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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凰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二爷的团子
“老爷,咱们月儿您是知道的,平日里是最温顺恭谨的,这闺阁女儿的名声比什么都要紧,您可不能让咱们月儿平白担了这份骂名啊!”
朱家家主坐在上首也是一脸的怒火,这个二夫人是她最宠爱的妾室,朱棠月也是这些女儿里面最讨他欢心的,如今家里陡然出了这么件事儿,他当然是想尽可能的先把朱棠月摘出来,只是审了这三四天也没个头绪,他却也着实是有些不耐烦了。
“棠梨,这件事情与你也有牵扯,你来说说你的看法。”
“爹爹说的这叫什么话,这件事情与女儿有什么相干,女儿和那个什么小公子又没说过半句话,至于那几封书信,谁能真的证明,那就是成安府里头送进来的?父亲可差人过去问了?”
朱棠梨正优哉游哉的喝着茶水,忽然就被朱家家主点了名,抬眼扫了下跪在正厅里头仍在哭闹的朱棠月,又看了一眼陪着女儿在一处陈情的二夫人,唇角微扬,施施然的起身走到那母女俩旁边,三言两语推开了自己身上的嫌疑。
“这等丢人的事情,岂能张扬?”
“那既然没有办法确准这几封书信的出处,就万不能说这几封书信就是关键,万一有人看我和二妹妹不顺眼,设下这等巧计也不是没有可能。”
“是啊,老爷,咱们大小姐说的对,这么几封书信,既不能确准来处,也不能确准是谁的亲笔,哪里就能怪到咱们月儿头上呢?”
二夫人听了朱棠梨的这一番话赶忙接上,随即又是一番声泪俱下,看朱家家主似乎有所动容,这才缓缓地起身,顺带把跪在地上大约有半个时辰的朱棠月拽了起来,朱棠梨没兴趣看这个母女情深的样子,她一直在想的是,假如这真是个局,那么布局的人是谁。
能够同时把她和朱棠月一同算计进去,虽然手段不怎么高明,但是这局布的倒是还算严谨,毕竟不是谁人都像朱棠梨一样不在乎声名,朱棠月自诩大家闺秀,这件事情若是真的捏造成事实,对她来说可真的不亚于灭顶之灾了。
“棠梨说得有理,月儿自然不是这样不知检点的,看来这件事情内里还有蹊跷。”
“有的什么蹊跷!这几封信明明白白写的是给她朱棠梨的,定是她行为不检点,到处招蜂引蝶!我看这几封信,也是她为了陷害我故意扔进我房里的!”
本来这事儿到这应该先告一段落,接下来只需要仔细勘查就是了,但是朱棠月却并没有她娘亲那个忍劲儿,不顾她娘亲给使得眼色,直接就把这盆脏水泼到了朱棠梨的身上,愤愤的样子好像真的是朱棠梨设计陷害了她一样。
“月妹妹这个话说的,我就不知道从何听起了,我可算不得招蜂引蝶,就算是勾搭,我从头到尾可就勾搭了谢将军一个人,其余那些花花草草,我还真没放在眼里,谢将军都给我绾发戴簪了,我要是还和旁人有什么牵扯,岂不是太过不知好歹?而且...云安寺祭祀我从头到尾都跟在谢将军身边,据我所知,成安府的小公子在云安寺只和月妹妹一行见过面吧,那我是不是可以怀疑,这几封信其实是写给月妹妹的,只是月妹妹觉得闺阁里面鸿雁传书不太好,所以嫁祸给了我?”
“你血口喷人!分明就是你自己行为不知检点,成日往大将军府里跑,保不齐这是又看上了成安府的公子,整出这许多不光彩的事情,还要赖在我的头上!”
