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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公子許
李二陛下暗暗咬牙,这个大舅哥,实在是太过分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眼里居然还盯着那点钱?
李二陛下目光有些失望的从长孙无忌脸上移开,年老驼背的魏徵、未成气候的马周、就等着致仕的唐俭、老态龙钟的萧瑀、懦弱机巧的褚遂良……
另一侧的李绩、程咬金、尉迟敬德……这些杀才从不参与朝堂政事!
满朝名臣,居然无一人敢于直面那些门阀世家么?
李二陛下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悲凉。
曾几何时,自己曾自豪的以为“天下英雄,尽入我彀中矣”,可是现在再看看,老的老小的小,吾贞观一朝,居然无人可用了么?
一股巨大的危机将李二陛下笼罩其中,甚至比眼前所面对的危机还要更危险十倍百倍!
不能再等了,如此陈腐的朝堂,需要一些新鲜的血液加入其中,来搅活这一潭死水!
正自思索间,便听到耳边想起一声呵斥。
“姓段的,跟上官说话客气点,你爹在家不叫你礼貌啊?”
一言既出,全殿皆静。
这话说的……你当这里是菜市场啊?
这是哪个棒槌啊?
大家伙寻声望去,一瞅,都乐了,果然是个棒槌!
站在唐俭身后的房玄龄正斜着眼睛瞅着段大遒,大有一言不合就冲上去开打的意思!
得,骂了人家老子,人家儿子不干了,这怨的谁来?
本事紧张凝重剑拔弩张的气氛,陡然一松。
段大遒面孔涨红,怒道:“某说得乃是天下至理,煌煌正义,自然刚正凛冽,何来无礼之说?”
房家骂道:“放屁!”
段大遒怒不可遏,大声道:“小儿岂敢辱我?”
房家哂笑道:“某何曾辱你?吃饭放屁,是个人都得做,自然也是天下之理,说起来当然刚正凛冽,何来无礼之说?”
“噗”
当场便有人笑喷了……
尉迟敬德哈哈大笑:“你这小子,实在无赖透顶,好笑好笑……”
房家笑眯眯说道:“想笑您就多笑笑,笑一笑,十年少……”
这回不仅是尉迟敬德了,那一排顶盔掼甲的老杀才一个两个笑得气喘吁吁,眼泪都流出来了,朝堂上乱成一团。
长孙无忌瞅了瞅房俊,心底暗叹,这小子,捣乱的时机掌握得倒挺准……
李二陛下也投去赞赏的眼色,这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楞怂,不过这次楞得好!
眼见朝堂上的凝重气氛损失殆尽,有人不干了!
太常少卿郑伯龄手持着白玉笏板,轻轻迈步走到殿中,鞠躬施礼,一丝不苟。
“臣伏请陛下,下诏罪己,以救苍生!”
老头雪白的眉毛在眼角垂下,保养得很是得怡的面容毫无表情,古井不波。
他的声音不大,但中气十足,在吵吵嚷嚷的朝堂中,分外清晰。
大殿再一次肃静,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向太常少卿郑伯龄。
李二陛下一瞬间脸孔涨红,双目射出森寒的凶光!
是朕拖累了天下苍生么?





天唐锦绣 第二百七十五章 步步相逼
有的时候,李二陛下是个很豁达的人,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随的你们去说。
可有的时候,他又是个很小心眼的人,若是有人不顾及他的名声,就算你死了,也得把你的墓碑砸烂……
所以房俊会说,李二陛下有一点人格分裂的症状。
此时的李二陛下,便已处于爆的边缘。
自登基以来,李二陛下可说是励精图治,一心想要将这个老大的帝国经营的繁花锦绣、盛世昌明,为此,他可以忍受魏徵毫不留情的诤谏,可以忍受御史台鸡蛋里挑骨头的弹劾……
因为他知道,只有这般近乎于苛刻的控制着自己的欲|望,把自己摆在一个然的境地,他才能更清醒的去看待国家运转中出现的问题,更理智的去解决。
但是,这不能代表他可以忍受这种程度的污蔑!
风雪旱涝,只有那些大字不识的愚民才会认为与皇帝的德行有关,你们这些饱读经史的儒家学子,难道不明白那不过是天地之威与人力无关?
简直无耻透顶!
李二陛下怒火中烧!
未等他爆,却见朝堂之上66续续有人跪伏在地,口中大呼:“臣伏请陛下,下诏罪己,以救苍生!”
