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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零之玉兰花开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慕芊杭
重生九零之玉兰花开
作者:慕芊杭

玉兰被人推下高楼而亡,睁开眼睛却回到6岁那年。那一年,她父母俱在,妹妹娇憨可爱;那一年,她没有和兄姐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那一年,她还没有走上歧路遇见所谓良人。人生重新启航,她唯有一步一个脚印踏实向前走才对得起上天的厚爱。然鹅,从哪里蹦出来一个未婚夫来擅自给自己加戏?她只想向钱看,不想向情看啊喂!





重生九零之玉兰花开 第1章 池鱼之央
八月末的一天,锦绣华庭公寓。
锦绣华庭是万亚地产公司开发的复式跃层公寓。冲着既能给住户营造完美的别墅立体空间体验,又兼具公馆舒适、高尚的生活享受的设计理念,这里的房子很受工薪阶层的青睐。再者小区临湖而建,绿化做的很好,物业公司风评也不错,整体环境清幽,很适合居住。且居住在这里的用户文化水平都有,平时都很安静。
户型设计的时候估计是考虑通风的效果,两部电梯设在楼层中间地带,两边分别通向两户之间有一段长达3米左右的通道。就像一个躺着的“中”字形,通道上围栏一米多高,两边悬空。
玉兰有轻微的恐高,刚开始走这几米路的时候总有点战战兢兢的,住久了才慢慢习惯。
玉兰居住的2202室是三室两厅的户型,建筑面积约90平方。楼下是两厅一厨一卫设计。进门左手边是卫生间,右边是厨房,厨房过来是楼梯。楼梯边上做了简单的隔断,隔出的一个小餐厅,客厅连着阳台。楼上三间卧房,两房朝南,一房朝北。楼梯上来是一个15米左右的过道。过道左边是公婆住的主卧,边上是一间小的洗浴间。过道右边是儿子雷雷的儿童房。前面的卧房跟左边的主卧差不多大,只是多了个6平米左右的阳台。陈玉兰把阳台改造成了一个小小的书房,平时当做休闲区来用。
房子是三年前买的,买的时候均价不到15万。当时房东炒股失败,急着用钱要卖房子。不顾租房合约还有两年才到期,宁愿赔钱也要赶人离开。七年间三次搬家的玉兰实在厌烦了搬家,而且这种居无定所,总是提心吊胆被房东赶的日子实在不好过,于是动员起全家人,咬咬牙做了个决定:买房子!
恰巧玉兰的丈夫雷霖之前完成的一个工程结清了尾款,陈玉兰自己的服装工作室也渐渐有了起sè。房东急卖又是低价卖房,两人就东拼西凑从亲戚朋友那借了一部分,付了四成首付,贷款买下了这套房子。
事后,玉兰无比庆幸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
因为买完房子第二年,锦绣华庭边上新落成的信诺生活广场投入使用,周边的商品房价格就跟坐火箭似的往上窜。到了今年,这里的房子均价已经涨到3万一平米了。陈玉兰经常接到房产中介询问是否要卖房子的电话。欠亲戚朋友的钱已经全部还清了,剩下的银行按揭的部分,每月六千来块对陈玉兰目前的经济能力来说还在可承受范围内。所以对房产中介的电话陈玉兰真是不胜其烦。
正值学校放暑假期间,公婆把雷雷带回乡下去了,美其名曰体验农家生活。刚开始雷雷很不乐意,三天两头打电话说呆不习惯要回来。可是,时间一长,等乡里的小伙伴陆续回了家,大家结伙捣蛋,今天上树掏鸟蛋,明天下河摸鱼虾,玩得乐不思蜀。临开学了还不想回来,特地打电话跟陈玉兰说,让爸爸晚几天再去接他回来,弄得玉兰哭笑不得。
而雷雷嘴里的爸爸雷霖,新接的建筑项目正在赶工,这一个多月一直泡在工地上,有时候忙得都没空打电话回家。
正午的日头毒辣的很。玉兰是易热体质,一动就容易出汗,想着反正工作室有助手小王盯着,新的设计图自己在家就能搞定,索性就躲懒窝在家里了。
寂静的午后,家里只玉兰一个人在家,显得空荡荡的,所以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就显得特别突兀。
玉兰蜷在沙发上跟朋友讲电话,听到敲门声随手把手机反扣在桌上,赤着脚准备去开门。
“哪位?”玉兰随口问。
“送快递的!雷霖是住这儿吧?”一个平板的男声回道。
“快递放在快递柜我们自己会取,何必麻烦上门。”玉兰边说边往下按门把手。
开门的瞬间,玉兰就意识到不对,白衬衫,蓝领带,黑西裤,一副白领jīng英的派头,哪家的快递员是这副装扮?尤其是两个同样装扮的男人!
