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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凰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二爷的团子
如果宁池能够再谨慎一点,再了解朱棠梨一点,他就应该再三考虑这件事情是否可行,而不是这么快听从了朱棠梨的建议跟着她进了院子。
“美人香扇,画栋雕梁,朱大小姐这院子设计的真是别具一格,看上去就知道,这儿住着的人一定不是寻常俗物。”
“殿下这眼光还真是独到,可惜今儿太晚了,不然,我这院子里面可有不少长得好看的姐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是殿下白日里来,说不准我还能让她们给殿下弹弹琴唱唱曲儿。”
朱棠梨现在完全就是一副纨绔的世家子弟的模样,两个人坐到一起,真可以说是一丘之貉,说了没几句,宁池就开始慨叹,这可真的算是路遇知己,没想到竟然能这么投缘,朱棠梨也慨叹酒逢知己千杯少,如此良辰美景,没有酒怎么可以,故而让宁池稍待片刻,她去院子里的酒窖里拿两瓶好酒,把酒言欢。
等了大约一刻钟,宁池刚想出去看看,就听见了门口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复又笑着坐了回去。
“阿棠你怎么去那么久,本君在这都等急了。”
“良安倒是不知大宁储君殿下如此有雅兴,多了个擅闯民宅的习惯...宁池,你怕是,又欠收拾了。”





朱门凰 第十五章 身无彩凤双飞翼(甜度有点上头)
谢良安沉着脸站在正厅门口,吓得宁池直接从座椅上蹦了起来,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怎么还杀气腾腾的?
定睛再一看,从谢良安身后冒出来一个笑得眉眼弯弯的朱棠梨,宁池这才恍然大悟,得了,这是被这小姑娘给算计了一把,他说朱棠梨这姑娘不像是那种,热情好客到能夤夜把人让到屋里去那种地步的人,事出反常必有妖,他怎么就着了她的道儿了呢?
“别这么小气嘛,咱们俩这种交情了,没必要因为这么一点小...大事儿,就兵戎相见吧,打打杀杀的多不好。”
看着谢良安的眼色,宁池很没骨气的把脱口而出的小事儿硬生生截在嘴边,换成了大事儿,摇着扇子,勉勉强强笑着走近谢良安,顺带几个眼刀甩给了幸灾乐祸的朱棠梨。
“挺好。”
谢良安扫了蹭过来的宁池一眼,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他说的这俩字是什么意思,从腰间抽出软剑飞身迎了上去,宁池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后飞身退去,剑尖直直的冲着他的喉咙扫过去,宁池站定之后俯身避过剑势,回身抬手,折扇挡住了二次发力的软剑,两个人都用了内劲儿,武器相撞叮叮当当的声音格外清脆,只是看着也着实凶险。
朱棠梨却并不担心,谢良安有分寸,就算不论交情,宁池毕竟是大宁朝的储君,谢良安最多是给他个教训,并不会真的对宁池下杀手,或者说伤筋动骨什么的。
“哎呀!不打了不打了!本君打不过你,认输认输!”
打了大约半个时辰,朱棠梨已经百无聊赖的喝了一壶酒了,宁池终于难以招架跳开了谢良安的剑势范围,摇着手里的扇子,完全没有一国储君的风骨,发丝凌乱,略带几分的狼狈的躲开谢良安一丈远。
“半年不见,你这功夫,还不如从前。”
“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谢良安,我输了我认,你不能说打赢了我还要出言讽刺我吧!我刚刚那就是陪你玩儿,我要是真的和你打起来,山崩地裂日月无光的,阿棠这院子不就遭殃了!”
谢良安收了剑,淡淡的出言嘲讽,宁池气差点没倒上来,好容易把这口气顺下去,跳着脚的回怼,半点都不甘示弱,如果忽略掉他凌乱的发丝,还有身上价值不菲的衣料划开的那几道口子的话,山崩地裂日月无光这句话可能可信度还要高一点。
“阿棠?谁允许你这么叫的?”
他这句话落地,谢良安敏锐的捕捉到了他想捕捉到的重点,这么亲密的称呼,宁池这顿打看来还是没长记性。
谢将军眼里的杀意,半点都不加掩饰,宁池很怂的闭了嘴,这才让谢将军手里的软剑重新缠回了腰间。
“好啦~我都不知道谢大将军原来醋性那么大,我和储君殿下不过是把酒言欢,你就已经拔剑相向了,我们要是真的有什么旁的,你是不是还要直接挥师北上啊?”
