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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公子許
所起房玄龄的那位大妇,李二陛下也是没辙,只得换个话题,说道:“据闻,你在民部要了一批拨款,说是要试制新式海船,确有此事?”
“确有此事。”
“说来听听,这个新式海船,比之以往有何进步?”李二陛下回到书案后坐下,命那小侍女奉上茶盏,又为房俊添了一张胡凳:“说下说。”
房俊躬身谢过:“诺!”端端正正的打横坐在李二陛下下。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君前奏对”?
没来由的,房俊居然有点紧张……
轻咳一下,才说道:“以往之海船,皆须依靠洋流和季风作为动力,才能前行,所受制约太大。比如船下南洋,去以十一月、十二月,就北风;来以五月、六月,就南风。北风航海南风回,远物来输商贾乐,然而一年之内只能出海一趟,且必须在冬天季风起时,若是错过季风,则一年都得待在港口之内。”
李二陛下皱眉道:“北风航海南风回,远物来输商贾乐?这什么破诗,平淡无奇,韵脚全无!”
房俊嘴角一抽,您关注这个干嘛,这不是重点好吧?
再者说,这可是人家王十朋写的,关我毛事?当初大学的时候为了追妹纸而参加帆船队,那时候恶补的知识能到现在不忘,就算咱对得起你了……
没理会李二陛下的无厘头,房俊继续说道:“据微臣研究所得,船只在海面上航行,并不全是依靠从后方吹来的风推动船只前进,其实风的动力是以两种形式作用在船帆上,而且最大的动力绝对不是来自后方的风力推动,而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
当下,房俊便将“伯努利效应”囫囵着拿出来说了说,反正说深说浅,李二陛下估计都听不懂。
果不其然,李二陛下被忽悠得一脸懵逼,他再是英明神武,却如何去理解这种时代的知识?可是脸面得要啊,这个棒槌能凭空想出来,朕居然听都听不懂,说出去多丢人?
而且,这厮说得自己虽然听不太明白,但是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房俊巴拉巴拉童装一通说,说得口干舌燥,看了看李二陛下书案上的茶盏,咽了口吐沫,对那个花瓶一般悄无声息的小侍女说道:“劳烦,能不能给我也来杯茶?”
那小侍女一呆,估计是从未遇见过敢在陛下面前要水喝的官员,一时有些茫然,转头看向李二陛下。
李二陛下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小子就不能懂点规矩?”话是这么说,可还是摆手让侍女给他斟了杯茶。
房俊渴得要命,也没那心思品品这茶什么味儿,反正都是被李二陛下勒索来的自家产品……“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干,这货舔舔嘴唇:“再来一杯!”
小侍女偷偷瞄了一眼一脸黑线却并未阻止的陛下,忍着笑脚步轻快的又为房俊续了一杯。
两杯茶喝完,将茶杯递给小侍女,展露一个温和的笑容:“谢谢!”
别人帮忙,自己礼貌的道谢,这是他的习惯,一时间改不过来,也没打算改。就算穿越到了一千几百年前,身份地位和环境都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能再遵循以往的那一套,可房俊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有一些坚持。
哪怕这些坚持有些不合时宜,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可只有这样,他才会感觉自己还是那个房俊,而不是这个时空的房遗爱,自己还没有被厚重的历史尘埃所掩盖,自己还是自己……
比如道谢,比如不歧视女人,比如逼着自己的家仆手下必须每天洗澡……
小侍女得了一声谢,小脸蛋羞得红红的,轻咬着嘴唇从房俊手上接过茶杯,退到一边。
李二陛下黑着脸,瞅着房俊,觉着怎么瞅怎么别扭。
这厮长着一张黑脸,虽然不难看,但是比起那些俊俏公子还是差的有些远,为啥这女人缘却看起来不错?
若是以往,李二陛下必然斥责两句,看不上就骂你,有何不妥?
可是现在,李二陛下对房俊的印象早已大为改观,只是哼了一声了事。
“朕虽然让张亮去担任工部尚书,但是不会让他插手新式海船之事,你且全力以赴,不必有所担忧。至于这个军器监少监,其实是你父亲为你求来的,他见你整日里与商贾为伴,俗不可耐,怕你误入歧途,想让你这次随军西征,好生磨砺一番,日后也能成为朝廷栋梁,汝要用心,必不可辜负汝父之期盼!”