玉兰反应过来迅速往里拉门把手,但是为首的男人的把脚顶在门槛上,另外一个男人趁机拉开门,挤进门来。
玉兰又慌又怕,索性推开门,怒喝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为首的男人一张儒雅的脸,很斯文的样子。他不慌不忙地说:“陈女士别误会,你是雷霖的爱人吧?我们是众回信贷公司的。有一笔贷款涉及到雷霖先生,我们一直联系不到他,迫不得已才找到你家里来的。”
玉兰心里松了松,随即又提起来了,“什么贷款?我怎么不知道?”
“你老公帮人家担保了一笔百万的贷款,借款人已经目前已经联系不上了,我们只好找担保人了。”另一个瘦脸男人一脸刻薄,嘴快地说道。
明明是炎炎夏日,玉兰却整个人如坠冰窖,从头凉到脚。她qiáng笑道:“你们一定弄错了。”
斯文男人自顾往沙发上一坐,慢条斯理取出一份文件递给她。
文件抬头硕大加粗的“借款合同”四个字刺痛了她的眼睛。憋着气看完整份合同,玉兰觉得心里塞了一团湿棉花,又堵又痛。她现在恨不得冲到工地上,把雷霖大卸八块。
借款合同上的借款人写的是杜腾飞,借款金额一百万元整,什么服务费,利息,保险等七七八八的费用合在一起,月利息高达10%,还款期限三年,每月从指定账户里面划扣。末尾一页担保人那一栏,雷霖两个字签得龙飞凤舞,十分有气势。
玉兰简直要气疯掉了。
杜腾飞什么人?那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包工头!手下带了十来号人,今天这里有活就做,明天没活干就到处晃悠的二流子一样的人。唯一的财产不过是一辆二手的金杯车。这样的一个人有底气去借一百万,居然还让他借到手了!
而雷霖,脑袋被驴给踢傻了吗?敢给这样的人做担保,尤其借的还是高利贷?如果只是十万,说不定为了兄弟情咬咬牙也能糊弄过去了。可是整整的一百万,将将半套房子的钱。
玉兰的心在滴血!叫你手贱!叫你手贱!担保合同是这么好签的吗?嫌日子过得太快活了是吧?
玉兰心里在咆哮个不停,手里的借款合同都被捏得变了形。
快嘴的男人往沙发上一躺,翘起脚抖了抖,嘴上里还在火上浇油:“你们这些人真是的,借钱的时候说的各种好听,还钱的时候就百般推脱。推是能推的过去吗?不知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今天你必须给我们个交代。大热的天,我们还大老远跑过来,容易么?”
玉兰被气乐了,“你没搞错吧?我给你们交代?借钱的是杜腾飞,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你能耐你找他家去啊?跑我家瞎哔哔什么玩意儿?”
斯文男抬手制止了快嘴男的话,然后不紧不慢地对玉兰道:“陈女士别生气,主要是我们现在联系不上杜腾飞先生,他之前留的地址电话都变成无效的了。所以我们只能找作为担保人的雷霖先生了。如果你们能联系的上杜腾飞先生,能让他还钱,那我们也用不着找你家先生了嘛。”
玉兰慢慢冷静下来了,丢下两个男人去给雷霖打电话。
“杜腾飞借的钱是怎么回事?”
玉兰语气很平静,电话那头沉默着,雷霖装死不说话。
玉兰火气又上来了“你就不能做点靠谱的事?借高利贷这种事是能给人担保的吗?讨债的讨到我们家来了,你让我怎么办?”
