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孤臣

明末孤臣 第224章 平民献策
面对兄弟的痴情和困窘，很久，杨凡悠悠的道：上月张家员外发下的缴匪钱粮还帮不了她吗？看到低头吃着的马儿不说话，也就明白了。喝了口酒，放下酒杯，轻声问道：“怎么，加上前天发下的钱粮，赎身的钱还不够吗？”
马儿满脸痛苦的道：“不够，那老鸨子说市面物价飞涨，赎身钱也涨了。”但转而满脸希望的道：“但只要一开战，那按照规矩就是双饷，攒上两个月也就够了。”
看看马儿已经变得因那即将来到的双饷而充满希望的脸，无奈摇头，难道天就不知道吗，自己未来将面对的是三五万海盗大军，凭借自己现在的县城实力，还有幸免的可能吗？
将手中的酒一干而尽，夹上一口菜放在马儿锅盔上，然后将带着杂碎味道的筷子放在嘴里下酒。
渴望战斗，和当初自己一样的心情，不过当初自己是为了建功立业，那是一种虚无缥缈的幻想，而眼前的这个兄弟是为了他的相好，原先和他一条街上的青梅竹马老军户的女儿，现在被逼在花街mài shēn的小红。
年前的时候，小红不敢说，但好心邻居提起，要马儿给小红赎身，然后两人好好过日子，这倒是得到了马儿名义上的大哥杨凡的同意，都是苦藤上的瓜，只要能相依为命在这世上活下去，再给自己兄弟一个香火就行。
但是，赎身的钱即便加上杨凡省吃俭用的，也远远不够。现在，就指望着战端一开的双饷了。
无论如何，也要让自己的兄弟在战前成一个人家。
正想着，突然一阵熟悉的鼓响在海宁震天的响起，所有的人闻听这急促的鼓声，全都变换了颜色。
杨凡三五下吃喝完毕，将剩下的包起塞在了马儿的怀里：“你回家，然和和里正再商量一下，我去替你应卯，等完事了我们再见。”然后丢下那一百钱，急匆匆的向衙门走去。
杨凡来到衙门的时候，才发现他来早了，三阵鼓响之后，大堂上依旧只有孤零零的一个自己。
杨凡就百无聊赖的四下观望，正在观望的时候，后堂脚步杂沓，一个红袍的中年官员，和一个白衣的少年，在县令的陪伴下，走进了大堂。一看这两个人的身份就相当尊贵。
杨凡知趣的赶紧躲到了一边。但空荡荡的衙门大堂哪里躲的下？无论他躲在哪里，都显得无比突兀显眼，于是，就只能那么尴尬的站着，低眉顺眼的不敢支声。
结果那个中年官员看到空空如也的大堂，并没有看他，就当这个穿着一身百姓服装的家伙当空气，只有那个白袍子的小少年，礼貌的对他点了点头，却也没说什么。
那个红袍子的大官当时大声的质问县令：“贵县擂鼓三次，为什么到现在各个官员还没有来？难道你的治下人等都是这么懈怠吗？”
这个县令就赶紧的赔起小心回答：“大人冤枉了下官，按照正常的规矩，巳时才开衙办公，您这突然到来，不过是卯时就升堂，所以诸位同僚还一时不能习惯，还请洪大人包含。”
洪承畴就被噎了一下，这个时代就是这个样子，办什么事情都拖拖拉拉的，那只有午门那里才是天不亮上朝，其他所有的地方，都是日上三竿才开衙办事。当然这和当时的行政规矩有关，说句实在话，一个管辖七八万人的县令，的确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即便是天刚亮就开始办公，那也得有事情合作才成，否则就大家站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儿的玩儿吗？
洪承畴也不是不近人情的，只能将语气和缓下来，对着这个县令吩咐：“现在已经是非常时期，从明天开始，天亮点卯办公，绝对不能懈怠。”
县令就唯唯诺诺的称是。其实也不用别人吩咐，现在是火烧眉毛的时候，大家为了保护性命，也绝对不敢再懈怠了，那是等于找死。
在等待其他人到来的时候，洪承畴这时候才看到了孤零零站在大堂上的杨凡。闲着也是闲着，了解一下情况还是好的，于是洪承畴就踱步到了杨凡的面前，平和的询问：“你是做什么的？”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杨凡一身布衣，没有任何官员的标志。
