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天唐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公子許
这两年越发觉得陛下诸子各个不简单,与其打交道,需要耗费越来越多的精力,否则稍有不慎,便会吃个大亏
书房之中,李治正焦急等待,见到萧瑀返回,忙问:“情况如何?青雀各个该不会是知道我来了此处,故意寻上门来吧?”
萧瑀摇摇头,坐下之后才沉声道:“这几日殿下回府之后不宜有所举动,一旦水师那边有消息,立即入宫请示陛下,入驻大慈恩寺与太子一道为文德皇后祈福。”





天唐锦绣 第三千零六章 束手无策
李治颔首,明白当下局势复杂,一动不如一静,免得愈发骑虎难下。
但他也有自己的担忧与奢望:“山东世家那边可有向您透露什么?”
关陇门阀一败涂地,不得不彻底退出朝堂换取李二陛下的宽宥,导致朝堂之上诸多实权部门空置, 为免中枢停滞,开始允许山东世家、江南士族的优秀子弟大举入朝,彻底扭转这两大门阀联盟自入唐之后饱受打压之局面。
自隋末开始,长达将近三十年的排斥与打压,使得这两大门阀联盟私底下联系紧密、抱团取暖,如今骤然起复,自然相互提携、彼此帮扶。
但利益当前, 谁也不能保证这种团结可以一直延续下去,譬如在江南士族支持他这个晋王的时候, 山东世家会否随同跟进
这对于李治来说极为重要,一旦这两大新贵形成统一意见、共同进退,全力支持他争储,那么成功的希望极大。
即便父皇再是不准大臣私底下串联皇子参预争储,也不可能无视这两大门阀势力联手之声势。
萧瑀面有忧色,摇摇头,沉声道:“山东那些人大抵是窝在穷乡僻壤惯了,浑身上下满是迂腐之气,刚愎自负、自视甚高,更多是沉寂捞取利益,未必肯与吾等一条心。”
李治不语。
这其实也是正常的,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山东世家被排斥出中枢已经太久,对于权力的渴望无可企及,“百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与其去憧憬将来的从龙之功,还不如现在将真真切切的权力抓在手中。
譬如张行成掌管兵部这样的六部之一、实权部门,最紧要便是将部中权力尽数抓在手中,哪里肯冒着得罪陛下、激怒魏王的风险支持他这个晋王?
*****
正如李治、萧瑀所担心那般,如今整个山东世家都将重心放在获取朝廷官职以及巩固到手的权力之上。
首当其冲便是张行成。
原本兵部虽为六部之一,但因缺乏调兵之权,名不符实,已经沦为专注后勤辎重的保障部门,甚至连工部都有所不如,毕竟后者掌管天下宫阙、城池之修建维护,肥得流油,而兵部虽然下设武器监等等部门,却要遭受多方监察,着实鸡肋。
但自从房俊上任,开始大刀阔斧对兵部内务予以改革,同时凭借李二陛下的宠信以及自身的强大实力将兵部权力逐渐扩张,甚至提请设置“军机处”,以兵部尚书之职成为军机大臣之一。
由此,兵部一跃而成为仅次于吏部、民部的实权衙门。
只要彻底收拢兵部尚书职权,不仅山东世家由此实力大增,张行成也将成为山东世家的旗帜人物,大权在握的同时,更会得到山东世家的鼎力扶持,距离宰辅也仅仅一步之遥。
然而想要将兵部权力抓在手中,却是何其难也
一大早,张行成便驱车来到兵部衙门。
原本的衙门已经毁于战火,新的部堂起于原址之上,倒也并未偷工减料,修建得甚为气派。只不过由于建造时日尚短,多处尚未完成装潢,故而看上去恢弘大气,实则处处简陋
来到值房,张行成整理衣冠,一丝不苟的坐在书案之后,将部中几位实权人物交来。
未几,崔敦礼、郭福善、柳奭等人陆续前来。
书吏奉上香茶,退出门外
张行成笑容温厚,请诸人饮茶,简单谈了一下几件部务,诸位下属也都予以配合,看上去甚是相得。
但他知道这是自己还未触及核心利益,否则必将引起排斥与反弹,自己这个兵部尚书看上去威风凛凛,实则不过是一个被架起来的傀儡
一盏清茶饮尽,张行成轻咳一声,看向柳奭:“如今铸造局已重建大半,部分作坊也恢复生产,不知每日军械生产种类、数量几何?”
