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的爱情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帕三绝
最重要他找到了那种感觉,不怕败,大不了输呗,被揍一顿,或者他们揍对方一顿,没他么什么大不了的。但这场仗一定得干。
流年一直奇怪这么长时间他一直在蕴酿什么,现在他知道了,一场街头流氓式的群架。
陈乔、流年先出去,四人跟了出来。流年一直提防身后的人突然之间发难,如果是他,他就会这么做,毕竟在前面的人容易被偷袭,后面的人只要狠狠出脚踹就可以占点儿先机。
不过对方倒讲究,没那么做,两个人对峙四个人。
那姓马的细看二人,忽然间冲流年一抱拳。
“流主任吧。”
流年一愣,许久没人这么喊他了,他在原单位办了停薪留职。
“呀。”那人换了一副面孔,“那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流主任,您可能贵人多忘事,您不记得了,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一面之缘?”流年真没有什么印象了。
对方四个人的面色已经缓和,先前剑拔弩张的气氛登时缓解。
那姓马的先生进一步解释。
“李副局,市局的。您还记得吗?我记得可能是您的同学,我当时被他老人家给逮着了,李局他老人家正在办公室里改造我的时候,您来了,您忘了没?我当时不跟您握了一回手。”
那人边说边作动作,看样子想尽量还原当时的情景,奈何流年一点印象都没,表情如坠云里雾里。
残酷的爱情 第135章 君子报仇
“哎呀呀,甭管怎么说吧,两位里边请,这顿我作东。”
陈乔不明就里,心里想,怎么着?认识?不打了?还要再吃一顿。算了再吃一顿就再吃一顿,不打就不打了。
但他仍旧感觉有些茫然,可眼见得流年已经被那个叫做“马哥”的男人重新让进了饭店里,那些扒着窗户瞅着服务员们完全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这般的急转直下,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悻悻的。
另外两个瘦小子也颇懂得见风使舵,忙不迭将陈乔往里让。
“请请请,您看,原来是李局的同学,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哥哥心里如果还不痛快就踢我们兄弟两脚出出气。”
老板也完全被干蒙圈了,也没有人跟他们解释。马哥吆五喝六,让店主找一家大一点儿、大家伙儿坐得舒服一点儿的包房。老板哪敢怠慢,尽速安排,引位员将一行六人领至楼上,到了一个包间,那包间倒还真不小,装饰得也够气派。
马哥叫老板安排了几个硬菜,又点了几个配菜,酒上来,姓马的一马当先,先将陈乔与流年二位的杯子满上,这才满好了自己的酒,其他三人也分别将杯中酒倒满,打算陪一杯。陈乔跟流年也站起,陈乔在站起的间隙小声询问流年。
“这都什么人?”
流年笑而不语,心里想,我他么知道是什么人?爱谁谁吧,这时候还能靠面子混一顿酒喝,没准跟康老爷子真正撕破了脸以后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吃他奶奶的。
“我提一杯,给二位道个歉。马哥的同学就是我的亲哥哥,刚才多有得罪,两位大人有大量,以后有事儿就跟兄弟言语,哥哥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谁跟哥哥们过不去就是跟我和我手底下的兄弟们过不去。”
流年端起杯子来,心里想,一看这几位就不像是做正经营生的,果然如此。若在从前这样的场合他断不会给对方面子,八抬大轿恐怕都请不起他流主任,不过今时不同往日,那些枷锁现在不在他身上,无债一身轻,更何况人能在落魄至此的时候跟人杯酒话江湖,未尝不是人间一大乐事。
正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
流年举起杯子来,陈乔也举起杯子,马哥带领一众人等毕恭毕敬,碰在流年跟陈乔杯底上三分之一处以示尊重,六人均扬脖一饮而尽。
“吃菜吃菜。”马哥让菜,将头菜转到流年的面前,流年也不客套,拿起筷子就夹。
对方这才小心翼翼,“流主任,可有一阵子没见您了。您现在还在原职吗?”
流年含糊应了一声,点了点头。那人脸色似放心下来。
流年这也不算是欺骗,因为只是停薪留职,是否能官复原职亦未可知,兴许就取决于他是否向康家妥协。如果他肯停妻再娶康若然,一切就能涛声依旧?