“嗯,你说了你喜欢我了,你就是我的人。”
朱棠梨笑着站起身来走到谢良安身前,她原本是调笑的说了一句,却没想到听了这话之后谢良安竟然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抬手把她直接揽在怀里,话一说出口慢说是朱棠梨了,就是挡了背景板的宁池都愣在了原地。
天晓得,他和谢良安认识了三五年了,从来没从他口中听到什么关于女子的话,在他的印象里,谢良安基本上就等同于榆木脑袋,在感情这方面基本上不会开窍了,刚刚谢良安那样直白的宣告,的确是让他太过震惊。
“谢将军,君子不说无凭之言啊~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了?”
“你那天,自己说的,我是你未来的夫君。”
谢良安顿了顿,没听出怀里的小姑娘略带狡黠的语气,还以为朱棠梨不喜欢他,觉得这么些天都是他自己会错了意,忙忙的放开朱棠梨,把那天朱棠梨和祁晟说的那句话搬了出来,急于求证的谢良安落在朱棠梨眼里真是可爱极了,尤其是一对泛红的耳朵尖儿,更是纯情得很。
“是我说的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
“可是我不是君子呀,我只是个小女子呀。”
朱棠梨有意逗着谢良安多说几句,后者却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反倒真的有些着急的想要一句准话,谢将军平生从没对其他女子动过心,故而这些小心思小情趣他也一概不知,故而逗起来就更加好玩儿。
“咳咳...本君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儿啊,本君就觉得谢良安你这种的能找到个心上人应该蛮不容易的,毕竟榆木脑袋到你这个程度也是蛮难的,你就真听不出来,阿棠...好吧好吧,朱大小姐是在和你开玩笑啊。”
宁池站在门口看着这俩人旁若无人的亲近,实在是憋不住了,他当初到底为什么欣赏谢良安这么个玩意儿,就这种不开窍的玩意儿到底是怎么拐带上朱棠梨这种小姑娘的,难不成真是傻人有傻福?
“你是,和我开玩笑的?”
“当然了,我的将军大人这么优秀,我怎么能把你丢掉呢?我要是抓不住你,我应该到哪里去寻你这样好的人呀?我对你的喜欢都这么明显了,京中人尽皆知,怎么你还这么患得患失的,真是...”
朱棠梨笑着点了点头,看着还是有些不确定的谢良安,不由得叹了口气,踮脚凑到了谢良安的耳朵边,双手捧过谢将军的脸,轻轻地亲了一下,然后就收获了一个当场愣在原地不能动弹的谢良安。
“你俩这样可就没劲了啊...本君还是个活人啊,这么大个活人可就站在这儿呢,你俩就这么视本君为无物啊!没天理啊!光天化日朗朗乾...”
“殿下,别嚎了,哪里来的光天化日,分明都月上柳梢了,您这种扰人清梦还打扰人家增进感情的...闲杂人等,是不是应该离开了?”
宁池站在一边都看愣了,好容易回过身来,就开始扯着嗓子嚎,这俩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他这样一个阅尽百花的储君殿下,从来只有他这么折磨别人的时候,果然风水轮流转,朱棠梨这个姑娘,同道中人啊...
人家都下了逐客令了,宁池也不是那种不会看脸色的人,同在京城,有的是时间再会,抱拳拱手之后就飞身离开,朱棠梨微微勾唇,这个大宁朝的储君,和一般的皇家子弟还真不太一样,是个有意思的人。
“碍事儿的人走了,将军大人,是不是该回神了呀,我这些好酒你可不能给我浪费了。”
朱棠梨刚回身凑到谢良安面前,话才落地,宁池却突然去而复返,着急忙慌的样子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还没等问一句,人就先跑进里头床榻上躲着去了。
“阿棠,你被人算计了,本君就先躲这儿了啊,走不了了。”
宁吃的话音落地,院子外面就忽然亮起了一大片火光,她那个二娘的嗓音尤为亮堂,口口声声都是她这房里进了什么野男人,要进来搜查一番,不能丢了国公府的脸面云云。
“呵!真是一群不能消停的主儿...得了将军大人,过了今晚你就不用担心了,你马上就要有名有份了。”




朱门凰 第十六章 愿我如星君如月(解压哟)
朱家家主带着府上家眷冲进来的时候,朱棠梨正优哉游哉的喝着从窖里取出来的好酒,酒香四溢,映衬着房里忽明忽暗的烛火,这场景,倒颇似前世朱棠梨冷宫自决时,外头灯火通明,她这里却影影绰绰形只影单。
“爹爹和二娘好兴致啊,这个时辰,闯我的院子,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朱棠梨抬手端起了杯子,一饮而尽,看过来的眼睛里面带着的寒光,却让朱家家主还有二夫人惊了一下,霎时间冷汗直流,好像这个女儿身上有千钧威压,难以承受,可是下一瞬再定睛看去,还是那个机敏乖巧的女儿没错。
“你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儿,还在这儿装!朱棠梨,我早就说过你行为不知检点,今日就抓你的现行儿!来人,给本小姐搜!”