雷霖无奈的说:“这事等我回来再说,你先把人打发走。”
玉兰气得摔了电话。
她没好气的对俩男人说:“我虽然不了解担保法,但是我能肯定你们找到我头上是不合法的。现在,请你们立刻马上离开我家!”边说边往外赶人。
快嘴男撇撇嘴:“哈!担保的是你老公,你老公不在,找你怎么就不合法了?我们现在肯好好跟你们说,你们不合作,到时候公司加大催收力度,直接让催债公司上门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玉兰很想啐他一脸,翻了个白眼,站到门外做出一副“好走不送”的样子。
斯文男还是一贯礼貌的样子,安安稳稳的坐在沙发上,脚都没挪动半分。“我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我们。我们不为难你,你也别为难我们,大家都好商量是吧。”
玉兰沉着脸,热浪扑面而来,吹得她整个人都心浮气躁。她疾步走到茶几上抓起手机,汲着拖鞋,风风火火的往门外走。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准备报警。
“喂,110吗?这里是锦绣华庭,有放高利贷的人……”
话未说完,身后一阵大力袭来,手机脱手砸向地面“啪”的一声脆响。
陈玉兰整个人向通道左边栽了下去。
她僵硬的回头看了一眼,瞳孔里倒映着那个快嘴的刻薄男人漠然的脸。看他的表情如变脸一样,淡漠,狠绝到惊慌失措。
当初搬进这里住的时候,玉兰曾经跟雷霖开玩笑说,这走廊看着很没安全感呀,万一哪天摔下去,说不得就会粉身碎骨。当时雷霖还笑话她脑洞开的太大,说她杞人忧天。
可是如今,谶语成真。




重生九零之玉兰花开 第2章 重生
玉兰是被热醒的。她极力想睁开眼睛看看,却发现眼皮沉重;想抬起手来,却只动了动手指又徒劳无力的垂下;想说话,结果不过发出一声像猫儿一样的嘤咛。
有一只温暖的手探过来摸摸她的额头。过了半晌,那人用蘸了温水的湿棉签在她嘴上轻轻擦拭,动作轻柔。玉兰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玉兰在晨光中再次醒来。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泛黄的天花板。天花板上一道长长的米sè活动布帘垂下来,把病房里的两张病床隔成两个独立的空间。掉漆的铁架床,发黑的输液架,挂在架子上的玻璃瓶子里的点滴还在慢慢的往下滴着,滴着液体的输液胶管另外一头掩在薄被下。
玉兰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傻傻的看着天花板发呆。她记得自己从22楼被人撞下来。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自己绝无生还的可能。可现在她却好好的躺在医院里,身上除了输液的那只手指节稍稍有些僵硬外,最大的不舒服也不过是浑身乏力。
难道自己命大被抢救过来了?玉兰心存侥幸。
抬手摸摸自己额头,玉兰就惊恐地发现:这只明显带着婴儿肥的小手胖手,分明是小孩子的手!
她骇然自语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变成个小孩子了?”
声音也是一把很稚嫩的娃娃音!
玉兰的目光落在chā着针头的小手上。只见手掌伸开,掌心绑着一张巴掌大的塑料输液板,绷带左一圈又一圈,把手缠得紧紧的,这造型明显是为了防止小孩子乱动造成跑针的样子。玉兰熟悉是因为记得雷雷每次去医院挂盐水的时候都是这副造型。她摸摸针口,触手冰凉,轻轻按压,痛感明显,显然不是在做梦。
玉兰正惶惶不知所措,有人推开门进来了。看清来人的一刹那,玉兰的眼泪就下来了。
那分明是阿娘年轻时候的样子!
玉兰清楚地记得自己17岁那年,含羞带怯地跟阿娘说要跟那人结婚的时候,阿娘刚刚过完50整岁生日。
阿娘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反应很激烈。她一边捶打着她一边怒骂,说她得了失心疯,说她自甘下贱,说宁愿掐死她也好过给老陈家丢脸。玉兰记得自己还信誓旦旦说自己跟那人是真爱,甚至振振有词地指责阿娘只在乎面子不在乎闺女的幸福。
很多年以后,玉兰每每梦到阿娘当时伤心欲绝的神sè都觉得痛不欲生。那些年,玉兰总是反复地想,倘若自己当时不曾被痰迷了心窍,后来的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玉兰清楚得记得,那一天,那个从小到大都不舍得碰自己一根手指头的阿爹,盛怒之下狠狠打了她一巴掌。可是,那一巴掌不但没能打醒她,还激起了她逆反的心。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玉兰想起往事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她记得阿爹阿娘把她锁在阁楼里,想让她清醒清醒。可她却哄着小妹玉竹偷了钥匙开了门,留下一封信直接跟人跑了。