另外一个人站起来,非要敬陈乔和流年酒,两人怀揣心事,对酒倒来者不拒,第二杯杯中酒下肚,陈乔话逐渐多起来,酒是媒介,特别容易让陌生的人迅速熟悉起来。谈谈笑笑,好在两个人都没喝高,是以说的话尚有分寸。
酒过三巡,两人起身告辞,那边早有人帮着叫了代驾,流年、陈乔也不推辞,走出酒店时风一吹,陈乔有些站立不稳,这才知道自己多少是有些喝多了,见风,酒上了头,他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想吐,自己又忍住了,拿出手机一看,早过了陈莫菲的下班时间。
“糟糕。”他像自言自语,脚下一沉,一屁股坐在地上,风掀起他的短发,陈乔喘着粗气抬头看天,只看见天际灰濛濛、黑鸦鸦的一大片,城市的霓虹从远至近,绵延至数里之外看不到尽头,车尾灯全部都是红色,隐约疾驰而过,路边有吃过了晚饭出来悠闲消食的人群,一切看起来都那样美好。然而,只是看起来。陈乔有理由相信,在看似歌舞升平的表面平静之下,每个人的内心实则都暗潮汹涌。
流年上前来拉他,代驾已经来了,马哥一行人一直把他们两个送出来,瘦子a有个绰号,叫瘦猴,瘦猴过来想帮着流年一道将陈乔拉起。陈乔在手握流年那一刹那想,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今天,他曾经以为自己那时过的日子会是永远。
陈乔站起来时身体打了两个晃,便有另外的人扶着他将他塞后他自己车子的后座。
他不想回家,突然间很想念陈莫菲,想念她挺着个大肚子看似十分镇定与幸福的样子,他想伏在她身边,如果她肯抱自己一下就好了,他还想伏在她怀里哭一下,忍了一天,他觉得自己一直忍得好辛苦。
流年今天晚上会去哪儿?
康家还是陈莫菲家?
不,那里已经不被称之为陈莫菲家了,他们两个结了婚,领了证,已经是一家人,流年的家就是陈莫菲的家,陈莫菲的家就是流年的家,没有区别。
他仍旧想吐,胃里翻江倒海,仿佛孙悟空跳了进去。
“叔叔,你出来呀。”他发着尖细的声音,代驾朝手视镜看了他一眼,保持一惯的沉默。
“大王,”陈乔心里难过,“那个孙猴子骗走了我的宝扇。”
如果他陈乔是铁扇公主,会不会帮着流年将康若然扇到天边?还是会为自己将流年扇到天边?不过现在科技发达,把谁扇到天边他们都能再坐飞机回来。
他有些困,眼皮都挑不动。于是歪在后座,直到有人将他叫醒。
“啊?啊?”陈乔茫然,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今夕何夕,直到他看见流年的脸,可目光依旧懵懂。他在哪儿,这里是哪儿,流年回来了吗?陈莫菲呢?他一直以为康家要对付的是陈莫菲,不过对付他也没有错,他们这是在试图拔掉陈莫菲身边的一个一个的爪牙。
“莫菲。”陈乔喃喃,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她在哪儿,我今天没去给她做饭。”
在此之前,他受流年托付照顾陈莫菲,几乎每一顿饭都会亲力亲为,外面的饭菜他总不放心。你说人贱不?他有时就这样跟自己对话:是女人是你的?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既然都不是,你总跟着瞎掺和干啥。
陈乔坐起来,流年扶着他下车,他像滩泥一样,他想就那样虚无的伏在路中间,车可以从它身上蹍过,行人可以躲着它,嫌弃它脏。他都不在乎。
“陈?”他看着眼前人,那个女人,肚子已经相当伟岸了,这女人有时贬损他,有时也不,他给她做什么菜她都会吃得喷香,像得了难得的人间美味。
陈乔试图甩开流年,他以为自己站得笔直,跟从前一样,事实上根本不是,他晃得像发了癫痫。
“你怎么会来?”他问,但陈莫菲没理他。她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也没有给她一个怀抱。原本他以为她会给他一个怀抱的,像久别的朋友重逢了一样的拥抱就可以。流年搀扶着他,两人跟在陈莫菲身后,上到四楼,开了门。
陈乔被安置在沙发上,他半睁着眼睛,时而也把它们深深的闭紧,陈莫菲和流年就坐在他身边,他其实可以清晰的听到他们的对话。
“若然怎么样?”陈莫菲的开场白。
