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烬之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亚伯皱眉道:“音速?”
他的形体又发生了改变,成了红sè的狼形,紧接着,红光一闪,在几秒钟内,那些嘴都被亚伯撕碎,里昂鲜血长流。
我曾见过霍克·海尔辛的神速,可亚伯比他更胜半筹,他将血族的力量与训诫之力完美结合,那是远超人类极限的本能加上奇妙的异术。
绿面纱笑道:“托利多的天堂神速,刚格尔的原始兽化。”
但这还远未结束,亚伯身上也长出数百根手臂,那些手臂化作毒蛇,咬上里昂的身躯,里昂惨叫,怒道:“毒毒素?什么毒素竟能伤害我?”
亚伯说:“你似乎拥有无限的生命力,那更好,多受些痛苦吧。”他放出一条又一条毒蛇,钻入里昂躯体,里昂身上到处冒烟,肌肉发黑坏死。
绿面纱:“曦泰族的蛇血术、斯密茨的血肉密咒。”她说起曦泰时,语气饱含着失落与骄傲。
突然间,里昂体表喷出大量火焰,将毒蛇付之一炬。
亚伯说:“但这是没用的。”
里昂肌肤之下肿起一个个水泡,像是沸腾的水般破开又重现,反反复复,他备受煎熬,只得将那些躯体收缩抛弃。
绿面纱说:“阿刹迈特族是杀害血族的专家,他们能将血族的血煮沸。”
里昂缩小成常人,似乎已遏制住了亚伯的煮血诅咒,他吐出烟雾,将自己笼罩其中,我看不清他的动向,喊道:“小心!这些烟雾是针对jīng神的。”
紧接着,大地开裂,从中喷出水泥,这又是大地神爱伦的能力。看来里昂已放弃了正面冲突,打算通过偷袭取胜,毕竟他有一击必杀的王牌——他的血水只要沾上一点儿
亚伯在拳头上裹着暗影,蓦然一击,整块地面在这一击下粉碎,我怀疑会不会导致摩天楼的倒塌,将我们埋在数万吨重量之下,但旋即想起那些摩天楼是浮空的。我又担心我们会径直坠入无底的深渊,摔倒某个地狱里去,虽然不知道这种方式能否直达。
结果我们站在了唯一完整的一块地上,下方的地层似乎全消失了,这是何等巨大的力量。
绿面纱说:“布鲁赫的大力神体,他也运用到了极致。他仅仅缺失的是末卡维的疯狂术。”
瘟疫修女说:“又或者是拉瓦诺斯的幻术,他可能不屑于此。”
瘟疫医生说:“当然,还有那些萨洛特族,他不像是医疗的类型。”
在这足以重塑大地的力量面前,两位天使也表现得惊惶万分,他们看上去像是要朝亚伯跪拜,可又勉qiáng维持住了尊严。而冉娜、金波丽则完全吓丢了魂。
亚伯落地后,凝视着深渊之下。我喊道:“太阳王绝不会那么容易死,小心他的反击。”
亚伯说:“掌握血族法力的好处在于,只要综合使用,既能对付生者,也能对付死者,放心,他已被我囚禁住了。”
我问:“真的么?”
亚伯说:“他被困在暗影中,这暗影会吸收自动增长,不断蚕食他,直至他彻底毁灭。”
我将信将疑,又问:“你不确认一番么?”
亚伯说:“我在监视他,这一过程恐怕需要几年。”
冉娜喊道:“啊,上面,他可能还有一些残余留在上面。”
我说:“即使有也不会很多,暗影割裂了他与其余部分的联系。最关键的是里昂的灵魂,他与我见过的所有太阳王都不同,他远高于其余,如果没有里昂的灵魂,那些太阳感染者并不难对付,甚至等到今晚,他们可能就会自己照月亮而死。”
冉娜朝下看,可什么都看不见,我却能隐约感到不断收缩的yīn影,像个深海大章鱼似的。
金波丽说:“等到晚上,能不能把这里昂运出去,让他照照月亮?那法子是最有效的,对不对?”
