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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柯棋缘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真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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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柯棋缘 第247章 光头探子
慧同和尚到底也是个高僧,虽然修持之法不同,拼道行也肯定比不过这大殿中的诸多高人,可至少灵台透彻感应敏锐,知晓这些高人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可是天宝上国国运昌盛,从使有些地方会滋生妖魔,且不说民间诸神,就是其国内山林市井亦是有高人的……”
和尚就算知道刚刚的那些应该就是事实,还是忍不住说了几句,不是不信,而是希望能从在场诸多高人这得到答案。
“是啊,我等虽久居大贞,但多少也听过天宝国,在东土云洲也算是数得上的大皇朝了,说句能牵动云洲凡尘之势也不算过分,如今却连推算的时候都显得明晦不定气机紊乱,不是国中已经天下大乱,便是有人作妖!”
老龙说的这话莫名让计缘心中有些感慨。
套用上辈子的说法,大贞这一方水土上的修行者,还真的就是挺“宅”的,或者也可以说其实这世上的修行者大多都比较宅,只是大贞这边更加明显一些。
和尚的话引得旁人猜测,从玉怀修士到一些化形龙蛟也都发表了一定意见,甚至双方都将此引申到了此前各自有人遇袭的情况。
等殿内探讨之声小下去一些,京畿府城隍才一挥袖,将殿中的雾气推往一侧,流出更多空间,然后看了看慧同和尚再看向左右。
“依慧同法师和诸位道友所言,是否可如此推断,天宝国乃至云洲大地上生出异常也就是这十几年的事情,或者至少在这十几年以前一直不显山不露水?”
玉怀山修士中道行最深的居元子也是皱眉开口到。
“妖邪之辈心术不正心境也不平,很难说能一直恪己忍耐,更不用说一群聚之。”
“居元子真人说得不错,妖邪之辈多数心性不佳,易生暴虐之心,只是心境与性格虽有联系却无必然影响,妖邪心境不佳是会影响道途,可未必就耐不住性子,且此事不类寻常,亦不可等闲视之,如此番来我大贞参加水陆法会的这群孽障,不也没有在中途滋事嘛。”
计缘浅浅的附和一句,才说出自己的观点。
玉怀山的修士到底还是持正统仙府的观点,通俗的说就是对妖魔之辈天然鄙视,多数是看不起那些山野妖怪的,带着有色眼镜看人的结果就是容易把对手看轻了。
比如这个居元子,计缘手上还有他的书就的玉简,论道行绝对是高深的,比之老乞丐也就略逊一筹,但虽然不否定妖物的狡猾,却依然难掩一股“妖邪难成气候”的意思,但实则凶姓暴虐之人也会因为某个更高的目的,而忍耐一时甚至更久。
“嗯,确是此理!可是……”
居元子说话间看向京畿府城隍。
“那边护佑一方的神祇呢?”
修仙界不理世事的占多数,有时候一个仙府十几年几十年没有人出山走动也是正常,且出门很多时候也高来高去,但各方神祇与民众和动物息息相关的。
于是又有修士提议不若直接飞遁天宝国巡游一番,立刻遭到了居元子反对。
“我们于此猜测太过盲目,但贸然前往天宝国做法也绝非上策!”
“哼,就是贸然前往了也同样得不出什么结果,此前老朽龙游出去诛除了不少宵小之辈,可抛开数量不说,其实同样未能调查到什么,好些孽障都跟自己凭空从地上长出来的一样!”
老龙对于最终未能查到对墨蛟下手的存在,还是一直耿耿于怀的,虽然在墨蛟死前说得是不确定是否都杀了,但实际上老龙自己清楚并未根除,起码墨蛟的龙筋就没能找回来,没法给墨荣一个全尸。
一时间殿中鬼神仙妖又是一片各自商讨,和一群凡人遇到难题的时候也差不多,只是少了嘈杂之感。
计缘听了这么久也想了这么久,到这也是斟酌着再次开口。
“此番我等在大贞将前来法会的妖邪都扫净,若立刻作出什么大动作,不免打草惊蛇,又如应老先生所说,强提神通以力压之,也未必能有理想成果,然廷梁国与天宝国之事也不可不慎,天官巡游不如遣人润物细查……”
“善哉大光明佛,小僧慧同愿担当此任!”