“关你屁事啊!”陈乔喊,陈莫菲白了前者一眼,然后将目光重回调到自己丈夫的脸上,她在等待答案。
“还好。”流年的答案听起来有点心虚。
“莫菲。”流年拉过陈莫菲的手,“我想带你走。”
“光带一个哪够?”陈莫菲语气和缓下来,“你得带好多人走才能解决问题。”
流年笑了,陈莫菲其实跟若干年的她一样,她总一语中的,说的话都是骨头,一句废话都没有。那时他们还小,还年轻,流年是记得自己有一次曾经就这个问题问过陈莫菲,说她说话像抹了蜜的刀子,明明直指要害,见血封喉,可是大多数感觉不到,只能看得到匕首上的蜂蜜。
是啊,就像现在这情形,光把陈莫菲带走哪够?流年的父母亲,还有陈乔呢!总不能把他一个扔在这个陌生的城市。
“听说陈乔出事了?”陈莫菲继续问。
流年又被动的点头。
“是康父所为?”陈莫菲倒有些难以置信,她陈莫菲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她也算阅人无数,这一次却看走了眼,据说上一次她摊上的人命官司也是康父于中作了手脚。
她和流年这场婚姻的代价是巨大的,这让陈莫菲感觉到隐隐的不安。她是真心佩服康家这一大家子,康母不用说了,康若然自毁了长城,作为整个康家的顶梁柱,唯一的男人,他再力不从心也应该会帮自己家的丙个女人讨回公道的吧?
然而哪里有真正的公道?
噢不,或者康父也意识到这一点。但他可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物。所谓山不过来我就过去,而康父则是那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人。
残酷的爱情 第136章 半城江山
“陈乔怎么样?还好吗?”陈莫菲问。
“状态不好。”流年看了一眼躺在一边的陈乔,睡着时他都眉头纠结,从前陈乔可不这样,陈乔是天生的乐天派,天大的事儿也不放在心上。
两人无语,流年伸出手,将手掌放在自己妻子的肚皮上。流年手掌纤细,但皮肤薄薄的热度从手掌传过来,陈莫菲就势偎进他怀里,听见他胸腔里跃动的心跳,简直恍如隔世。
“工作累不累?”流年伸手揽上她的肩膀,轻轻用下巴轻轻摩挲她的头发,发现陈莫菲的头发长了许多,有淡淡洗发水的香味,流年发现这么多年陈莫菲身上都是这个味道,淡淡的幽香。闻起来沁人心脾,流年不由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将手指伸进她的发里。
“留了长头发呢?”
“是啊,留了许多年的短头发。你走了以后我就想,从你走开始留,有半年吗?应该差不多吧,有一段时间不想再留了,半长不短的时间最难过。”
“流年。”陈莫菲语气轻轻的。
“怎样?”
“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流年的手戛然而止,“为什么?”流年问。“怕什么吗?”
是啊,怕什么吗?应该是怕的吧。其实两个人心里都害怕,情况变得并不明朗,什么事儿都可能发生,像陈乔,怎样也没有想到会波及到他。
“陈乔的事情有无转机?”陈莫菲想问,不过话到嘴边又要问的这些话咽了下去-----如果真有办法流年怎么会不出手?
陈莫菲眯起眼睛来将目光觑进黑暗,有点儿困,又舍不得睡,总想着跟流年多说一会儿话,可是千言万语,却又觉得没办法儿跟流年直接说。也不知道流年父母现在怎么样了,如果不是她从中作梗,流年、陈乔、流年的父母就不会有这些糟心事儿。
什么叫得到?
为什么一定要得到?
她一时迷茫。包括康若然,康若然也没有错。但事驰至此,各人都没有回头路好走。
得到真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到她一定要破釜沉舟吗?把一切全部都放下?陈莫菲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有可能错了,在此之前,她从来没觉得自己错过,爱一个人,等一个人,留在自己爱的男人身边,有什么错?然而现在她知道,也许她当初所谓的爱仍旧十分狭隘,仍旧没逃脱占有的命运。这是无数人爱的大前提,如果不为得到,那么我爱你作什么?
然而,拥有了,却让这么多人都这么痛苦,值得吗?
