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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燕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战国萧烟
众匪一见老大挡住了暗中飞来的一箭,顿时士气大作,高叫道,“老大厉害,老大你太牛了!狗官差,你们再射啊。”
杨丛义一箭被挡下很是吃惊,张弓又是一箭。
只听铛的一声,利箭再次被磕飞,又引来群匪一阵嘲笑。
两只箭都没射中人,杨丛义位置已经暴露,见土匪发现了他的藏身处,正要向他这边走过来,急忙大喊一声道,“放!”
土匪接下两箭,得意忘形,直向杨丛义走来,全然忘记了林中飞出竹竿的利害。只听噗噗几声,又有数人倒地,哀嚎不已。
杨丛义见站着的匪徒已不足十人,却仍然没有进洞躲避的意思,反而在匪首的带领下上前一丈多远,离开洞口,脱离了弩箭攻击范围。逼它们进洞已经不可能,看土匪的架势是要跟他们硬拼,现在来看他们有人数优势,完全可以一战,若不在空地上截住土匪,让土匪进了树林就麻烦了。
念头一转,大喊一声道,“杀!”瞄准远离匪首的土匪一箭射出后,丢下弓箭,提枪就冲了出去。
那匪首见一黑影从林中冲过来,立马横刀在身前,等看清来人手提长枪之后,猛然喝道,“你不是官差,你们到底是谁?”
其他捕快还没从树林中出来,杨丛义对面十多个土匪不敢贸然动手,在一丈开外挺枪与土匪对峙,听到匪首问话,他哈哈一笑,答道,“虎头岩,杨老五。”
匪首一愣神,没听过虎头岩有什么人,但却不能说不知道,天柱山峰多谷众,洞多岩丰,不知藏有多少厉害角色,于是沉住气问道,“杨兄弟,我朱二麻子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伤我这么多兄弟?你得给我一个说法,不然休想离开我这狼头山。”





大宋燕王 第45章 合围
天色阴暗,众捕快动作较慢,从林中出来还需要些时间,若要顺利合围,需得拖延一二,杨丛义便有意胡诌道,“明人不做暗事,为什么,你心里清楚。”
匪首听到林中动静很大,对方人手不少,恐怕再打起来还要吃亏,何况这个姓杨的还是用枪,怕是很难对付,今天先留住一命,改日在报仇也不迟,于是忍住火气道,“杨兄弟,我朱二麻子做事向来规矩,不知哪里得罪你了,你可要说个明白。”
杨丛义继续应付道,“规矩?你抢了我虎头岩多少生意,我杨老五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念在我们同在天柱山混饭吃,就没跟你们计较。可你们做事太过分,把生意全抢了,害得兄弟们大冬天饿肚子,还要跟野狼抢吃的,你还敢说你规矩?”
匪首辩解道,“杨兄弟,我朱二麻子在这一片儿也七八年了,从来都没见过你们,又怎么会有意抢你们生意?既然杨兄弟今天来说了,我的人你也伤了,我看我们今天就此罢手,以后有生意大家商量着,你看如何?”
杨丛义一看众捕快已经全部出来,将土匪包围,便哈哈笑道,“现在说这话,你不觉得晚了吗?在这山上混的,谁不知道谁啊,今天我打上门来不杀你,回头你就该杀我了。别废话,我们今天来就不是跟你磨嘴的。”
匪首道,“杨兄弟,不要冲动,有话好说,有问题,我们可以谈,想要什么,你们都可以拿走,我保证不翻旧账。”
杨丛义笑道,“晚了,我们今天来就没打算给你翻旧账的机会。兄弟们,杀!”说着挺枪上前直刺匪首前胸。