从刚才开始就缺乏存在感的慧同和尚这会突然开口了,计缘似乎早有此料,看向他平静的问道。
“大师,你虽有精深佛法,又常聚消灾祈福之德,只是这成了气候的邪魔外道,可不是光靠佛法能感化的,纵持得明王之术,也难保有机会使得了明王之力啊。”
“善哉大明王佛……”
慧同和尚引一声佛号,冲着周围的仙妖神行了一礼。
“小僧乃是大梁寺僧人,距离天宝国边境不算太远,且又常年云游,此番参加了大贞法会,正好返回廷梁国,或可再北上云游,去天宝国大轮寺修持佛法,呵呵……便是并无此事,小僧也是打算如此做的。”
但有了这件事,还打算这么做,就不同了。
计缘面色略显钦佩。
“大师高义,将来定能成明王果位!”
“你这和尚确实还不错,你我之事算是揭过了。”
老龙也是笑言一句,对这和尚有新的认识,至于其他人,多少也对这“年幼”的和尚另眼相看。
不过慧同和尚的提议只能算是其中一手准备,不能尽数将宝压在上头,还探讨了其他的手段。
当然也不排除可能只是他们多心了,最终不过是某种巧合,毕竟天机阁流言之事所传甚广,刚巧就把天宝国那一块的一些个成气候妖物都吸引了过来,也不是不可能。
。。。
第二日下午,慧同和尚已经到了大贞最北边的金州。
这僧人不会飞举之术,自然不可能昨夜还在京畿府,今日便至大金州,所以只能是被送过来的。
此时此刻,金州北面廷秋山的山边,慧同和尚与计缘和老龙一起,从云头上落下来。
“慧同大师,越过此山就是廷梁国了,我们此前多论的是天宝国或者云洲更北端的地方,但廷梁之地也未必安生,过了此山你便需开始留心,当然,此前真龙一怒余威尚在,廷梁国南边这多半是不会有什么事的。”
计缘说道这看了看前边继续道。
“接你的人来了。”
慧同和尚和老龙也都看到,在不远处山脚边,有一阵黄晕化烟闪过,一个面如山石之色的人出现在那,朝着三人迎面走来。
“廷秋山山神洪盛廷,见过计先生,见过龙君,见过这位大师!”
“洪山神好!”“山神多礼了。”“小僧见过山神大人!”
计缘、老龙和慧同法师也向着山神回了一礼,应答也各有不同。
山神虽然不认识慧同和尚,但这和尚能和边上这两位站在一起,怎么说也是个不能怠慢的主。
“大师,玉怀山的太虚玉符神异非凡,乃是符箓中的上品,但对大师而言太损法力,还请谨慎使用,土遁灵符虽能助人逃遁,但并非自身神通,法力耗尽恐困死地下,若是被极善土行术法之辈定住气机反克锁地,亦十分危险……”
越是听计缘说,慧同和尚越是有种光头顶上要冒汗的感觉,怎么听计先生口中说得,感觉自己干什么都很危险。
“呵呵,总之大师您还是尽量多听多看,莫要太过依仗身外物,有时候未必管用的。”
也不怪计缘啰嗦,便是修仙界,也少有即时传讯的手段,有也是稀罕的神物,而类似飞剑传书之流,既需求神通法力也需要时间,更不是万无一失,如计缘几次用仙剑传书这种,到底还是太奢侈了。
而除了慧同和尚,老龙是不方便去打探的,玉怀山的修士正如老乞丐和计缘闲聊时那样,一股子“贵气”或者仙气难掩,也不适合,至少来京畿府的那批计缘没觉着谁合适,都是常年仙府苦修之人,世俗情估计都快不会处理了。
可计缘自己去的话,嗯,说实话,一是对自己的本事没绝对自信,其二的道理同老龙也相似。
所以对慧同和尚难免一番叮咛嘱咐。
而这边,听计先生说话,有种小时候在大梁寺被师父抓着不停说道理的强烈既视感,让慧同和尚总是有种莫名的压力,感觉自己干什么都容易出事,挑个水都能淹死那种。
这会见终于说完了,赶紧佛礼佛号伺候。
“善哉大光明佛,小僧省得,请计先生放心,请龙君放心!”
