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们都被虐哭了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爱吃鱼的兔兔
不过,大部分去男的单位闹的女人并不是真的要报复男的,而是被辜负了又不知道该如何挽回男人的心,只好向用人单位“求助”了。闹到最后,大部分都是离婚了,不离的也是互相折磨着。
回到铺子后,苏芩见铺子已经被收拾干净了,“谢谢邢大嫂。”
“不用谢。”邢大嫂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问:“怎么样了?你真替那个白眼狼负心汉澄清谣言了?”
“那是谣言吗?明明就是事实。”苏芩叫来鸿哥,给他抓了一大把铜钱,吩咐道:“去那边的香饮子店买些酸梅汤来,让店家给附近的街坊邻居都送一碗,谢谢他们帮忙。钱不够的话回来拿,剩下的就给你了。”
邢大嫂见多识广,知道她是在收买人心,笑呵呵地说:“琴娘会做人,我们这些街坊都跟着沾光。”
往常到下半晌的时候苏芩会补一次食材,但是今天累了,太阳还毒辣着呢,她就收摊回家休息了。回到家随意洗漱一下,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外头的天已经黑了,在这里有一点儿不好,就是时辰不好算,她每天都是估摸着时间,先推算几点几点,然后再换算成时辰。
捂着瘪下去的肚子,苏芩自言自语地说:“一个人过好无聊,连吃饭都没有动力。”不知道吃啥。
想了半天,决定给自己做一碗油泼面。边往外走边挽起乱糟糟的头发,刚一出门,发现院里石桌前坐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
“啊!谁!?”苏芩吓坏了,忙去摸门后藏着的擀面杖。
“噤声!是我。”黑影说话了。
“徐勃?”苏芩试探地叫了一声。
“嗯,是我。”
苏芩那个气啊,大晚上家里多出一个男人,想吓死她吗?
“你要吓死谁?”苏芩口气很冲,“我一个独身女子不方便接待徐相公,还请离开!”妈个鸡,滚蛋!老娘看见你就心烦!
“呵呵。”徐勃轻笑一声:“现在的你才是真实的你吧?”这女子今天在吏部署衙门前一番唱念做打,彻底断了赵坤的仕途,他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你算哪根葱?哪个是真实的我,管你什么事?”苏芩口气很冲。
徐勃一点儿都不生气,笑呵呵地说:“苏娘子脾气很大啊,之前恐怕一直在伪装,不然赵坤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的前妻一直在算计他。”
以前的那是苏琴娘,现在是苏芩。苏芩问:“三更半夜的,你来我家做什么?”
徐勃避而不答,问:“有吃的没?我饿了。”实际上他已经来了一个时辰了,知道她肯定会饿醒,就一直等下去。
“我要吃油泼面,你吃不吃?”
“吃。”他的口腹之欲不是很重,能吃就行。
苏芩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端上来两碗香气扑鼻的油泼面,大的那碗放在徐勃面前,自己吃小的那碗。
“好香。”徐勃抄起筷子就吃,别说,味道很独特,他三下五除二就干掉一碗。见苏芩还在挑着面条吃,借着月色扫了一圈小院,然后摘了两个甜瓜,打了井水洗干净。
嘿,个个不拿自己当外人。
吃完饭,一人一只甜瓜,伴着夏夜的凉风,甚是惬意。
“你说你老实欺负我家傻孩子做什么!”徐勃洗干净手问道。
“你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不是兴师问罪。”徐勃叹息一声:“我家孩子傻,你又不是不知道,做什么老是用她扎筏子?搞得我每次都措手不及。”
“这能怨我吗?”苏芩还生气呢,“你说你好歹也是三品大员,脑子比大部分人都好使,怎么生的孩子这么缺心眼,别人挑拨两句,她就跟棒槌似的冲锋陷阵去了,要不是看着跟你有几分相像,我都要怀疑那不是你亲生的了。”徐瑶娘这种纯属出生的时候把脑子扔了。
“这怪我。”徐勃苦笑:“生她的时候她娘难产去世了,我那会儿刚入仕,忙得脚打后脑勺,就将孩子交给我母亲抚养,等我站到高处了,有功夫教养女儿了,发现女儿已经被我母亲养的骄纵跋扈,我一管教,不仅我母亲,连我兄弟都跟我闹。我想着反正女儿以后是别家的人,是好是歹去祸害别人吧,谁想到别人没祸害着,倒是先把自己祸害了。”
“哈哈哈!”苏芩笑得肚子疼,“你这是嫁祸!”
