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们都被虐哭了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爱吃鱼的兔兔
直到将胃里的酸水都吐出来,苏芩才善罢甘休。徐勃端着茶碗喂她水让她漱口,然后结果阿七递过来的毛巾,轻柔地为她擦去嘴边的水痕。
徐勃蹲下身,说:“来,上来,我带你去看大夫。”
“我没事了。”苏芩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狠狠地瞪着落英:“说吧!为何要向我下毒?下得又是什么毒?”
落英捂着脖子蹲在地上,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刚才她被掐着脖子差点儿窒息,濒临死亡的滋味不好。徐提刑,起了杀心。
“说不说?”徐勃哼了一声:“现在招了,我或许大发慈悲饶你一名,否则,进了刑部大牢,我定让你尝尝十大酷刑的滋味!再或者,直接将你掐死,然后抛尸汴河喂鱼去!”
“别别!”落英惊慌不已,忙不迭招供:“我说,我全说。”
待她将事情招供,徐勃和苏芩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良久,苏芩开口道:“你们提刑司有没有验血缘的手段?这根本不是亲娘亲兄弟能做出来的事情。”贾母偏向贾政,也没使毒计让贾赦断子绝孙啊。要比心狠,还是安太君略胜一筹。
徐勃心里涌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闻言,苦笑一声:“皇家爱长子,百姓爱幺儿,人之常情。况且二弟比我嘴甜会哄人,母亲喜欢他也情有可原。”他心苦口苦,扯了一个难看地笑,说:“只是没想到,母亲不是不喜欢我,而是恨我。”
苏芩呵呵两声,真诚的建议:“去验验血缘吧,不然真无法理解他们的行为,你娘她的心眼偏到腋下了吧。”
“我是她的儿子,这一点不会错。”徐勃指着自己的脸说:“长相是骗不了人的。”
苏芩耸耸肩,问:“那你打算怎么做?这次下的是绝育药,下次说不定就是毒药了。”
“此事我会处理,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徐勃歉意地抱了抱她的肩膀,“别操心这些污糟事了,安安心心做个漂亮的新娘子。”
“好吧。”苏芩拍拍他的后背,心里怪心疼的,“交给你了,落英你带走,我不想再见到她。”
“娘子饶命啊!”落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砰砰砰地磕头求饶:“饶奴这一回吧,奴再也不敢了!”
你不敢了,别人也不敢用你了。对于这种歹毒的人,苏芩向来没有同情心,任由她被匆匆赶来的寇西营拖走,脸上的表情都不带动一下的。
具体徐勃怎么办的,她没再过问,婚期将近,她拿出一百二十分的用心去准备,毕竟这可是她两辈子第一次结婚,当然要慎重对待。
徐勃担心她吃下去的药对身体有害,从太医院找了个擅长妇科的医官为她全面检查一次。医官听了她的描述之后,说:“听娘子的意思,吃下的应该是妓馆喂给ji女的绝育药,这种药堪称虎狼药,吃了一辈子都别想有孕。幸好刚吃下去就吐了出来,应该没有妨碍。这样,我开几幅调理身子的药吃着,其他的等日后再说。”
于是,苏芩就开始了悲催的养生生活,每天一睁眼就是一大碗黑乎乎的药汁等着她,喝的她嘴里发苦,食欲不振,整个人都蔫吧了。
越是临近婚期,徐劼越是焦躁,因为他埋到苏芩身边的钉子好几天没向她汇报情况了,接头的人每天去小甜水巷转悠,却再也没见过落英。
“不会被发现了吧?”安太君心中惴惴,徐勃观察细致入微,在他跟前任何把戏都耍不了。
“不会。”徐劼笃定地说:“这次我做的很干净,绝对不会被人发现。说不定是她没找到机会,再等等吧,就是现在下不了手,只要留在苏琴娘身边,取得她的信任,就不愁没有下手的机会。”
渣男们都被虐哭了 新婚日意欲闹事
日子就在忙碌中忽悠而过,转眼就到了婚礼这日。
这一日,天朗气清,温度不冷不热,是个诸事皆宜的黄道吉日。
本朝成亲讲究六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他们的婚期比较紧张,苏芩的意思是将环节简化为三礼,但是徐勃不同意,坚持将六礼走完。
