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闲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孙默默
你和子墨刚成婚,就搬出郡主府,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尤其廷菲,父亲不管你是被陷害也好,还是无意推了文贵妃导致她小产,这件事的都还没结束,你可不能大意。万一宫里怪罪下来,你可百口莫辩。”
不希望顾廷菲关心别人的事,而忽略了家族利益和自身的安危。程勋不了解她的身份,还有她的关心,对她这番看似严厉的训斥,实在充满了关心,顾廷菲高兴还来不及,根本就不可能生气,他是将程子墨当做宝贝儿子看待,才会这般规劝她,希望她别给郡主府和程子墨惹祸,牵连他们。
明哲保身固然没错,可心中坚持正义也很重要,二者不能放弃。顾廷菲笑眯眯的应下:“是,多谢父亲教会,廷菲会铭记于心。只是廷菲还希望父亲能如实相告,明王妃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或许您不方面告诉我,但可以告诉。。。。。。”
程子墨,不动声色的伸手掐着程子墨的胳膊,怎么能让她一个人说话,他好歹坐了这么长时间,帮忙说句话总是好的。程子墨轻咳了两声,道:“父亲,您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廷菲说的不无道理。
息事宁人,固然是好事。可父亲有没有想过,明王妃好端端的怎么可能自尽,她还得留着她的性命去状告明王,看到明王得到应有的惩罚。想必您应该清楚,背后有人做了手脚,目的就是为了替明王遮掩,如此明王妃岂不是死的冤枉了。父亲,我没有别的要求,或者想逼迫您,只是想知道明王妃到底跟您说了什么而已,若是父亲执意不肯说,我们夫妻俩也不为一直逼迫您,这是最后一次问您。”
很多事不需要重复多少次,他希望程勋能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不要固执的抱着固有思想,觉得对他们好,才不告诉他们。只有让他们知晓了更多的线索,才能有所防备,不是吗?防不胜防那是最可怕的的!
程勋叹口气,抚摸着胡须,“看来今日我不说,你们是不会罢休的,罢了,罢了,告诉你们也无妨,只是你们俩得发誓,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晓。”他只能妥协了,在此之前希望他们能明白,绝对不能让旁人知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程子墨和顾廷菲不约而同的点头应道:“是,父亲。”
这么重要的事,他们俩绝对不会泄露,这一点程勋可以放心了。程勋是最后见过明王妃的人,而周奇跟明王妃说了那么长时间,都没能让她下定决心,见了程勋一面,她就答应了。
可想而知,程勋对明王妃来说很重要,那么明王妃势必有些秘密的事要告诉程勋,这个让她念念不忘的人。明王妃的确是惦记着程勋,程勋闭上眼睛,多年来,他对明王妃充满了愧疚。当初他们青梅竹马,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差点儿就要结成夫妻,就差临门一脚,明王妃被许配给明王,他则是娶了福安郡主为妻。
那日明王妃见到程勋,诉说了她深深的思念,当年她不愿意嫁明王,是父母用死威胁她,还有成国公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性命,若是她不肯嫁给明王,那么程勋和成国公府就会遭到明王的报复,还有霍家,他们根本就承受不了明王的报复。
霍兰珍委屈的嫁给明王十多年,明王心里最爱的人是太后,太后和明王青梅竹马,那是人尽皆知的事。后来也不知道为何太后会入宫为妃,成了一guo zhi mu。这些话程勋自然是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并没有告诉程子墨和顾廷菲,他要说的是,告诉他们,周明悦不是太后嫡亲的女儿。
这是明王妃拉着他的手,很严肃的告诉他,他在想深究下去,明王妃却三缄其口,什么都不愿意说。想来明王妃是料到太后会对她动手,所以才会将此事告诉他。程勋深深的吸一口气,“知道的都告诉你们,接下来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望族闲妻 第二百七十六章 拒婚
不能再提供其他的帮助了。周明悦不是太后的亲女,难道是明王妃偷换了?程子墨和顾廷菲谢绝了小谢氏挽留的好意,离开了成国公府,坐上了马车,顾廷菲双手托腮道:“我觉得这太可怕了?”
