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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二子从周
张象中搓着手:“大道长存……大道长存……这化学一门,可为我教证道之基。可以令世人知晓,自然天道,无所不运,只庸人所不察耳……”
说完在室内来回踱步:“天道所行,幽玄虚渺,凡子不识,或以为妄……殊不知蚀铁成锈,烧炭成灰,即是天运之理,可推可证……等等,质皆有量,贤弟,这门天机,或可以物质之量重察核之,可对?”
苏油到此对这兄长的聪明佩服得五体投地:“兄长道根深种,一语识破。”
张象中仰天大笑:“哈哈哈……快哉!快哉!”
说完一拍桌子:“此生事业,当补全此表!”
苏油连连摆手:“兄长,这个……太浩繁了,非一代人所能为,我们慢慢来比较好……”
张象中转念一想也是,赧笑道:“愚兄失计了,多谢贤弟指点,差点就要深坠魔道,万劫不复!”
两人一起擦了把虚汗,苏油说道:“其实只要慢慢推导,每出来一点发现,就对世人有一点用途,这就已经很厉害了。”
“比如这氧气,能够助燃,而寻常炭柴,也能燃烧。我们是不是可以推测,这身周大气之中,本来就有氧气的存在?”
“如果我们增加大气流动,不断往火焰中送入新的大气,是否就是送入了大量氧气以帮助燃烧?这是不是就是鼓风助燃的道理所在?”
张象中说道:“等等,按照你的理论,木炭燃烧之后,会生成新的物质,该物质很稳定,将不再能燃烧是吧?”
苏油笑道:“这个实验好做,来来来,我们再来一次……”
过了一会儿,张象中的眼睛又直了:“贤弟,我通过吹气,也同样可以使石灰水变得混浊。那就是说,我体内有火在烧?等等,难道这就是三昧真火,在体内周运,人之精,气,神,皆是此火炼得?”
说完又高兴地摇头晃脑:“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大道渊深,今日方得一孔可窥,妙哉,妙哉……”
说完跳起来将桌上的东西一卷而空,哈哈大笑道:“买定离手,这些都归我天师道了。城中弃儿的道功,就让与贤弟,过几天,还会有一桩好事相送,愚兄去也!愚兄去也!”
这娃脚步轻快,转眼便出门老远,苏油赶紧喊道:“兄长!别走哇!你不给他们交代,他们怎么会相信我?”
一枚亮闪闪的东西远远从张象中手里抛起,划过一条怪异的弧线,穿过门顶的铁格,“叮当”一声落在苏油身前的桌上,咕噜噜直转,然后躺倒。
正是之前张象中脖子上那枚银制的八卦牌子,苏油一看上面的文字,正面写的是“正一盟威,剑印符箓,劾召百神,阳平都功。”
翻过来一行小字:“敕授二十七代天师张象中,孚暇善保贞勖端宁。”
苏油吓了一大跳,跳着跑到门口喊道:“兄长三思啊!纵是张家人,冒充天师也是大罪!你这牌子上,少了先生二字!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假的!”
就见远处潇洒漂行的张象中一个趔趄,然后已经石化良久的石通吓得回过魂来,一把扯着苏油的后脖领将他提进了室内:“快进来吧师父!”
“呃……咳咳咳咳……”苏油被这一下拉得满脸通红咳嗽连连,站定后拿手搓着脖子:“你!你敢欺师灭祖!”
石通噗通一声跪下:“师父,徒儿一时性急,任打任罚……但是,但是小神仙真的得罪不得啊……刚刚那位,真的是本代天师,我道道宗啊……”
苏油招手:“起来说话!怎么动不动就跪!”
石通讪讪地站起身来,束手束脚:“师父,你……没事儿吧?”
苏油扭了扭脖子:“下次捂嘴就好,小孩脖子嫩你不知道?”
石通连连供手躬身:“是是,下次打死我也不敢了。”
苏油道:“刚刚你说,他真是张天师?怎么这牌子上没有先生二字?”
石通说道:“历代天师均有先生二字圣赐没错,不过本代天师,道妙玄通,第一次见官家的时候才七岁,实在是太小,因此官家没给‘先生’二字,这……这是真安不上啊!”
苏油不由得哑然失笑:“原来是这样?这么简单?”
