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烬之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米尔模糊地说“爱伦她”
我说“我已经替她报仇。”
这时,恶魔们分开,五个穿重甲的红炎恶魔围住了我,每人都手持巨斧,它们从哪儿找到这些冷兵器的?如果它们学会用热兵器
它们同时向我攻击,我抱住米尔,一个翻滚,出了它们的包围圈,随后一剑将一个恶魔的脊椎砍断。
红炎恶魔们连声怒吼,回身追杀我,但又蛮横地将近处的白蚁恶魔与圈养人类杀伤,导致其余白蚁恶魔不敢围攻。
我扔出姆乔尼尔,一剑爆头,手凌空一抓,它又回到我手里。这时候,我感到jīng神上的虚弱压迫而来,我必须集中jīng神,潜入yīn影逃脱。
但这些恶魔一刻不停地追击而至。
我不再使用念刃,怀抱米尔,纯以剑法迎敌,这让我无法一举击退三个红炎,更无暇遁入影子,而在我周围,白蚁恶魔虎视眈眈,只要这些红炎恶魔下令,它们也会加入战斗。
米尔说“放下我吧!你自己能逃。”
我喊道“别添乱!”她抿住嘴chún,不再多言。
我所要做的是一举杀死这三个红炎恶魔,这会导致白蚁恶魔不知所措,只要它们发愣,在两秒钟内,我就能影遁而走,至于能走多远,只能听天由命。
我咬破舌尖,突然朝它们吐出血水,它们猝不及防,血水溅上了它们的脸,血中的剧毒让它们一瞬间有些呆滞。我身躯旋转,鱼刺枪伸长,在它们身躯上留下道道伤痕。
这些红炎未意识到这血中毒素何等厉害,不顾麻痹,继续猛攻,不到十秒钟,铿锵几声,它们闷声栽倒,身子变得异常僵硬。
我松了口气,目光一扫,白蚁们怯懦不前,无论如何都来得及。
可蓦然间,天上嗖嗖几声,我立即转动剑刃,挡开了似乎是箭矢之类的东西。
我心冷了大半,看见四个红炎恶魔站在高处,手中拿着弓箭,还有一柄弩弓。
这已经与热兵器相差不远了。
他们狞笑着说了魔咒,箭矢产生了变化,有的燃起火焰,有的变成了毒蛇,有的呈现墨绿sè,有的变成白骨,随后朝我发射,我立即施展激流,躲到白蚁恶魔之中,用它们当挡箭牌。上方的红炎怒吼痛骂,喝叱白蚁们让开,但我没给它们让开的机会,在它们身后绕来绕去,它们频频中箭。
这也很危险,白蚁也会攻击我,可没办法,两害相权取其轻。
我险些被白蚁打倒,对绿面纱祈求道“做点什么!”
绿面纱说“很遗憾,你连续作战太久,我们无法复原你的jīng神,唯有吞噬老人与瘟疫医生能那么做。”
可到了伦敦之后,他们早已失联。绿面纱能让我看见别人jīng神上的破绽,瘟疫修女似乎能散播疯狂,可现在却毫无作用。
顷刻间,上方的红炎惨叫起来。我和白蚁们同时抬头看,是里昂赶到!他偷袭拧断了一个红炎的脑袋,一拳击穿了另一个的心脏,再一掌将最后一个打成了肉泥。
我不禁欢呼道“里昂!”
这么喊挺没水准的,真的,我应该是在紧要关头救场的那一个,可现在也顾不上了。
那三个红炎恶魔似乎是这里的首领人物,他们一死,白蚁恶魔顿时大乱,
里昂跳落在地,抱住爱伦的尸体,我喊道“她死了!留她在这里!”
里昂神sè悲哀绝伦,全不似他最初的冷漠,他摇头道“我要把她带回故乡。”
有许多白蚁回过神,骤然猛扑向我们。我取出闪光弹,运用天地元一,霎时金光乱窜,将大厅照得像是成了白天。大批恶魔惨死,另有不少本能地找地方藏身。
我看见里昂痴痴地抬着头,沐浴在阳光之中,竟似乎忘了自己是谁,我凝聚最后的意志,用暗影将他裹住。
随即,我辨别方向朝外闯,里昂颤抖不止,仿佛一个普通人被莫名其妙地关进了棺材,他小声呜咽,稍微挣扎了一会儿,勉qiángbī迫自己镇定。
但他没有受伤,皮肤未被暗影腐蚀,他不是太阳感染者,我早就知道,我之前太多疑了,那都赖疯网
我说“坚持一会儿!”
