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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孤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我不是很丑
现在毛玉龙才闹明白,小时候,大家盼年的原因,不是盼年的新衣服好吃的,而是盼的那种真情。
在这样的氛围里,大家似乎忘记了当初的钱老大的存在,但毛玉龙没有忘记他。在毛玉龙的心里,钱老大就是自己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钱老大那咬牙切齿无比恶毒的话,他那毒蛇一样的眼神,让毛玉龙每次想起来,都感觉不寒而栗。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不是,一旦钱老大出来,那就是自己一家的末日。穷凶极恶,便是指的这种人,既然将人得罪的狠了,如果就认为快意,那就大错特错了。既然得罪人得罪的狠了,就必须将这个人清除,否则一旦这个人咸鱼翻身,便是自己的末日。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毛玉龙认为这样的日子最适合做点阴谋诡计,否则就耽搁了良辰美景。于是,揣上一笔不菲的银子上了街,准备去一趟古玩店。
杭州这样的大城市,古玩店多的是,但其中也是难免良莠不齐参杂使假,以毛玉龙的眼光绝对买不到真货的。于是毛玉龙就第一时间拜访许杰,请许杰帮忙打眼。许杰,已经成为毛玉龙无话不谈的死党忘年交了。
许杰倒是乐意帮忙,嘱咐了一下店里的大伙,于是两个人并肩上街。路上,许杰笑着问:“不知道小兄弟要买些什么,要送给谁。”这样的问也是在情理之中,他观察毛玉龙多时,又在兵乱之中做到了狼狈为奸,这个词其实不恰当,但毛玉龙也好,许杰也罢,却认为唯一能形容现在两个人交往的基础,还真就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真的是太贴且不过的了。
而毛玉龙突然要买古玩,许杰当然认为毛文龙是有所目的的,因为知道他是一个节俭的人,虽然得了宋远山一笔银子,得了官府的一笔不菲的奖赏,但他是绝不会乱花的,他不是一个纨绔的性子。
毛玉龙就一面观察着街道两面古玩店的牌子,一面漫不经心的回答:“有些事情必须有个首尾,不能总拖着,就比如我的隐患钱老大,他在牢狱里威胁我,这其实不是很要紧,如果我怕了一个黑帮地头蛇,那就不是我了。”
许杰斜着眼睛看向毛玉龙,表情是淡淡的从容,没有一点自己得罪了着城中最大黑帮势力的担忧。
“但他却生出了伤害我一家的心思,这让我总是有如芒在背感觉,有被毒蛇盯上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
“所以,你就准备将这事情做个干净?”许杰也语气平淡的询问。
当着明白人,不必隐瞒,而且还是一个和自己有了生死至交的明白人。毛玉龙就点点头:“干净了,也就让我能睡的安稳了,睡一个好觉是我最大的享受。”
“你想怎么做呢?一个牢头能做的不过是让钱老大受点罪罢了。”躲开一辆碧游车,拉了毛玉龙靠向了路边。
毛玉龙轻松一笑:“他也只能做到这点,黑手可以对没有势力的,但对这个家伙,他不敢。”
“那个刑名师爷倒是可以。”
毛玉龙冲着一个熟悉的路人拱拱手笑着打过了招呼之后继续前行。“破家的胥吏罢了,根本就不能将事情做的干净的。”
“灭门的县令?”