杨凡见这个人气宇轩昂，也就恭敬的施礼：“草民，啊，不，小的，啊不，是末将杨凡，闻听战鼓，特来报道。”
洪承畴就感觉到意外，扭头就询问县令：“可是如此？”
县令也迷糊，他也不认识这个人，，于是就含糊的回答：“大概可能差不多吧。”然后赶紧解释，“既然天称呼末将，他归卫所管辖，不是下官的属下。”
洪承畴就不再问他，继续对杨凡询问：“你们的千户现在在哪里，怎么样找到他？”
杨凡就谨慎回答：“千户大人已经于去年带兵增援云贵去了，现在生死不知。”
“那么副千户呢？”
“副千户其实就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憨直的，所以小的才代替他过来。”
洪承畴理解的点点头，军户世袭，你根本不知道这全国有多少在襁褓中的千户，多少傻子是副千户，这是历史遗留问题，也怪不得谁。于是洪承畴也就不再问了。
于是话题就进入了闲聊“昨日发下来了战情，你知道了吗？”
“小的已经知道了，所以预先有了准备，才这么早到了这里，同时，从昨天涌进城来避难的百姓口中也知道，这次敌人来势汹汹人数众多，要想按照大人的安排，守住这海宁是不现实的。”
洪承畴就一皱眉：“海宁有兵多少？”
“昨天发放钱粮的时候，我留心了一下，不过300，想凭借这300人守住这座城池，根本就是痴心妄想，除非——”
洪承畴就不由自主的眼前一亮：“除非什么？”
“小的听闻，上次杭州城之战，是行的签丁之法，我们也能施行此法。”
洪承畴就噢了一声，也没有多说什么。
“但即便签丁也因为地区狭小人口不多，签丁不出多少，所以，这个办法在海宁是没有效果的，别说守卫十日为杭州争取时间，一旦三五万强盗兵临城下，转眼就是城破。”
县令也知道这样的状况，也就淡然点头，脸色却没有悲喜之色，既然知道怎么也不能取胜，怎么也保不住这座城池，自己职责所在，跑也是死，不跑也是死，那还忧心恐惧什么呢？其实洪承畴也知道这个办法也有点行不通，不过是下个死命令，逼迫着县令能多守一会是一会吧。
“但是——”杨凡就话锋一转。





明末孤臣 第225章 拼死一战
杨凡说但是，就足以证明天说有办法的，洪承畴立刻眼前一亮。只要有但是两个字，这事情就有转圜的余地，这个人就应该有办法。
于是就充满希望，口气缓和的询问：“将军可有什么妙计不成？”
被一个大官称呼为将军，杨凡也没有诚惶诚恐，只是神色更加恭敬的回答：“海宁有上塘河和长山河，两河在海宁北面分流，一个沿着东面一个沿着西面绕城流入钱塘江，如果我们在北面交合出建大坝储水，海盗大军云集的情况下，我们掘开大坝放水，不但抵挡住海盗，还能给于水淹。”
县令立刻反驳：“此法太过歹毒，万万不可施行。”
杨凡就扭头对县令道：“县尊大老爷不必担心，咱们这一代地势平坦，河道和咱们这县城地面也高不了多少，所积蓄的水也不会太多，不过是一阵就过去了。现在我们是水田也不怕水，而且周围百姓都已经进入县城避难，只是大水漫过罢了，一阵就过去了。”
“荒野也就罢了，可是这县城——”
“县城更不用担心，只要事先将四个城门用白膏泥堵死夯实，是绝对不会进水的。”
这时候一项不说话的那个布衣少年淡淡的解释：“这不像老天下雨的洪水，天不晴不撤水。这个大水的势头不过是一漫而过，最多三个时辰的事罢了，县尊倒是不必担心。”
洪承畴就有些失望：“三个时辰，能起的什么事？”
少年就看向了杨凡，杨凡就再次道：“三个时辰足够了，大水虽然退了，而且大人不知，只要洪水发了，但留下的淤泥几日不干，再加上城外都是沃野水田，灌满了水，想要再进攻我们，他们绝对没有办法的。”
洪承畴就将手一拍：“此法大妙可行。”
那个布衣少年也夸奖道：“杨将军此法大妙，不但能保住现城以及内部的百姓，更可利用这场洪灾，将这条道路堵死，让海盗向西难行。如果单靠船只运输，几万大军在这里登船就要耗费时间无数。等这些海盗分批乘船前进，没个半个月是绝对难以到达杭州城下的。到时候我们半渡而击，那些陆军海盗根本就使不上劲，说不得我们就取得了完胜了。”
“完胜不一定，但最少能杀伤他们巨大，这样就可减轻了杭州压力。”
