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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二子从周
而且大工程基本已经被苏油搞完了,河北现在成了国家赋税贡献而不是负担之地。
平均一州一年三十万贯的自由支配权,可把地方官们都美死了。
王晦也将近期朝廷邸报送了过来。
辛亥,大飨明堂。
壬子,大理寺奏狱空,命赏诸班缗钱。
壬寅,告迁神宗神御于景灵宫显承殿。告迁宣仁皇后神御于景灵宫徽音殿。
癸酉,滑州浮桥火。召拨内帑八万贯,命造铁浮桥。
赵煦多了一笔大财源,出手也大方了起来。
赵孝奕的舰队这次带上了四通勘探司,在琉璃珠子的诱惑下,土人们带着勘探司,在金瓮城的西面一处高地沙漠的边缘,发现了巨大的金矿和宝石矿。
这两处地方,在土人的口中称为“豪登”和“伊高比”,赵孝奕在这里修筑了两所军镇,一处命名为“宝瓮”,一处命名为“玉瓮”。
不过赵孝奕的好运似乎也到头了,留下军士开采黄金宝石的过程中,这娃带着三艘夔州型,一艘杭州型继续向南,结果航行不久就遭遇到风暴。
在滔天的巨浪中,两艘夔州型先后失事,剩下的两艘砍断帆索,依靠蒸汽机动力才逃出生天。
等到抵达一处平静的海湾,赵孝奕命军士们修船,取出经纬仪一量,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绕过了海角,跑到与金瓮城南边港口相同的纬度上来了。
然而这里大海在西边,陆地在东边!
这里有一处优良的海湾,有丰富的海产、清澈的淡水河流、连绵的森林。
这里还有两种土人,一种在海边采集贝壳为生,一种在森林里打猎为生。
见到赵孝奕的大船和着装,土人们都是非常的惊奇,他们没有见过另一种肤色的人。
而赵孝奕团队用神机铳使大象和犀牛都毙命的能力,让土人们以为他们是从海中出来的神灵。
这里的黑土人比金瓮城的黑土人体格还要小,不过对于彩色琉璃珠子的喜好是一样的,双方相处得还算融洽。
赵孝奕在这里花了一个月才将两艘船修好,在土人们的帮助下采集了不少动植物的标本。
为了给回航祈福,赵孝奕砍伐松树,造了一座海神庙,将途经的那个险恶海角命名为恶浪角,将此地命名普佑城。
为了积攒人品,还放过了海湾里礁石上面,密密麻麻晒太阳的海豹们。
勘探队扫了一圈没有在这里发现啥宝贝矿藏,待到风向变顺后,赵孝奕带着幸存的两艘船,小心翼翼地回到了金瓮城。
宝瓮城的黄金和玉瓮城的宝石总算是慰藉了赵孝奕受伤的心灵,留下五百军士继续建设,带上幸存的旗舰,一艘蒸汽动力夔州型,三艘留守金瓮城的普通风帆夔州型,满载黄金宝石,踏上了归途。
如今从麻林地到狮子国,狮子国到麻城的外洋航线早已探索完毕,走外洋线路速度很快,赶着顺风,赵孝奕终于在十月前抵达了上海务。
这一把虽然损失了两艘夔州型和一百二十多名船员,但是依旧是发大了。
为了防止沉船损失,赵孝奕将黄金均分到了每一条船上,每船存放了五十料的黄金!
一料六百斤。
十五万斤,两百四十万两,价值两千四百万贯!
黄金的价值是白银的十倍,之前蒲释马在金瓮城那点收获,只能算是在外围的小打小闹。
加上宝石、钻石、象牙、犀角、玳瑁……这一趟赵孝奕拉回来了价值四千万贯的财富。
在皇宋岁入三亿六千万贯的今天,这仍然是一笔动人心目的巨大财富!
最关键的是表哥给表弟绍圣元年国库收入凑了个整,四个亿!
辛巳,赵煦下诏,进封赵頵为楚王,进封赵孝奕邢国公,抚恤此次死事将士每人黄金二十两。
丙辰,辽主祠木叶山,赐左右二皮室钱。
鞑靼诸部再次侵边,西南路敦睦宫太师耶律安努及其子殁于阵。
命西京炮人、弩人教西北路汉军,以鞑靼未平故也。
辽皇太叔奏南路大捷,言击退玛古苏,乞请军赏。
看着辽国前后矛盾的军报,苏油不禁好笑,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辽国内部吃紧,已经开始从耕民当中招兵了。
不过炮人二字刺激到了苏油:“辽人也有炮了?”