“对,就是嫁祸。”徐勃跟着笑了一声:“之前就是我跟吏部打了招呼,让吏部压着他不让他出头,没想到他扭头就怂恿瑶娘,是可忍孰不可忍,你若不出手,我肯定会出手的,此人是个祸害,现在能压着他就一定要压制住他,否则以他的性格,等他飞黄腾达了,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我这个岳父老泰山。”
“不不不,第一个遭殃的是我这个糟糠妻,人家今天已经放狠话了,我快要吓死了。”说着,做出一个怕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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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这个鬼样子谁信啊。”今天苏芩跟赵坤的一番对话,早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明面上,这女人娇弱怯懦,还有些不识大体,暗地里却将事情算计的明明白白,别看在外边大闹一场这样的手段粗鄙,但是管用啊,尤其是对付赵坤这种死要面子的,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
也是,一个孤女,若不将自己摆在世人面前,说不定哪天就被算计死了,他看到那张契约的时候就想到了,自己女儿一定是动了杀心了,后宅的手段无非就那么几招,先用名分压制你,有了名分就等于身上套了枷锁,生命就握在了别人手里,要杀要剐,就是别人一句话的事。
所以,为了女儿,他就得将恶毒的名声扣在赵坤头上,一切都是他怂恿的。
“别人都信啊。”苏芩喀嚓喀嚓啃着甜瓜,“我跟你讲哦,你最好管好你的女儿女婿,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怎么个不客气法?”徐勃逗她,“再去署衙大闹一场?”
“我是那么笨的人吗?”苏芩白了一眼,说:“我请人写一首长短句,再找几个歌女日夜弹唱,我要让他跟陈世美齐名!”
“那也太便宜他了。”徐勃不赞同她的做法,“对待仇人绝对不能心慈手软,报仇的最高境界不是他要得到什么你就毁了什么,而是他要得到什么你抢先一步得到,他爱财你就比他有钱,他爱权你就比他更有权势,永远压制着他,让他无法出头,他会把自己难受死的。”
“赵坤爱权,可我一个女子,难道能去考功名去做官?”苏芩擦干净手,摇摇头:“我难道不知道权势的好处?可我得不到啊。”活在这样的年代,她可不敢瞎折腾,她一文科生,不会造玻璃造huo yào,不会制造肥皂化妆品,更没家世美貌跟什么王爷侯爷皇子太子皇帝谈恋爱,又不会经商,哪怕会经商,一个女子在这样的世道,能挣来家财万贯,却不一定能保住。所以,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经营一个小铺子,小富即安,要是有看的顺眼的男人,谈一场恋爱也没什么,反正在现代社会,她也只是个顶顶普通的普通人罢了,跟现在过得日子差不了多少。
“你可以找一个有权势的男人嫁了。”徐勃目光深邃,“赵坤,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不给他机会,他就会去找别的机会,等他手里有了权力,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嫁个有权势的男人,可以保你平安。”
“靠男人?”苏芩失笑:“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当年我爹爹还觉得赵坤可靠呢,结果呢?第一个朝我捅刀子的就是他。所以说,靠人不如靠己。他赵坤有能耐去认宰执做干爹去,不然由你压着,他还能翻了天去?你的话,”借着月色,她将男人打量一遍,“你这么年轻,再做官三十年不成问题,到时候赵坤都五十了,还能咋的?”
徐勃强压住嘴角的笑意,“嗯,我争取让他一辈子翻不了身。”
见天色不早了,徐**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来,从腰间摘了一块玉佩递过去,“以后再有麻烦,拿这块玉佩去我家找我,我不在家可以找徐管家,他会立即传达给我——别再像今天这般莽撞了,戴尚书脾气好才没有追究,不然你们几个都逃不了被责罚。”
“我自己能摆平。”苏芩笑着说:“大不了我搬出汴梁城,哪里不能落脚?”她想去长安洛阳转一转,看看这时候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不光是他的麻烦,”徐勃不由分说将玉佩塞到她的手里,“遇到的任何麻烦,只要我能帮到你的,一定帮。”说完,“嗖”得一下,翻过院墙走远了。
回去的路上,徐勃心情愉悦,他带着淡淡的笑意回了家,刚一进大门,徐管家就迎了上来。
“徐伯,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徐管家道:“大娘子下半晌就回来了,这会儿正在太君房中,太君让您回来之后过去一趟。”
“就大娘子回来了?”徐勃冷笑。
“女夫也跟着回来了,这会儿都在太君房里呢。”徐管家心里默默地为两人哀悼,郎君什么时候向太君屈服过呢?这么多年了,怎么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徐勃原本不想理会他们的,可刚走了几步,就遇到了兄弟张劼。
“哥哥。”张劼拱手行礼,“哥哥这是刚从提刑司回来?”