然后对杨凡道：“你这计策，就为杭州之战争取了先机，当赏。”然后对县令道，“那个傻子的副千户就转给杨将军吧。”但看看不以为然的杨凡的表情就知道了，所谓的副千户也就听着好听，根本就没有一点实际的收入，于是就再次道：“贵县借本官一百两银子，赏赐这位将军。”
县令也高兴，这样一来，虽然城外会损失一些村庄，但水流但面积不大，只要不损失人口，自己这个县令依旧是有名有实。当下就欢喜的跑进了内堂，不大一会就拿出了两个包裹，亲自将他们递到了杨凡的手中：“大的是一百两洪大人的赏赐，小的是五十两，是本县的答谢。”
这绝对是意外之喜，杨凡当时跪倒谢恩。
几个人就在这大堂你一言我一语的将整个计划完善了，这时候其他的官员也陆陆续续的赶到了。于是，洪承畴就将新的计划公布了出来。
能不死人，大家当然欢喜，于是，县令送走了洪承畴，立刻组织士绅捐粮捐钱，带着涌进城的难民上河修坝。准备迎敌。
为什么县大老爷独独送走了洪承畴，因为他叫毛文龙留在了这里。
而为什么叫毛文龙留在这里？是因为毛文龙有机智。
站在码头上，看着远去的洪承畴的背影，毛玉龙那是充满了离娘孩子的依依不舍，然后在心中就连呼倒霉。
不过这个县令还算可以，做事勤勉不拖沓，第1步就开始征集粮草，在大街上招募那些流民，开始抢修筑坝。并没有其他官员那样的拖沓，对毛玉龙也是招待有加，让他感觉多少有些安心。
杨凡回了一趟家，见到自己的兄弟马儿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看到哥哥回来，立刻迎了上来打听战事是否布置好了。杨凡就面带喜色的将一个小包塞到他的怀里：“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回家一趟，然后找里正老爹和我们去和那个老鸨子，给你赎买媳妇去。
马儿当时愣住了：“这是什么？去赎小红？”
“这是县大老爷的赏赐，50两的官银，足够赎人了。”
马儿当时大喜，一蹦八仗高，等杨凡安排了家将百两的银子交代了，就找了里正带上马儿，很快的就将小红赎回来了，让俩个苦命人成了眷属。
安排了兄弟喜事，然后带着这个副千户赶紧的上工。
看到杨凡带着喜气洋洋的马儿回来，毛玉龙欢喜的很，这个家伙很对自己的眼，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有一个对眼的人上不容易的。
“杨将军倒是回来的快，这位是——”
“副千户马儿，刚刚娶了媳妇，就跑来上工，说起来也是感谢县尊赏赐，才完了兄弟的心愿。”
马儿就冲着县尊咕咚跪倒，咚咚磕头。
县尊哈哈大笑：“没想到本官还成人之美了，倒是感觉由有容焉。”
毛玉龙看到马儿这么一跪一起，手脚非常麻利，于是就不好意思的道：“五十两做了聘礼，小两口还没有以后的基业，我就再送你一份大礼吧。”
杨凡闻听当时就要拒绝，结果毛玉龙直接打住道：“我看马儿兄弟手脚麻利孔武有力，可愿意去敌前侦查得一份五十两的犒劳奖赏？”然后解释：“本不该新婚之时就让他出差，但这没有什么危险。只要去前面百里的地方蹲着，只要发现敌人进攻的动向，就立刻跑回来报信，那么这笔赏钱就是你的了。”
结果还没等杨凡推迟，马儿立刻接话：“小相公，这个差事我接了。”然后面对杨凡：“哥哥，为了小红以后不过苦日子，这事我干。再说了，不过是看到情况就跑，以我的伸手脚程，逃命绝无问题。”
看到兄弟坚决，再想事情其实也不是太过凶险，去就去吧，也就答应了下来。对于毛玉龙的安排，县令没有半点反对，又拿出五十两银子，事先交给了马儿。马儿再次感谢之后，急匆匆和小红告别，带上一点干粮，拿上百十个铜钱，在小红哭哭啼啼中去巡探去了。




明末孤臣 第226章 水淹七军
时间紧迫，大家立刻行动起来。好在这个地方常有水患，平时储备救灾的物资也不少，各个士绅也纷纷慷慨解囊，就有了钱粮雇佣那些流民，正所谓有钱有粮人多好办事，上万个百姓日夜奋战在上面的河汊，工程进度非常快。而为了保护城区，毛玉龙建议县令将原有的护城河重新挖掘，一来是清理护城河，最主要的是将挖掘出来的泥土全部堆积在里面，给城区在外面又加了一道堤坝。而这道堤坝夯实，不但阻挡了未来的大水，而且万一这水淹之计失败，这道夯土的堤坝，还可以成为阻挡敌人攻城的一道防线，这就是双保险。
