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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燕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战国萧烟
老道答非所问道,“天地本为无,若化为有,尚需机缘。”
杨丛义道,“不知道你说什么,我还能不能出去?出不去的话,这功我就不练了,反正就要被砍头,练也无用,还是让我睡到死吧。”
老道笑道,“能出去,你想出去,贫道此时就能带你出去,这区区小牢还不在贫道眼里。”
杨丛义忽的坐起兴奋的问道,“真的吗,你能救我出去?”
老道点头道,“贫道当然可以,不过要过几日,想走贫道就带你走。”
杨丛义正要答应,突然又觉得不妥,老道是有本事的人,举手投足间拆了这牢房也正常,但若是老道强行带走自己,那自己可就是逃犯,成了越狱的死刑犯,到时候通缉公文一发,这天下除了深山老林,就没其他地方可去,那还不如死了算了。就算过几年之后没人注意,没人再想得起来,自己总归是官府通缉的逃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免不了被抓住就地处决,还不是一死。自己是冤枉的,何必要逃,若是逃了真就是罪犯,谁也救不了吧。
想到此处,杨丛义静静地说道,“道长,我是冤枉的,不洗清罪名,这天下哪里都去不得。”
老道说道,“是不是冤枉,我也无法分辨,出去之后自会找人来帮你申冤。修道重在心正,心有愧,道难行,心无愧,道可成。贫道虽不会带弟子,可这收弟子的眼光却不会错。小友放心,我既然教了你本门秘法,自然会设法搭救你,你安心修炼吧,这人地两道,需要你们后辈来修。你这算是中途入道,修人道地道最适合不过。”
杨丛义听了老道的话,心里顿时又明亮起来,此时他身后站着的是一群人,不再是自己孤孤单单的一个。之前他拒绝入教,对宗教不屑一顾,心里根本就不信奉宗教,经过跟老道的相处,他已经对道教产生了兴趣,现在老道拿他当真正的弟子看,杨丛义感动了。将一个犯了死罪的人收为弟子,还传授本门秘法,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份恩情如何能报?
想到此处,杨丛义不由得流下泪来,对着老道下拜,“师父,请受弟子一拜。”
老道急忙伸手挡住,杨丛义这一下来的突然,他有些措手不及,怨道,“小友,莫要如此,贫道从来不收徒弟,更不会带徒弟,你这一声师父贫道受不起,你现在还不是我教真正的弟子,待日后机缘到来,你上了山门再拜师不迟。”
杨丛义哭道,“谢谢道长,我出去以后一定上武当山拜师学艺。”
老道摇头道,“不急,贫道说的是机缘,机缘不到,纵是你上了山也拜不了师,一切顺其自然,不可强求。”
杨丛义回道,“弟子明白了。”
老道起身来到杨丛义身后坐下,“让贫道再看看你的伤。”
杨丛义收住心,止住泪,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一团热气又从后背四散开来,游遍全身。
老道查看一番之后,说道,“伤基本好的差不多了,修养几天就可痊愈。”
杨丛义不解,没见老道前自己连动一下都困难,没过几个时辰伤就全好了,太不科学,便问道,“道长,我的伤真的好了吗?药都不用吃吗?”
老道回道,“谁说不用吃药?贫道只是将你全身的淤血打散,把经脉理顺打通,内伤差不多了,可你这皮外伤不辅以药石是不行的,明天贫道想办法让他们给你医治。”
杨丛义听老道这么说,就很容易接受了,老道一番运功,就跟针灸是一个效果,扎完针还是要吃药,不吃药就能治病是的,肯定是骗子。
老道将收回的手掌重新按在杨丛义背上,说道,“现在贫道把运功方法教给你,你细细体会,牢记在心。”说完便引导着杨丛义体内的真气从脚底升起,慢慢汇集于丹田,然后四散游遍全身七经八脉,之后又聚于丹田再散开,如此循环往复。
运功停手之后,老道问道,“运功方法可记住了?”