“嗯。”徐勃颔首,“这么晚了不睡觉,又准备去哪里消遣?是勾栏瓦舍,还是赌坊酒馆?”
“哥哥怎么这么想我?”徐劼难堪地一笑:“我只是在这里特意等哥哥的,今天的事情我听瑶娘说了,哥哥怎么可以胳膊肘往外拐?那个苏琴娘明摆着是要毁了咱家的女婿,你怎么就上钩了呢?你看现在事情闹得,女婿得不到官职,受苦的不还是咱家的女儿?”
“那依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徐勃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徐劼跟小厮一样一路小跑跟着。
“当然是给女婿一个好官职啊。”徐劼理所当然地说:“谁家岳丈不是这么拉拔女婿的?至于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也是瑶娘年纪小不懂事,不然给些钱就解决了,听说那女子是个贪财的。”
说起来,这个叔父比亲父还要好,处处都护着瑶娘,小时候瑶娘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我要叔父当我爹爹!”到大了之后明白了,一个有权势的爹,比一个疼爱她的爹要管用。这才不再说类似的话。
“是你会识人,还是我会识人?”徐勃怒目而瞪:“再说,吏部那边已经有定论,我能有什么办法让吏部改了决定?”
“这很简单呀,给戴尚书送去两万两银子,不信买不来一个七品官!”徐劼大言不惭地说:“难道我徐家求上门去,他不卖这个面子?”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已经在外说了不许给赵坤官职,难道让我将这话再咽回去!?”徐勃那个气啊,这个纨绔弟弟,出声的时候脑子落在娘胎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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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劼被训得直缩脖子,讷讷地说:“我这不是为瑶娘着急嘛。”
“行了,回去睡你的觉!再敢胡言乱语,我拔了你的舌头!”就这么大剌剌地将行贿之事说不来,不知道隔墙有耳吗?
若是以往,徐劼夹紧尾巴灰溜溜地走了,但是今天为瑶娘心急,死皮赖脸地跟在徐勃身后,去了安太君的院子。
安太君住在第四进院子里,连着后花园,是全家位置最佳的院落。
一进院门,徐勃就感受到这个院子里怒气冲天,可见安太君怒气之大。
“母亲,儿子回来了。”徐勃一进去,先拱手行礼。
“你还知道回来!”安太君抬手一个茶碗砸了过去,怒骂道:“我还以为你死在了外边!”
抿着唇看着被茶水泼湿的鞋子,徐勃心中叹息,从小到现在,母亲骂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怎么没死在外边?”这是一个母亲对儿子说的话?
徐勃不会对安太君如何,反而训斥一旁的徐瑶娘和赵坤:“我今天白天说过了,没事不要回娘家,当我的话是过耳风吗?赵坤,你挑拨起来没完没了了是吧?还有,深更半夜的,你个外男在后宅做什么?滚出去!”
赵坤讷讷地躬身行礼,贴着墙根往门外走,但是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门口竖着耳朵听着。
“你少在我跟前耀武扬威的!”安太君捂着胸口,气得直喘气:“我早让你给赵坤安排个一官半职的,你拖着不肯办,看看现在,闹得满城风雨,该如何收场?”
“吏部如何安排,岂是我能左右的?”徐勃背着手,面无表情地说:“要怪就怪他贪慕富贵,还处理不好尾巴,这才让人抓住小辫子痛打。”
“你就不能替他走走门路?”安太君一掌拍在桌山,震得桌上的茶碗跳了起来,“你跟戴尚书关系不错,送点钱让他看着给安排安排有多难?”
“是不难,可我凭什么舍了脸面给他走门路?”徐勃鄙夷地看了一眼门外的赵坤:“这等小人,不值得我给人赔笑脸!”
“他是你女婿!”
“我不承认!”徐勃冷笑:“母亲,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只管享您的清福就是了,这些俗事就不要管了。”
“你要忤逆?”安太君震惊不已:“我可是你的母亲!”