他仍紧紧抱住爱伦不放,我累得不轻,怒道“把她扔了!”
里昂说“她是我的孩子!”
“什么?她是你女儿?你不是说你不能生育吗?”
“不是这样意思,我看着她从小长大的!”
这小子即使不是太阳感染者,也很不正常,爱伦至少已经快四十了,他却将她当做小女孩儿一样。他对猎法者、不、黑楼群的人有一种异乎寻常的热爱。
这并不是什么坏事,但让我直起jī皮疙瘩。
又过了五分钟,他发了疯,喊道“放我出去!”
我说“你抛下爱伦,我们能走快得多!”
里昂说什么也不肯让步,他既像是个狂热的家长,又像个被宠坏的孩子。在金州废土,我们拾荒者有始终贯彻的信条不要管拖后腿的同伴,不要因同伴之死动摇自己。黑楼群的人显然没这观念。
但我们终究还是逃了出来,回到了地面。里昂打起jīng神,扛着我们,带我们到楼上,通过滑轨移动,附近出奇地没有飞行恶魔,我们总算等到了一些好运气。
而冉娜她们也安然无恙。
她们看见米尔的惨状,都惊惶不已,潸然泪下,而爱伦的死更是雪上加霜,她们哭的更大声了,我生怕引来更多的恶魔,不过很快她们就止住了哭泣。里昂没怎么哭,可比她们更不理性。
他提议把爱伦的尸体一直带着,带回黑楼群。
冉娜说“然后呢?”
里昂说“将她安置在纪念碑,她值得体面的安葬。”
似乎里昂以从不放弃任何一个同伴而著称,他通常一个人往来与伦敦市区,偶尔会带上弟子,并不顾一切守护他们,即使他们不幸身亡,他也会努力把他们的尸体带回家,在我看来,这简直是疯了。
当然我也没资格说他。
灵魂之花很快治好了米尔,里昂说“得找到阿克米尔他们。”
我往地上一躺,大声喘气,说“我肯定是不成了,我要睡觉,好好休息,我的体力与jīng神都透支了。”
里昂说“要多久?”
我气往上冲,顿时忘了我挖墙脚的宏大愿望,说“实话实说,我到你们这里来纯粹是义务劳动,没半分好处!我冥火没找到,还替你们跑断了腿,所以别对我颐指气使的!我要充分休息,恢复百分百的状态,在那之前,休想让我再挪动一根手指头!”
里昂“看着爱伦的尸体吧,也许阿克米尔他们也被同样折磨着,那些可是残忍无情的恶魔!我们必须立刻出发去救人!”
他以为我们是出来旅游的吗?有人牺牲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我连反驳的心情都没有。
冉娜说“朗基努斯说得对,他需要休息,你也需要休息。离广场只有几个街区远了,我们不必孤注一掷。等你们复原了之后再去救援,如果来得及最好,如果来不及”
她没有再说下去,里昂看样子无法想象那样的结果,更无法承受得了。他这种走极端的圣母让人头疼,偏偏却是我们这一边的。
曼达罗戈与艾尔雷兹在那一队,钢铁神、泰坦神与迷雾神又比其他人可靠一些,我不必替他们太过担忧,说不定我们的处境还不如他们。
拉米亚坐在我身边,我握着她的小手,闭上眼,很快昏昏入睡。
我听见心脏跳动声,回荡在被黑血浸染的脏器森林里。
我见惯了疯网中种种扭曲的景象,对此已经习惯,但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被疯网的噩梦纠缠,也很久不曾窥探他人的梦。
这让我有一种怀念之情。
疯网的机制非常怪异,我不知它如何筛选出让我窥探的人,有时候,那被窥探者呈现的是心灵,有时候,又只是单纯的遭遇。
而现在,我也处于被窥探者的梦境中。
这是个极端不正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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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烬之余 五十七 契约作废
阿克米尔颤声道“他能cào纵这些熔岩恶魔?”
这红白恶魔哈哈大笑,说“是的,正是如此。这也是拜你们这些猎法者所赐。qiáng而有力的灵魂让我异常聪明,让这些霸神与我建立了不一般的友谊,准确的说,是契约。”
另一个熔岩恶魔出现在侧方,似在等待红白恶魔的命令。恶魔管熔岩恶魔叫走霸神。
红白恶魔说“我是司攀图,桑格温大人麾下的第一副官,人类,我承认我对你们抱有同情与喜爱,请放弃抵抗,那样,我不会杀害你们。然而,若是你们执迷不悟,这一点就无法保证了。”
我问“桑格温掌管着所有恶魔?”
