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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曲请君听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龙居海
“你是要去何处?我可不信你只是去如厕,你且如实交代!”厉昂眼冒金光,犹如一双火眼金睛,他死死抓住厉寒威吓,“再出何种差错可要不好了。你也不想想,要是真是出了事儿,又闹大了,丢的可是你爹爹的脸面。”
“那又如何?我爹爹还是会站在我这儿。”小个子的厉寒在厉昂身边站着挣扎了许久也未被他人引得注意,谁让她是以厉昂远亲的身份来的呢……手腕都叫痛了,厉寒只得跨下脸来道,“你就宽心吧,我不过是要去夫人小院赔个不是。”
话是进了厉昂的耳朵,可厉昂终究是狐疑地看她好一会儿,长啸一叹,“唉,你虽顽劣气傲,但偏性情温顺,更是你爹爹独宠你的缘故……你且去吧,在这儿呆坐也无事儿。”
“多谢,回去定与爹爹好生夸奖。”厉寒按揉染红小手腕,简洁一句便跨步而绕出了正堂,一点也没显人眼。
出到堂外,由着午时之际,春绿的沁心静谧感便袭来,暖阳洒落肤上,厉寒抖擞精神许多,这才是她想要体验的嘛。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6章 万花簇拥的小院 1
去到廊道角落偷偷舒展几下颈部、腰部后,厉寒眼前的庭院中走过一个卑躬屈膝惯了的女奴,她猴急地叫住了停下,想想道,“我随厉冢宰前来赴宴,恰逢叔娘有小礼,唤我亲给夫人。但我初来,委实不识路,你上前一带吧。”
“是。”女仆好像对厉寒的话深信不疑,乖巧地恭请道,“请贵客随我去。”
“嗯,”厉寒眉眼弯弯,她就知道随便编出一个理由来也可以糊弄过关,眼见四方无主无客,她便大摇大摆地跟走去。
“早是听惯了遥侯为人直率豪爽,这府中布景想也是应了他的心意。”行步趋趋于廊道院落,旷然不忘再将其中景致打量,厉寒见多了繁美之府,忽有一日到了这般清素之地也觉美妙。
悦耳的声音个自回响,那女奴犹自屈身领路,未敢发语。
“姑娘,前方那院便是夫人所居处。小奴低下,只能在此指向了。”不易地,女奴止住,唯唯诺诺地发声。
厉寒顺着女奴所说而望,身前的石拱门之后是有一处花丛包围的阁院,尚隐约听得几许谈笑。
“真是美呢。三月一来,此处岂不是花香扑人?”别过女奴,厉寒提裳着步到了一群含苞待放的花花草草之前,禁不住地感想。
少些羡慕后,厉寒掏空了脑袋里涌上来的稀奇古怪,顺心地踏上几步石阶。
想是房中人有所察觉,厉寒刚至敞开的大门前,便有一貌美的半老徐娘女使前来拦道,“姑娘是今日来的贵客吗?”
“是,我随大冢宰前来。因着之前些许事儿,特来给夫人赔不是。”厉寒轻轻地别过眼,想要偷瞄几眼屋中,奈何由着白日之故而什么也看不见,只听有人道“快请”。
“姑娘请。”祝小蓉已发话,女使便是自觉不多问地恭请。
厉寒不动声色,转转大大的眼骨碌,又整理整理自个的赤色衣裳后才跟进了房去。
房中布设皆为客事,无私密之物,应是偏房,淡雅之感明显,厉寒颇是心畅,待是正见祝氏姊妹哄着顽皮的遥清临,“小女厉寒见过夫人。”
“不须多礼。既来了,便来坐吧。”祝小蓉一如之前,笑意盈盈道,一点也没介意险些摔到遥清临的事儿,厉寒很喜欢。
“多谢夫人。”瞧着祝小蓉那发自心底的热情好客,再对上祝小凤那隐藏在心眼里的不爽,厉寒当真是一热一冷,对祝小凤更没了啥好感,她乖巧地选择了离祝小蓉更近的位置。
“蓉儿,饭已用过。我倒是想去走上一遭。”祝小凤也不是吃素的,感觉向来准确的她对厉寒彼此不分伯仲,她倒不想惹来烦恼,何况还有事儿要办呢,她忸怩道,“我可不像蓉儿呢。”
女使已来将案上的一片狼藉收拾得干干净净,祝小蓉抱着安静咀嚼拇指的遥清临,抿嘴笑了笑,道,“外面天清气爽,女兄既是心向便去,何必挖苦小妹呢?”
