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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这是要超额完成公公的摊派了。
这道命令一下,原本平静的下关再也没有以前的安宁,到处都是凶神恶煞的魏太监爪牙,闹的是鸡飞狗跳,不时还传出女人孩子的尖叫声还有那“扑通、扑通”的踹门声,锅碗瓢盆摔落的声音更是彼此起伏。
大街上但凡是个人,不管是做买卖的,还是过路的,只要穿的像是有钱的商人,统统被围了起来,一个个的拉到墙角边挨个盘查。
一家茶庄正好出来一个商人和他的随从,见了街上这乱糟糟的一幕,不由呆了,商人失声问那随从:“怎么回事?咱们进去了这么一会,怎么外面就成这样了?”
那随从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看见到处是官差抓人,吓得腿都有些抖了:“老爷,咱们还是回屋避避吧,莫要被他们当成贼人给捉了去。”
商人听了随从的话,忙不住点头:“好,好!”说完将头调了回去:“老陈,方才那价钱还有的商量…”
正要抬脚回去,却见一名军官领着几名军士冲他们走了过来:“站住!”
主仆二人吓了一跳,回头看着冲着自己走来的军官,那随从一脸愕然,探着头在那东张西望,看样子以为是在叫别人。
那军官一指二人:“看什么看,就是你俩,快过来!”
随从一听脖子一缩,看着自己的主人,一脸的疑问。
商人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不过对方指名要自己过去,他是官,自己是民,可不能不去,连忙上前作辑赔个笑脸道:“军爷,不知找小民有何事?”
那军官问道:“你们干什么的?”
商人老实回道:“我们是贩货的商人,来茶庄谈些生意。”
“商人?”
那军官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主仆二人:“既是行商的,为何一看到我们就躲?”
商人见他误会,忙解释道:“军爷,你误会了,刚才价钱没谈拢,小的只不过是想进去再商量商量,并非是有意要躲着军爷们的。”
那军官听他这么一说,“嘿嘿”冷笑道:“是么?”
“是,是…”
见军官面色不善,商人心中打了个突,此地不可久留,急忙又说道:
“这位军爷,小民尚有事要做,就不耽误军爷们办差了。”说完对那仆人急急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军爷们让路!”
仆人闻言忙闪身让了开来,那军官却哈哈一笑,抬脚挡住二人去路:“不用啦,就是你俩了!”
一使眼色,几名手下立即上前围住这主仆二人,将他们推向墙根。
商人大惊失色:“军爷,什么事,究竟什么事啊?”
那军官眯着眼睛微微一笑:“没事没事。”
事是没什么事的,就是看你穿的这么好,怎么看都像有钱人,所以兄弟几个想跟你借两小钱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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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第七百二十章 虱子多了不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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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梁不正下梁歪。
不管魏公公承认不承认,在他“以身作则”的带领和影响下,他的部下们正以最快的速度学习着他老人家的先进经验,并将之发扬光大。
人的智慧也是无穷的,下限更是会被一步步降低的。
一直以来只顾忙于捞钱出海的魏公公忽视了军纪,并有意无意的放纵,结果,使得他的魏家军正快速转变为一支“向钱看”的军队。
这是一个不好的开端,也是一个不好的信号,因而,醉元楼中的魏公公在听闻了下关发生的事情后,他老人家立时变得不开心起来。
然后,用“下不为例”安慰自己,并深刻反省并自责,发誓等摆脱经济危机后,一定要加大军队建设,重视军纪,打造一支作风优良的天子亲军。
反省过后,则叫真田赶紧传话给郑铎。
也不是什么教训的话,这会去喝骂郑铎,撤走人马反而不好,不利军心稳定,再者,事情是西商们引出来的,这板子也不能打到自家人屁股上。
闹一闹,胡搞一下也好,债多不愁,名声反正也不好。
大差不差?
郑铎反复思量着这四个字,然后便让人去给名单上各家土豪带话,让各家主事的马上到山陕会馆来,如果不来,那后果自负。
尔后,勒令各部“大差不差”,不要闹出人命来。
“大差不差”这道军令到了下面具体执行的军官耳中后,大抵就理解成有油水就榨,没油水的让人滚蛋。
那么什么是有油水,什么是没油水,一看军官的心情,二看抓住的家伙穿的怎么样了。
谁让上面没给个具体标准呢。
在朴实的官兵眼里,穿的好的不是有钱人是什么!