毛玉龙就点点头。
“这才是我想买一件合适的礼物的目的。一个灭门的县令,足以解决我的担忧。”
许杰就笑了:“送礼是一件艺术,送的好了,便是礼轻情意重。送的不好,反倒能将事情办砸。”然后抬头看了一下面前店铺的牌匾:“古义斋,这个名字不错,要么咱们兄弟二人进去看看。”
毛玉龙伸长脖子往里瞄了一眼,店铺里静悄悄的,就一个伙计趴在柜台上打盹,于是就摇摇头:“古玩店虽然有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说法,但看这个店铺,在这个时节正是兴旺的时候,结果伙计却在里面睡觉,可见里面就没有什么值得人留恋的东西。”
“我很佩服你的观察能力。”许杰就不得不佩服这个小兄弟的观察能力,年纪不大,从容沉稳,观察事情却又如此细致入微,即便是一个成年人,也没有这样的火号,成熟干练的让人心惊。
两个人就继续往前走。
“凭借你现在手里的钱财,即便买上上好的古董,但要想买钱老大一条性命,这还是不能的,你可要知道,钱老大原先就是县令手中的一条狗,没少为这个县令卖命出力。这一次之所以关钱老大三年,是因为这件事情的确闹大了,再加上县令其实也想敲打敲打这个家伙,从他身上的刮一点肉下来,才有了现在的结局,但要想进一步,恐怕很难。”





明末孤臣 第104章 计算各方
毛玉龙和一个偶遇的同窗打了一下招呼,互相寒暄了几句,然后两个人满面春风的作别之后,回答许杰的担忧:“我知道凭借我手中的这几个钱,根本就不可能完成我的目标,但虽然我没有钱,但钱老大有。据我最近的调查,他有足够让你县令动心的钱财。”
许杰就眯着眼饶有兴趣的看着毛玉龙:“你是准备用钱老大的钱,买他自己的命?这倒是稀奇了。”
“这事儿一点都没有稀奇的,原因我知道,现在的县尊虽然平乱有功,但他想稳稳的坐上天下最富庶的州之一的杭州知府的位置,还需要一大笔银子走动。而钱老大这些年欺压百姓搜刮半城,家里怎么的也有几万两银子是吧。”
许杰一笑:“何止几万,10万这个数目应该有的,你要知道,咱们大明其实是国穷民不穷,简简单单的一个士绅豪强,身家十万这正常不够。钱老大在这杭州城里横行霸道10多年,手下有三四百人为他聚敛钱财,这一份身家还是有的。”
“所以我没有钱,但我却可以告诉急需要用钱的县尊大人,钱老大有,这叫什么?这叫怀璧其罪。”
两个人按步当车,漫步在这长街之上,虽然没有大声喧哗,保持两个人说话不被第3人听到的音量。但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前,谈论着阴谋诡计,没有一点忌惮的样子,就好像两个朋友,在述说着家常,自然极了。
背着手走着的许杰就问:“你怎么知道县尊现在急需用钱?”
毛玉龙就微笑着点头:“今年是天启四年了,京查又将开始,大明官场又要发生大的变动。而据我所知,咱们的这位县尊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多年,很想往上动一动,而咱们的那位知府大人,这次栽进了大牢,县令虽然有功,但却不显着。天下盯上杭州知府这个位置的人,是车载斗量,平级调动的人不胜枚举,原则上这个位置根本就到不了这个县尊大人的手。”
许杰也知道这个道理,天下当官的人,谁不想来这人间天堂做一任,做官的同时,也能好好的享受一番,再加上这里满地的金银,过一遍手,也能油了全身,是这个级别所有官员梦寐以求的地方。
“你的分析很对,虽然有顺位接替的规矩,但这里不同别处,所以这个县尊大老爷坐上那个位子还是希望不大。”
“事情都有两面性,既然上了心,就总有办法,就比如他要想坐上那个位置,就必须要向两个人行贿,第1个就是镇守太监大人,他需要行贿他,为他的上进说好话,将他的功劳夸大,才能显出他的与众不同。”
许杰就点头:“道理的确是这个道理,由镇守大人举荐接替者,这是最关键的筹码。”
“然后就是布政使大人,当官儿的都想自己的属下是自己亲近的人,这样一来,办起事来顺利,用起来也得心应手。”
许杰就哈哈一笑:“小小年纪还没步入官场,你倒是把官场的规矩弄得通透,我真怀疑你的脑袋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
毛玉龙就将脑袋晃了晃,似乎用力过了,有点晕:“你忘记了一句话,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我却正好是个秀才,而且还被大家公认的最杰出的神童的那种。”
许杰就苦笑着摇头:“你其实就是一个妖孽,年少不轻狂,沉稳干练的让人胆寒,如果你步入仕途,我真的不知道你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可能是一个名传天下的忠臣,更可能是一个恶贯满盈的奸臣,我交了你这样一个至亲的兄弟,我现在已经不知道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毛玉龙就波澜不惊的道:“步入仕途,是我的目标,因为我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让我的娘和小妹丰衣足食,但要想实现这个目的,凭借着种地经商一时半会儿是很难实现的,同时也不安全。”然后悠然神往的想:“同时,我也想通过我进入仕途,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毛文龙的名声在南方很是好,他的事迹在南方很是流行。但却没有人知道,毛文龙现在的困苦,未来悲惨的结局。
毛玉龙自从穿越以后,心中就有了一个责任担当,那就是要改变自己的伯父毛文龙的宿命,因为这关系太大了。且不说他死的冤与不冤,就说在他死后,他的三个义子忍气吞声,最终袁崇焕死后,无数次的向皇上上书,希望能给他们的父帅ping fǎn,但都遭到了顾全脸面而不顾后果的崇祯驳回。最终三人绝望之下投降了满清,成了覆灭这个汉家天才的急先锋。
按照毛玉龙的理解,如果毛文龙不死,却不说他巨大的牵制满清的作用,就是一个三个义子不投降,那么大明也许不能亡。
不知道毛玉龙在想什么,许杰就问“为什么你认为种地和经商都不能实现你一家的温饱呢?”