孩子已经频频胎动,这是陈莫菲现在的娱兴节目,看他在自己的肚子里拳打脚踢,有时他在里面可能是在伸懒腰,她的肚子鼓出来那么一大块,肚子都变形了,把她的肚皮撑得十分薄,那上面有青色的血管与花纹,让她的肚子看起来像个快要爆掉的大西瓜。小孩子在里面真的有情绪,他有他的悲喜,然而他的悲喜跟母亲是链接在一起的。比如陈莫菲有时心情低落,那孩子真的好久不动,最长的一次是两天,两天,他都十分安静,陈莫菲有点慌了手脚,对着自己的肚皮说:你怎么了呀,快动一动,让我知道你还在。
说来也奇怪,说完这句话,肚子底下真的开始有动静,也不知道是他真的听懂了自己母亲的说话,还是事有凑巧。
陈莫菲十分珍惜眼前的画面。一家三口,岁月静好。事情的发展如今变得颇有一些居心叵测,她不知他们三个以后的命运会如之何,所以她人躺在流年怀里,想到以后,整个人开始焦虑,陈莫菲不由咬住下唇,这是好最近常有的动作,无意识的,待到她意识到这个动作时,咬住下唇已经不能阻止她的焦虑,她的焦虑上升了,变成了咬手指。当然,那是后话。
陈乔呼声大作,流年抱着陈莫菲不肯撒手,陈莫菲很想问一问他,是否后悔了。
后悔了吗?
如果你后悔了,在我这儿,你可以悔棋。
她不知流年有同样的问题没有问出口。
你有无后悔?跟着我?也许从此以后颠沛流离,没一日安生。如果你后悔了,在这我儿,你可以悔棋。我拼了命也要安排好你和孩子的后半生。
----没有。
陈莫菲说。
说什么后悔不后悔。天塌下来也不说后悔。当初愿意的啊,现在只要你仍旧愿意,我仍旧愿意的啊。
陈莫菲眼里蓄出泪来,她忍着不想让流年发觉。
她不知流年眼里同样蓄泪,他似看见当年的自己跟陈莫菲,看见他们第一次在一起,她喊“cut”,他抱着她不敢动。还想起他回去找她,别人传她怀了孕,流年马不停蹄的逃跑。如今不会了。
不会了。
-----不会了。
流年想。
-----不后悔。只要你仍旧愿意,我仍旧愿意的啊。不过要是你知道我曾经回去找你,曾经狼狈的逃跑,在美国曾经质疑过自己的决定,你还会不会跟我在一起?
会的啊。
陈莫菲想。
会的。
我爱上的是一个人,是人便有七情六欲,我因你有七情六欲,因我有七情六欲而爱上你,我爱上你,并非因为你是神。
是人便有勇敢也有怯懦,是人,便有伟大也有卑微,是人,亦有高尚还有鄙琐。
我们都是人,我们要宽宥我们身而为人的同时,以同样的宽宥之心去对待别人。更何况那个别人还是自己的爱人。
两人偎了一夜,以为康若然会于半途来电话打破这短暂的宁静,谁知鲜有的并没有。次日晨起,陈乔终于恢复一点从前的丰神俊朗,至少是下厨做饭了。
清粥配了炒青菜,陈乔蒸了水蛋,冰箱里没其他的,几人草草吃了一口,陈乔说要送陈莫菲去上班,坚称流年并不知道她上班的地址。结果是三人行,陈莫菲上班以后两个男人回到陈乔居所,陈乔这才敢打开手机,电话没爆,不过信息够燃情。
总部留言,再不出现,不排除采取法律手段。
还好分公司的法律顾问是陈乔的自己人,一大清早陈乔跟流年回来就见到丁晓东倚在门口。陈乔已恢复常态,问丁晓东,是来此当资本家的走狗?还是来助自己一臂之力的?
丁晓东苦笑一下,自从跟着陈乔混,他觉得自己像换了一个人,陈乔、陈莫菲、流年这三个人的事情他越发清楚,却也越发的看不明白,看不通透。但同时他又莫名其妙的想留在这几个看起来并不算十分正常的人身边,喜欢跟他们搅和在一起。
陈乔开了门。
三人进入室内,在公司有自己的人,有自己的势力就是这点儿好,至少可以掌握到最新的动态。只是可惜,从前陈乔以为整间分公司里全部都是自己人,不想真出了事儿才知道自己的自己人只有一个。就这一个他还不知是敌是友。
“公司怎么样?”三人落座,陈乔发问,丁晓东倒不急不慢,来得及给自己燃起一根烟,惯了,这些日子以来,他烟抽得越来越凶,控制不住,也想控制,可是控制不住,没有烟,心里像没了魂。这是瘾,一切能让人成瘾的东西不是控制一个人的躯体,则必须控制一个人的心智。
丁晓东总觉得似有一张网无形朝他头顶兜头盖下来,他在网中,他是网中人,然而他自始至终也没有搞清楚,不知自己是被命运网住了,还是被自己的情绪困在当间了。他是网中人,无人可以救赎。
“员工还在上班,不过无心工作,来了是怕公司跑,这个月工资就没有了。”
陈乔点点头。
“总部出来处理决定了没有?”
