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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大明朝是驱逐鞑虏的,潘家这种汉奸必然会被打击。不过后来不知是走了哪位的门路,潘家虽然破了财,但却没此因一蹶不振,家破人亡。
成祖靖难时,当时的潘家家主把宝押在了成祖身上,为燕军秘密提供了一笔军饷。成祖登基后,自然对潘家极尽回报,给予便利。
经几世家主经营,到了成化朝时,潘家的生意已列徽州粮商三甲之列。弘治年间改盐法,潘家第一时间就从徽州来到了扬州开分支,从事食盐专卖。经几世运作,如今俨然成了徽商的龙头老大,和西商那几家大好佬明争暗斗的很。
潘家现任家主叫潘基,四十多岁,其有二子一女。
长子帮潘基打理着家中产业,次子则以读书考取功名为己任,这是大多数徽商家族的选择。
因为商人为贱业,再有钱,都无法得到官员和百姓真正的尊重。所以一个家族中,通常都是长子继承产业,其余的儿子则是培养读书,以求考取功名。一旦功名在手,则可以扬眉吐气,真正做到官商一家。
因而,世人都说徽商亦儒亦商,便是基于徽商对读书重视的原因。
潘家现在的生意是越做越大,儿女又都已成人,潘基的日子不可谓不舒坦,但潘基却从来没有开心过。
因为他心里清楚,表面上扬州城里的官员对自己客客气气,其实还不是为了他家的银子,若不是用金银开道,怕自己连那些官员们的家门都迈不进一步。
就算认识南都的尚书、侍郎又怎么样,别人也不会因此对自己另眼相看。唯有家中出一个真正的功名,至少举人,才能真正让那些官吏对他家刮目相看。
幸好他的次子还算争气,在前年乡试之中脱颖而出考中举人,今年参加大比,据先生们讲,此子很有可能会高中进士,看来以后的希望就只有寄托在他身上了。
想起次子潘越,潘基地心情立时变得舒畅起来,但是想到昨晚的事情,潘基的心情又开始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响午的时候,忽然有人找上门来,来人持的名贴是东林党大佬、原漕运总督李三才的。
虽说李三才因为盗取皇陵木之事叫皇帝贬为平民,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东林党还在,这天下人就谁也不敢小瞧了这位东林大佬。
因而,潘基万分吃惊,也感到非常好奇,不知大名鼎鼎的李三才找自己所为何事?
要知道,平日里他潘家虽和官府交道,但却是不分党派的,从不刻意和东林党,又或浙党,什么昆党、齐党结交,为的就怕哪个党突然失了势连累了他们。
现在东林党的人无缘无故的找到潘家,还是李三才的名贴,这不能不让潘基肉跳三分。
潘基努力回忆,自己平日小心谨慎,对各方势力都有所了解,应该没有做出得罪东林的事情。
这样,心里稍定些,又想如果是因为生意上的纠纷而得罪什么人,对方请来东林替他出头,那自己就算亏本也要让对方满意而归。
谁叫他是平民百姓,东林党那帮人是官呢。吃了亏也只能埋在心窝子里,无处诉苦去。
打着这念头,潘基谦微的礼遇来人,将他请进府,没想到对方不是要和他谈什么事,而是请他过几天去南都,代表扬州商人向外守备衙门控诉遭到提督内臣魏太监欺压之事。
这让潘基感到震惊,坊间流传的有关北京来的魏太监之事,他也听说过,虽然对传闻将那个魏太监描绘的无比凶狠感到好笑,但无风不起浪,想来那小太监确是有几分凶恶的。
而且他也听说了高邮和泰州等地发生的事情,就是瓜州和仪真等地最近也屡有魏太监爪牙横行,公然敲诈勒索,肆意捕人。且听闻魏太监已经到了扬州,据府衙人猜测,这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据说知府大人就是怕那魏太监在扬州乱来,特意给安排到运河边的醉元楼。不然那魏太监直接住在城内,倒霉的肯定是他们这些富户商人。
观那魏太监所为,便是不在扬州胡来,其封江举动也损害到了潘家利益。毕竟,潘家除了做盐业外,也做粮食和布匹、生丝等生意,这魏太监老霸着长江不给水运,江北的商人都得倒霉。
唇亡齿寒,潘基有些心动,但也不敢冒然做这出头鸟,寻了借口将来人送人,和长子商量了一会,决定下午去徽州会馆一趟,看看有多少同乡收到东林党的名贴,大家伙对此又有什么意见。
……..