朱棠月哪里能听得这一番话,她现在正急于把自己摘出来,更是想要让朱棠梨因为这种事情狠狠栽一个跟头,所以不管不顾的想要往朱棠梨身上泼脏水,不管是什么,鸿雁传书也好,设计陷害也好,都统统泼到朱棠梨身上她就高兴。
“月儿住口!棠梨是你长姐,更是咱们朱府的嫡小姐,就算是有错处,也不是你能开口教训的人!还不快向你长姐道歉!”
“二娘说话可真是好听,只是,二娘是真心向着我,还是想要和二妹妹一起坐实了我这个罪名?二娘这话的的意思,因着我是朱府的嫡小姐,哪怕做了错事也不能有人置喙,这不就直接向所有人明确告知,这件丑事就是我做下的,不过是不能被人议论罢了。”
朱棠梨轻巧的扯了扯嘴角,果然还是她这个二娘段数高,比起朱棠月那种毫无章法的泼脏水,她这个二娘说的这几句话,可更有水平多了。
“好了!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知道棠梨不是这种人,月儿自然也不是,都不要把心思放在这上面了,你带月儿回去吧,棠梨留下,我有话要和你说。”
朱家家主及时出来,看似是在维护朱棠梨,其实是要给他的二夫人一个台阶下,朱棠月还愤愤的想反驳,这次却被二夫人生拉硬拽给扯了出去,朱棠梨唇角的微笑俞见轻蔑,朱棠月这种人,当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爹爹有什么事情?”
“昨日上朝,陛下提起来今岁的三国大宴该筹备起来了,之前都是贵妃娘娘操办的,但是贵妃娘娘昨日确准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准备大宴这样操劳的事情就不能做了,贵妃娘娘向陛下荐了你,主持今岁三国大宴。”
这个消息倒是真让朱棠梨吃了一惊,她是记得这一年的三国大宴,因为平章台贵妃娘娘怀有身孕,故而换了旁人主持,但是在她的记忆里,换的似乎是薛家旁支里头的一个小姐,顶着她姑母的名号办起了大宴,怎么重来一世,竟然落到了她的头上?
“女儿尚且年幼,哪里能担得起这样大的重任?”
“我考虑了这件事,但是还没来得及向陛下陈情,二皇子殿下就上书说此事可行,在陛下还些微有点犹豫的时候,谢将军也上书说此事可行,陛下就直接准了这件事,我就不好再上书说什么推辞了。”
朱家家主说到祁晟上书推动这件事情的时候,朱棠梨眉间微蹙,祁晟一般不会关心这样的事情,就算是薛家娘娘提议,他也不会在这种事上推波助澜,难不成这次的三国大宴,会有什么风险,或者说会出现什么不可预测的事端?
不过这个想法在听到谢良安随之上书之后就烟消云散了,别的朱棠梨不能确准,但是她能确准谢良安绝对不会害她,那么既然如此,他上书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次三国大宴,由她来主持,对她应该会有莫大的帮助。
“既然如此,那就请爹爹明日上朝禀明陛下,就说女儿一定会好好主持这次大宴,绝不会让陛下失望,也绝不会让我大祁在其他两国面前丢脸。”





朱门凰 第十章 云天之外水无月
三国大宴是每岁秋收节的时候开始举办的,三年一轮,今年就轮到了大祁,虽然如今才刚刚入夏,但是按照每年的规矩,提前两三个月就会有来自另外两国的皇亲贵胄入境,故而三国大宴最先督办的,当属行宫住所。
朱棠梨这两日往宫里跑的勤,薛家贵妃虽然向皇帝推荐了她做这个主持,但是考虑到朱棠梨是第一次担当如此大任,一定会有什么地方不太周全,故而经常命人传召朱棠梨入宫,好及时提点,以免真到了时候出什么大的差错。
“大小姐,前儿贵妃娘娘说让您隔几日入宫去见一面,咱们是再隔两日,还是今儿就过去?”
