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孤臣

明末孤臣 第217章 积极备战
整个大堂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所有的人都认为，这4个人的分析绝对是合情合理的，而一旦敌人反扑，即便是城里有百万百姓，那又能有什么用处呢？百万百姓不过是100万只猫，面对3万多或者更多的豺狼虎豹，最终也只能是灭亡一条路可走了。
镇守沉思了一阵之后，自己也没有办法，于是就抬起头面对4个人：“既然4位想到了这样的结局，应该也有了应对之法。就请现在说出来，大家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并且尽可能的各尽其责，将这一场杭州生存之战打下去。
有了这样的保证，也是4个人想要达到的目的，不管怎么说，未来的战斗是相当严酷的，需要大家放弃前嫌通力协做。
洪承畴当然是第1个发言：“现在双方的对比非常巨大悬殊，所以经过我们4位紧急磋商之后，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杨老将军在不便向签丁们公布局面的时候，找各种借口，留下那些签丁来，这就希望官府继续供应这3万多的签丁钱粮。然后利用这一段时间，尽可能的将他们进行训练，准备迎接更加残酷的战争。”
镇守就和布政使对望了一眼。
现在布政使早已经六神无主，看到镇守太监望向自己，立刻和新的都指挥使互相望了一眼。然后肯定的回答：“刚刚取得的阶段性胜利，都是镇守公公运筹帷幄，坐镇统一调度的功劳，这也是形势所迫。所以我们几位同意，下面的调度指挥，依旧由镇守公公掌控全局，我们绝对为您马首是瞻。”
镇守公公就当仁不让的点头：“既然诸位大人有所请，我便当仁不让了。为了打好未来的残酷战争，还要诸位各尽所能各尽其职，不要再像上次一样出什么幺蛾子。”然后面色猛的一沉：“上次的乱子，我看在咱们多年同僚的份上，给大家存了脸面，将那些被愤怒百姓打死的混蛋官员，都已经报了因公殉职。但如果再出现这样的状况，我就会毫不隐瞒的将那些混蛋的作为上报到朝廷，公之于天下。到时候即便王法并不能将你们斩首，咱家也会毫不客气的给你拿捏出个罪状，直接就地正法。咱家的王命旗牌和尚方宝剑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摆设。”
毛玉龙为大家张目的事情，随着王承恩的刻意透露，早就被大家所知，大家在庆幸保住了脸面，保住了家小的荣华富贵之外，虽然对毛玉龙不是心存感激，但最少已经没有了原先的敌意。
但如果这一次大家要是再乱来，估计最得镇守公公欣赏的毛玉龙也不会再为大家美言，镇守太监也绝对不会容忍大家的胡作非为，杀个人头滚滚，绝对是现实的。
于是大家就乖巧的连连点头，信誓旦旦的保证。
“那么杨将军留下来的这两万五千签丁，就绝对不能苛刻，如此一来，这钱粮问题——”
布政使赶紧拍着胸脯承诺：“先由番库出一笔，但更要发动保家卫国的乡绅商贾出力，即便是未来战争打上一年，本官也绝对保证钱粮不缺。”
都御史也上前献策献计：“既然未来的战争不可避免，那么干脆咱们还是发布号外，做足了声势，让大家知道局势的严重性。否则大家会以为，战争已经结束了，我们再次组织捐输，是有敲诈勒索之嫌，这会毁坏了我们官府的民生信誉。正所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只要让大家知道了真相道理，士绅绝对会慷慨解囊的。”
死读，对圣人的理解是不能深刻的，经过了这一次的战争，经过了号外表现出来的巨大作用，这些书呆子，也开始认为毛玉龙对圣人的语言分析理解，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于是就出现了现在都御史的说法。
“这真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实践才能证明一切的对错。”镇守太监小小的感慨了一下，然后就点头同意了这个办法。
