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燕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战国萧烟
众宾客来参加晚宴,吃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但他们又不能饮酒,于是不到两刻钟便很快已结束。
“各位,接下来就是晚宴的重头戏,请各位品茶听曲。”黄大人随后请众宾客来到大厅两边的低桌旁坐下。
等宾客坐下之后,高僧入厅,又开始展示大宋茶道,再一次请贵宾品茶。
就在众人等待之时,穿着便装的宣威军入厅,迅速将餐后的长桌撤出厅外,把大厅清理一空。
洗茶、冲泡、封壶、分杯、分壶等程序完成,小沙弥刚刚把茶为众宾客奉上,便有歌姬怀抱古琴入厅,在正中坐下。
随即在众人瞩目中的一片寂静中,开始拨弄琴弦,厅中顿时飘扬起东方美妙的琴声。
与此同时,那歌姬口中发出温婉绕梁的歌声:“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
天籁一般的歌声,让众宾客听的痴迷如醉,如坠云雾,端着的茶杯停在嘴边,似乎被定住一样,都忘了要饮下。
一曲罢,众人仍然沉迷其中难以自拔,等见到眼前的高僧举杯品茗,才醒悟过来,将杯中茶水饮尽,开始细细品味,闭眼回味,不知回味的是茶香,还是天籁之音。
大宋燕王 第262章 斗舞比武
一杯清茶,一曲小调,就让宾客沉醉。
再饮一杯茶后,高僧与小沙弥散去。
不久之后,二十名舞姬、六名歌姬走进厅内。
歌姬或怀抱古琴、琵琶,或手捧竹笛、竖箫,并排在大厅正中靠内坐定,手执乐器随时准备吹唱弹奏。
舞姬衣着统一,脚踏绣花软鞋,身着绿衣彩裙,手执五彩丝菱,头插玉簪,发缚丝带,红唇柳眉,面施薄粉,飘飘入内,在厅中依舞型站定。
眼见歌姬舞姬入场,众人的目光顿时便被吸引,瞪大了眼睛,一时竟忘了品茗。
只听一声悠扬空远的竹笛声响起,歌姬手中的乐器依次开始附和,瞬间发出了美妙的难以描述的乐曲,那乐声入耳,令人浑身一颤,汗毛直立,继而心中一暖,如沐春风,一时在巍峨的山巅,一时在平缓的原野,一时在秋冬,一时在初春,曲调婉转多变,让听者如梦似幻。
而场中的舞姬在乐声响起的一刹那,软脚轻移,连踩碎步,腰身转动,彩菱飞舞,裙摆翠衣无风自动,举手投足,莫不风情万种,眉目婉转,一颦一笑,摄人心魂,飞菱越步,轻巧如脱兔,旋身扭腰,迅疾如灵猫,低首含笑,柔臂轻摇,飘飘若下凡仙子,清清如出水芙蓉。
宾客在歌舞中情迷意乱,眼神迷离,双眼随舞姬跃动旋转,不曾有瞬息偏离,好似场中美景眨眼便消失无踪。
天地无尽,美景有时,等乐停舞歇,歌姬舞姬脚踩莲步退去,众人从迷梦中苏醒,怅然若失。
黄大人面带笑意,适时出声,高声笑道:“东方歌舞与贵国大不相同,委婉含蓄,不似贵国舞姬,难燃诸位胸中热情,我知道有贵宾带了府上舞姬前来赴宴,不如叫她们进厅来,为诸位献上一舞,供诸位一乐如何?”