石通见苏油不生气,陪笑道:“可不就这么简单?不过事情简单,人却不简单。”
“本代天师,生三月能行,五月能言。七岁召赴阙,今上赐坐咨问,道法甚妙,大合意旨。特赐紫衣,亲洒宸翰,以镇福庭。后赐束帛金器。今年十三,颖慧非常,博通经史,尤有道术。”
苏油一听开头就目瞪口呆,后边的完全没听:“三个月就能走,五个月会说话?”
石通得意洋洋地点头,就跟是在夸他一样。
苏油不由得捶胸顿足:“早知道那我三月说话!说不定就可以不用这个破名字了!”
石通连忙安慰道:“师父不用嫉妒,您虽然天资聪颖,但毕竟没有道家仙法,天师有嫡传的法子,跟师父你的情况肯定不同。您这样已经够厉害了。”
苏油翻着白眼:“你都明白什么了就知道我嫉妒?!”
心里想的却是自己白担心了这么久,藏着掖着不敢让别人知道自己太妖孽,结果特么这大宋,本来就是一个妖孽横行的世界!
这下安心了,翻弄着那牌子:“那这是真的?”
石通美滋滋地谄笑:“当然是真的!今后必有记载,您与天师今日论道元素,窥究幽玄,必定也会带上一句,是石通石达之随侍在侧,我这措大,可就也是上史书的人了。”
苏油笑得都不行了:“哎哟可美得你了!”
石通拿起抹布开始擦那张桌子:“这桌子得供奉起来,两位师长在小店此桌上证道,虽然我听不明白,但就是觉得厉害!绝对弥足珍贵啊……”
苏油终于听不下去了:“由得你!我得去找那帮孤儿去了!”





苏厨 第四十六章 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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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石家
可龙里对面,史家村,祠堂。
正堂旁一间小屋关着门,房间里光线阴暗,正面摆着香案,上面挂着两幅年代久远,被香烟熏得发黄暗沉的绢本画像。
画中威严的老者身着朝服,头戴敬贤冠,腰束通犀宝带,持笏端坐在椅上,凝视着下方。
画像前方摆着敷金的香案,一个银斑闪耀的铜炉里,插着残香。
周边墙上,也是人物绢画,画上之人,身着非紫即朱。
两边香案分了几层,上面都是神位灵牌。
整个房间阴森恐怖,一个身穿绿裙的小女孩,头发凌乱地背对着正中香案,坐在蒲团上,手抱膝头,看着屋梁上投下的光柱中飞尘翻舞,怔怔地出神,唇间却咬着一丝倔强。
屋外正堂,几位老者正在商谈。
其中一位说道:“亨之,那苏家小子连累薇儿名声,该如何处置,你说说吧?”
另一个讥嘲的声音说道:“老四,你看你,平日里和那边往来干什么?以前是苏序那老儿,现在倒好,跟苏油那小子也能相谈甚欢,这就是越来越没有道理了。”
另一个声音笑道:“二哥,他们苏家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苏序老儿在的时候,行事所为,哪里有一分江卿世家的风范?整个一乡下穷措大,在田间地头,与村夫牧童都能同吃同喝的!翻到是儿子中了进士,却大而化之不以为意。士绅跟挑菜的泥腿子让道,这是侮辱斯文,算哪门子江卿规矩?”
最先那个声音说道:“老三慎言,这话说出去,小心徒惹笑话!仲先公的德行,那是乡下城中皆有口碑的。以后注意些口舌,逝者为大,不要徒呈快意!”
说完又叹了一口气:“不过说回来,灾年发卖地产,赈济赤贫,这事情做得的确有些过了。”
貌似老二的那个声音说道:“可不是怎么的,序老儿……仲先敢发卖房产,他儿子就敢怎样?冶荡嘻游!就想不明白,城中程寺丞怎么就看上这么个女婿的?二十七才知揣摩,就算中得进士又怎样?还不得一辈子终老在县丞位置上?”
老三立刻接上:“再看那苏油,打小就不省心啊,这都闹出多少事情来了?那边果树,都给剪了,带着娃子们下河,最后还……”
就听小屋里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抢白道:“苏油哥哥剪的果树都活了!还有茶树小枝,八公说也活了小半!今年就能多出一小片茶林!还有下河捞鱼,现在可龙里稻田里的鱼也都长大了!四只小猪被八公换了去,养在家里都不拱圈,只知道憨吃长肉!苏油哥哥一件事情没做错!”
老三立刻说道:“听听,都听听,女孩子家家一天到晚在外面疯跑,这都学了些什么?以后便做个农妇?”