“究竟怎么回事,你我都清楚。”徐勃只撂下一句话,看了一眼徐瑶娘,说:“当年我还在读书的时候,家里明明有钱,您却不肯为我出束修,当初您怎么说的还记得吗?您说,人若想出人头地,就得靠自己,别人帮不了你。您的这句话,我一直铭记于心,现在我将这句话送给赵坤。赵坤,你听好了,若你以后知错能改,靠自己的本事谋上官职,我定不会横加阻拦。可若是你敢用非常手段,就别管我大义灭亲!”
赵坤弓着身站在院子,讷讷不敢出声。
“你个忤逆子!是要气死我啊!”安太君捂着胸口往后倒。
“阿婆!”徐瑶娘急忙上前扶住安太君,急得直跺脚:“爹爹,你怎么能这样?”
徐劼站出来当和事佬,“哥哥,你快跟母亲道歉,说你说的都是气话。”他不赞同地摇头:“你读书那会咱家穷,母亲手里的钱还得养活一大家子嘛,你怎么还吃心了。”
“当初母亲的钱都拿去做什么,你别装不知情。”徐勃冷冷地瞥了徐劼一眼:“话是母亲说的,我自当遵守。天色已晚,母亲早些安歇吧。”他行了一礼,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你个不孝子,我要去官家面前告你忤逆!”当朝以孝治天下,若是被告忤逆,纵然天纵英才,仕途也就玩完了。
“好。”徐勃站在院门口说:“明日一早,我为母亲准备轿子,正好我早就不想做官了,只是我被罢官之后,二郎再想借着徐家的名头生事,可就没人替他摆平了,他的赌债嫖资也得自己掏腰包了。”
“你敢威胁我?”安太君被气得直翻白眼。
“不敢,只是陈述事实罢了。”徐勃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这副态度,直接将安太君气晕了过去,院里鸡飞狗跳,又是开门找大夫,又是给亲戚们报信,直闹到后半夜才消停。倒不是安太君没事了,而是见徐勃不肯过来认错,再闹下去就真是笑话了,这才鸣金收兵。
反正每个一段时间安太君就要闹腾一会,全府的人都习惯了。
躺在床上,徐勃睁着眼睛望着头顶的青色床帐,思绪慢慢回到十几年前。
徐家原本只是小富之家,家里有二百亩田地和两间铺子,在他十三岁的时候,父亲一病不起,为了给父亲治病,铺子和田地一点点被卖,拖了一年父亲也没有被救回来,家业也只剩下二十亩田地和一间铺子了。这份家产其实可以养活母子三人,还略有富余。他自五岁起开始读书,十一岁的时候已经是秀才公了,是远近闻名的神童,父亲的遗愿就是让他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然而,该交束修了,母亲捏着钱不肯出:“你爹已经死了,娘要养你们兄弟两个,已经捉襟见肘了,实在没有闲钱供你读书了,反正你已经是秀才了,再考下去也不一定能考上,不如辍学回来,去私塾当个教书先生,也好挣些束修贴补家用。”
“可是,爹让我一定要考下去,而且先生说我在读书上有天赋,一定能考上的。”年少的徐勃心急不已,“娘,您再给我三年机会,我一定能考上举人的。”他得父孝过了之后才能科考。
安太君却说:“你要想继续读书也行,但是得靠你自己,就是我这个做娘的也帮不了你。你若真有本事,难道挣不了自己的束修?家里的钱你不要想了,还得养活你弟弟呢,你想让你弟弟饿死吗?”
其实,徐劼只比徐勃小一岁。这个弟弟好吃懒做、不学无术,嘴巴却甜,将安太君哄得笑意盈盈,到处夸赞他孝顺懂事。
渣男们都被虐哭了 亲缘薄强求不得
幸好先生见他有天赋,容他延期交束修。容后,却没有免除,所以他得自己去挣钱,做的最多的就是抄书,别人十来天抄一本,他四五天抄一本,一本书可以挣二百文。他帮人代写书信,替人捉刀写文章,只要能挣钱,什么活都干。
三年后秋闱,得中举人,第二年春闱,高中二甲进士。十五岁的进士很受瞩目,在一众双鬓斑白的中年人中间,俊朗挺拔的他更是吸引了官家的注意,夸赞他一声“年少有为”,自此平步青云。
而一向不看好他的母亲态度大变,嘘寒问暖,无微不至,连心肝肉一般的小儿子都要退一射之地。
高中进士后,恩师将他这几年挣得束修全退给他,“孟子曰: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为师并不差这几贯钱,完全可以免了你的束修,但是为师相信你的本事,再者,欠钱容易还,人情债难还呀。”若是还了,怎么才算还清?若是不还,恐怕要被人骂忘恩负义。如此正好,纯纯粹粹的师生情谊。
为了答谢这份恩情,他准备求娶先生的小女儿,但不等他向母亲提起,母亲就为他定了姨母家的表妹舒氏。对于娶谁,他是无所谓的,他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办。
十六岁娶亲,没多久就被派遣到外地做官,他原本想带着舒氏一起赴任的,但舒氏舍不得汴梁的繁华舒适,不肯去。
一年后归家,却被告知舒氏难产而亡,只留下一个女儿,可他连舒氏什么时候怀孕的都不知道,没有一个人告诉他家里的事情,哪怕是妻子怀孕生产这么大的事,都没人想起来告诉他一声。
若不是自己高官俸禄,谁尊重过自己呢?二郎是真的尊重他这个兄长吗?不是,是因为他能帮他摆平外边的污糟事。瑶娘真的尊重他这个父亲吗?不是,是因为他官居三品,抬高了她的身价,让她有资本飞扬跋扈。母亲真的尊重他这个儿子吗?不是,因为她的欲?望,只有他能满足。
翻个身面朝里,徐勃叹息一声,罢了罢了,都是自己的亲人,他又能如何?