匪首一直提防着杨丛义,见他一枪刺来,仰身架住长枪,反身向杨丛义劈去。
杨丛义闪身躲开,疾刺对方左肩头。二人刀来枪往,战成一团,一时之间分不出高低胜负。
张彪收拾那些小喽啰则像砍瓜切菜一般,刀刀见血。每一刀都带着满腔恨意,被土匪抓获的耻辱必须要用他们的血来清洗。
其他捕快与盗匪打斗的经验不多,于是先前受伤的土匪便成了他们首先攻击的目标,失去保命能力的土匪,当先被乱刀砍死。接下来便是三两个捕快围斗一个,整个山野一时之间,哭爹喊娘,哀嚎四起。
纵是土匪打家劫舍练就了不凡的身手,也架不住人多,加上满地血腥和同伴哀嚎,早已让他们心慌意乱,无心再战,于是一个接一个被群殴放倒在地。
不多时,整个战场便只剩匪首一人独自战斗。
自从杨丛义有了与黑铁牛缠斗的经验之后,再来对付这个武艺平平的匪首,自然不在话下。
他的枪法与匪首刀法相比,灵动迅捷,或刺或戳,或扫或挑,或拨或挡,招式防中带攻,攻中设防,长枪攻击范围远大于刀,与匪首相交,已立于不败之地。
杨丛义实战经验并不丰富,枪法虽然看起来招招致命,让匪首多处挂彩,却无法将他重伤。匪首小伤不断,气得嗷嗷直叫,如无头苍蝇一般胡冲乱撞,也无法近身一步。见到兄弟全都倒地不起,更是愤怒的心智渐失,招数顿时凌乱不堪,顾攻不顾守,漏洞百出。
张彪解决完喽啰后,就持刀在一旁替杨丛义压阵,以防匪首弃战逃进山林。
又战片刻之后,杨丛义招式更加收放自如,匪首或攻或守,或进或退全在他掌握之中,待到匪首出刀全无章法之后,他便知道胜负已定。但他并不想立即拿下匪首,这样武艺不高的人正是他积累实战经验的好对手,如此便与匪首一招一式拆解演练起来,渐渐失去警惕之心。
杨丛义正醉心于枪法演练,忽见寒光一闪,一匕首迎面射到,急忙收枪闪身避过。躲开袭击后,定睛一看,只见匪首不进反退,转身疾向树林窜去。
他心下大惊,跑了匪首那还了得,正要追击,却见匪首身后闪出一人,一刀斩向匪首小腿,只听一声哀嚎,匪首摔倒在地,距离树林已不到三尺。
原来张彪余恨未消,一直紧紧盯着匪首。眼见匪首在在杨丛义长枪控制下,已无丝毫胜算,眼神飘忽,无心恋战,逐渐向树林边靠近,随时准备逃跑,而杨丛义似乎浑然不觉。他心里一动,没有出声提醒杨丛义,而是悄悄移到匪首背后,也向树林靠近,以绝匪首退路。见匪首掷出匕首逼退杨丛义,反身逃往树林,他想也不想扑上去便是一刀,匪首吃痛之下摔倒在地。
众人见匪首逃跑不成受伤摔倒,急忙一拥而上将他拿下,绑住手脚。
杨丛义摸了摸头上的汗水,脸上略有尴尬的笑道,“差点让他跑了。”
张彪将匪首提起来道,“我一直盯着,他跑不了。”
杨丛义看看洞口的火光,问道,“里边还有几个吧?”
立即有捕快回道,“杨哥,我看着呢,都在里面,没敢出来。”
匪首满脸愤怒的问道,“杨老五,我朱二麻子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同在山上讨生活,你连一点情面都不讲吗?”
杨丛义笑笑,没有说话。
张彪闪身站到匪首面前,与他面对面,问道,“认得老子吗?”
匪首疑惑半晌,猛然醒悟道,“你是我抓到的那个官差!杨老五,你勾结官府,真他娘无耻!总头领不会放过你,你就等着吧。”
张彪哈哈笑道,“朱二麻子,你真以为杨哥也是土匪?老子告诉你,我们都是官差。”
匪首看着杨丛义怔怔无语,许久才道,“你是官差,那你怎么会白铁枪的武艺?这枪法只有白头领和他徒弟会。”
杨丛义笑道,“这就是你无知了,天下使枪的多了去,朝廷当年有八十万禁军,人人会使枪,我这枪法便是源自禁军。”
张彪道,“杨哥,一个土匪,别跟他废话。我们今晚怎么办?”