婚礼在黄昏,上午接亲,晚上拜堂。一早,苏芩就被叫了起来,换吉服、化浓妆、带凤冠,等化完妆,吃了点儿东西,跟来道喜的宾客们打招呼寒暄客套。
未时,迎亲的队伍就到了。
一个身量中等,戴着紫色的头盖,穿着红色褙子,梳着黄包髻的媒婆讲着婚礼的礼仪和忌讳,她喜气洋洋地说:“据奴所知,徐相公可是准备了不少红包,能不能掏出来,就看各位娘子的本事了。”
张贞娘笑嘻嘻地说:“各位且看我的本事吧。”
一屋子的小娘子都嘻嘻哈哈的,热闹的差点将房顶掀了。
这些都是曾经跟苏琴娘关系不错的,所以苏芩都请了过来让她们充当娘家人,乐呵一天。
此时的徐勃,骑在高头大马上,带着迎亲队伍吹吹打打而来,他身后轿夫抬着一顶空花轿,后边迎亲的人抬着花瓶花烛、香球罗纱、梳妆用具等,队伍长的一眼望不到头。
为了让婚礼热闹有牌面,徐勃拜托了几位好友充当娘家人。既然能被徐勃请来,都是关系莫逆的,对待徐勃毫不客气,又是棒打新郎又是“索诗”的,将徐勃难为地连连求饶:“各位好哥哥,饶了小弟吧。有道是天道好轮回,你们今日难为我,小心我日后难为你们。”
其中一位叫林泰祥的朋友哈哈大笑:“你可难为不找我们,我们早就成亲生子了,谁让你这么晚娶亲,受着吧!”
徐勃:“??????”
马蛋,晚婚的人伤不起。
所幸大家都有分寸,到了时辰就放行了。
趴在徐勃的背上,苏芩莫名的安心,这是她两辈子都没有过的体验。
“琴娘,咱们回家。”徐勃轻笑一声,手不安分地在苏芩腿上动了动。
苏芩:“??????”
男人都一个德行。
进前门,跨马鞍,进中门,坐虚帐,徐勃手持木笏,将两批结成同心结的红绿彩绢挂在苏芩手中的木笏上,然后倒退着将苏芩牵到堂前,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妇人用机杼挑开苏芩的盖头,然后两人向徐家的祖宗和长辈cān bài。
苏芩在起身的时候往上看了一眼,看见好几个牌位摆在桌上,正中央是徐勃父亲的牌位,至于安太君,冲着她的位置拜一拜就成。
她微微偏头询问:“这也行?”
徐勃回她一个眼神:“不行也得行。”
苏芩:行吧,安安生生过了今天,明天关上门人脑子打成狗脑子都成,只今天别闹事。
将苏芩送到洞房后,徐勃叫来刚才挑盖头的妇人,介绍道:“这是大姐,有什么事让大姐帮你。”然后就起身出去招待宾客了。
那位妇人正式徐勃的亲姐姐徐欣娘,她和蔼一笑:“累坏了吧?我已经让厨房给你端吃的来了,先垫一垫。”
“多谢大姐。”苏芩忙起身行了一礼。
“不必客气。”徐欣娘手按在苏芩的肩膀上让她坐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她满意地将苏芩打量一遍,笑着与苏芩话家常,说得都是祝福的话,从言语中可以看出她是真心喜欢苏芩的。
苏芩也喜欢这个大姑姐,她跟安太君和徐劼不一样,非但没有跋扈之气,反而十分谦恭,和蔼可亲。她心中暗暗琢磨,这一家子真有意思,一共四个人却分成两派。
等宾客都去前边坐席去了,徐欣娘才说:“今日你也看见了,娘她在家耍性子没来,她一贯是这种脾气,你别往心里去,日后只需基本的礼节就是了,她要是有过分的要求,你拒了也无妨。”
这话挺耐人寻味的,苏芩问:“大姐,你比徐勃大几岁吧,你知道安太君为什么不喜欢他吗?徐勃他孝顺、有才干,换做别的人家,做父母的肯定喜欢,为何在咱家却情况却不同,这讨厌也该有个原由吧。”
徐欣娘眼神闪了闪,摸摸自己的脸笑道:“其实我只比我兄弟大两岁,这些年比较操劳所以显得老相,他出生的时候我还不记事呢,并不知道什么原由。”
见问不出什么,苏芩就换了话题,说起徐欣娘的儿子郭霄来。
此时,徐家大宅。
安太君的屋子里花瓶茶碗摔得满地都是,一片狼藉。
“娘,您别生气了,只要您不出席,她苏琴娘就不能算正妻。”徐劼看着一地的碎瓷片,心疼得直抽抽,这摔得可都是钱啊。
“怎么不算?”徐瑶娘坐在下首,端着硕果仅存的茶碗,恨声说:“赵官家赐的婚,哪怕没有人参加他们的婚礼,苏琴娘也是正妻,天地君亲师,君可是排在亲前边的。”
“反正我不认!”安太君气得面目狰狞,花白的头发乱蓬蓬的,乍一看跟街上的泼妇没两样,一点儿贵妇人的仪态都无。
“她既然在别院成亲,那就永远别回大宅来!”