“我看谁敢!”
酒杯倾置,朱棠梨霍然起身,吓得还站在一丈之外的朱棠月踉跄几步,要不是身后的丫鬟眼疾手快扶住她,估摸着就要直接摔在地上了。
“月儿,退到一边。阿梨,为父并不是有心要与你为难,而是闻听有人禀报,说是你的院子里头,进了些不干不净的人,为父担心你的安危,这才急着带人过来,你若是不知情,那就更应该听为父的,为父命人搜上一搜,也就罢了。”
朱家家主面上还带着笑,这次到没有那么鲁莽,反倒是想要和朱棠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只是这话说的,一字一句都是在逼她主动承认,还摆出一副相信女儿担心女儿的好父亲模样,当真是让人寒心。
“爹爹还真是一心为了我啊...只是,倘若今日搜查一番搜不出任何人来,父亲可想好了,如何在外人面前将今日之事遮掩过去,给女儿一个清白的名声?”
“哎呀棠梨,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今日只要搜上一翻,老也自然会证明你的清白,在场的也都是自己家里的人,哪里会走漏了消息传扬出去。”
朱家家主被问住,他的确是没想过今日会搜不出人来,他们是得到确切消息才赶过来的,完全没想过消息会有误,朱棠梨这么一问,他倒生出了一丝丝愧疚,他好像真的没有替他这个嫡长女想过。
二夫人看着朱家家主似乎是有所动摇,赶忙接上朱棠梨的话,她今日可就是为着让朱棠梨名声受损过来的,若是这个时候这么轻巧就让她翻了盘,岂不是白费这么多的心思,也白浪费了这样好的时机。
“二娘,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
朱棠梨勾唇轻笑,缓缓地抬步走向二夫人,她笑的春风和煦眉目如画,落在二夫人眼里却带着丝丝透骨的寒凉,朱棠梨不过一介闺门小姐,怎么会有如此威势,怎么会单单就这么几步路,就让人生出跪地叩首的冲动。
“放肆!阿梨,你怎么能对你的母亲如此讲话!”
“放肆?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是正二品诰命夫人阮时絮,是我大祁现如今唯一的一位二品级诰命夫人,我承着我娘的爵位,位同二品大员,就算是爹爹你,按照礼数在我面前也要行礼cān bài,我敬你是我生父,从不以礼作为威势,至于二娘你...在我大祁境内,论嫡不论长,你不过是朱家一个妾室,我唤你一声二娘是给你脸面,若是我不给你脸面,你时时见我便要时时叩拜。”
朱棠梨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儿的话,颇有些玩味的重复了朱家家主的话,随即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瞬之间神色凛然,将众人都唬在了原地,朱棠梨缓缓地吐字,到了最后那一句时时叩拜,抬脚踹到了二夫人膝盖处,二夫人没有防备她突然发难,朱棠梨身上又有点功夫,当即踉跄一下跪倒在地,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朱棠梨!你这是要反了天吗?竟然敢如此对待我娘亲!你真是目无尊长,你自己做出这种不知检点的事,还想拿你的权力要挟我们!你真是太不要脸面了!”
“你这话还真是说对了,我就是要拿权利要挟你们,能怎么样?朱棠月,你记着,只要我还是朱家嫡女,你终究低我一等,无论什么时候你只能是朱家小姐,永远称不上那一个嫡字!”
朱棠月反应过来之后赶忙蹲下身去扶住瘫倒在地的二夫人,义正辞严的辱骂朱棠梨,说的冠冕堂皇,话语里面的嫉妒和不甘不加掩饰的显露出来。
朱棠梨噙着笑,一字一句都往朱棠月心窝子上插刀子,朱棠月顺风顺水惯了,唯一不甘心的就是这个庶出的身份,如今朱棠梨明明白白说出了贬低她的话,她当然气不过,只是也只能是气不过,朱棠梨这个嫡女的身份,她的确是无法越过去。
“好了!为父今日来不是来听你教训的!就算是为了你自己的清誉,你也不能做出不知检点的事儿!为父方才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竟然还不承认!为父就明白告诉你,你的一言一行早有人来报,你的院子里今日进了不干不净的野男人,也有人过来禀报了,待我把人抓出来再和你说旁的!”