“臣伏请陛下……”
“下诏罪己……”
房俊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生的一切,简直不可置信,这还是不是帝王一怒血流漂杵的封|建时代?搞得阵势好似要弹劾相一般,难道不怕李二陛下将你们统统干掉?
真是一群为苍生不惜己身的鸿学大儒、忠贞清臣啊……
房俊心里暗暗鄙视。
为了家族的传承,为了后辈子孙能世世代代的享受天然的特权,这帮家伙也是豁出去了。
在他们眼里,只要能守住门阀世家的特权,不被李二陛下一点一点的摧毁殆尽,便是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反之,若是千年传承的家族在他们手上没落崩溃泯然众人,他们就将成为整个家族的罪人,千古罪人!
可是……难道你们就不想想,一旦这场风波不受控制的席卷天下,将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将有多少百姓被波及遭殃?
身为皇帝的李二陛下能忍得,你们为什么就忍不得?
你们已经趴在天下百姓身上吸了上千年的血,难道还不满足,即便粉身碎骨,亦要将整个天下拉着陪葬吗?
“无耻之尤!”房俊冷哼了一声。
声音不大,但并不妨碍许多人听得见。
唐俭只觉得脑门一紧,便感受到附近多道目光向自己这边看来,没有回头,依旧一副淡然状,牙根却咬得紧紧的,从牙缝里蹦出一声闷哼:“赶紧离老子远点!你一个工部侍郎,站在民部这边算怎么回事?老子也不想趟这趟混水,你小子可千万别连累人!”
“瞧瞧您这话说的,让晚辈心寒呐……这满朝文武,能让咱服气的却不多,您是头一号。您教教咱,怎么在这沆瀣一气的朝堂之上明哲保身?”房俊笑眯眯的,丝毫不在意一道一道投注到自身的目光,很是轻松。
唐俭怒道:“把嘴闭严实了,自能明哲保身!你这张臭嘴,等着被人掐死吧!”
有一位相貌清癯的中年官员对房俊一拱手,说道:“且不知房侍郎刚刚所说无耻,是指何人?”
房俊瞅了他一眼,身量不高,一身绯色官袍,站在吏部那边的班列里,比较靠后,想来官职不高。
“既然心知肚明,何必多此一问?不是某说你,如你这般虚伪之人亦能站列朝堂之上,实是大唐的悲哀!某,耻于尔等为伍!”
房俊开启毒蛇模式,张嘴就喷。
那官员地位不高,整日里跟在大佬身后,也没什么表现机会,现在抓住房俊的话头,想要趁机露露脸,在他想来,如此得罪人的话,自当是房俊下意识脱口说出,自己当面指责,他如何敢认?即便是房玄龄的儿子,亦不敢得罪这天下所有的门阀世家吧……
岂料房俊非但毫不否认,还把他也给骂了……
那官员脸色涨红,怒道:“房侍郎既然知道此乃朝堂之上,何故大放厥词,血口喷人?”
房俊一脸不屑:“你若是再这般唧唧歪歪,信不信某就在这朝堂之上,揍你一顿?”
“你……”
那官员差点没气死,这什么人?待要反驳,却被身后交好的同僚拉住,心里也明白自己有些冲动了,赶紧闭嘴,却是怒视着房俊,一脸羞愤!
这小子就是个棒槌,为了搅乱朝堂,说不得还就敢将自己揍一顿!
既然明目张胆的站在陛下哪一边,想来自己就算被揍了,陛下也必然袒护与他,自己可就悲剧了!这满朝文武在列,自己被打得鼻青脸肿,往后还怎么混?
颜面扫地啊!
心里不禁暗暗后悔,自己只想着露露脸,却为何忘记了这可是个大棒槌呢?
房俊见他偃旗息鼓,轻轻啐了一口,脸上鄙视之色更浓。
只是那官员却低眉垂眼,全当看不见……
这一场小小的风波,在闹哄哄的朝堂上,并未引起太多人注意。他们的心思,都放在李二陛下的反应上。
若说没有忐忑,那存粹扯蛋。
哪怕抱定了以身殉族的决心,可哪个人愿意就这么死去?但李二陛下的秉性,大家也多有了解,这位若是被逼急了,指不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充军也好,砍头也罢,那也认了!
说到底,他们敢联合起来逼迫李二陛下承认他们世代享有的特权,就是看准了李二陛下不会坐视天下动荡的心思,就是在趁人之危,进行一场道德绑架!
