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烬之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我说:“我有个疑问。你怎么判断其余恶魔会畏惧这地煞?”
里昂答道:“这不是我第一次来,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时不时会来到我祖父描述的这地方,我观察附近的恶魔,渐渐得出结论。不仅仅如此,为了方便我的探索与拾荒,我对这周围半径十公里内所有可供藏身的地方都很熟悉,否则,即使是我,也无法一直存活至今。”
他挺起xiōng膛,走向我们,说:“我对我的冷漠态度与刻意隐瞒道歉,也感谢你们所有人拯救了我。真的,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以太浓度、晴空计划,那些都有据可依。我只是无比渴望能回到外面的世界去,如果可能,我也希望保护我一直以来守护的家园。所以,请助我一臂之力吧。”
曼达罗戈又思索了一分钟,说:“如果所有人都替你担保,我愿意与你合作,毕竟我们的目的相同。”
艾尔雷兹说:“我也道歉,之前的话说重了。”
我对照那封面与里昂的脸,说:“根本一模一样嘛。”
冉娜笑了几声,说:“你怎么还说这样的话?祖父和孙子长得自然相像啦!”
我说:“再像也得有个限度!你看,封面上这个歌手的额头上有一颗痣,而里昂的额头上不是也有吗?这就是铁证,他就是封面上这个恶魔使!”
里昂一抹额头,那颗疑似是痣的东西掉了,他说:“是一粒泥。”
我觉得很丢脸,于是大声道:“这个歌手...头顶的痣说不定也是泥,这也太巧了。”
拉米亚说:“朗基,你究竟是什么逻辑?”
“他就是他口中的祖父,他祖父的孙子就是他祖父本人!”
他们努力地试图理解我的话,里昂说:“这又有什么不同呢?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
我被他震住了,想不到他居然也是一位jo学家。
但不能为之动摇,他说的再好听,也有事隐瞒着我们。
冉娜看样子不打算再追查其中的真相,她告诉金波丽给元素铠甲充电,等有机会就出去。金波丽脱下盔甲,活动筋骨,吐出一大口气,说:“让它暂时歇着吧。”
我的心情仍不能平静,对曼达罗戈说:“我们冒了如此风险,才解决了下方的危机,难道你就这么轻易接受里昂的解释?”
曼达罗戈叹道:“朗基,就算他是当初召唤恶魔的人又能怎样?现在我们只能拧成一根绳子。”
“那他必须亲口告诉我们实情!就好比我们追求一个女人,我们可以不介意这女人之前睡了几个男人,但我们难道不能知道?”
金波丽说:“不,你们不能。”
我瞪她一眼,她吓得朝后一缩。
米尔也说:“对啊,你们男人问这么多干什么?”
我说:“只是为了加深理解,就像....买房子总得知道这房子是一手二手的...”
米尔大声叫道:“女人又不是商品,还有使用次数限制?这不是物化女性吗?”
我望向拉米亚,她笑着耸了耸肩,摊了摊手,我真是无语问苍天。
整理了一番思绪,我说:“这世界上有一种人,称作恶魔使,他们借用恶魔的力量,甚至能cào纵恶魔。如果里昂是封面上那个男人,他也拥有cào纵恶魔的魔法,对我们今后的行动大有助益。”
我指向里昂,说:“但如果他执意不告诉我们,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隐瞒这对我们有益的情报。”
里昂答道:“我无法cào纵恶魔,我曾被恶魔撕咬、穿透,打断骨头,险些被碾成肉末,我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这都是黑楼王国的人亲眼所见的。如果我能cào纵它们,我会落到这般田地吗?”
冉娜说:“朗基努斯先生,这些都是真的。”
我又一次找不出理由来反驳他。
里昂说:“朗基努斯,我为我之前的隐瞒再一次向你道歉,如果你还无法满意,我也毫无办法。”
我不由警觉起来,知道如果自己再执意追究,那将降低我的人望。其实,在得知冉娜打算逃离伦敦的时候,我也打起了我小小的算盘,我迫切地需要人才建设我那惨遭浩劫的城市,如果她与她的这些猎法者能为我所用,那可是皆大欢喜。
所以,我必须在她心目中树立一个优秀领导者的形象,让她心甘情愿地率人投奔我。人多了不行,但我有把握将十个人安全地送过传送门。
我握住里昂的手,说:“很好,误会消除,一切照旧。希望你的表现能让我继续信任你。”
里昂笑了笑,答道:“多谢,我会的。”
我从艾尔雷兹手中取回了灵魂之花,它有所消耗,但仍剩余不少法力,而这里植物不多,它是如何补充的?