杨丛义道,“把洞里面的土匪赶出来,休息一夜,明天一早原路返回怀宁。”
张彪点头道,“也好,抓不到逃犯,带回去一个土匪也算是个交代。”接着他吩咐几个捕快把匪首看好,他自己则带人进洞收拾漏网之鱼。
杨丛义看张彪杀气有些重,便跟上去劝道,“张捕头,要是他们不抵抗,最好带活的回去,让他们接受大宋律法惩治。”
张彪道,“我会注意。”说完带人进洞去找剩余的土匪。
杨丛义看着满地的土匪尸体心里很不是滋味。不久之前他们还生龙活虎,有说有笑,谁能想到转眼之间就会命丧家门口?一时之间,心中感慨良多。
冯林见杨丛义神色有些悲伤,便道,“杨哥,这些人都是活该,谁让他们做土匪,都是注定的。”
是啊,都是注定的。他们上山做土匪之前应该想过将来会有这一天。即使今天不杀他们,等朝廷大军进山一样跑不了。一步错,步步错,怨不得谁。杨丛义叹了口气,然后道,“收拾一下,明天把他们跟其他人埋到一起。”
冯林领命,带人收拾土匪尸体,把他们身上值钱的,有用的东西一一捡出来收拢,毕竟也是一些财物,拼命一场,也算有点收获。
听到洞内有人出来,杨丛义回头一看,是张彪等人出来,却不见土匪。
张彪不等杨丛义发问,便道,“从这儿回去,路途太远,又缺吃少喝,不能都带上。”
事已至此,杨丛义无言以对。




大宋燕王 第46章 回城复命
第二天一早,把土匪掩埋完毕,他们便带着匪首下山。
直到要下山的时候,张彪才忽然想起先前还抓过一个土匪,一直丢在树林里,大群土匪回山以后就没顾得上,于是便让人去把他带过来。
不多时,捕快只拿着断了的绳索回来说,树林里没人,应该是昨天晚上跑了。
张彪起身就要去追,却被杨丛义拦住,说一个小喽啰而已,跑了就跑了,早些回去才是正事。
山这么大,就算去追也不见得能追回来,张彪只好作罢,却把匪首看得更紧。
随后众人带着匪首一路下山,沿原路返回虎头岩。在虎头岩修整一天,准备好充足的食物后,队伍才又向东顺着来时留下的记号找路出山。
这一走又是十来天,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他们回到了出发地,凤凰村。村民们早已安睡,当夜他们便在村内露宿。
第二天,早起的村民发现这一群衣衫褴褛、蓬头散发正在熟睡中的捕快时以为遇到野人,叫起全村人赶来驱赶。
好不容易回到有人的地方,众人都睡的太熟,直到大群村民围过来,他们才被吵醒。杨丛义唯恐再出闹什么误会,赶紧站出来表明身份,并把他们的经历简单说与村民们听。
村民们听后惊讶不已,先前得知他们杀了一群狼后,都觉得十分不易,没想到他们不仅能在虎头岩西边活下来,还能剿灭一伙土匪,这真是奇迹。先前对这群官差的误会早已消除,如今又听说他们为村民除一大害,众捕快一下字就成了凤凰村最受欢迎的官差。
在山里一个多月没喝过热水的人,忽然就有了热水喝,村民们把他们当成了客人款待,虽然请他们吃的是野菜树叶,众人也深受感动。
临走前,杨丛义让大家把从土匪身上清出来的银子铜钱和值钱物件留给村民,让他们去换些钱粮,度过眼前难关。
村民们千恩万谢,直把众人送出村外十多里,才驻足目送他们远去。
捕快们感慨万千,他们以前办案子可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待遇,不躲他们就是好的,还谢他们,送他们,简直想都不敢想。
杨丛义告诉他们,这叫与人为善,与己为善,对别人好,便是对自己好,当然别人也会对你好,甚至更好。
捕快几乎都没念过书,这句话他们听的似懂非懂,经过一番解释他们才算明白。
众人押着匪首一路慢慢悠悠,并不急着赶路,回到怀宁时已经是傍晚。
当天他们便去衙门见了李大人和何县尉。
公堂上,李知军看着眼前如北方逃乱来的流民一般的杨丛义等人,脸上满是欣慰,只听他说道,“陈知县真是用人有方,不愧是他的左膀右臂,能从天柱山全身而退,难能可贵啊。”
杨丛义道,“李大人,属下无能,进山一个多月并没发现逃犯的踪迹。”
李知军道,“无妨,天柱山匪众势大,同去追捕逃犯的各县人手损失十之八九,你们能活着回来已属不易,怪不得你们。听闻你们抓到了土匪?说来听听。”
杨丛义道,“是。本县张彪张捕头发现土匪踪迹后,不顾安危跟去了土匪巢穴,后来我等设伏,斩杀土匪三十余人,抓获匪首朱二麻子。”
李知军哦了一声,然后高声道,“匪首何在?带上来。”
衙役押着匪首在公堂外等候,听到传唤立马就把匪首推上公堂,逼他跪下。
李知军看着匪首道,“堂下所跪何人?如实招来。”
经过十几天磨难,匪首早已锐气尽消,耷拉着脑袋回道,“小人姓朱,大家都叫我朱二麻子,安丰下蔡县人,前两年才在狼头山蜘蛛洞落草。大人饶命,小的可没干伤天害理的事啊。”
李知军道,“能不能饶你命,要看你是否识趣。本官且问你,狼头山蜘蛛洞有多少匪寇,你还有多少同伙,都在哪里?”