场下众人随即附和,纷纷要求舞者登场,为大家舞上一舞。
带了舞姬的宾客轻笑几声,起身出厅。
片刻之后,十几名裸露肚脐的年轻舞姬歌姬随他入厅,在正中站定。
乐声一起,舞姬随乐起舞,只见她们赤足飘移,裸臂挥动,高耸的胸前悬挂的饰物,随左右摇摆的水蛇腰来回晃动,肚脐在昏暗的灯光中异常醒目,脐下三寸遮挡的丝巾随柳腰摆动轻轻飘起,露出光泽亮丽的大腿,每一次迅疾的回旋转身,胸前饰物、脐下丝巾随风而起,时刻吸引着众人的眼睛,每一次跳跃,都让观者心中急颤,心神不稳,每一眼热情奔放的回望,都让人心绪激荡,热血上涌,恨不得起身入内,与美人共舞一场。
众宾客在火辣奔放、眼神撩人的美丽舞姬撩拨中,个个面色潮红,跃跃欲动,若不是周遭围观者众,立马就能上演*的狂欢。
一舞结束,舞姬轻摆柳腰出厅,众人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和修长裸露的双腿意犹未尽,目光被她们拉走,连心神都要追随她们离去。
“再来一舞!”厅中忽然有宾客喊道,随即便有人附和。
黄大人经翻译解释之后,起身笑道:“好酒不可多饮,好饭不可多吃,想看歌舞也不急在此时。今天邀请诸位贵宾前来,主要是品茶听曲,接下来请各位细细品茶,再听一曲。”
话音一落,便有两名东方舞姬入场坐定,一人抚琴,一人拨弄琵琶,清脆悠扬的乐声一起,便双双唱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此曲一起,犹如天籁,百转回环,如醍醐灌顶般将众宾客被本地舞姬夺走的心神抢回,众人神魂归位,顿时眼亮心明,神态平和,心无波澜,平心静气,一口清茶入喉,顿觉舒坦无比,体内浊气清扫一空,外物诱惑再难动摇本心。
众人在一曲《水调歌头》中静静品茗,内视本心。
一曲结束后,众人似乎超然物外,心境平稳难惊。
继续品茗片刻之后,众宾客才从超然中回归凡尘,恍然记起身在何处。
整个宴会由黄大人亲自主持,不等开始说什么,就有宾客高喊起来,马上又有人附和。
翻译一说,黄大人当即点头笑道:“既然诸位想看看大宋国的武力,黄某也不推辞,诸位看看便是,看后便知,大宋国能继承唐朝盛世,也不是没有道理。”
随后高声道:“来人,请为诸位宾客展示大宋强军!”
杨丛义带着三十名宣威军精锐在大厅外等候多时,一听到命令,立即下达口令。
口令一下,这支军队立即手提长枪,昂首阔步,走进大厅中央。
“列阵!”
杨丛义站在队前,一声令下,三十名宣威军精锐即刻散开列成六横五纵的方阵。
众将士在外国人面前豪气顿生,神情肃穆,眼神坚定,一声大喝,长枪一举,那气势似要击穿屋顶,刺破苍穹。
准备完毕,当即下令:“枪法展示!”
三十名宣威军立即舞动手中长枪,或刺或挑,或戳或扫,或砸或劈,或架或挡,或拨或淌,明亮的枪尖,划出点点寒芒,整个大厅似乎气温骤降,众人枪法行云流水,熟练无比,三十人动作协同,整齐划一,一枪点出,而众枪跟随,一枪劈砸,厅内回响一个声音,众人如一人,一人似众人,整套枪法,一气呵成,迅如长龙吸水,疾如猛虎下山,稳如山岳,绵如江河,凌厉的气势,让三十人的枪阵直抵万马千军。
看大宋枪阵,如歌舞般表演,又如黄沙中厮杀,柔如湖水,钢如山石,直让围观的一众宾客,忘了手中茶杯,他们在军阵前震撼,又在军阵中沉醉。
枪阵结束,三十名宣威军举枪离开。
众人方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就见厅中有一将军正在独自施展兵器。
那正是杨丛义。
按照黄大人的安排,军阵表演结束之后,他要为众宾客单独表演一番武艺,原本他是不同意的,但黄大人说塞尔柱人看重个人武力,在国王诞辰上,看过多次武士表演,几乎都是以个人为主,既然是宴请宾客,就应该拿出些诚意。
杨丛义无言以对,只得听黄大人安排。
一套传自大叔的岳家枪,他练了四五年,早已熟练无比,烂熟于心,一旦施展,力由地起,劲随腰出,一招一式,连绵不绝,气势如虹,疾似风雷迅如蛇,虚影翻飞难捉摸,一枪刺出空气破,劈空砸下裂山河。
收枪挺立,厅内仍有舞枪带起的风声回响。
厅内都是大人物,不是高官,就是贵族,不是他一个低级军官能待的地方。
展示完毕,杨丛义抱拳提枪,转身便走。
可他刚走几步,还没走出大厅中间,就听到塞尔柱宾客在嚷叫。
随即就有翻译说道:“这位大人想请将军跟他的勇士比试一场。”
一听这话,杨丛义便没有再走的道理,这分明就是挑衅,如若就这么离开,大宋在塞尔柱眼里的地位立马就要降低。
黄大人听到这话,心里却有些着急,不好拒绝,当然也不好答应。见杨丛义停步,便问道:“杨大人,你意下如何?”