吃完饭,眯了会,又饮了杯茶后,潘基便从家里出发前往会馆。他家离徽州会馆并不远,不到二里地,管家原是准备让人备车的,不过潘基却说走过去,路上顺便看看小东门的买卖情况。
当下,主仆几人便出了门。
“老爷,我听大少爷说那魏太监就在咱们扬州,他会不会到我们府上敲竹杠啊?”
三子在几个仆役中非常的起眼,又黑又壮,只要瞅上一眼就不会再忘记此人。
因身板壮实,三子平时就充当了老爷的保镖兼跑腿,过了年,老爷就准备让管家替三子讨个老婆。
“不要乱说话。”
一身平民百姓装束的潘基笑着敲了下三子的脑袋:“太监咱们可惹不得,他们可是皇帝身边的人,手底下有很多爪牙,你小子不要胡言乱语,说人家的坏话,万一叫人家听见了,老爷我也保不了你。”
潘基在家时穿的都是绫罗稠缎,但一旦出府,他就一定只穿布衣。他也常对家里人说道做人要务实,万不能因为有几个钱就张扬。须知世间很多祸事,就是过于炫耀张扬惹出来的。
出门在外,尤其要注意这点。能穿的朴实些便朴实些,不要显眼,这样至少不会叫强人看中绑了票去。
“老爷放心,若是那魏太监敢对您不利,就算小的舍了性命,也要保老爷平安无事!”
三子毅然决然的说道,眼睛透出坚定之意。
他是潘基从乡下捡回来的,其父母早已双亡,若不是潘基收留,早沦落为乞丐,所以对潘基的收留之恩,他一直是铭记在心,发誓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老爷,谁要是敢碰老爷一根寒毛,他就跟谁拼命。
潘基对打小看着长大的三子秉性很了解,笑了笑,未说什么。
主仆几人继续往前行,走了小半里地,却见前面闹哄哄的。主仆几人正困惑时,就见前面的百姓和商贩突然往他们这边跑,三子眼尖,踮脚一看,叫了起来:“老爷,好多兵,好多兵啊!”
………….
潘基主仆几人没能去成徽州会馆,因为半道他们就被官兵给“请”回了家。
三子身板虽壮实,胆子也大,可面对这么多凶神恶煞的官兵,他也不敢动。便算敢动,潘基也不会让他乱来。
被“请”回家后,潘家外面就被官兵围了,跟个抄家的架势一样,可把潘家上下搞的是人心惶惶,不少人吓的脸都白了。
潘基也怕,他不可能不怕,魏太监胡作非为的事迹,他至少听了十几桩。可是现在怕也没用,外面官兵围的死死的,他就是想派人到府衙报讯也出不去。
就这么担心吊胆了一柱香时辰后,一个自称姓曹的参将带着几十名士兵进了潘家,自称奉提督海事太监魏公公令,有事与潘老爷相商。
“魏…魏公公有事与我相商?”
潘基坐在那里看着镇定,但心里却真是慌的很。
他到现在也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路上他可看的真切,被官兵围的可不是他一家,徽州会馆那里看着好像也被围了。
难道是上午的事泄了风声?
潘基心中一懔,觉得很有这个可能,要不然魏太监不会这么大张旗鼓。不过若是真为这事,那也没什么大错,毕竟,他不曾答应来人去南都。
只是,不知那魏太监讲不讲道理了,对方不讲道理非认定潘家与他作对,这事可就难办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潘基暗叹一声,他潘家虽家大业大,但与手里有兵的太监相比,潘家简直就像一只蝼蚁,任人捏拿却无可奈何。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那魏太监黑了心,想要霸占他的家产。
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潘基见过不少世面,知道有些太监以势压人,强行夺取商人家业财产的不在少数,官府却没有办法,朝廷就算知道也不会追究太监的责任,放任自流,根本不会为一个商人出头。
那魏太监真是这种人,那对潘家无疑就是灭顶之灾。
如今只求魏太监的胃口不要那么大,给潘家留下一点就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怕那小太监胃口惊人。
潘基知道事不由己,做了最坏打算。
唉,祖上奋斗了上百年才挣下这份家业,不想今日却要落入他人之手…
潘基心中沮丧万分,进来的那个姓曹的参将却笑呵呵对他道:“潘老爷,不知手头可方便?”