“让你出面解释整件事,其他还没收到消息。不过财务那老娘们儿应该可以有更确切的消息,不过她不肯透露。”
“你上点儿手段啊。”陈乔也抽出一支烟来点上。
“什么手段?”丁晓东斜睨他一眼。
“美男计什么的。”说完陈乔咯咯咯直笑。
丁晓东也笑了,你这是没屁事,难为我还耽心你一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怕你想不开真自杀。
“那你昨天晚上不来?”陈乔问。
“你以为我没来?我来了,你们家没人。遍寻不到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跟他去喝酒。”
“一醉解千愁?”丁晓东问。
“屁。喝酒能解决得了,酒厂得黄。谁没愁事儿?”
流年跟丁晓东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流年说,内人的事儿你辛苦了。
都是场面话,丁晓东当然回以场面话,不过细打量眼前的两个男人,两个人都算是人中龙凤,长得也都玉树临风,要学识、家世、背景什么都不差,不晓得他们为什么要选一条这么艰辛的路。比如流年,丁晓东抬头看了一眼流年,眼前男人面色虽然略显憔悴,但不掩眉宇间风流与精明,在这城里借助岳丈的势力于官场平步青云,自己也是有斤两的人,八面玲珑,若非为了一个陈莫菲,半城江山都应该是他的。
残酷的爱情 第137章 许三观卖血记
丁晓东和流年,这两个素不相识的男人,于此算有了第一次正式见面。丁晓东其实对自己目下出现在这里颇为奇怪:现在是流年跟陈乔最为倒霉的时候,他们现在给不了他任何实惠,甚至会让他搭进去一些什么。这么多年,丁晓东安步当车,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走到今天不容易,跟陈乔与流年走得太近无异于引火**,这两个倒霉蛋儿得罪了本城有名的阎王爷。丁已经于侧面打听了好多人,坊间流传了关于康老爷子的许多个版本的传说,但宗旨指向倒非常一致:吃人不吐骨头,杀人于无形。
于康老爷子这样的人来说,有政敌十分正常。可不正常在他所有的政敌到最后不是黯然隐退,就是出了意外,听说有个跟他挺不对付的政敌,正好那一年某地发了大水,本来是康老爷子的差事,但他临时生了病,没办法那政敌替补上,却在洪水现场被卷入洪水,后来找到尸体,听说尸体泡得发白又发青,比从前大了一号儿。康老爷子当时抚棺恸哭。不过民间却有另外的版本,说大水来得虽急,但总不至于把抗洪指挥前线的一把手给卷进去,是有人于暗中施了黑手,推了那人一把,那位政敌才跌入水中,水流湍急......
当然这些全部都是传言,但也足以令人听而生畏。更何况还有人嫌故事不够精彩,时常添油加醋。
而另外一个故事则有关一个神秘的女人,听说那女人是康老爷子的情妇,后来女人闹着要转正,还以前程相要胁,结果莫名其妙消失。坊间传闻-----被人点了天灯。
没一个故事不让他听起来不寒而栗,面对这样的人,他该及早回头是岸才对。精明如他,怎么会不清楚陈乔跟流年现在是康家的靶心,他在这个时候跟这两个人亲近,无疑是引火上身。
然而,不知为什么,他管不住自己的脚,人有时奇怪,可以管得住自己的心,却管不住自己的脚。他的脚似乎失了控,莫名其妙把他带到这里来。似乎这里有自己久已丢失找寻不见的东西。
“有什么好建议没?专业人士?”陈乔又恢复了从前的吊儿郎当,不过丁晓东从他的故作洒脱里看出来一点点故意的姿态,“心虚”这个词儿用在此时的陈乔身上再妥当不过。他一定是怕的,拥有过的人都害怕失去。当拥有已经形成惯性,失去便显得特别不合时宜,所以才更加让人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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