“我可没,都是蓉儿想多了。”祝小凤拂青袖蹭身而起,对去厉寒一记狠眼,曼妙风姿就摇摇去罢。
出到外面,祝小凤甩手转身回看了一眼由着万花包围的房室,她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暗暗而想,“哼,万花相拥又如何?最后不也是一堆灰烬!”
出了房的人是冷意寒身,房内坐居的人却是暖意融融,丝毫未有不适。
“侯爷可有为难于你?”祝小凤前脚刚是时踏出了房门门槛,房内的祝小蓉便拉上了厉寒皎白小手,细心询问道,“侯爷疼爱临儿,对于临儿的事总是少了些平日的风度。”
耳畔传来甜美不腻的音腔,厉寒收敛了心绪的不宁,“夫人,您觉得堂堂觞朝大将,居侯爷一位,他会和一个不闻人世的小女童较劲儿吗?何况关心则乱是正常不过的。倒是寒儿应给您赔个不是,若非昂叔,今日就太不吉利了。”
“都过去了,听你一言,反是我把侯爷想得狭隘了,你也不可将我想成那样啊。”祝小蓉顺捋着襁褓,想想还真是,不免认同了厉寒的话,也心安了些,毕竟都是孩童,不分大小,何论其他。
“是。”祝小蓉接下来说了什么,厉寒皆是没能听进去,当真是此耳进,彼耳出。
她心里乱糟糟的,似有何物堵着而形成了一道心墙,而这全是因为祝小凤那个狠戾,悄然泛起了滔天巨浪的眼神,“这个祝氏嫡长女怎与遥夫人相差这般多?难怪如今还未许给何人,怕是谁也不敢要呢!”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7章 万花簇拥的小院 2
太阳悬于空中,其光和暖得很,不似夏日的辣眼磨人,气鼓鼓的遥清闵行步无人大街,难以言喻的郁闷介于心中久久不散。
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信步闲心了多久,直到之前就没吃饱的肚子在这个时候咕哝咕哝地叫起。
“你真是无用!这才吃了多久啊!”遥清闵低垂脑袋,适力地敲打着扁乎乎的腹部,不满嘟囔,“虽然没吃到多少,但至少也吃了啊!”
“……唉,我还是回府吧,再怎样也不能把你亏待。”原地停滞不前,遥清闵最后捶了捶肚子,无奈而想,“至少可以去娘那里吃些糕点的。”
心中这么坦然然想着,遥清闵也掉转了脚头,许是饿得不轻,他加快了脚步。
彼时,女使端来丰盛不腻的膳后茶点,祝小蓉贴心地将其移至到了两眼清澈的厉寒跟前,“这是糯糕,也不知你喜欢不?”