司攀图说“他是红杉的主人,远古的地煞,我们生死的掌控者。”
红杉一定是那棵恶魔树了?这司攀图提起桑格温的表情不失敬畏,却又有几分邪恶的贪婪,在恶魔用bào力建立的阶层中,很难说其中有什么忠诚。
第三个熔岩恶魔出现,像一面高墙般挡住了旅馆。司攀图说“我和其余恶魔不同,我对我所喜欢的人类十分宠爱,我会让他们发自内心的喜爱我,只要他们满足我的一切要求。”
我问“是什么要求?”
司攀图狞笑道“只是一些异想天开的疼爱与抚摸,我可是很喜欢人类的女性,当然,人类脆弱的躯体与微小的尺寸承受不了我那宏伟的东西,很少有人能捱过一晚上,可我不是存心杀她们的,那只是意外。毕竟我认为我这具身躯也可能来自于人类”
我走到破洞之前,从近距离朝下张望,恶魔在街道上形成了魔山魔海,而当我抬头时,飞行恶魔像石像鬼般伏在高楼的顶端。
它们是崇拜熔岩恶魔而来的,大部分只是观众,看样子我们确实在恶魔之中造成了不小的乱子,闯出了一些名头。
司攀图拍了拍手,一只飞行恶魔落在他身边,递给他一个人类的婴儿,那婴儿吓得哇哇大哭,司攀图用他雪白的指甲在婴儿脸上划出一道血痕,婴儿立刻不哭了。
他说“人类的孩子,如此丑陋而无用,但却孕育着希望。”
多明戈怒不可遏,喊道“放开这孩子!”他气昏了头,明知道司攀图如果放开孩子,那孩子就会落入下方恶魔群中。
司攀图摇头道“我只是在告诉你们,我很慈爱,在我圈养的人类里,每天都有婴儿出生。我已经摆脱了人类低级的灵魂,可体内的本能仍让我去同情这些孩子,我会让他们吃饱,抚养他们长大,让他们继续为我繁衍人类。他们都将我视作父亲。”
他将那孩子还给飞行恶魔,又说“所以,你们完全不必害怕,我知道你们在那片以太气团环绕的中心,那块岛屿,如果你们投奔我,并发誓崇拜我,我会让你们过得很不错的。”
他将黑楼群称作岛屿。
我大声问“有了数千的崇拜者,你就具有了卓越的力量,你想取代桑格温?”
司攀图脸上变sè,环视一圈,大声说“这怎么可能?我对大人唯有数不尽的忠心。”
他虽然具有了智力,但仍然是个蠢货,他根本不懂得真正的权谋,以他这样明目张胆的野心勃勃,桑格温只要不是笨蛋,都绝不会容他活得太久。
但我会立刻就解决他。
司攀图说“你们一定是岛屿里的大人物,这样吧,我郑重许诺,会让你们活着享受荣华富贵,只要你们进入岛屿,并带给我至少一千个人类。”说着,他手中出现了一张羊皮纸,纸上染着鲜血的颜sè,他说“这就是契约,与我建立的契约,双方都不能违背,你们可以相信我。”
我想到了个好主意,我可以假装与他签约,并接近他时一瞬间干掉他,熔岩恶魔的反应与我相比慢如蜗牛,在下一秒,我又会干掉他所在的那个熔岩恶魔。
我说“好,我与你签约,但在这里我可签不了。”
司攀图答道“你只要大声说出自己的姓名并同意我的条款就行。”
我连声咳嗽,说“我嗓子不太好,得靠近了说。”
司攀图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羊皮纸,露出了让人不安的笑容,他说“可以。”
熔岩恶魔伸出手掌,我跳到那手上,手往回缩,忽然,那手捏紧,将我死死困住,手上硫磺的热气熏得我睁不开眼,巨力挤压我的身体,令我的骨头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放声惨叫,血从口出。
泰坦神急道“卑鄙的恶魔!你竟敢使诈!”