程子墨轻看了她一眼,道:“还有你觉得可怕的事,那真是不容易。”当下,顾廷菲耷拉着脸,厉声道:“程子墨,你胡说什么,我也是个姑娘,怎么就不能觉得害怕。反倒是你,分明说好了,帮我说话,你倒好,就让我一个人面对父亲。太可恶了,你说话不算数。”在不知不觉间顾廷菲开始以夫人的架子责备起程子墨了,程子墨微微挑眉,看样子,他给顾廷菲说话的机会都是他的错了。
孔夫子说的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还是静静的看着她不出声罢了,现在他越是多说,就越描越黑。等顾廷菲安定下来,她凑到程子墨身边,道:“你有没有觉得奇怪,明王妃为何要将这件事告诉父亲?”
程子墨下意识的看着顾廷菲黑白分明的双眼,似乎想透过双眼看穿她的内心,到底想说什么。突然车夫一个不小心,马车倾斜了,顾廷菲觉得腰上一紧,浓重的男子气息顿时笼罩下来,程子墨展开修长的手臂将她牢牢的抱在怀里,他的呼吸声低沉急促,温暖的手掌压在她的手臂上。
这样的举动让顾廷菲顿时变得慌乱起来,整个人仿佛被拢在他的天地,鼻端是淡淡的混杂着薄荷叶般的檀香木香气,程子墨将顾廷菲抱得很紧,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一阵微风吹来,吹在她红润的脸蛋上,忍不住微微颤栗,脸颊滚热,手脚却一片冰凉,更加让程子墨紧紧抱住她。
等马车安定下来,车夫在外连忙道谢,程子墨来了句:“闭嘴,继续赶车!”把车夫吓得不敢出声,屏住呼吸继续驾着马车赶回去。程子墨松开顾廷菲,关切道:“你怎么样?”
顾廷菲的身子往后退缩了,距离程子墨一段距离,她缓声道:“多谢关心,我没事。”方才两人靠的太近了,让她来不及思考。
对程子墨的指责根本就站不住脚,她跟程子墨只是名义的夫妻,且她对程子墨还存了利用的关系,希望能借助他身后的势力帮助周维尽快的铲除太后党羽,掌握zhèng quán。
她有什么资格去责备程子墨没有在程勋面前帮她说话,程勋最终也告诉他们了,周明悦不是太后嫡亲女儿,接下来怎么做,就看他们自己的了。周明悦觉得脑袋嗡嗡嗡的疼痛无比,睁开眼睛看到太后,急忙坐起来,扑进太后怀里,撒娇道:“母后,我这是怎么了?”
分明记得跟母后聊天,不知怎么就觉得眼前发黑,接下来的事她就没知觉了,而且现在手指隐隐作痛,她到底是怎么了?太后扯了扯唇角,将怀里的周明悦推走了,道:“没事,不过就是手指流点血,受伤了,回去多吃点补品就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也该回府了,哀家累了。”
“我不,我不,母后,好不容易进宫一趟,我得多陪母后几日,这样,我就在宫里小住些日子陪着母后,反正这些日子夫君比较忙,好不好嘛,母后。”周明悦忙不迭的挽着太后的手臂撒娇,换做往常,太后高兴还来不及,根本就不会拒绝。
今日太后一反常态的拒绝,严肃道:“你虽说是哀家的公主,可你如今更是霍府的儿媳妇,未来的当家主母,岂能如此任性,听哀家的话,快些回去,省的被人说哀家的闲话。你是哀家教养出来的女儿,哀家今日有些累了,想早些歇着。”周明悦总是在她面前晃悠,她如何能安心入睡。
周明悦当下耷拉着耳朵,松开太后的手臂,噘嘴道:“好吧!母后,您别生气,我听你的就是了。那母后,你既然累了,就早些歇息,别操心后宫那些琐事,直接交给皇后便是。母后,女儿走了,你可别想我啊!”