各色多样的糕点蜂拥入眼,厉寒暂时了却一切烦心事,轻拈一点白色看道,“糯糕甜软不腻,恰是最爱。”
“喜欢就好,我也偏爱。故是渴望你也能喜欢。”听说最爱二字,祝小蓉当时便咧大了嘴皮子,喜色就在简朴的言语中,多么坦露地。
厉寒笑而不语,只是轻嗫一角,熟透的感觉涌上心头,眉眼如新月。众多茶点糕饼,委实是此物最得她意。
一块糯糕入腹,厉寒又瞧了瞧那盏香茗,端起于鼻前用手轻扇,其香清幽沁人,“我素来不爱此物,不想今日一闻便是好想浅尝。”
“那便尝一尝?”祝小蓉左看右看眼前的女子,怎么也不觉得她只是个寻常丫头,巧笑道。
“嗯。”
对品茶吃糕兴致盎然的二人丝毫也没察觉到房外有人悄悄来过,又蹑手蹑脚地快速离开了。
厉寒拂手遮己来浅品一小口,如入薄雾林地,享受着初升的金乌,而那第一缕柔光恰是洒在她白里透红的脸庞上。
舒展心眉之际,向来敏感的鼻子里进了一股味道,厉寒一时觉哪里不对劲。
回神来的她复又用力一吸,足多空气入鼻,几个回味,她那双眸陡然撑大,她已明确了是烟火味!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厉寒一个激灵,跑去拉站起懵懵懂懂的祝小蓉,疾声问,“夫人,你可闻到了烟火味?”
“烟火味?我无法辨闻任何,我也不知……”厉寒突如其来的举动可谓是将祝小蓉吓了一跳,后慢几拍缓缓道。
她的话尚未画上句号,轰然一声,房室周边便已起了熊熊大火将她们紧紧包围,火焰只增不减,顷刻间便蔓延而来……
遥鹭、厉昂众人正在不远的湖上小亭中饮酒作对子,那叫一个意兴阑珊,忽闻有人高呼,“起火了!起火了!”
“万花阁起火了!快救火!快!”
“铛、”是遥鹭和厉昂手中的铜杯落地,此声响犹如遥鹭的心隳然冻住般,顾不得一切,他急步朝着万花阁而去,厉昂同时地黑了一张脸,迅疾跟上着。
奴仆女使行色匆匆地提来水桶泼去水,却好像并无多大用处。燎人的火焰一点点吞噬着万花阁,遥鹭愈见愈急。
“妹夫!妹夫!这……这怎起火了呢,蓉儿和临外甥还在房中呢!”祝小凤踉跄赶来,远远就见到了神色慌张的遥鹭,当时便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得眼泪夺眶而出,这便去哭诉道。
祝小凤看似关心的话无非是在焦急的遥鹭心火上加了一把厉害的油,他不言一语,快速离开了,搞得祝小凤一脸疑惑。
祝小凤紧盯着遥鹭,眼泪纵横的漂亮脸上隐隐藏着笑意,却忽然被焦灼的厉昂夹住了肩膀吼问,“随我来的那个小女童呢?她可是也在里面?”
“是啊,可怜那女童也在呢。”祝小凤想起厉寒,心里不舒服得厉害,脸上的功夫可是做得足,她擦泪又哭哭啼啼道,“神呐,可不要出什么事儿啊!神呐!”
此话一出,如坠冰窟的厉昂整个人向后跄退了好些步子,无神的眼睛瘆人不已。
祝小凤低眉哭瞧那不曾减小的火势,畅快于心,然而就是这时,她看见了回来的遥鹭。
他坚盾的后背披扛了两床冬日被褥,可见其是完全地浸过水来,尚是狠狠滴着水珠落地。
祝小凤不憨不傻,一眼就看出遥鹭的打算,心里咯噔后便作势拦在了遥鹭前方,满脸忧心,“妹夫!你这是做何?你这般进去,岂不是在赌命,那万一出不来怎么办!”
此刻的遥鹭眼里、心里全是身处火中而担虑又畏惧的祝小蓉,一记狠色的眼神射向假心假意的祝小凤,他爆口而道,“没那么多万一!”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8章 万花簇拥的小院 3
他没再多话,顶着厚担向火里冲去,厉昂揪心而望,心中默默跪神磕头。
屋内已被火焰包裹,与之相伴的是浓浓烟气,站在原地不得动弹的厉寒和祝小蓉皆是剧烈的咳嗽起来,惊恐后是眼前愈发眩晕。
“哇――”也不知是不是有所感应,尚是襁褓小儿的遥清临更是哇哇大哭起来,祝小蓉苦了一脸,盈泪的眼眶依然弯起来哄他。
刺啦刺啦的声音不绝于耳,厉寒看着遥清临张大的嘴巴,晃过浓烟,心里愕然一惊。
她慌慌张张地俯身使劲撕下了三块裳布,趁着火焰未到此处而端来那茶盏,就此倒水来湿弄了绸布。
随手一扔杯盏,厉寒忍着剧烈的咳嗽,终把湿片递给祝小蓉,“夫人,快给二少和你敷住口鼻,快!”