“啊?”
潘基和长子潘越还有管事一帮人都是一愣。
“是这样的,我家魏公公最近周转不灵,所以想跟潘老爷借银五千两,期限一年,到期连本带利归还。”
曹文耀笑容满面,很是客气的将一张写好了的借条放在了八仙桌上。
潘家众人听的都是愣了。
潘越大着胆子走到桌边,将那张借条拿起看了眼,然后默不作声递给自己的父亲。
潘基接过一看,见真是张借条,落款是魏良臣三字,想来是那个魏太监的名字。
之后,潘基顿时暗松一口气,区区五千两对于他潘家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大钱。于是,连忙说道:“魏公公手头既周转不开,我潘家愿意向公公捐输五千两,万万不敢提个借字!”
这话没半点虚的,五千两能把魏太监那个瘟神打发掉,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潘基做梦都能笑醒。
谁知那郑参将却说什么魏公公吩咐过,他是借钱,不是要钱。各家必须把借条收下,谁家不收就是看不起他魏公公。
潘基听了这话,觉得手里的借条倒有点烫人了,不敢不收,忙吩咐管事去取五千两的银票过来。
“借条收好了,明年今日,潘家需派人拿这借条到吴淞口领钱,不去的话,后果自负!”
曹文耀说这话时虽是带着笑容,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
潘家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这世道真是变了,借钱的都不要了,欠钱的反而逼着人家要,没天理啊。
到时,去还是不去?





司礼监 第七百一十八章 扑你只街
?
去不去的潘家自个拿主意,曹文耀可顾不上他家了,他还急着去下家呢。
公公给他的名册足有四十多家,一家五千两定额,全收上来有二十多万两呢。
至于一家五千两,多还是不多,初时曹文耀觉得有点多,不过打看过人潘家之后,他觉得一点也不多。
用魏公公的话讲,这些个盐商一个个都是真土豪啊!
往少了算,保守算,就刚才那个潘家,真要把他家上下给抄了,再来几个孔二公子私宅怕是都不及。
那真正是富甲一方啊。
而且,别说什么白手起家,努力奋斗什么的,就打根上论,你潘家是怎么积的这万贯家财,心里没点逼数么?
别以为披个儒商的羊皮子,就当自个不是狼了!
所以,公公没给他们来个打土豪,分家产,就算尊重这个封建时代了,尊重个人私产权了,给皇爷脸,这他们要还不上道,那就休怪公公劫富济贫了。
到目前为止,江南江北的富商士绅可能认为魏公公是坏得流脓的太监,可这是他们无知,坐井观天!
要知道,就近邻山东那边矿监陈增的所作所为,就是魏太监听着都忍不住大骂一声“狗太监”呢!
将心彼心,知足吧!
这要是搁陈公公在这,怕你们这帮人哭着喊着得求魏公公回来呢。
也是魏公公知人善用,小东门这一带,整体气氛还是融洽的,虽然各家土豪大门都叫围了。
但那是表象,官兵围你家并不代表恐吓,也不代表勒索,而是代表关心。
这天干物燥的,你家要是失了火,官兵第一时间就能抢救嘛。
不失火,遭了贼,官兵也能迅速行动起来抓贼嘛。
没起火,又没进贼,官兵给你家守守大门,帮着扫扫院子,挑挑水,搞搞卫生,你说你家威风不?当家的有脸面不?涨逼格不?
总之,官兵是大明朱皇帝的官兵,是大明魏太监的官兵,更是人民的官兵。
土豪们应当感恩,而不是抵触,不然,就是自绝于大明皇帝,自绝于大明魏公公,自绝于人民!
这种人,是可耻的,是要坚决打倒的!