李二陛下打开了教子模式……
这话若是别人听到,怕是得激动得打摆子,能得到李二陛下如此敦敦教诲,那可是无上的荣耀,更代表着往后仕途通畅、一路青云!怕是鼻涕泡都能美出来……
但房俊却不以为然,面上唯唯诺诺,心里却腹诽:装!您接着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还卖了自己老爹的人情,只是您这心里怕是报复咱坏您家那位青雀名声的心思更多一些吧?
呵呵,其实咱早已将你看穿……





天唐锦绣 第二百四十五章 国之气节
李二陛下自不会去揣摩房俊的心思,你看穿与否,又能如何?反正全世界都知道朕这是卖你老爹的面子,那就行了。至于你小子?呵呵……
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商号筹备得如何?”
房俊恭声道:“一切尽在掌握。”
李二陛下被噎了一下,他现跟房俊聊天真的很难心平气和,因为这厮从来不会按照你的预想去说话。比如这一句,朕问你,那你就详细的说说,如此笼统的来一句“一切尽在掌握”,有个屁用!再跟朕邀功么?
眼看李二陛下神色不善,房俊也很无语,这人脾气也太古怪了,动不动脾气,难道是更年期……
口中却赶紧说道:“微臣已与长孙、屈突、程、萧、李几家商讨过了,每家出资四十万贯,各占一成份子。”原本是想自家也在这半数份额里再拿一份的,后来想想吃相还是不要太难看,便忍痛放弃了。
李二陛下“龙颜大悦”,瞪了房俊一眼,早这么说不就完了?乳臭未干的臭小子,非得学诸葛亮,还“一切尽在掌握”……
按照他跟房玄龄的约定,这个商号他将会占三成份子,代价是给予“皇家”的称号,也就是说,房家翻手之间,凭空为他带来一百二十万贯的财富。
这小子,真是个运财童子啊!
李二陛下捋了捋胡须,心里思讨着不如将这小子弄去民部当个尚书?那民部可是连年亏空……
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就算房俊在敛财之上颇有天赋,但他也不会认为这小子能玩得转掌管一国财政的民部,年纪太小,尚未定性,不过可以重点培养。
想到此处,李二陛下又皱眉问道:“为何对欧阳率更如此不敬?”
房俊撇撇嘴,说道:“仁者爱人,有礼者敬人。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有人于此,其待我以横逆……是他欧阳询不敬我在先,陛下何以单单诘问与我?”
若不是那欧阳询一上来就对我没有半分敬意,我又何必如此?
李二陛下不悦道:“说到底,人家那是名满天下的老前辈,身为后进,怎能不尊老?”
“岁数大就能摆谱?再者说,名气再大,才华再高,做人却全无气节,如何尊之?”房俊反驳。
李二陛下倒也没恼:“不能如此说,毕竟时过境迁,现在欧阳率更教书育人,行事低调,颇有返璞归真之境界,不可总拿以往的经历说事儿。”
房俊不以为然:“此人毫无气节,教出的学生也都是软骨头。听说他还是太子殿下的侍讲?呵呵……”
李二陛下终于恼了,斥道:“有话就说,如此阴阳怪气,岂非找打?”
“微臣以为,为师者,次重学问,而重气节!学问不足可以学,但气节若是不足,能教出一群怎样的学生?人不可无气节,国更不可无气节!”房俊看出李二陛下没有真的恼他,倒也不惧。
李二陛下微微一愣:“何为国之气节?”
终于说到这里了,房俊松了口气,这大弯子绕的……
便站起身,恭恭敬敬给李二陛下施了一个大礼,说道:“微臣偶得几句文章,窃以为厚重深刻,可以为国之气节,可否为陛下书写下来?”
李二陛下欣然道:“有何不可?”站起身让出书案。
这小子字写得好看,诗词也很对口味,李二陛下满心期待。
小侍女又上来给房俊研磨。
房俊执笔,笔走龙蛇,一挥而就。
然后,便后退两步,垂手而立。
李二陛下细细一看,眉毛顿时就竖起来了!
“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看上去冲天的气魄、盖世的豪情,却令李二陛下怒不可遏!
“砰”的一声,李二陛下一脚将诺大的书案踹翻,笔墨纸砚散落一地,笔洗镇纸到处翻滚,吓得那小侍女“啊”的尖叫一声,随即醒悟自己君前失仪,俏脸煞白,死死捂住嘴,身子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帝王之怒,她一个小侍女如何当得?