“既然我们已经判断出敌人必将这么做，我们就干脆通过号外，将我们的判断如实的向百姓公布。也用这种办法来教化那些百姓，让他们心甘情愿的站出来保家卫国，来增强守城人数，公公以为如何？”新任都指挥使也上前献计献策。
“此法可行，强扭的瓜不甜，但是让大家知道了局势的险恶，当然就有爱国的义士加入。我们凑出三五万义勇，以这杭州百万百姓之数，应该绝无问题。”右布政使也不甘然后，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一个官员就大声的赞同：“只要我们有了5万的义勇，加上洪大人带来的五千义勇，合计能达到五万五千，再有丰厚的钱粮供应，守住杭州城是没有问题的了。”
浙江制造局立刻站出来表现自己：“我制造局会日夜赶工，为诸位将士提供充足的武器装备。”然后还不忘轻松的开了一句小小的玩笑：“只要将来大胜了，多分给我们一点人头，我们也就心满意足了。”一个本心却用玩笑话说出来，立刻换来大家理解的哄笑，结果原来是一片死亡气息笼罩的大堂，竟然有了一股阳光照入的感觉，气氛也就活跃了起来。
所有的官员就由原先的死亡恐惧，转变成对未来更大军功的奢望，于是大家纷纷踊跃的提出自己能做的事情，都想为未来杭州的安全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和职责。在死亡的压迫之下，在对未来巨大军功的奢望之下，杭州城上下大小官员，破天荒的出现了团结一致难得的局面。
但就在这难得的和谐之中，站在最末尾的一个御史却提出了一个非常不和谐的问题：“假如我们对敌情的判断有错误，强盗们真的撤退了，我们该如何向那些捐款的士绅，出力的勇士们交代呢？毕竟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情啊。”
大家都高兴的过了头，却的确忘了这一个后果，于是大家就闭上了嘴巴，眼巴巴的看着这个镇守太监的决定。
这首太监就想了一下，然后决定到：“如果万一敌人真的撤退了，那么我们在寻求捐款的时候，就给捐款者留下一个字据，强盗撤退了，我们将它捐出来的款项如数奉还。而那些签丁们所得的钱粮，就由我们的番库补足。而这笔钱粮亏空，大家也不要担心，我就恳请魏公公赦免了我们今年的上缴。”
大家就松了一口气，能做到浙江镇守太监的位置，绝对是魏公公眼下的红人，只要他承诺了，这绝对没有问题，至于还回那些捐款者的数量，其实是可多可少的，各种各样的理由，借口那是层出不穷的，也耽误不了大家在这期间上下其手中饱私囊，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好结局，于是大家就再次放下了心中的担忧，继续献计献策，一时间真的是和谐奋进。




明末孤臣 第218章 扩大战果
各个官员团结一心，共同对敌的精神，这让已经成了旁观者的洪承畴4个人感觉莫大的欣慰，对守住杭州城有了更大的信心。
在一切暂时商定之后，洪承畴上前一步，请求道：“诸位同僚能够如此团结一致共同对敌，杭州城的危险也就减少到了一半。”
这话一出，一团热火的官员们不由得心中一冷。我们都尽了全力了，怎么还说守住杭州城只是一半呢，还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可是倾尽全力了。但对于洪承畴的说法，大家绝对没有怀疑的意思，因为他们不敢。
因为洪承畴是这官场中的异类不假，但这个东西也是大家公认的实干家，他说出来的话就没有不一言中地的。所以对他的说法，没有一个人不加以重视。
镇守也难得的对这个总是对自己阉党阉党指责的家伙，也放下了往日的厌恶和仇恨，放下了身段，尊重的询问：“享九——”
“请叫本官名字。”对镇守太监突然的拉近乎，洪承畴冷冰冰的拒绝。
镇守太监就尴尬的一笑：“那么洪大人还需要我们做什么呢？你在前线对阵敌人，咱家一定全力以赴的，在后面保证你的所有供应。洪大人尽管说吧，只要是能保证守住杭州城，咱家就算豁出去性命，也一定办到。”