“对!不让她进门!”徐劼跟捧哏一样,他娘说啥是啥。
然而,苏芩压根就没有回大宅的打算,她吃饱撑的给自己找个看自己不顺眼的婆婆。
其实,此刻的安太君心中是后悔的,后悔中伴随着失控的不安,仿佛有什么从她手中飞走了。
徐瑶娘眼珠子转了转,提议道:“不管她回不回大宅,她都是徐家妇,这一点改变不了的。于是我们坐在这里生气,不如去闹上一场,让她在全开封百姓面前丢丢人,看她以后敢不敢嚣张!”
安太君出身市井,会的无非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而徐瑶娘有限的宅斗经验都来自于安太君,所以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头碰头商量起如何闹事来。
而徐劼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将水搅混了他才能渔翁得利,于是立即出去准备马车。
一行人跟打群架一样,浩浩荡荡往新房而去。
渣男们都被虐哭了 卫道夫反对再嫁
徐勃早就料到他们不会安生,所以提前安排人手在巷子口守着,人一旦出现就将他们拦住,绝不让他们靠近一步。
安太君靠着儿子,走到哪里都受到优待,第一次遇到恶劣对待,还是她儿子给予的,当时就气得想躺地撒泼,被徐瑶娘眼疾手快拦住了:“阿婆,不能在外边撒泼!”她还要脸呢。
于是,安太君一行人铩羽而归。
前来道喜的宾客中也有不和谐的声音,比如副提刑官孙智学。他今年五十多岁,被年轻他二十多岁的徐勃压着,一直出不了头,心中早生怨恨。
“本官还以为徐提刑是个禁欲的正人君子,这才多年不续弦,不成想不是不想续弦,而是口味独特,黄花大闺女看不上,偏喜欢人妻,这倒是跟三国枭雄曹操一个品味,可见是干大事的。”
翰林院编修冯天焦回道:“孙提刑此言差矣,新娘子虽然是二嫁,却是在和离之后与徐提刑生的情,这怎么能算人妻?”
“哼!”孙提刑翻了个白眼,“不是人妻,可比人妻还恶劣!我听闻新娘子本是徐提刑女婿的前妻,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有违乱常,恬不知耻!”
“呦!您这是为那位薄情寡义的探花郎抱不平呢?既然和离了,就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前夫还能管前妻再嫁?笑话!”
“谁说前夫管前妻再嫁了?”孙提刑争得面红耳赤:“你想想,这女婿拜见岳母,发现岳母是自己前妻,尴尬不尴尬?”
“谁做错事谁尴尬,反正不是徐提刑夫妻尴尬。我说,孙提刑,您这不是来贺喜的,是来砸场子的吧?既然您看不惯,大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孙提刑才不会走,他可是送了礼的,不吃太亏。
有他引头,众人打开了话匣子,讨论起女子再嫁的问题。
有人觉得女子再嫁凭个人意愿,想嫁就嫁。
有些卫道夫则认为,一女不侍二夫,无论是被休、义绝还是和离,都不应该再嫁,贞节大过天。
两派争论不休,谁也说服不了谁。
其实在北宋一朝,对女子的贞节要求并不是很严格,比较出名的就有女词人李清照和唐婉,但是受程朱理学的影响,人们的思想越来越趋于保守。孙提刑就是程朱理学的大力倡导者。
他说的唾沫横飞,誓要将这一思想传递给每一个人,并且要求所有人严格遵守。
冯天焦凉凉地说:“孙提刑言之有理,可是你别忘了,本朝皇后就有一位二嫁女,你将全天下的二嫁女都骂了一遍,岂不是连那位皇后都捎带上了?”