杨丛义虽然还不知道该如何将体内的那团热气聚集起来,但已经知道这团热气该有的运行轨迹,便回道,“记住了。只是不知道道长停手之后那团热气哪里去了。”
老道笑道,“要找到它并不难,你只要勤练贫道教你的五龙蛰伏法,它自然就会出现。”
杨丛义愧疚的回道,“道长,先前太吵,我没听清那口诀。”
老道却道,“无妨,日后再传你口诀也是一样,现在把练习方法说于你听,好好记住。”说着便附耳将练习方法悄悄传给杨丛义,待杨丛义点头表示记住之后,才舒了一口气。
杨丛义细细回味之后,问道,“道长,这不就是呼吸吐纳术吗?怎么这么神秘。”
老道瞪眼道,“谁跟你说简单了,这秘法练习起来十分艰险,若没有机缘,根本就练不了。秘法口诀早已流传于世,但自陈抟老祖以后,就再无人能练成,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杨丛义摇头,他确实不知,从来没听过。
老道接口道,“当年老祖只给门人留下秘法口诀,便一去不返。后来门人弟子在老祖修炼的石室中发现了练习法门和遗训,告诫弟子若无机缘,不可修炼,否则轻则无成,重则伤身。”
杨丛义又不解了,问道,“道长,既然练这个秘法有危险,为什么要我练?”
老道回道,“之前看你睡觉时气息时有时无,正是练此秘法的不二人选,才一时起意传你秘法,也正是因你资质非凡,贫道才跟你讲这几个时辰,传你功法。你现在明白了?”
杨丛义这才明白,原来转了一圈,老道是要传他老祖留下的秘法,自己白捡个师父,老道白捡个徒弟,说来也还真是缘分。便回道,“弟子明白了,一定勤加练习,争取早有所成。”
老道打了哈欠,摆摆手闭眼躺下,然后说道,“好了,睡吧,明天给你治伤。”不多久便起了鼾声。
杨丛义还沉浸在兴奋中,在这牢房里遇到老道之后,不仅有人要帮他申冤了,还得了秘法,有了组织,以后出去就不是一个人闯荡了,想来真是激动,他这个夜晚只能无眠。
就算再激动心情也有平复的时候,况且还是因为好消息。什么时候睡着,他不知道,这么多天以来从来没有过的安心与宁静,让这一觉睡的很香很沉,空到心无一物,清澈明亮。
当杨丛义醒来,天已大亮,整个监牢也异常吵闹,这是入狱以来从来没有过的情况,好奇心勾引他正要起身一看究竟的时候,老道及时出现在他身前,轻按住他,低声道,“别动,继续装死,今天给你疗伤,顺便洗炼一下你的经骨。”
杨丛义不知道老道要做什么,却依言不动,就像之前一样,如同睡死过去。一阵乱糟糟的声音过后,听一狱卒说道,“道长,你真能把这个犯人救活?我看他好像已经没气了。”
老道回道,“死了也不管我事,贫道昨天进来时,他就是要死不活的样子。贫道最怕与死人同处一室,上天有好生之德,贫道就施展手段试试,看能不能让他留一口气。”
牢头急道,“一口气可不够,等朝廷的复核下来,少说也要三个月,要是他提前病死,我们就有罪受了。道长你就发发善心,把他救活,也好让我们安安稳稳的送他走,再说死在监牢里终究是不吉利。”
老道捋了捋胡须,“贫道尽力而为,能不能救活,那就要看上天让不让他活。把木桶和热水搬进来放好,让你们准备的药材备齐了吗?”
牢头道,“齐了,齐了,都是普通药材。”
老道吩咐道,“把药材放在木桶里,热水倒进去,你们就可以回去休息了,不要打扰贫道。”
众狱卒依言,一番忙活之后,锁了牢门,“道长,我们等你的好消息。”说完就内心忐忑的出去了,牢里太过阴暗潮湿,气温难闻之极,他们自己都不愿多呆片刻。
老道见狱卒都离去之后,悄悄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葫芦,倒出一颗药丸丢入水桶,随即融化在热水中。收好小葫芦,他把杨丛义身上脏兮兮的外衣脱掉,将他放入木桶中,然后悄声对他说道,“这水中化了金丹妙药,你安心在水里泡着,等会儿贫道引导你运功,将丹药的功效发挥出来。”
杨丛义轻轻点了一下头,水有些烫,不过他能坚持住。几个念想的功夫,两团热气便从脚底升起,汇于丹田。他知道是老道开始引导他运功了,赶紧放松全身,任由老道引导他体内的一团气流动,聚散之间,金丹的药力也随之散遍周身经脉。
药石辅以道家真气,伐毛洗髓的功效妙不可言,道家善于长于炼丹,有些丹药效果显著,治病疗伤自是不在话下。老道修的是人道,本不擅长炼丹,他的丹药都是从同门师兄弟那里顺手牵羊来的,珍贵之处他自己知道,用掉一颗,着实让他有些心疼,不过为了山门,破费也就破费了。