第二天清晨,为了躲开家人的纠缠,他早早离家去了提刑司,晚上不肯回家休息,留在提刑司睡觉。
赵坤此人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也很懂得审时度势,见徐勃态度坚决,不敢再硬着来,就跟徐瑶娘说:“岳父是恼了我,娘子是被我连累了,我也没脸留下来了,这就归家,你留下来陪陪阿婆吧,也劝劝她别再跟岳父怄气。”他苦笑一声,将徐瑶娘的手握在掌心:“瑶娘,你知道吗,为夫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爱上你。”
“你说什么?”徐瑶娘脸色骤变。
赵坤满怀歉意地说:“若不是我爱上了娘子,非娘子不娶,娘子又怎会跟着我受苦?娘子本该嫁给前途光明的少年才俊,而不是我这个可能一辈子无法出仕的窝囊废。”
“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徐瑶娘捂住他的嘴,眼中泪光点点,“若不是夫君,奴怎知情?ài zi味?若不是夫君,奴恐怕已经被爹爹胡乱许给别人,做了他晋升的阶梯了。夫君本是大才之人,来日定能一飞冲天。你放心,”她反手握紧赵坤的手,“夫君回家等我的好消息,奴定会想办法帮你的。”
“千万别!”赵坤紧张地说:“就这样吧,咱们回家过平平淡淡的小日子吧,出仕为官为夫不敢再想了,不然再惹得岳父雷霆大怒,就是我们不孝了。”
“你当我傻?”徐瑶娘嗔了一眼,笑着说:“爹爹他吃软不吃硬,奴留下来慢慢地求,就不信他不松口!”她沉思一会儿,说:“要不让爹爹帮忙活动一个外任,先出去待几年,等时过境迁了,咱们再想办法调回来,到时候知情人恐怕没几个了。”
正中赵坤下怀。
“那就有劳娘子了。”赵坤装模作样地行了一个大礼,“若此事能成,为夫定当好好答谢娘子。”
“你准备如何答谢?”徐瑶娘媚眼如丝。
赵坤微微一笑,趴在徐瑶娘耳边说了句什么,徐瑶娘小拳拳锤了他胸口一下,“夫君好坏。”
出了徐府,赵坤雇了一头毛驴哒哒往上善门而来。
汴梁城百姓大都是一日两餐,第一顿饭叫朝食,在辰时,即七点到九点,第二顿饭叫餔食,在申时,就是下午三点到五点。家境富裕的百姓,还会在晚上加一顿宵夜。
他走到苏芩的汤饼铺子的时候,正好是申时,几张桌子坐的满当当的,没地方坐的就端着碗蹲在路边狼吞虎咽,吃完了若要一碗面汤,或要一碗绿豆汤,吃完直接将铜钱扔进灶台边的大木箱中,苏芩数都不数,笑着送走客人。
赵坤皱眉,心怎么这么大?万一有人少给了呢?还有,她一个年轻妇人对着赤膊的男人笑什么?这般轻浮,成何体统?
苏芩做好一碗汤饼,抬头一看就看到赵坤站在她面前,拉着脸仿佛别人欠他两贯钱。
“你来做什么?”她戒备地看向赵坤。
“我来给你送赔偿。”赵坤从毛驴身上结下来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子递过去,“里边有五贯钱,够不够赔你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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