“再隔两日吧,贵妃娘娘身子不方便,没必要隔一天过去叨扰一次,一会儿用过饭,我要去四妹妹那边看看。”
朱棠梨眯着眼睛,看着桌子上的茶盏慢慢升腾雾气,上次成安府小公子鸿雁传书的事情虽然明面儿上不了了之,但是朱棠梨却并没有掉以轻心,思来想去,这府上最希望她和朱棠月同时出事儿的,应该也就只有从来不被人重视的朱棠嬅母女俩了,她娘亲肯定是没有这番心思,若是有,也不至于被冷落了这么多年毫无翻身之望。
“大小姐您要去看四小姐?她已经不在那个院子了,前几日她娘亲不知道被谁下毒害死,她因为害怕跑到二夫人那边去哭诉,二夫人见她可怜,就把她养在自己的院子里头了,现在似乎是和二小姐同吃同住呢。”
朱棠梨略微有些诧异,倒不是说朱棠嬅住哪儿的问题,而是,她那个二娘可绝非是这样好心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怜悯这么一个孤女而大发慈悲,把她和她自己的宝贝女儿养在一块儿?对于这些其余妾室所出的孩子,她应该是恨不能除之而后快才对。
“可知道她都过去哭诉了些什么?”
“倒不是太清楚这个,只听二夫人房里的几个小丫鬟提过几嘴,说是四小姐过去之后直接跪着扑在二夫人腿上,说什么自己不争不抢不求旁的,就像安安稳稳的过个日子,偏偏娘亲还被害死了,她怕自己也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被人害了,宁愿过去二夫人那边给二小姐做个丫鬟,只想保一条命,大约就说了这样的话,二夫人就说她不必如此担惊受怕,毕竟是朱家的小姐,怎么能随便说什么为奴为俾的话,让人给她裁了几件新衣服,就送去和二小姐同吃同住了。”
原来是这样,朱棠梨轻笑着点了点头,她这个四妹妹,果然不是个简单人物,这些话,一字一句都是往高了捧着她那个二娘,最后更是引出了她的掌上明珠,像这种没有野心乖巧识时务的便宜女儿,养一个在身边也没什么大不了,她那个二娘说不定还想着,哪一天这个便宜女儿还能给她自己的宝贝明珠出点力呢。
但是对于朱棠嬅来说,能跟在二夫人身边,那可是和原先天差地别的待遇,尤其是和朱棠月同吃同住之后,府里的人不会如从前一样看轻她,连带着朱棠月可以得到的东西或者吹捧,她也能同时分走一点,并且,她将会得到许多可以出人头地的机会,这一步走的可真是周全。
朱棠梨忽然想到,朱棠嬅说她的娘亲忽然被人下毒害死,事实真相真的是她所说的那样吗?一个多年无宠毫不起眼的小妾,在府里的存在感低到她都没有印象,这样一个人,谁会闲的没事儿干给她下毒,再看如今朱棠嬅借着她娘亲这一死走的这一步棋,得到了这么多她这一辈子都可能得不到的好处,朱棠梨几乎可以确准,朱棠嬅的娘亲,可能就死于她这个亲生女儿手里。
“四妹妹既然已经有了更好的生活,那我就不过去多事儿了,她在二娘那边想必能衣食无忧安稳度日。”
“大小姐!大小姐!谢将军现在府门,已经递了请帖,说是要带大小姐出府,老爷已经同意了,让小的过来告诉大小姐。”
朱棠梨前面话音刚落,就听见院子门口的动静,不一会儿跑进来一个跟在朱家家主身边的小厮,跑得满头大汗,气还没喘匀,就颤着手递过来一份请帖。
朱棠梨帖子都没接,直接起身就跑了出去,难得谢良安那个木头会主动过来带她出去,半刻钟她都不想耽误,最后还是小丫鬟及时拦住了她,强行给人拉回来捯饬了一遍,好歹把头发好好弄了弄,又换了一件簇新的衣服,才把人给放出去。
朱府门口,谢良安等在马上,身后还带了一辆马车,不用说这就是个朱棠梨准备的,只是朱大小姐从府里出来之后,看都没看后面那辆马车,直接就跑向马上的谢将军,然后一个利落的翻身,就坐进了谢将军怀里,马车上的小厮抿着嘴乐,果然这朱家小姐和一般大家闺秀不太一样,怪不得将军会喜欢,这样大胆又率真的姑娘,谁见了都会觉得可爱。
“马车都备下了,怎么不坐?”