老二说道:“不说别家的事情了,就说薇儿吧,在她面前都说不得苏油的不是了,这成什么样子?现在连长辈都还敢顶撞?”
老大叹了口气:“四弟,别的不说,城里铁坊,你让三成与一个五岁孩童,他当得起吗?就算是他发现了云钢,给他几十贯,啊不,几百贯!已经足够了吧?现在每年与他三成!这事情,做得孟浪了。”
话到这里,石富,就是一直没有开口的老四,终于笑了:“三位兄长,说来说去,怕是为了这事儿吧?”
老大说道:“不是这个意思,是为了石家着想,你不能像对面仲先公那样啊,就算你与苏油相得,怜他孤贫,也不能贴了自家的祖产周济啊。”
石富笑道:“大哥,你就说苏油发现的这水中精钢,当不得铁坊三成份子?”
老大说道:“这事情看怎么说,他一个五岁孩童,就算你将钱财给他,他能用得上吗?他能用得着吗?还不是便宜对面苏家?再说了,云钢的发现事属偶然,要不是你放胆尝试,就他能炼得出来?”
石富笑道:“大哥,你可知道,苏油在铁坊又弄出了什么?”
老大奇道:“怎么着?他还和石通搞到一块儿去了?”
石富笑道:“搞不到一块儿去,我命通儿拜他为师,就为了多长点本事。”
“胡闹!”“荒唐!”“四弟!”
石富冷冷一笑:“这就胡闹了?我还想苏油成为薇儿的夫婿!”
老大一拍桌子,怒喝道:“四弟!你害了自己的亲孙子还不够,还要害薇儿吗?今日我断不能再纵容于你们!把薇儿叫出来,我要亲施家法!然后去苏家收回契约!另请苏八公责罚苏油!”
就在眼见快要闹得不可开交之际,房梁上奇怪地坠下一封黄色封面,朱砂符箓画就的信函。
四人大惊,赶紧跪下:“阳平治清真弟子石宽,石守,石完,石富,叩见本治天师,正一教主。”
然而屋顶寂静无声,四人跪了良久,面面相觑,石宽小心翼翼伸出手去拿起信函,感觉有些沉,里边似乎有东西。
打开信封,一枚小银印落在桌上,上面十个阴刻小篆:“玄女致和气玉女致天医。”
打开信纸,上面写着数行草字:“玄通玉品,灵禄威仪。阳平治南生女弟石薇,元清定慧,洞历紫虚。迁授《太上三五都功经箓》,入天坛玉格。即命造北平治,奉守祖坛,潜修清律。并授古文《玄女洞照经》,并九真剑,玄女印。此志。”
四人心头大震,擦了眼睛又看,信上清清楚楚盖着天师标记,阳平治都功印!
自己家族小小一个幼女,竟然得天师看中,成了天坛玉格中的第五品!
自己四人,不过清真弟子,仅仅第二十三品而已!
疯了!这是何等缘法?!
石富颤抖的手指指着信:“大哥,下面,好像还有一张。”
石宽这才发现底下果然还有一张信纸,打开来读到:“阴阳交和,天地涵钧,水火既济,锻炼金精。今着可龙里石氏,造羽纹花钢斩邪威神剑,阴阳斩魔剑,金刚洞神剑,并三五雌雄诛邪剑五口并献。”
三个兄长你看我我看你:“羽纹花钢?什么东西?”
石富轻轻嘘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苏油送给石薇的黄铜鋄银折刀,一按绷簧,羽毛纹的刀刃弹跳出来,又惊落满地眼球。
石富轻轻地摆放到桌上:“看来薇儿的缘法,正在此处了。”
石宽惊疑地看着那柄折刀:“四弟……此物从何而来?”
石守拿起折刀:“这不是黄金,等等,这刃纹也不是雕画上去的……这是,锻造之术!”
“什么?!”石宽石完大惊失色:“天下有此等锻造之术?”
石富笑道:“三位兄长,那刀柄,是苏油所炼,名叫黄铜;这羽纹花钢,也是他所创。此等异术,要不是他只有五岁,做不做的我们大家的师父?”
其余三人面面相觑,都发现对方眼里震惊之色。
石富笑道:“因此上说,我们大家,都小看了苏油这孩子,反倒是薇儿,心思纯净,没有被名利牵绕,看到了苏油的本质。”
“你们知道吗?苏油聚集孩童,有时在夜里观看繁星,随手指点,都能说一晚上。”
“木性相近,便可嫁接;插枝入土,便可生根。换做成年人为之,这是何等能为?这难道真的是小儿游戏?”