王晦翻出一份军报:“这是李夔送来的军报,说是室恭造出了一种投石机,还有一种铜炮,能够喷射铁砂,可达七十步,还能发射实心铁弹,可达两百步,威力也很大。”
“辽人还有很多铜吗?有铜他们敢这么用吗?赵仲迁那里没有情报?”
“有,赵机宜说辽人一共造了十门,用火药引线发射,现在室恭正在研究以铁易铜,不过铸铁比铸铜难度打了很多,尚未成功。”
“对了,辽国南院宰相王经,想要购买我朝的铁桅杆。”
“哈哈哈哈……”苏油不禁大笑:“这算盘倒是打得便宜。做梦!”
王晦说道:“如今九月已到,秋收在即,一月之后,辽人将足粮足铁,怕是……”
苏油摇头:“衰颓一起,扭转哪有这么容易……”
十月,辽追谥故昭怀太子耶律浚为大孝顺圣皇帝、庙号顺宗,昭怀太子之母萧观音为贞顺皇后。
以为父亲祖母平反昭雪为契机,辽国展开了轰轰烈烈的清算运动。
以往受到耶律乙辛陷害的大臣纷纷得以平反,而耶律乙辛的残余党羽被大肆抓捕诛杀。
这次事件给耶律延禧赢得了极大的威望和民心,非常巧妙地转移了国内民众对内忧外患的注意力,一时纷纷称赞耶律延禧为明君。
为耶律延禧献计的北面林牙耶律大悲努,被提拔为殿前御龙班直指挥。
耶律大悲努举止驯雅,好礼仪,为时人所称。谢恩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举荐萧托辉。
于是已为庶人的萧托辉,被耶律延禧借当年他曾经弹劾耶律乙辛为由,重新启用,开始官职非常低,中京钱粮使,不过很快越次迁拔。
甲子,高丽遣任懿、白可臣赴宋,称献宗下制书禅位于溥义公王颙,王颙谦让再三,乃于十月初八日即位于开京重光殿。
大宋商贾傅旋之女傅明珰,成了高丽王后!





苏厨 第一千七百五十八章 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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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五十八章谋主
将这次“禅让”,和不久前大理的那次一对比,就能发现,大宋老百姓们的屁股是歪的。
老百姓看王颙不当他是高丽王,只当他是大宋的女婿。
这高丽王子遇上我大宋培养出来的贤良淑德的女儿,真是福分大了!
傅贤妃从小到大的事迹也被《时报》给翻了出来,为大家津津乐道。
当然是阴谋家们炮制出来的那个版本。
母亲是歌女,出身低微,后被傅旋纳为外室,生下明珰,却又在行商之时生生离散,最后母女流落京城。
十多年后,父女才重得相见,傅旋爱若珍宝,将明珰带在身边。
后来傅旋替大宋沟通高丽,明珰随船照料父亲。
在去开京云安寺边料理用香囊盗至高丽的萝卜白菜之时,明珰与前来礼佛的三王子王颙不期而遇,二人一见钟情。
之后故事就是“贤妃”副本,到现在算是完美的大结局。
今年说书的尹小常开始继承父亲家业,利用发生在南海的一个故事,编了套《福星记》。
故事是说有个名叫王元懋的小子,因家境贫困,只好到庙里打杂谋生,遇见了一个通晓“南蕃诸国”文字的老僧。
老僧看王元懋勤快乖巧,便将自己通晓的外语传授于他。
后来王元懋逮了个机会,随海船“福星号”出航,来到南海金瓯城。
也是洪福齐天,王元懋阴差阳错地治好了老郡公邹时阑的痼疾,又因通晓两国语言文字,成了邹时阑的上宾,充任幕府掌书记。
后来更是娶了老郡公视若掌上明珠的幼女,一穷二白的打工仔,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