杨丛义回身道:“但听大人吩咐!”
黄大人点头,高声道:“既然贵国有意比试武力,大宋国雄踞东方,自然不会拒绝。就在这厅中比试,点到为止。”
翻译传达意思之后,那宾客随即出厅,片刻不到,便带进一人来。
只见那人身高六尺,雄壮无比,比杨丛义还要高出半头,手持一柄弯刀,看着杨丛义,满脸淡定,似乎胜券在握。
两人在厅中站定,相距五尺。
四眼对视片刻之后,杨丛义手中长枪一抖,直刺对方胸腹。对方身材高大,身体又宽阔,长枪攻击范围大增,这一枪他避无可避。
然而对方虽然看着笨重,但并不是庸手,反而是身手敏捷之辈。
一见长枪刺来,马上立刀一拨,便将杨丛义的枪尖拨离胸腹要害。
若杨丛义执意继续发力,这一枪固然可以伤人,但对方的弯刀也不是吃素的,很可能一刀就要砍断他的脖子。
杨丛义自然不会以命相搏,他借着对方拨枪的刚猛力道,顺势拧腰转身,一枪横扫对方膝盖处。若对方躲避不及,中枪的这条腿便会折断,立即丧失战斗力。
可对方真不是一般人,他从杨丛义顺势挥枪,提前判断出长枪可能要横扫,便在长枪扫出前向前高高跃起。
等杨丛义转身疾如狂风一枪扫到,却正好从他脚底滑过。
杨丛义一枪扫空,就见对方提刀扑到,举刀劈来,回枪架挡已然来不及,想也不想,当即向侧后一个翻滚,未等身形立稳,仓惶间想起那招“大漠孤烟”,便把长枪往斜后上方一刺。
长枪刚刚刺出,便觉枪头一沉,杨丛义回头一看,只见那枪头正中对方胸脯,已然入肉寸许深。
大宋燕王 第263章 道长险胜
那弯刀武士看着胸前的长枪,只得将紧握弯刀的手臂放下,心里暗自庆幸,刚刚若不是及时收步消力,此刻必然被这长枪刺出一个透明窟窿。
见对方收刀,杨丛义轻轻将长枪收回,抱拳道:“收枪不及,多多包涵。”
弯刀武士身体壮硕,那寸许深的伤口对他来说根本不足为虑,但既然是点到即止,那他就已经输了,于是收刀,转身出厅。
众宾客被这眨眼间结束的战斗惊呆了,原本以为是一场十分精彩的打斗,谁知竟在两息之间就已经分出胜负,这让他们看的很不过瘾。
又有宾客提议再来一场比试。
黄大人对武力比拼之事并不了解,胜负强弱,也没有把握,胜了固然好,若输了丢自己的面子是小,扫了大宋颜面,等回去之后,少不得要受攻讦。幸好杨丛义胜了,他刚刚放下心来,就听还要再来一场,哪里敢答应。
可厅中几十个宾客,都要看热闹,又如何能拒绝,现在就是国家实力的比拼,根本就没有退宿的余地。于是黄大人又看向杨丛义:“杨大人,他们要再比一场,你看如何?”
杨丛义笑道:“下官方才也是侥幸取胜,既然他们要比,我们自然要奉陪。不过接下来的一场,下官想请其他人出场。”
黄大人点头道:“好,此事由你安排,只能胜,不能败,不要丢了大宋的颜面。”
杨丛义抱拳,随后提枪出厅。
黄大人则高声道:“此次来到贵国,路途遥远,十分不便,所以并没有带多少人随行,精锐的勇士也没有随我出来。但既然诸位想要再看一场,我等也只有矮子里面拔将军,舍命奉陪了。”
翻译解释完毕,便有宾客出厅找人。
不多时,一身材匀称、体形中等的武士入场,只见他手持弯刀,看似体态轻盈,却是步伐沉稳,若有懂武艺的高人在此,便知这是一个极难应付的高手,想要取胜,并不容易。
片刻之后,又有一人在杨丛义陪同下走进大厅。
只见那人一身蓝色道服,手执长剑,缓步而来,他脚踩布鞋,头束发髻,双眼有神,面容清瘦,脸上神情十分淡定,波澜不惊。
正是半路请来的道人,张柳。
在场中站定后,杨丛义道:“大人,接下来这场就由张道长应战,你看如何?”