半个时辰之后,木桶里的水已经完全凉了,老道收了功,低声对杨丛义道,“你的外伤没事了,体内经脉也已经洗练过,应该能感受到内息了,自己运功试试。”
杨丛义闻言大喜,现在不光伤好了,连内功都有了,简直是因祸得福,他迫不及待的想试试自己的内功,于是依照老道教他的运功方法,调动体内的内息,说来也奇怪,之前没有老道的辅助,怎么也感觉不到的内息,此时心头一动,居然能感觉到双足微微有些发热,随着意念催动缓缓向上汇集,直到丹田,之后四散向周身,然后汇聚再散开,如此循环,浑身舒畅,第一次操控内息运行使他异常兴奋,根本就不想停下来。
一般来说,像他这种从没练过内家功法的人,内息就像空气,抓不着摸不到,根本无从控制,对于外来的气息就更加不能掌控,不光不能掌控,还会因为气息乱窜,毁坏经脉,轻者终身落下病根,重者毙亡。然而,老道经过几次运功,已经将杨丛义的经脉打通,并且引导他体内的内息运行过多次,所有的节点都已经固定下来,内息能通的地方就通了,不能通的地方便转向,内息运行已然成了循环,根本不会有危险,且变得很容易练习。
老道见杨丛义满脸掩饰不住的兴奋,知道他已经掌握了运行法门,便一伸手阻止他继续运功,低声说道,“先别练了,有句话,贫道必要告诉你。我道教历来讲求天地人三道相和,不强求,也不妥协,凡事顺其自然,顺则得正大道有日,逆则天诛地灭有时。这个顺字,顺的便是本心,本心是剔除一切欲望与私欲的枷锁之后对万事万物的本来看法。若他日你违背本心,招来天谴,谁都救不了你。切记,切记。”
杨丛义听完这话吓出一声冷汗,连忙问道,“剔除私欲,连一点自己的欲望都不能有吗?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老道一巴掌拍在杨丛义头上,“真是不开窍,你的小小欲望能让天地人三道失和吗?事关三道大事,必须顺本心,其他的自己看着办。因为你本身就来历不凡,是非凡之人,所以贫道才细细告诫你,换了其他的弟子,谁能让三道失和?贫道才懒得费口舌。”
杨丛义听完这个解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向老道保证道,“道长放心,我天生心地善良,怎么会做让三道失和的事情,再说我就是想做,也没那个能力。道长就别为我操心了。”
老道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那就好。起来吧,差不多了。”
杨丛义慢悠悠的站起来,跨出木桶,全身竟然感觉不到一丁点的疼痛,老道说的不假,一夜之间自己的伤居然被他给治好了,老道真是活神仙。他忍不住又要跪拜,可是老道却转过身去叫狱卒,完全没注意到他,更别说受拜了,便收住了身形。
老道坐牢是因为偷了一只鸡,罪名不重,所以十天之后,他便被放了出去。
临走前,老道要杨丛义安心等着,他会找人来救他。杨丛义对老道是恋恋不舍,十天相处,老道已经成了他的长辈,帮他治伤,又传他秘法,教他练功,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亲人般的温暖。
杨丛义泪眼送别老道后,每天除了勤加练习老道传给他的五龙蛰伏法和道家功法,便是期盼着救兵早日出现,帮自己洗脱冤屈,还他清白自由之身,早日出去。





大宋燕王 第9章 不速之客
斗转星移,转眼就到了八月,但今年的夏天格外长,已经是八月了,天却依然很热。
知县大人忙完公事,便回后衙去了,留下一帮衙役在县衙里大眼对小眼,无事可做。
本来今天没什么事,可以早些回家,谁知知县大人一时不高兴,便让他们干坐在衙门晒太阳,只热得汗流浃背,恨不得把身上的衣裳全脱了。
正在他们牢骚满腹的时候,有人进来通报,说外面来了俩人要见知县大人。
众人一听,乐了。
有人上衙门,这可是好事,准是来申冤的,知县大老爷最好这一口,他可是好几天没审案子,正心情烦躁,这可倒好,有人送上门来了。于是众人一起出去看看热闹。
来到衙门外,只见门前站着两人,年纪大点的像生意人,年轻些的像是跟班。
这时便有衙役高声问道,“你们有什么冤屈?带状纸了吗?”
