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烬之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他也认为自己的药对小孩有特效,如果他确定自己的治疗方法能治愈小孩,也就能治愈大人。
他戴着一种厚布缝制的口罩,将面包和水分给每个孩子,随后给他们喝一些药,那些药能缓解咳嗽、降低发热,消除炎症,让他们好过一些。
孩子身体比大人弱,可对药物的反应更明显,他坚信自己能够成功。
城里的那些大人物并不信他这一套,这些荒唐的炼金术士与诡诈巫医,他们都是些迷信之辈,他们说这是巫术造成的,一些妖女在和恶魔苟合,降下了灾难,他们说是上帝在惩罚人类的罪孽,如果一个人是虔诚而无辜的,即使喝下病人喝过的水,也会安然无恙。
瘟疫医生开始觉得这瘟疫影响的不仅仅是人的身体,还有人的jīng魄,人的灵魂。
它导致人类鞭笞同类,杀死同类,烧死同类,甚至将同类剥皮。人类拿起火焰,烧死可疑的动物与人类。人类抓走洁净的处子,用与处子结合的方式替达官贵人们治疗。
瘟疫医生见到过大群人类坐在广场上,赤着上身,用刀割自己的血肉,以求上帝原谅他们的罪孽,似乎这样就能治好病一样。
瘟疫医生告诉他们要闭门不出,防止传染,戴上口罩,替水源消毒,可没一个人听。教会的人有几次追赶他,还好瘟疫医生逃得快。
人类在自相残杀。
无形的病毒比火灾与海啸杀死了多得多的人。
因为它令人类疯狂了。
瘟疫医生驾驶着马车进了城,还得买些面包,制造些干净的纱布,配一些药。他本人也是个炼金术士,和每一个炼金术士一样,他坚信自己是科学的,是正确的。他将制造出贤者之石,将铅变成黄金。
但那黄金只是抽象的意义,瘟疫医生追求的是生命。最早被他医治的孩子已经好转了,他很快就会有活生生的证据,去扭转人们的jīng神,让他们相信自己,相信科学。
他在家门口下了车,不一会儿,发现自己被举着火把与刀具的人包围了。
他们喊道:“绑架小孩的恶魔!”
瘟疫医生说:“你们听我解释”
他说话有些慢条斯理,可慢条斯理与气急败坏在这种情况下的结果是一样的。他被打倒,他们bī他说出孩子在哪儿。
瘟疫医生叹了口气,如实告知——此时也无需隐瞒,他们见到自己所做的,就会明白自己并无恶意,甚至这也许是赢得他们信任的契机。
他们上了山,瘟疫医生指给他们看那小屋,他说:“孩子们都活着,他们的病也会好转,相信我。”
他们不发一语,脸sè难看,手在颤抖,为什么他们好像很害怕那小屋似的?仿佛那里面不是一群病恹恹的孩子,而是一群怪物。
牧师说:“此人是恶魔信徒,所以屋内皆是恶魔之子。”
商店的老板说:“把他们带出来吗?”
牧师摇头道:“不必了,不必见到他们的脸。
在他们出来之前烧死他们,不然我们都会被诅咒,患上那该死的疾病。”
瘟疫医生大叫着站起,一瞬间又重重挨了一下,翻身栽倒。
大人们点燃了小屋,孩子们在屋里绝望地尖叫着,瘟疫医生后悔自己因为害怕孩子们逃跑而把门锁死。
门砰砰砰作响,孩子们用剩余不多的力气求生,有孩子砸碎了窗户,一个士兵一箭射中了那孩子。
瘟疫医生的世界在崩溃,那些大人们发出大笑。
他们为什么笑?这根本不值得笑!他们的身体并未得病,但得病的是他们的jīng神。
学医救不了大不列颠。
他们越笑越厉害,笑得连声咳嗽,涨红了脖子,可依旧笑个不停。瘟疫医生看着他们,从他们脸上看见了一个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邪恶的异形。
在某一时刻,这些孩子成了祭品,召唤出了某个疯狂之神。
在那一天,疯狂之神光顾了瘟疫医生,他从jīng神层面开始异化,成为了血族。
最终成为了疯网的一员。
燃烬之余 六十九 阳光普照
柯莱特急道:“你们带上我们吧。”
冉娜摇头道:“你们人数太多了,抱歉,这是不行的,我们必须在天黑前回到奇迹街。”
里昂:“柯莱特,你和我们走,其他人,我们爱莫能助。”
柯莱特说:“囚禁我们的恶魔失踪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也可能来了另一个更加凶残的恶魔,哦,那样我们的苦难何时才能结束?求求你们,行行好吧。”
金波丽说道:“我们不能等,但你们可以趁白天阳光充分时往我们那边迁徙。”
冉娜挥手阻止了金波丽,低声说:“我们容不下这许多人!而且他们身上说不定有什么病。”
金波丽小声嘟囔道:“我觉得我们容得下,而且他们未必有病啊?”