而为了迟缓敌人沿水路北上的时间，毛玉龙以洪承畴的名义，将海宁码头拆毁，一个是让行动快的敌人不能够快速的上岸攻击，一个是当大水淹过之后，让海盗上船的速度降低，没you mǎ头，即便敌人想上船，也得分批才成，就又会浪费掉大量的时间。
而毛玉龙又勘察了水流的状况，预计了行程，于是就立刻在民间购买火油，多多益善，准备给有来犯的强盗来个狠的。
正如预计的那样，2万多溃退的海盗和颜思齐会合。颜思齐水陆并进，夹击于广胜和俞之皋的水师，不过是坚持了两日，两个人的水寨就丢失了，再损失惨重的情况下，于广胜和俞之皋退出了杭州湾，逃向了外海。
颜思齐也不追击，立刻指挥大军沿江而上，份水陆两路，合计五万大军杀向了杭州。
在海宁一切准备就绪的情况下，马儿毫发无损的跑回来报信，言道海盗出动了。
一百里，最少还哦需要三日才能到达，于是，几个人更加紧张的布置最后的守卫计策。
在第三日中午的时候，颜思齐的舰队出现在了江面，陆地上的海盗也出现在了海宁城下。
面对城墙低矮的海宁，颜思齐总算是出了一口气。因为在大军来的路上，官府已经发布了坚壁清野的动员令，沿江五十里的距离，全部坚壁清野。这样，靠着抢掠维持后勤的海盗现在都要饿肚子了。
但如果往内地抢掠，不但耽搁路程，也和水师脱节，所以大家都将目光盯在了海宁城了。只要攻下海宁，城内的物资完全可以支持大军十天半月的，十天半月，杭州早就唾手可得了。
带着无限的野望，颜思齐认为海宁不过是一颗鸡蛋，只要自己一个小手指头就可以轻松拿下，但得到的情报却让他感觉出乎了意外。因为据情报显示，海宁城上密密麻麻站满了敌人，而护城河深且加高了斜坡堤坝，想要派出几千人进行进攻，那已经是不现实的了。只能等待大队到来，全力以赴了。
水陆并进，双方就不能脱节，行船虽快，但也必须等待陆军，没等到多久，小犬的陆军就上来了。
之所以还用小犬指挥陆军，就是颜思齐的手下都是水鸭子，对指挥陆军打仗，大家还真没有经过日本战国时代的小犬应手。
在小犬观看了一下海宁城之后，信心满满的对颜思齐道：“江岸离这海宁城十里平原，嗯，足可以摆开全部大军，我们就以狮子搏兔的全力进行攻击，末将请开台王准备好晚饭美酒，等待我胜利归来。”
颜思齐也认为是如此，于是大声的祝贺了一下小犬，就真的准备晚饭去了，不早做准备不行啊，离晚饭的时间不多了。
毛玉龙为了吸引更多的敌人前来送死，动员了大量的钱粮雇佣百姓上城摇旗呐喊，敌人果然上当了，其实他们真的派出一两千人进攻，城是一定能破的，因为真正能抵挡的也就三百卫所士兵，不连三百都不会有，最多一百，不，最多也就是杨凡和马儿还能战吧。
来了，接近四万大军轰隆隆的扑了过来，将海宁城外那片巨大的地方挤的是满满当当，从这里一直延绵到江边，对面就是一片人的海洋。
“行动。”毛玉龙果断的代替了县令下达了命令。“行动。”县令激动的传达过去。
一片烟花腾空而起，将海宁城上的天空炫演的斑斓夺目。
小犬就有些纳闷，难道这海宁的地方有特殊的风俗？开战之前要放一片烟花庆祝，或者是为自己既将死去庆祝？
小犬绝对不会认为这里脱离大明的其他地方，有这种恶趣味。
举火为号，这是小犬的判断。难道敌人在这周围还有伏兵吗？不可能，绝对的不可能，就这一眼望不到边的平原地带，哪里可能有伏兵。
但这事情绝对有妖怪，不要贸然进攻，等再观察一下再说。
战场上一片嘈杂，大家都在纷纷议论，就压住了远处轰隆隆的声音。等一个眼尖的亲兵指着绕城扑过来的如墙一样的洪水大喊大叫的时候，洪水已经扑到了众人的眼前，洪水的高度竟然有一丈多，如山似墙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阻挡，就在一片惊呼惨叫声中扑到了眼前。小犬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的将它往后一推，然后那巨大的浪潮队将它彻底的淹没，好在小犬有马，本能的抱住了马脖子，不大一会儿，在喝了不知道多少口泥汤之后，总算是浮出了水面，然而出来之后睁眼看去，水面上无数的人头在上上下下的起伏，大家随着洪水向钱塘江飘去。