亚伯说:“现在就可以这么做。”
我急道:“现在可是白天,而你是血族。”
亚伯笑道:“愚蠢的兄弟,你太低估我了。”
他真的认为我是赛特了?虽然我有赛特的记忆,可也有可能是疯网造成的。
更何况如果承认了是赛特,也就承认了他是我的哥哥,那岂不是永远要低他一头?大丈夫雄心万丈,志在天下,岂能甘心一直屈居人下?而且!他那句愚蠢的弟弟是我一直想对别人说的,他却抢先对我说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想想吧,如果接受了这一设定,似乎也很不错,好处比坏处多得多——首先,他得帮我,无论什么情况下都得二话不说的帮我。有他在,叶格丽就死定了,又或者他大概能和朗利·海尔辛打个平手,那可多让人安心,不是吗?
所以,清醒一些,鱼骨,人生在世,岂能事事如意?你又想要尊严,又想要安全,可世事岂能两全?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只要有利益,认贼作父又有何不可?更何况只是认一个糊里糊涂的兄长而已。
念及于此,我深吸一口气,面带微笑,眸闪晶莹,轻轻一跳,到了亚伯身边,亚伯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我轻启朱chún,舌尖微颤,媚眼如丝,吐气如兰,低声道:
“欧尼酱。”
亚伯一拳把我揍趴下了。
我翻身而起,怒道:“你打我做什么?”
亚伯冷冷说道:“我没你这种白痴弟弟。”
我喊道:“不是你先叫我兄弟的?你说了话还能不承认吗?”
亚伯的眼神像是要杀人灭口一般,我遍体冰冷,打算开溜,好在他叹道:“你给我闭嘴吧。”
他一扬手,地底的那团影子浓缩成了一个球体,引领我们来到了地面。
在大楼的yīn影之外,阳光明媚得像是赤道。但亚伯凝聚jīng神,施展训诫之力,以至于在几分钟之内,世界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仿佛陷入了日全食。
曼达罗戈说:“上帝。”他语气十分惊讶,可似乎也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
绿面纱说:“拉森魃的‘黑暗之神’,他居然连这一招都学会了。”
亚伯变成了狼形,朝天嚎叫,于是一道月光穿过了暗影,照在困住里昂的影子球体上。我记得这一招勒钢也施展过,是他们刚格尔的独门秘技,只能在户外使用。
随后,他解开了暗影球,让里昂bào露在月光之下。
燃烬之余 七十五 洗白之后
月光下,里昂发出野兽般的叫声,不怎么像怀有理智的太阳王,他成了一块纯黑的余烬水晶,向上升高了大约一百米,成了一块不规则的石碑。他甚至没来得及说半句遗言。
我眼馋极了,只想把这石碑运走,但传送门容不下这么大的东西。
冉娜说道“接下来我们得一栋楼一栋楼搜索,哪里有这种东西得立即处置。”
我完全同意,即使我不是那种劳模,可对太阳王的憎恨在我心中根深蒂固,我说“不错,一栋楼一栋楼搜!他们现在说不定还在找人吞。欧尼酱,靠你了。”
亚伯一字一字地说“你再这么称呼我,我就把你的脸打成肉饼。”
这讨厌的傲娇,为什么偏偏不承认对我心怀的感激与亲情呢?不过他不是瓦希莉莎,她能容忍我称呼她为“莎”,可亚伯的警告最好别不当回事。
亚伯召唤出一些蝙蝠,让这些动物当耳目四散搜寻。那些太阳王并不难发现,因为他们一边吃人一边唱歌,动静闹得很大,唯有里昂能约束这些狂热者,现在他们丝毫不能掩饰自己。
当找到后,亚伯会一瞬间将他们凝固为余烬水晶。
等他确定所有问题已经解决后,说“在战斗的最后,那个感染者飞速进步着,他体内制造出了针对我血液的抗体,并且学会了我部分的能力,如果他继续变qiáng下去,鹿死谁手就变得很难说了。”
冉娜相信感染者已经不复存在,她通过黑楼群的广播,悲伤地说“我是你们的女王——冉娜,任何存活者,请集中到主楼来,请相信我,悲剧已经过去了,我们必须集合,生活还要继续。”
当她说出最后一句话时,泪水夺眶而出,金波丽早已泣不成声,被恐惧感压抑已久的哀伤霎时溢满心头,断断续续地说“米尔、博尔宁、爱伦”