那只是冉娜的借口,黑楼群不缺人,缺的是秩序,晴空计划已经成功,接下来她们还有的忙,她们必须组织卓有成效的拾荒,将整个伦敦的资源一扫而空,她们没空安置这些难民。
我不一样,我需要难民,只可惜我得花一百多天才能将他们全带走,我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
柯莱特又争了片刻,说:“他们不走,我也不离开,我留下保护他们。”
里昂问:“你们之中,谁有猎法者的天分?”
柯莱特握着两个少年的手,说:“他们是我的儿子,现在能力还很弱,但”
我走向那两个少年,露出温柔的笑容,眸闪星光,神态和蔼,这让柯莱特情不自禁地将两个孩子挡在了身后,喝道:“干什么?”
我柔声说:“不干什么,这两个孩子好可爱鸭,能告诉蜀黍他们叫什么名字吗?”
柯莱特颤声说:“不行!”
这混账东西,我这么好言好语、慈眉善目地对待他们,他们就这么无礼以报?
绿面纱:“慈眉善目?”
闭口。
我板着脸,叉着腰,说:“姓柯的,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两个孩子我今个儿就要带走了,别给爷闹,把爷惹恼了,就赏你一顿好揍,让你十天半个月下不了炕。我告儿你,你向里昂兄打听打听,我黑棺剑圣、屠龙尊者朗基努斯是什么人儿?咱们朗家莫说在金州,就算在伦敦,那也是有头有脸,手眼通天的人物。爷看上的人儿,还没有不乖乖顺从的。”
绿面纱说:“他不姓柯,你也不姓朗。”
给我收声!
我又说:“今个儿给你两条路走,第一条路,这两个娃娃我带回家,我让他们吃好喝好,亲自动手,将他们洗的干干净净,打扮得jīngjīng神神,漂漂亮亮的,今晚在我屋里的大床上舒舒服服睡一宿,从今往后,也算是我朗爷的人。你呢,也得了好处,将来跟着父凭子贵,也吃香的喝辣的,使不完的金银。第二条路,这人呢,我还带走,你呢,除了一顿海扁,一点好处捞不着。这话我撂这儿了,你自个儿啊,好好掂量掂量吧。”
柯莱特怒道:“朗基努斯,你好大的官威!当真没有王法了吗?”
我仰天打了个哈哈,望向冉娜,说:“王法?在伦敦,老子就是王法!”冉娜皱了皱眉,并不阻止,我心中得意,生出当年赵高指鹿为马般的威风意气。
随后,我目露凶光,伸手成爪,一招龙爪手向那两个娃娃探去,嘴里喝道:“给我让开了,挡我者死!”
拉米亚一拳将我打飞,我在空中转了720度,脸部着地。我听见她向柯莱特道歉,这让我很没面子,索性趴在地上不起来了。
里昂终于还是说服了柯莱特带上这两个孩子回黑楼群,这人对猎法者很执着,别人也不愿为这小事得罪他。
大约黄昏时,我们踏入了以太海,远处,整个黑楼群的居民擂鼓宣天,欢呼雀跃,更多的人爬上了顶楼,挥舞着手与旗帜,不少相拥而泣(那些没有相拥而泣的都是可怜的单身狗),为我们的凯旋归来而举国欢庆。只可惜黑楼群的物资并不富裕,否则这百年独一份的胜利,配得上更大的庆祝活动。
我偷偷问冉娜:“你还打算离开伦敦吗?”