柳奭赶紧放下茶杯,神态恭敬:“之前铸造局几乎夷为平地,工匠流散、设备损毁,其实一时片刻能够恢复如前?每日生产数量几可忽略不计。”
张行成面容一僵,果然一触及到核心利益,便开始产生抵触排斥
他忍着气:“再少也得有个数字吧?本官乃兵部尚书,有权调查部内任何事务,既要知晓军械生产之情况,亦要对生产出来的军械合情合理的分配至各处军中。如今你却含糊其事,到底意欲如何?”
他知道兵部是房俊的地盘,即便他如今成为兵部尚书也不能如臂使指、言出法随,属下阳奉阴违之事必不可少,但仍未想到这兵部上下根本铁板一块,他这个兵部尚书就连平常时候指使一个书吏都得三思而行,否则指不定被当面拒绝,颜面尽失
这就是他眼下在兵部的现状,每日里被一众下属高高供起,恭敬有加,但兵部事务也根本插不进去手。
原本这种现状应当徐徐图之,可是房家设宴温居,自己不请自去却遭受房俊折辱,这使得他心中愤懑不已,顾不上太多,力求尽快将兵部内务捋顺,彻底把持大权。
谷妀
所以今日一反常态,有些咄咄逼人。
柳奭讷讷,低下头去。
张行成不理柳奭,这人身为晋王妻舅,却不折不扣是房二的狗腿子,遂看向崔敦礼:“崔侍郎怎么说?”
虽然自己“空降”兵部实际上算是挡了崔敦礼的路,但双方皆乃山东世家一脉,这个时候不应当摒弃前嫌、一致对外么?
崔敦礼在一旁慢悠悠的饮茶,闻声放下茶杯,态度恭顺,叹气道:“张尚书也别为难柳郎中,铸造局乃兵部重地,份量极重,攸关咱们兵部的利益与地位。铸造局占地极广,房舍众多,且需要新修诸多水利机械,目前重建经费捉襟见肘,您是咱们上官,正印的兵部尚书,此时当责无旁贷,解决经费之缺口。”
张行成一口气憋在胸口,硬生生给气笑了。
本官让你居中调停,协助我掌控兵部,你非但不予配合,反倒给我安排一桩难度极高的任务?
还让我解决经费?
娘咧!
不过气归气,他也知道房俊将兵部经营得铁桶一般,自己向完全掌控兵部只能徐徐图之,急也急不来。且一部之主官想要掌控全部,树立威信乃是必然,而树立威信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解决难以解决之事。
虽然不知铸造局重建需要耗费银钱几许,但他也知道这必然是一个庞大的数字,毕竟那可是研发火器、装备全军的重要部门。
山东世家豪富一方,各家底蕴深厚、钱帛无数,若能帮助自己掌控兵部,想必他们定然会慷慨解囊。
再者说来,只要钱帛注入铸造局,那么铸造局的重建便掌握手中,适当安插亲信以达到完全掌控铸造局之目的也非难事
困境之中,蕴含着机遇啊。
他振奋精神,不理会崔敦礼的刁难,反问道:“铸造局重建,尚需钱帛几何?”
崔敦礼摸着颌下胡须,避而不答,转头看向柳奭:“铸造局自建成那一日起,便一直是柳郎中负责管理,劳苦功高,对于铸造局各项事务亦是了如指掌重建所需银钱,还得问柳郎中。”
柳奭会意,恭声道:“大抵还需五十万贯。”
“什么?!”
张行成瞪大眼睛,直视柳奭:“五五十万贯?”
是你说错,还是当我傻了?
如今依托兴盛的海贸加上商税改革,帝国中枢财政有了巨大飞跃,几乎是建国初期的五倍有余。但即便如此,每年中枢财赋收入也不过四千余万贯重建一个铸造局,居然要花费帝国每年八十分之一的财赋?
简直荒谬。
欺人太甚!
他质疑家恼怒的神情,反倒引得下属们不满
柳奭苦着脸:“下官不敢有半字虚言,重建账目清晰明了,一笔笔开销皆有据可查,账薄工工整整,否则一旦遭受御史调查,下官有几个脑袋够砍?”
旁边的崔敦礼放下茶杯,冷着脸怫然不悦:“铸造局之账薄一直由本官监督,每一笔直出都要有本官审核之后签字画押。张尚书可是不信,怀疑本官中饱私囊、贪墨营私?不过张尚书虽为长官,却无监察之权,若认定本官贪墨,当可向御史台举报,甚至去陛下面前告御状,但绝不可这般质疑本官之人品、私德、操守,更不可横加诬蔑!”