“刚刚镇守公公和诸位大人的同心协力，让我感到感动，大家所决定的办法，每一条都切实可行，但这并不等于，我们就有必胜的把握。5万个义勇虽然也一定能抱着杀敌报国之心，但是没有经过训练，哪怕是简单的训练，就将他们驱赶上战场，那就是草菅人命，那就是tu shā。而同时，钱塘江口早晚要丢失的，一旦这里丢失，这里离着颜思齐的tái wān老巢并不遥远，颜思齐十几二十万的海盗大军，没有了钱塘江口的封锁，他们就会源源不断的将后援队伍运过来，我们的损失将会更大。”
镇守太监就点头赞同：“洪大人说的有道理，敌人穷凶极恶，这一次颜思齐有了势在必得的表现，一场残酷的战争势必难免，那些义勇都是大明的子民，不能如此轻贱对待，洪大人的意思是——”
“我们要争取出一定的时间来，对这些义勇们进行训练，让他们掌握最基本的武器使用。在多杀伤敌人的同时，也要保住他们的性命。所以我和小秀才商量了一下，希望镇守公公配合我们，对敌人实行慢敌之计。”
镇守太监就立刻来了兴趣：“洪大人和小秀才准备让咱家做什么？”
“第一，请镇守公公给颜思齐写一封信，就说自己第1次上述朝廷，将他的意思转达过去，但是万水千山，朝廷也在决断，什么样的答复还不太清楚，请颜思齐在忍耐几日，就说您正在极力促成这件事。如果颜思齐上当，最少可以拖他个10日8日。再加上敌人撤退到钱塘江口，一路上为了掠夺粮草，也要耽搁时间，最少他们要5天才能到达进攻的位置。于广胜老将军的刚烈，俞之皋总兵的足智多谋，怎么的也能坚持两日，如果他们在整顿一两日，再折返到杭州城下，最少还需要三日到5日。这样林林总总的加起来，最少有10日的时间，如果再争取十日，哪怕是5日，就可以给我们留出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以杨老将军原先的以老带新的办法，还有小秀才现出的几种练军布阵方式，我们的军队战斗力将有一个巨大的飞跃。虽然不能成为一只精兵，但最少能抵挡住敌人的初次进攻，然后就用战争来继续锻炼他们，这样杭州城就可以保全了。”
“这个计策可行，那咱家就放下身段，装出胆小怕事，奴颜卑膝，希望那个开台王，能够饶过咱家这条小命。”说完这话的时候，镇守太监自己都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于是刚刚变得再次紧张起来的大堂中的气氛，就再次轻松起来。官员们立刻马屁如潮，这个夸奖公公能屈能伸，那个盛赞公公有天下大义，真是人生楷模。
这时候一个清越的声音再次道：“既然做到了这一步，那我们为什么不将战果再次扩大了？”
所有的人都愕然，然后看向了发出声音的地方。一个小太监正在那里洋洋得意大言不惭，仔细看去，这才发现，感情那是一个假太监，是那个小秀才。
能够保住杭州城平安，已经是大家的最大成就了，其实大家还在心中打鼓，即便是有这样的布置，杭州城能不能真正的完胜还在两说，你却让我们想象着更大的战果，你不是在做梦吧？
洪承畴却听到了弦外之音，眼前不由得一亮，连忙追问：“小秀才可有什么说法？”
毛玉龙就在万人瞩目之下，得意洋洋的道：“颜思齐在大明沿海嚣张多年，朝廷早已对他恨之入骨。但他的海洋水师的确是强悍无比，却拿他没有办法。但是这次咱们的机会来了，他为了他那巨大的野心，想要凭借实力逼迫咱们朝廷和他签下城下之盟，离开了他的真正天地wāng yáng大海，进入了内河内陆。这就好像老虎进了平原，蛟龙进了河沟，我们就用杭州城来吸引住他，然后请镇守向南京兵部请求陆地原军，增援杭州城；再请镇守向山东登来水师求援，再次截断杭州钱塘江口，给他来一个瓮中捉鳖，彻底的将他们消灭。如此一来就解决了几十年前后，大明沿海的海盗威胁，也砍掉了南海最大的海盗头目李旦的一条臂膀，至少让大明朝廷周边的水域，能清静上几年。如此大的功劳，难道不足以吸引诸位吗？”
这个办法一出，大堂上猛地一静，都被这个巨大的军功给惊呆住了。
就连一向沉稳淡定的镇守太监，这时候也不由得呼吸急促，脸上带着巨大的渴望，莫名其妙的询问着这个小家伙：“向南京兵部求援，这应该没有问题，毕竟南京城内有着10万禁军可用（南京是大明的二朝廷，一切编制都按照北京的来，所以也有10万禁军。）我们也在他的变相指挥之下，这当然无可厚非。但是向山东登来水师求援，是相当有难度的，毕竟现在人们已经习惯，南方不管北方事，北方不管南方难，观念这个东西是非常害人的。”
结果洪承畴却将双手一拍：“小秀才的办法可行。”




明末孤臣 第219章 四请援军