收回思路,回答许杰的问题,这是一种礼貌:“首先想要种地,就必须有足够的土地面积,做一个真正的地主。但你看看咱们江南的状况,寸土寸金,几乎所有的人都将自己名下的土地死死地捂住,即便我托着金钱,也买不到那么多的地。”
“民以农为本,这个理念在江南更入人心,放眼江南的豪门大族手中的土地,都是几代十几代人慢慢积攒下来的,一个暴发户想转眼之间买上几百上千亩土地,根本就不现实,所以通过这条路,你想让自己快速的实现温饱,的确不现实。”
“还有就是经商,现在大明对商人的歧视已经宽松了许多,但这所谓的宽松,是指那些有着巨大背景靠山人说的。”
许杰就苦笑:“正如兄弟所说,哪一个巨商的身后没有一个巨大的靠山,即便像我这样的,也是巴结了几个士绅为依托,没有这样的依靠,即便是一个区区的胥吏,转眼就能让我倾家荡产。”
毛玉龙就指着自己的鼻子:“所以我要步入仕途,虽然仕途艰辛,但只要不走错了大步,求个一家温饱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然后笑眯眯的对着许杰道:“只要我步入仕途,你的生意就会有我照顾,就会好起来,我将成为你最大的靠山。”




明末孤臣 第105章 忠奸之论
对于毛玉龙信心满满的许诺,许杰就哈哈一笑:“还是那句话,你这个妖孽我真的弄不明白,未来你会是忠臣还是奸臣。你若是忠臣,忠臣不为私,我指望不上你;你若是奸臣,我虽然不敢杀了你为民除害,但我一定会离你远远的,以免未来遭了鱼池之祸。所以,以现在兄弟的发展,我是无论如何也依靠不上你的。”
毛玉龙就坦然一笑“忠臣如何,奸臣又如何,忠臣误国的不在少数,奸臣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其实,奸臣不是那么好当的,因为不管是什么样的皇帝,其实都不是那么好侍候的,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就比如现在的皇上,虽然喜欢木匠,但你看看他每次在邸报上批阅过的奏折,哪一个真的是糊涂话,不但如此,反倒在那上面看出他的独立决断思想。”
看看许杰陷入沉思的样子,毛玉龙就一笑:“你可不要说魏忠贤把持了朝政,这都是魏忠贤的手笔,你要知道,魏忠贤是不识字的。”
许杰一惊,这说着说着,怎么绕到魏忠贤身上去啦,这可是天大的忌讳,绝对说不得的。想到这里,一把将毛玉龙拉到了一个墙角,将毛玉龙掩在身后,然后伸长了脖子四处观望。
大街依旧太平,来来往往的行人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远处到是有一个挎着绣春刀的锦衣卫,但他正在和一个小商贩讨价还价,最终的结局是,他夹了人家一匹布做了这个月的例钱扬长而去,根本都没往这里看一眼。
即便这样,许杰还是小心的观察了下身后的墙,就差再用手敲打敲打,看看这道墙是不是真实的存在,是不是真的能遮挡人的耳目呢。
看看这位兄长如此如临大敌,毛玉龙就笑着感动着,之所以感动,是许杰的一个动作,他不是扯了毛玉龙就算了,而是自然的将毛玉龙遮掩在了他的身后,本能的给予保护。
这是真心的关爱,这是实实在在的友情。
看看实在是没有危险,许杰才长出了一口气,将声音刻意的压低:“小兄弟,你也太大胆了,在这个时候,可以对皇上论长论短,但对——”然后又将声音压下八度:“对魏公公可绝对不能有一言不敬,否则就是塌天之祸啊。”
毛玉龙就笑了,笑的真的是无所谓:“刚刚,我们当街坦然谈论生死阴谋,我不见老哥哥紧张,然而却为这虚空的事弄得如临大敌,至于吗。”
许杰擦了一下不存在的冷汗,小声的道:“我的小祖宗,刚刚当街谈论生死阴谋,那是别人的生死,但现在关乎的是我们自己的生死,这能一样吗。”
毛玉龙就噢了一声,然后开解道:“老哥哥放心吧,魏公公虽然权势熏天,下手也狠,但你想一想,他下手的对象是谁?东林一党,除了他们,魏公公还向谁下过手?”