孙提刑猛然醒悟过来,心中不由地后怕不已,忙抄起筷子招呼众人:“菜快凉了,快吃快吃。”
冯天焦说的这位皇后就是真宗的皇后刘娥,狸猫换太子的主谋。还有神宗的朱皇后,母亲二嫁给姓朱的人家,等她的儿子哲宗继位后,就给朱皇后的生父、继父一同赠与了官职。
所以说,皇家并不避讳女子二嫁,骂某个人可以,骂女儿不知羞耻立意二嫁,那就是把皇家人也给骂了进去。
而且徐勃和苏芩的婚事是赵官家亲自赐婚的,其他人算个老几啊,敢指手画脚瞎逼逼?
虽然偶尔有几个不和谐的声音,但大部分人是抱着祝福的态度看待这对新人的。
送走宾客,已经到深夜了。
徐勃带着一身的酒气回到新房,苏芩已经换下礼服等着了。
“怎么喝了这么多?”他刚靠近,苏芩就皱鼻子,推他去内室:“赶紧洗洗去,熏得我头疼。”
徐勃从善如流,进内室花了一刻钟,将自己收拾得利利索索地出来了。
他伸手抱住苏芩送上一个缠绵不尽的吻,吻完,两人都气喘吁吁的。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徐勃将脸埋进苏芩的脖颈,声音暗哑,散发着诱人的魅惑:“我想了好久,今天终于实现了。”
苏芩逗他:“谁让你非要做正人君子的,不然早就吃到了。”
“我虽然很想,但是我得尊敬你。”徐勃正色道:“喜欢一个人,就应该给她足够的尊重,否则就是对她的玷?污。”
苏芩:“??????”正派的令人肃然起敬。
苏芩:“你觉得洞房花烛夜,我们讨论这个,合适吗?好吗?”
“哈哈哈!”徐勃爽朗大笑,将人打横一包,缓步走向床榻。
一夜无眠,苏芩腰酸腿疼的,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那个人还是不知道餍足。
最后,她忍无可忍,骂了一声:“滚!”歪头睡了。
再睁眼,已经天光大亮了,苏芩迷迷糊糊间摸到一句温热的身体,吓得她一个激灵,蹭得坐了起来。
“是我,别怕。”徐勃安抚地拍拍她的后背。
“吓死我了!”苏芩直接往后躺。
徐勃伸出胳膊拦住她,“别怕,以后有我。”他心疼不已,她一个人生活的时候,一定日夜提心吊胆的。
“猛地身边有个人,不太习惯。”苏芩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不愿意起床,“好困那,我想再睡会儿。”
“要不先吃朝食,吃完再睡?”徐勃摸摸肚子,晚上运动量太大,他早就饿了。
苏芩突然想起一件事,“咱们不用跟你娘请安去?”
“不用。”徐勃淡定地说:“娘她肯定不愿意见到我们,就不去讨嫌了。我有十天的假,带你到处转转?”
苏芩眼睛一亮:“我想去瓦子看傀儡戏,想去大相国寺逛万姓交易,我还想看遍汴京八景。”
八景分别是:艮岳行云、夷山夕照、金梁晓月、资圣熏风、百岗冬雪、大河春浪、吹台秋雨、开宝晨钟。
来一次开封,不赏一赏汴京八景,等于白来一回。
“好,都待你去看看。”徐勃宠溺地说,八景他早就赏过了,不过跟心爱的人一起,肯定别有一番风味。
苏芩的蜜月之旅很甜蜜,这期间徐家竟然没有人上门找茬,令人啧啧称奇。
其实,并非无人找茬,而是都被徐勃挡在门外了。
正应了后世的那句话: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渣男们都被虐哭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
十天之后,徐勃带着苏芩回到大宅。
消息传到后宅的时候,人已经到大门口了。
安太君立即让人将院门锁上,不准任何人去开门。
“娘,这样不好吧?”徐劼的妻子贾氏柔柔地说:“不给她面子,也得顾忌大伯的面子呀。”
“他都能干出将亲娘囚禁的事,还要什么脸面!?”安太君正躺在榻上,闻言气鼓鼓地翻身面朝里边,不肯看一眼这个蠢笨的息妇。
贾氏无奈,只好吩咐婢女:“快去找找二郎,让他赶紧回家。另外,派人去叫大娘子。”
不多时,徐勃和苏芩到了院外。一看到紧闭的大门,徐勃的脸“垮嗒”掉了下来。
徐管家察言观色,忙上前扣门:“快开门,郎君跟大娘子来拜见老太君了。”
里边的婢女小心翼翼地说:“徐管家见谅,太君吩咐不许开门,不然就将我们全部发卖。”
“你这丫头怎么如此蠢笨?”徐管家训斥道:“开些开门,你怕太君将你们卖了,就不怕郎君将你们卖了?”