李二陛下怒冲冠、血灌瞳仁,大喝道:“来人!”
殿外呼啦便闪出四个禁卫,齐齐单膝跪在廊前。
李二陛下恶狠狠的瞪了房俊一会儿,一挥手,指着那个小侍女:“带出去,杖责三十!”
“诺!”当即便有两个禁卫如狼似虎的冲过去,一人一只胳膊,小鸡崽一样架着那小侍女便往外走。
小侍女吓得魂飞魄散,尖声叫道:“陛下饶命……呜呜……”却是被一个禁卫堵住了嘴,娇弱的身子奋力挣扎,怎奈禁卫的手臂硬若铁条,却是纹丝不动。
房俊大喝道:“住手!”然后面对李二陛下,单膝跪地,恳求道:“陛下怒火皆因微臣而来,若迁怒于无辜,恐有损不陛下圣名,还望陛下三思!”
说着,另一条腿也跪在地上,改为拱手至地,头也至地,行了个稽礼。
禁卫押着小侍女,回头看看李二陛下,见李二陛下未出声,便停下脚步,站在门口,等待指令。小侍女被堵住嘴,眼泪却哗哗的往下流……
李二陛下咬着牙关,一步步走到房俊面前,讥讽道:“竖子心无君王,以往即使行此大礼,亦多是虚应故事,其心不诚。今日,居然为一个侍女诚心拜服与朕?”
房俊朗声道:“微臣非是因为这侍女而跪,微臣是为陛下千秋圣名而跪!”
一说到这个,李二陛下再也压制不住,抬腿就是一脚,狠狠踹在房俊肩头,将他踹了屁墩儿,然后大脚丫子不分头脸,一脚狠似一脚的往房俊身上踹。
便踹便骂道:“巧言令色,国之奸佞!尔将魏王的声誉重创,现如今也让朕的名誉毁于一旦吗?朕叫你不和亲,朕叫你不赔款,朕叫你割地,朕叫你天子守国门,朕叫你君王死社稷……你特么敢躲?老人,给老子摁住他!”
几名禁卫互视一眼,放开那小侍女,扑上来将房俊双手双脚齐齐捉住,奈何集四人之力也压制不得!不过房俊也知道不能太过,不让李二陛下把这口气出了,那以后更得遭罪!
便再不躲闪,只是伸出手臂,护住了英俊的脸……
李二陛下足足踹了盏茶时间,这才气喘吁吁的怒喝道:“给老子滚蛋!”
这得多大气,都自称老子了……
房俊疼得吃牙咧嘴,闻听此言,连滚带爬的撒腿就跑,一溜烟儿就没了影子。
李二陛下气得呼哧带喘,呃,也有可能是累的……斜眼看了看鹌鹑一样的小侍女,挥了挥手:“你也滚出去!”刚刚确实是被房俊气得疯了,这才迁怒于她,此时冷静下来,自是不再追究。
小侍女如蒙大赦,两腿软的踉跄退走。
李二陛下回身坐在胡凳上,眼神不由自主的又看向那副凌乱的字卷,脸色阴晴不定。
有侍女进来收拾残局,却被李二陛下喝止:“全都出去!”
“诺!”
侍女连同原先的禁卫,齐齐退了出去。
堂内一片寂静。
李二陛下就静静的坐在堂中,由上午直至午间,一言不,脸色阴郁。
所有宫女内侍们都傻眼,这怎么回事?莫不是那房俊这次真的把陛下气出了好歹?
直到未时初刻,才有内侍站在门外廊下,恭声道:“房玄龄求见。”
李二陛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说道:“让他进来吧。”
等到房玄龄进来,行了礼,李二陛下冷笑道:“房卿,果然生的好儿子!怕是有一天,朕就得被这个混账气死!”
这话可严重了,房玄龄赶紧再次施礼,急道:“老臣惶恐!”
李二陛下哼了一声,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有些重了,便说道:“那混账可是回了府上?”
房玄龄点头道:“正是,次子胡言乱语,简直无法无天,老臣怒极,将其狠狠抽了一顿!”
李二陛下讶然道:“这次敢违逆尊夫人的意志了?”
