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燕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战国萧烟
晒干的鱼面封装起来,堆满一个仓库又一个仓库,两个月时间储藏鱼面不下两百万斤,够整个宣威军吃四五个月。
杨丛义回到昌国后得知这个消息,自然十分高兴,宣威军四五个月的口粮要花不少钱,回易督造处花钱的地方还多,能节省四五万贯当然最好。
但新军的作用不是用来制作鱼面,首先他们是后备军,是宣威军的一部分,该有的军事训练必须要训练,军阵、行军、弓射一样都不能少。
宣威军当初领了五千多套装备,四千五百套下发,还剩七百套,全部领出来发放给新军。
军械装备不够,只能一批一批进行训练。新军有将近三千五百人,分成五个新军营,每天有一个营进行军事训练,训练一天,做工四天。
这些新军种贯了地,拿贯了农具,让他们拿长枪兵器,他们不知所措,有的像拿擀面杖、有的像拿锅铲,有的像提着烧火棍,形态各异。
杨丛义看着他们,想起自己第一拿起长枪时的情景,都是一样。
这种毫无基础军事能力的新军,让教导团来教军阵,那就是白费力气,得先教兵器使用。杨丛义学枪有几年了,枪法练的还算可以,他自己来教也正好合适。
偌大的新军训练场,杨丛义站在前边九尺高的石台上,七百新军两两相距九尺距离列队场中。
“兄弟们,我们虽是宣威军后备军,但我们也要练习兵器、弓射、行军,所有战斗部队会的东西,我们都要会,因为我们是后备军。什么是后备军?后备军就是时刻准备顶替战斗部队的部队。大家想想,当战斗部队顶不住的时候,我们后备军就要上,后备军的能力能比战斗部队差吗?当然不能!后备军必须是一支部队里最强大的力量。
如何做到最强大,首先要做到战斗精神强大。我们都是一无所有的新军,没什么好怕的,我们要敢于战斗,敢于打倒一切敌人。其次要善于战斗,会战斗。这就要求我们要学会使用兵器,熟练战斗技能,需要我们不断的练习和训练,常用的锅铲、擀面杖、烧火棍、菜刀、尖刀也都是兵器,也可以训练,但战斗最好的兵器还是长枪和弓箭。
因此,从今天起,我们全体后备军也要像战斗部队一样,练习长枪和弓箭,时刻准备战斗,我们也要打仗,也要立战功,也要出人头地!”
训话完毕,便开始教授最基本的枪术,从握枪开始。
杨丛义提枪站立,高喊道:“立枪,枪尖朝上,脚旁半尺立地。全体都有,立枪!”
七百人站在高台下,自然将前方高台上杨丛义的动作看得清楚。听到命令,台下众人这才纷纷调整握枪动作,将枪尾立在地上。
杨丛义又将枪提起,握于身侧,高声道:“握枪,左脚上前一步,枪提起来,左手握枪身,右手握枪尾,枪尾留一掌距离,右手靠上腰,枪尖向前,平端于身前,握枪!”
七百人看着高台上杨丛义的动作,有样学样,把枪提起来握好也不难。
不多时,众人已把枪握好。
“立枪!”杨丛义一声令下,自己也同时把枪立在身侧。
台下众人随即将枪立好。
“握枪!”杨丛义一声令下,又将枪握起。
七百新军又依令将枪握好。
“立枪!”
“握枪!”
“立枪!”
“握枪!”
.............
新军整整练了两个时辰的“立枪”与“握枪”,直到这两个动作人人都熟练,杨丛义令出,随着声音落下,七百人动作几乎同时将相应的动作完成,这两个动作的训练才算结束。
“握枪!”一声令下,七百人将枪握好。
杨丛义也握好枪,忽然一枪刺向前方,同时高声道:“刺,身体前倾,同时两条胳膊向前伸直,枪尖尽量往前刺。刺!”
七百新军听得的明白,也能看得清楚,立即纷纷将枪刺出,只是现状惨不忍睹。
大多数人身体僵硬,手脚不能协调,方向感也差,有的枪尖刺到地上,有的刺到了天上,有的往右偏,有的往左偏,五花八门。
“握枪!”杨丛义握枪之后再刺出,随后道:“刺,要向身前人的背心方向刺。刺!”
如此一说,新军众军士有了目标,这一枪刺出方向才统一起来。
“握枪!”一声令下,众人将长枪收回腰际。
“刺!”再一声令下,众人又将长枪向前人背心处刺出。
“握枪!”