刚刚庆幸自己能活下来的小犬，猛的觉得后脖领子发烫，往回看去，当时就亡魂绝望，因为一道火线，这样随着洪水的奔涌烧了过来，这真是bing huo两重天啊。
这时候小犬胯下的战马起到了作用，动物对火的灵感要远远超过人，他感觉到了巨大的火的威胁，于是驮着身上的主人，没命的像钱塘江游去。
而那些漂浮在洪水里的海盗就立刻将脑袋沉下洪水里。
万幸的是，海宁城里的火油不多，只能烧成一道火线，然后就随着洪水飘进江里去了，但就这一片火压着大家不能露头，就淹死了，也不知道多少。
本来海盗们都是会水的，但是大部分都是身穿铠甲，就好像身上绑了无数石头，所以淹死无数。
这一场，便是一个彻底的改变。21




明末孤臣 第227章 草草结束
好在这场洪水来得快，去得快，没有预计的两三个时辰的时间，不过是半个多时辰，洪水就流进了钱塘江，大地再次恢复到了他本来的颜色。
但就这半个时辰，就已经足够了。放眼海宁城周围，早已经是一片泽国。无数被淹死的尸体，被水流冲击着，冲进了钱塘江，铺满了整个江面，而在陆地低洼之处，全部被尸体填满。
这是一场大捷，墙上所有的人都欢呼雀跃着，庆幸大家躲过了一难。毛玉文惊讶于这自然力量的伟大的同时，一把拉住了杨凡的手：“将军这一场水淹七军，真的是神来之笔，我要向镇守公公为你请功。然后你就跟着我干吧。”
现在自己手中有杨老爹，有杨匡，再加上这个杨凡，将来将他们都鼓捣去东江镇，真的是三羊开泰，大吉大利。
杨凡也兴奋无比，但依旧没忘记谦虚：“这都是县尊老爷指挥调度得法，小参军坐镇指挥有方，小的不过是跑跑腿罢了，这场大捷首功还是县尊大人的。
看到杨凡知趣的将功劳推给自己，县尊当时心中欢喜无比。有了这场大功劳，官升sān ji绝对没有问题了，不过自己应该选择什么府为官呢，这还让他纠结。
于是在轻轻的谦虚了一下之后，就痛快的许诺：“现在，就奖励你一千两银子，这是全海宁百姓对你的感激，等小相公飞黄腾达了，本县就开具户口调动，准许你随小相公来去。
杨凡不知道毛玉龙的根底，但他看出，这个家伙很得镇守赏识，所以——他很烦他。毕竟阉党的名声在被世人尊重的文人的嘴里，那就是洪水猛兽，那就是祸国殃民的，杨凡还是相当有正义感的，于是就真诚的感谢了县尊，从此让他富足，就冷淡的回绝了毛玉龙，”小人这虽然有追随小相公的心，但家有老母父亲，还有妻子儿女，只能心生遗憾了。”
结果这样的表白却得了县令的欢喜，心中暗暗道：“这个杨凡虽然是军户，但大义还是分的清，不如将他调入自己的衙门当个都头，也算人尽其用。”
毛玉龙对杨凡的拒绝只是淡然一笑。自己看中的人还想跑？门都没有，最终你还是要乖乖的从了我，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杨凡看到毛玉龙并没有恼怒心中放下了，但猛的感觉一种被狐狸盯上了的感觉。狐狸在哪里，环顾四周之后，他发现，毛玉龙的屁股后面有一节尾巴摇动，而且还是白尾巴尖的那种，当时就不寒而栗了。
小犬被救了上来，因为他的头型太特殊了，于是赵无界一把揪住他的小头型，直接把他单薄的身子提上了小船。
趴在船帮上狠狠的呕吐了一阵之后，小犬总算是缓过这口气来，看着江面上无数漂浮的尸体，无数载沉载浮的属下，当时不由得放生大哭。虽然被淹死的大部分是颜思齐的属下，但自己两千多属下估计也是损伤不少。那可是自己站稳脚跟的资本啊，没了这些，再想在大明沿海立足，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了，从此之后，自己就是丧家之犬，再也没有可能有什么成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