朱家家主厉声喝止朱棠梨,他夺过身后小厮手里的棍棒,直冲冲的就想往内室里面走,朱棠梨却意外的并没有加以阻拦,朱家家主快要踏进内室的时候,却被一股气力直愣愣的推得向后退了十几步,众人赶忙上前把人扶起来,等人都站定之后,发现朱棠梨身前多了一个人。
“我倒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就成了朱国公口中,不干不净的野男人了?”
谢良安一身戾气站在朱棠梨面前,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谢良安的威势和朱棠梨的就又不一样了,朱棠梨是浸染了皇家权势的威势,而谢良安,那是云水关外多少英魂堆砌起来的威势,三尺青锋一杆银qiāng,燕山大雪大漠风沙,从修罗场里面滚过几回的肃杀之气,不是寻常人可以承受的了得。
“谢...谢将军?怎么是你?”
朱家家主愣愣的看着谢良安,后者的出现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怎么可能是谢良安,为什么会是谢良安?他们得到的消息是个陌生男子,为什么会成了谢良安?
“不然,朱国公以为,应该是谁?”
“不不不...没有谁...没有谁了......”
“没有旁人,也就是朱国公说的不干不净的野男人,还是指的我?”
谢良安却并没有这样轻易的放过他,他刚刚一直没出现,却把这些人对朱棠梨的刁难听得清清楚楚,他一直以为,他的小姑娘是朱家嫡长女,在朱家应该没有人能够欺负的了她,可是他没想到,朱家人心险恶至此,朱棠梨在朱家,算的上是如履薄冰众矢之的,嫡长女的身份非但没有护住她,反倒是给她招来了更多的嫉妒和诋毁。
“谢将军是以什么立场来教训爹爹?朱棠梨并未许配谢家,你今日夤夜前来,私自相会,我爹爹说你是野男人,难道说的不对吗?”
朱棠月今日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给朱棠梨定下这个罪名,故而也就不在乎谢良安究竟是个怎样的身份地位挣开二夫人的阻拦,站起身来冲着谢良安吼了出来,朱家家主想要出声阻止,却也为时已晚。
“真是不好意思,二妹妹的消息还不够灵通,谢将军今日晨间,亲自过府下过聘书了,三媒六证,谢将军可不是什么野男人。怎么,这么大的消息,二娘都没有告诉妹妹?”




朱门凰 第十七章 虫声新透绿窗纱
朱棠梨这句话一说出来,朱棠月就愣在了原地,今日可从来没有人过来告诉她,谢良安过府下聘的事情,下意识地转身看向二夫人,后者目光闪了闪,随即点头表示这件事情她的确是知道了。
“所以你现在知道,为什么看到谢将军出现的时候,爹爹是这种反应了吗?”
朱棠梨看着朱棠月现在的神情,觉得今天晚上这一场闹剧倒也不算无聊,她大约能猜出来为什么她这个二娘没有告诉朱棠月这个消息,多半是因为她这个二娘并不想成这门亲事,还要想写别的办法把这件事情整黄了,所以就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的宝贝女儿,谁也没承想阴差阳错出了这么一回事儿。
“即便如此,即便是...你与谢将军成了这门亲事,尚未出阁就夤夜相会,也不是大家女儿应该做的事情!你有辱门楣!”
“聘书已下,爹爹首肯,谢将军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夫君,我和我的夫君在这里相会,与你,可有半分干系?怎么二妹妹就这么想给我安上这么一顶私通的帽子吗?你可别忘了,我是朱家的嫡女,你的长姐,不管你承不承认,我才是代表朱家门风的人,你觉得如果坐实了我这个罪名,你还有可能得到一个好的前程吗?”
朱棠月这个脑子真不知道是怎么长得,她娘亲虽然计俩上不得台面,但是好歹还是个有谋算的人,怎么就不教导教导她这个蠢货女儿,总在人前这么丢人现眼,白白浪费了她娘亲的费心筹谋。
“今日之事的确是个误会,还望将军海涵,阿梨,这件事情是为父错信人言,你放心,这种事情以后绝对不会再次上演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吧。”
“朱国公,你说,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朱家家主对着二夫人使了个眼色,二夫人赶忙拉住了朱棠月,后头跟着的人都准备就着这句话退下,只是步子还没来得及迈开,就听见谢良安淡淡的开口,他这一开口,朱家的这些人自然就不敢再有什么动作,只能定定地站在原地等他下文。
“谢将军以为,该当如何?”