司攀图笑道“我只是觉得有趣,你们的这位首领以为能骗得了我?我的契约能侦测谎言,我索性将计就计,他想暗算我,还差了一百年的道行。”
熔岩恶魔举着手,将我送至司攀图面前,司攀图笑道“现在你可以宣誓了,如果不宣誓,我会让你尝到比眼下更惨一万倍的痛苦,就像那些不顺从我的女人那样。”
是么?恶魔,这可是你自作自受了。
我力气爆发,霎时撑开了熔岩恶魔的手,一剑刺入司攀图的咽喉,但我的手还有些疼,这一剑偏了些,没能一举斩头。司攀图用惊骇的眼神看着我,大叫一声,身子朝后一动,躲到熔岩恶魔脑后。
熔岩恶魔咆哮,拳上燃起火焰,一拳轰出,我高高跃起,化作一道yīn影,避开拳头的同时追向司攀图,但司攀图施展了个魔法阵,一瞬间,他到了另一个熔岩恶魔的脑袋上。
司攀图喊道“该死的人类,你们全都该死!我不仅要杀了你,总有一天,我还要杀死所有岛屿中的男人,只留下女人与小孩!”他手一指,另外两个熔岩恶魔朝我这个熔岩恶魔喷出瀑布般的火焰,霎时将它笼罩。
它们知道熔岩恶魔不怕火,这火焰只会烧死我,而对熔岩恶魔而言只相当于被淋了一身的痰。
我这边的熔岩恶魔吼声连连,脚下踉跄,倒在一栋楼上,那楼轰然崩溃。
司攀图笑道“喂喂,蛮巫,你这傻大个儿怎么连站都站不稳?那个人类已经被烧死了。”
蛮巫并未回答他,它已经回答不了。
司攀图叹道“唉,恶魔愚蠢,而人类低贱,可偏偏唯有人类能听懂我的话,能匹配我的智力,这正是矛盾之处。”
片刻后,火焰散尽,蛮巫那颗被剖开的头颅呈现在司攀图眼中。
司攀图脸sè登时惨白,喊道“这发生了什么事?”所有恶魔见状都惊呼了起来。
我只是在一瞬间用包裹着阳光的弑神斩杀了这熔岩恶魔,近距离,我不可能失手。
我站在旅馆的楼顶,用灵魂之花粗粗治疗烧伤,一手姆乔尼尔,一手鱼刺枪,将两柄利刃都对准熔岩恶魔,我发出一道qiáng烈的电流,并将那电流变作阳光。
阳光似乎对有智力的红炎恶魔效果不明显,所以我的目标并不是他。
这一击刺穿了熔岩恶魔的脸,司攀图如同惊弓之鸟,立即逃往另一个熔岩恶魔,中招的熔岩恶魔还没死,它大声咆哮,转过身,朝我喷出火焰,刹那间,旅馆上火焰升腾。
司攀图喊道“不,别接近他!他身上有古怪!”他不明白我是如何杀死蛮巫的,这让他指挥失当,如果熔岩恶魔一刻不停追着我拳打脚踢,将对我十分不利,但他放弃了这优势。
两个熔岩恶魔同时朝我喷火,烈焰冲天,仿佛铝热炸弹造成的惨状,我在楼房间不停移动,寻找间隙挥出天地元一斩,大约十剑之后,第二个熔岩恶魔倒下了。
电转换成阳光的效率还是太低,可惜已经没了闪光弹,但转换率是可以修炼增qiáng的。
司攀图似乎惊吓过度,嗓门变得尖锐,异常得难听,他喊道“停,别蛮干!蛮狱,蛮狱,快逃!快逃!”
他又犯了个错误,因为我被烧得不轻,灵魂之花的法力已经不足,最后一个熔岩恶魔如果持续猛攻,我将被bī入绝境。
但司攀图居然让它逃走?这可正中我下怀。
我化作黑噩梦,瞬移至司攀图身后,司攀图惊恐而绝望,身躯僵硬,竭力回过头。
他问“地煞?”
我说“你认识恩夏利尔吗?”
司攀图哆嗦着跪下,干笑道“大人,我是多么的愚蠢,竟然在不知情之下冒犯了您,冒犯了您的人类宠物,我追悔莫及,我万万不该”
熔岩恶魔一掌打来,我朝后跳开,司攀图已经被这一掌打成了肉泥。
他的软弱令熔岩恶魔心生鄙夷,它们本不是司攀图的奴仆,而只是当他为同盟。
但现在这熔岩恶魔发了狂,那可不易对付了。
我退到一栋楼上,喊道“来吧!”
那熔岩恶魔朝我猛冲,身上的火烧上了天。我使出无痕令它忘却了我,它拳头挥到一半停下,产生破绽,我移动到它背后,撤销无痕之后再使出天地元一,这一剑穿透它的脑子,它的吼声震碎了附近的玻璃,发了疯似的对我继续追杀,我又花了极大的功夫才杀死了这巨大的怪物。
我已经受伤不轻,但三个熔岩恶魔之死令所有恶魔陷入了恐慌,它们忙不择路地逃了,整条街道仍残留着火焰,却已经恢复了荒凉与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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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烬之余 五十八 城市时代
多明戈、阿克米尔伸长脖子,站在旅馆破口的边缘看着我,同时满脸震惊。
阿克米尔颤声说“我是不是在做梦?”