我问:“里昂,你的伤治过了吗?”
他摇了摇头,冉娜替他答道:“里昂唯一的特殊能力是快速愈合,所以他能一次又一次地死里逃生,也专门从事最危险的任务。”
泰坦神阿克米尔:“里昂用最极端的方式锻炼,即使是我,在格斗方面也远不是他的对手。”
按照上世纪游戏的行话,里昂既是血牛坦克又是bào力输出,这让我从曼达罗戈与艾尔雷兹脸上看见了欣慰之情。的确,里昂的能力也许不花哨,可确实实用。
忽然间,大地神爱伦急道:“那些恶魔好像知道这房子的变化了!”
回音神说:“不错,它们在大叫!”
我立刻冲到窗口,见恶魔们明显变得异常烦躁,那黑sè恶魔用粗壮的四肢踩踏地面,白sè恶魔蹦跳着,红sè恶魔则仰天怒吼。
我喊道:“快了,它们很快会冲过来,有可能把这房子撞塌!”
冉娜问金波丽:“能源够了吗?”
金波丽看了看,答道:“不够!这许多人,只能沉地五分钟!”
冉娜说:“五分钟....我们至少需要十分钟才能离开恶魔的包围圈。”
金波丽说:“以太电池...还需要两个小时才能充满。”
冉娜咬牙道:“半个小时后我们出发,但愿这些恶魔两个小时内不会冲过来。”
艾尔雷兹摇头道:“没有半个小时,最多五分钟,它们已经很不耐烦了。”
我从窗户上仔细数了数,光门外就有三百个恶魔,这还不算这建筑的前前后后,总数量可能上千,其中黑sè恶魔与红sè恶魔的数量令人心惊。
我说:“用恩夏利尔取代唱片中的地煞。”
曼达罗戈略一沉吟,问:“能管用吗?”
“我不知道恶魔通过什么感应地煞散发的威胁,但必须试一试。”
曼达罗戈立刻说:“就这么办,靠你了。”
拉米亚和我返回地下的舞厅,进入那扇密门,这整座密室通过某种形状增qiáng地煞的法力,也许它暗中符合东方的风水学说。
我搬开电唱机的碎片,依稀看清楚血迹,有人用血画了个六芒星,现如今,它的痕迹已经淡了。
我凝聚脑中的意志,释放了黑噩梦恩夏利尔,顷刻间,这里成了黑噩梦的巢xué,告诉恶魔们这黑暗的贪狼正准备用餐。
燃烬之余 四十七 幽闭恐惧
然而,我的心脏因恐惧而疼痛,我仿佛能看见那黑sè的狼人变得愈发庞大,我犹如陷入茫茫的沙漠,在星空之下,有一lún血红sè的圆月。
那并不是圆月,那是黑噩梦的眼睛,一切星尘都被这血月染红。
它在吸收原来的地煞剩余的魔力。
我听见黑噩梦的嚎叫回荡于天际,闻到了食物腐烂的气息,这让我好似坠入了北极的冰海,寒冷得瑟瑟发抖。圆月在颤动,它渴望着血,更多的血,我将执行它的意志,替它去找那些食物。
黑噩梦恩夏利尔即将失控。
须臾间,它咬上了什么东西,于是失控停止了,它不再bào躁,而是伏在地上啃食着。
它啃食的是末卡维的骨头。
它还在摇尾巴。
我惊吓得满身冷汗,可因此得救,我又控制住了它。
是末卡维的骨头挽回了局面。
绿面纱说“可爱。”
可爱个鬼。
抛开绿面纱的审美观不说,黑噩梦变得很驯服,我不明白其中的原理,但在这疯网的边缘处,我仍掌控住了局面。
绿面纱说“你必须小心,下一次,当你打算释放黑噩梦的力量,它将变得完全不同。”
有什么不同?
绿面纱说“你刚刚所见的,将是黑噩梦在现实中的模样。”
我心头一震,拉米亚把我唤醒,告诉我“准备撤。”
我问“半个小时已经过了?怎么这么快?”