……
事实证明,学好难,学坏容易。
扬州乃两淮繁华之地,下关之地更多富甲盐商,官兵公然得了命令入得这富地,岂能不“有所作为”,放手大干一票。
土豪富商家里乱作一团,大街上的普通商人和过路百姓也是受了池鱼之殃。
唯一还让人心安的是,魏公公的这些兵,不管是倭兵还是马匪,亦或家乡的子弟,还是那两广的赤佬,总算还知道自个是大明皇帝的亲兵,因而没有干出借乡亲们人头一用的恶事。
只要钱,不要命,也算深得魏公真谛。
这个公然带着手下想要和商人好好说道的小旗,和魏公公也是沾亲带故的。
这位也姓魏,叫魏有良,按辈份算,当是魏公公的叔伯堂侄孙,见着他老人家得喊一声“十三公”呢。
也是托“十三公”的福,魏有良才成了今日这般样子。
从前人可不是这样的,很本份的一个人,叫人打个耳光都不带吭声的。现在嘛,嘿嘿,当真是上头只要不管,他就什么都敢干。
现在,肃宁子弟都流传那么一句话,说啥咧?
说的是魏公公就是见不得乡亲们受穷,这才带大伙出来捞一捞的。
所以,大家伙就不能辜负了魏老二的好心,就得卷起袖子使劲干,日后也好风光回乡,光宗耀祖。
有钱,就风光。
魏有良满意的看着被手下逼到墙根的商人,这家伙穿的这么好,弟兄们跟你借两小钱花花那是给你面子,莫要给脸不要脸!
“军爷,你们这是干什么?”
商人慌了,这阵势像没事的样子吗?
“都说了没事,我们是天子亲军,又不是土匪,你不要害怕。”魏有良安慰商人,上头发话了,要大差不差,不准闹出人命,所以他也要收敛一二,起码动作不能太粗暴。
“几位军爷,这要没事,干嘛把我手绑起来?”商人才不信这几个丘八的鬼话。
“噢,例行搜查而矣,扬州城内有贼人闹事,为了全城百姓安危,我们必须加大执法力度。”魏有良脸皮也很厚,这是肃宁老魏家的优良作风。
见商人拼命乱动,绑着他的两名军士骂了句:“不要乱动!”
商人脸被顶在墙上,苦苦哀求:“有什么事军爷们跟小民说清楚就是了,小民一定配合!”
魏有良“哼哼”道:“真没什么事,就是拿你去问问而矣。”
商人知道这些官兵是那个什么魏太监的爪牙,叫他们抓了去,倾家荡产是小事,就怕有进无出。
当下脸都白了,心中怕得要死,自己要是这么被他们不问青红皂白给抓进去,自己那八十老母和那八岁小儿可如何是好…
拼命挣扎就要跑,脖子上突然一凉,一把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再敢乱动,现在就砍了你!”
商人骇得六神无主:“几位军爷,别,别,小民不动了!…你们听小民说啊,小民真是的好人,不是什么贼人啊…”
“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是不是冤枉你跟我讲也没用啊,等会你到了地方,先交个保证金,再交个诚意金,交完之后自会放你,若你确实不是贼人,保证金和诚意金自会还你…”魏有良机械的说道。
这是上头弄出来的规矩,说是不准下面人私藏钱财,必须把人交上去统一安排,事后再“论功行赏”。
这规矩,魏有良他们是有意见的,可是却不敢不听。
别看他们这些人是魏公公的乡亲,十个有三个沾亲带故,但小打小闹还行,真敢不听上面话,魏公公头一个就饶不了他们。
最重要的是,得罪了魏老二,人家就不带他们玩了。
魏有良可不想回去继续种他的地,十三公这里规矩是大了些,但好处可没少给啊!
别的不说,就他如今这小旗身份,搁以前,敢想么!