计缘点点头,冲山神一拱手。
“有劳山神了,勿扰地气平稳送达即可。”
山神点头间冲着老龙和计缘再行了一礼,伸手按在和尚肩头。
下一刻,山神和慧同和尚一起“陷入”地下消失不见了。
“这光头探子不知道能不能行…”
见他们离开,老龙这么叹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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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柯棋缘 第248章 血丝绸
听到老龙这个“光头探子”的形容,计缘也有些忍俊不禁。
“虽然我说得严重,但慧同大师到底也是有真本事在身的,佛法精深且有功德护体,自有逢凶化吉之运。”
运势这种东西时高时低,有时候显得很玄乎,纵使是修仙之人也不能尽数把握,但有一种说法讲功德是可以助运的,越是不掺杂太多欲念的纯粹功德越是如此,计缘也很愿意相信这一点的。
慧同和尚身上是有功德气的,并且相对而言较为纯粹,绝大多数是他参加一个个法会诚心祈福消灾的成果,也有替一些冤魂厉鬼超度解脱的功业,或用佛法经文,或用明王降魔之术,反正是超度了。
所以计缘觉得这和尚运势不会太差,只要他心里素质过关,不至于太跳脱就行,这一点同样很令人放心。
在计缘还思绪似乎随着风飘过廷秋山的时候,边上的老龙却看看这山势,又看看边上的友人。
“计先生,听说您有一式仙妙剑诀,名曰‘天倾’,传闻此剑诀一出,有天倾地陷之威势,若无一力抗天之心境,便是无力面对此剑势……”
老龙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才继续。
“今日又到了这廷秋山,不知计先生可否让老朽见识一下?”
计缘感觉的眉眼猛跳了两下,老龙这是想和自己切磋切磋?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没什么精妙的,吓唬人的把戏而已,应老先生不要道听途说就当真,唬一唬外乡人不敢轻入大贞也就是了,哦对了,这金州庭水县有种土酒叫‘刀烧’,味道尚可,上回喝完过后睡了大半年,现在想来还意犹未尽,正好去买点。”
计缘带着自嘲调侃似得笑意,说了两句就转身踏云离开,对老龙想见识一下的提议直接以行动否决。
老龙看着计缘都已经走了,也只好无奈跟上,这种事又不能逼迫别人,在他印象中计缘虽然洒脱,但又是个个性认真的人,还是暂时熄了这念头了。
这剑势传得很玄乎,老龙本就已经挺感兴趣了,尤其今日见到这廷秋山山神,明白这山神绝非泛泛之辈,就更加好奇所谓“剑出天倾覆”得有多盛的威势,自己能否扛得住。
可惜刚才自己开口想见识一下,计缘却自贬几句岔开话题,也是令老龙遗憾之余忍不住遐想,怕是这剑诀威势太盛,于如今的时刻不方便在这金州之地施展吧。
。。。
另一头,大约仅仅是一盏茶的功夫,在廷秋山以北的某个山脚下,有山土流动过后弥漫起一阵烟尘。
等烟尘散去,露出了后面的慧同和尚和廷秋山的山神。
后者指向前方远处的山溪和边上升起炊烟的山村道。
“大师,我们已踏足廷梁国,此处便是南越府,一直往北就能步入廷梁国中原腹地。”
“善哉大光明佛,多谢山神大人相送,小僧这就去了!”
慧同和尚朝着山神行了一个佛礼,便提着禅杖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大师且慢!”
听到后边山神叫自己,慧同和尚又转过头去疑惑的看着山神,见后者伸出右手展开手心,露出其上一颗橙黄色的小石头。
“大师的珠链可否借我一观?”
这是要送我东西?
慧同和尚想了下,取下脖子上的一串佛珠递了过去。
山神左手接过佛珠,右手手心一握一展,手中的黄色小石子就变得滚圆,随后以拇指朝着那串佛珠上其中一个珠子上一按。
“啪嗒~”
那颗珠子从佛珠上掉落,在地上弹了一下后被山神抓在手中,随后连同被换了一颗珠子的佛珠串一起交还给慧同和尚。
“大师,此乃土行石,亦称作山神石或者土公石,持之运使土遁灵符可有不俗助力,将之捏碎则有浑厚土灵之气,容易引一方土地或山神过来,以此土灵赠之,或可令其助你。”
“山神石?多谢廷秋山山神馈赠!”
慧同和尚再次真心实意的行了一礼,才接过佛珠带回脖子上,同时小心的收好那颗掉落的。
“好,请大师保重,洪某告辞了!”