拉米亚说“对,还不止,你这法子很奏效呢。”她在我耳边说“你别嘚瑟,不过他们好像有点崇拜你啦。”
我闻言很不满意,皱眉道“只是有点儿?”拉米亚轻轻给了我一拳。
我们走出地下室,恶魔们的吼声响彻酒吧,震得墙壁摇摇晃晃,米尔喊道“快点,朗基努斯先生!拉米亚!它们又开始了。”
大地神爱伦说“先看我的!”她朝地上打了一拳,一条裂缝横跨地面,泥浆从中喷出,她说“我试验过,这样金波丽能省些电。”
金波丽说“土元素相位移动模式!开始!让我们见证科技的力量!”
我忍不住嚷“你还有心情念口号?”
砰地一声,恶魔们撞塌了外面的一堵墙,整座酒吧开始左右巨震。金波丽“啊”地大叫起来,按动宝石,我们如沉江般沉入地下。
爱伦说“我来指路,我这大地神的称号并非徒有虚名!”
其实所有猎法者的名号都挺徒有虚名的,不过现在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瞬间,我们到了那间地下室。爱伦说“糟了,再往下!”她又朝地面出拳,使泥浆喷涌,显然这么做对金波丽的相位移动很有好处。
不久,我们大约到了地下十五米的地方,像是乘坐潜艇朝前行。爱伦能感应泥土中的一切,得意洋洋,兴奋地指手画脚,一会儿说“这里有密集的管道,避开!”一会儿又说“朝那里走!那里没有恶魔。”
移动进行了二十分钟,铠甲发出低电源警告,金波丽说“找地方休息吧,快撑不住了!”
爱伦让我们进入了一截下水道,空气并不臭,百年前的wū秽早就干了,地面也并不泥泞。
在我过往的拾荒生涯中,已经习惯了出入这些下水道,至少不嫌脏,因为下水道里有许多老鼠和蟑螂,都是可以吃的。但现在,我已今非昔比,我是黑棺的三巨头,大权在握的公爵,号泣的大主教,对于下水道不免十分排斥,而我有些洁癖的妻子拉米亚在下水道里更是加倍紧张,似乎这些干的排泄物比恶魔的血更可怖。
迷雾神说“保护陛下,别让她沾上脏东西。”
冉娜摇头道“这不算什么,不用管我,集中jīng神向前。”她问里昂“我们离那里还有多远?”
里昂显得很着急,急得让所有人都替他难受,他东张西望,跑到下水道的墙边查看模糊的地图,却愤怒地一拳打得石屑纷飞,他怒道“我不知道!得上去看!”
那地图已经没用了。
曼达罗戈按住里昂的肩膀,说“镇定!在我们所有人之中,你必须第一个保持镇定!你是我们的向导。”
我偷偷问冉娜“他怎么了?从一进入地下他脸sè就不对。”
冉娜说“他有幽闭恐惧症,虽然不是很严重,可会让他心情变糟,自己也逐渐自闭。”
我想起初见里昂时他那yīn森遥远的神态,这才明白原来并非他本性如此,而是他被困多时导致的。
里昂呼吸了几口,吐出口水,缓缓说“现在已经是夜晚,但我们仍得上去!”
在黑楼群,我并未有天黑的感觉,因为云屏蔽了太阳,而一切都笼罩在以太微弱的幽光中,所以白天与黑夜差异不大,但在这里可不同,恶魔在黑夜肯定会更加活跃。
海啸神说“太冒险了,你比我们都清楚恶魔在夜间的攻击性多qiáng。我们得等,等到天明。”
里昂说“我情愿被恶魔痛宰,也不愿继续留在地下超过一秒!”
他朝一个下水道出口走去,曼达罗戈挡在他前方,冷冷说道“我信任你,但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妄为,你不再是这群人的领袖了。”
里昂痛苦而愤恨地大叫,扑向曼达罗戈,曼达罗戈的锁链缠住里昂的腿,往回一扯,里昂摔了一跤。里昂手在地上一撑,一掌切断了锁链,随后以惊人的速度扑中了曼达罗戈,轰隆一声,两人撞碎了墙壁。
金波丽发出尖叫,冉娜急道“别再打了!”
曼达罗戈拳闪光芒,一拳将里昂打飞。里昂身子一弹,再一次冲向天使。曼达罗戈冷笑一声,霎时数道锁链捆住里昂的手脚,又有数个lún刃环绕在里昂周围。他说“我随时可以杀了你,凡人!”