这个故事在汴京城很受欢迎,但是在傅贤妃的故事面前,却又立刻就不够看了。
于是尹小常连夜又编纂了一部新话本——《莱菔寺》,专讲傅贤妃丑小鸡变凤凰的传奇经历。
两部话本一出,总算是掌稳了父亲尹老常传下的尹家讲书铺子招牌。
其实别说百姓,很多朝臣都是这般心理,最起码高丽以后的国王,将有一半的宋人血统。
因此朝廷承认了高丽换国王的事实,册封王颙为高丽国王,检校太师,实封一千两百户。
甚至还许高丽遣送士子,入国子监与大宋精英们一起学习,为科举做准备。
己亥,辽以参知政事王师儒为枢密副使,以汉人行宫都部署赵孝严参知政事。
壬辰,录讨准布有功将士。
以都统额特勒为西北路招讨使,封漆水郡王。
丁卯,辽国遣奚节度使乙烈赴女直,调解女直的部族矛盾。
如今的女直,一到九月十月就文质彬彬恭顺无比,一过十二月就开始变得暴烈粗鲁。
无他,分粟耳。
然后每到九月,辽国就要拿渤海叛贼古欲说事儿,女直就要拿女直叛贼阿疏说事儿。
阿疏是纥石烈部的首领,该部一直效忠于完颜部,本来属于完颜旗下的元老级部落。
劾里钵的夫人对阿疏就十分喜欢,“每至,必留月余乃遣归。”
当时的纥石烈部与完颜部,可谓好得蜜里调油。
纥石烈部的老首领阿海死后,阿疏理所当然的做了首领。不久就与徒单部的诈都勃堇产生了纠纷。
完颜部支持阿疏,甚至因此事与徒单部结怨,继而引发了一场规模不小的叛乱。
因此即便在劾里钵时期,阿疏与完颜部的关系也是密切的。
劾里钵死后,盈歌即位,阿疏就开始调皮了。
最终趁完颜部对温都部用兵之际,阿疏联合同部落首领毛睹禄,起兵背叛。
完颜盈歌决定狠狠教训一下这只白眼狼,于是亲自率兵征讨,且势如破竹,很快就将叛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阿疏匆匆逃往辽国,去抱了辽国皇帝耶律洪基的大腿。
面对阿疏的投奔,耶律洪基欣然笑纳,并摆出天朝上国的姿态,出面调停。
女直尚臣服于辽,实力也还不足以与辽翻脸,盈歌不得不放过阿疏。
但是盈歌也没有完全屈从,派自家弟弟劾者占了阿疏的地盘,率军驻守,拒不归还。
耶律延禧即位后,阿疏趁机再次哭诉,耶律延禧要扩大自己的影响,继续发扬天朝上国的热心作风,派出使者调解纷争,试图让完颜部归还占据的阿疏地盘。
……
混同江,完颜部“都城”兀惹城中,盈歌正在与刘医士和阿骨打商议军事。
兀惹,就是“大王寨”的意思,说是都城实在是过于抬举。
盈歌也病势沉重,部族事务已经主要由阿骨打主事,以刘医士为盟主。
不过每年九月必起的辽人与女直纠纷,也让他不得不上心,听着阿骨打的禀告,眉头越皱越深。
就听阿骨打说道:“辽国小皇帝的命令,是凡我攻城所获,须得重新交还给阿疏,已经不存在了的,需要加倍偿还,此外,还要征贡我部五百匹骏马,作为惩罚。”
盈歌顿时咳嗽连连,好不容易才在刘医士的银针下缓和了过来:“其实我完颜部如今也不差这些东西,但是如果听了辽人的意见,赔偿阿疏,则我完颜部将威信尽失,诸部不复可号令任使也。”
阿骨打恨恨道:“小皇帝不当人子,我当砍了他的脑袋做唾壶!”
刘医士摆手道:“团练志向果然高远,然而我们得算一笔账。”
“辽国婆娑岭铁厂,半年来已然出铁两百万斤,就算一半用于军事,按一兵五斤铁计,也能武装出二十万大军。不可轻视啊……”
“咳咳咳……”盈歌也咳嗽了起来:“听说就连鞑靼人,今秋在金山战场上,也吃了些亏。”
“他们可是十数万大军,甲士不下两万,重骑不下六千,这都讨不了好,何况我女直!”
刘医士摇头道:“话也不是这么说,毕竟那边的都是辽军精锐,我们这边的都是保姆兵,外戚兵。”
“老夫的意思也不是说不能打,但是代价太大不划算……团练,萧奉先那里,却如何说?”