“……诶!”祝小蓉二话不说地就按照厉寒所说的做了,遥清临不闭嘴,她便一手给他轻按着,这便顾不得她自己了。
俩人席地而坐来紧紧簇拥,厉寒一边给自己捂住口鼻,一边给祝小蓉隔离着滚滚烟雾。
心乱地四下观察,罢来绝望还是绝望,她已觉呼吸不畅了,“仅仅是他们救火,就在这里等是不可行的,可该如何出去呢?……”
“夫人!……”隐隐约约地,火中夹杂来醇厚的咆哮喊声,薄如蝉翼的长黑睫毛轻轻颤动,厉寒不确定地竖起耳朵,“夫人!夫人!”
再三确认,肯定了应是有人来寻她们,厉寒喜极而泣,顾不得是否会吸入浓烟,无力地跪地朝门方位大喊,“在这儿!这儿!遥侯!遥侯!”
单单几字出口后,厉寒便已觉嗓喉不适,几度咳嗽头晕,偏首而见已然晕厥的祝小蓉,怀中还紧紧顾着不知年岁的遥清临。
厉寒竭尽余力发出的求救话语无疑给大火中不知方位的遥鹭指明了前路,久违地稍稍舒展了紧皱的眉眼,他便凭着感觉而冒火去。
须臾片刻,浓雾掩掩之下,遥鹭看到了被困在其中的祝小蓉三人,他即刻冲到了昏厥的祝小蓉身旁轻喊,“夫人……”
“遥夫人和二少晕厥了,将军还是快些带我们出去!”时而就要抖嗽的厉寒顶着巨大的混沌支撑到了遥鹭的到来,她不敢晕去,也不能。
遥鹭未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将意识模糊的祝小蓉打横抱起,却又犹豫在了遥清临身上,旁处卑身站起的厉寒好似一眼看穿,迅速地就抱过了襁褓,催促不已,“快些吧。”
“好!”遥鹭抱起轻然的祝小蓉,紧紧靠在他身边的是想要得到含水被褥庇护的厉寒,两人脚步一致向外奔去。
大火即刻蔓延到了他们适才所坐之地,不休不止,骇人着。
在外等候的厉昂早早命人传来了府医静候火房之外,他怎也淡定不下来,背手来左右踱步碎碎念,“怎么还未出来呢?”心中糟透至极。
就是这一次的顾看,厉昂终是喜笑颜开,以火光四射为背景的三人无事地站在了他眼前,心脏砰砰砰直跳不停,他挥舞着手臂传唤,“大夫!快看看!”
“是!”两个府医何敢怠慢,唰唰小跑到遥鹭和厉寒身边,已有奴仆取走了快要干焦的被褥,府医未待遥鹭放下昏迷的祝小蓉就各自给一大一小把脉起来。
厉昂却像根柱子杵着,眼眸中尽然是那张黑乎乎了半脸的小人。
看到女使将遥清临抱走,他便几步并作一步而去,左看右看来满是关怀备至的询问,“如何?可有不适之处?”
“无碍,倒是遥夫人……”厉寒撇头看去全然倒在遥鹭身上的祝小蓉,心神不宁几分。
府医抽回手来,娓娓地从实而道,“侯爷放心。夫人无大碍,只是一时昏迷。待是醒过了神,再服几味药来便无事了。”
“那便好!”遥鹭卸下心里的包袱,眉眼仍有丝丝忧怯地看着没有睁眼的人,对着听候指令的女使道,“我先将夫人带回我房内。你们在此帮助他们灭火。”
“是。”
遥清闵火急火燎地跑来,他一脚踏进府门,就见万花阁方位有燎原大火恣意不休。
他登时提心吊胆来,如今见得大汗淋漓的遥鹭抱着祝小蓉,他苦乐皆不是,“爹,娘如何了?二弟呢?”