郭福善是个老好人,之前被崔敦礼挡了路他没什么不满,如今空降来一个张行成也没什么表示,一心只想在衙门里做点事,扶持几个族中子弟,到了年纪一退,再不管这些官场中事。
此刻见到双方剑拔弩张,想了想,劝道:“张尚书初来乍到,想必并不清楚铸造局的规模与重要性。说句实在话,这还只是重建,毕竟当初铸造局虽然损毁,但各处地基尚在,也毋须重新选址、平整土地、全盘设计想当年,越国公带领吾等创建铸造局之时,耗费不下百万贯。”
张行成又是恼怒,又是惊诧。
难不成这铸造局当真是铜钱堆砌来的?
简直骇人听闻。
而几位属下一致向他表达不满,话里话外认为他不及房俊,这愈发令他恼火,老子何时指责你崔敦礼贪墨了?身为兵部尚书,难道兵部事务连问都不能问?
欺负人也不能到这样地步!
但面对如此庞大的银钱缺口,却又束手无策




天唐锦绣 第三千零七章 登门求教
张行成被几位属下顶在墙上,一时半会儿下不来,别提多恼火了。
可他也得承认,自己寻找铸造局作为掌控部务的突破口是一个败笔,非但没能实现预想的进展,反而作茧自缚、骑虎难下。
五十万贯他哪里拿得出?
就算山东世家会全力支持他, 也绝无可能拿出这么多钱来无偿支援兵部建设
但他想不明白:“当初筹建铸造局之时,难道全部是越国公自掏腰包?”
这么多钱,户部是绝对不可能全额拨付的,况且当时铸造局筹建完全是房俊极力主张,朝堂之中反对、叱责者不计其数,便是陛下也不甚同意,如此巨大的资金是怎么解决的?
柳奭道:“正是如此, 越国公提出以火器装备部队, 并彻底转变以往军中盛行的骑步协同之战术以火器为主, 当时军中、朝中多有反对,政事堂诸位宰辅也颇有微词,故而自是不能指望朝堂拨款。但越国公认定火器之威力足以披靡天下,所以自己垫付了铸造局筹建之钱款。”
说这话的时候,他下颌微微抬起,神情之中毫不掩饰的钦佩与崇敬。
当时谁都认定房俊是个败家子,耗费巨额钱款替朝廷筹建一个不知所谓的铸造局,但时至今日,火器在历次战争之中所表现出来的强悍威力,早已将那些鼠目寸光之辈的嘴死死堵住。
铸造局鼎盛之时,全国上下所有军队的主官都要在他这个小小的兵部郎中面前陪着笑脸、说着笑话,为何?
只为了让自己的部队今早装备火器、今早投入训练、今早形成战力,由此成为帝国军队当中的主力!
放眼军中, 谁不赞誉房俊的高瞻远瞩、舍家为国?
能够在这样一代人杰的麾下效犬马之劳,柳奭与有荣焉,也正因为心底对于房俊的钦佩与认同,他舍弃与晋王之间的姻亲,努力说服整个河东柳氏退出储位之争,坚定的站在房俊这边,唯房俊马首是瞻
张行成震惊得说不出话。
这天下有钱人多得是,但能够拿出百万贯现钱的屈指可数;即便能够拿得出那么多钱,肯冒着天下风险为帝国搞建设的更是绝无仅有
直至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憧憬着收拢兵部实权,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对手。
他甚至连“敌人”这个词汇都不曾在脑中想起,因为自视甚高的他居然觉得自己不配
沉默良久,张行成憋着气摆手:“此事暂且请柳郎中继续操持,待本官想想有何良策,再做应对。”
“喏。”
几名下属起身施礼,鱼贯而出。
待到几人出去,张行成终于绷不住架子,狠狠吐出一口气,颓然仰躺在椅背上,心里充满挫败。
毫无疑问,自己尝试收拢兵部权力的举措初战告负、一败涂地。
他不是不能承受失败,事实上在他的仕途生涯当中几经羁绊、颇多挫折,自认心理素质相当强劲。但是这种于属下面前束手无策、威望尽失的场面,却是前所未有
即便身为尚书、一部之首,又当如何驱策部属、施行部务?