“不说那些,就说这黄铜之术,我石家掌握之后,会带来多少利益?这根本就不是我怜惜他孤贫,这是我们石家有求于他!”
“云钢,黄铜,羽纹锻造,精巧机关……苏油都没有藏着掖着,随手而为,尽数授与了石通!三位兄长,我们已经得了苏油多少好处?还要继续被他的年纪,被自己的孤陋蒙蔽了眼睛?!”




苏厨 第四十七章 基建
第四十七章基建
石宽迟疑道:“四弟,这孩子……是有天授?娘胎中带出来的?”
石富说道:“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善于料事,观察入微,尤精算术。给他一块磁石玩耍,他就能发现河边沙下铁层;给他一部《九章》,他就能推演出开方之术,且用之割圆,兄长们,你们可知道我当时的震惊?!”
说完指了指那把精美的折刀:“这么精美的器物,在苏油眼里算什么?就是他送给薇儿的玩物而已,小道而已。”
石宽翻看着那折刀,有交给石富:“你给我们讲讲其中机关。”
石富说道:“讲不清楚,不过苏油绘制了图纸,看看他的精细的图纸,便可知苏油之术,绝不止机关设计那么简单,他在传我们一门学问,端看我们自己能否领悟。”
说完命弟子取来图纸,将图纸打开,摆上一把游标卡尺:“此图,配合上这能精量到三分之一厘的神尺,根据苏油所说,可称之为工学。”
“这门学问,以算术为基。掌握了它,便能造出各种器物,大至千钧巨锚,百尺高楼,小至衣钩箭镞,玉锁金环。全臻精巧,极致优良。”
石守拿起那把铜尺:“这如何量得到那么精细?等等,这刻度如此之细,这是用针刻上去的?如此细的针,怎能受力而不折?”
石富笑道:“三位兄长,且放下偏见,待小弟与大家一一讲解后,便可知苏油心思之巧了。”
等石富将游标卡尺的工作原理讲解一番,然后又讲了花纹钢的锻造原理,再讲了黄铜的熔炼,蚀刻技术,最后说道:“这小子这套理论,看似玄奇,说穿了,其实就是一个精细。比如花纹钢,之前我们最多就是折叠百炼,哪里想得到他这么多花样?说穿了这其实是做面人娃娃的手艺。”
“又如那百分尺,卡尺本自汉代以前就有,可多了九章中推演出的补差原理,精度立升十倍,道理是那么简单,理解起来毫无难度。偏偏我们这些大工都想不到。”
“还有黄铜,青铜的道理我们都知晓,黄铜其实也是同理,不过倭铅易耗,遇火即成白铅,难以融合。怎么就没想到给他加个盖子隔绝空气呢?这……这特么就是黄焖羊肉的道理!”
这时候石富和其余三人的态度却完全颠倒了一个个,石宽说道:“说是如此说,但是能通过面人娃娃想到锻炼出羽纹,能从黄焖羊肉想到冶炼黄铜,能够通过加减法推导出补差关系还予以应用,这孩子还真是……”
石守说道:“大哥,要不你去给对面苏八公说,苏油之事便算了吧,两家重修旧好。”
石完说道:“天师法旨,这五口羽纹剑,还得着落在苏油身上,要不……铁坊那边,再给他抬抬股份?”
石宽想了想,问道:“四弟,你觉得呢?”
石富横挑鼻子竖挑眼:“美得他!坏了我家薇儿的名声!这事情就得让他负责!”
石宽很郁闷:“四弟,苏家现在得罪不得……”
石富振振有词:“出了那事,薇儿还能好嫁人?这事情是苏油搞出来的!他就必须把薇儿娶了!现在两人还小,那就先定娃娃亲,等薇儿成人,大轿来抬!大哥我跟你说,现在要摆出一副兴师问罪就是他们理亏的架势,苏八公实诚人,他啊,就吃这套!”