“刺!”
“握枪!”
........
随后杨丛义带着七百人,又开始不停的练习刺击,一直从上午,练到傍晚,方才结束。
新军都是种地百姓,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这两个月也天天劳作,身体很好,但经过一天的刺击训练,众人双臂酸软无力,结束一天训练开饭的时候,胳膊酸的连饭碗都端不住。但由于杨丛义与新军一同吃住,受累的军士也不敢口吐怨言,毕竟监军也跟他们一样,练了整整一天。
第二天,换另一营新军开始同样的新军训练,没有任何改变。
第三天,再换一营新军进行基本的枪术训练,整个内容和流程不变。
第四天,又换一营,进行同样的基础枪术训练。
第五天,同样的基础枪术教完最后一营七百人,第一轮枪术训练才算结束。
从第六天开始,杨丛义教授新军新的枪法,拨。
杨丛义站在高台上,手中长枪一握,高声道:“握枪!”
一声令下,一营七百人立即将枪握住。
“今天教大家新的枪法,拨。枪尖下压一尺,右手握枪尾紧挨着腰,左手抓枪身往左猛拉,枪尖左偏一尺,这叫左拨。”
“左拨!”杨丛义讲解完,迅速法令,同时完成左拨。
通过之前的训练,众人对长枪已经熟悉不少,接令之后迅速将枪尖下压,左臂一动,完成左拨。
但众人实在难以掌握左拨的度,有些人用力过猛,甚至都把长枪打横了。
杨丛义不得不稍作调整:“左拨之后,必须立即回到握枪状态。”
做了示范后,又高声道:“握枪!左拨!”
“左拨!”
“左拨!”
发现还有人在左拨之后忘记回到握枪状态,杨丛义连续几个“左拨”让他们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稍微整顿,再下令左拨,那些人也就改正过来。如此一来,就不再有“左拨”把枪打横的事情发生,用劲都还比较得当。
“左拨”练习了一个时辰。
“握枪!枪尖下压一尺,右手握枪尾紧挨着腰,左手抓枪身往右猛推,枪尖右偏一尺,之后迅速恢复握枪姿势,这叫右拨。”
杨丛义随即做了演示,之后高声道:“右拨!”
由于众人已经学会左拨,右拨只是方向不同,自然很容易就学会。
“右拨”练习一个时辰,休息一刻钟后,开始新的训练。
只听杨丛义站在高台上高声道:“我们已经学会了两招枪法,刺和拨。这两招枪法练熟,就能在战场上杀敌。现在大家把这两招枪法连起来使用。我强调一次,刺跟拨一样,完成之后自动回到握枪姿势。现在大家听我口令。”
杨丛义稍微停顿,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高台,随后下令:“左拨!刺!”
一开始,两个指令之间有半息的间隔,新军动作不连贯,给他们反应时间。有了短暂的停顿与间隔,众新军完成两个动作,难度不大。
之后杨丛义逐渐加快速度,减少两个指令之间的时间停顿,众军士也能慢慢适应,将两个动作渐渐连贯起来。
一个时辰,左拨和刺能连贯之后,随即开始练习右拨和刺。训练方法一样,先慢后快,一个时辰也都能连贯使用。
这就是杨丛义想教给新军的全部枪法内容,练熟之后足以上阵对敌。
接下来的四天,另外四营新军接受了同样的枪法训练,拨与刺都能熟练使用。
练习了十天兵器,新军已经把长枪的基本使用方法掌握,之后就不需要杨丛义再教什么,只要各营自己训练就行。
此后每天早晨全军练习枪法一个时辰,没枪的全部用木棍代替,众人也算有了兵器。
如果给新军足够的时间,这么训练下去,一旦上了战场,结成阵型,还是有相当的杀伤力,毕竟枪兵主要杀敌方法就是刺击。
然而,新军哪里会有那么多练习枪法的时间,他们要制作鱼面,还要练习弓射,还要行军,每一样都需要时间。
行军、弓射也是一样,分营进行,有营指挥和老兵共同组织,杨丛义不再继续参与。
教新军练习枪法的十天,杨丛义是监军,也一直跟新军一起练习,没有少刺一枪,他的所作作为被全体新军看在眼里。由此,新军对杨丛义很佩服,好感度飙升。
在之后的半个月里,虽然新军训练杨丛义很少过问,但偶尔到新军营地去看看,跟大家一起吃吃饭,一起训练训练,立即就会受到新军热烈欢迎。