曹文耀这人也是经常日日新的,别看他不识几个大字,但人好歹是三代军伍,又是打中央军精锐出来的,该有的礼数是不缺的。
明面上,没人能挑出这位曹参将的不是。
甭管到哪家,人脸上的笑容是永远不变,是永远真诚的。
许是感受到了曹参将的真诚,又许是觉得魏公公真的有危难,既然开了口,能帮一把就帮一把,所以由潘家开头,接下来的曹家、张家、王家等十几家“融资”行动开展顺利。
借钱的和欠钱的在短时间内就达成高度一致,真正的合作愉快。
有给银票的,有给现银的,也有狡猾些的使个小心眼,说什么家里现银不够拿实物来抵的。
行!
曹文耀不说二话,只要给的东西值价他就认。出门之后却叫随行的书办把这家名字用红笔圈上,说明年对他家要重点照顾。
为何老曹要这样,还不是这家人自找的。
应了那句话——我拿真心待你,你却想和别人有一腿!
叼类姥姆!
因为家数多,又得自个一家家的“拜访”,所以次数一多,曹文耀的脸也吃不消。初时还算客气,见到当家人还客气几句,后来拜访的多了,也甭客套了,到地“啪”的一声就把借条拍在人桌上,什么话也不说。
借还是不借,你们看着办吧。
一样米养百样人。
亦儒亦商,惯会打官司的徽商群体中肯定有那么几个“剌头”。
我家的银子凭什么借给你?
不借,说破天也不借!
更有仗着平日和官府勾搭不错的,南都有人罩,甚至北京也能搭上话的,直接放话没这道理,要告魏公公。
老的小的跳出来,说出来的话是头头是道,大明律法一条条给你搬出来,人情事故一桩桩给你讲明白,把借钱这事从头到尾给你分析的明明白白,到了就是要你曹参将自个明白,你们的所作所为根本不是借钱,就是公然敲诈勒索,扰乱市场秩序,破坏社会安定团结,破坏民众正常的生产生活秩序!
若知道利害关系的,便自己出去,若不知道利害关系,那便一道状纸递上衙门,告你们去!
曹文耀怎么做的呢,也不发火,也不翻脸,直接将魏公公惯用的那招使了出来。
就是一手按在八仙桌上,一手扬指当事人,嘴角上咧,然后摆出一幅你尽管告,告赢了算我输的造型。
反正就是一句话,魏公公包括曹参将都尊重大明律法,尊重当事人的诉讼权力,因此你们随便告到,就是告进紫禁城也行。但前提是必须把借条领了,要不然爷就不走了。
说话间,手一扬,传下命令,点来一标人马给这家搞搞卫生,顺便帮着整理收拾下宅子环境,花花草草、瓶瓶罐罐什么的都给挪一挪,拔一拔,好重新摆放安置。
上百号拿刀的汉子往人家里一冲,嘴里说的帮忙,可哪家敢让这帮丘八帮忙。
这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骨头再硬,底气再足,后台再狠的也都蔫,这叫好汉不吃眼前亏。
乖乖领了借条,把银子支出去,送走这帮活鬼再计较吧。
要不然,这家里谁知道给祸害成什么样。
曹文耀到底是跟魏公公久了的,没学到公公九成本领也学到了两成,拿着银票出门时还特意吩咐手下给人家院子扫一下。
是真扫,扫完之后还细心的拿水壶帮人家把花坛浇了下呢。
再到下家,识趣的自是不必曹文耀多说,笑容再僵硬也是笑容,要不识趣的钉子户也行,把上家的事情重演一遍就成,然后说说哪家也不想借的,最后怎么怎么的。
如此一来,从头到尾,四十六家一户不缺,整整二十三万两银子装了几十马车,浩浩荡荡驶往醉元楼。
运河边,海军派来的船早侯着了。




司礼监 第七百一十九章 穿这么好干什么?
?
相比小东门徽商这边整体还算识趣,知道魏太监惹不得,下关西商那边却是闹的鸡飞狗跳。
这恐怕是和徽商弄文,西商弄武有关系。
人的性格是可以影响一个群体的,徽商多半来自鱼米之乡,文雅之地,因而遇到突然上门的“强力单位”,在发现自己除了告状这一途外竟没有任何途径可以解决问题,徽商的选择是先息事宁人,然后再作计较。
西商则不然,无亲无故的,凭什么叫他们借钱!
跟爷们玩硬的?
行,奉陪到底!