房玄龄咳了一声,尴尬道:“这次……夫人去城外清源寺上香,没在家……”
李二陛下噎了一下,气道:“房玄龄啊房玄龄,你瞅你那点出息!”




天唐锦绣 第二百四十六章 劝谏(上)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之前……
房府正堂,房玄龄手里拎着一个鸡毛掸子,横眉立目,怒斥道:“你个不孝子,你想把老子气死才开心嘛?给我跪下!”
房俊心不甘情不愿的跪在堂中,撇嘴道:“怎么会呢?您走了我也什么捞不着……”这倒是实话,长子是人家房遗直,爵位也好,家产也罢,都是房遗直继承,房俊顶了天也就是分一些钱财庄园,这里边还有一大半都是他自己挣得……
可问题是,这实话有的时候其实不能说,说出来比较难听,容易招祸……
这下把房玄龄气着了,怎么着,按你这说法,老子是死是活跟你没啥关系了?不孝子,找打!
老房二话不说,拎着鸡毛掸子就是一顿抽,抽得房俊鬼哭狼嚎,上蹿下跳,一地鸡毛……
抽了儿子一顿,房玄龄神清气爽,坐在家里工匠新近打制的太师椅上,颇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个混小子。
“你说说你,一天到晚的总是惹祸,平素在外边横行霸道也就算了,为何还要跑去宫里招惹陛下?是不是觉得有我这个爹在,陛下就拿你没法子?”
房俊揉了揉后腰,被李二陛下踹了一顿,又被老爹一顿抽,虽未伤筋动骨,但皮肉也疼得厉害,值得委屈说道:“儿子这是进谏啊,直言进谏,这可是清官直臣才会干的事儿,您不夸我就算了,怎还打我?若是一味谗言媚上,歌功颂德,怕不是就成了大大的奸臣?”
房玄龄吹胡子瞪眼:“直言进谏是好事,可为什么非得跟陛下对着干?你以为各个都是魏徵,有那个资格唱一出铁骨铮铮?就算是魏徵,总是这么干也没个好下场,那可是帝王,手执乾坤、位尊九五的帝王!”
这话房俊认同,那魏徵直言进谏一辈子,漫天地下的官员百姓都知道这是个大大的清官,李二陛下还把他当“镜子”,可结果呢?人死了,李二陛下就把墓碑都给砸了……
这是唐朝,君权至上,帝王至尊,一言可决千万人生死!他说谁死,谁就得死!
可是……有些话,总得说吧?
房俊可以无视李二陛下,甚至可以无视自己锦绣的前程,但是他不能无视这个朝代。
归根究底,这个时代属于他的归属感,也就是那两个万世流芳、千百世汉人引以为傲的字!
大唐!
阡陌红尘,沧海桑田,哪怕神州6沉,哪怕帝国崩溃,哪怕列强的大炮轰碎了紧闭的国门,无数汉人沉沦在外族的铁蹄之下苟延残喘,可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个骄傲,那在依稀间隐见的那抹盛世唐朝荣光……
那是属于这个民族的图腾,它流传千百年,开枝散叶,遍及这个星球的每一个角落。因为他,这个血脉的传承者有了一个响亮而充满骄傲的名字——
唐人!
房俊能够给自己寻找到的人生意义,就是让这个朝代更加辉煌一点、更加伟大一点,也更加刚强一点……
房玄龄不知儿子心中所想,但他看得出儿子的倔强。
那种百折不回、宁折不弯的倔强!
他有些惊诧,这种态度,极少在这个越来越油滑的儿子身上见到。
房玄龄微微沉吟,口中呢喃着房俊写给李二陛下的那几句话:“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铮铮傲骨、赳赳雄心,一览无遗!
即便沉稳如房玄龄,也不得不击节赞叹!若是真的能做到这样,那这个国家将会一个何等伟岸的存在?
但是……
房玄龄苦笑道:“汝可知,这简直就是在戳陛下的伤疤?”
房俊怎会不知?
不和亲,李二陛下要将公主远嫁土谷浑和吐蕃,以此拉开唐朝公主和亲政策的序幕,有唐一朝,外嫁和亲的公主多大二十几人;不赔款,不纳贡,当年李二陛下被突厥逼着立下渭水之盟;不割地,这事儿李二陛下没干,但是他的后代唐德宗签署了中國历史上第一个丧权辱国《清水盟约》……
简直就是再大李二陛下的脸!犹好脸面的李二陛下,如何不怒?