“你都骑着马来了,我坐马车干什么?哦~将军大人是不是嫌弃我,连和我一起骑马都不愿意,哎呀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娘亲那么早就不在了,我一个人在朱府战战兢兢的生活,好不容易想要个如意郎君,结果人家还嫌弃我,连和我骑一匹马都不乐意,我可找谁哭去啊...”
朱棠梨是存心逗逗一本正经的谢良安,但是后者可不知道小姑娘有这么蔫儿坏的心思,他还真的以为朱棠梨是以为他嫌弃她,他怎么可能嫌弃她,喜欢到都不知道该怎样喜欢了。
“不是嫌弃你,只是...还未定亲,怕对你的名声不好。”
“我就随口一说,你怎么还当真了呀...我当然知道你不嫌弃我,不然,将军大人早就把我推下去了,哪里还能由得我这样坐在你怀里招摇过市呢?至于名声这个东西,别说我还真不太在意了,不过是旁人嘴儿一说,我何必要时刻在意旁人呢?”
谢良安看了眼怀里坐没个坐相的小姑娘,再三确认才知道是真的没有生气,只不过是玩儿心上来了,想要逗一逗自己,清楚了之后谢将军的耳朵尖儿不由自主的又红了起来,也不知道好好的一个千金小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肆无忌惮的性子,一字一句都恰好说在的心尖儿上。
谢良安要带朱棠梨去京城西北边儿的督办行宫,路上听他慢慢说起朱棠梨才知道,原来那日谢良安上书同意她为主持之后,紧接着就上了第二道折子,说是怕她一个人应付不过来,这样大的事情若是督办不好可能会影响大祁威仪,皇帝便封了谢良安做第二个督办官。
朱棠梨倒觉得欣喜,谢良安这根木头,好歹还知道给她制造一个惊喜,督办这样无聊的事情,有这么个人陪着当然是最好的。
“前面就是行宫了,将军大人不将我放下来吗?万一被行宫里头的人瞧见,那可就连宫里头都会知道,咱们俩平常有多亲近呢。”
“不放。”
这话说的可真是坚定,朱棠梨不自觉的扭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谢良安没什么表情变化,揽着她的那只手也没有松开的预兆,这还真是不打算将她放下来啊,朱棠梨回过头去,抿着嘴儿轻笑一声,这算不算是破罐子破摔了呀,反正京城里面都在议论他们二人,也不在乎宫里头知不知道了,而且,宫里得到消息的速度,怕是比外头还要快上几倍。
谢良安不放,朱棠梨也就懒得下来,反正在这个督办行宫里头,就属着他们两个人官职最大,谢良安也有意带着小姑娘在马上溜达,只是行到一半,谢良安忽然勒住缰绳,双手揽着朱棠梨飞身而下,还没等朱棠梨反应过来,谢良安就已经从腰间抽出了软剑,挡掉迎面飞来的三枚银镖。
朱棠梨扫过那三枚银镖,镖上雕刻了水云纹,云水天外,无月随行,这是闻名天下的暗器水无月,难不成还真是有人提前到了?
“大宁储君殿下远道而来,良安未及相迎,还望殿下恕罪。”




朱门凰 第十一章 曾是惊鸿照影来
朱棠梨顺着谢良安拱手的方向看过去,果不其然,在行宫最大的那棵樱庭树上,仰卧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穿紫霞双鹤的衣衫,对襟处是用金线绣着的细密盘龙纹,朱棠梨眯着眼睛细瞧了瞧,明眸善睐容色倾城,果然是大宁朝的储君宁池。
“谢将军头一次对本君这么客气,本君都有点不习惯了,刚刚手滑,不知道那几枚水无月怎么就飞出去了,谢将军不介意吧?”