临走前,周明悦还依依不舍的再三回头回看太后,太后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刚才的滴血认亲画面还浮现在她脑中。正如明王妃说的,她跟周明悦的血液不相融,那么就说明周明悦不是她的亲女,怎么会是这样?太让人觉得意外了,这么多年,她一直都被蒙在鼓里,还未曾可知?
若非这次明王妃想用此威胁她,怕是一辈子都不会知晓,太后闭上眼,两行清泪从脸颊上流淌下来,保养得宜的双手缓缓的擦拭眼泪,在心底默默发誓,就算穷尽毕生的精力,她也会找寻到嫡亲女儿,不让她在外受苦。
这件事只有太后一人知晓,她在默默承受这些非人的痛苦。春珠替顾廷菲捶打着后背,望着跪在地上娇羞的春巧,顾廷菲出声道:“马成岗待会来了,你可别这样。”
“少夫人,你别打趣奴婢,奴婢脸皮薄。”春巧低着头,声音小如蚊蝇,她不敢去面对顾廷菲和春珠火辣辣的眼神,她总觉得脸上热浪袭来,让她无法抬起头来。
春珠微微笑道:“少夫人,这奴婢可以作证,私下里春巧跟马成岗多说几句话,都会红脸。眼下马成岗要来商议他们俩的亲事,春巧能不害羞吗?不过,少夫人。。。。。。”还没说完,她就眼尖的看到马成岗风尘仆仆的过来了。给顾廷菲行礼后,马成岗挺身站着。
顾廷菲摆摆手:“不用拘礼,今日将你叫来,是想商议你和春巧的亲事,早就应该提上日程了,可近来发生的事太多了,你们的亲事这就耽搁了。你和春巧。。。。。。”突然马成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把顾廷菲吓得后半句话没说完,吃惊道:“马成岗,你这是何意?”
春巧可还在呢,瞧着他的脸色似乎不太好,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马成岗作揖道:“启禀少夫人,奴才不能娶春巧。”“为什么?”顾廷菲下意识的脱口问道,春珠和春巧对视一眼,随后目光都落在马成岗的身上。
他们俩分明郎情妾意,怎么如今给他们俩操持亲事,马成岗倒是不乐意了。顾廷菲今日若是得不到马成岗很好的解释,她是不会罢休,而且春巧还在,马成岗未免太伤人了,先前他们俩的互动众人都看在眼里。春巧咬紧嘴唇,紧盯马成岗,等待着他的回答。
“奴才的父亲过世还不到三年,奴才得替他老人家守孝。”马成岗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蹦出来,替马管家守孝,这怎么听着像是借口。之前她可没听马成岗提过,要替马管家守孝三年。
连顾廷菲都听出是借口,更何况是春巧,她腾的站起身来,道:“少夫人,对不起,因着奴婢的亲事,让您操心了。是奴婢的不是,您别为难马成岗,奴婢的亲事自有父母做主,多谢少夫人美意。”巴掌大的脸蛋上布满了倔强,她是个姑娘家,当着顾廷菲和春珠的面,被马成岗拒婚,自然觉得面上无光,且心里难受极了。
但她不愿意让马成岗伤害到自己,只能说亲事由父母做主,顺着台阶,顾廷菲便让春巧回去歇着,留下马成岗单独在屋里,连春珠都赶出去了。春珠忙不迭的跑上前,安慰春巧,搀扶着她回屋歇着。