威望尽失啊。
在值房内喝了一天闷茶,好不容易熬到下值,急匆匆出门之后乘车归家,沐浴之后换了一身衣裳,备下一份厚礼,出门乘车来到卢国公府。
此时天色擦黑,因为已经取消了宵禁,故而出门无碍,不似以往天色之前便需回家,街上行人络绎不绝,车马辚辚,很是热闹。
今日前往卢国公府,乃是有事请教。
相比于自己之前一直任职尚书省缺乏实务衙门的管理经验,在朝中人缘极佳、混得风生水起的程咬金显然更能够合理处置这种涉及更多权力利益的上下级关系。
同是山东一脉,登门求教一番,想必程咬金不会吝于指点
*****
夜幕沉沉,池水自泄水口汹涌而出,向下奔流汇入滈池,再满溢而出,形成滈水北去入渭。
谷锞
昆明池泄水口两侧灯火通明,无数工匠、民夫在此连夜奋战,争分夺秒修建各种房舍、仓库、水力设施,方圆二十里内皆是一座巨大的工地。
房俊一身锦袍,沿着水岸负手而行,数十亲兵拱卫前后,崔敦礼、柳奭、郭福善、杜志静等一干兵部主官随行左右,一行人前呼后拥,沿途视察各项工程进展。
行走之间,柳奭将今日张行成试图攫取铸造局实权,却最终铩羽之事低声说了
房俊看着河岸处一座庞大的水车被数十民夫在工匠指挥之下竖起,冷笑道:“山东世家远离中枢久矣,已经忘记明哲保身的道理,这副急不可耐的吃相,着实难看。”
陛下将他调离兵部,但是却担任名义上六部之首的礼部尚书,显然是在做出一个姿态:朕要打压东宫,剪除东宫兵权,但是对于东宫属官却并无迁怒。
但凡是个明白人,都不难看出李二陛下的这个潜在意思,猜得出将来房俊必然会再度起复,而兵部极有可能依旧交还给房俊。
他之所以借温居之命向外展示一下自己的人脉、实力,就是避免那些不开眼的混账认为他已经落配,即将随着东宫被废黜而一蹶不振,从而为了利益扑上来撕咬,固然不怕,终究麻烦。
孰料这第一个扑上来的居然是当日前往恭贺不成因而心怀恨意的张行成
由此也可看出,山东世家许久未曾掌握中枢权力,如今对于权力之渴望已经走火入魔,亟待抓紧每一分到手的权力,不顾后果。
一旁的崔敦礼乃山东子弟,但对于房俊贬损山东世家的言论却毫无反应,甚至附和道:“山东各家自诩孔圣之后、儒家正宗,自汉以来便未曾离开中枢,如今被打压多年,那股亟待翻身的心情极其迫切,做事不择手段。”
亲弟崔余庆惨死神禾原,其背后的阴谋如何骗得过他?这种为达目的宁肯牺牲自家子弟的行为,令他极为不齿,也甚为恼怒。
所以当家中传话让他配合张行成收拢兵部大权,他呲之以鼻、恍若未闻。
当然,这不仅仅是个人感情,更在于他对于大势之判断,眼下虽然废黜几成定局,但房俊并未在陛下那边失宠,且房俊如今的威望、权势、地位,绝不会因为太子被废而一蹶不振。
与其在诸位皇子当中摸黑去瞎选一个,将来成败听天由命,还不如牢牢抱紧房俊这条大腿。
以房俊以往的脾性,对于自己忠诚部下之袒护极为强势
房俊点点头,对于山东世家的所作所为看不入眼,随意道:“随便他怎么折腾吧,无需在意。柳郎中你这边乃是重中之重,要全部精力放在铸造局重建之上,争取早日全面复工,钱粮耗费可还跟得上?”
柳奭不问房俊为何这般急于恢复铸造局的全部产能,蹙眉为难道:“下官如今几乎整日留在此地,监督各项工程之进度,但也正因所有工程几乎同时开动,钱粮耗费甚大,有些捉襟见肘了。”
房舍、仓库的修筑,水力设施的构建,复工所需的铁料、木炭、焦煤、硝石,再加上人吃马嚼,每日的花费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房俊脚下不停,走到一处刚刚搭建完毕的水力锻锤前一边观望监察,一边道:“再扛几日,等到房家湾码头那边全部开工,原料、建材、钱粮便会悉数供应。”
几位兵部主官互视一眼,欲言又止。
普天之下,哪里有人用自家之钱粮无偿供给国家的项目建设?说好听这是傻子,说难听那便是心怀叵测
不过如今铸造局勉强恢复生产之下所产出的军械流向何处,他们几个心知肚明,所以也只能将满肚子规劝之言咽回肚子里。
怎么看,房俊也不似那等会在太子一朝被废之后拥护太子起兵造反的蠢蛋
柳奭心里打定主意,虽然房俊嘴说由着张行成折腾,但他身为房俊忠实心腹却不能听之任之。等会儿回去之后便将房俊垫付的各项钱粮归纳一下,明日上值,便让张行成还钱。
你不是兵部尚书么?你不是想要揽取大权么?