宁池轻巧的从树上跳下来,笑眯眯的走到两个人面前,话是对着谢良安说的,笑却是对着跟在谢良安身边的朱棠梨。
“介意。”
谢良安皱着眉把小姑娘转到身后,朱棠梨扒着谢良安的袖子,旁人不清楚,她却是知道这位大宁王朝的储君殿下,最喜欢长相好看的小姑娘,像她这样十五六岁的年纪,最是正好。
“哎呀果然看出来美人儿可比兄弟重要,本君不过是多瞧了两眼,你就这样不讲情面,看你这态度,想必这就是那位朱家的嫡小姐了吧。”
其实朱棠梨觉得,宁池完全没有必要喜欢旁的小姑娘,这人生来一副妖孽横生的面孔,上一世朱棠梨也算是阅尽天下美人,也从来没见过哪个人能和宁池一较高下,但是这位殿下最听不得的,就是旁人说他长相好看,只要是说过的,无一例外应该都去阎王爷那报道了。
“棠梨见过储君殿下,殿下远来,请恕未能相迎。”
“没什么,你跟在这根木头身边,能迎本君就算是件奇事儿了,本君和谢将军,就是那种他就算是看见我大张旗鼓的来了,也能装成瞎子目不斜视的从我身边走过的关系。”
要不是谢良安还在身边站着,朱棠梨几乎要叹一句英雄所见略同,还真不是她一个人觉得谢良安是根木头,只是,朱棠梨心里还有点纳闷,她怎么不知道谢良安和大宁朝的储君是好友,上一世的时候,她那样关心朝局都没发现,而且看宁池的态度,他和谢良安之间还不是普通好友,能这样和谢良安开玩笑,还不会被谢将军无视的人,怎么也要算得上至交二字。
“你私离仪仗,私潜他国,私入行宫,凭着哪一件都能直接把你以奸细之名治罪,所以储君殿下,离我的人远点。”
谢良安瞅着眼神还是不安分的宁池,淡淡的开口,最后一个字落地,小姑娘和宁池都愣在了原地,谢将军趁着俩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揽住朱棠梨的腰,将人带起来飞身上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行宫,留下站在原地的宁池啧啧称奇。
“你这样对待大宁王朝的储君,不怕传扬出去,说你谢大将军目中无人,或者说你毁坏两国友好关系?”
“大宁储君,现在应该身在大宁朝的仪仗里,出现在行宫之中的,不是大宁储君,在这种私自潜入他国的情况下,他就算是只手遮天也不会自爆身份,何况,这是大祁,还不是他能一手遮天的地方。”
朱棠梨点头表示认同,大宁朝仪仗还未进入大祁边境,那么同理,大宁朝的储君殿下就不可能出现在大祁地界,所以,宁池潜入行宫之中,最不想让旁人知道的应该是他自己才对,他又怎么可能大肆宣扬?
而且,他和谢良安,还是至交好友啊。
“你是怎么和他成为好友的?大宁的储君,算起来应该是你将军大人的敌对者啊。”
“偶然,三年前云水关外,我把他当做奸细擒了。”
三年前,谢良安驻守云水关,关外哨兵传递密信说有一伙来历不明的人进入大祁边境,谢良安下令捉拿,但是云水关驻守的军队连着抓了三个月都没有找到那伙人的影子,谢良安亲自前往关外,在关外雁山上追踪七日,生擒宁池,后来将人绑回去审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这位储君殿下听说大祁边境有美人,带了几个亲卫就潜入了大祁境内,没想到谢良安的军队消息如此灵通,也没想到谢良安本人如此厉害,还没见到美人,就被人家生擒了。
“那他回朝之后,都没有传国书来治你的罪吗?”