可若是李二陛下了疯,不管不顾的将他们这些人家全都来个抄家灭门,那可就彻底完蛋……
御座之上的李二陛下,心中早已怒火中烧,握着御座扶手的手背因为用力而青筋暴露,指节泛白。
古往今来,有几个皇帝被臣子逼迫得如此狼狈不堪?
李二陛下数不过来,但是他知道,这些个皇帝,每一个有好下场!
真当朕是软弱的瓜怂么?
真当朕就会为了天下,忍了你们这种放肆的行径么?
真当朕现在已是不会吃人的老虎了么?
张亮敢纵兵入京,这帮人敢在朝堂之上步步相逼,还不就是因为朕近些年已很少杀人,都以为朕的横刀已经长满铁锈,不再锋利么?
那朕就让你们看看,朕的刀还利不利,激怒朕的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李二陛下嘴角挑起一丝狞笑,冷冷的注视着大殿上这一群跪地伏请的大臣,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太常少卿郑伯龄那张鹤童颜的脸上,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语气阴森如寒冰:“郑卿是认准了,这天旱的罪状,必须得朕来背起?”
郑伯龄神情不动,面无表情,肃然道:“回禀陛下,此不是微臣之意,而是天意如此。陛下上干天和,正气难萌,气候失令;截江断河,蛟龙困顿,山崩地动……此乃上天之警示。臣斗胆谏言,实为万万苍生不再受天地之罚,然身为臣子,直指君非,实乃不忠不敬之大罪,恳请陛下降罪,臣,甘之如饴……”
“哈哈,哈哈哈……”李二陛下怒极而笑,满腔怒火如熔岩般沸腾。
好一个为万万苍生不再受天地之罚,你们仁爱百姓,恶事却都是朕做的?
好!既然如此,那朕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上干天和,什么叫山崩地动。什么叫帝王之怒!
“廷卫何在?”李二陛下怒喝一声。
殿外甲叶碰撞,哗啦啦一阵响动,四名顶盔掼甲的廷卫大步进入殿内,单膝跪地。
李二陛下咬着牙:“将所有伏请之人,都给朕拉出去,敲断他们的手脚!不是伏请吗?那朕就成全你们,让你们一辈子都匍匐在地,永远站不起来!”
群臣哗然!




天唐锦绣 第二百七十六章 你去天上问问
一忍再忍的李二陛下,终于不打算再忍了!
这帮自视高人一等的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挑战他的底线,已让他忍无可忍!
真以为朕不敢杀你们?
当年朕敢在虎牢关外三千铁骑冲阵窦建德的十万大军,莫非现在就不敢领着麾下虎贲,将这锦绣河山彻底的清洗一次?
“诺!”四名廷卫大声应诺,起身上前将一人架起一个,拖着便往殿外走。』
郑伯龄仍旧跪在地上,对身边同僚被如狼似虎的廷卫拖走视而不见,表情依旧古井不波,镇静的出奇!
在他心里,依旧忍不住的开始欢呼!
怕了,英明神武的李二陛下果然还是怕了!他害怕这个他一手强盛起来的帝国会陷入无休止的动荡之中,他害怕没有当年涤荡寰宇的气魄,将动荡之中的国家再一次肃清!
否则,就绝对不是打断腿脚这么简单,随便安个罪名抄家灭族,那才是李二陛下的风格!
皇帝终于开始忌惮世家门阀的势力了!
郑伯龄想要仰天大笑三声,只要家族得以延续,自己便是子子孙孙最伟大的先祖,莫说打断手脚,便是枭示众,又有何惧?
吾求仁得仁,百年之后,自有子孙记得吾之付出!
况且,自己此番乃是为天下所有的世家当这个出头鸟,结果越是惨重,这份人情就越大。自此之后,吾涞阳郑氏,亦算是大唐最顶尖的世家,百年之后,说不得也能位列五姓之中!
当廷卫拽着他的胳膊的时候,郑伯龄对着李二陛下淡然施礼:“臣,罪该万死!”
说到底,对于这位英明睿智的皇帝陛下,所有人都心存忠义,从未想过背叛。只是当对皇帝的忠诚于对家族的责任生冲突的时候,他选择了后者而已。
若非触及到家族的核心利益,便是一辈子为陛下所驱策,那也是甘之如饴!