许杰愣了一下,想了想之后倒是实在点头:“你说的也对啊,细细想一想,魏公公还真就没有对东林以外的什么人下手,而且下手的,大部分还都是贪官酷吏,你若是不提醒,我还真没主意到。”但转而道:“东林都是君子,对君子下手,也就必是奸臣。”
毛玉龙不想和老哥哥谈论谁忠谁奸,那个话题沉重而难以说清,就推开挡着的许杰:“咱们还是继续咱们的事吧,继续在和煦的阳光下面谈论咱们的阴谋吧,在这里嘀嘀咕咕,才真的引人注意呢。”
许杰转头看向大街,可不是嘛,两个人躲在墙角嘀嘀咕咕的,已经引起许多人的侧目了二一个在街上游荡的看管着治安的锦衣卫,已经紧握绣春刀,向这面走来了。看到这样的情形,许杰就故意的轻松仰脸一笑:“人的心性真的很怪,在光天化日之下谈论阴谋诡计,大家都恍然如听不见,即便是听见了,他也认为咱们是在胡说八道。但一旦躲在角落里,即便谈的是正大光明的事,人们也认为你在谈论阴谋诡计,真的是可笑至极。”
两个人重新走到阳光之下,那个锦衣卫的番子已经走到了近前,直接指着两个人吼道:“前面的那两个给我站住,说你呢。”
毛玉龙就站住脚,抬起头冲着这个番子攻守:“将军辛苦。”
结果这一照面,两个人都愣了一下,感情双方打过交道,竟然是老相识。
眼前的这个锦衣卫小旗,就是上次到毛玉龙家查探赵老爹训练兄弟的那位,当时毛玉龙说了正当的理由,更奉上了十两银子的。
这个小旗一见是毛玉龙这个秀才,当时大喜。
原先去他家查探他半夜聚会,虽然他毛玉龙说是为保护他的粮食训练一下护院,但后来兵变却起了大作用,让自己负责的那片街区没有被战乱波及,自己很是受到了百户的夸奖。尤其是赵老爹还直接当了九营守备,毛玉龙陪着自己的百户去军营谈判,这更让锦衣卫对毛玉龙心生好感。
“真的太巧了,不想在这里遇见了秀才公,真的是让人欢喜,不知道秀才公不在家中苦读,怎么有闲上街走动?”
毛玉龙就故意嘚瑟一下,引的这个小旗哈哈一笑。
毛玉龙道:“这不,前几日得了镇守千两白银的赏赐,我准备给我娘置办点首饰,也好好的显呗一下镇守公公的恩典。今日没想到遇见了将军,正好,我们先去喝一杯。”
毛玉龙一口一个镇守公公,让这个小旗感觉到了压力,就哈哈一笑,赶紧推脱:“镇守公公赏赐给你的银子,我要是敢伸嘴,我就是活的不耐烦了,小秀才公赶紧的忙去,小的就不敢耽搁了。”然后也不等毛玉龙再客气,一指远处一个贼眉鼠眼的汉子:“好小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本将军面前偷窃,还反了你了。”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毛玉龙和许杰相互一笑,融入到熙来攘往的rén liu里,毛玉龙就接着原先的话题解释:“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有些事情的对错,是要靠背景陪衬的,也是要被周围的环境决定的,周公恐惧留言日,王莽礼贤下士时,就是这个结果。”
许杰就默默无语了。
看看日头,已经到了头顶,这不知不觉中,两个人的话题跑的太远,自己的正事还没办呢。
于是结束了忠奸人情之论,拉着许杰道:“我看这家店铺不错,就这家看看可好?”