那中年人看看衣衫不整的衙役,立即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不想与他们说话。
青年人见状高声说道,“我们没冤,恐怕有冤的是你们陈知县。赶紧进去通报,这大热天的,让我们张大人就这么在太阳底下等他吗?”
众衙役一时面面相觑,没听说上头要来什么大人物啊,不过看那中年人双手背后目空一切的样子,虽然没穿官服,但确实有几分当官的模样。领班的衙役不敢慢怠,赶紧让一人去通报知县大老爷。
接着快步走下台阶,来到中年人面前,弯着腰满脸堆笑的说道,“张大人辛苦了,这大热天的先到里面歇歇吧。”
中年人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冷的说道,“带我去你见你们陈知县。”
领班衙役不敢再说什么,赶紧先行在前边引路。众衙役知道这不是好事,凑不得热闹,纷纷躲开。
三人来到客厅,只见客厅空无一人,中年人表情冰冷,在左边的椅子上落座,青年人站在一旁。
领班的衙役不知所措,在这种冰冷的气氛笼罩下,他一刻也不想停留,可县老爷不出现,他就不能走,急的他心里直骂娘。
幸好没等多久,就看见县老爷从后屋出来,领班衙役赶紧上前禀报,“大人,这位张大人等候多时了。”
陈知县看着落座的中年人,对衙役挥挥手,让他出去,之后向中年人问道,“恕本县眼拙,不知阁下在何处任职,来见本县何事?”
中年人没有回话,他身后的青年人说道,“陈知县,我家大人便是不久前到任淮南西路提刑司的张提刑。”
陈知县闻言一惊,赶紧驱前几步,恭敬的拱手道,“不知张提刑突然到访本县,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张大人海涵。”
张提刑起身冷冷的回道,“陈知县,你是责怪本官没有提前通报吗?”
陈知县吓了一跳,知道这张大人是心里不爽了,便连连说道,“不敢,不敢。看大人风尘仆仆,一路辛苦,下官这就安排一下,为大人接风洗尘。”
张提刑道,“不必,本官此番前来可不是为了口腹之欲。”
陈知县又拱手道,“不知张提刑到访鄙县,有何指教?还请大人明示。”
张提刑脸色稍缓,“坐下说。”落座后,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说道,“介绍一下,本人姓张,名知远,一个月前接到调令,从绍兴府调任淮西提刑司任职,陈大人不知不罪。我此次前来确实有事要向陈大人请教。”
陈知县连连道,“不敢,不敢,有事张大人尽管问,下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知远道了声好,便接着说道,“前几日我查阅各州县历年上报的牢狱名册,发现太湖县近三年每年狱中常年关押的人数,相比三年前多了五倍不止,太湖县所辖人口不过十万,每年狱中哪来的上百人?我昨天便到了此地,只见家家户户安居乐业,处处祥和,打架斗殴见不到,就连吵架拌嘴都听不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太湖县治安如此之好,为何你的牢狱里却人满为患?”
原来是为这个,陈知县顿时松了一口气,回答道,“张大人有所不知,三年前下官初来太湖县任职之时,此处治安状况极差,打家劫舍时有发生,当街斗殴更是屡禁不止,偷鸡摸狗之徒遍地都是,所以下官就花费了一番大力气,把这些为非作歹之徒全部绳之以法,关进大牢,如此,才有眼下这一片祥和的景象。”
张知远回道,“陈知县的政绩我自会汇报,但今天我要跟你说的并不是这个问题。自太祖立朝以来,就留有遗训,刻于石碑之上,我等为官之人日日见,月月见,年年见,陈知县怎么就会忘记?”
陈知县有些不解,问道,“不知张大人所言何意?”
张知远继续说道,“太祖当年读前朝文章,读到下民易虐上天难欺时,对这几句话颇有感悟,想到天下万民生活不易,于是将几句话刻于石碑,立在每一个衙门里,就是警示我等为官一方的官员要爱护百姓,体谅他们生活之艰辛,多施以教化,不要严刑峻法,徒增悲苦。而今陈知县却反其道而行之。我查看狱册,见你将邻里吵架拌嘴的双方都判处十五日牢狱,这等做法如何使得?”
陈知县辩解道,“大人有所不知,邻里吵架拌嘴看似小事,可日久天长保不准会生出打架斗殴伤人性命之事,下官这么做也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张知远起身,一甩手道,“胡闹。一点点小事,你一句话就把人关进牢狱,进了监牢便是罪犯,留下污点,他们出去之后如何做人?不施仁义,不施教化,简简单单把人关起来就了事?你这知县老爷做的也太轻松了吧,陈知县!”