李二陛下双目充血,死死盯着郑伯龄。
皇帝盛怒于此,不仅仅是房玄龄摇头叹息,即便是魏徵,也只是低头不语,并不如以往那般犯颜直谏。因为他知道,此时的皇帝,已被怒火迷失了心窍,却是劝谏,效果越是适得其反!
也罢,这帮子自诩衣冠华夏的世家豪族,也该受到一点教训。就让朝堂上这些人的残疾来平息陛下的怒火吧,若是这股火气不出去,那才是最大的遭难。
涞阳郑氏、清河崔氏、太原王氏……到时候怕是得血流成河!
郑伯龄微微振臂,挣脱开廷卫的拖拽,整理一下衣袍,神情淡然的快步走向殿外。
涞阳郑氏虽然传家百世,然则并不归于最顶级的世家之列,所以郑伯龄要用这种从容赴难的高压姿态,来提升自家的名气!
只是他的这一番做派,自然让一些人心生崇敬,认为这才是高士大儒的儒雅风采,却也让一些人怒火中烧!
“郑少卿,请留步!”房俊出列一步,高声说道。
郑伯龄微微一愣,停住脚步,疑惑的看了一眼房俊,不知这人为何敢当众无视陛下的命令,让他留步?
哦,或许是刚刚其父房玄龄与段大遒的争执,让房俊唯恐被世家们迁怒,想要在这里向陛下求个情。不管陛下该不该主意,各大世家也必须承他这个人情。
要缜密的心思……
郑伯龄颇为赞叹的看着房俊,这么大点儿年纪,想事情能如此周全,想来日后成就不可限量啊!欺老莫欺少,便拱手客气的说道:“房侍郎,有何指教?”
房俊不理会御座之上李二陛下诧异的眼神,微微一笑,对郑伯龄说道:“确实是有一件事,想要教教你……”
郑伯龄愣住,教……我?
房玄龄怒道:“此乃太极殿,怎可出言无状?还不退下!”
这臭小子可真敢说,教教郑伯龄?
这郑伯龄虽说官位不显,只是一个太常少卿,然则其学识本事,却是公认的大儒级别!五岁通《论语》,九岁熟《五经》,博闻强记,文采斐然,这样从小就是天才儿童的人,你房俊就敢大言不惭的教人家?
这不是丢人么……
房俊却信心十足的样子,对房玄龄道:“房相稍安勿躁,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没有人能上通天文下知地理,或许,下官便可指教一下这位郑少卿呢?”
朝堂之上,不能以父子相称,自然口称房相。
郑伯龄风度颇佳,见李二陛下没有阻止之意,便微微一笑,说道:“房侍郎说得好,既然如此,在下便聆听教诲,只是希望房侍郎能长话短说,某要耽搁在下领受责罚!”
姿态清高,言辞儒雅,很有一种从容赴死的淡然,好一派儒雅风范!
房俊笑了笑,问道:“某有一事不明,阁下口口声声说天旱乃是陛下失德,上天警示之兆,不知可有证据?”
郑伯龄呆了一下,这事儿能有什么证据?可是古往今来,不都是这么说么?反正只要天降异象,那不是有奸佞在朝,便是帝王失德,有什么可怀疑的?
“皇帝身为天子,自是受命于天,天降异象,自是上天警示之兆,所以……”
“停停停……”房俊不耐烦的打断他,追问道:“你是老糊涂了,还是耳朵背啊?某在问你一遍,可有证据?”
郑伯龄气得一咬牙,这混小子,说话能把人气死……
可心里也极是憋闷,这种事,谁能拿出来证据?反正就该如此嘛!
房俊见郑伯龄说不出话,便转向大理寺卿刘德威,问道:“敢问刘寺卿,无凭无据,只凭自己想当然耳,可否给人定罪?”
“自然不能。”
肥头大耳的大理寺卿刘德威,从来都是坚定的“李二派”,当年也曾跟着李二陛下一起跟太子建成对着干,此时得到机会,自然要全力力挺!
“非但不能予人定罪,且告者有诬告之嫌。”刘德威瞅了一眼郑伯龄,又补了一句……
郑伯龄默然不语,却有人不忿道:“天地神威,与人感应,陛下身为上天之子,受命统治万民,与天地皆通玄,天降景兆自是迁怒于陛下,这又要何证据?”