见和尚都准备好了,山神拱了拱手,直接陷入地面消失不见。
望着山神消失的方向,和尚叹了口气。
“哎……连山神都要送宝物给我,希望和尚我能够逢凶化吉吧!”
“叮铃铃……”
禅杖上的铜环作响,和尚正了正斗笠朝山外走去,首先是去那一个山村。
。。。
九月初十,重阳节才过去一天,表面上元德帝还在同朝中天师们探讨炼丹术的时候,一件在朝中影响不小的事情发生了。
新上任没多久的尚书右仆射陈雨贺,因恃宠而骄触怒圣上,被直接打入刑部天牢。
一时间,原本才从婉州知州的位置晋升上来的陈雨贺,原本有望日后晋升宰相的朝堂红人,成了一个罪人,皇上虽然暂时没有剥夺他的官位,可朝野上下谁都知道,如今的皇上猜忌心日重且喜怒无常,是很危险的,这些年被斩的谏官都好几个了。
随后又有传言,陈雨贺在天牢中因为内心惶恐,居然供出了一些婉州的秘密,结果非但没能免去自身的责罚,反而使得天子龙颜大怒,直接被罢免了其所有官职,从尚书省除名。
这不但使得朝野上下议论纷纷猜测不已,消息传回婉州,使得婉州上下无数官员忐忑不安夜不能寐,陈雨贺更是不知道被私底下痛骂了多少回,被扎了不知多少次草人。
十月十二入夜,婉州丽顺府府衙后院。
尹兆先正抱着孩子走来走去同婴儿嬉戏,其妻子则坐在床上温柔的看着自己丈夫和孩子。
“咚咚咚……”
“老爷,云波府知府大人来访,见不见啊?”
在敲门声之后,传来的是尹兆先一个心腹的声音。
尹兆先将孩子递给妻子。
“夫人照看好孩子,我去见见赵大人。”
“嗯!”
尹兆先点头后直接转身走过去打开房门,展现在心腹面前的就是自家老爷自信的笑容。
“走,去见见赵大人。”
陈雨贺在京城一出事,传来的消息也十分敏感,顿时就让婉州大小官员,尤其是那些贪腐成性的官员饭都吃不下,很多人在思来想去之后,都派遣亲信送秘信到朝中找关系问情况。
在送往朝中的秘信大多石沉大海,少数接到回信的也言语不详的情况下,不少人想到了深得帝宠的尹兆先。
三元及第且是连中三元,深受皇上器重,将来的宰相之才,这段时间也收了婉州不少好处,婉州官员自认和尹知府也混熟了。
只不过之前尹兆先一直避而不见,这次婉州首府的知府偷偷摸摸也来了,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会客厅内,其实不止云波府知府一人,还有另外几个“凑巧”来拜访的官员,除了几个丽顺府的县官,还有几个云波府的官员。
尹兆先快步走来的脚步声在廊道中回荡,也令会客厅内众人提振了一下精神,纷纷道“还是赵大人面子大。”
“赵大人久等了,尹某方才在照看妻儿……呃,诸位大人也在啊?”
尹兆先话音随着人一起进来,似乎是入厅才发现有这么多人。
“尹大人好啊!”“尹大人您终于来了!”
一众官员起身行礼。
尹兆先一副皱眉难办的样子,明眼人看来似乎是其人原本只想见赵知府一人,但最后叹了口气还是坐下来。
“一秋,带人看住厅事四周,不准府上任何下人接近!”
“是,大人!”
看到尹兆先手下带着这种命令出去,除了赵知府外的其他人都松一口气,又产生了某种期盼。
几盏照着灯罩的油灯将厅事照得透亮,尹兆先和赵知府坐上首。
尹兆先盯着一众人或不安或期盼的神色道。
“我在朝中也有些关系,陈大人在朝中的事情……十分糟糕,虽然可以说只是他的一面之词,但该说的不该说的,他说了不少了……”
“陈雨贺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该死的家伙,他吃得最多,到头来却把我们卖了!”
“可恨呐!”
……
“诸位稍安勿躁,尹某说了,这只是陈大人一面之词。”
“哎呀,都这时候了,尹大人您还称陈雨贺那畜生为大人?”
“是啊,尹大人重情重义,但情谊可不能给错狗啊!”