“你娘无碍,临儿已被女使抱走,也无大事,你莫要太担心。”遥鹭只言片语交待清楚,自己的孩儿他很了解,若不告知他,他怕是难以心安。
罢了,遥鹭便在一群人的注视下远走而去,祝小凤青衣窄袖中的手狠狠绞动,似是不平,又是不甘,许是都关注遥鹭了,无人看到她眼底的狠戾与失落,除却心有所掸的厉寒。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9章 此乃昭寒小公主
“祝长姑娘,您的妹妹死里逃生,着实不易,您都不来看看?”厉寒向着她偏正了娇小的身体,黑了一度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遥清闵鬼使神差地止住了要跟上遥鹭的步子。
厉寒一句话拉回了祝小凤平日的心痛模样,她装模作样地捂住分明是不甘的心口,畏言,“我可是吓得不行了呢……大夫!蓉儿真的无事了吗?那真的太好了,我还怕……”
祝小凤说着说着就止不住地抹起眼泪来,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抽搐的背部很是逼真。
面看那副嘴脸,厉寒只觉心中翻涌,真是想吐,她克制而言,“是呀,遥夫人命大,不过这火未免蹊跷了些,其势不可挡,活是将我们就地为牢,出不得,退不得!”
遥清闵对厉寒的话是细思极恐,言外之意莫不就是有人故意纵火想置他的娘亲于死地,可这是侯府啊,他不可置信,“你这是何意?”
“长少,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希望可以查一查这火苗究竟起于何方。”厉寒笑靥如花对祝小凤,话却明摆着是对遥清闵所说。
祝小凤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心虚不已,半字未道,可转念一想眼前的小女子不过就是一个朝士的远亲,她便毫不畏惧,“蓉儿遭此一劫,我想妹夫定会查明的。倒还轮不到你个民女来此品头又论足。”
“放肆!”久久未语,只是静观其变的厉昂骤然负手大了腔调,支步于厉寒边,顿时就朝不知好歹的祝小凤疾言厉色道,“祝长姑娘,你是不知寒儿这位远亲来自何处方敢说出这等话来。”
厉昂大变脸色,丝丝情面不留地与自己对峙,祝小凤暗自翻了白眼,笑讽,“喔?她难不成还能是王亲贵族?”
那一副不屑的模样看得厉昂起了川字眉,心想他这是说得不够明显,便正色道,“然也,寒儿乃大王爱女,昭寒公主!”
此番铿锵有力的话一出,祝小凤头顶犹是响了一个霹雳大雷,震得她三魂七魄皆散去……
试问这觞都谁不知昭寒公主?洛昭寒,觞朝当朝大王之女;虽年岁不多,然而备受大王宠爱,无一人可与之比拟!