里昂大喊道“那就动手!”他爆发出一股怪力,霎时挣断了三条锁链。曼达罗戈喊道“但愿痛苦能让你冷静!”话音未落,他的lún刃已经斩伤了里昂的双臂。
里昂痛哼着摔倒。
曼达罗戈收起武器,说“给他治伤。”
我指着里昂,说“看,似乎不用。”
里昂的伤口飞快地收拢,曼达罗戈即使手下留情,也没料到里昂恢复得这么快。
艾尔雷兹笑道“真是叹为观止。”
里昂又发出怒吼,这一次,他的指甲伸长,像是猫的爪子。曼达罗戈说“那我可以放心下死手了。”
我和艾尔雷兹完全可以阻止,但却没有必要,于是袖手旁观。曼达罗戈的实力在里昂之上,他用这种方式让里昂分心,让里昂不至于贸然行动,也让里昂明白谁拥有更qiáng的力量,反正里昂也死不了。
曼达罗戈一次又一次打倒里昂,里昂一次又一次复原。我惊讶于里昂这奇迹般的恢复力,却不知他的能源从何而来,也许是空气中的以太能治愈他,令他长生不老?如果真是如此,当他离开伦敦,他会不会很快丧命?
局面看似一边倒,可实际上差距并不大,凭借我jīng确的估算,曼达罗戈的实力大约比里昂qiáng了0,而且兵刃上占了便宜,这让里昂在攻防两端都完全不是对手。但如果曼达罗戈并未经受过以太铸造,鹿死谁手就很难说了。
里昂的骨头一次又一次被打折,皮肤一次又一次被切开,曼达罗戈甚至下重手打碎了里昂的内脏(除了心脏与大脑,这是曼达罗戈最后的仁慈,他深怕真的杀死里昂),但里昂仍能痊愈,并继续他愤怒的猛攻。
根据我的猜测,每一次里昂受伤,以太将治愈他,那些以太停留在里昂体内,等于他持续不断地经受以太铸造的手术,也难怪他比其余猎法者qiáng那么多,可这样的过程难道没有极限吗?
突然,里昂挥拳打断了曼达罗戈的锁链,击碎了挡路的lún刃,曼达罗戈目光惊讶,手臂一挥,锁链封住里昂去路,但里昂霎时浑身血红发亮,爆发出神速,一拳将曼达罗戈打倒在地,地面霎时一声巨响,裂缝四下延伸。
里昂在战斗中变得更qiáng了!而且他使出的是激流!他会念刃的招式!
里昂呼呼喘气,等着曼达罗戈站起,但一条锁链一下子刺入里昂心脏,里昂惨叫喷血,身子晃了晃,仰面摔倒。
曼达罗戈满脸是血地站起身。
冉娜急道“你你杀了他?”
曼达罗戈说“他没死,这个不折不扣的怪人。”
冉娜查看里昂的伤情,他只是昏迷,心脏声有些紊乱,但趋于平稳,她如释重负。
艾尔雷兹说“你伤得怎么样?”
曼达罗戈摇了摇头,说“我疏忽了。”
我给了他灵魂之花,这令他瞬间恢复如常。
我说“里昂每一次受伤,他的伤口愈合后会变得更加耐打,他的骨头结合后会变得更加坚硬,而以太会渗入他体内,给予他更qiáng的体力。他们说他用这种方法不断突破自己的极限。”
艾尔雷兹“这么说,他这次躺下,起来后会更棘手?”
曼达罗戈说“他仍不是我的对手,而且即使以他复原的速度,在几个小时内也不会醒来。”他对冉娜说“这里未必不会有恶魔,等吧,小心戒备,也看好你这位老朋友,等到天亮时,我们立刻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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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烬之余 四十九 太阳保佑
总之,听起来让人头疼,又让人觉得前景不妙。
我对所有人说“只要小心些行动就行,它们不可能知道我们的计划,所以是一盘散沙,我们只管启动火箭,一旦释放了太阳,它们就完了。”
里昂点头道“是这么个道理。”又对金波丽说“我们移动。”
金波丽带领我们又前进了一公里左右,这附近看来像是个车站,我们清空了一栋建筑,里面是个商店,有许多食物与水,都没过期。众人都露出欣慰的微笑,撕开包装,享受这难得的美味,将一些油炸食物嚼得喀嚓喀嚓响。
里昂说“太阳保佑,就在这里休息。”他说这话时神态很虔诚。
我对这话觉得不舒服,就像我听见“众者为王”一样。我说“你是从外面来的,应该知道外面的世界是被太阳所毁灭。”
里昂说“似乎是这样。”
我凝视着他,问“那么问题来了,你是如何逃过一劫的?”