冉娜小声回答:“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我们总得探索,探索外面的世界。”
“你们连伦敦都探索不完吧。”
冉娜笑着说:“你告诉过我,裂隙已经关闭了,恶魔们失去了力量之源,加上内战不断,会变得越来越弱,而我们呢?会越变越qiáng。我会带领我的人民,将恶魔消灭干净,夺回伦敦,建造一个完美的新家园。”
我想挖她的墙角,最好挖她本人,可见她踌躇满志的样子,这话又说不出口。
里昂率先顺着滑轨回到了黑楼群之巅,他一改孤僻疏远的脾气,在众人面前高举双手,大喊:“大家看见了吗?那就是太阳的光辉,感谢两位天使,感谢朗基努斯夫妇,感谢女王,感谢每一位猎法者,也感谢你们每一个人!当然,最值得感谢的是我们的太阳!呜哦!”他发出那种流里流气的尖叫声,就像是一个乖巧的好学生一下子被wū染成了社会上的混子。
人们陷入了更大的狂热中,里昂抱住米尔,亲了她一口,又抱住博尔宁好久,像是个恋子情节的老父亲。
依照我的性子,这时候如果我不出现在众人面前慷慨陈词一番,不尽情享受所有人的顶礼膜拜,简直是让我白活了这半辈子。但此刻,我却只觉得心神不宁,有一种无法参透的困惑感笼在心头。
我只是累了,对,也许就是这样。
整个黑楼群随着我们的归来而沸反盈天,气氛达到了。曼达罗戈走到我身边,说:“你知道吗?我与艾尔雷兹不同,我原本是守护的天使,而他是炽天使。”
我说:“好吧。”我必须承认我的语气心不在焉,但曼达罗戈并未在意,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人们的信仰让我充满了力量,我现在不怎么想念天堂了。”
我和他喝了一杯甜酒(本地特产,大豆酿造),头晕得厉害,这讨厌的疯网,难道附近又有疯子的骸骨之类了吗?
拉米亚看出我不对头,说:“去睡一会儿吧。”
我说:“炎吻的内库在哪儿?”
拉米亚骂道:“你这条笨狗!这时候还想干嘛?”
“老婆,我想鸭。”
其实我不想,我只是不能承认我不行,如果她点一点头,我就得舍命陪君子。好在拉米亚没接茬,她扶我回到房间,我抱着她,我们什么都没做,但我很快睡着了。
梦中,我见到混乱至极的景象。
主体是个将近五十岁的老人,他花白的长头发向后梳,身形消瘦,眼神犀利,是个狠角sè。
里昂,他是里昂到了五十岁的年纪时的模样。
他在蹲监狱,独间的小黑屋,外面很吵,似乎在爆动,守卫跑过去看,很久都没回来。
里昂施展了个小法术,门开了,他早就可以越狱,但他在外面有些仇家,到号子里来避避风头,现在,他察觉到了异常。
我心弦绷紧了。
我是对的,此人无疑就是里昂,他就是夜cháo酒吧里那个重金属乐队的恶魔召唤者。他闯了祸,所以在墨慈灾难发生前逃离了伦敦。他现在为什么会恢复年轻?是以太造成的吗?
有人在高歌,歌颂着太阳与辉煌,说着王者为众,众者为王,靠近里昂所在之处,里昂紧皱眉头,拆下一根铁棍当武器。
他看见无数血肉之躯混在一起,像是蔬菜汤化作的巨浪般朝他涌来,里面都是犯人与看守的脑袋,每个人都活着,都在高歌。
里昂不由得惨叫一声,他施展了个法术,全力撞开一堵墙,拔腿就跑。
他一直跑,不停下,前方有些守卫打算阻止他,可里昂冒险闯关,那些守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太阳感染者同化,成为了感染者的一部分。
里昂选错了路,他一路往上跑,跑到了监狱的顶楼,那里也有警卫,拿枪指着里昂,怒斥:“跪下,双手举高,否则我们开枪了!”里昂喊道:“不要!后面有怪物!”
哗啦一声,太阳感染者出现了。里昂立刻施法,一蹦老高,他看见那些警卫都被血水沾上,在十秒钟后就融化了。
他见到一架直升机,立刻跳上去,他的魔法可以篡改电路,这让直升机启动,离开地面,不断上升。他喊道:“快,快,苟娘养的,给我快些!”