黄大人看看张柳的模样,似乎比对方武士身材矮小一些,也要瘦弱几分,心里顿时便没有信心,杨丛义刚刚表现极好,若让他再来一场,是不是会更好?念头一起,转瞬回道:“杨大人,我觉得这场,你亲自应战也能胜。”
杨丛义脸色微变,他虽然武艺低微,但也能看出对方绝对不是庸手,如果要他上,估计过不了十招就得落败,到时候丢了自己的颜面事小,丢了大宋的颜面,回去以后追究起来,他可就没有前程可言了。
黄大人不懂武艺,看不出张柳的深浅,便以为是杨丛义随便找来应付场面的,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又不能跟他细说,于是笑道:“大人,下官方才一战已经有些疲惫,张道长一手剑法颇有火候,区区一塞尔柱武士,足以应付的下来,还请大人放心。”
黄大人见杨丛义不为所动,坚持要张柳出场,他也没什么话说。转念一想,即使这场落败,从整体来看,也是一胜一负,并不是太伤颜面,不管到哪,都说的过去。想到此处,便点头道:“也好,那就由张道长代表使团出战。”
杨丛义抬手道:“道长,有劳了。”
张柳抬手回道:“杨大人放心。”
旁人退开之后,场中只剩张柳与他的对手。
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几乎同时拔剑、拔刀。
一刀挥出,刀剑瞬间相交,火花四射,金鸣之声瞬息钻进众人耳中。一场精彩的比试,一触便发,一时间,场中刀来剑往,你攻我守,二人步走龙蛇,腾越翻动,刀影剑影难以分清,敌我难以分明。数十招过后,仍然是棋逢对手,高低难分。
但厅内也有不少略懂武艺之人,自然能发现场中较技之人都是高手,不论弯刀或长剑,攻击防守都各有特点,是以二人前边十几招看似凶狠,招式凌厉,其实都在攻击中留有后手,是以凶险的招式试探彼此深浅,一招一式看似能一击毙人性命,但并未真正发力。
等到二十招过后,场中形势骤变,刀剑极少相交,几乎都在尚未触及之时便已分开,收招变招频繁,脚步更加灵动沉稳,似乎是在寻找机会,又像是在彼此挑逗,一招一式全然没有先前的凌厉和崩天裂地的气势,看起来软绵绵的,顿时让人兴致大减。
但由于二人动作慢了下来,他们脸上的神情,被众人看的清楚,只见他们神情十分专注,双眼紧紧盯着对手的每一个微小的动作,对手稍稍一动,便跟着变动步伐和招式,始终保持一定距离,每次攻击也如毒蛇吐信,一击不中,便回刀剑护身,再寻其他时机。
二人这般,一来一往,似乎相隔许久才斗一招,如此这般不温不火又斗十招,仍然不分胜负,众人都有些不耐烦了,懒得再看,举杯品茶,时不时观望一眼,只想看看最终是谁胜谁负,这比武过程,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
但在略懂武艺的围观者看来,此时场上正是紧张万分,胜负将分之时。只要任何人有一个微小的疏忽,对手便能一招定胜负。
杨丛义此时也心头一紧,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异族武士,原本以为张柳出场,以他颇有火候的剑法能迅速解决战斗,不想对手战斗经验十分丰富,一招一式,谨慎又机警,即使张柳武艺强他几分,可由于生死相搏的战斗经验不足,也难以取到半点便宜,相持到四五十招,也没能找到一击制敌的机会。
以他的观察估计,若不是张柳心性坚定,面对僵局,不急不躁,恐怕早已被对手找到破绽击败。但要是如此这般继续战斗下去,以对手丰富的战斗经验,张柳胜出的机会十分渺茫,最终难以避免要落败。可他自己武艺低微,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可能使什么花招,出手相助。
看来这场比试张柳要败,但愿他不要受重伤才好,杨丛义能做的只有默默替他祈祷。
斗剑许久,始终找不到取胜的机会,张柳也很着急,但他知道对手不是平庸之辈,战斗经历丰富,战斗意志也异常强大,如果所料不错,他应该是一个久经沙场,但为人低调的战将。
初交手时看不出他的锋芒,以为只是武艺较为高强,谁知十几招下来之后,每一招都被他提前判知,不是轻松封挡住,就是以两败俱伤的杀招化解,他小心谨慎,对方却更加机警,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绝不轻易进攻,只以虚招不停的引诱,诱惑他上当,诱惑他出错。