陈知县这才知道,眼前这张提刑来此不善,十分惶恐的回道,“大人息怒,下官知错了,以后一定改正。”
张知远道,“恐怕晚了吧,已经有人将你太湖县之事告上提刑司,说你太湖县表面上看来安详宁静,可牢狱之中人满为患,偷鸡摸狗之徒都没地方关押,只能与死刑犯囚于一室,可有此事?”
陈知县连连否认,“说下官断案刚正,责罚过严,下官不否认,可要说将普通犯人跟死刑犯关押在一起,这绝不可能,绝对是诬陷。”
张知远不理会他的分辩,冷冷地说道,“把太湖县今年的狱册拿来,我要一一验看。”
陈知县赶紧喊人,吩咐速去取狱册来。此时他极为惶恐,在此处为官三年,就是想做出政绩,好早日升迁,哪知会招来提刑司注意,要是处理不好,恐怕仕途就得在此断送了。
不多时,属下便取来狱册,送到陈知县面前。
陈知县都不敢翻看,直接递给张知远,“张大人,这就是太湖县今年的狱册,请大人过目。”
张知远接过狱册,回身坐下,翻开第一册查看,前几页看得很慢很仔细,后来越翻越快,只听到书页哗哗直响,声音越来越急,他脸上的怒气也越来越盛,突然“嘭”的一声把名册拍在案几上,厉声道,“陈如是,你荒唐至极!八九岁的孩童街上打闹,你也敢把他们抓进监牢?你依的是哪家律法?你今天给我说清楚。”
陈知县吓的浑身一抖,不敢回话。
见陈如是低头不语,张知远盯着他问道,“是不是这种案子办的太多,知县大老爷记不清了?”说完捡起案几上的狱册继续翻看。
一盏茶的功夫张知远将几本狱册翻完,看着最后的数字,问道,“陈知县,现在县衙大牢关着多少人,你可知道?”
陈知县没看狱册,当然不知道,额头冒汗的如实回答道,“下官不知。”
张知远把狱册递给身旁的青年人,对陈知县说道,“一百五十三人!一个小小的县狱居然可以关押这么多人,我今天真是开了眼了。陈知县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不等陈知县回话,便起身向外走去。
陈知县赶紧快步上前带路,不敢稍有怠慢。他清晰的感受到张提刑对他所办的事情极为不满,必须得想办法弥补,不然可就没有仕途可言了。




大宋燕王 第10章 提刑查狱
提刑官来查狱的消息,迅速传到狱卒的耳朵里,不等张知远来,监狱门前已经列了一队人。
张知远在陈知县的陪同下来到狱前,见到众狱卒这个样子,他的脸色更加难看,对陈知县说道,“陈大人,请吧。”说着当先向监牢里走去,陈知县赶紧跟上。
眼见牢房里人挤人,汗臭味混合着屎尿味,在炎热潮湿的季节实在是令闻者反胃,在这种环境里呆的时间长了可能不觉得有多难闻,但他们从外面进来的人却难以忍受。陈知县忍不住死死的捂住了鼻子,这种气味他一丝一缕都不愿多闻。
监牢不大,他们匆匆看完,便快步出来。看着陈知县大口的呼气,张知远道,“陈知县,有何感想?”
陈知县如实回道,“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张知远冷冷地说道,“你知道啊。”然后转头吩咐狱卒,“来人,给你们陈知县搬张椅子,他要认一认这牢里的犯人。”
牢头得令赶紧去搬来三张椅子,请提刑官和知县大人坐下。
张知远坐下后,接过青年手中狱册,吩咐道,“带李牛。”
不多时一个叫李牛的汉子被带了出来,跪在二人面前。
张知远问道,“你叫李牛?生的跟牛一样壮实,不回家种田,可惜了你这一身力气。你是因为打老婆入狱?”
李牛小心答道,“是。那婆娘没事就跟我娘吵架,都把我娘气病了,不打她,给她些教训,会把我娘气死的。”
张知远笑道,“你老婆不尊重婆婆,是有错,可一大家子在一起过日子,吵架拌嘴实属正常。但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特别是打自己老婆,让儿女看到多不好,也坏了夫妻情分。家庭矛盾,婆媳矛盾,一家人在一起好好说一说,谈一谈,总会有解决办法,以后可不能再打媳妇。现在是秋收季节,正忙的时候,你却躲在这儿偷闲,你知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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