郎死得其所,关陇各家子子孙孙都不会忘记,你也不用太难过。”
虽然不知道长孙淹这一份悲怮之中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但只看其还能流出几滴眼泪,便算得上是还有一些情义。世家门阀之中,即便是手足兄弟,因着平素争抢家族地位、资源,反目成仇者不知凡几,即便表面上笑呵呵,心里也都恨不得对方死掉才好。
真正的手足之情不能说没有,但绝对凤毛麟角……
长孙淹道:“郢国公所言甚是……”
顿了一顿,转向长孙无忌,问道:“不知父亲叫孩儿前来,有何吩咐?”
长孙无忌看他一眼,淡然道:“此番兵败,五郎阵亡,对于军队士气打击甚大。故而为父与郢国公商议,尽快调集军队,再度强攻太极宫。”
长孙淹连连颔首,挺直胸膛道:“父亲所言甚是,如今东宫六率亦是强弩之末,咱们只需不计伤亡猛攻不止,定能攻破承天门、攻陷太极宫!孩儿愿再度上阵,奋勇杀敌,为五弟报仇雪恨!”
一脸的无所畏惧,慷慨激昂。
长孙无忌大声道:“说得好!既然你有这份心,为父岂能不成全于你?如今调集军队猛攻太极宫不难,难在右屯卫陈兵玄武门外对咱们的两翼虎视眈眈,一旦其抓住咱们的漏洞予以突袭,不仅使得咱们伤亡大增,更会迫使正面强攻之势难以为继。所以为父决定,由你率领整编之后的门阀私军出金光门,向北攻略右屯卫阵地!不求击溃右屯卫,只要能够将其牢牢牵制,不能插手太极宫的战斗,就算你大功一件!此事若成,为父许你家主之位!”
长孙淹浑身一震,目光呆滞:“啊?这……”
带着那群豚犬一般的门阀私军,去突袭如狼似虎的右屯卫?
那跟送死有什么分别?
先前他还战意旺盛的模样,誓要上阵杀敌为长孙温报仇雪恨,那是因为就算当真上了战场,自己身份高贵也只是稳坐中军,毋须冲锋在第一线,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即便战败也会第一时间撤下来,东宫六率稳守太极宫尚且兵力不足左支右绌,根本无力追击,随意安全问题不必担心。
可突袭右屯卫就完全不一样了,房俊麾下那帮子骄兵悍将最是剽悍,自己一旦战败势必被衔尾追杀,万一跑得慢了,岂不是腰背乱认分身剁成肉泥?
他吓得面色发白、两股战战,使劲儿咽了口唾沫,试图让父亲收回成命:“父亲明鉴,非是孩儿不肯死战,只不过您也清楚那些门阀私军的战力,简直不堪一击,怕是一触即溃……兵败事小,若因此耽搁了父亲的全盘计划,孩儿百死莫恕其罪!还请父亲三思。”
长孙无忌瞥了他一眼,捋着胡须,淡然道:“这一点,为父岂能不做思量?你放心,宇文陇会调集‘沃野镇私军’在你后边压阵,反畏敌不前者,杀无赦!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带兵冲锋便是,只需拖住右屯卫,便是大功一件。”
长孙淹不敢多做争辩,心中涌起一阵绝望,满口发苦。
毋须多问,他明白这是父亲对于之前他与长孙温之间手足相残、家族内斗之事非常不满,心中恼怒。现在长孙温阵亡,不需责罚,他这个还活着的就得为此事付出代价,接受惩罚。
若能完成任务,便既往不咎,甚至许以家主之位。
可您这哪里是让我去立功?分明是去送死啊!
您可真是我的亲爹……
见到长孙淹心惊胆战却不敢拒绝,宇文士及在一旁道:“四郎放心,吾会让宇文陇率军尽可能的前压,一旦局势不利,你便迅速后撤让宇文陇保护。咱家的私军虽然不如右屯卫精锐,但全力防御之下想要保住你,还是不难的。”
这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长孙淹感激道:“多谢郢国公。”
又看着长孙无忌,施礼道:“父亲放心,孩儿定完成任务!这就下去整编兵马,待父亲一声令下,即可出征!”
长孙无忌容颜稍霁,颔首道:“去吧,自己小心一些。”
“喏!”
长孙淹失魂落魄的走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长孙无忌叹了口气,道:“胆色还是差了一些,当初房俊率领一卫兵马敢于直出白道横行漠北,直捣龙庭覆亡薛延陀,亦敢率两万兵马封锁大斗拔谷,与七万吐谷浑铁骑激战……咱们关陇,后继无人呐。”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以往他素来觉得房俊那厮嚣张跋扈毛躁冲动,颇为不屑,但是对比自己的那些个儿子,却发现若是有个能比肩房俊,他怕是做梦都能笑醒……
宇文士及宽慰道:“诸位公子也都是人中之杰,只不过时运不济,非战之罪。”
心里却有些哂笑,你好歹也有点自知之明吧?跟谁比不行呢,非得跟房俊比……即便是你最器重的嫡长子,在人家房俊面前简直犹如土鸡瓦狗一般,其余那些个不成器的更是根本没有可比性。
关陇的确后继无人,但更真实的真相是房俊的光芒太过耀眼,后起一辈当中无人可出其右,其璀璨的光芒将会掩盖住整整一代人。如果此番东宫化险为夷、守住储位,他日更顺利登基,那么未来最少三十年内,没人能够撼动房俊“朝中第一人”的地位。
如此惊才绝艳之辈,你拿什么去比?