但他张柳在深山苦练剑法十几年,也不是庸手,自然能看出对手的意图,于是在虚实之间,与他缠斗,谁也讨不的便宜,找不到取胜的机会。
这般斗智斗勇几十招后,形势又开始有了变化,张柳发现对手似乎发现了他的弱点,好几次闪到他左边,攻击他左臂,虽然他每次都能转身化解,但时间一长,总有疏忽之时,若他稍慢一步,让左臂中刀,此战他便要落败。
几次惊险避过对方的跳闪猛击之后,张柳又猛然醒悟,他竟然被对手围着攻击,对方的运动轨迹是一个大圆,而他的轨迹是一个被包围起来的小圆,也就是不知不觉间,他随着对手在转。一经醒悟,顿时后背发凉,若是再转几圈,完全被拖进对手的攻击节奏,那他就只能任人宰割,必败无疑。
然而,让他更加忧心的是,虽然他发现了对方的意图,但却无法组织有效进攻,打断对方的节奏,顿时心下焦急,思绪翻动,开始苦想退敌之策。
谁知就在张柳稍一分神之际,对方眼睛一亮瞬时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猛然向左前冲,跃出一步,身体向侧下倒去,避开张柳手中长剑的攻击范围,翻身一刀向他小腿削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场外一声惊呼,打断了张柳的思绪,他一回神便立即发现自己身陷险境。
情急之下,双脚一蹬,一跃而起,离地一尺有余,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朝对方身体上空直扑去。
在张柳腾空之际,对方武士那凌厉狠辣的一刀,堪堪贴腿扫过,割下一大片衣服。
眼见张柳躲过弯刀,身体在他上方滑过,顿时抬腿一脚踢向张柳的脖子,这一脚他无处受力,避无可避。
正愁无处借力,难以掌控身体,就见对方一脚踢来,张柳当即左掌一横朝他脚上拍去。
对方这一脚势大力沉,手掌一触,直接传给杨丛义一股支撑身体的力量,借着这股力量,上身顿时向上一扬,随之身体向右一翻,一剑撩向对方小腿。
这一剑对方避无可避,长剑离他的腿实在太近,已然收腿不急。
等张柳落地站定,场中胜负已分。
大宋武士被削掉一片衣裳,塞尔柱武士小腿被一剑划伤,流出少许血迹。
张柳险胜。
大宋燕王 第264章 宴会尾声
一见张柳取胜,杨丛义深深呼了口气,方才实在是危险,若不是他一声惊呼,道长不只要落败,受伤也在所难免。
经过长时间缠斗,终于分出了胜负,众人长出一口气,可塞尔柱武士落败,却让他们高兴不起来。
此时场中最高兴的不是取胜的张柳,也不是提心吊胆的杨丛义,而是在一旁观战的黄大人。
比试一结束,黄大人马上来到场中,笑容满面,难以自制,高声笑道:“不好意思,大宋将士漂洋过海,来到贵国难以适应,一时失手伤了人,真是让黄某过意不去。此次比拼,我大宋将士获胜,实属侥幸,诸位也不必在意,要是还想比试一番,使团人随不多,也还能再找出几个,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翻译向众宾客解释一番,黄大人嘴里说着歉意,可脸上却没半分不好意思,分明十分开心。代表塞尔柱出战的勇士连败两场,虽然跟他们关系不大,可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大宋使节说跟他来的都不是精锐,显然不是真话,哪有出门在外不带最厉害的勇士的道理,大宋国能继承强大的唐王朝土地,看来还真实势力不俗,想到这里,众人心情便好受了一些。
况且据说,大宋国都城临安,一个城市的人口就有百万,快赶上整个塞尔柱人口的一小半了,据推测,整个大宋国人口很可能有四五千万,从这么多人口中挑选出来的勇士怎么可能是平庸之人,如此一想,败给他们也在情理之中。
“诸位,比武较技就到此结束吧。我们继续听曲喝茶。”黄大人一笑,随即在场中坐下。
张柳随杨丛义退出厅外,不幸落败的塞尔柱勇士也随即离开。
不久之后,高僧带着小沙弥回到厅中冲茶、分茶,请各位宾客闻香品茗,歌姬也怀抱古琴来到厅里,坐在一旁弹起淡雅恬静的东方琴曲。
众人在琴声、茶香中,逐渐恢复平静。
一杯香茶过后,黄大人朗声道:“黄某来到贵国已经快有一个月,既然国王诞辰已过,我等不日便要离开王都,回到港口,等季风一起,便要顺风向东,返回大宋。”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