飞机远离了监狱,他长出了一口气。忽然间,他看见了伦敦上空的yīn云,他记起了自己曾经从伦敦逃离,自从核弹爆炸后,这数十年间他从不曾靠近那里。
这监狱离伦敦不远,这群官老爷真是没有人性。
背后出现黏着液体蠕动的声音,他心胆俱裂,甚至不敢回头看。
他听见无数的声音歌唱着:
“伟大的生命,伟大的阳光。
温暖的血液,温暖的金芒,
使得王者为众,众者为王,
这样的状态,何等美满,
这样的力量,何等辉煌。
突破了苍天之界,达到了极乐边疆。
若聆听我等歌谣,得此启迪,为何还会彷徨?
还不快来与吾等同欢,与吾等同唱,
使得王者为众,众者为王。”
里昂感到血水黏上了他的肌肤。
他大叫着,目呲欲裂,cào纵飞机飞往伦敦的高墙。他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他觉得在伦敦的辐射中,这些太阳王无法生存吗?
又或者他只是不想殃及外面世界的人类?
飞机坠毁,火焰烧上了里昂的脸。
燃烬之余 七十 欲壑难填
他感到jīng神被数百人的jīng神入侵,他们都在欢快的高歌,执着无比。
里昂由抗拒变得欣然接受,任由jīng神与躯体与他们融合,但他很快意识到jīng神层面上并不是融合,而是许许多多的人聚在一个躯壳内,用一种狂热的思绪让思维麻醉,让每个人都变得嗨到不行。
他们会变得很蠢,比最虔诚的任何宗教的教徒都容易欺骗和cào纵。当然,cào纵者只能来自于躯体之内,躯体之外的任何生物都是他们融合的目标。
只有染上太阳标记者才行。
里昂脸上浮现出喜悦的笑容,心旷神怡,充满喜悦,那是真正某些宗教许诺的天堂般的快乐,比任何药物、任何异性都更舒适的快乐。然而,他是个小有成就的法师,他的jīng神力致使他晚一步接受了这极乐天堂。
一刹那,火焰伴随着以太烧入他体内,所有人都感到了剧痛,那剧痛对太阳王而言不值一提,但对其中的里昂而言却是清醒的契机。
他保持了神智,未因为羊群效应而麻醉,他已经是太阳感染者,但在所有太阳感染者中,他成了统治者。
莫大的厌恶涌上心头,他看着他那不断蠕动,不断燃烧的庞大血肉,觉得这简直丑陋到了家。
他并不排斥成为太阳王,不,他对太阳的热爱超越一切,然而,他对自己与这群没脑子的家伙共处而耻辱,他意识到和他们在一起,简直拉低了自己的身价。
他试图让所有人理智,但办不到,他们只是想方设法地放飞自我,就像进行着永不停止的交沛一样。
令人恶心。
当这些动物般的同胞试图进一步接近他,与他快活时,里昂勒令他们停止了。他用自己的jīng神让他们害怕,让他们乖乖入睡。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他把这些血肉都缩入了身体,体重却未增加,也许这是太阳王导致的某种异空间奇异现象,当太阳王需要血肉时,这些血肉能凭空出现,平时的他则与常人无异。
就像奥奇德。
他意识到是以太。
以太能让他随意掌控其余感染者,让他如驱使手臂一样驱使体内这些jīng神个体。
他喜爱太阳,却厌恶太阳王扎堆的方式。他情愿做一个孤零零的国王,守着一个全是睡眠者的孤城,也不愿忍耐一个满是发情疯子的地方。
他察觉到了以太的作用,只要他吸收以太,就能不断增qiáng自己的驾驭力,完全掌控身体内那数百个“人”。
这是他可以容忍的方式,这样吸收这些庸俗的人类,他不会感到不舒服。
他听见有人喊他,一些人将他救起,立即开始转移。他看到自己像是个被严重烧伤的伤者,那是他压抑其余感染者的副作用。
他同时感到救他的人体内有大量以太。
霎时,他想融合这些人,但不能,他吸收的以太太多,压抑得过了头,他无法遏制对融合的厌恶感。
他也许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能够压抑自己融合的太阳感染者。
一个真正思考未来延续的“王”。
那些救他的人是黑楼群早期的猎法者,在撤离的过程中,他们遇到了恶魔的围追堵截,里昂帮助他们脱困,赢得了他们的信任,从某个角度来说,里昂也是猎法者。
他在黑楼群住了下来,成为他们的jīng神领袖,成为他们一代又一代人的导师。
他渴望融合,却又拒绝融合,他向往着太阳,却无法见到太阳。
他试着融合过人类,却发现那会导致他不清醒。
简单而言,他得让吸收的人类睡着,否则那会影响他的统治。如果吸收的人超过一定的量,他会逐渐失去自我。
他试图吸收更多的以太,以维持统治权,却发现这么做有上限,如果以太吸收的过多,等于白白浪费了。