石宽这才恍然大悟,嘿嘿笑道:“有理!那现在看来,幸好有先前那一出啊……我石家这次,算是捡到宝了。”
……
不说石家四兄弟在那里算计细节,苏油这时候,正带着第五组小孩买东西。
十贯钱,只要不买衣物,买点别的还是够用。
首先去的就是粮店,黑豆,绿豆,芝麻,花生,大米……这就是近百斤,豆油二十斤,茶油五斤。
再来两石米,然后是细筛,簸箕,筲箕,席子,菜墩……各色粗使家用。
最后在木匠坊定制了二十套淘金木簸,一共花了五贯不到。
值钱的,那就是铁器,斧头,菜刀,小刀,刨子,锯子……石通本来说送自己师父一套,被苏油拒绝了。
不过这东西是真的好贵,没办法只能赊账。
接着从程家买了纸张,从史家买了陶器,不过这些都是按市价给钱了,一文不赊。
程文应和史洞修笑眯眯地看着小孩子们搬东西,由得苏油瞎闹。
煤现在便宜,粉煤那就更加的便宜,苏油也要了一大车,才五百文钱。
还买了四方小石磨,两对木桶,这两种东西现在也贵,一共三贯多。
回到土地庙,苏油将孩子们叫到一处,翻出本本来,一笔一笔念给他们听,然后说道:“一共花掉了七贯四百三十五文钱,还剩两贯五百六十五文,这些钱一共是十贯,另外购置铁器,还欠了史家铁铺二十五贯!账本就放这里了,这些是我借给大家的,大家以后还得还我。”
老二年纪大些,有十来岁,听到这数字都吓坏了:“小少爷,这么多钱,我们还不起啊……”
苏油说道:“还不起那就挣!从今天起,跟着我学挣钱!”
老四说道:“小少爷,不是不挣,以前大哥带着我们,一天挣的仅够弟妹们吃喝,连衣服都得轮换着穿,这,这怎么还啊……”
苏油将本子放到桌上,又翻出一个本子来,说道:“先别急,我先统计一下大家的名字,还有年纪。老二从你开始。”
老二说道:“我姓李,家里叫我拴住,岁数小少爷你就写十二吧!”
下边立刻就有人不干了:“拴住骗人!你就长得长大几分,论年纪你才十一!”
老二眉毛一横:“吵什么吵?!我是老二!老二就比老大小一点,就十二!”
一群孩子纷纷羞他,闹得苏油一个头两个大,敲着桌子赶紧制止:“都别闹!拴住哥你也别虚报,就照实了说,我好按体力给大家分配工作。”
终于老实了,等统计下来,好些孩子被遗弃了几年,别说名儿是小名,连自己姓啥都不知道。
苏油皱着眉:“要不这样,你们大哥是大家的恩人,不知道自己姓啥的,就都姓张如何?”
小脏说道:“不干!那我不是叫脏脏了?”
苏油笑道:“小脏现在也不脏了,难听的名字不能再用,以后要报官籍的,干脆就叫小妹吧。”
小脏还是不干:“那还是脏小妹!”
苏油被缠得没办法:“得得得,你跟我姓成不?姓苏,苏小妹!等等这是专有名词……”
小脏却已经跑远了:“哦!以后我就叫苏小妹了!你们谁也不许再叫我小脏了……”
呃,好吧反正历史上那个苏小妹本来就是臆造,用了就用了吧!
今天主要就是务虚,就如同开学典礼班主任见新同学一般,通报名字,班级规矩立几条,讲卫生分配打扫什么的,然后安排女孩子拿纸糊窗户,男孩子继续和泥。
剩下的一些小不点,让他们拿着篮子去搜集柴草,自己则带着几个大的,去竹林里砍竹子。
走了老远才见到一些大毛竹,苏油选了几根老的,教男孩们锯断,然后用菜刀剃掉竹枝,扎成一大捆,用竹篾绑到毛竹上,推入水中,一直放到溪流进入河流的入水口,才拖上沙滩。
在水边见到一丛干枯的芦苇,苏油也让孩子们收集起来,一起带回土地庙。
将竹子摆放到屋檐下,苏油用细麻绳圈着竹竿,取出铅笔,画出差不多相同直径粗细的部位,让几个大孩子锯出一些直径三寸,高度三寸的竹筒。
然后用沙子将内面打磨光滑,取来陶泥,擀成泥板,拿竹筒盖出一些圆泥片来。
在泥片上用圆规作图,标出点子,用食指粗细的竹棍,捅出均匀分布大小一致的圆孔。
将这片泥片烘干,以此为模,在其他小泥板上开出同样的孔。
还做了两个大圆泥板,上面也有孔,一个孔很多,一个只有五个。
最后让男孩子去压泥板,切成宽厚的长方条。




苏厨 第四十八章 上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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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上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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