再说,人魏老二七舅姥爷和亲姐夫都没话说,他们这些远亲又有什么好说道的。
有规矩也好,免得他弄得多了,你弄得少了,心里不平衡。
“军爷们要多少钱才能放了小的?”
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商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个这是叫人家盯上了呗。得,花钱破灾,买个平安吧。
当下就想问明白到底要多少钱,要是钱不够,还得想法子托人,反正不能叫他们抓了走。
正要问时,猛听东边一声大吼:“三十年的苦练,终于派上用场了!”
众人闻言望去,只见七八名军士正围着一袒胸露背的大汉,那大汉却是一点都不怕,大笑道:“想抓我,哪有那么简单!”
话音一落,铲土泼向当面军士,趁军士们以手掩面的空当,“呼”的一声跃起又落地,落地之处形成两道沟,灰尘弥漫,军士们眼睛一时无法睁开。
那大汉又纵身跃起,落在一店铺的楼顶,正准备要逃走,却听“砰”的一声。
“铳子!”
大汉大吃一惊,便要侧身闪避,却已是晚了,只见两粒铁丸从自己身体上穿过,消失在远处。
大汉伸手一摸胸前,几道血泉喷射而出,他难以置信的低头看了一眼胸前,身子一软便“骨碌骨碌”的从屋顶摔到地上,继而两腿一伸,歪过头去。
包括商人在内的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得目瞪口呆,正愣神间,就见一队军士从拐角处钻了出来,人人手上都拿着一杆火铳。
“打死一个江洋大盗,弟兄们把尸体抬了请功去!”




司礼监 第七百二十一章 就凭咱家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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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山陕会馆人满为患。
关原梁氏,泾阳张、郭,西安申家,潼关张氏,太原林家在收到官兵“请贴”后,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在指定时间到达会馆。
下关市场已被魏太监的兵丁围死,不但和知府衙门不通讯,就是紧邻的盐运司也是讯息不通。
住在下关的这些西商就跟钻进一只铁桶中般,与外界完全隔绝,再有魏太监的爪牙在市场内胡来,此时此刻,他们也是没了底,失了分寸。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也不敢保证魏太监不会对他们这些盐商乱来,因而,也只能捏着鼻子在官兵的“护送”下前往山陕会馆。
六家西商的首脑人物都去了,其余人家当然也要跟着去。
去的路上,其实不少家已经打了退堂鼓,生了惧意,若真是不行,就借那魏太监五千两就是了。
只是,山陕商人有不成文的约定,必须同气连枝,共同进退,这也是他们为何能在扬州站住脚,对抗本地商人和徽商的原因。
所以即便有想借的人家也不敢现在就借,他们还得看看领头的几家意思,要不然很有可能就成了山陕盐商的共敌。
进了会馆后,让众西商吃惊的是,原以为和他们交道的是那个自称亲军参将的郑某人,哪知郑某人却立于一边,当中坐着的却是一个看着年纪不大的白面无须青年,正在拿着白帕擦拭脚尖的灰尘。
再看护卫青年两侧那些卫兵,众人哪还猜不出这个白面无须青年是谁。
是魏太监!
众西商交头窃耳,彼此传递着信息。
不过即便魏太监名声显恶,但众西商却并没有感到多少恐惧,这主要是因为他们自思并无过错,且一个个家大业大,朝中地方都有人,能量也是极大,魏太监再是跋扈,未必就敢对他们如何。
真把他们逼急了,鱼死网破,魏太监也休想得了好去!
“肃静!”
郑铎向前一步,抬手示意西商们安静,然后往后退了一步,躬身道:“公公!”
魏公公“嗯”了一声,他本是不想来的,借钱这种事情怎么看都有损他老人家的威仪和逼格,不过老王那边发话了,叫他不要闹得太厉害,不然科道再上弹劾,皇爷那里不免有意见。
别人的面子可以不给,老王的面子必须要给。
公公倒不是怕科道弹劾他,王体乾是中使,人就在扬州,是得维持一下稳定,免得落人话柄。
有鉴于此,公公便亲自来了。
他也不想跟这些抠门的盐商们废话,快事快决。
“咱家本是不想来的,但听说下关这里闹的不成样子,所以百忙之中特地抽空过来一趟,一是约束部属,不使扰民。二则是向各位富家翁借点小钱。”
说完,魏公公站了起来,朝正盯着他看的众西商扫视一眼,略微有些不快道:“只不过咱家怎么听说各位富家翁好像有点看不起咱啊。”
扭头问郑铎,“是那个谁来着的?”