阿骨打说道:“萧奉先说如我能摧折耶律余绪,则诸事在他身上。”
萧奉先有两个妹妹,分别是耶律延禧的皇后和元妃,耶律余绪和耶律延禧则是连襟,他的老婆是耶律延禧文妃的妹妹。
如今耶律延禧已经有了两个儿子,分别是元妃所生的秦王与文妃所生的晋王。
有这层关系,耶律余绪也颇得耶律延禧重用。
今年秋天,辽国开始抓辽东汉人充军,引来了汉人的不满,豪强张撒八率无赖啸聚,声势浩大。
大公鼎欲击而势有不能,忧叹曰:“吾欲谢事久矣,为世故所牵,不幸至此,岂命也夫!”因忧愤成疾。
耶律延禧乃改命耶律余绪征剿,耶律余绪慨然领命,只率领本部三千兵马,便将张撒八打得落花流水。
张撒八东奔宁江州,试图效法古欲,投奔女直。
刘医士又是摇头冷笑:“他倒是会算计,不过张撒八匹夫耳,到时候我们不但肉没吃到,反落口实。”
想了想又道:“不如这样,团练出兵,阻张撒八来路,若其无备,即擒之献于耶律余绪。”
“如此耶律余绪虽得张撒八,然终非其克竟全功,我们就可以对萧奉先声称,这也算是摧折了耶律余绪。”
阿骨打闻战则喜,捡起桌上的头盔:“那我这就去。”
盈歌阻止道:“且慢,阿疏城那边,也得听听如何处置。”
阿骨打说道:“那边但归叔叔与谋主料理便是。”
盈歌说道:“阿骨打,你是未来的族长,今后这些事情都得你来主张,给我听完再走!”
阿骨打只好坐了下来:“那你们说该怎么办?”
刘医士摸着没有胡须的下巴,沉吟片刻:“小皇帝要价太高,如同儿戏,说明其有轻我之心。团练那边,不妨多表忠顺,而我们这边嘛……就得使使计谋了。”
“如何使计?”
“如果辽使来劝罢兵,但换我军衣服旗帜,与阿疏城中无辨。节度,团练,辽人能分别得出来吗?”
阿骨打顿时乐了:“这个法儿好,咱女直人冒充女直人,辽使分辨得出来个屁!”
刘医士笑了:“不过辽使肯定会携阿疏故旧而来,如何使他们无法靠近城池,那还得再演一出戏才行……”




苏厨 第一千七百五十九章 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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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五十九章台球
《蜀中杂记》:
“绍圣元年十月,庚辰,辽遣六奚节度使乙烈赴阿疏,劝罢兵。
时宋医士刘丰为盈歌所重,掌谋主,谏曰:‘辽使可以计却,勿听其言遽罢兵也。’
乃命阿骨打擒张撒八,献于耶律余绪。
又命乌林答石鲁往佐劾者,戒之曰:‘辽使来罢兵,但换我军衣服旗帜与阿疏城中无辨,勿令辽使知之。’
时劾者攻阿疏城,毛睹禄先已来降。
乙烈果来罢兵,刘丰使蒲察部二勃堇胡鲁、邈逊与俱。
至阿疏城,劾者见辽使,与毛睹禄诡谓胡鲁、邈逊曰:“我部族自相攻击,干汝等何事?谁识汝之太师?”
乃援枪刺杀胡鲁、邈逊所乘马。
乙烈惊骇遽走,不敢回顾,径归。
后数日,劾者取阿疏城。
奏闻,时余绪携阿骨打在辽帐,乃密奏延禧:‘女直蛮勇,阿骨打为最。前陛下使诸酋次第歌舞为乐,至阿骨打,但端立直视,辞以不能。’
‘意气雄豪,跋扈非常,此枭雄也!可托以边事诛之。’
奉先得刘丰重赂,谗曰:‘女直野人,未知礼义,然有功无罪。诛之易事耳,奈何伤烈士之心,失天下之望。’
‘设有异志,蕞尔小国,亦何能为!’
‘余绪乃嫉其生擒撒八,使未尽全功耳。’
‘劾者知阿骨打在我帐下,而攻阿疏,与余绪欲借陛下旨意而诛之,其情一也。’
‘未若释之归部,则必与劾者相死斗。两虎相争,势厥其一,不假我手,斯上计也。’
延禧未悟刘丰之谋,终释阿骨打,更与当年分粟,以赏擒撒八之功,使其名更重于女直。
而后诸事益委奉先,更薄余绪。”
辽国一个少有的“宗室雄才”,就这样被刘师爷给轻轻摆布了。
……
大名府,四路都转运司。
苏油看完手里的简报,抬头对前来汇报工作的赵仲迁道:“这个刘丰,你又是从哪里挖出来的?不是一般的厉害啊……”
赵仲迁笑道:“汴京城里,哪个地方的人才最抗冻?”