“若是递,国书他应该怎么写?他不可能让天下人都知道,大宁朝的储君殿下,为了美人私潜他国,还被云水的一个元帅生擒了吧,所以这个亏,他只能吃不能报。”
但是也是因为这件事,宁池非常欣赏谢良安的能力,他开始以各种方式各种身份潜入大祁,但是每次都会在七日之内被谢良安生擒,这样一来二去,两个人竟然脾性相投成了至交好友。
“这个人还真是很有意思,不过他为什么要私离仪仗,难不成是因为听说这京城里头有什么有名的美人儿,所以急不可耐,直接就抛却了浩荡的队伍潜了进来?”
“他想的东西一般和人都不太一样,还有...你,离他远点。”
后一句话说的很轻,骏马飞驰带过的风声几乎要将这句话淹没,但是朱棠梨还是听到了,听到了谢良安别别扭扭的醋意,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间觉得眼眶好像有点酸涩,上一世,她那样求,那样卑微的爱,都换不回祁晟一句怜惜,她一直告诉自己,那是因为祁晟不会把情绪显露于人前,但其实,那只是因为他根本没有爱过她,所以就算是一句话,都吝啬说出来。
不过幸好,前世种种她都经过,也幸好,她还是找到了她的少年将军。
朱棠梨扬起嘴角,猛然回头,大庭广众之下亲在了谢良安的嘴角,亲完了也不回头,眨巴着眼睛一直盯着谢良安,还一直抿着嘴儿的乐。
谢良安却是彻彻底底愣在了原地,勒着缰绳的手都散了气力,由着宝马良驹在京中住街上撒了欢儿的跑,一时之间引得许多百姓侧目相视,议论纷纷之中,谢将军再次红了耳朵尖儿,抬手把朱棠梨按进怀里,勒紧缰绳策马飞驰,那一瞬间谢将军身上的少年意气,比之云水关外杀敌三千也毫不逊色。
“你怎么直接带我来你府上了?招呼都不带打一声的。”
“金屋藏娇。”
谢良安心情大好的回了一句,揽着朱棠梨下马,等小姑娘站定,蹲下身去给人抚平了裙边的褶皱,才站起身,朱棠梨就直接挂在了他脖子上,从来没有人拿她这么宝贝过,前世她权倾朝野,所有人对着她只有敬畏,恐惧,从来没有一个人给过她宠爱,给她抚过裙边褶皱的人很多,但是像谢良安这样单纯因为喜欢她而如此做的人,却是从来没有。
“光天化日之下,女儿家还是要在意礼义廉耻这四个字的吧。”
朱棠梨还挂在谢良安身上,听见不远处传来不阴不阳的话,有点费劲儿回过头去,发现是祁晟带着几个人站在将军府门前,看样子似乎是刚到,应该是来找谢良安的吧。
重活一世,朱棠梨对祁晟一直都是敬而远之,只要他不像赏花会那样犯到她头上,朱棠梨不会主动和他有所牵扯,一来是因为她现在势单力孤,前尘往事也没有谢良安重要,二来还是因为宫里薛家娘娘的嘱托,她尽量退避。
但是,她不犯人,却总有人先来犯她。
“殿下这话说的,我也有一事不明,怎么光天化日,殿下总是揪着我一个人不放呢?我和谢将军那可是绾发戴簪行过大礼的,说句实在的,谢将军就是我未来夫君,我和我未来夫君亲近一点应该没什么过错吧,哪里就惹得殿下次次寻我的麻烦?”
朱棠梨每说一句话,祁晟的脸色就黑一分,直到那句谢将军是我未来夫君一出口,祁晟的脸色已经是黑到不能再黑了,他从来没见过像朱棠梨这样的女子,明明是闺阁千金,却比一般的市井女子还要不着边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瞧不上原先知书达理的朱棠梨,对现在这个离经叛道的朱大小姐,却不由自主的tou zhu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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