“禀公公,是梁成业!”郑铎闷声道。
公公微微点头,扭过头来,好奇的看着众西商:“哪个是梁成业咧?”
“是我。”关原梁氏家主梁成业闷声道。
“梁老板果然富态。”
公公笑了笑,抬了抬手。
立时,外面传来急促脚步声,冲进上百名亲卫,拿刀持铳的将众西商团团围住。与此同时,公公身边的亲卫也上前将那梁成业直接按倒在地。
突然变故吓得众西商一个个大气不敢出一声,梁成业也是惊惧万分。
“为…为何抓我,我犯了什么法!”
饶是梁成业平日在扬州城中一言九鼎,区区半语就能定人性命,但陡被人擒住,说话的声音都在打颤,
魏公公却根本不理会梁某,只看着众西商,怒哼一声,重重一掌拍在桌上:“一帮为富不仁的家伙,捆了,都给咱捆了!”
小田大手一挥,一众亲兵立时上前将盐商们制住,这帮亲兵一个个五大三粗的,手下又不留分寸,把个盐商们折腾的够呛。
绳子加身,西商们这才意识事情不妙,一个个挣扎大呼起来。
“冤枉,魏公公明鉴,我等经商多年,向来奉公守法,如何为富不仁了…”
“我家几代从未有任何侵害百姓利益之事...”
“我等只是商人,不是官,一未贪赃,二未枉法,三未通贼,为何要抓我!”
“……”
众西商叫冤枉的叫冤枉,喊委屈的喊委屈,可任他们怎么叫嚷,魏公公都不理会,板着脸冷冷看着他们。
此时,却有一人铤身而出,怒视魏公公:“魏公公好大的威风,公公可知拿人容易,放人却难!”
此人乃是潼关张氏家主张泰和,其家乃平阳张家分支,而平阳张家便是已故首辅相公张四维家族。
张四维有子张甲徵官工部郎中,张泰徵官湖广参政。
有关各家底细,公公是心知肚明的,这得益于赵盛杰的全盘托底。
因而,对于这个张氏家主敢于质问自己,公公并不意外。
换他也会如此,莫说家族出过首辅,就是族兄弟一个为工部郎中,一个为湖广参政,就足以使他牛逼轰轰的了。
张泰和的质问让众西商反应过来,于是一个接一个的质问起魏公公来,质问过程中为了让魏公公知道自己惹了大麻烦,又一个个搬出自己的后台来。
其中,除了张家搬出的首辅家族外,就属梁家后台最硬了。
那梁成业竟说自己乃是司礼秉笔太监梁栋的义子,这让魏公公十分惊讶,因为赵盛杰的情报中有关梁家那一份没提过此事。
估计这关系肯定是梁家藏的深,外人知道的不多,不然赵盛杰不可能不报。
司礼秉笔太监的义子,这后台的确够魏公公三思了。
见魏太监面露犹豫之色,众西商不禁精神一振,这姓魏的小太监知道怕就行。
“我等与魏公公素不相识,又从未交道,却不知你魏公公凭什么跟我等借钱,又凭什么命人拿我们!”
张泰和心下一脸冷笑,他们可不是徽商那帮人,哪个没有吓人的背景,否则如何能在这扬州成就家业。
现在,就看这小太监如何唾面自干!
“凭什么?”
魏公公笑了起来,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脸,“就凭咱家这张脸。”




司礼监 第七百二十二章 合理合法创收
魏公公讲话理太偏,他的逼脸怎换来钱?
可架不住,他老人家就是不要脸。
不要脸的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就这脸,各位都瞅清了?
瞅清了,就拿钱吧!
为啥?