我始终没明白活在太阳王体内的人究竟算不算活着,如果他们活着,如果他们能正常地与人交流,如果能让伤心欲绝的亲人们平复思念的心,太阳王或许会有存在的意义。
但我很快就意识到,世界上没有这样的好事,对太阳王而言,复活人类太轻松了,那决不能是真正的复活,他将沉重的死亡变得宛如儿戏,简直荒谬得令人发指,所以,复活的人极端危险,与原先的人并不是同样的人。
如果我失去了拉米亚,我会怎样?我会不会寻求太阳王的力量?念及于此,我打了个冷颤,立刻qiáng迫自己不去往那里想。
死者是无法复活的,所以,我们必须更珍惜生者,我决不能让拉米亚受到伤害,我决不能与她分离。
冉娜的声音传到了每一个角落,如果听见了她,人们会聚在这里么?我怀疑他们甚至不知道已经发生了大惨剧,因为那些都是普通人,不可能从与太阳王道遭遇中活命。
幸存者大约将近两千人,聚在了主楼,果然,他们无一例外地不知道这场大屠杀,冉娜的解释让他们将信将疑。
她告诉他们有一场致命的剧毒泄露事件,是恶魔cào纵了里昂犯下的罪恶,现在剧毒已经被遏制住了,死者也已安息。她告诉人们要坚qiáng并节哀,现在,一切将重新开始。
如果告诉他们事实,没有任何好处,即使他们相信了太阳感染,也会变得疑神疑鬼,对身边任何人都小心提防。
不过剧毒泄露这种说辞还不如说是博伦策划了又一场叛变,可数千人凭空消失,以及屋外那形状怪异的石碑也无法解释,但两位天使加上冉娜、金波丽坐镇,我坚信他们能稳住局面,至少外界还有恶魔,只要有共同的敌人,所有人都会团结一致。
亚伯交给我一截骨头,看上去像是脚掌,那是末卡维的第四块骸骨,我大吃一惊,问“这是哪儿来的?”为什么我没有任何感应?
亚伯说“该隐将我封在了死亡之际,随后,我的灵魂感应到了它,它又感应到了法阵中的这些东西,是它们,加上你的血,以及我留在你额头上的印记,将我唤回了吴策的身体。”
“所以你究竟是吴策还是墨慈?”
亚伯笑道“我是亚伯。”
这话看似很有深意,可其实什么都没说,并没有回答我的疑问,他死而复生之后果然变了个人,变得会拐弯抹角,变得会和稀泥了。
我不知道这块骸骨会带回谁来,是海怪还是吞噬者?我希望是安纳托里,那另外两个家伙让我不舒服。
我说“你得跟我回号泣。”
亚伯说“我会去你那里看看,但在那之后,我会继续闯荡这世界。”
我急道“别啊,老哥,不瞒你说,最近我那里有个混账老女人挑事,你得帮我收拾她。”
亚伯说“你也是最初的人类,所有人类的血脉都源自于你,你身上的潜能不逊于我和该隐,你得靠你自己。”
我有苦难言,他真的以为我是赛特了?可我却不这么认为,因为我根本没见到所谓的潜能,我确实能激发出圣徒的力量,可与他相比,我就是个弟弟。
这个二哥不靠谱,或许我该试着找找该隐,上次他不也现身过了吗?看样子该隐似乎心肠更好,会疼爱我这个可爱的小老弟(伪)。可上哪儿去找那个更加凶残、更加威风、更加不可一世、更加高高在上的大哥呢?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我故意带着亚伯去找朗利·海尔辛碰瓷,如果真得大打出手,亚伯不会放着我挨揍不管。不过我怀疑亚伯是否能破解得了暗杀者大衮对时间的cào纵,万一他也赢不了
我打了个寒颤,算了算了。
拉米亚向亚伯打招呼,亚伯表现冷漠而孤傲,这让拉米亚很不满,不过我认为这是亚伯傲娇一面的体现——他毕竟太过古老,人类于他宛如蝼蚁,又经历了太多起伏,如此表现也并非不正常。
那骸骨并没让我昏昏入睡或产生幻觉,看来我对疯网的噩梦已产生了一定的免疫力。
我对冉娜说“我们得走了。”
冉娜并未挽留,只是说“感谢你们为我们所做的一切。”
感谢我什么呢?如果我不在,牛顿火箭就不会发射,太阳就不会重现,里昂也不能吞噬任何人。我现在怀疑里昂关于以太加速消失的理论都靠不住。
不过不破不立,看看太阳吧,那至少为你们赢得了白天自由行动的机会。
在与熟人经历了一番道别后,我们踏上了归途。
亚伯在白天不方便行动,好在我们出发时已经是晚上。
我问亚伯“听说亚克·墨慈是个罕见的血族,能在白天行走,不惧太阳,你为什么不行?”