请调登莱水师是个大问题。这一点，即便是在九千岁眼中炙手可热的浙江镇守公公也不得不考虑考虑。
按照约定成俗，江南不管北方事的原则，北方也绝对不管南方事，而登莱水师也绝对不会管南方事的。
但现在的登莱巡抚是袁可立，这是一个有担当的干臣，同时因为他肩负着保卫大明渤海湾不被建奴骚扰，防备建奴从海上登陆进攻大明腹地的任务，所以，登莱水师在大明其他水师全部没落的情况下，却不断的被加强。袁可立的前任就将登莱水师打造成有大小战舰三千艘，兵员四万的巨大实力，而袁可立更是将他扩充成了有大小战舰四千，兵员五万的恐怖规模，同时兵精粮足，武器完备大明第一水师。
水师总兵张大可更是骁勇善战的猛将，对水战更是得心应手。如果能请他来增援，那绝对会实现自己的目的。
只是这袁可立可是实实在在的东林，他对阉党那是恨之入骨，本来魏忠贤也有意依赖袁可立的才望来支撑和平衡多事之秋的明兵部，但这个老头太倔，阉党已经无法隐忍袁可立的忤逆持正，下决心将袁可立排挤出朝。而现在魏公公已经开始整掉袁可立这个眼中钉的计划，自己求他，他能答应吗？
毛玉龙看出了镇守太监的为难，在历史上，天启四年，大批清流相继遭罢，有东林背景务实于辽务的袁可立也bèi po卷入党争旋涡而去职。自此，毛文龙失去了最有力的支持和节制。一年后，边事告急，袁可立以“廷推”再入兵部，与阉党终日zhou xuán，后因反对“吊孝议和”?bèi po致仕。又三年，毛文龙被矫诏杀害，三个月后发生了明金交战以来后金首次兵临北京城下的己巳之变。再三年，失去主帅的毛兵部卒发动登莱兵变，袁可立苦心经营的登莱防务彻底bēng pán，心力交猝的袁可立溘然长逝于家。这才是因果。
这个月底，袁可立就要被乖张的武之望所取代，不但国失栋梁，而且毛文龙的灾难也就到了。
袁可立的危难自己不管，但袁可立是全力支持毛文龙自己的那个伯父的，他不但多次为毛文龙请功张目，而且还在东林把持的户部一文不给毛文龙的情况下，自己在登莱尽可能的筹措钱粮接济毛文龙的东江镇，这也是这些年毛文龙能坚持不溃的原因所在，袁可立不能下台，这是毛玉龙的决定。
怎么不让袁可立下台，办法很简单，你阉党逼迫袁可立致仕的理由就是“徒费钱粮，了无寸功。”当时朝中党派相攻者无数，而且没有一天消停过，党争和激进言官的空谈误国已经影响到军政秩序。袁可立维护大局，为避免陷入无休止的内耗，最后选择“功成身退”，请求致仕。这时候阉党全火力攻击，天启却坚决支持袁可立，双方正在拉锯呢。
为了让袁可立获得一次巨大的胜利增加他的声望，增加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让皇上和群臣看到登莱在袁可立的操持下是如何的重要，那就请袁可立在这场大战里展现一下他的重要和能力吧。
“要想获得登莱巡抚的支持，其实也非常简单，虽然魏公公和袁可立有些误会，但在大局上，两个人还都是一心为国的，原先魏公公就是想重用袁可立，不过是因为这个倔老头太讨人厌罢了。只要公公将现在浙江的状况和我们的目的上报给魏公公，魏公公一定以国事为重，不计前嫌的接受这个办法，由他向皇上禀明，只要皇上一道圣旨下去，袁凯丽绝对会折无旁贷的伸手救援，这就是一个忠臣一个以国事为重的忠臣的操守。”
镇守公公就眯着眼睛细思细想，现在两党斗的势如水火，袁可立可是和阉党相斗的急先锋，请求他来伸手帮忙，一旦这场大胜实现，那将是天下少有的功劳，这会壮大东林的声望。
似乎又看出来了镇守公公的担心，毛玉龙再次分析道：“公公一定是在担心袁可立立了大功，会壮大东林的声望，但其实公公调头想一想，这整个战役都是由公共调度指挥，袁可立的水师增援的战斗，不过是整个战役中的一环罢了，怎么能够和整个战役的胜利功劳相提并论？孰轻孰重还请公公明察。”
镇守就不由得老脸一红，心中暗暗自责，自己怎么就不如一个孩子想的明白呢？于是就坦诚的自责：“真是当局者迷啊，咱家是着了相了。”然后就冠冕堂皇的说道：“在国家大义面前，党派之争还算得了什么呢？咱家立刻800里加急，将事情禀明给公公，公公也一定会深明大义的，也希望袁可立也能以国事为重，我们就联合灭了颜思齐。”
洪承畴见镇守采纳了毛玉龙的办法，心中也相当欣慰：“不管袁可立来不来，一切还是依靠自己最稳妥，所以，现在就请镇守开始调度，做杭州守卫战。”