顾廷菲冷冷道:“马成岗,你若是不说清楚,我是不会放你离开的!”春巧跟在她身边的时日不短,对她尽忠职守,马成岗对她有情义,如今到底因为什么,而不能娶春巧。
马成岗沉声道:“奴才不敢有半点欺瞒少夫人,的确是要给父亲守孝三年,还请少夫人谅解。”随后跪在地上,任凭顾廷菲说什么,他都没开口。程子墨解开身上的披风走进来,顾廷菲下意识的接过他手上的披风,悬挂起来。程子墨回来了,从马成岗的嘴里怕是得不到什么消息,还不如让他离开,省的在她面前晃悠的头疼。
从顾廷菲口中得知她的烦恼,程子墨微微一笑,“夫人,这些事你管的未免太多了,那是他们俩的事,你别跟着瞎操心了。若是马成岗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又何必逼着他?不过就我这些日子看来,马成岗对春巧未必无情,且等着些日子,或许现在不是合适的机会。”男子汉大丈夫,总有些自己的想法,埋藏在心底,不愿意与人分享,这也是很正常的事,何必去追究,一味的追查到底。
顾廷菲瞥了他一眼,说话说的很轻松,可她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春巧难受,而没法子劝说她。早知道今日就不应该当着春巧的面询问马成岗,哎呀,她怎么那么鲁莽,这个时候顾廷菲开始自责起来。
十日过去了,随着明王妃的自尽,兵部连同大理寺也就撤销审理此案,加上明王妃临终的血书,不管真假,这些都是证据,不能一味的追着明王不放。顾廷菲一直等待着宫里对她的惩罚,毕竟她将文贵妃推了一把,导致她小产,可十几日过去了,她没等到任何宫里的消息。
春巧的情绪不稳定,顾廷菲便让她回老家歇息些时日,再回来伺候她。春珠搀扶着顾廷菲站起身,她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春景,双手托腮发呆。十日的时间不长也不断,周维很快就要纳两位新妃子,等薛兵之将嫡女薛仁娴送到京城,霍府也会将霍成凤送进宫,到时候宫里就比现在热闹多了。
妃嫔越多,热闹就越多。
太后眯着眼望着周维,“快些起来,到哀家身边,让哀家瞧瞧,今日憔悴了不少,莫不是没睡好?”“多谢太后关系,朕没事。”周维不愿意让太后见到他虚弱的一面,打起精神答道。太后点点头:“嗯,没事就好,哀家听说你舅舅一行人明日便能到京城了,哀家已经安排人去迎接了。”
原本跟舅舅约定好,让他来京城一趟,却没想到,十几日前太后突然找到他,提起了顾廷菲推到文欣小产一事。他并不打算追究顾廷菲,可偏偏太后揪着不放,顾廷菲虽说是程子墨的妻子,可她推到了文欣,导致她小产,那是不争的事实。在太后寝宫发生的事,想去回头追查证据,那是痴人说梦。
至今周维都还记得太后当时的凌厉,说了顾廷菲一箩筐的罪名,最后周维淡声道:“太后,您到底想怎么样?”才能不追究顾廷菲,且不管程子墨背后的势力,就单凭顾廷菲是他心爱的姑娘,他就不会让她受伤,置于危险之中。
太后扬唇笑道:“圣上,你何必如此着急,哀家并没说要了她的命。平昭进宫来求哀家了,现如今你也求哀家,那哀家也不能不近人情,还想着治罪与她。不过文欣小产了,得有些日子来调养身子,这段时日总不能让皇后一人侍候你,哀家想着,多纳两个妃子伺候你,不知道你觉得如何?”