事情闹开的时候,村里一片哗然。因为d市扫黄事件爆发举国哗然,玉梅曾经在d市打工的事情也被人扒了出来。阿娘本来就听够了风言风语。自己又在这当口与人私奔。阿娘觉得自己在子女教育的方面前所未有的失败。再加上有心人的推波助澜,阿娘心灰意冷,越想越是想不开,到最后直接钻进死胡同里,然后在一天夜里悄悄喝了百草枯,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身体都已经僵硬了。
阿爹被这个噩耗击垮了身体。
知道原委的玉竹认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她觉得要是自己没有帮二姐偷钥匙,二姐就不会跑。那么,阿娘就不会死,阿爹也不会生病了。自责加惊吓的玉竹,jīng神恍惚之下下楼时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时候脑袋磕到楼梯脚的青石柱脚上,当场丧了命。
本来就因为cào办阿娘丧事心力交瘁的阿爹听闻噩耗,一口气没上来,紧跟在阿娘身后也走了。
阿娘的丧事还没结束,灵堂里又添了一大一小两具棺材。
玉兰记得当时打电话给小姐妹,央求人家给爹娘带讯的时候,隔着遥远的电话线,小姐妹的同情怜悯遮都遮不住。
她说,你阿爹,阿娘,还有玉竹,都……没了。你现在回来,还能赶上送他们一程。
玉兰懵了,还以为小姐妹跟自己开玩笑,愤怒之下还骂对方,说不帮忙报信就算了,怎么能咒自己的家人。
待到打电话回家,清晰的听见电话里传来的哀乐声,玉兰心胆俱裂。
失魂落魄回到家,一眼就看见堂中央并排摆着的两大一小三具棺材。
玉兰嚎啕大哭,她真是追悔莫及。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她一定不会再做傻事。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玉梅穿着白麻衣跪在灵堂前,俏脸含霜,倔qiáng地挺直了背脊,瘦弱的身躯透露出无尽的哀伤。她轻声说:“阿爹阿娘小妹,陈玉兰害死你们,我耻于与她做姐妹。这一辈子,除非时光倒流,你们能够重新活过来,否则,我永不原谅她。”
大哥玉书恨毒了自己。不但不肯让她祭拜,还毫不客气地将她扔出灵堂。
“你害死了他们,我却不能为他们报仇。以后,你不许出现在我面前。路既然是你自己选的,以后,你好自为之。咱们,老死不相往来。”
那一刻,玉兰万念俱灰。
她终于意识到,除了陈玉兰这个名字,她一无所有了。
从这一年开始,她远走他乡,至死没再履足故乡。
悔恨伴随她活着的每一个日夜。
午夜梦回,每当想起阿娘伤心欲绝的脸,以及阿爹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玉兰就再也无法安睡。
她在寂静的夜里不止一次地想着,倘若老天能让她的人生重来一次,她愿以命相换。
她无颜见家人,只好偷偷打听家人境况。
才知道,大姐玉梅婚姻不顺一直独身,大哥娶了个泼妇一家日子过得闹腾又拮据。
她想为哥哥姐姐做点什么,哪怕只是让稍稍改善他们的经济状况。
于是,她开始拼命赚钱,擦过鞋洗过碗,卖过衣服摆过地摊。最后,从一个服装厂的打版女工,到后来自己学设计,自己开店卖服装,直到成立自己的服装设计工作室。得益于多年的打拼过程中的挫折与磨难,她终于渐渐从yīn霾中走出。
尽管,一次次的给家人汇款,一次次被退回,她却乐此不疲。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安抚自己的内心。
当她终于决定要好好为自己而活的时候,一场祸事,人生戛然而止。
玉兰觉得命运对她充满了恶意。
可是,此时此刻,当她看见年轻时候的阿娘疾步朝自己走来,玉兰心中满满的感激,感谢命运重新为她开了一扇窗。
李爱华正拎着一个保温壶走进门来。她三十多岁的年纪,梳着利落的短发,鹅蛋脸,柳眉弯弯,一双杏眼大而有神,眼角有明显的笑纹,小巧的鼻梁下殷红的chún,chún角微微翘起,天生一副带笑的样子。身上穿一件方领短袖掐腰米sè碎花衬衫,垫肩的款式让她看起来严肃中带点俏皮,下身穿一条宽松的黑sè布裤,脚下蹬着一双胶底凉鞋。鞋底踩在水泥地板上啪嗒啪嗒地响,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李爱华放下保温壶,走到玉兰身边,摸摸她的额头,发现没有发烧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看着女儿一张脸哭得跟小花猫似的,不由笑道:“怎么了,阿娘不在你身边,害怕了?”
“阿娘……阿娘啊……阿娘……”玉兰扑进李爱华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这架势,把李爱华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身上还痛着?都已经退烧了,不应该呀。我去问问医生怎么回事!”说着站起来要走。
玉兰用力抱紧李爱华,生怕她跑了,委屈地道:“阿娘别走,我不痛。我就是做噩梦,梦见你和阿爹都不要我了,我害怕极了。”
李爱华轻轻拍了拍玉兰的背,笑着说道:“傻丫头,那只是个梦。阿爹阿娘怎么会不要你?高烧都烧傻了呀。肚子可饿了?阿娘给你带了红薯粥,你喝一点好不好?”