里昂说“运气好罢了,我恰好在蹲监狱,没被太阳照射到。而等那些家伙进来时,我又很运气地提前察觉到了。”
我又问“你被那些太阳感染者追杀过?”
里昂答道“对。”说到这里,他摇头苦笑。
“你笑什么?”
里昂收起笑容,脸上露出忧愁而释怀的神情,说“它们可真是能吵,吵得我头都快裂了。”
我感同身受,笑道“可不是吗?”他和我都是太阳王的幸存者,这让我们之间多了一层关联,因此,我觉得他身上这种种毛病也情有可原。
即使是我,在我一生中所经历的种种恐惧里,对太阳王那折磨灵魂的歌声最为刻骨铭心。它几乎让我发疯,又或者它确实让我疯了,若非如此,我恐怕不会被疯网找上。
我看里昂在喝咖啡,于是也打开了一瓶,问“你怎么逃过太阳王的?它们是出了名的死缠烂打,我几乎被它困死。”
里昂说“我眼睁睁看着其余那些犯人被那团肉酱吸收,典狱长、看守、护士、厨师、犯人都成了肉酱,又一个个活了过来,唱着歌靠近我。我爬上通风管道,不断得爬,不断逃开,逃到监狱外面,头顶是一lún圆月,那月亮很明亮,很新奇。突然间,月光变了,它其中产生了某种元素,我看不清究竟是什么,但我能感受得到。”
我奇道“月亮发生了变化?”
里昂说“是的,它似乎亮了些,又似乎更暗了。我听见那些怪物惨叫着,不再唱歌,也不再欢呼,不再布道,也不再呼吁,于是我头也不回地逃。我找到一架直升飞机,朝没有太阳的地方飞,朝茫茫烟雾中飞,那就是伦敦,但接近伦敦后,所有仪器失控,飞机坠毁,我被以太焚烧着,也许那是我收获这能力的原因。在那之后,黑楼群的拾荒者找到了我。”
这么说,月亮也并非一开始就对太阳感染者有害,它和太阳一样,经受了某种异变,才能阻止这些怪物。
我叹道“幸亏一切都过去了。”
“是啊,世界可真清净。”
我放声大笑,举起瓶子,里昂拿他的瓶子和我一碰,我们把咖啡喝了个底朝天。
我又问“你怎么知道现在的太阳是无害的?万一它仍能把人变成太阳感染者呢?”
里昂指向我,说“你们就是最好的证据,证明太阳已经恢复了正常。”
我说“在遇上我们之前,你又是如何判断的?”
里昂抬头看着黑暗莫名之处,说“我做过一些分析,很偶然的情况下,一些阳光会透过云层照在地上,通过分析这些阳光,我认为它已经安全了。”
天性注定人类会从绝望中寻找希望。
里昂说“所以,我们要活下去,拯救人类,因为我们见证过世界的灭亡。”
我其实没他说的那么高尚,我一开始只想往上爬,但当我爬到足够的高度时,我的jīng神也为之升华了,我又有了新的理想,我想成为受万众崇拜的英雄,所以我开始做好事,开始建造我的王国。
直至朗利·海尔辛几乎毁灭了我的梦。
里昂说“夜晚了,熄灭火焰。我们休息到天明。”
我问“你的幽闭恐惧症怎么办?”
里昂说“这里可不是地下。”
我唯一不能理解的是他为什么会对太阳仍怀有虔诚之心,不过人的jīng神世界离奇古怪,谁也说不准。可能是因为他在监狱中受了惊吓,于是无法把那些“肉酱”归咎于太阳,而是归咎于黑暗。
恶魔在屋外走动,我觉得它们像是爱玩的顽童,一不小心就会闯祸——比如撞开我们的门。钢铁神多明戈制造了大块金属板,把门堵死,有几只白蚁推推撞撞,好像乱闯的醉汉,但终于放弃。
之后的两天,金波丽又移动了十次。有那么一回,我们竟钻入了恶魔的包围圈,幸好我们迅速杀光了它们,迷雾神释放的烟雾掩护我们逃脱。猎法者之间的配合越来越娴熟,每个人都显著地变qiáng。里昂的性格也大有改善,变得好相处了些,但不能让他进入下水道,不然他又会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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