亚伯“不知道,但总之已经不能那样了。”
可恨,一定是作者觉得这设定太qiáng而削弱了他。
拉米亚叹道“又要穿过恶魔的巢xué,真是一点儿也大意不得。”
我冷笑一声,说“老婆,你以为我的老哥,人类祖宗亚伯是吃素的吗?只要他愿意,甚至能在一夜之间将满城的恶魔清理得干干净净。”
拉米亚低声说“你真的是什么赛特?”
我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只要亚伯认为我是就行。”
拉米亚说“那你岂不是很老?我被你上过了那么多次岂不是很吃亏?”
她的思路真是清奇。
她又说“如果能多消灭一些恶魔就好了,也算给冉娜缓解一些压力,至少让恶魔不敢再轻举妄动。”
不错,为什么不在临走之前为冉娜她们做点贡献呢?为什么不央求亚伯活动活动筋骨呢?毕竟我都抛弃尊严叫他哥哥了,要他替我卖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吧。
我说“亚伯,伦敦的人民受苦已经很久了。”
他没有回答。
我又说“你我身为人类的起源,皆肩负着不可逃避的、拯救人类的光荣使命与伟大任务。既然如此,为何不借此良机,大展拳脚,将此地的邪佞jiān恶一扫而空呢?”
他还是没有回答。
拉米亚说“他睡着了。”
我惊恐地看着亚伯,他一边走一边打瞌睡,形同梦游,不,他就是在梦游。
我怒道“你在开玩笑吗?耍人也不是这么耍的,快给我醒过来!别在关键时候拉胯!”
瘟疫医生“他的灵魂多次融合,每一次都会加深疲劳,加上他在白天并未睡眠,所以要倒时差。”
我叫道“这是什么鬼话?血族也要倒时差的吗?”
瘟疫医生“只是个不恰当的比喻而已。”
这是什么鬼?当初他是我们敌人的时候怎么从不需要睡觉?黑化qiáng十倍,洗白弱七分。这本书为了维持战力平衡已经不顾逻辑了吗?万一遇上恶魔袭击,我们该怎么办?
哗啦一声,有许多人靠近,我吓得一声尖叫,躲在亚伯的身后。
是一些人类,大约有一百多人,从窗口之后看着我们。
拉米亚说“啊,他们是”
是地煞圈养的猎法者后裔,看来在伦敦的幸存者比我们想象的多,而且多很多。
周围没有恶魔,这一带像是无恶魔区,可我没办法把他们都带走。
瘟疫医生说“你可以利用亚伯,增qiáng睿摩尔的传送魔法,只要将亚伯的血滴在钥匙上,就能增加传送的人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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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烬之余 七十七 面具泡面
迈克尔大声说:“什么这两千人全是奴隶?”
这就是太过诚实的下场,让迈克尔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好在里面的火药已经湿了。
我说:“这也是没办法。”
迈克尔:“什么叫没办法?这简直是密苏里的做派!这简直是博驰的勾当!”
我想反驳,可想想算了。
勒钢说:“迈克尔,冷静,听听朗基努斯有何打算。”
我命令晚餐机器人建造了一个营地,将他们集中在里头,我知道这营地看起来很邪恶,很残忍,可其实并不是那一套,我只是不能让他们住在城里。
迈克尔说:“你给他们吃的简直荒唐,这和野兽有什么区别?他们是人类!人类!看在该隐的份上。”
亚伯站在我身侧,皱了皱眉,迈克尔与勒钢认为他是我找来的一个身手不错的保镖,尽管勒钢揶揄道我根本不需要人保护,可并没有多问。
我反复思索过,决定说实话,我说:“迈克尔,你活了几百年,了解人类,对不对?你知道人类很容易学坏,尤其是未经过正确教育的人类。”
迈克尔点了点头,伸出一根手指,说:“但我仍坚持认为”
我打断他说:“别打断我,让我说完。一位智者曾指出我给号泣市民的福利远远超过城市的能力,而且,我的城市刚刚遭受巨大的打击,大部分人都死了,我缺乏劳动力,我需要让城市充满生命,又不至于把我吃穷了”
迈克尔说:“所以,你把他们像是死刑犯一样关在集中营里?”