“但是，这段时间开不开城门？而一旦打开城门，城内百姓士绅必有逃亡，这可如何是好？”布政使提出了一个关键。
右参政也站出来“而一旦不开城门，城内供应短缺，势必影响百姓生活，这该如何是好？”这个关系民生事情，这要安排好了，尤其是海盗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回来不回来，结果大家就闭门不出到什么时候？这是大事，当有决断。
镇守想了下：“敌人进攻，必从东南来，那么，我们就开发西北五门，让百姓出入，至于去留，悉听尊便，只有这样，在不影响杭州生活的情况下，也不至于强行对他们约束而影响民心。”
经历也站出来提议：“放士绅百姓出去避难，但应该规定，凡是家中有签丁条件的，必须留一男子备选，而各家士绅商贾等等，必须每家按照家产多少，留下若干家仆以协助守城，如此才能保证我们未来的兵员。”
镇守对这个经历的办法给于了大加赞赏：“此法正好，就这么执行。”然后将腰背挺直，大声宣布：“这次决战，胜利了，我们所有人都将得到升赏，而一旦失败，我们就都人头落地。所以，城内所有衙门全部行动起来，不能再按照原先规矩层层下放任务，由咱家做起，动起来，保卫杭州城。锦衣卫和东厂，严查趁火打劫者，严查趁机敲诈者，严查懈怠者，一旦发现，无品就地正法，有品级立刻抓捕，交给提刑按擦使，顶格严惩。”
众文武轰然应诺。
这个命令一下，一个碧油车就第一时间出了西门，车上，一双姐妹就依依不舍带着满腹心思，跟着她们的家人，去南京避祸去了。
人生失之交臂，也就是如此吧。




明末孤臣 第220章 前线
杭州府海宁县，位居钱塘江北岸，是浙江最古老的行政区域之一，几经变革，但他的历史却是源远流长。几千年遵循儒家思想根基，将这座老城建设的就像一个方方正正的大棋盘。一条南北中轴线。就是棋盘中间的楚河汉界。将整个海宁一分为二。东西大街。又将城市再次分割了成南北两区。如此便是规规矩矩的四个地界。四街之地。更是被横平竖直的小巷弄堂切割，虽然密密麻麻的如蜘蛛网一样，但都是方方正正横平竖直的。一条条街道就是棋盘上的线。而一个个坊就是棋盘上的格。这坊里面的人，就是这棋盘上的子。大家谨守规矩，就在这棋盘里劳作行走，是这芸芸众生中的妻子，任这老天，任这官府摆布，几乎没有任何的自主行动空间。
海宁虽是四四方方一副棋盘形状。内里却自有乾坤。经堂佛院自成体系。衙门官属又在一方。士绅豪强宅邸，更是占了形胜风水。更有那富户人家，从皮岛定制了大小的风车。在自己的庭院里建设起一个个巨大的或者精巧的风车。或者为了实用，或者只是为了景点别致。每日里哗啦啦。随着南北的风向，慢慢的摇曳，自然形成一条条精巧的飞流瀑布，让人赏心悦目，更增加了江南水乡的别致。于是，无论在深宅大院。还是精巧人家，隔着墙围都能听到日夜不息水哗啦啦地流淌。
站在高楼佛塔之上。可以看见大路、小巷所有出入的行人，歌楼莺歌燕舞的女子，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当然，那都是文人雅士凭吊千古的雅兴，和饥寒交迫的百姓没有任何关系。现在，骑在墙上的杨二和马儿是出来做偷儿的。
杨二，大名杨凡，论起来也是一个官，是海宁卫卫所百户，不大不小的官。但其实按照品级比县令还要大一级。不过武将的级别是不算数的，虽然听说大明的英雄毛帅为品级正了名，但那是在朝堂上，到了地方，已经沉疴难改，即便是二品的武将，该要饭就去要饭去，不管怎么样，武将的薪俸都是文官发，你也是无可奈何花。顶着一个品级有什么用？就好比，原则上，下面的马儿祖辈传下来的是千总，品级被自己还高，还不是得管自己叫哥哥，对自己言听计从。
马儿是他的兄弟，同时更是他的手下亲兵。
本来按照正常的道理。这百户是朝廷正经的军官。马儿也是朝廷大官，那是有俸禄军饷，还有宿卫田产的。但现在的大明军户和乞丐没有什么两样了。从这一点上看，品级这东西，在武将，最少是卫所的武将里，那是看收入能力的，你没看到，顶着一个卫所副千户名字的小子，就是一个傻子，在街边被人戏耍？这就是这个僵化的体制，这就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