这个暗示太明显了,皇城司,冰井务。
苏油疑惑地问道:“中官?”
赵仲迁说道:“苏利涉这个名字,不知明公尚听闻否?”
苏油讶异道:“原来是苏公济,不是刘医士吗?”
赵仲迁笑道:“那是化名,苏利涉之祖苏保迁,是自广州以阉人从刘鋹入朝的。”
这就明白了,刘鋹喜欢裸官,要当他的大官得先做手术,而且宋代宦官收养子乃是寻常事。
说起苏利涉苏油就知道一些,原来也是四朝元老,中官世家。
初为入内内品。庆历中卫士之变,以护卫有劳,赏激加等。
英宗做皇子的时候,苏利涉给事东宫,为潜邸臣。
英宗即位后,即迁苏利涉东头供奉官,干当御药院,迁供备库使。
神宗即位,授达州刺史。历内侍押班、副都知,转海州团练使。
有一件事情苏油对苏利涉的印象很深刻,就是赵顼封王出阁的时候,英宗曾经想要苏利涉辅佐赵顼,给苏利涉拒绝了。
还有一件事就是苏利涉干当皇城司的时候,依循故事,厢卒逻报,不皆以闻。
而到后来这个职务被石得一取代,石得一事无巨细,悉皆奏报,往往有缘飞语受祸者,大家才知晓苏利涉当年的贤德。
不过自打高滔滔临制后,就再没有听说这么个人,苏油以为他早就退休了。
想想年岁,不禁问道:“这老头,今年多大了?”
“具体不知道。”赵仲迁也默算了一下:“卫士之变是发生在庆历八年,距今已然五十六年……我去这老阴货今年起码得七十?陆地神仙吗?”
苏油摇了摇头抛开此节:“改天问问石得一吧,他们一个系统内的,应该清楚。不过有他在女直,我们暂时大可放心。”
“辽国今年有振作之相,我们的谋划,差不多应当发动了。”
“可算等到司徒开口了!”赵仲迁不禁一拍大腿:“从哪里开始?”
“这个嘛……”如今可以入手的地方太多,但是要让辽人不起疑心,这个点却需要挑得巧妙非常:“要不,就让辽国从廉政开始?”
才说到这里,高世则大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函:“节帅,机宜,獐子岛奏报!”
……
汴京城,军机处活动室。
章楶放下杆子,坐到一边休息椅上,端起杯子好整以暇地喝茶。
赵煦正琢磨自己这一杆该怎么打。
桌上的目标球就剩下一颗红球,一颗黑球,章楶也是阴人,不求打进,先给赵煦制造了一个扣分障碍,黑球挡在了红球和白球的直线道路上。
赵煦拿粉垩摩擦着球杆的橡胶头,眼瞅着台球桌面上的红球,嘴里问道:“完颜盈歌死了?”
“嗯。”负责当裁判的漏勺点头:“苏都管说盈歌已死,如今辽国想要立劾者为生女直节度使,以制衡阿骨打,不过都管以为这是辽人异想天开,劾者也绝不会接受。”
“阿骨打却是条汉子。”赵煦点头,将粉垩抛给漏勺,自己沿着桌沿踱步寻找位置:“司徒那边有建议吗?”
漏勺不动声色地走到背对章楶的位置,将粉垩放在桌沿软布边上:“父亲说耶律延禧已然松懈,谋略可以渐渐开展了。”
赵煦开始俯身摆出架势,瞄准,不过不是对准红球,而是对准桌边的粉垩:“有把握吗?”
漏勺说道:“我们做好我们能做的,至于效果,这个得看运气。”
赵煦下定决心:“那就开始!”说完“啪”的一声将白球击了出去。
漏勺又牵无声息地将粉垩收到手中。
白球击打在球台边上刚才粉垩标示的那个位置,一个反弹,撞击到了红球之上,红球被撞得向赵煦方向滚去,最终落入底袋。
“好球!”章楶不禁脱口而出,然后才傻了:“还能这样打?!”
“运气好。”赵煦不由得偷乐,这一招其实是跟扁罐哥打球时,自己和漏勺两人早就练过无数次的作弊方法,从来都是二打一,就这样还输多赢少。
不过对付章楶这种才迷上台球不久的新手,足够了。
剩下的黑球就简单了,赵煦一杆清了台:“三局两胜,既然是关扑,章学士要认账哦。”
章楶微笑道:“陛下球技厉害,臣愿赌服输,梨花雪归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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