遥清闵傻愣地站在那里,听看了厉昂与祝小凤的一言一行,不想那个被自己嫌弃的小女子会有这个大来头,一时语塞。
祝小凤煞白无红光的脸晕落进洛昭寒眼底起了微笑涟漪,她甚为满意,偏去了脑袋笑呵呵地对着遥清闵,“长少,还请你告知遥侯,若是觉得查来无力,尽可通禀我父王而以助力。今日,我便先与大冢宰回去罢。”
思及之前的态度,遥清闵真是为自己鼓掌,如今依旧不改其色,却少了看到那黑乎乎脸颊的笑意,多少有了份该有的尊敬,“多谢……公主,公主慢走。”
洛昭寒不语地啄头,瞪大了眼眶回看一眼没缓过神的祝小凤,却道,“大冢宰,我们走吧。”
“是!”余光中的浅衣身影转身一刻,厉昂也不紧不慢地跟随其后,余下吃了一大惊的人慢慢回味。
出了遥府坐在马车上,车轱辘向前驶着,马蹄做出哒哒声响,一如厉昂还未能平复的心跳,他心有余悸道,“公主,今日可是把臣吓到了!你说你要是出了事,我这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让大冢宰担心了,我也没想到呢。本是想出宫来瞧一瞧威名四振的遥侯,不想惹火上身。”说实在的,洛昭寒她也不过是个吃着八岁饭的娃儿,经此一火,她怎能完全平静,也就是佯装一番,如今也泄了气。
厉昂就着薄浅的衣袖擦了擦额上生起的层层细汗,慨然道,“公主之前的话,我怎么听着都觉得有些针对祝长女。”
“确实是。这个长姑娘给我的印象不怎么样,与遥夫人截然反之。今日一火,到底是怎样的,怕是有不为人知的内幕,就像……”
就像我的生母与亲弟弟,一同葬生于那场不知名的火中,洛昭寒将后面的话咽在了喉哽中,马车上沉默下来。
“公主回了宫便好生沐洗一番,莫让这些污秽之事扰了你。”厉昂眼神定在那张看不出情愫的脸上,了无血缘,也是心痛,罢了沉声似笑非笑道。
洛昭寒挺立了后背,顿然精神了许多,“自是。”
马车哒哒行在道上,擦车而过一人,凌乱发丝缠绕之下的面色恍若地狱白鬼,甚能吓瘫一众人,他疾步匆匆,就如身后是万丈深渊。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10章 兄长的托孤遗事 1
身前身后的紧身衣皆已被汗水打湿,男人稍不敢懈怠,谁让他行事不周……
“咚咚咚、”直走不停而到国都西城外一处村舍茅屋来,男人东张西望几来回才出手扣响了门扉,他紧张的心跳个不停,怎也平复不能。
片刻罢,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入眼的便是男人多年的生死至交――浅广,与他心遭烦恼的心绪相比,八尺男儿的浅广格外淡然无事。
“兄长,你怎来了?”浅广意外许多,更是热情款待,“快,请进屋来。”
“好。”男人复又左顾右盼,生怕有人一直跟踪似的,待他确定后方是随浅广进了院屋。
伴案而坐定,浅广递给对面苍白一脸的男人一杯白开水,且还不忘皱眉询问,“兄长,我见你脸色不好,是出了什么事吗?”
男人咕噜咕噜地连而喝了好几杯的水,胸脯仍在剧烈抖动,他尽力平常心绪,冗长道,“浅弟,此事说来话长。我今日来是有事拜托于你。”
“说什么拜托不拜托,尽管说!小弟若能办到,便是一定给你办到!”浅广信誓旦旦,就连那道眼角横刷的刀疤也没遮掩住他的自信。
“今日替东家办了一件事,可惜败露。于我无所谓,但你知我尚有一子,我若出事,唯恐他独留世间而难以存活!还望浅弟多多照拂!”男人神思忧虑,双目无神却又乞求地盯着不知何所说的浅广。
缄默良久,男人又苦涩地发声,“浅弟,你定要应允。待我走后你便去将我那孩儿接来……若我半月后还未能来此,望你视如己出。”
浅广惊诧莫名,他本以为是需要他做什么“大不了”的事,轻点无非就是动动手,重些了就是挨个几刀,哪能想到会是托子于己。
他握紧拳头,沉声问,“兄长!到底是出了何事?”
“别问了!事已败露,我必会成为垫背者!”男人貌似有太多的无奈,浅广发问让他局促不安,更是不耐烦了道,“你只需告诉为兄,你应还是不应!”
温开水的蒸汽飘在春日偏暖的空气中,氤氲了一方沉闷的空气,四眼对凝,浅广终是败了下来,信誓旦旦道,“兄长所托,小弟必会应准,望兄长勿要多加挂怀。”
男人唇角蠕动,是要说什么,最后好像还是由他悲痛地咽回腹部,淡淡余下一个唇齿不清的“好”便起身折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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