边上几个官员实在是忍不住,就连赵知府也是如此。
尹兆先面上叹息,心中则冷笑不已,他的情谊还真不是轻易给的。
“几位大人,以往有巡察使前来婉州,除了给予好处,实则他也查不出什么,纵使心有怀疑也无证据,加上朝中有人帮忙说话,多半无事,但这一次……”
尹兆先痛心疾首的说道。
“这一次是陈大人,是陈雨贺出的口,这实在是…纵然也无什么证据,可架不住皇上开始信了呀,就算我等都清清白白,不拖下一些人下水也是不能善了了。”
见几人面露惊恐,尹兆先继续加劲道。
“实不相瞒,皇上还是信任我的,昨天尹某才收到了皇上的秘信,询问我婉州哪些官员贪腐,并命我搜罗证据,其后会派巡察使前来。”
说到这,尹兆先拿出了怀中印着玉玺的黄丝卷,一旁官员条件反射般拱手扣礼。
尹兆先忙伸手制止。
“陈雨贺其实还算有良心,只说婉州两成官员贪墨,这次皇上震怒,算是让我找人填这两成的坑……”
尹兆先越说声音越小,也已经眯起眼睛。
“有句话叫做先发制人,还有句话叫做落井下石!诸位,我尹兆先是不想位列那两成官员之一的!”
一群官员看着黄娟上的玉玺印子,脸色阴晴不定着相互看看。
与其费尽心力自己单打独斗,不如驱虎吞狼使之互斗,这还是尹青没离开婉州前,私下里和父亲探讨过的一策。
其实陈雨贺在刑部大牢只供出了寥寥几人,其中还有他尹兆先本人,这自然是不够的,便是两成也远远不够……
其后两个月,整个婉州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中,原本团结一致的婉州一系官员,被尹兆先使用各种明暗手段,使之形成一个个人人自危又仇视彼此的小团体。
时至年关,朝廷声势浩大的巡察使团队到达婉州,同时,一批从皇城派遣的高手秘密抵达丽顺府,向尹兆先报到。
各方于新春时刻发难,令本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松口气过年的官员们措手不及,正月结束之前,婉州官场上的官员十去其六,各县甚至都需要以主簿等副官代行职责,史称“血色丝绸之案”。




烂柯棋缘 第249章 脱胎换骨
丝绸由蚕丝织就,原本并无什么颜色,需辅以染料上色,血色丝绸之案既是后世的定调,同样也是此时大贞上下的传闻,寓意官场染血。
此案一落幕,若是连小吏也算上,落马官员数量之多需以千计数,杀得重罪者人头滚滚,从犯恶仆之流更是不知凡几。
婉州各处阴司更是提前做好准备,接收这一批罪孽之魂,使之戾气不染处刑者和办案官员。
从婉州各处私库查抄的金银财物一时间都难以计数,被翻起的悬案冤案更是不知凡几,除了最多的百姓冤案,还有不少清流官员被诬陷迫害的。
尹兆先坐镇丽顺府,调配巡察使团中众多本就计划着帮忙稳定政务的官员,从翻冤案到统计,从查抄到抓捕遗漏,事无巨细一一亲自主持并过问中间和结果。
虽然婉州官员十去其六,但若较起真来细究,其实去八成都还是少的,这种环境下屁股干净的真的太少,但只要没有违背尹兆先设定的一条底线,对于有些情节轻的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敲打敲打稍稍惩处就放过了,实在是婉州现在太缺官员。
消息传回京畿府则满朝震动,文武百官无有不惊骇者,甚至传遍大贞江山各处都是令不论官民都惊异不已。
婉州而少数清流官员则拍手称快,年关之际便是不饮酒者喝得大醉的也有不少,婉州百姓更是从最初的忐忑变为欣喜若狂。
婉州千家万户在年关得到的最好新春礼物,就是一则振奋人心的消息。
官府公示榜文大意为:婉州各府各县,凡被侵占田产者,可按当初被迫出售的价格赎回,即便并无钱财也可以未来三年略微提高收成税抵押,种粮种桑皆可自选,婉州丝织业各方需从百姓手中按合理价格收桑叶或者收蚕茧。
尹兆先最有先见之明的一手就是铲奸除恶只留官面和少数商贾,小心保护之下没有直接打断婉州丝织的产业链,而是将利润分配变得相对合理一些,至少能让百姓活得安生,虽然他并没有学过太多经济学理论体系,但本能的觉得这样做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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