多明戈骇然道“一个人干掉三个熔岩恶魔?这场面我还真没见过。”
他们都是直性子,并不会虚情假意那一套,因此,这时对我的夸赞是情真意切的。
他们唤醒了虚荣,这罪恶王冠上的珠宝占据了我的心,让我整个人轻飘飘得快要飞上天去。
但,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沉住气,要表现得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越是彰显出虚怀若谷,轻描淡写的姿态,越能让bī格骤升,达到无相无我的境界。
我身上沾着血,跃回他们那一层,说“什么事都没发生。”
阿克米尔说“朗基努斯,你分明受了伤,千万别再为我们逞qiáng,我们都欠你大恩情!说什么也要报答你。”
我冷笑一声,手指伸入我的一道伤口处,将伤口撑开,用力一捏,接上了我的一截断骨,随后,我把沾着血的手指放在嘴里吮了片刻,吐掉了血。
我说“小意思。”
什么叫硬汉?这就是。什么是铁骨铮铮?这就是。
古有关云长刮骨疗剧毒,今有我朗基努斯自残显bī格。
这,就是所谓的英雄。
多明戈说“啊,朗基,你跪着做什么?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怎可以如此多礼?”急忙将我扶住。
我并不是多礼,我只是疼的脚软了。
在这时,里昂回来了,我本以为他是去找迷雾神的尸体,但他好像没找到。
里昂说“朗基,多谢你保护了他们,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激你。”
我问“迷雾神呢?”
里昂释然般叹息,说“他埋葬于此,就让他去吧。”
我大感意外,因为他居然放弃了他一贯执迷的qiáng迫症,就此不管猎法者的尸体?
多明戈“佛格斯是个好兄弟,我们曾有过争执,但他生命的最后时刻,却拯救了我。总有一天,我会与他在天国重逢的。”
阿克米尔哽咽道“不错,永别了,兄弟,永别了,战士。”
多明戈说“有没有找到佛格斯的遗物?至少得有一件遗物交给他的家人,哪怕他的衣物也好。”
阿克米尔说“或者他的枪。”
里昂“我们还有两位天使要找,没时间了。”
这又是一件奇事,那个里昂居然如此看得开?
阿克米尔说“他们将红龙引向北面了,希望他们还活着。”
里昂说“天使非同一般,所以我们不必太急,应该设法让朗基彻底休息,恢复体力,而且特拉法加广场就在附近,恰好是北面。”
我问“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直接找到导弹,一举驱散yīn云?这么做再好不过,毕竟冉娜她们不必再冒险了。”
言下之意,她们着实有些累赘,我们早就该采取jīng兵策略。
里昂叹道“你以为我带冉娜来是闲逛的么?不,我们需要她,需要她的虹膜,才能获得发射导弹的权限。”
我大吃一惊,说“她和这古代的科技怎么会有这样的关系?这根本风马牛不相及嘛!”
里昂“她并不是普通人,黑楼群的所谓王室确实有英国王族的血统,而英国王室据说曾受到过天使的祝福,虹膜能发出特殊的波长,cào纵导弹的开关,因此,非有她在场不可。”
麻烦,但毫无办法。我注意到这旅馆下方有一个茂密的花园,于是下了楼,在花园中补充灵魂花的法力,一个小时以后,法力补充完毕,我的伤也治好了大半。
以花园为掩护,我们向北方前行,一边走一边找,途中恶魔稀少,想必是司攀图死去的消息传开了。
那头红龙在一路上造成大量的破坏,想要错过都实属不易,它的火焰如导弹一般将楼房夷为平地,将道路一分为二,柏油马路被火焰炙烤,散发出刺鼻的恶臭。
我抬起头,蓦然间心神巨震,那棵恶魔寄居的猩红巨树鹤立jī群般位于众多高楼之间,无数飞行恶魔,宛如黄蜂,盘旋在树的周围,其数量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底下脑袋,否则将召至无情的死亡。
它树身上的纹路宛如血管般跳动着,也传来脉搏般“咚咚”的声音,就像这已经病入膏肓、且已经堕入地狱的城市,仍有着回光返照般跃动的心跳,让人深感惋惜,又为之而恐惧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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