这是太后在跟周维chi luo裸的做交易,只要皇帝答应纳妃,太后便不计较顾廷菲推了文欣小产一事。真是好算计,想来太后早就预谋计划好了,才会有今日这么一出。周维能不答应吗?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机会,只要他想保全顾廷菲,就势必要妥协。文夫人需要太后安抚,周维微微笑道:“那朕先多谢太后的美意。”就是默认了,要纳妃。
纳妃的人选太后也没隐瞒,直接告诉周维,一位是霍家的庶女霍成凤,一位便是他嫡亲舅舅薛兵之的嫡女,对皇帝来说,纳谁都一样,只要太后能不追究顾廷菲,且摆平文夫人。
太后亲手倒了一杯茶递给周维:“来,喝杯茶,这可是哀家亲手泡制的大红袍,尝尝看,味道如何?”出了太后的寝宫,小木子便跟在周维身后回了御书房。
望族闲妻 第二百七十七章 亲密
兰嬷嬷低头附在太后耳边嘀咕:“太后,圣上回御书房了,并没有去文贵妃的寝宫,另外皇后今日回丞相府了。江都督还没有消息传过来。”江天保被太后派出去做要紧的事,至今没有消息传过来,她担心太后着急,才多了句嘴。有宫女跑进来,说周明悦在殿外求见。
太后下意识的摆手:“兰嬷嬷,你去让她回将军府,哀家头疼。”言下之意不愿意见周明悦,兰嬷嬷心里隔得一下,面上淡笑着告退。太后让她把周明悦打发出宫,这不是为难她吗?
虽说不知道太后为何不愿意见周明悦,但隐隐有种感觉,太后对周明悦有些嫌弃,刚才太后眼中一闪而过的不悦,她离太后很近,看的很清楚,差点儿以为眼睛花了,看错了呢!春珠一边给顾廷菲捶背,一边告诉顾廷菲,明日薛兵之将军一行人要抵达京城的消息。
此次薛兵之是护送女儿薛仁娴入宫为妃,很隆重,“少夫人,要不然奴婢陪你明日去街上看看,肯定很热闹。”春珠笑道,近来在府上闷坏了。顾廷菲喜欢安静,不喜欢人多热闹的地方,连带着她们只能留在府上陪伴着顾廷菲。这个自然是要的了,难得见到舅舅,还有她未曾蒙面的表妹,绝对不能错过。
“对了,春珠,你去将马成岗叫过来,我有事要问他。”顾廷菲知晓马成岗心情不好,但该做的事必须做好了。马成岗站在她跟前,顾廷菲认真的问道:“我让你盯着程大老爷,有何发现?”就只知道周明悦不是太后的亲女,可太后的亲女到底在何处?
程勋是否知晓,又或者明王妃未告诉程勋,这都需要去验证方可知晓。马成岗答道:“回少夫人,程大老爷没什么异常,只是这些日子,他时常去郡主府罢了。至于他有没有见到郡主,跟郡主说了什么,奴才就不得而知了。”知道的消息都告诉顾廷菲,接下来就等她的下一步指令。
顾廷菲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再去继续盯着,一有什么消息立刻要来禀告。”程勋时常去找福安郡主,难道跟福安郡主有关系?应该不可能吧,不过顾廷菲也不清楚,说不准。顾廷菲睡在屋里,程子墨睡在书房,春巧颇为担心,本是夫妻,应该睡在一起才是,这样下去可该如何是好?春珠朝明觉招招手,明觉狐疑的走过来,“怎么了?”把明觉拉倒一旁,春珠低声说了起来。
文欣听着文夫人的话,眼泪直往下滴落,让她一味的忍耐顾廷菲,导致她的孩子没了,顾廷菲却没有受到半点惩罚,母亲之前还说要替她报仇,去找太后,请求治罪于顾廷菲。
如今话锋一转,居然让她别去想这些,养好身子最要紧。只有身子好了,才有资本跟新入宫的两位妃子一争高下,皇帝的宠爱若是要长久,就要凭你的聪明才智。文夫人今日便要出宫回府,留下文欣一个人躺在空空荡荡的寝宫内,独自伤神流泪。
“文贵妃,奴婢可以进来吗?”突然殿外想起兰嬷嬷熟悉的声音,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莫不是太后有什么指令。在后宫里生存,必须要巴结太后,这是文夫人临走前握着她的手再三叮嘱的话。