房俊不悦道:“百姓犯罪,尚且要人证物证俱在方可定罪,尔今日说陛下有罪,却又拿不出真凭实据,岂不荒唐?尔口口声声说天降景兆是上天迁怒于陛下,吾且问你,是你亲眼所见,还是亲儿所听?”
说到此处,房俊不由想起小时学过的一片课文,便续道:“你既然说是上天之意,那某送你去天帝那里,由你亲口问问天帝的意思,不知意下如何?”
送去天帝那里?
那人呆了一呆,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不由气得混头胀脑,大怒道:“某去倒是容易,可即便问了,又如何回得来?”
大殿上一片哄笑。
房俊瞪着这人,说道:“让你去你又不去,还偏偏在这里聒噪,哪里有你这般胡搅蛮缠之人?”
那人气个倒仰,我胡搅蛮缠?
你才胡搅蛮缠好不好?还欲再说,却被郑伯龄拦住。
郑伯龄微微一笑,拱手道:“房侍郎辩才无双,在下敬佩。可天地只有规律,公道自在人心,在下虽然辩不过你,可你又如何辩得过天下的人心?”
一句话,直指本心!
我说不说得过你,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天底下的人都认为这是上天对皇帝降下的警示,那就足够了!
杀我容易,堵住天下人的嘴,难!
房俊深吸口气,盯着郑伯龄一张鹤童颜的脸,只觉得无比恶心厌恶!
这算是裹挟民意,胁迫皇帝,以达到自己的私心!
房俊心一横,咬牙道:“咱俩打个赌如何?”




天唐锦绣 第二百七十七章 赌注 (上)
“咱俩打个赌如何?”
随着这句话,众臣都有些奇怪的看向房俊,这可是朝堂之上,你这小子又打算耍什么幺蛾子?
房玄龄以手抚额,无颜见人……
李二陛下倒是目光灼灼,他自认对房俊的性格还是有所了解的,此子看似鲁莽冲动,实则每一次动作的背后,都有着充足的谋划和强大的信心,轻易不打没把握的仗。
郑伯龄也楞了一下,旋即笑道:“某自幼熟读经书,立身持正,从不赌博,房侍郎抱歉了。”
大局已定,某求仁得仁,正是得其所哉,何故与你这黄口孺子置气,平添变数?
房俊却也不失望,深深看了郑伯龄一眼,转身冲李二陛下施礼,朗声说道:“臣房俊,弹劾太常寺卿郑伯龄,此人信口雌黄,无凭无据,便对吾大唐皇帝栽赃污蔑,实乃居心叵测、心肠歹毒,置吾大唐律法于何处?置帝王尊严于何处?十恶不赦、罪大恶极!请陛下明鉴,将此祸国殃民之乱臣贼子枭示众,以正国法,郑家满门,三族之内十岁以上男丁尽皆抄斩,十岁以下充军岭南;三族之内十岁以上女眷充入教坊司,十岁以下卖为奴;家中田产房屋全部查缴充公,令其家世世代代为奴为娼,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满堂落针可闻,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房俊。
这也太毒了!
简直比抄家还狠!
可是偏偏,这房俊说的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
上天降罪这种事,不过是民间流传,愚昧的百姓信之不疑。可对于朝堂之上衮衮诸公来说,并不信多少。因为他们知道,所谓的“皇帝乃天帝之子”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口号而已,纯属扯蛋……
今儿李二陛下当皇帝,他就是天帝之子,简称天子。
明儿换了王三当皇帝,依然还是天帝之子,简称依旧是天子……
既然大家都能当天子,那就说明谁也不是什么天子,天帝生这么多儿子,还不得累死?
既然不是天子,那么“天降景兆”这种胡话,也就只是说说而已。
房俊现在咬住郑伯龄等人没有真凭实据,按照《贞观律》来说,那还真就是诬赖诽谤。诬赖旁人,顶多了训斥一顿,没什么大不了;可若是诬赖皇帝,那可就大了,抄家灭族的罪名,还真不为过……
房俊这是在谏言陛下,与其全国大乱,还不如杀鸡儆猴,反正就是先杀一只鸡,看看猴子能不能被吓住,吓住了自然皆大欢喜,吓不住,那就早晚都得杀,早杀晚杀又有何区别?
只是如此一来,涞阳郑氏这只“鸡”,未免就可怜了一点。
若是这只“鸡”被杀掉了,那些猴子被吓住了……
那可就不是可怜了,完美无缺的悲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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