大宋燕王 第185章 改造针盘
除了练军,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准备,后勤供应尤为重要。
百艘船,七八千人,一路下南洋,去西洋,少则两年,多则三年五年,全员吃喝就是大问题,为安全计,所有粮食全部要自带,以免遇到危机时,难以应付。还有药材、辅食、蔬菜、肉类等等,都需要一一提前采购到足够数量。
潮起潮落,光阴流转,时间转眼就到九月下旬。
十天前,郭青已经将宣威军所需的最后一批粮食和咸菜运来昌国,江恺给他结算钱款后,杨丛义又跟他签了一纸关于回易船队后勤物资供应的契约,将回易船队八千五百人后勤供应,除军资军械外,全部交给他采购。为确保海上生活所需物资一样不少,杨丛义还给他请来了不少老水手,尽量帮他补全物资清单。
关于是否跟船供应,二人做过一番沟通后,发现无法确定,郭青则即刻离开昌国,去采购物资运往泉州。至于采购花费,杨丛义预先支付三万贯,其他后勤费用要等物资运到泉州港,再找回易副使汤鷽领取。
明州地处杭州湾口,是钱塘江入海口,航运发达,商贸繁荣,往来于明州、高丽与倭国之间的商船很多,自然也是造船大港。
杨丛义从泉州带着战船回到昌国后,就立即去明州*二十艘两千料海船,可以新造,也可以是下海三年以内的旧船翻新。从要求交货的时间上来说,一个半月造新船肯定不够,若收购旧船翻新,时间就绰绰有余。
造船之事确定之后,杨丛义每隔十天左右就亲自去明州看一次,及时掌握造船进度,又什么事情不能确定,也能及时商讨解决,总体看来,一个半月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在沈缙解决旗语问题之后,杨丛义再次找到他,跟他讨论针盘问题。不管是战船还是海船,虽然都已经用上针盘,但都比较简陋,就是一根指针,再加一个装水的碗,指示的方向并不是很准确,不教营指挥等各级军官和舵手识别和使用,他们基本不会。
杨丛义拿出一张草图,放在桌上,指着草图道:“沈兄请看,我以为可以把针盘做成这样,圆盘中部凹陷如碗状,四周对称标刻东南西北四个大方向,两个方向之间再分出六个刻度,如此一来,磁针指示的方向就更加精确,发现船有小幅度偏转,就能及时调整,海上夜晚四周漆黑一片,船队在海上航行一旦偏离方向就十分危险,特别是到了南洋以后,远离大陆,一旦晚上看不见前船,后船方向偏离,没有跟上船队,就很有可能迷失在海上,大海广阔无边,运气不好,甚至会永远迷失。”
沈缙把草图拿过来仔细看了看,道:“杨兄说的有理,之前我也有这样的顾虑,也有改改针盘的想法,只是没有想到太好的办法。这个改法很好,拿到针盘之后,只要看得懂针盘就能辨得明方向。只是根据杨兄这个草图来看,制作起来怕是有些麻烦,中间凹陷,四周刻上二十个刻度都还好说,针盘上加盖子却不容易。”
杨丛义笑道:“沈兄想多了,我虽想在针盘加上盖子以后指针也能看得清楚,但现在是不可能的,等从西洋回来,或许才有可能。现在我只是想,在不用针盘的时候给它装上盖子,保持里面的水不会漏出来,磁针也不用拿出来,等需要看方向时直接打开盖子,不需要再倒水进去,不需要再翻磁针,能如此就行,应当不难吧。”
沈缙看着草图思索片刻,然后道:“还是有些难度,针盘加盖不漏水,这样的针盘用起来是很方便,但做起来怕是很难做成。陶瓷的肯定不行,若不另外保存磁针,不小心摔碎针盘,磁针很可能随之丢失。除非都做成木头的,但木头泡水时间长了会腐烂,也不能保存长久。”
杨丛义道:“木头的就很好,船一直泡在水里都没事,针盘用个三五年也没问题,不需要一个针盘用几十年,若有需要,多刷几遍桐油,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防水、防腐蚀。就用木头制作一批,沈兄以为如何?”
沈缙想想也别无他法,只能用木头一试,便问道:“木头制作也可以,但不知杨兄想要制作几个?”