玉兰摇摇头,很孩子气地说:“阿娘,我想吃你做的土豆汤了。我们回家去吧。”
李爱华宠溺地说:“李医生说你今天醒了就可以回家了。等他上班我们问清楚再走。现在时间还早,土豆汤要回家才能煮。阿兰先乖乖喝粥,病才好的快哟。”
看着阿娘温言细语地哄自己吃饭的样子,玉兰只觉得心中又酸又软。她不由想起婆婆每次很耐心地哄儿子雷雷吃饭的样子。反观自己,每次跟儿子说不到三句话,就会开始发脾气。公婆嫌她对孩子没耐心,她却觉得儿子太娇气公婆太娇惯,以至于现在回想起来,跟孩子的互动都少的可怜。
为人子女很失败,为人母亲也不合格,玉兰想想就觉得十分挫败。
玉兰胡思乱想了一通,尝到嘴里微甜的味道才回过神来。她在心里暗暗发誓,既然老天让她重活一世,她一定要做好阿娘的好女儿。
母女俩人一个喂得认真,一个吃得专注,柔和的晨光打在她们脸上,凝成世间最美好的画卷。




重生九零之玉兰花开 第3章 家长里短
母女俩吃完饭,医生就过来了。
他先给玉兰把了把脉,放下手笑着说:“醒了就好了,烧已经完全退了。今天就可以回家去了。我再给你们配几贴药,吃完再养一养就好了。”
李爱华一脸感激的样子:“李大哥,真是太谢谢你了。我都担心她脑子烧傻掉了,幸好没事。”
李永年笑了笑说:“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小姑娘,身上还痛吗?”
玉兰乖巧地叫了一声“李叔叔好”,又摇摇头说,“身上不痛了,就是觉得使不了劲。”
李永年摸摸玉兰的头,夸了她一句“真乖!”接着说:“这是正常的,回家叫你阿娘给你做好吃的,吃饱就会有力气了。”又叮嘱李爱华,“这几天她身上可能会起红疹子,这是高烧的后遗症,没大碍,如果觉得痒,就用金银花烧开了兑了水擦洗就行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热闹,玉兰斜倚着床头打量李医生。
李医生大名李永年,四十多岁的年纪,棱角分明的俊脸,留着小平头,浓眉如墨斜飞入鬓,眼窝深邃似古井,鼻梁高挺,薄chún微抿。岁月刻画在他脸上的印记丝毫无损他的俊朗,反而赋予他难言的魅力。妥妥的中年美大叔一枚。
玉兰对李永年印象深刻倒不是因为他出众的外貌,而是他的官途坦荡。
现在的李永年,不过是乡村卫生院里的一名普通医生。但是玉兰知道,不久的将来,他会被tiáo往市医院成为一名主治医师。后来因为在市医院表现出sè,擅长看儿科,往往药到病除,被誉为“儿科圣手”。职位更是一升再升,从一个普通医师,到主任医师,再到院长,短短十年时间,他一路官运亨通青云直上。这对一个毫无背景的乡下人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按照现在的时间线,应该是还在卫生院期间。玉兰暗搓搓地想着要怎么跟这位未来的院长大人套套交情,可是看着阿娘跟他熟稔的样子又有点泄气,算了,多做多错,她还是安安份份当好一个小孩子吧。
终于挂完盐水,玉兰就迫不及待得催李爱华回家。
她们家所在的村子离这个卫生院不怎么远,按照李爱华平时的脚程,不过三十来分钟就能到家,不过今天跟着玉兰这个小不点就拖慢了速度。偏偏她还倔qiáng地要自己走路,不肯让人背。李爱华只好由着她,左手牵着孩子,右手拎着中药慢悠悠地走。太阳虽然有点大,但偶尔吹过的一阵凉风缓解了燥热,所以赶路也没多难受。
玉兰东张西望,看什么都新奇。实际上流浪的那些年里,这些场景经常在梦里出现。现在,眼里看到的耳里听到的,那些曾经或熟悉或陌生的人和事,都渐渐跟梦里的场景重叠起来了。玉兰渐渐有些恍惚分不清梦里梦外了。
“哎呀,这是你家的小女儿吗?长得可真漂亮!”一个大嗓门在耳边响起,把玉兰拉回现实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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