那就先给钱吧。
不给也行,那就上疏提请陛下裁撤铸造局,让房俊这些钱全部都打了水漂
另一边,张行成被程咬金迎入府中设宴款待,于酒宴之上推杯换盏,哪里想得到自己的下属居然想要给他挖一个大坑,让他颜面尽失
他举杯敬酒:“今日得卢国公之款待,下官幸甚!谨以此杯,敬卢国公。”
程咬金哈哈一笑,举起酒杯,未等说话,陪客的长子程处默一抹嘴,起身执杯,大咧咧道:“这杯酒吾替父亲喝了,话说张尚书今日登门,足见还不忘咱山东袍泽之情谊。既然如此,那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您如今乃是兵部尚书,统御天下兵马,不如签署一份文书调令,将在下调回长安,也好就近孝敬父亲。在下也知道有些唐突,但今日赶巧与张尚书同席,故有此情,若是以往房二仍任兵部尚书,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张行成顿时黑了脸




天唐锦绣 第三千零八章 引入歧途
张行成来访,程咬金予以厚待,不仅自己亲自设宴招待,还让长子、次子相陪。以张行成的官职、地位,这已经算是很高规格了。
这是看在张行成山东世家在朝中代表人物的份儿上,否则以程咬金的功勋爵位, 哪里需要这般给面子?
张行成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虽然身为朝廷大员,但执礼甚恭,言语之间也颇多恭维,将自己的架子放得很低,毕竟今日前来乃是有事相求, 万一言语不慎将程咬金惹毛了下令逐客,自己可就丢脸丢大了。
毕竟之前长安城外恶战连连、局势危在旦夕之时,程咬金并不是牢牢站在山东世家这一边
现在程处默当面询问能否将其调回, 令他心中极度不满。
我已经放低姿态了,摆明了今日乃是有求而来,你们又何必打我的脸?
明知我这个兵部尚书屁用不顶,还要说出这样的要求,简直欺人太甚
好在未等他说话,程咬金便在一旁瞪起眼睛,喝叱自家儿子:“今日张尚书登门是客,你就算有什么请求也得改日备下厚礼登门相求,这般酒宴之上提及,是何道理?再者说来,溎南那地方山明水秀气候宜人,乃是不可多得的好所在,你只需在那边熬上几个念头,积攒下资历, 朝廷自会提拔擢升于你,何以不到一年便谋求调任?吃不得一点苦,没用的东西!”
程处默一脸无辜:“孩儿如今身在桂州担任溎南府折冲都尉, 那地方虽然还算淳朴, 可到底山高路远、烟瘴遍地,难以于父亲面前尽孝好不容易寻个空闲才能回家一趟,今日正巧碰上张尚书,若能行个方便自是最好,若是难做便只当没说,又有什么打紧?孩儿也老大不小了,您不能总是叱责于我!”
一旁的程处亮笑呵呵给张行成斟酒布菜,老老实实当一个陪客。
但张行成却不能当他不存在,毕竟这可是清河公主的驸马,李二陛下的姑爷
心中又是羞愤又是尴尬,无奈拱手道:“大郎之请,原本乃是寻常,谁叫咱们同出于山东一脉,一衣带水、血脉相连呢?只不过还请大郎体谅吾之苦衷,如今刚刚担任兵部尚书,对于部务两眼一抹黑,根本拿不起来。稍等一些时日,待吾捋顺了这些,定然将你调回关中。”
他算是看明白了,什么程大郎毫无城府、粗鲁憨直呐纯粹是扯淡,这爷仨根本就是给他一個下马威,唯恐他信任兵部尚书导致骄傲自矜,今日登门所为之事令程家上下为难,干脆将你的嘴堵回去
看上去有些误会了。
程处默提起酒杯,哈哈一笑:“小侄粗鄙之人,时常犯糊涂,今日自罚三杯,改日定当登门道歉。”
言罢,连干三杯。
张行成无法,只得赔了一杯
笑眯眯的程处亮也举起杯:“兄长刚直秉正,若有得罪,那也必是无心之言,还望张尚书宽宥。”
1...14891490149114921493...159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