杨丛义笑道:“多多益善,至少需要两百个。”
一听这话,沈缙当即一惊,颇有压力,这是精细活,做出一个来都难,两百个如何做的出来,真要制作这么多,待在昌国,待在明州肯定不行,略一思索之后,回道:“那我得回临安一趟找木工手艺精湛的工匠帮忙,看能不能做出两百个来。”
杨丛义道:“可以,针盘对船队来说十分重要,要是真能做出来这样的针盘,那就太好了。回临安请人制作,少不得有些花销,我给你一千贯,争取在十月下旬,船队离开前带两百个新的针盘去泉州,一定要记得时间,在船队离开前到泉州。”
沈缙收起草图,笑道:“杨兄放心,这点事我还是可以办好。”
杨丛义笑道:“自然难不住沈兄,只是临安繁华,就怕沈兄回到临安就忘记了我等,忘记了宣威军。”
沈缙道:“杨兄大可放心,临安已经留不住我。船队离开前,必定去泉州再见杨兄!”
杨丛义笑道:“这就好,等一切准备完毕,我们一起出海。沈兄准备何时回临安?”
沈缙道:“时间不多,我明天就走。”
杨丛义道:“我写封信,沈兄明天替我带回临安,带到保民坊回易督造处,交给那里的值守人。”
沈缙一口应承下来。
回临安路途较远,有些情况很紧急,必须早些将信传回去。杨丛义从泉州带来的那匹马,自然就要借给沈缙,好让他早些回去,做好针盘再早些到泉州。
从泉州离开前,杨丛义就将海船战船督造进度报给临安的黄大人,请他也早日做好来泉州的准备,最好能在十月中旬赶来泉州,最迟不能超过十月下旬,否则冬季风已过,船队下南洋就不太容易。
如今宣威军练了四五个月,有一定的战斗力。同时,泉州海船应当已经大部分造好,回易督造处采购的物资也应该已经运到泉州,陆续入港,巨量的商品物资需要人守护,而宣威军建立的职责就是保护回易船队,因此,宣威军需要马上调去泉州。
驻守军队调动,需要朝廷下达调令,杨丛义自然无权申请调动宣威军,他需要写信给黄大人,黄大人作为宣威军统领,他来做这件事正合适,只有办好调动宣威军的各种手续,杨丛义拿到调令,宣威军才能离开昌国,开赴泉州,不然就只能在昌国待着。
其实调令应该早些申请,现在已经是九月下旬,明州离临安也有好几百里,快马一来一去路上就要四五天,再加上办理调令所需的时间,等调令送来昌国县,也应该是半个月以后。
杨丛义在昌国,不用想也知道此时泉州很需要人,一千二百多万贯钱的契约商品物资,要在两个月内运到泉州,还有大量的官窑、织锦院物资也要运去泉州,三个港口需要多少人力,根本无法想象,他不知此时汤鷽在泉州到底是一副如何狼狈的模样,就算有他爹带来的人帮忙,但想来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给黄大人的书信写好,交给沈缙带走之后,杨丛义找到赵安商量了一番,他打算用五艘海船先送一部分后备军去泉州,协助维护港口秩序。
宣威军训练正在关键的时候,一旦把船调走,就直接打乱他和教导团制定的训练计划,船一少,训练会严重滞后,直接影响宣威军战力,不利于出海回易护航。
赵安这么说也有道理,带过来的船本来就不多,海上训练时间又少,再把船撤走五艘,海上训练任务怕是更难完成。
无奈,杨丛义也只得放弃,希望汤鷽能坚持半个月,等明州造船厂的海船造好,就能立即把后备军全部带去泉州,到时候既有劳力,又有巡防保卫港口的力量。
九月底,杨丛义去了一趟明州,又去看了造船厂,他们已经买到二十艘海船,从外观颜色看,其中有六艘算是新船,刚出厂下水不久。新船不需要经过太大的翻修,只进行了简单的检查修补,这六艘船直接被杨丛义带回昌国,当作训练船。
宣威军全都上船练过好久,看船只有限,新军却从没机会到海上训练。如今又带回来六艘船,自然要开始对新军进行一番训练,让他们提前适应海上的颠簸和生活。
六艘海船,每船乘坐三百名新军,由从泉州带来的舵手和水手操船,绕昌国县主岛一周。有些从来没出过海的新军一天下来,被颠簸的精神全无,但随后几天继续出海,等适应海中颠簸,他们就发现乘船也是一种享受。
三千五百新军轮流进行桨撸练习,划桨是他们出海以后的主要差事,不能不会。