但只有一种例外,那就是体内原本就充满着稳定以太的猎法者,与他们融合,不会让里昂混乱,反而会增加他jīng神的稳定性。
吸收猎法者,就能进一步吸收和维持更多人类——太阳王本来的目的,全人类与所有地球生命的大一统。
莫名间,他对这些猎法者产生了qiáng烈的爱,不啻于太阳感染者对彼此之间的爱,那种导致血肉融合、生死不离的爱。他想吸收这些特异的人类,这些可爱的家伙能让里昂实现梦想。
太阳王的感情如太阳般炽烈,这是无法改变的,所以,里昂对他们每一个人的爱都很qiáng烈,以至于无法抛弃他们不管。
当他们遇险,里昂舍命保护他们。当他们死去,里昂一定会把他们的尸体带回黑楼群保全——在未来,他会将他们纳入血肉,将他们复活。
但不是现在。
现在,里昂本能排斥吸收人类的行为,就像有人对蘑菇过敏一样,因为他就是靠排斥吸收清醒过来的。
里昂成了个极端复杂的矛盾结合体。
他想吸收猎法者,进一步吸收黑楼群所有人,但他又排斥这种吸收,他明知这样对他有好处,可他办不到。
他苦苦思索其中的道理,解决的办法,终于在有一天阳光偶尔透过云层缝隙时找到了答案。
他必须照太阳,充分沐浴在阳光下,就像那些太阳王雕像一般,长时间的照射能让他克服吸收厌恶症。
那样,他能就能与他心爱的猎法者融合。
那样,他就能“拯救”整个黑楼群的人类。
他就能成为千秋万载、保存理智、英明神武、慈爱善良的太阳王。
为此目的,他开始不懈的努力。
里昂试图前往伦敦围墙之外,围墙之外脱离了辐射云,他就能照射太阳了。但黑楼群离几面围墙都非常之远,他也突破不了无数恶魔的防线。他试了整整一百年,被恶魔捉住过,被恶魔重伤过,被恶魔折磨过,甚至被恶魔杀死过,他成功不了。
但皇天不负有心人,他发现了牛顿导弹的资料,这让他如同瞎子复明般欣喜若狂。
这仍然很不容易,伦敦的恶魔令情况极端恶劣,更何况他发现广场下方的门需要英国王室的权限才能打开。
他想过融合冉娜,但他本能地办不到,他甚至怀疑自己空有热情,却难以再融合任何一个人类。就像看着芳华已逝的妻子而无法唤醒任何身体反应的丈夫一样,他空有爱,却失去了表现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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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疲劳,少更新一些,读者老铁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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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烬之余 七十一 王者归来
我、拉米亚、曼达罗戈与艾尔雷兹的到来让里昂时来运转。他在夜cháo酒吧避难时,已经深感绝望,根本没想过有我们这样qiáng力的援军。
我对他产生过怀疑,因为他反复无常的性格,对yīn暗的惧怕以及对猎法者异乎寻常的钟情令我感到了警觉,他掩饰的很好,可我是对的!我没有猜错!
但为什么拉森魃暗影对他无效?这暗影能够伤害其余太阳感染者,为什么他躲在其中却安然无恙?
是那一刻,是我在拯救米尔时用闪光弹施展天地元一时,充沛的阳光照在了里昂身上。这久违阳光给了他充足的养分,所以,暗影一时半会儿伤不了他了。就像拿湿漉漉的衣服披在身上可以穿过火焰一般,他吸收了阳光,用以对抗我的暗影,我带着他移动时间不长,看起来他一点事都没有,只是有些幽闭恐惧的症状。
这也让里昂稍稍恢复了“胃口”,当我们建议他抛弃爱伦、弗洛格、阿克米尔与多明戈的尸体时,他与他们融合了。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与猎法者们的融合,这让里昂狂喜不已。
随后,我们成功引爆了牛顿火箭,驱散了云,迎来了太阳。这阳光对黑楼群的人自然是举国同庆的大喜事,但谁又能知道它对里昂意味着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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