不蒸馒头争口气,气不过的西商们选择以闹止闹。
这或许和西商是西北人有关,骨子里还是很强悍的。除此之外,他们也是有这个实力和魏太监的爪牙对抗的,扬州乃至周边甚至南都那边,盐商豢养的地痞流氓也是最多的。
世人都说扬州两霸,一盐商,二漕口。
而二者在某些方面实际是重合的,因为盐商也需要运河输送食盐。
在魏公公的前世,盐帮和漕口后来整合为一个集团,最终演化为上海滩的青红帮,在民国历史上倒也叱诧风云。
有钱,有人,有势,又不像徽商那般喜欢以诉讼方式解决问题,或忍让再报仇,他们遇事能解决人的绝不解决问题,习惯性的选择以恶对恶。
这样一来,事情就闹大了。
郑铎出师不利,第一家关原梁氏就拒不借钱,并且组织家丁百人,及盐货行及各铺伙计、苦力数百和郑铎带去的官兵叫嚷对峙。
在梁家的影响下,下关的西商各家很快行动起来,竟然组织起了几千人的队伍堵着下关市场进出口,甚至把盐运司那边也给堵了。
动静之大,把盐运司的人吓的躲在衙门不敢出来。
不远处的钞关(运河税关)的喽罗还以为盐商们要造反,不等探明情况就一窝蜂散了,结果便宜了下午打税关过的货船。
船老大们过了税关后也不急着走,呼他喊你的上岸来看热闹。
扬州府衙那边已经弄明白发生什么事了,知府余正学第一时间就赶到了醉元楼,想请提督海事太监魏公公约束部众,不想魏太监却染了寒病,卧床不起了。
把个余知府气的在轿子里直跺脚,可人魏太监不见,他总不能冲进去吧。
守着醉元楼的那上百持铳的卫兵看架势,不是他知府衙门养着的下乡收粮的差役能比的。
这说发文调兵吧,也没理由,而且扬州这块的驻军就是高邮卫,然而那高邮卫敢来救火么?
旁人不知道高邮卫叫魏太监盘剥了多少,指挥使如何个窝囊,余府尊能不知么!
无奈之下,想到正在瘦西湖赏风景的那位中使。
于是赶紧叫轿夫抬着他奔瘦西湖去,到了地方果然看见湖中有艘画舫,船头赫然有两锦衣卫站在那,二人中间站着的那个正拿手指着一处拱桥说什么的胖子,看着就像是京里来的中使。
只要这位中使出面制止,想来那魏太监不会不听话,这样的话,下关那边就能平息下来。
余知府当下让人在岸上呼喊那画舫,可画舫却不理会这边,自顾自的开走了。
余正学急了,叫人乘船去追赶,追上之后不等他报姓名,前面画舫上就有一锦衣卫来到船后,扬声说道:“王公游湖,今日概不见客,余大人请回吧!”
……….
郑铎也没想到下关这边西商竟然这么团结,能动员出这么多人来,一时也是懵了,赶紧派人回醉元楼禀报。
结果,去报讯的说魏公公睡着了,守门的不让他进。
郑铎愣了下,皱眉头思来想去,把心一横,发飙了,命令放铳。
铳是朝天放的,铳声一响,局面就变了。
西商们是强悍,可谁也不曾想过对方竟然真敢放铳,他们组织起来的人手是多,可谁敢拿武器啊,都是扁担、棍子什么的。
这也是留后路,真要拿了刀剑出来,万一出个什么事,那事情可不就是不借钱这么简单了。
梁、张、郭、申几家势力大的一商量,认为不能和官兵动手,大家伙先把人撤了,不给魏太监口舌,尔后大家伙咬死不借就是。
总之一条,绝不给魏太监扣他们一个造反的帽子。
倘那时魏太监还不依不扰,再逼各家,那闹出“民变”来就是他魏太监的事了,和大家伙无关。
可惜,西商们光在江北称王称霸了,对江南不甚关心,倘若知道魏太监就是靠“民变”起家的,便万万不会这么商量了。
西商是把人撤了,郑铎这边却是不撤人,吩咐马队把下关出入口围住,步军两个标和公公亲卫一标就冲了进去。
为震慑西商,郑铎命步军两标在下关区域内不时朝天放铳,“霹雳叭拉”的好不吓人。
也是气急了,郑铎私下吩咐下去,但是穿的好些,看着像是有钱人的都给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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