而房俊认为,从李二陛下决定和亲政策的那一天起,大唐军人的骨头就断了!
一个靠着女人去祈求和平的国家,还有何脊梁可言?
明朝的国策,“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多么雄心万丈铁骨铮铮?就这,居然还有人说明朝顽固不化,所以灭亡得那么快……
若是按照这种思维,袁世凯的《二十一条》岂不是重大的外交胜利?
论繁荣威武,唐朝胜过明朝几倍。
然而明朝灭亡时,国民与城俱在,“留头不留,留不留头”,城破人亡,八十日带效忠,十万人同心死义!
唐朝灭亡的时候……老百姓在哪里?
这就是一个国家的气节,他可能很穷,可能很落后,也可能跟腐|败,但那时他会有一股凝聚力,让人甘心效死、玉石俱焚的凝聚力!
浩气长存、震古烁今的凝聚力!
房俊昂然抬头,语气铿锵:“堂堂男儿,岂能苟活在女人裤裆下,将女人推出去祈求和平?气节这种东西,一旦丢掉,那可就找不回来了,况且……”
他顿了一顿,大声说道:“自古以来,和亲何曾换来过真正的和平?那不过是当权者为自己的不思进取、耽于安乐扯来的遮羞布而已!”
然后,房俊一字字说道:“耻辱和亲,送去公主,玩完再杀,照样入侵!”
房玄龄勃然变色,猛地抄起鸡毛掸子,大叫道:“老夫打死你这个孽子!”
房俊岂能再挨打?自己该说的都说完了,还不逃之夭夭,更待何时?
脚下一个箭步窜出门口,狼狈逃窜……
****************
山水池阁。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棱照射进来,透过浮尘,形成一道道割裂的光柱。
君臣对坐,凌乱的屋子早已收拾干净。
李二陛下叹息道:“朝中坊间,持房俊之观点者,怕是不在少数吧?”
房玄龄略一沉吟,说道:“是。”
“唉!”李二陛下再次叹息,语气有些萧索:“这些人,怎么就不明白朕的苦心?”
房玄龄默不作声。
“难道房卿你也不赞同朕?”李二陛下若有所觉,不悦说道。
“陛下……可否再次斟酌?”房玄龄缓缓说道,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也不赞同和亲政策。
李二陛下恼火道:“北狄世为寇乱,今吐蕃倔强,土谷浑朝秦暮楚,皆须早为之所。朕熟思之,惟有二策:选徒十万,击而虏之,涤除凶丑,百年无患,此一策也。若随其来请,结以婚姻,缓辔羁縻,亦足三十年安静,此亦一策也。”
见到房玄龄不置可否的态度,有提高音量,隐有恼怒道:“朕为苍生父母,苟克利之,岂惜一女!”
房玄龄是他的左膀右臂,政务之上,比大舅哥长孙无忌还要更加倚重三分,若是连房玄龄都不站在自己这边,难道朕真的要成为孤家寡人?
可朕这是为了自己吗?
朕是在为大唐千秋万世着想,是在为千千万万平民百姓着想,一旦开战,兵连祸结,刚刚有了眉目的贞观盛世,岂非毁于一旦?
简直混账!
房玄龄依旧默然。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李二陛下为何一心想要通过和亲稳住土谷浑与吐蕃……
通过和亲以后的姻缘关系,以达到稳定边防的政治目的,和亲不同于武力扩张,可见,李二陛下的和亲思想根本上还是为其政治服务的。
因为在李二陛下心里,土谷浑也好,吐蕃也罢,反正打打停停,互有胜负,能征便征,不能征也无所谓……
他要平定后方,为东征高句丽让路!
只有高句丽,才能让他的圣名越历代帝王,成为千古之一帝!




天唐锦绣 第二百四十七章 劝谏(下)
房玄龄沉默稍许,温言道:“可是陛下,老臣窃以为,吾那劣子有一句话说的却是有道理:气节这种东西,一旦丢了,怕是很难再找得回来……”
你不能只想着自己的千秋圣名,却将大唐的气节毁于一旦!
房玄龄与李二陛下不同,他看重的是这个国家,而不是一个人的名誉!
“气节自存心中,如何谁丢就丢?若是这般容易便丢了,那又要之何用?”李二陛下怫然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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