别说是你家这些个不成器的,即便陛下诸子各个人中之杰,论心性、论才华、论能力、论胆略,又有那个比得上房俊?
想到这里,宇文士及越发觉得命运有时候真的有迹可循,似房俊这样的人中龙凤,生来或许就注定要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抵定乾坤、翻云覆雨、将帝国带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而相对应的,关陇即便是殚精竭虑、拼上一切,又如何能够与天命做对呢?
或许,也应该好生考虑一下此番兵败之后要如何应对了,不能等到事不可为之时山穷水尽,却半点计较都没有,还要被长孙无忌牵着鼻子走……
外头的喧嚣终于消停下来,大抵是长孙淹将所有门阀私军的首领都带了出去,开始整编兵马,准备突袭右屯卫。
长孙无忌喝了口茶,发现茶水已经凉了,遂将茶杯放在一边,问道:“张亮那边可有消息传回?”
宇文士及摇摇头:“尚未有消息,而且就算有,可信度有多少也存疑。”
长孙无忌道:“这倒不必担心,张亮不是傻子,他打的是两边下注的主意,即抱着李勣的大腿立于不败之地,又在咱们这边钻营,试图攫取更大的利益,那么就不会坑害咱们,那样对他有害无益。”
诸遂良是他插在李勣身边的一根钉子,屡次给他送来消息,但他心中却渐渐疑虑增多,因为遗诏之事,诸遂良未有只言片语,这明显不合情理。
若当真有这样一份遗诏,诸遂良怎么可能不知道?
若没有,李勣又为何这般行事?
这里头有太多的谜团,令长孙无忌百思不得其解,所以他更希望张亮能够取代诸遂良,将东征大军当中的内幕向自己泄露出来……当然,对于张亮这样首鼠两端之辈,他自是不会尽信。




天唐锦绣 第一千九百零二章 争宠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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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士贵封锁玄武门的消息传到右屯卫,军中上下一片紧张,气氛陡然凝肃,将校、兵卒尽皆意识到局势不妙,愈发加紧各部队的集结,全军枕戈待旦,准备接应最为恶劣的局势。
就连素来不关心这些军国大事的高阳公主都压抑不住惶恐,拉着房俊,惶然问道:“怎么会这样?张士贵那个老贼该不会被关陇收买,想要断了太子哥哥的后路吧?
对于李唐皇族来说,即便是个吃奶的娃娃,也懂得玄武门对于太极宫、对于帝位传承的重要性,身为皇帝,务必将玄武门死死攥在手中,否则连晚上睡觉都不敢闭眼……
张士贵平素低调谦和,整日里几乎宿在玄武门连家都不回,给予皇族上下一种非常可靠的信任,谁知道这等关键时候居然会做出此等举措?
即便高阳公主不懂兵事,也知道一旦张士贵截断玄武门,断了太子退路,待到正面被叛军突破,杀入太极宫,那么太子势必凶多吉少,插翅难飞……
房俊拍拍她的手,将她鬓角一丝头发捋起掖在晶莹如玉的耳廓后边,温言安抚道:“放心便是,有为夫在,张士贵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区区玄武门,一盏茶的功夫便可夷为平地……况且张士贵绝不会站在叛军那边助纣为虐,他是陛下的忠臣,只会遵从陛下的旨意行事。”
高阳公主俏脸微霞,虽然老夫老妻了,但是当着巴陵公主、晋阳公主的面,这般亲昵的动作依旧让她羞赧,嗔怪的将丈夫的手打掉,旋即又眨眨眼,一脸懵然:“你们不是都说父皇已经……还怎么能给张士贵下达命令呢?”
房俊笑了笑,意味深长:“陛下雄才伟略,不下于秦皇汉武,这天下事早已存于胸中,了若指掌,又有什么是他考虑不到、安排不周的呢?”
他这么一说,高阳公主螓首连点,赞同道:“郎君说得是,父皇那等英雄盖世,又岂会没有安排?”
房俊笑容温煦,心中却暗忖:安排的确是有,不过与你想的有些不大一样……
不过这个时候他自然不愿在两个女儿、一个妹妹面前去揭露一个父亲、一个哥哥为了所谓的选择一位有明主之相的储君从而断绝太子的生路……有些残酷,还是等着满满水落石出之时,让她们尝试着去接受吧。
卫鹰从外头进来,单膝跪地,道:“二郎,刚才王方翼送来消息,屯驻于关中各地的门阀私军陆续开拔,逐一汇聚于长安附近,且城西的宇文陇部开始集结,似乎有所动作。”
房俊面容不变,起身对三位公主施礼:“军情紧急,微臣去中军商议对策,暂且告退。”
巴陵公主颔首,晋阳公主明眸滢滢,关切道:“姐夫要小心一些。”
房俊报以微笑:“多谢殿下,不过不必担忧,区区叛军犹如草芥一般,不足挂齿。”
原本紧张的气氛,在他阳光温煦的笑容下缓缓化解,高阳公主叮嘱道:“看看张士贵到底怎么回事,万不能被他害了太子哥哥。”
房俊颔首:“放心,一切有我。”
转身与亲兵大步离去。
巴陵公主满脸担忧:“这关陇门阀也着实太过分了,为何不达成和谈消弭战事呢?这么打下去,怕是整个长安城都要化为废墟。”
心里却是无比庆幸此刻能够置身右屯卫中,否则若是继续留在长安城内,乱兵四起,还不知将要遭受多少惊吓。自然也不再担忧房俊对她图谋不轨了,一旦乱兵充入公主府,她这个金枝玉叶还不知道被祸害糟蹋成什么样儿,如其那般,反倒是房俊更容易接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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