那丫头怯生生地说:“郎君人好不会卖我们的。”换言之,太君不可理喻,说卖人就提脚将人卖了。
“噗嗤!”苏芩忍俊不禁,“看来你在奴仆心中是个大好人那。”
徐勃无奈摇头:“可能是我甚少管家里的事情的缘故吧,奴仆犯了小错自有管家惩罚,大错就直接送官府处置了。”比如以前跟在徐劼身边的那些恶奴刁奴,都被他送进大牢吃牢饭去了。
“严格来说,你的确没有卖人。”苏芩总结道:“你只会将人送去吃牢饭。”
而安太君则不同,伺候的不经心,恭维的不走心,任何理由都是她发卖奴仆的理由,所以在徐家,其实奴仆们对徐勃是敬畏,对安太君、徐劼和徐瑶娘则是惧怕。
徐勃勾唇笑笑:“律法适用于大宋每一个百姓。”
“既然老太君不想见我们,那我们就不要讨嫌啦。”苏芩拉着徐勃的手,说:“去你的院子看看吧。”
“好。”
然后两人相携离去。
徐管家:“······”
守门的婢女:“······”
怎么就走了呢?不是应该跪下情真意切地恳求老太君的成全吗?
所以,你们两个不是来请安的,就是来走个过场的吧?
要不是为了徐勃的名声,苏芩连过场都不乐意走。
躺在榻上装模作样的安太君一听两人走了,顿时气得两眼发黑,头脑发昏。
“孽障!早知他如此忤逆,就应该在他小的时候将他掐死!”
贾氏跟个木头人似的坐在杌子上,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边厢,徐勃带着苏芩参观了自己的院子,然后让奴仆们都过来cān bài主母。
苏芩出手大方,给徐管家一贯的赏钱,小管事半贯,其他人一百文,心腹仆役则单独放赏。
原本冷清的府中立即热闹起来,都纷纷赶过来拜见主母,将安太君的三令五申抛之脑后。连徐劼院中的仆人都赶过来讨赏,苏芩笑眯眯地看着阿七放赏,两筐铜钱不一会儿就放光了。
正热闹着,欣娘带着儿子郭霄赶了过来。
郭霄约莫十二三岁,是个腼腆文静的少年。苏芩给他红包的时候,他先看了母亲一眼,见母亲点头,才道谢接过来。
是个懂礼的孩子。
“刚才的事情我听说了。”徐欣娘叹息一声:“她一直是这个脾气,你别往心里去。”
苏芩笑笑,说起郭霄的功课将话题岔了过去,毕竟他们才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他们可以说安太君的不好,但她不可以。
正聊着,院子里突然有人喧哗,下一刻,三个半大小子闯了进来,正式徐劼的三个儿子,老大叫珍哥、老二叫瑞哥、老三叫琦哥。
“你就是大伯新娶得女人?”为首的小子跟郭霄差不多大,他抬着下巴用鼻孔看人,“长得也不过如此!”
“珍哥儿!你的家教呢?”徐欣娘训斥道:“这是你伯母,还不过来行礼?”
“她不是我伯母!”珍哥儿翻了个大白眼,说:“阿婆没承认她,她就永远不是!”
而安太君的承认实在不值钱的很,苏芩不屑于她的承认。
“珍哥!”徐勃怒斥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许插手!要是不知礼数,我现在就跟你的老师说,让他好好管教你!”
珍哥被训得直缩脖子,他天不怕地不怕,连徐勃都不怕,可就怕他的老师,那是个狠人。他不情不愿地带着两个弟弟行了礼。
苏芩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将准备好的红包递过去。
三个孩子接了红包立即拆开,从里边倒出约莫半两的银子。珍哥心眼多,以替兄弟保管的名义,强行将两个弟弟的红包收了,老三才五六岁不太懂事,老二已经十岁了,自然知道钱的好处,说什么也不给,兄弟两个因为半两银子打了起来。
郭霄忙过去将两人分开:“快别打了!”
珍哥按住瑞哥,眼珠子咕噜噜地转,问道:“霄哥,你的红包里有多少钱?”
郭霄家教好,得了红包就收了起来,并没有打开看,不过他接过来的时候摸到了,四四方方的,并不是银子。被珍哥问了,他就说:“也是半两银子,跟你们一样。”
“那你掏出来,给我看看。”
郭霄哪里有半两银子啊,他们家只有铜板,都是母亲一块一块帕子绣出来的。
“银子不都一样?”他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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