太后虽说不是皇帝生母,可她毕竟是当朝太后,皇帝对她恭敬有加。伺候好太后,她在皇帝面前美言一句,抵得上旁人说八句、十句。且这么晚了,太后身边的兰嬷嬷亲自来找她,必定有要紧的事,当下擦拭脸上的眼泪,忙不迭的请兰嬷嬷进来。
翌日清晨,顾廷菲睁开眼睛,却发现她抱着程子墨睡了一夜,怎么会这样?她分明记得昨晚春珠给她递来一杯茶,说让她喝下去好睡觉,再接下来她就想不起来了,顾廷菲咬紧牙关,轻轻的敲打着脑袋,该死。这肯定跟春珠脱不了干系,这死丫头,到底在茶水里下了什么药。
还有程子墨怎么会在她的床上,可恶,春珠看来是太闲了,居然敢算计她。程子墨猛地睁开眼睛,跟顾廷菲四目相对,不由的让顾廷菲想起那日在马车里两人的亲密接触,轰的小脸涨红了,下意识的别过身。
程子墨当下觉得心情不错,殊不知顾廷菲越是想避开,程子墨就越是想靠近她,一股熟悉的男子气息顿时冲到她前面,像薄荷一般的清香,吹在她的头顶上,痒痒的。程子墨呼吸悠长,嘴角上扬,似乎还能听到他的心跳声,带着淡淡的笑意,让她会觉得周围突然热起来,下意识的让顾廷菲准备避开。
太奇怪了,绝对有猫腻,顾廷菲赶紧屏住呼吸推了程子墨一把,不自觉的咳嗽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说完便恨不得把舌头给咬了,怎么问这话,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春珠这个丫头,回头再找她算账。紧接着没给程子墨回答的机会,顾廷菲又开口道:“时辰不早了,该起身了。”
话音刚落下,整个身子好似悬空一般,被程子墨拉倒怀里,四目相对,顾廷菲的脸轰的一下子红了,如同煮熟的虾子一般。程子墨在她耳边低声的吹气:“我还不想起,不如夫人再多陪我小睡一会。”
顾廷菲:“。。。。。。”
这话亏程子墨说的出口,真是不要脸,顾廷菲可不想再跟他待在一起,这样两个人显得太尴尬了。顾廷菲眼神偏离,没有直视程子墨,道:“不用了,我肚子有些饿,你若是困了,就再多睡会。”她可绝对不会陪着程子墨再继续在床上待着,感觉太难受了。
偏偏程子墨勾唇笑道:“夫人既然对我投怀送抱了,为何不能时间长一点呢?”当下顾廷菲狠厉的推了他一把,道:“程子墨,你胡说什么?谁对你投怀送抱了?”分明就是诬蔑她,她几时对程子墨投怀送抱了,就是胡说八道,真没想到一向不苟言笑的程子墨也会这般的开玩笑。
程子墨微微勾唇浅笑:“夫人,你看清楚,这不是你的屋子,而是我的书房。”程子墨的书房,怎么可能,顾廷菲下意识的抬起头,准备反驳来。可她的嘴里如同堵塞了一块破棉布,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这的确如程子墨说的一般,就是他的书房。
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
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顾廷菲真是要被气晕过去,瞧着她愤怒又不好发泄的模样,让程子墨瞧着越看越是有趣,不由自主的把她搂在怀里,不让她起身,就这样,顾廷菲和程子墨又待了好一会,程子墨才肯松开顾廷菲。没等程子墨说陪她去街上看看,她人就走的没影了,只剩下程子墨无奈的摇摇头。
顾廷菲一回到院子,便将春珠叫过来。春珠满脸的笑意,似乎不觉得她做的有任何错。这更加让顾廷菲浑身气不打一处来,这可恶的丫头,陷害她还不知悔改,还觉得是为了她好。春珠轻声道:“少夫人,您生气了?”顾廷菲冷哼了声:“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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