咱这脸刷过皇爷,刷过贵妃,刷过公主,刷过太子妃,刷过大珰,刷过巡抚,还刷过建州的都督咧。
和他们比,你们算老几?
你们又有什么资格不让咱家来刷脸!
公公心里很窝火,很简单的民间借贷,你们这些个西商非要把事态扩大,把简单复杂化,难道他们不知道魏公公的时间有多么宝贵么!
是,咱家承认从前没有和你们打过交道,也和你们素不相识,但一回生二回熟,你们不借咱钱,咱怎么才能和你们熟悉呢。
再说了,萍水相逢难道不是一种缘分!
咱为什么不找别人,就找你们借呢?
说明,这是上天要让我们相熟、相识及至相爱…
上天安排的事情,我们身为凡人,岂能抗拒!
你们这帮赤佬不借钱给咱,就是不敬上天,就是破坏人与人最基本的信任!
这事,可大可小。
作为内廷首席颜值代表,大明朝改革开放的急先锋,魏公公不意上纲上线,小题大做,他还是希望能够温和解决这件事的。
毕竟,和气才能生财嘛。
所以,他拍了桌子。
“咱家再说一遍,咱的公务繁忙,日理万机,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和诸位见上一面已是不易,诸位也不要和咱家说这说那,不好使!…今儿个,诸位怎么也要给咱面子,大家乐呵呵的把事情办了,要不然,就莫怪咱对你们不客气!”
刚才还笑容满面,现在却是怒容满面,公公的情绪变化已然达到天人合一,收放自如境界。
这就是体制的好处,身为大明朝中级公务人员,魏公公现在身上已经有了王八之气,距离虎躯一震也就是个从村长到主席的距离了。
要搁刚重生那会,公公就是把鸟撸硬了,也顶多像个乌龟,而无王八之气。
一介草民外加吊丝,是配不上王八二字的。
狠话还得狠人配合,郑铎不失时机的扬了扬手,顿时冲进来的军士将佩刀从刀鞘中抽了一半出来。
一半在外,一半在内,来回磨擦,威慑效果杠杠的。
姑娘…狗盐商,你从还是不从?你若不从,我就拔出来了!
一言不合就拔刀!
刚才还你一言我一语搬后台,想和魏公公扳手腕的盐商们一看这架势,人人变色。
这小太监想干什么?杀人?他疯了不成!…
跟着主人一块来的不少胆小的管事和随从脸都白了。
魏公公冷脸冷色,黑着脸不说话,手中只捏着刚才拭脚尖的白帕,看模样,好像那白帕落地,这堂内就会血流成河。
事先倒也没彩排过,但可能部下们随公公久了,人人都和公公心有灵犀起来,均在那紧握出了半鞘的长刀,定定的盯着公公手中的白帕看。
掷帕为号?!
一众西商见了左右官兵模样,那心里更是没底了,他们真是震住了。
聪明人可不会赌这姓魏的小太监会不会疯了拿他们开刀,于是纷纷开始反思。
说到底,他们不是借不出这钱来,实是不蒸馒头蒸口气,均觉这姓魏的小太监欺人太甚。
要知道他们西商的名头不但在扬州声名赫赫,就是整个南直也是响当当。各家交往的可没有白丁这一说,官面上的也好,私面的也好,一个个都是叫人称爷的存在。
现在却叫一个小太监这般欺上门来,嘴巴一张就要五千两,你说他们能咽下这口气?
这事,真不关钱的事,而是性质。
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
要是来个太监张口就借钱,他们有多少家当经得住这般敲诈勒索。
所以,他们没有跟徽商一样选择隐忍,而是选择对抗。
只是,这对抗的强度似乎有点超出他们的控制范围。
从前,盐运司那里要是上来个不懂事的官,他们都会搞一些动作来对抗、来示威,最后的结果也百分百是满意的,不会有什么出格的事,更不会闹出人命来。
毕竟,那当官的最怕名声受损,也怕治下出篓子,哪怕再强硬,也得妥协一二。
但,这魏太监似乎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名声,重要的是,这个是太监啊…
西商们不能不往最坏的地方考虑,高邮漕口钱文业举家被杀的事可没还满月呢。
反抗,肯定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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