此后,用十天时间,每名新军都至少摸过一刻钟的桨撸,划桨这种比较简单的技能,要想掌握并不难,一刻钟足够。
至此,整个宣威军几乎天天都在海上训练,熟悉大海,熟悉战船、海船,时刻做好离开昌国,南下护航的准备。
大宋燕王 第186章 准备离营
十月初六,枢密院调兵文书到达昌国县宣威军驻地。
枢密院同意宣威军从昌国拔营南下,扈从回易,但严令沿途不得离港进城。
朝廷既然已经应允宣威军拔营,杨丛义便不再担心,当即与赵安商量拔营南下之事。
宣威军分两部,战斗部队和后备军,战斗部队有朝廷给的五千编制,后备军则没有,可被看作是经过训练的水手民夫。简单商量之后决定,战斗部队四千五百人由赵安统领,搭载战船分批开往泉州,后备军由杨丛义统领,搭乘海船前往泉州协助进行回易物资交割。
随后杨丛义派人去明州造船厂察看海船建造进度,若有成船即刻带回。
后备军得到三日之内南下泉州的命令后,立即开始收拾物资,将仓库堆满的鱼面一一装船。
而宣威军的陆战、海战训练至此已算结束,命令五日之内拔营南下,他们也要开始做撤离昌国的准备。
正午,太阳悬于头顶,洒下些许温暖,海风一吹,暖意尽去。
杨丛义与一人面朝大海,坐在海边,那人正是下山帮他练军五个月的吴谦。
二人沉默许久,杨丛义道:“大叔,你看,这小小昌国就如此广阔,南洋西洋更是大的无法想象,那里国家众多,风土人情与大宋也有很大不同,既然下山无事,你真该去看看才是。”
吴谦道:“当初下山就是帮你训练新军,如今新军已经练成,也该是我离开的时候,况且我早已不是军中人,不便久留军中,随你下南洋却是不能。南洋、西洋国家再多,跟我也没关系,不去也罢。”
杨丛义道:“大叔是要会黄梅吗?”
吴谦笑道:“黄梅就不回去了。我喜欢清静,在岛上生活也不错,等你们离开后,我会在岛上停留一段时间,然后再做打算。”
杨丛义笑道:“要是大叔喜欢大海,喜欢海岛,我可以给你指一个好去处,那里四季如春,无严寒酷暑,要是去了那里谁也找不到你,清静的很。”
吴谦回头笑道:“哦,还有这样的去处?在哪里?”
杨丛义笑道:“泉州出海,正对面的流求,那可是一个大岛,不比淮西小,但它孤悬海外,与大陆联系不便,朝廷也不怎么管,这对大叔来说可是好去处。”
吴谦忽而笑道:“丛义,你这是在诳我跟你去泉州吧。”
杨丛义道:“大叔,我什么时候诳过你。泉州对面确实有一个大岛叫流求,朝廷在流求设县,那边派的有县令,你去泉州一问便知。因为孤悬海外,比淮西还大的地方,朝廷只派了一个县令,你说那边有多清静。明天跟我一起去泉州吧,到了泉州我给大叔弄艘船,两天之内,就能到流求,保证去了流求不想回来。”
吴谦笑道:“行,反正无事,我就到流求去看看,要是那儿没你说的这么好,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杨丛义笑道:“大叔放心,那儿绝对是好去处,就怕你在那儿待的时间长了觉得闷,我觉得大叔可以把他们几个也带上,一起去流求就不会闷了,再说那边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出点事也有帮手。”
吴谦笑道:“真是好去处怎么会闷。他们几个不一定会去那么远,新军练完,也许他们就要回去了。”
杨丛义道:“那真是可惜了。要不是我还有事儿,我就跟大叔去一趟流求。”
提起教导团,他们辛辛苦苦从黄梅县一路赶来明州,又在昌国帮忙训练新军将近五个月,如今新军练好,该给他们点表示才是。
如此想着,杨丛义就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递给吴谦,笑道:“大叔,你们不远千里来帮我训练新军,这大半年来很辛苦,新军能练成也全靠你们。这点钱大叔留一千两,其他的跟大伙分了,想回去的,明天就可以走,要是有人想跟我们一起南下,我也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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