匪首答道,“蜘蛛洞原本有四十多人,早先有几个离山了,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其余的都在蜘蛛洞死了,小的已经没有同伙。”
杨丛义道,“大人,属下有话说。”
李知军道,“讲。”
杨丛义道,“据属下从土匪口中得知,他们去见过土匪头领。”
李知军听后怒道,“大胆匪徒,再不如实招来,本官便让你尝尝皮肉之苦的滋味。”
匪首吓得伏在地上,回道,“大人息怒,小的这就招。小的每年都会以蜘蛛洞洞主的身份前去天柱山里拜见头领,那头领也只是附近那一片势力大一些的土匪头子,据说天柱山里共有八峰十二谷三十六洞,还有大头领,小的只听说过,还没见过。蜘蛛洞太小了,排不上号,势单力薄,小的还没资格去见大头领。”
李知军问道,“本官再问你,这天柱山共有多少人马?都在何处?”
匪首道,“小的不知道,蜘蛛洞不大,又在山外,其他人在哪,小的真的不知道。”
李知军道,“你们大头领叫什么,在哪儿,你总该知道。”
匪首道,“听说他姓韩,具体姓名从没听人说起过,常年住在天柱峰,一般不下山。”
李知军道,“天柱峰除了你们大头领,还有哪些人?”
匪首道,“还有一个军师,五个头领。军师姓沈,四十多岁,是读书人,听说以前中过科举。五大头领是黑白红黄绿,黑头领黑铁牛,白头领白铁枪,红头领炎阳索,黄头领赤铜锤,绿头领青峰剑,五个头领武艺高强,一般各带队伍住在周围的其他山上。山上守卫严密,就是每年去拜山的洞主谷主峰主都不能随意走动。小的没去过,这些都是道听途说的,知道的也只有这些。”
李知军道,“好,只要你老实跟官府配合,戴罪立功,本官自然会酌情减轻你的刑罚。”接着纷纷道,“带下去,押入大牢。”
匪首闻言大喜,叩头连连谢道,“谢大人开恩,谢大人开恩。”
衙役将匪首带出公堂之后,李知军向杨丛义等人道,“一百多官差一同进山,逃犯没抓到连性命都丢了大半,你们不仅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匪寇头目,这是大功一件。本官要亲自修书一封,让陈知县好生嘉奖。”
杨丛义道,“大人不必费神,抓捕贼寇也是属下们理所当为的职责。”
李知军忽然向何县尉道,“何县尉,你看看,这些才是人才,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何县尉回道,“本县好手几乎全都折在山里,正需要补充人手,但人才难得,恐怕陈知县不会割舍。”
李知军哈哈笑道,“无妨,待本官修书之时自会向陈知县一探口风。”之后看着杨丛义等人问道,“不知你们有谁愿意留在怀宁,随何县尉做事?”
杨丛义只想在太湖县过安稳的小日子,无心离开,便没有开口回话。
等了片刻,见无人回话,李知军道,“难道没人愿意吗?”
此时张彪忽然上前一步,抱拳道,“属下张彪,做过八年捕快,愿意来怀宁做事。”
李知军连道几声好,然后道,“本官会向陈知县说明,即刻把你调来怀宁,陈知县明晓事理应当不会拒绝。”
张彪道谢道,“谢大人。”
李知军又道,“这些时日辛苦诸位,协助追捕逃犯之事就此作罢,你们可在怀宁休息几日,再返回太湖县不迟。何县尉,交给你了。”说完便起身回去后堂。
随后众人依何县尉安排,在怀宁好吃好喝休息了两天,这才动身返回太湖县。




大宋燕王 第47章 升官
光阴似箭,冷暖变幻,去时满眼枯黄,衰草遍地,不见多少生机。归时枝繁叶茂,绿树红花,草长莺飞。
二月出发,进山追捕逃犯,杨丛义终日为众人安危忧心,未及细察周边变化,春去夏至,不知不觉外出将近两个月,待到返回太湖县,已是三月末。
杨丛义带着一众捕快回到县衙,在县衙大堂向陈知县复命,汇报了这两个月的大致经历。去的时候二十六人,回来只有二十三人,对于三名捕快的伤亡,杨丛义心有愧疚,当即请罪。
安庆各县捕快进天柱山搜寻逃犯失利,伤亡惨重,早已传遍各县,唯独太湖县迟迟没有消息传来,陈知县原本还有些忧心,直到前些天太湖县捕快顺利撤出天柱山,怀宁送来书信,陈知县方才心安。
众人安全归来,陈知县十分高兴,对众捕快此行不吝赞许之词,直接给众人放假十天,每人赏赐铜钱一百五十枚。至于三名捕快不幸遇难,陈知县并不怪罪,吩咐对三人家属给与钱粮抚恤。
一众捕快领了赏钱自去潇洒不提。
陈知县单把杨丛义留下,又是一番赞誉之词,听得杨丛义都有些晕晕乎不知其位,飘飘乎不知其谁。
但杨丛义多少还是明白陈知县的心思,不外乎是想留他在身边,好好帮他做事。对于陈知县的褒奖之语,他多有推辞,不敢领受。
正当两人在交谈之时,忽有衙役进来通报道:“禀大人,庐州录事参军吴浩求见。”
陈知县听到禀报,微微一愣,随即道:“快请。”然后坐回堂上。
杨丛义见陈知县有客人要会,正准备告辞离去,却听陈知县道:“杨捕头,先不急离开。”
看来陈知县还有事情交代,杨丛义便没再言语,退到一旁。
不多时,就见衙役领一中年人进得大堂。
陈知县急忙起身,迎到堂下,迎道:“吴参军一路幸苦。”
吴参军则连道:“不敢不敢。”
一番寒暄后,陈知县与吴参军方才各自落座。
陈知县道:“吴参军公务繁忙,不知此番来太湖县所为何事?”