许杰也想起今日的正事,抬头看看招牌《博古轩》:“这家倒是个老店,名声也不错,我们就进去看看。”




明末孤臣 第106章 拜见县尊
两个人说说笑笑抬步进了店子。店面里雅致古朴,装修的很有品位。进来的时候,一个小学徒笑脸迎了上来:“两位贵客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可有什么喜欢的,让我为您效劳。”
毛玉龙就笑着对许杰道:“真是店面不同,伙计都不一样,你看人家这里,一个普普通通的学徒,说出的话来都是文绉绉的,而看看你的那些伙计学徒,真的是不可同日而语。”
许杰就笑着解释:“到我那里去的,都是普通的百姓,或者是富人家的仆人,哪里像这里,来来去去的,都是非富即贵清高文雅之事,或者曾经是非富即贵清高文雅之事,这就是你刚刚说的环境才能决定一个人的道理。”
两个人谈论着,那个学徒就笑眯眯的听着,也不插言。等两个人说完了,就带着他们两个在古玩架子面前浏览,并且细声细气的向他介绍着每一件珍玩的出处历史传说,即便是一枚普普通通的古钱,也能弄出一个凄美的故事来,博取购买人的同情。这真的是别具匠心的营销好手段。
走到一个角落,却看到一块玉璧,玉色温润,雕工不错。这件东西正适合送给文人,因为这东西很雅。
这个学徒见两个人停在了这块玉佩的前面,赶紧介绍:“据我家东家打眼,这个玩意儿出在战国时期,虽然物件不大,却是实实在在的好东西。”
许杰就笑着问:“这东西可干净?”
这问的并不是上面是否有尘埃,而是问这个东西出处来历。
这个徒弟就笑着介绍:“这是山西的一个豪富过来杭州游玩,结果在杏花楼看上了一个姐,一来二去的,就被那个杏花楼敲开了身上的钱物。但这男子痴情,即便身无分文,也不愿意远离心爱的人,就流落在了杭州。那个姐儿感动她的痴情,于是悄悄的就将这一块当年一个士绅给的玉佩送了这公子,拿这里来变卖了。得了钱之后,这个姐又拿出体己,交给这个男子为他赎了身,然后两个人双双回归故里,过那甜蜜的日子去了。”
毛玉龙就笑着摇头:“故事虽烂,但每一次听了,都会让人发生感慨。”然后指着这个玉佩问道:“不知道贵店作价几何?”
学徒就道:“本店也是同情好人,收购的时候价格不菲,但本店又不想将这东西卖的高过它本身的价格,所以也就决定左手来右手去,本店作价200两。”
许杰笑道:“都说你的店子厚道不欺人,但听见你刚刚说的话,确实言过其实啊。”
学徒也不生气,依旧平和笑着回答:“公道自在人心,买卖买卖,各自站的角度不同,先生这样的评价倒也无可厚非,那您出个价。”
许杰就伸出手,学徒就伸出了袖子,两个人面带微笑,但两支手在袖子里一阵翻飞,最终学徒将手缩回:“先生的确是诚意要买,但您给的价格,我实在做不了主,且稍坐看茶,我去后面请东家过来。”
许杰点头,拉着毛玉龙坐下,有小厮奉上茶水点心侍候着,那个学徒就匆匆忙忙的去了后面。
不大一会,一个儒衫老者稳步出来,双方见礼之后,许杰和老者又是一阵袖里乾坤,最终老者笑着道:“这个价格其实我真的不赚钱,但我却给个人情与你,毕竟许杰先生当年的善举值得人敬佩。”
许杰惊讶的问到:“难道老先生认的我?”
老者微微一笑:“当年洪水流民无数,许先生放米施粥活人无数的事迹不远,这杭州城有几人不认识您,记得您的好。”
许杰就羞愧的拱手:“眼拙眼拙,羞愧羞愧。”
谈成的价格是一百两,毛玉龙认为真的不贵,于是就在自己的小包袱里拿里一百两银子交割了,双方互相拱手告别。
走到路上,许杰道:“不知不觉之间,天已过午,哪有下午去拜访县尊的道理?我看咱们兄弟还是小酌一杯,明天再说吧。”
一提喝酒毛玉龙就想起了自己梅园的狼狈,想起那个白裙子的女孩的俏丽身影,就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当时便一失神,也不知道她们姐妹躲过了这场劫难没有。
许杰敏锐的察觉到了自己的这个小兄弟的变化,连忙问道:“确是哪里有不妥吗?”
回过神来的毛玉龙赶紧否认:“哥哥不必担心,小弟我没有事儿的。”然后郑重的说道:“我去县令那里,并不是以拜访为由,那样就显得生份,我是以请教的意思去的,反倒更加自然。正如老哥哥你说的那样,送礼是一门艺术,要让送的人达到目的,而让接受的人感觉到快乐,并且不尴尬,这才是最完美的。不管怎么说,咱们的这位县尊大人,还是一个斯文人。”
许杰就微微一笑:“一个读书读傻了的家伙罢了。不过你说的也对,那你就去吧,每天做一件事情,并且把这件事情做好,将来一定是一个成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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