我摆手道:“别用那个词,那可不是集中营!那只是隔离区,你如果了解他们,就会认为我做的没错,他们是恶魔的俘虏,经受的是恶魔的洗脑,他们本性中充满负面情绪,我暂时只能用恐惧震慑他们,可一旦放纵,他们会变得很糟糕,如果他们知道我很仁慈,会管不住自己的手脚,说不定会伤害城市里的其他人,你也知道剩下的几乎都是不足十七、八岁的孩子。”
迈克尔说:“你别拐弯抹角,你从黑棺买最便宜的伙食喂给他们?”
我摊开双手,说:“我没多少钱,而且,我也不想给黑棺太大的压力,更何况他们现在吃的比在伦敦好一百倍!”
迈克尔朝铁丝网内望去,见那些奴隶满面笑容地在啃一些粗硬的面包,面包上只加了一点点盐做佐料。
迈克尔又说:“我还听你说带走了他们之中刚出生的婴儿,以及不足四岁的孩子,交给了那个恶魔使?”
他指的是维拉叶,她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内表现得很老实,乏加经过评估,认为我应该信任她。
我说:“这些奴隶的血脉可不普通,他们是一种以太族,生育的孩子成为法师的概率很高。”
勒钢问:“奈法雷姆?”
“不,还及不上,但很接近了。”
迈克尔冷静了不少,他的举止已经从抓挠自己头发变成了咬自己的拳头,他说:“所以,你拆散了他们与他们的父母?”
我耷拉着脸,说:“你觉得他们是和父母在一起好些,还是受恶魔使教育好些?”
迈克尔耸耸肩,对此无话可说。他兜兜转转,长叹一声,说:“也罢,这是你的城市,也是你的实验。”
我说:“你知道我是对的。”又偷偷朝勒钢使了个眼sè,让他替我劝劝迈克尔。接着,我送他们返回了黑棺。
亚伯说:“我始终不明白你为什么需要这些人,他们只是累赘。”
我皱眉道:“你不明白权力是怎么回事吗?至少你明白如果我在上厕所时,得有人帮我去看孩子,或者,在我睡觉的时候,去看着牧群或农田,别被小偷惦记。这你能明白不?”
亚伯说:“你是个软弱的人,赛特,你根本不需要这么大的城市,也不需要这么多烦心事,如果你坚持锻炼自己的力量,你会变得与我一样qiáng。你并非恶魔,需要人类的信仰维持自身。”
他真是丧,让我顿时觉得自己是在白忙活一场。
我说:“我在拯救人类,我在延续人类的文明。”
亚伯:“都是徒劳的,人类堕落至此,都是自作自受,他们只会一次又一次重蹈覆辙。”
“所以我得指引他们。”
说话间,我们来到了该隐教堂前,月光照在这yīn冷而坚硬的建筑上,亚伯打量了片刻,说:“不错的房子,叫什么?”
我面对着这神圣而浩大的工程,满心自傲,习惯成自然,于是脱口说:“这是该隐教堂。”
亚伯:“什么教堂?”
我从头到脚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说:“该该赢教堂,是说我们应该赢了的意思。”
我根本没告诉他我们信奉的是该隐,而且忘了他被该隐杀死过,整整两次!
亚伯推开门,走了进去,我怕他把这教堂随手拆了,只能小心跟着,说:“我没别的意思,该隐怎么也算是我们人类的老祖宗,而且还还是你我的兄长。”我当然确定我和该隐不怎么熟,但兄长是个好理由,毕竟情有可原嘛。
隐约间,我察觉到在右侧的另一个礼拜堂中有动静,这么晚了,里面是什么人?谁有这么大胆子来偷该隐教堂的东西?
亚伯变得透明,我服下阿蒙之水,我们走向那边,那是一群青年,坐在几块大垫子上,聚jīng会神地看着面前的屏幕。
那是上世纪的那种液晶电视,接上了电源,屏幕里传来女人嗯嗯哼哼的声音。
一群小混球在该隐教堂偷教堂的电,看那种不该看的片子。
亚伯露出冷笑,我不知道他居然还好这一口,但我很快意识到他只是觉得心里痛快,因为他觉得这该隐教就是个笑话,而笑话自然要有可笑的场面。
一个少年说:“面具,你为什么要放这种东西给我们看?”
面具?
面具说:“可怜的孩子们,你们是否觉得,受到这种娱乐的洗礼,心中的悲哀是否因此消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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