吴参军笑道:“下官此来是为恭贺陈大人。”
陈知县听闻此言,如坠云雾,不知所以,忙问道:“参军此话怎讲,贺从何来?”
吴参军笑而不语,随即起身,取出一封随身文书,高声道一声:“敕!”
陈知县听到“敕”字,慌忙起身,快步来到吴参军身前,整理好衣冠,恭敬站定。
只见吴参军打开文书,高声颂道:“敕:奉直郎、秘阁修撰、赐绯鱼袋陈如是:中户三家之赋,仅活一兵,步卒五人之粮,可赡一骑,此前史养兵之论,亦后人计费之言。悉仰给予度之,不伤与国力,然则统之民部,临以王官,庶乎其宜也。以尔性有通方,才无滞用,以大贤之后,为当世之称,前者占兰省之名郎,赞天官之武选,条理甚扸,奸欺不生。式畴尔能,可司军赋,受以国计之重,遂正版曹之名,委属盖优,钦对毋怠。可特授加官奉直郎、秘阁修撰、权知安庆军州事、赐绯鱼袋。奉敕如右,牒到奉行!绍兴十六年三月十四日。”
随即又取出一书道:“告:奉直郎、秘阁修撰、权知安庆军州事、赐绯鱼袋陈如是。奉敕如右,符到奉行。绍兴十六年三月十八日。”
吴参军颂完,将两书收起,恭敬的递交陈如是,连声道贺。
听到自己加官,陈如是很是激动,能加官秘阁修撰,这是他根本就没想到的。原本以为三年知县任职到期,顶多也只是给他换个地方继续做知县,更有可能直接赋闲待选。如今连升三级,真乃皇恩浩荡。
陈如是心绪难平,恭恭敬敬的双手举过肩头,接过“告身”,转向东边临安方向,行礼谢恩。仪式完毕,他收好“告身”,方才笑道:“吴参军快请坐。”
吴参军连道不敢,见陈如是落座之后,方才随后落座。然后说道:“下官此来,安抚使大人有交待,要大人三日之内赶赴怀宁上任,务必戒骄戒躁,以静制动,稳住安庆局势,不得为他人所左右,擅动刀兵,引发兵灾,激起流民。否则王法如炼,前功不抵后罪,罢黜职官,在所难免。”
陈如是起身道谢道:“谨遵安抚使大人喻令。”之后才坐下,唤属下上茶。
此后二人边品茶,边谈庐州之事。
当陈如是问及怀宁李知军李大人之时,吴参军叹息一声,告知李大人已然被罢官,送往虞州编管,今天就该启程了。
陈如是也是一时无语,不好对曾经的上司做评价。便跟吴参军聊起朝中之事,毕竟庐州是淮南西路的治所,消息灵通太多。
闲谈中,从吴参军口中得知,绍兴十五年末皇帝下诏各监司,要求上报各州县官员中卓有政绩者、年老昏聩者,加以拔擢和罢黜。陈知县便在拔擢名单中,只是朝中有人反对,拔擢文牒不能通行,一直拖到三月,安抚使大人连上三书,朝中这才放行。
朝中争斗,两人不是十分明晰,也不便公然谈论,如有失言,便是妄议朝政之罪,少不得落个罢官编管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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