“朱国公的家事,我本不该多言,只是今日国公大人既然允了这门亲事,阿梨就不仅仅是朱家的嫡小姐,还是我谢良安未来的正妻,我的妻子,今日被人如此刁难,名声也因此受损,朱国公觉得,就这么把这件事情揭过去,合适吗?”
谢良安神色较之平常并没有什么变化,朱家家主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他这句话似乎是认真的,并不是客套话或者只是口头上给个警告,他是真的想让他为此事做出个交代,谢良安他万不能得罪,这件事看来不可能就这样随便揭过去了。
朱棠梨却站在谢良安的身后闷闷的笑了笑,这人,憋出这么一番冠冕堂皇的话不知道为了多大的劲儿,众所周知谢大将军从来不会说什么官场话,这一大段话对他而言,怕是比上战场杀敌困难多了。
“将军说的是,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阿梨,你说,当如何?”
朱家家主几乎算是低眉顺眼了,毕竟手握军权的谢大将军可不是他能够得罪的,只是众人都没想到的是,谢良安竟然把这件事情的发落权转给了朱棠梨,那边低着头站着的朱棠月愤愤不平,抬脚就准备站出来反驳。
只是这次她刚想有所动作,就被二夫人抬手给拽住了,眼神狠戾,警告她这个时候就不要轻举妄动了,现在明摆着就是谢良安要给朱棠梨撑腰,她们不可能硬的过谢良安的,还是老老实实认栽就好了。
“既然说了是家事,我也就不与爹爹添麻烦,我只有两个要求,爹爹若是答应了,那么这件事情就可以此揭过。”
“哪两个个要求?”
“第一,请爹爹将我院子里捕风捉影通风报信的人交给我来处理,第二,二妹妹三番两次寻我这个嫡长女的麻烦,实在不懂规矩,罚其在我朱家祠堂跪上三日以儆效尤,就这两个要求,爹爹觉得,可过分?”
说是不添麻烦,但是这两个条件,哪一个对朱家家主而言都能伤筋动骨,第一个条件是拔除了安插在朱棠梨院子里的眼线,第二个条件,则是要他亲手惩罚他最喜爱的女儿,可是就算是咬牙切齿,今天也不能再说些什么。
“好,这种吃里扒外的奴才的确不中留,就交给阿梨处置,另外月儿,你自明日起,在我朱家祠堂跪上三天,以示惩戒。”
“爹爹!爹爹女儿哪里做错了!爹爹你不能这样,明明就是她朱棠梨作出这等不光彩的事儿来,爹爹你不能坐视不...”
“住口!你果然是该有个人好好教导尊卑礼仪,阿梨是我朱家嫡长女,在我朱家女眷里面是不能动摇的首位,你现在就去祠堂里面跪着!来人,带二小姐过去!”
朱棠月哪里能受得了这种委屈,站起身来也不顾什么大家小姐的规矩,指着朱棠梨所站的地方破口大骂,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朱家家主厉声制止,后面站着的小厮听了命令,赶忙走上前来将朱棠月拽了出去。
“老夫管教不严,将军见笑了,今日之事如此便算罢了,老夫就先告辞了。”
朱家家主对着后面站着的一群人递了个手势,那二夫人就赶紧带着丫鬟小厮们下去了,闹了这么长时间,最后以这样一个方式收场,不知道这些人心里都作何感想。
“可惜了我这刚取出来的美酒佳酿,都过了适合饮用的时候了,储君殿下,我的床榻舒服吗?还不下来?”
眼看着人都鱼贯而出,朱棠梨懒懒散散的伸了个懒腰,走到桌边晃了晃另一瓶满满的佳酿,颇有些可惜的叹了叹,随即和谢良安对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走进内室把床榻上等的几乎快要睡着的宁池拖了出来。
“哎...哎哎哎,松开松开!本君这上好的料子啊,被你这木头再给拽坏了,话说你们这是解决完了?我听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就打了个盹儿,后面怎么样了?”
“不劳殿下费心,大获全胜,今日这个热闹,还要感谢殿下倾力相助,来串个门都能被我这里的眼线发现,难怪当年被我的将军大人抓到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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